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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男的青春时代》
作者：森外
内容简介：
    一个重生男的欲望青春，大时代背景下小人物的奋斗史。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


001 开局就分手
    顾北徘徊了几秒钟，最后还是伸手推开了咖啡馆的门。    里面人不多，学生更少。    即便申城这样的大都市，在92年喝咖啡依旧新鲜又带有奢侈的味道。    和外面的寒风料峭相比，屋内显得温暖，顾北张望了一下，很快走到了靠窗的一张空桌子边坐了下来。    “等你女朋友来了再上”一个悦耳略带京腔的声音在顾北的耳边响起，他抬头一看，一位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漂亮女人，穿着一件米黄色的妮子大衣，瀑布般的卷发随意披在肩头，显得很迷人。    他记起来了她就是这家咖啡馆的老板娘白玫。    顾北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好的”    等老板娘走后，顾北把头偏向窗户，看着外面昏黄的街道，想着自己的心思。    今天是顾北二十岁的生日。    二十岁顾北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一下，他也没想到就是昨天，自己竟然睡觉醒了就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大学年代，正是毕业季。    经历过最初的紧张、彷徨顾北就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还有这陌生又熟悉的世界，甚至内心还有些激动。    二十岁啊，又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重新奋斗，甚至挥霍。    但是现在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因为他知道，他的女朋友那个叫杨柳曾经让他神魂颠倒的女孩，今天不是来给他庆生，而是来分手的    顾北自嘲地笑了笑。这么俗套的狗血剧情，竟然也会落在我头上。    门吱呀一下又开了，一个穿着蓝色羽绒服，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走了进来，向顾北这边在张望。    看着这张如花的脸庞，顾北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针扎了一下，尘封的记忆似乎全部被打开，甜蜜、苦涩，里面还有某种愤怒。    杨柳也看到了静静坐着的顾北，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坐在了顾北的对面。    “生日快乐”杨柳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礼盒，递给了顾北。里面是一条红色的领带，看上去很时尚。    “谢谢。”顾北笑了笑，接过来顺手放在了咖啡桌上。    咖啡很快上来，一杯是现磨，一杯是速溶，两人很默契的各自拿起自己的咖啡喝了起来。    杨柳默默喝着喷香的现磨咖啡，偷偷打量了一眼同样沉默喝着咖啡的顾北，她突然感觉到今天的顾北和平常不一样。没有平日见到自己的喜悦和热情，显得有些沉默甚至冷漠。    难道他知道了我今天的目的    杨柳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可能    这个决定是昨晚做出的    “顾北，你不舒服吗”杨柳眼神中带着关心。    “没事，我很好。”顾北抬起头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那就好。”杨柳嘘了一口气，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昨天晚上下定的决心突然有些犹豫。    不能这样    前途更重要    杨柳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顾北，我们分手吧”    没有她想象中的惊讶、愤怒，顾北的声音依旧平静：“理由”    “经过这两年交往，我感觉我们不适合，你是个好男孩，我不能耽误你。”杨柳的声音很诚恳。    “真的”    看着顾北如锥子般的目光，杨柳有些心慌，但依旧强制镇定，点了点头。    “我听说张军找过你，答应毕业分配时候把你留在申城，并想办法给你弄申城的户口”    听到顾北这句话，杨柳俏脸刷的一下白了。    她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顾北，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再隐瞒。是的，毕业后我不想和你一样回到贫穷落后的大西北，我想留在申城”    “可当初你说好和我一起回去的。”    “当初那时我太年轻，顾北，还是现实点吧。”    顾北沉默了一下，突然又开口：“你想留在申城我也可以帮你。”    “你”杨柳有些吃惊，“你知到申城的户口有多难办不仅要有关系，还要需要钱我问你，你家有张军家那样的背景吗有张军家有钱吗”    顾北摇摇头，自家祖祖辈辈都在大西北，三代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哪有什么背景和钱财    “我现在没有，但我将来会有。”顾北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就你”杨柳撇撇嘴，露出一丝不屑一顾的表情：“顾北，醒醒吧，别哄小孩了，我们都长大了，要面对现实，面对生活。    “那好吧，你可以走了，只希望你别后悔。”顾北轻轻说道。    顾北最后这句话让杨柳感到一种解脱，但却有一种莫名的痛楚。    后悔    我会后悔吗    咬咬牙，她站了起来。    女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顾北轻轻嘘了一口气，突然感到有些遗憾。    和杨柳交往的时候把她当成自己的女神，忙着呵护她，最多就是搂搂抱抱，亲个小嘴。最最关键的一步开房，竟然是有贼心没贼胆。    p，便宜张军那小子了    顾北心里暗骂了一句，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然后站了起来。    “结账”顾北走到吧台边对着老板娘说了一句。    “一共14块。”    顾北习惯性的摸向上衣夹克内兜，才发现离开空空如也。    坏了，没有带钱。    顾北清楚的记得，在上一世为了这次庆生，他省吃俭用攒了八十块钱放在一件旧棉夹克里，但是重生后心里恍惚临走前忘记换衣服了。    “对不起，我忘记带钱，明天给你行吗”顾北抱歉向老板娘白玫笑了笑。    “没关系，老熟客了，你那天有空来补上就行。”白玫很大方。    “那就谢谢了。”顾北转身就要走，却又听到白玫问了一句：“你和你女朋友吵架了”    “不，分手了。”说完顾北转身离开。    白玫一怔，看着顾北的背影突然感到有些遗憾。    这一对学生情侣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一次咖啡屋，男的帅气，女孩也很漂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且她感觉到，男孩很爱女孩，每次喝咖啡，男孩都给女孩点的是价格较高的现磨咖啡而却喝便宜的雀巢。    有这样疼爱自己的男孩子，那女孩为什么会不珍惜呢    白玫轻轻叹了一口气。

002 404宿舍
    顾北走在昏黄的街道上，想着自己的心思。    前世女友的分手，让他痛不欲生，从此一蹶不振，毕业分配回到自己家乡的县城一家企业，经历了企业倒闭，自己下岗，下海创业，失败，终日为生活而奔波，尝尽人情冷暖。    而这些生活的磨难让他现在再次经历女友分手，感觉就那么回事。    没有面包的爱情那是扯淡，有情饮水饱，那纯粹是放屁。    现在最重要的是寻找面包。    他要求不高，积累一定的财富，混个财务自由，让自己的亲人和关心过自己的朋友也过上好日子这就够了，当然能力足够前提之下，再能为这个社会做点有意义的事情那就更好了。    至于改变这个国度甚至世界，他想都不想。    上辈子是个渣，他不认为通过重生就能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1992年对于这个国度来说是一个不寻常的年纷。    顾北清楚记得，再在过几天随着一位老人南巡，共和国再次吹响了改革开放的号角，经济将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一切都生机勃勃，野蛮生长。    无论是金融、贸易、高科技、房地产、甚至实业，只要你够聪明，胆子够大，遍地都是黄金。    但前提是要拥有一定的资源或者本钱，而顾北两者现在都没有。    他相信凭自己对大势的判断以及重生前几十年的生活阅历，他能一步一步完成原始积累，但要的时间要长些。    而现在，一个能快速发家致富的机会就摆在眼前：股票认购证    九二年股市刚刚兴起不久，要想打新股，就必须先购买股票认购证，然后通过摇号中签后才能购买即将上市的新股。    顾北重生前曾经抄过股，也喜欢看关于股市中悲欢离合的故事，所以他隐隐记得，这一次上海证券交易所发行30元一本的股票认购证，抄到了400元    认购证开始摇奖，第一个号就能赚1500元    而且获得认购证并不是一次用完就结束，而是在一年内可以反复摇号中签，所以中签的概率大大增加。    他记得文章中曾经说过这样的一件故事，1992年7月某日申城某报纸刊登过这样一篇名叫悲欢认购证文章。    有个老太太拿3000元去银行存钱，话没讲清楚，银行工作人员错以为她是购买认购证，老太太捧了100份认购证回去。    当子女发现这事已经为时已晚，很生气但也没办法。老太太也懊悔不已，但是没想到的是，这100分认购证几个月后竟然给她带来了50万元的收益    3000元到50万，170倍的收益率    这让顾北眼红。    可惜他现在不但没有3000元，甚至300元都没有，全部现金也只有80元，这还是顾北为了和杨柳庆生省吃俭用攒起来的。    问家里要    顾北很快打断了这个念头，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每月给自己40元钱作为生活费已经是很不容易了，那有还有闲钱    自己打工勤工俭学    倒是一个办法，但问题是根本来不及，顾北清楚的记得，认购证就在这个月内开始售卖    怎么办    难道自己去卖血    这个念头浮现在顾北的脑海，他吓了一大跳。    刚重生就被女友踹，然后又去卖血    在重生大军里，自己那算最悲催的一个了吧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总有解决的办法的。    顾北心里安慰着自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咖啡馆距离顾北上的申城大学不远，他进了那座看上去有些老旧的学校大门，径直来到了自己宿舍楼，那是一栋灰色建筑。他上楼推开了404宿舍门。    宿舍里很安静，只有一个瘦瘦的男生坐在靠窗的上铺，借着有些昏暗的灯光正认真看着书。他抬头看了看正推门进来的顾北，没说话继续埋头苦读。    顾北知道他叫赵江，学数学的，一个来自西南大山深处的男生。平时沉默寡言，孤单影只，除了每学期考试第一的成绩让人羡慕一下之外，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但就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学生，在大四那年的情人节，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向辅导员那个刚刚离婚不久的少妇写了一份情书    而这份情书竟然不知怎么地就传了出来，全校哗然。    在这个相对保守的年代，大学生谈恋爱就是明令禁止，向老师写情书那是多么出格的事情。    就在学校举棋不定如何处理这件事，到底给他一个记过还是留校察处分的事情时候，赵江竟然跑到校长办公室，当着校长面说这件事和老师没任何关系，只是他一厢情愿单相思，为了挽回老师和学校的声誉，他决定退学    在校长愕然的目光中，赵江离开办公室，回到自己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离开了学校，从此不知所踪。    当时顾北还是挺佩服赵江的勇气，但现在看上去的确有些傻。    作为过来人，劝劝他，不要做这样的事情    算了，顾北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陷入爱情中的男人能听进去谁的劝告犹如曾经的自己。    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顾北摇摇头，拿起暖水瓶到水房打热水准备泡脚睡觉。    刚刚洗完脚，躺在有些冰冷的床铺上，门又开了。    个头在一米九零左右的男生一手抱着个篮球，穿着一身老旧的蓝色运动衣走了进来。    李铁岭外号老铁，来自东北那嘎达的，体育系篮球专业。    他看到正准备上床睡觉的顾北，神情有些诧异，一开口就是一股浓浓的东北大渣味。    “咋这么早就回来没和弟媳开个房乐呵乐呵”    “我们已经分手了。”顾北淡淡的说道。    “咋的，出啥事了”李铁岭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一直看书的赵江也从抬起头，询问的目光望着下铺的顾北。    “也没啥，张军说能帮她毕业留到申城，还能办户口，所以就和人家好了。。”    “这个张军，臭不要脸的，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啊”李铁岭大声骂起来。    “算了，过去了，不提了。”顾北打断了李铁岭的话：“老铁，有烟不来一支”    “有，有。”李铁岭刚拿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支烟递了过去。    “我说老北，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李铁岭感觉有些诧异。    “就现在。”顾北找到火柴，半靠着床铺，点燃慢慢吸了一口。    屋里变得安静起来，顾北抽着烟，突然又开口道：“老铁帮个忙，有钱不借我点，毕业前我双倍奉还。”

003 只走肾，不走心
    “借钱你有急用”正在洗脚的李铁岭抬起头。    “是，急用。”顾北点了点头。    看着顾北坚定的目光，不像是开玩笑，李铁岭沉吟了一下，擦干净脚然后又枕头下取出一张“老人头”递给了顾北。    “这就这100块，剩下的20多块是这几天的饭钱，别嫌少啊。”    “谢谢，谢谢。”顾北赶紧接了过来。    李铁岭的父母都是普通职工，这两年企业效益不好，给他寄来的钱也不多，能拿出100块这已经是他全部积蓄了。    “我给你写张借条。”顾北拿出枕边的笔纸趴在桌子边写起来。    “靠你这样小心我跟你翻脸咱哥们什么关系还用来这一套”李铁岭牛眼一瞪，看着顾北。    顾北收起笔纸，他知道李铁岭的性格，为人豪爽，在宿舍里关系和他最好。    “顾北，我这里有40块，如果不嫌少你也那去吧。”刚才一阵沉默的赵江突然开口，从口袋掏出了几张皱巴巴人民币。    顾北吃了一惊，他之所以没有开口向赵江借钱，因为他知道他是个孤儿。    在山村里靠吃百家饭长大，但从小聪明，最后考上了大学。虽然这个年代上大学还不交学费，但杂费和生会费是要自己掏的。于是全村百姓凑钱才让他上了学。这几年全靠他的助学金、奖学金以及自己勤工俭学才勉强把读完。    这四十块钱是赵江两个月的伙食费，他怎么敢接    赵江似乎看出了顾北的心里想法，笑了笑：“放心，寒假里我找了一份临时工饿不死我的。”    听了赵江这话，顾北才记起，赵江自从上大学以后从未回国家，寒暑假都一直在打工拼命的挣生活费。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顾北知道，如果再不接的话，就意味这自己看不起对方。对于这个显得自卑而又敏感的少年，那更是一种打击。    “好最迟毕业前双倍奉还。”顾北很爽快的接过了钱。    “老白，借钱你还是要找小马驹，他可是咱们宿舍的大款。”李铁岭嘴一咧，说道。    李铁岭嘴里的小马驹真名的叫马小跳，哲学系，来自燕京。据听他家在燕京有一定的背景，有钱有势，人长的高大帅气，典型的花花公子，大学四年女朋友就换了好几个。    不过他为人也豪爽，在宿舍里并没有公子哥们的架子，和大家关系也不错。    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又开了，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留着当时最流行的“郭富城”中分头型看上去有些骚包的男生走了进来。    “小马驹，有钱不，老北急需点钱，借给他点。”没等顾北说话李铁岭先嚷嚷起来。    “我再次警告你，叫我小马哥，不是小马驹”马小跳很不高兴说了一句，这才转过头看着顾北：“急需钱要干啥”    “靠整啥玩意呢，这么废话干嘛你到底借不借”李铁岭又大叫起来，举起他那拳头比划了两下。    “我就是问一句嘛，又没说不借。”马小跳嘟囔着似乎有些害怕李铁岭。    “我真的急需钱，有多少借多少，毕业前双倍奉还。”顾北依旧是那句话。    马小跳想了想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夹，从里面数出三张一百的递给了顾北。    “最近花钱有些多，手头紧张，就这些了，别嫌少啊。”    “谢谢，谢谢。”顾北接了过来。    李铁岭是个大嘴巴，又说出了顾北和杨柳分手这件事。    “这事，杨柳做的地的确有些不地道。”马小跳说了一句又看着顾北：“老北，我就警告过你，大学期间谈恋爱，玩玩可以，动什么都千万别动心，你看你，受伤了吧”    “你说的对，咱哥们以后只走肾，不走心。”顾北笑着补充了一句。    “只走肾，不走心”马小跳楞了楞猛然明白过来，狂笑，翘起来大拇指：“精辟”    这个宿舍原本住六个人，一个在大三的时候因身体休学一年，还有自己在外面租了一个房间，所以宿舍里基本上就是他们四人，关系都不错。    第二天早上，赵江早早起来不知道去了教室开始图书馆开始了他的苦读，李铁岭继续他的训练，而马小跳破天荒也起了个大早，收拾好一阵最后人模狗样走了出去，据听说是和外文系的某个学妹有个约会。    顾北是最后一个起床，跑到食堂打两个馒头一碗稀饭，吃完也夹着几本书去阶梯教室，找了个位置准备学习。    可惜好多年没摸课本了，所需的知识早就忘得一干二净，顾北翻了几页书，但怎么也看不进去。    “看来这次期末试肯定是要挂科了。”既然看不进去，顾北也不想浪费时间，干脆合上书向外走去。    “顾北”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顾北转过头，只见一个留着短发，很清爽的女孩怀里正抱着一本书看着他。模样有点像爱情公寓5中的诸葛大力，只不过个子要高点。    黄鹂    顾北猛然想起起这个女孩的名字。    黄鹂和顾北、杨柳都是同班同学，学的都是工商经济管理，而且和杨柳一个宿舍，关系很好，所以和顾北也算熟悉。    “顾北，我听杨柳说你们分手了”黄鹂把顾北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顾北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哎黄鹂轻轻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没事我先走了。”顾北说了一句。    “马上就要考期末试，你不复习”黄鹂追问了一句。    “看不进去。”顾北回了一句，转身离开。    “看来这家伙受到的打击挺沉重的。”黄鹂看着顾北的背影有些同情。    她知道顾北虽然和杨柳在谈恋爱，但是功课并没有拉下，平时学习也很刻苦，而现在黄鹂轻轻叹了一口气。    顾北出教室并没有回宿舍而是直奔图书馆，虽然看不进去课本，但当今报纸杂志值得一读。    他虽然知道大势和某个重要的历史事件，但是年代久远并不清楚当时的政治经济以及政策，而图书馆里是党报党刊则是最快速了解这个社会的办法。    在图书馆里泡了一天，晚上顾北准备去咖啡馆，欠人家的钱还是要还上。    到了咖啡馆门口，墙上贴着一则告示引起了顾北的注意：    “咖啡馆招聘兼职服务生，工作时间为下午七点到晚上十点半，月薪三十元，每个月放假两天。”    看来晚上有地方去了，顾北心里想着，推门进去。    美女老板娘依旧坐在吧台后面，穿着一件白色高领毛衣，神情显得慵懒。    顾北先是还了昨晚欠账，然后问道：“老板，我看你门口贴着应聘告示，我行吗”

004 放飞你的思维，大胆猜
    白玫没想到顾北回来应聘，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顾北，个子挺高，白白净净，长的挺帅气，气质也很符合咖啡馆里那种文艺气氛，而且以前来过，也算店里的熟客，对他挺有好感。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行，明晚你就可以来上班。”    “老板，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顾北继续说道：你工资给我可以低点，28块，不，25一月也行，但是能不能提前预支我半年的工钱你如果不放心的话，我把我学生证押给你。”说完顾北就从兜里掏出了学生证。    在九十年代初，大学生被誉为天之骄子，那学生证比身份证还管用。    果然，白玫拿过顾北的学生证看了两眼，美眸又盯着顾北：“你急需用钱”    “是的，急用。”顾北很老实回答。    “那好，我就预付给你半年的工资，还是一月三十，一共一百八十块。”白玫也很爽快。    “谢谢，谢谢。”顾北大喜。这样以来自己又有一百八十块钱进账了。    “学生证我也还给你，申大这样的名校学生，我还是相信你们的素质。”白玫笑着把学生证还给了顾北。    事情谈妥，顾北心情很好，就说晚上他没事现在就可以上班，于是白玫就答应了。    顾北穿的是一件很普通的学生夹克，白玫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说是后面工作间有一套工装，是刚辞职的男员工留下的，让他去试试。    顾北依言走了进去，果然看见一套紫色的工作西装，白色衬衣，顾北换上感觉袖子和裤子有点短，但还能凑合穿。    等他出去，白玫眼睛一亮，虽然这套工作西装不是很合身，但是顾北那挺拔高挑的身材立刻显现出来，显得气质不凡。    “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白玫心里暗自赞叹了一句。“还不错，就是有点短，等过两天给你量身定做一套工作服。”白玫打量了一番说道。    顾北未置可否，反正就是端盘子的服务生，穿啥无所谓。    顾北的工作不复杂，就是招呼客人，端咖啡，然后洗刷饮具，至于煮咖啡白玫亲自动手。    现在咖啡馆里的顾客不多，白玫无聊打开了放在吧台边上的十四寸小彩电看了一起来，顾北忙完后站边上扫了一眼，正发现电视里播放这一条消息：申城证券交易所出售股票认购证的通告    “老板，别急，让我看看。”顾北看到白玫准备手动换台，赶紧说道。    白玫楞了一下，停止了动作。    顾北仔细看了一遍，只见上面说着股票发行证30元一张，元月19日正式发行，截止日期为2月1号。    也就是说留给顾北最多一个月的时间    他的顿时心一紧，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怎么，你对炒股感兴趣我怎么听说好多人都亏了。”白玫有些好奇，不由得问道。    “炒股能不能赚钱不一定。”顾北淡淡说道：“但是我知道抄这股票认购证绝对能赚钱。”    “为什么”    “粮票、布票白老板都见过吧”顾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来了这么一句。    “我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怎么没见过”白玫有些奇怪：“你怎么突然提这个”    还没等顾北回答，白玫似乎想明白什么：“粮票、布票都是计划经济时代商品匮乏的产物那这个股票认购证也说明因为发行的股票太少所以才采取这让认购摇号的手段”    “聪明”顾北赞赏了一句，这个白玫脑子转速挺快，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    白玫似乎没听到顾北赞扬的话，自顾自的分析道“既然商品匮乏，按照经济学原理，那么其价格必然会背离商品本身价值，就是上涨”    “看不出来，老板很懂经济学啊。”顾北笑着说了一句。    “且，姐好歹也是中财院毕业的，这点理论还不懂”白玫白了顾北一眼，显得有些傲娇。    中央财经学院    顾北暗暗吃了一惊，后来改名为中央财经大学，那可是全国著名的四大财经学院之一，211、98592年还没有985一说    真没想到这个美女老板娘竟然是名牌大学出身。    既有颜值又是学霸，怎么会去开了一个小小的咖啡馆    顾北有些好奇，不过两人不熟他也不好多问什么。    他正在胡思乱想当中，突然白玫想到了什么盯着顾北：“你让我预支给你六个月的工资，你是不是想买这个股权认购证”    我擦    这女人聪明的有些过头了吧    顾北心里嘀咕，不过还是很诚实的点点头。    “180块钱才能买6张，也赚不到多少钱吧”白玫有些疑惑。    “蚊子腿也是肉嘛。”顾北笑着回答，突然又神秘兮兮的问道：“你猜猜，这30块一张的认购证，你估计能抄到多钱”    “嗯翻一倍吧，60块。”白玫略一思索，回答道。    顾北摇摇头：“放飞你的思维，大胆猜”    “3倍不，顶多5倍150块钱”白玫最后肯定道：“再高那就价格太背离价值了，不符合经济学原理。”    “现在这个社会，不符合经济学原理的事情还少吗”顾北略带嘲讽的语气：“再说咱们国家经济的发展模式，哪本教科书上告诉过你古典主义自由主义新凯恩斯主义他们哪一个能完全解释中国的经济发展”    白玫刚准备反驳，没想到顾北双手一举，笑嘻嘻的：“您是老板，我可不想和你辩论你说的对，太高确实违背经济学原理。嗯3倍就3倍吧。”    白玫楞住了，自己闲的无聊，刚好有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准备辩论一番，没想到立刻缴械投降了。    但听对方说话口气，明显对自己的说法嗤之以鼻。    难道自己说的真不对不可能。    白玫心里很笃定。    顾北拿着抹布开始擦灰，心里却冷笑：3倍    想想报纸上登载那个老太婆稀里糊涂买认购证的事，3000元最后变成了50万。多少倍    170倍的效益    这是任何人都为之疯狂的数字。

005 借钱，借钱！
    这数字当然他不会说，其实顾北也知道，说了眼前这个美女老板也不信，没准把他当成疯子呢。    顾北从咖啡馆打工回到宿舍，李铁岭等人也陆续回来，聊了一阵话题很快就转到女生上面，李铁岭说今天他们训练的时候，有一个漂亮女生在边上观看，目光似乎一直看着他。    马小跳更是吹嘘今天和他约会的是一个学妹，据说是系某班的班花，两人一起去看了电影，用不着多久毕竟其斩于胯下。    顾北没有参与到这种充满荷尔蒙气味的话题中，两世为人，对于女人的阈值要高的多。    他现在想的是如何赚钱。    人生没钱，寂寞如雪。    元旦要放两天假，第二天顾北刚起床就听到值班室大妈响彻全楼的声音：“404宿舍顾北，电话”    有谁给我打电话顾北心里有些疑惑，匆匆跑到值班室接了起来。    “哥，你啥时候回家啊”电话里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    自己唯一的亲妹妹顾南    顾北马上想起来了。    顾北记得，他大四毕业的时候，妹妹才初三毕业。    “妹妹，家里出啥事了”顾北本来这个寒假不打算回去，但是敏锐感到，妹妹这个时候突然打长途电话，不太寻常。    “也没啥我就是问问，妈这两天腿肿得厉害，都没法下地干活了。爸的意思是让我下学期退学，帮他干农活。”妹妹说着说着声音有些低沉。    顾北感到自己的心脏猛地被人狠狠揪了一把。    “不行，你绝对不能辍学”顾北突然大吼了一声，把电话那头的顾南吓了一大跳。“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妹妹。”顾北努力控制着情绪：“你听我说，你绝对不能辍学，还有，老妈的病很严重，要赶紧去看。”    “可是哥，你知道咱们家”顾南说道。    “这些你别操心，好好上你的学。还有老妈看病的钱我来想办法”顾北的口气变得不容置疑。    顾南不知道作为一个学生的哥哥能想出什么办法挣钱，不过她听了还是很高兴，于是就答应了。说用的是同学家的电话，花费很贵的，就不多说了等你回来以后在好说。    挂掉电话，顾北慢慢向楼上走去，心情变得异常糟糕。    在他的记忆中，老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他毕业几年后就悄然去世，得的竟然是肾病。    那时候顾北还不太懂，后来才明白，这病实际上长期劳苦干活累的    而妹妹的命运也不好，本来学习比顾北还好，但因为家庭困难在初三那年辍学，然后又出去打工，最后草草嫁了一个很普通的农民。    现在自己重生了，难道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在重新发生一遍吗    要改变    但这一切都需要钱，钱从哪里来    “老北，咋的了脸色这么难看”正在宿舍洗脸的李铁岭看到顾北走了进来，关心的问道。    顾北没有理会，坐在床上呆了一会，突然站起来向门外冲去。    “老北，你要干什么”李铁岭急忙问道。    “借钱”顾北头也不回。    申大的14栋附近的几个男生公寓楼今天发生了一件怪事，管理系一个叫顾北的男生挨着挨着敲宿舍的门，所有他能认识的，无论熟悉不熟悉甚至有的连名字都叫错，见了人家都一句话：“借钱，有多少借多少，毕业以前双倍奉还，立据为证”    和顾北认识的关系还算不错的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是有急事，于是就纷纷慷慨解囊，但更多的人认为这家伙疯了或者是白痴向这么多人借钱，还双倍奉还，谁信啊    但顾北保持着沉默，依旧挨着挨着敲门，见到认识的依旧重复这那句话借钱。    傍晚，女生区12号公寓楼303宿舍。    黄鹂刚从家里回来，爬在上铺正收拾着带来的东西，她对面的则是正在床上专心看书的杨柳，下铺两个女生正在聊天。    “喂，你知道嘛，今天男生楼那边发生了一件怪事。”一个圆脸女生对着同伴瘦小女生说道。    “啥事”    “我听我们班的男生说，一个男生发疯般向全楼的男生借钱，多少都行，还说毕业前双倍奉还。”    “啊这个男生有病吧哪有这样借钱的。”同伴有些惊讶。    “你知道这个男生是谁”圆脸女生神情变得神秘兮兮。    “是谁”瘦小女生立刻来了兴趣。    “他就管理系的顾北。”    啊怎么是他    瘦小的女生叫了起来，忍不住向上铺的杨柳看了一眼。    顾北她自然认识，可是杨柳的男友，哦，不，前男友。    听了女生的话，正在上铺忙碌的黄鹂心里顿时吃了一惊，她望了望对面的杨柳，只见她依旧低头看着手里的书，似乎什么也没听到。    “那顾北为啥要借钱”瘦小女孩好奇的问道。    “这个”圆脸女生摇摇头：“听我同学说，顾北没有说理由，只是说有急事，要借钱。”    “该不会是不会是”瘦小女生说着说着声音小了起来：“不会是为了她吧”说着说着目光瞥向上铺的杨柳。    杨柳和顾北分手的真正原因，自然瞒不住同住一个宿舍的舍友。    为了毕业留在申城，获得申城户口，杨柳竟然答应做大款的儿子张军的女朋友。    宿舍里人都知道顾北对杨柳那可是一往情深，那现在拼命借钱是不是为了凑钱给杨柳买户口    圆脸女生瞬间明白了自己同伴的心思，点点头表示赞同，心里有些同情。    这个顾北也太痴情了些。    “我和顾北已经分手，他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杨柳突然撂下了这么一句，然后又头也不抬的看起书来。    宿舍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下铺的两个女生也停止了议论，背着书包离开了宿舍去上晚自习去了。    “杨柳，顾北是不是为了你而借钱”对面的黄鹂突然开口说话了。    黄鹂一向说话心直口快，而且和杨柳是闺蜜，说话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黄鹂，我刚才说了，我和顾北已经分手，他做什么事情一概于我无关”杨柳抬起头，看着黄鹂很认真的说道：“再说了，即便是顾北真的是为我而借钱，那能借多少能买到申城的户口吗    黄鹂默然。

006 我只想要申城户口，我错了吗
    杨柳说的是事实，都是学生，他顾北能借到多少钱况且申城的户口不仅仅是拿钱就能买到的    “杨柳，申城的户口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黄鹂反问道。    “黄鹂，你是申城人当然无法理解。而且你家里有权有势可以随时出国留学，而我呢，我只想毕业后留在申城工作，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要求过分吗”    “可是，这是你拿你爱情换来的，我问你，你爱张军吗”黄鹂说着说着有些激动。    张军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那就是一个人渣。    杨柳变得沉默起来。    “顾不得这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最后轻轻说道。    哎黄鹂明白了，轻轻叹一口气。突然翻下床穿上鞋子和外套就向外跑去。    “黄鹂，你要干什么”杨柳急忙问道。    “我去制止顾北这种愚蠢的行动，太丢人”黄鹂话没说完人已经不见。    顾北是她的同学，也算是朋友，这种痴情然她有些感动。    既然已经分手，作为男人，还是保持一定的尊严吧。    宿舍里，杨柳呆看着书却再也无心看下去。    难道我错了吗    不我有什么错，我为了追去更好的生活，有错吗    杨柳紧紧握着拳头，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顾北并不知道一个漂亮女生马上就要来阻止自己的“丢人”举动，正在宿舍里数着自己借来的钱。    忙乎了整整一天，打了87张借条，一共借了3652元。    顾北苦笑了一下，今天一天打的借条比他重生前一辈子打的借条还多。    “钱还是不够啊。”顾北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也难怪，这个时代学生家庭的经济能力都有限，再说顾北上辈子一天和杨柳黏糊在一起，认识的朋友也不算多。    “顾北顾北”顾北突然听到楼下面有人叫，打开窗户一看，只见一个短发女孩正站路灯下面朝着自己这边大喊。    黄鹂她找我干嘛    顾北有些奇怪，收拾好钱和借条匆匆走了下去。    “顾北，你问这么多同学借钱，准备干嘛”黄鹂开门见山，说话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无可奉告。”顾北来了一句。    “你”看到顾北这态度，黄鹂有些生气，但想到自己的来的目的，强压住怒意。    “顾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什么意思”顾北有些不明白。    “杨柳说了不会和你和好的，你就别白费劲了，再说了你能借多少钱能买申城户口”    “借钱是为了杨柳买户口你咋不说我去卖血呢”顾北冷笑了一声：“我已经和她分手，我做的事情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哦黄鹂心里略略松了一口气，突然又好奇起来：“那你为啥问那么多同学借钱”    “无可奉告。”顾北依旧那是句老话。    和李铁岭、马小跳这样的铁哥们顾北都没有说真正的原因，怎么会对不是很熟的黄鹂说    没想到黄鹂可是一个好奇宝宝，顾北越不说，她越想知道。    她看了看顾北穿的老旧的棉夹克，突然想起了什么：“顾北，你妈妈是不是生病住院了”    你妈才有病住院，你们全家都有病住院    顾北心里暗骂了一句，依旧面无表情。    黄鹂以前从杨柳那里听说到顾北出生在普通的农民家庭，家境比较差，他妈妈身体一向不好。    他现在疯狂借钱，如果不是为了杨柳，那肯定就是给她治病了。    虽然没有得到顾北的正面回答，但黄鹂认为这是他为了面子不想让人知道，而且脑海里开始自动脑补一些画面：    生病而躺在床上的妈妈、焦急而无助的爸爸，和为了给妈妈治病不屑低声下气的少年    想着想着，黄鹂的眼眶有些红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黄鹂撂下一句话，转身跑了回去。    看着黄鹂的背影，顾北摇摇头，黄鹂给他的留下的印象就是做事有些风风火火，这和杨柳的性格刚好相反，不知道两人怎么就成了一对好闺蜜。    没过多久，黄鹂匆匆跑了回来，直接向顾北的手里一塞：“这是800块钱，给你。”    “啊”顾北有些吃惊，这是什么操作    “啊什么啊这钱是给妈妈看病用的，可不准乱花。”黄鹂叮嘱道。    顾北顿时明白过来，心里有些感动。    在他的记忆里，黄鹂这个漂亮富家女孩喜欢耍小性子，又是娇生惯养这和一向沉静和独立的杨柳恰恰相反，但没想到竟然很有同情心。    “行，谢了，我打借条给你，毕业前双倍奉还。”顾北也不做作，还是那句老话。    虽然是个美丽的误会，但顾北也不想多解释。    “好啦，借条不借条算了，赶紧给你老妈治病要紧。”黄鹂显得很大气。    这800块钱家里刚给的，大不了回家在缠老爸老妈要呗，黄鹂心里想着。    “顾北，我在女生那边也发动发动，捐钱给你老妈治病。”黄鹂很是热情。    “谢谢，是借，不是捐。”顾北连忙纠正：“毕业前双倍奉还，立据为证。”    “好啦好啦，我知道，走了。”黄鹂挥挥手转身离开，心里却在嘀咕。    “毕业前双倍奉还你老妈的病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你拿什么还你一个学生凭啥能赚真多钱估计卖血也不行吧”    虽然顾北强调是借，但黄鹂心中就没打算要回。    下了晚自习，黄鹂回到宿舍就给舍友们讲了此事，一听说顾北是为了给老妈治病借钱，大家也就纷纷解囊，20、30黄鹂也不嫌少，一边收钱一边记录着。    杨柳已经洗漱完整半躺在被窝里，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听着宿舍姐妹们纷纷捐款，她不由得摸了摸放在身边的包。    包里还有300元钱，这是她的生活费。    她清楚，顾北并没有撒谎，她老妈的确得了病。    是不是也捐十    杨柳有些犹豫。

007 她的话你也信
    虽然这300块这个学期肯定用不完，但她清楚她必须节约。    她知道花钱买户口安排工作，张军家一定会花不少钱，但从内心讲，她也不愿意多花别人这么多。    算了，自己即便捐上十也起了不大作用。杨柳这样安慰这自己，目光又投入的书上。    没有人看杨柳，也没人提她的名字。等大家捐完钱后黄鹂就匆匆出了宿舍，敲开了隔壁宿舍的门    元旦放假结束，立刻进入了紧张的复习阶段，一大早顾北抱着临时抱佛脚的态度，背着书包到了学习西楼二层西头的一个阶梯教室。    在他的记忆里，和杨柳两人都是在这里上自习。    今天来到这里，座位上并没有有那个扎着马尾辫女孩的身影，反倒坐着一个短发女孩，正左顾右盼张望，看到顾北进来就赶忙招手。    黄鹂    顾北轻轻走了过去，坐在了黄鹂的身边。    “我知道你肯定要来这，所以在这里等你。”黄鹂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    “这是我发动女生所给你的捐款，一共2030元，捐款名单都在信封里。”黄鹂说完就把信封递给了顾北。    “好了，我走了，拜拜。”说完黄鹂起身就走。    “等等。”顾北叫住了她：“我写借条。”    “还真写借条啊”黄鹂有些吃惊，虽然昨天晚上顾北强调是借，但是她根本没放在心上给女生说的也是捐款。    “真的是借，毕业前双倍奉还。”顾北说完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本子，照着捐款名单一张一张写了起来。    黄鹂在边上静静看着正认真写着借条的顾北。    她突然发现，眼前的顾北似乎以前那个文质彬彬充满文艺气息的顾北不太一样，多了一种成熟和坚毅的味道。    难道真的如书上所说的，失恋能让一个男生快速成长    “好了，麻烦你帮捎回去，同时代我谢谢她们。”顾北写完最后一张借条，交给了黄鹂。    黄鹂接过来一看，最上面的一张赫然是借给自己的借条    这个顾北    黄鹂心里嘀咕着，也没多说什么，拿着借条径直离开。    等黄鹂走后，顾北心里一阵高兴，这样下去自己已经借到将近6000元，即便只倒卖股票认购证也可以赚6万元，抛去借款和利息，自己可以净赚4万8千，先不说创业，最起码给老妈治病和妹妹的学费有着落了    早上放学后，顾北回宿舍把钱藏好，就和李铁岭、赵江三人一起去食堂打饭，刚走到距离食堂不远的广告栏边，几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为首一个胖子，留着郭富城式的头型，脸上似笑非笑。    张军    顾北认出来了，他就是同一系的张军，不过是自费生。    “顾北，我听说你前两天拼命借钱，是为了给杨柳买户口”张军开口了，话语阴阳怪气。    p，竟然到老子这里显摆来了    顾北心里一阵恼怒，冷冷说道：“我借钱干什么，管你啥事”    “靠”张军本来是想看顾北笑话的，他清楚就凭顾北借那点钱连打点办事的人都不够。    但没想到一向胆小斯文的顾北竟然是这种态度，顿时大怒，厉声喊道：“顾北，我告诉你，就你这个小瘪三，穷鬼一个还想和我抢女人我实话告诉你吧，杨柳已经和我上床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嘭”的一声，张军感到鼻子一痛，紧接着一股液体慢慢从鼻孔流了出来，他用手一抹，竟然是血。    “你你竟敢打我”张军捂着鼻子，吃惊看着一脸顾北。    “打你又怎么样，能动手，就别bb，”顾北说着抬腿又是一脚，正踹到张军的肚子上，只听到扑通一声，张军倒在了地上。    “给老子上，打死这个小赤佬”倒在地上的张军有些声嘶力竭。    旁边张军带来的几个学生这才反应过来，看到自己的老大被人连打带踢，也就顾不什么一起向顾北冲来，    “咋地，想群殴啊”旁边的李铁岭大吼一声，一个箭步站在了顾北的前面，一米九个子犹如铁塔一般，威风凛凛。    正向前扑来的几个学生一看不好，赶忙刹住脚，他们也都认识这个东北大汉，他可不像斯文的顾北，是个不好惹的主。    旁边的赵江有些害怕，上大学四年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场合，本来打算悄悄溜走，但是看到李铁岭站了出去，想了想也状着胆子站在了李铁岭的旁边。    双方就这么僵持起来，看热闹的学生越来越多，这个时候不知道谁看了一声保卫科的人来了，顿时一个个作鸟兽散。    果然，两个带着红袖章的男人匆匆跑了过来，厉声喝道；“谁在打架跟我到保卫科走一趟”    “是我”顾北一把拉开了李铁岭，站在了最前面：“老师，只是我一个人动手，他们是保护我的，这件事与他们无关。”    带队的那个中年男人看了看顾北，又看了看被人拉起来还在哼哼唧唧的张军：“你们两个跟我去保卫科，其余的还不回宿舍”    不牵连李铁岭他们，顾北顿时松了一口气。    在学校打架是件很严重的事情，搞不好就会给处分，这对于马上就要毕业的学生而言，直接影响他们的毕业分配，他可不想这件事连累自己的舍友。    到了保卫科，顾北也没隐瞒什么，原原本本将过程说了一遍，包括保卫科老师最关心的谁先动手这件事，顾北也直接承认。    “你们现在都回去，等候学校的处理”保卫科长记录完毕后，打发两人离开。    张军鼻子里塞着一团纸，样子显得很狼狈，离开保卫科下了楼刚走了几步，他恶狠狠对着顾北说道：“小瘪三，走着瞧，这事咱们没完”    p，还没挨够    顾北见四下没人，一猫腰顺手抓住了路旁的半截砖头，作势就要想向张军头上拍去，吓得他仓皇而逃。    顾北轻蔑地笑了笑。    张军这种富家弟子，家里娇生惯养，在学校里也就顶多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连社会上的混混的都不如。    战斗力为5的渣渣还想和我斗    顺手扔掉半截砖头，顾北拍拍手准备回自己宿舍，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短发女孩正站在梧桐树下。    黄鹂

008 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顾北突然发现，重生这几天见到黄鹂的频率明显提高。    想了想，他还是走了过去，主动打个招呼。    “顾北，你怎么变得这么冲动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吗”黄鹂开口说话了，口气中带着责备。    “你都知道了”顾北反问。    “刚才听同学说了，我开始还不相信，但看到你刚才拿砖要拍张军那一幕，我彻底相信。”    “既然你已经知道事情前因后果，那你为什不去骂张军反而来责怪我”    顾北的语气咄咄逼人，黄鹂一下子楞住了，她过了下才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是张军的错，但是你不应该这么冲动，打架是要给处分的，难道你不清楚”    “我当然清楚，不过无所谓。”顾北淡淡回答了一句。    “无所谓”黄鹂瞪大了眼睛看着顾北：“咱们马上就要毕业了，如果现在背个处分，那会影响毕业的分配的这可关系到一辈子的大事”    “是啊，处分会影响毕业分配没准就因这个处分把我发配偏僻地方的某个破单位”顾北自嘲的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如果我不需要什么狗屁分配，那这个处分算个鸟”    “啊你不要分配”黄鹂有些傻了。    在这个时代，除了个别要出国留学的学生还有考研狗，哪个不想参加国家的分配找个好一些的单位    可是，这个顾北竟然说不需要分配工作，那辛辛苦苦上大学有什么意义    看着黄鹂瞪着大眼睛样子有些呆萌，顾北不由得笑了笑：“小黄鹂，成年人的世界你不懂，你还是乖乖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说完拍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小黄鹂你明明和我同岁，竟然叫我小黄鹂黄鹂感到有些凌乱。    这个顾北，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顾北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心里却感到畅快无比。    自己重生以来，女友的背叛，借钱时候遇到的冷嘲热讽，这让顾北感到有些憋屈。这一脚一拳顿时让他舒服了许多。    回到宿舍，里面已经一堆人，都是关系比较好的，围了上来纷纷问顾北去保卫科的情况。    顾北很轻松回答说，保卫科的老师把他们狠狠批评教育了一顿，然后就放回来了没啥大事。    听顾北这么一说，众人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了很多，李铁岭大嘴巴又开始吹嘘当时自己是多么多么厉害，往那里一站，那帮狗日的吓得就不敢动云云    顾北没有再说话，而是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马小跳坐在下铺，看着正在唾沫乱飞李铁岭，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顾北，想了想，突然站起来把顾北拉到宿舍外面。    “老北，要不要帮忙”马小跳一改往日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显得有些严肃：“我家老头和咱们的副校长是大学同学，我求求我家老头，兴许能帮你说几句话，别给处分什么的。”    这家伙脑子倒也清醒。    顾北知道当时马小跳并没在现场，但是已经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是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    还有，这家伙的老爸竟然和副校长是大学同学这是顾北第一次听说，隐藏的挺深的。    他心里一阵感动，真诚的说道：“谢谢，但真没那个必要。”    马小跳仔细看着顾北，发现他并不是假惺惺的客气，眉头皱了皱，突然想到了什么：“怎么，你准备自己创业”    聪明    顾北没想到马小跳一副浪荡公子的外表下竟然有一颗缜密的心，不由得有些佩服，也就不打算隐瞒点了点头。    “厉害佩服”马小跳翘起了大拇指，嘿嘿：“等哥们回燕京混不下去的时候，再你投奔你。”    “小马驹，你就别说笑了，来自帝都的，竟然会混不下去”顾北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高个球。”马小跳不无自嘲：“像我这样的人只能在你们面前装装逼，回到燕京那个圈子，连屁都不是。”说完转身就回了宿舍。    看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顾北暗自感叹了一句。    这件事果然没有顾北表面上说的那么轻松，没过两天顾北就被叫到学生处，那个戴着眼镜长着一张死人脸的学生处处长当众宣布：“顾北同学在学校里公开打人，事态恶劣，故给予其记过处分，以儆效尤”    “顾北同学，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死人脸”冷冷看着顾北。    “我接受，也没啥说的。”顾北说完拔腿就走，留下了一屋子里人大眼瞪小眼。    不申辩、不懊悔，连个表情都没有，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学生    “早知道这个态度，就直接给他一个开除学籍”死人脸恶狠狠的说道。    顾北自然不知道这个“死人脸”竟然会将他“置于死地”，即便是个他一个开除学籍又怎样    老子早就不想上学了    出了学生处，顾北刚下到二楼就听到一个女人在叫他：“顾北，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美丽少妇正看着他。    罗韵    顾北想起来了，正是赵江暗恋和表白的那个老师。    他既是赵江那个班上的辅导员，也同时管理着顾北这个班，所以彼此也熟悉。    罗韵把顾北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低声责怪道：“顾北，你平时不是很冲动的人啊，那天是怎么了”    “罗老师，那天发生的事情我想你已经了解了吧”顾北反问道。    罗韵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全怪你，是张军引起的，为我还特别找到系主任，让他帮你说说话。但听主任说学校领导当初念你马上毕业，给你个处分不好，准备大事化小，但是听说张军的父母不同意，托人给学校施加压力”说道这里罗韵没再说下去。    “多谢老师关心。”顾北说着鞠了个躬，这个罗韵对他还算不错。

009 一个伟大的时代就要开始了
    “算了，这件事老师也没帮上忙，你看开点，毕业后就没事了”罗韵安慰着顾北。    “谢谢老师，没事我可以走了吗”顾北说道。    “嗯哦，你等等。”罗韵似乎想起了啥，走到自己桌子拉开抽屉低头寻找什么。    顾北站在一边，偷偷看着罗韵身材凹凸丰润，犹如熟透的蜜桃，还有那个美女老板白玫，虽然年龄小点，但身材也是一级棒。    杨柳和她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青涩的苹果。    顾北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喜欢如杨柳那样的小姑娘，等年级大些，阅历多了才能体会像罗韵这样熟女的滋味。    打住人家可是自己的老师，自己朋友的暗恋对象    朋友妻，不可欺，自己这样再想下去就禽兽不如了，顾北及时制止自己龌龊想法。    罗韵这个时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抽出了两张老人头递给了顾北。    “我听说你借钱是给母亲治病，这点钱你就收下吧，是老师的一点心意。”罗韵说道。    “这个”顾北有些吃惊，他没想到罗韵这么关心自己。    “好了，你走吧，别再说什么打借条，毕业前双倍奉还的话，”罗韵娇笑道。    顾北有些不好意思，他这句话已经成了一个梗了。    “那好，我就收下了，谢谢你罗老师，我走了。”顾北也不矫情，把钱揣进兜里离开了房间。    走在路上，他又想起赵江和罗韵之间的事，罗韵这个女人真不错，自己要想办法撮合这个一对，当然前提赵江必须毕业后，而且罗韵也喜欢赵江。    这件事没过两天就很快平静下去，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身上。    顾北白天硬着头皮到教室去复习起码教室比较暖和。晚上准时来到咖啡馆开始一天的打工生涯。    咖啡馆总体生意比较清淡，所以工作也不是很忙，老板娘白玫经常看看电视，顾北干完活没事就翻阅咖啡馆里的报纸，那些娱乐方面的消息一扫而过，重点是看一些关于事实政治和经济方面的新闻。    这一点让老板娘白玫感到奇怪。    现在的大学生对歌星影星什么的感兴趣，谁还注意到那些显得干巴巴的时政新闻    “顾北，你是不是毕业后想进政府部门，将来想当官啊”两人已经熟悉，白玫开起了玩笑。    顾北闻言放下报纸：“白姐，你看我像能当官的样子吗”    “像，我看很像。”白玫靠着吧台打量着顾北：“待人接物很是老道，还喜欢看这种枯燥的官方新闻，这不是就是电视上演的那种老干部嘛。”    “老干部我很老吗”顾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老，比姐年轻，年轻的老干部。”白玫忍不住弯腰笑了起来，一时间花枝乱颤。    顾北偷偷瞄了一眼白玫的胸部，心里暗暗称奇。    和美女老师罗韵比起来，白玫人年轻点，人也显得苗条，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白玫很快发现了顾北的目光有些不对劲，赶紧站直了身体，脸上飞过一抹红晕。    而顾北却一副如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翻看自己的报纸。    “小色狼”白玫啐了一口，转过头继续看自己的电视。    自从这家伙上班以后，干活很勤快，只是一双眼睛是不是朝她胸脯瞄。    作为女人的直觉，白玫感觉到那不是一个青春期少年看到成熟的女人那种好奇而有羞涩的目光，纯粹是一种老男人神态，欣赏中还还带点肆无忌惮。    还好，他只是偶尔瞟一眼，整个人还是文质彬彬显得很有礼貌，这让白玫安心，要不她早就辞退这家伙了。    这个时候正是整点，电视里画风一转，出现了新闻播放。    顾北猛然抬起头看着电视画面：一脸严肃的央视主播，正在念着一条新闻：伟人要南巡了    对于这样的节目白玫不太感兴趣，刚好准备站起来换台却发现顾北站在他后面怔怔看着电视。    “怎么了顾北”白玫敏感的发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一个伟大的时代要开始了。”顾北喃喃说道。    他知道从这一天起，共和国现代化列车正式进入了快车道，震惊这个世界。    白玫是一个玲珑剔透的女人，立刻想到了什么：“你是说，国家准备进一步改革开放”    “对要不让一位88岁高龄的老人，不顾舟车劳顿，跑大半个国家干嘛”    白玫听了有些沉默，突然又想到什么：“这就是你前几天执意要买股票认购证的原因吧”    “白姐真是聪明，做一个小小的咖啡馆老板实在可惜，如果投入商海绝对是个女强人”顾北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算了，我一个小女人，平平安安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没有你们这些大男人雄心壮志。”白玫撇撇嘴不可置否。    “过日子也需要钱吧白姐，我看你这店的生意也不怎么样。”    这句话说中的白玫的心坎，当初她开这个咖啡馆的原因是自己喜欢喝咖啡，一时冲动而已，但这一年多来生意很清淡，到了夏天还要亏本，这样下去开了多长时间就会关门。    “要不，我也买点股票认购证”白玫有些心动了。    “ok，白姐，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庆幸自己的决定多么正确。”顾北淡淡说道。    既然已经决定白玫也不在犹豫：“我打算买3000块钱的，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顾北点点头，看着白玫突然又想到什么，脸上堆起了笑容：“那个白姐，你有没有多余的闲钱，也借我点我保证双倍归还”    白玫知道他要拿去买股票认购证就问道：“你要借多少”    “百儿八十不嫌少，十万八万不嫌多”    十万八万    白玫吓了一大跳，别说自己没那么多钱，就是有也给不敢借给他。    “你借那么多，万一到时候亏了怎么办，你拿什么还”    “亏我怎么会亏”顾北自信满满，但是知道这句话打动不了白玫，于是又说道：“我可以和你签个合同，如果亏了，我就在你店里打工，一直打到还清你的借款为止”    “吆，你把我当成黄世仁了啊”白玫白了顾北一眼：“说话一点也不老实，你6月份就毕业，分配工作回你的老家，我去哪里找你”    “我估计分了不什么好工作，所以也不想回去了。”顾北淡淡说道。    “出啥事了”

010 一对好基友
    顾北也不隐瞒，就把自己借钱然后和张军打了一架，最后学校给了个处分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了白玫。    白玫吃了一惊，他没想到顾北为了筹钱竟然如此大费周章，顿时同情起来。    女朋友没了，还背了一个处分，分配工作受影响，想想这家伙也挺惨的。    “白姐你说说看，我会分配到好的工作吗再说了，就是找到工作有什么意思我们那里穷，一月不到100块钱的工资，我妹妹要上学，我妈身体不好等着要治病，能够吗”顾北最后反问道。    这倒也是，白玫点点头，她其实也知道除去这些原因，这家伙绝对是个不安分的主。    不过，男人嘛，老老实实按部就班的有什么意思    “那好，冲着你给姐说了实话，我借给你3000元，不过一定要还啊。”白玫叮嘱道。    “谢谢，白姐，你真是个好人，我妈说好人会有好报，我一定好好报答你。”顾北大喜。    “怎么报答”    “以身相许怎么样”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    从白玫这里借来3000块钱绝对是一个意外惊喜，顾北算了算这样下去自己已经有1万的本钱了，转手转过十来万那真不是问题。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不过顾北的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坐在教室里他还再琢磨着怎么在多弄点本钱。    这天早上外面下着阴雨，天气很冷，顾北也懒得起来去教室看书，就躲在宿舍偷偷用小电炉烤火，突然听到宿舍看门大妈在喊自己有电话。    难道又是家里来的    顾北琢磨着下了楼来到值班室，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就听到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北，别忘了，从申城给我捎五条软中华啊，我老爸说了过年用。”    宋晓喜    顾北脑海里马上出现了一个又高又壮的男孩身影，正是他的高中同学兼死党的宋晓喜。    两人都在一个镇子从小玩到大，算是一对好基友，宋晓喜学习成绩不好，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和自己的老爸一起承包工程，是镇上的第一大土豪。    “喂，小北，你怎么不吭气”对面有些奇怪。    “行，没问题”    顾北从回忆中惊醒，赶忙说道回答。    中华烟在那个年代可是个稀罕物，像顾北家住的偏僻地方，有钱想买都买不到。    “那好，春节回来一起喝酒啊。”宋晓喜说完就要挂电话。    “等等。”顾北突然想起自己筹钱的事情，这土豪的儿子怎么能放过    “小喜，你有钱吗借给我一些我毕业后马上就还你”    “怎么，是不是和杨柳在一起很花钱”    顾北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和杨柳分手了。”    “啊。怎么回事前段时间你说你们还很好吗”宋晓喜有些吃惊。    “人家嫌咱穷，傍大了大款准想留在申城。”顾北淡淡说了一就：“不提她了，我现在急需钱，有多少借多少”    “你到底出了啥事”宋晓喜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对别人顾北可以隐瞒真正的原因，但是对宋晓喜他不会    在前世，如果说顾北真正的朋友的话，宋晓喜绝对算一个。    于是他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包括借钱，包括打架。    宋晓喜沉默了一下才说道：“股票认购证我没听说过，你觉得靠谱吗”    “绝对靠谱”    “那好”宋晓喜回答也爽快：“我这里有有六千块够不够”    六千块可真不少。    顾北大喜，赶忙说道：“要不这样，我借你三千块，其余三千块算你自己的投资，怎么样”    前世几十年的生活阅历告诉顾北，即便是好兄弟，这种发大财的好机会也不能吃独食。否则将来你真的借钱赚了，对方嘴上不说心里难免有计较。    “行，行，你随便。”宋晓喜倒也无所谓，反正他不缺钱。    宋晓喜说话算数，没过两天，顾北就收到了宋晓喜8000元的汇款，其中2000元是买烟的。    顾北算了算，三千元算自己借的，这样前前后后算起来，自己手头上已经有一万两千元了。    这样算下来，如果抄卖认购证，除去借款和利息，自己可以净赚10万元，如果继续购买股票，那将赚的会更多，到了年底赚个百万也是有可能的。    第一桶金就算到手了    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咱们也买上十几套将来要拆迁旧房子，舒舒服服做个拆二代得了。    时间已经到了元月19号，经过了三天的期末考试，学校开始放假，学生们踏上回家的旅程。    顾北早和白玫约好，两人一大早先去银行提了现金，然后坐公交去申城证券交易所购买股票认购证。    整个大厅冷冷清清，前来购买的人很少，这让顾北感到很是兴奋。    物以稀为贵，买的人越少，将来黑市价格才会越高    等顾北找到工作人员说要购买股票认购证的时候，他突然傻眼了。股票认购证必须申城户口才能购买    自己没有申城户口，而白玫是地道的燕京人。    怎么办    还好，这个时代还没有实名认购这个说法，找个申城户口的人拿着户口本代购不就完了    顾北说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白玫摇摇头说自己来申城两年多，也不认识有申城户口的朋友。    没法子，那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对了，找黄鹂黄鹂不是也是申城人吗    这只小黄鹂最近挺关心自己的，找她帮忙问题不大吧    “白姐，我得赶紧回去，我一个同学是申城人，找她估计能成，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放假回去了。”顾北赶紧说道。    “行，那我先办点事，事情妥了你给你  ca我，咱们再来。”    两人就在门口分手，顾北为了赶时间，一咬牙掏了十五元钱打了个的士直奔学校。    下了车，顾北一路狂奔直奔女生楼，跑到12号楼也顾不得让值班室大妈通报，直接在下面大喊黄鹂的名字，惹得进出的女生们侧目，纷纷议论。    “咦，这不是管理系杨柳的前男友吗怎么刚刚分手就和人家的闺蜜好起来呢了”一个胖胖的女生看着顾北的样子低声给同伴说道。    “谁知道呢”同伴撇撇嘴：“这不是应了那句老话防火防盗防闺蜜嘛。”

011 借你的户口本用用
    女生们议论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传到了顾北的耳朵里。不过他早就不是青涩少年，脸皮厚的很，假装没听到继续在那里喊叫。    “喂，大清早的，跑到这里鬼叫什么”黄鹂的声音从顾北的后面响起。    他转头一看只见黄鹂提着一塑料袋东西，脸色有些红。旁边经验还站着杨柳，面无表情看着他。    刚才两个女生的议论她也听到了，实在是有些尴尬。    “走，给你说件事，帮个忙。”顾北一着急，直接拉起了黄鹂的手。    黄鹂脑袋嗡了一下，顿时懵了。    我们算是什么关系    竟然当着别人拉自己的手    顾北可不管这些，也懒得去看脸色变得铁青的杨柳，拉起杨柳的纤手就往前走，直到走到一处僻静处才放开。    “你你要干什么”黄鹂心头一阵慌乱，这家伙把自己拉到这没人处想要干啥    “黄鹂，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帮个忙。”顾北这才知道自己的刚才的动作有些唐突，立刻调换语气，显得很真诚。    “好吧，你说，我听听。”黄鹂心情缓和起来。    顾北一咬牙，就把自己借钱的原因说了出来，包括去咖啡馆打工的事情也没隐瞒黄鹂。    “你借钱不是为了给你妈治病，而是为了抄什么股票认购证”黄鹂震惊无比。    这家伙，利用我的感情，太坏了    顾北一看事情不好，急忙解释：“黄鹂，你不知道，我老妈得的是肾病，就这几千块哪能治好我不可能花完了又去借钱吧所以只能通过钱生钱，这样才能一劳永逸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要不我能怎么办难道让我看着我老妈躺在床上等死吗”说着说着顾北神色变得沉痛。    黄鹂的心一下子软了。    顾北，说的有道理。    “好吧，那你说我要做什么”黄鹂决定再帮他一次。    真是只善良的小黄鹂顾北心里暗喜，嘴上却说道：“很简单，认购证需要申城本地户口，你是申城人，用你的户口本帮我买就行了。”    “这倒不难。”黄鹂点了点头：“不过，我们全家就一个户口本，在我家里放着呢。”    “你不是马上就要放假回家了吗，你偷偷拿出来让我用用，完了就还你。”顾北马上提议。    “也行”黄鹂想了想：“那我今天回家找到户口本，明天拿给你。”    于是顾北交代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转身就要走。    “喂，等等，我帮你这么多忙，你也不感谢感谢我”黄鹂突然叫住了顾北，噘起小嘴。    这倒也是顾北想了想笑着说：“这样要不我请你去吃饭”    “一顿饭就想打发掉我，哪有怎么简单”黄鹂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顾北。    “那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得到。”    “这个我没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诉你。”黄鹂一笑，自己先走了。    看着黄鹂的背影，顾北才发现这女孩很不错，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而且心也好，自己眼光以前只停留在了杨柳身上，怎么就忽略了她呢    算了，胡思乱想这些干嘛，赚钱要紧。    再说黄鹂回到了自己宿舍，看见杨柳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看书，也没打扰她就时候自己的行李来。    “黄鹂，你是不是和顾北在谈恋爱”杨柳突然抬头看着黄鹂。    黄鹂一愣：“杨柳，你瞎说什么你才和顾北分手。”    “正因为我已经和顾北分手，所以你们谈恋爱也和很正常。”杨柳脸色平静。    “没有，真没有。”黄鹂有些急了，赶忙辩解。    杨柳可是自己的闺蜜，刚和男友分手，自己就马上贴上去，这算什么最佳替补    虽然她感觉顾北还不错。    “那我看到这段时间和你顾北走的很近，而且你们刚才还手拉手”说道后面，杨柳没再说下去。    “嘿，是这样，顾北想买什么股票认购证，让我帮忙”黄鹂就把顾北最近忙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杨柳，我发现顾北这家伙最近突然变得喜欢折腾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黄鹂说着又问向杨柳。    杨柳点点头。    她很了解顾北。    胆小，有点才气，喜欢风花雪月，开始还感觉很浪漫，但随着两人交往时间变长，杨柳感到有些厌倦，特别是毕业季的到来，生活压力骤然增大，顾北这种男人根本无法给她带来说想要的幸福。    她喜欢鲜花，但更渴望有面包。    这也是促使她和顾北分手的原因之一。    但是今天黄鹂这么一说，这个顾北突然变得现实起来，胆大、冷静，自信。    是顾北变了，还是自己从来就没看透他    杨柳摇摇头，抛开了这些心思，反正自己和他已经分手，他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    只不过，为什么刚才看到顾北和黄鹂有些亲热的样子，自己就感到不舒服    晚上顾北到了咖啡馆，见到白玫就说事情已经搞定，就把黄鹂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你这个女同学对你很不错嘛，帮你筹钱，还借给你户口本喂，是不是她看上你了”    “别瞎说我们只是同学关系，纯粹的同学关系”顾北赶紧否认，反正他没那个想法。    “你没那个想法，不代表人家女孩没那个想法哦。”白玫笑吟吟的，凭她的女性直觉，这个女孩最起码对顾北有好感。    顾北懒得跟她说。    女人啊，就是喜欢八卦。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顾北先赶到咖啡馆，然后和白玫匆匆来到了申城证券交易所，足足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没见黄鹂的身影。    “吆，顾北，你被你那个漂亮的女同学放鸽子了。”白玫打趣道。    “别瞎说”顾北瞪了白玫一眼，转身走出了交易所大门，站在台阶上张望，白玫只好跟着走了出来。    他有一种感觉，黄鹂是不会骗她的。    果然，不到五分钟一辆黑色桑塔纳风驰电掣般驶了过来，稳稳停在了证券所门口，一个穿着嫩黄色羽绒服、水磨蓝牛仔裤，白色旅游鞋的女孩从车里钻了出来，正是黄鹂，紧接着从驾驶室下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眉目中和黄鹂长的有些相似。

012 黄鹂的哥哥
    “不好意思啊，顾北，今天有点事耽误了一下。”黄鹂看着迎上来的顾北，抱歉道。    “没事，没事。”顾北说了一声，正准备介绍身边的白玫。没想到白玫却抢先一步站了出来，笑吟吟看着黄鹂：“我叫白玫，是咖啡馆的老板，也是顾北的合伙人，你就是黄鹂我听顾北经常提起你，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真漂亮，像电影大明星呢。”    喂，我昨天才告诉你黄鹂的名字好不好顾北想纠正，但这个时候也不好开口。    黄鹂见白玫如此夸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也笑着说：“姐姐，你也很漂亮啊。”    今天的白玫穿着一件米兰色风衣，黑色紧身裤，高腰皮靴，轻熟女的风韵一览无余，和黄鹂这种青春靓丽的形象相比，各有千秋。    “咳咳。”跟在黄鹂后面的年轻男子突然咳嗽了两声，黄鹂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于是不好意思吐吐舌头，介绍起来：“他就是顾北，这是我亲哥，黄明，他听说你要买股票认购证，也想过来看看。”    “黄哥，你好，你好。”顾北赶紧伸出手，主动握起手来。    黄明抽出手，淡淡说了一句：“顾北同学，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好。”顾北很爽快地答应。    作为黄鹂的哥哥亲自开车送她来这里，绝对不会看一眼就走。    两人下了台阶，走到桑塔纳车头边，黄明没有开口，而是从兜里掏出一包“红双喜”，取出一根递给了顾北：“抽烟不”    “谢谢，”顾北接过烟，赶紧掏出打火机先给黄明点上，然后才点燃自己的，两人就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透过袅袅升起的烟雾，黄明眯着眼睛看了看一脸平静的顾北，这才开口悠悠说道：“我听我妹妹说你借钱购买股票认购证，我有点好奇，你凭什么认定一定能涨”    顾北又打量了黄明一眼，只见他穿着黑色呢子大衣，深色西裤，黑色皮靴打铮亮，立刻猜到他的身份，于是笑着说：“黄哥，你在政府机关工作吧”    黄明点点头，没有否认。    “黄哥，那今年中央经济会议精神你一定学习过，现在伟人已经开始南巡，这意味这什么，我想黄哥你更清楚。    这倒也是    黄明作为体制内的干部，知道这方面的信息要比顾北还多，他清楚，上面已经专门下发了推进改革的文件，不过是在一定范围内传播。    “而且，你们政府内部已经下发了红头文件，内容要比给社会公开的更加劲爆吧”顾北又补充了一句。    他怎么知道    黄明愣了楞，吃惊的看着顾北。    其实顾北只是根据重生前的阅历，像这种加快改革开放重大的决策，绝对不是电视新闻上说的那么简单。肯定有一些列的配套政策出台，而体制内的人是最先知道的。    看黄明的表情，他果然猜对了。    黄明收起了对顾北的某种轻视，想了想又问道：“顾北，大道理我都不多讲，你我都懂，但就这次认购证的发行，据我得到的消息，要发行一千万张，你说说看是不是太多了些”    顾北秒懂黄明的想法    原来这家伙也想购买股票认购证发一笔，只是担心发行量太大，那么这认购证就不太值钱。    顾北笑了。    一千万张，黄明说道没错，根据网上的记载当初申城就决定预计发行一千万张。    不知道是发行量太大吓跑了一些投机者，还是人们不看好这次认购发行，购买者寥寥无几，最后经过各方面全面推广，仅仅发行了二百万张，这和当初预计相差甚远。    但，这也导致了以后认购证的暴涨和可怕的中签率。    这就是重生者的福利啊。    顾北心里暗暗得意，嘴上却说道：“黄哥，你看看今天这情形，能卖出一千万张吗”    黄明看了看大厅里的情况，今天是发行的第二天，来现场的人寥寥无几，照这样下去根本无法完成任务。    “黄哥，你再想想，30元一张的认购证，这可相当于大部分工薪阶层一月工资的三分之一买多了买不起，买少了能中签吗还有，我听说有人认为认购证钱最后是捐给福利事业，这是变着法子骗钱，谁还敢买”    这个说法黄明也听说过了，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政府为了发展股票市场采取的措施，怎么就成骗钱了    不过，谣言这东西远比真实信息的来到快，更有人信。    “那你说说，最后能发多少份”黄明有些心动了。    “黄哥，这你就难为我了，我就一个大学生，又不是证券所经理，怎么会知道”顾北双手一摊，笑着说道，还没等黄明开口，却突然话锋一转：“据我估计，顶多二百万份吧。”    这么少    黄明吃了一惊，按照顾北这个说法，那么这次购买认购证绝对是稳赚不赔    但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黄明大口吸着烟，心里快速进行判断。    即便是卖出的不是这小子预言的200万张，但他相信也卖不出官方预计的1000万张    赌一把    这些认购证总不可能是废纸    黄明想到这里，拧掉烟头。打开车门拿了一个黑色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三沓厚厚的人民币。然后向台阶上走去。    “那我也买点，不多，1000份吧。”黄明边走边队顾北说。    p，1000份，果然是富人家的孩子    顾北心里嘀咕着。    “哥，你从哪里来这么多钱”黄鹂吃了一惊。她和白玫闲聊着，目光一直注意这顾北这边。    哥哥虽然在政府部门工作，但工资并不高，刚结婚不久不可能有这么多存款。    “问朋友借的，放心，钱干净的很。”黄明笑着对妹妹说道：“如果这次真的赚了，就算哥给你的出国留学费用。”    黄鹂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一切都很顺利，顾北买完认购证后就和黄明姐弟在证券大厅门口分手。    顾北并没急着回去，他和白玫还要在证券所开个人的股票账户。一切办完快到中午，顾北对白玫说道：“白姐，我买了明天的票要回家过年，你不回燕京吗”    白玫摇摇头：“不想回去。”    过年都不想回顾北有些吃惊，这和家人要有多大的怨念啊。    但这是人家的私事，顾北也不好多问，只好说道：“那这段时间我就不能来咖啡馆了，不好意思啊，过完年我争取早点回来。”    “没事，你回家一趟也不容易，和父母多呆几天挺好。”    “那行，我走了，提前祝白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白玫说了一句，看着顾北轻快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她最害怕过年，这是她感到最寂寞的时候。

013 宋晓喜的杯具人生
    顾北去商店买了五条软中华，又给老妈买了两袋奶粉和一些副食品，心想身上还有些钱，就咬咬牙找到了一个正大甩卖做活动的服装店，给妹妹买了一件便宜的羽绒服和牛仔裤。    在他的记忆里，妹妹过年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今年就要满足她这个心愿。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背着行李赶到了申城火车站，一个人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顾北的家在西岭省的南部，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才到达西岭省的省会安西，然后又换乘坐大巴，翻过白雪皑皑的西岭，到达了汉湖地区的东x县城，又换成汽车，最后到达南山里的二里镇，已经是黄昏时分。    顾北的家并没有在镇上，而是在距镇不远的山脚下，几间青瓦土坯房，等他赶到的时候，正升起袅袅炊烟，正是汉湖地区农村做晚饭的时候。    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顾北看着这一切，有些恍惚。    “哥回来了。”顾北刚走进院子，一个女孩从屋里跑了出来，兴奋的喊道，正是顾北的妹妹顾南。    或许是营养不良的缘故，顾南显得瘦弱，头发也有些枯黄，穿一身有些老旧的衣服，看上去不像一个花季少女，让顾北一阵心疼。    “哥，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东西”顾南看顾北提着一个大包，有些奇怪。往年顾北回来很少带这么多东西。    “看，哥给你带回来什么”顾北从包里那出了那套衣服    “啊羽绒服，牛仔裤好漂亮”顾男惊喜叫道，又有些怀疑：“哥，你从哪里来这么多钱”    “我这学期勤快俭学赚来的。”顾北随口说道。    顾南倒也没多想，兴奋地拿起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两下，这才拉起顾北的哥哥向屋内堂屋里走去。    房间内只有一盏电灯，显得很是昏暗，一个四十出头的庄稼汉子，正坐在凳子上围着火盆默默抽着烟。    “爸，我回来了。”顾北轻轻喊了一声。    中年男人抬起头看了顾北一眼，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回来就好，吃了没你妈在做饭。”    顾北知道老爸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也就没多说，就走进了厨房看见老妈正在灶上下面。    “妈，你的腿怎么样了”顾北关心的问。    “没事，歇息两天就好了。”老妈笑了笑：“饿了吧我给你下面。”    “妈你这病不能拖，得赶紧治，还有不能太劳累。”顾北有些着急。    “老毛病了，怕啥。”老妈盖上锅盖，一脸慈爱看着顾北：“咋们家现在这样等供你大学毕业后再说吧。”    顾北没再坚持什么。    看看家里几乎家穷四壁，竟然还住着土坯房，就知道父母为了供自己和妹妹上学已经倾尽全力了。    没钱，说什么不过都是空洞的安慰，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还好到了五月份，自己就有钱了    因为顾北知道，除了抄卖股票认购证之外，5月份的申城股市一次大喷发，那是绝佳的赚钱机会。    面很快就做熟，是汉湖地区常见的浆水面，一家四口人吃饭的时候，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爸，过年我上学，你就不用给我生活费，省下的钱给妹妹交学费。”    “哥，那你在学校咋过”顾南有些吃惊。    顾北不慌不忙，说出早已经想好的理由：“你们不知道，我学习成绩好，有奖学金，再说了下学期我们就要去工厂实习，哦，就是去工厂做工，是要发实习费的。”他说着，显得一脸轻松。    “真的啊小北，那不是说你就可以挣钱了”老妈一脸惊喜。    “嗯”顾北点点头：“所以说，妈，我一毕业马上就带你去看病，咱们家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顾北的一席话，让这个家庭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开始谈家里的一些琐事，虽然对于顾北来说已经年代久远，但是现在听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吃完饭，顾北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没有网络，甚至连电视广播的都没有，顾北洗涮完就躺在床上，点上一支烟默默抽了起来。    刚才对父母说的都是谎话。    学生毕业实习哪里会给你什么实习费奖学金期末考试估计要挂科好几门，还有什么奖学金    现在只靠兜里不到一百块钱，要支撑到五月份股市大爆发    唉，这个年代    连工地上搬砖的机会都没有。    顾北一阵苦笑。    天无绝人之路，等回到申城再说吧，总有办法的    顾北给自己打气。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起来吃完早饭，带上五条烟就去找宋晓喜。    宋晓喜的家在镇上，那是一栋三层高的楼房，院子大门口左右还安防着两座石狮，显得格外气派。    顾北经常来这里倒也轻车熟路，凭着记忆在二楼一个房间里找到了正看津津有味看着武侠的宋晓喜。    宋晓喜穿着一件黑色西装，袖口上还贴着商标，打着红领带，一副骚包模样。兄弟见面倒也亲热。    顾北担心他说家乡的事情，对于重生的他年代久远害怕露馅，于是就把话题让他大学生活上引，很快就谈到了购买股票认购证的事情，还把购买的认购证拿出来让宋晓喜看。    “我这是你的3000块买的，100张啊，到摇号那天，你卖还是摇号你提前给我说声，我帮你操作。”    “随便你怎么玩都行。”宋晓喜显得漫不经心。    “怎么，有心思啊”顾北敏感的问道。    这家伙不是那种深沉的人，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娜娜说今年过年不回来了，说要在学校好好复习功课。”宋晓喜的声音有些落寞。    娜娜李丽娜    顾北的脑海里猛然出现一个女孩的身影。    李丽娜和宋晓喜、顾北都是高中同班同学，在上一世，顾北知道宋晓喜李丽娜偷偷谈恋爱，即使毕业时候李丽娜考上了申城师范大学，宋晓喜则落榜两人的关系也没有断。    李丽娜家境贫寒还是宋晓喜供她上大学，可惜宋晓喜的一片痴情却以悲剧收场，就在李丽娜大学毕业，宋晓喜满心欢喜赶到申城，李丽娜却告诉他早就有了男朋友，更能给她自己所希望的生活。    宋晓喜遭受如此打击后，性情大变成了一个彻底的花花公子，和家里彻底断绝的关系，全身投入到股市，在股市上赚的钱全部花在了女人身上，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频繁，股市惨败以后最后从申城金茂大厦顶层一跃而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其收敛后事，最后还是顾北赶到申城帮助料理后事。    现在想起来，自己和宋晓喜真是一对好基友，都遇到渣女，只不过宋晓喜更痴情，所以结局更悲惨罢了。    “喂，小北，咋了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014 桥边姑娘
    “没，没什么。”顾北从回忆中惊醒，他想了想，斟酌着说道：“小喜，你不担心李丽娜会变心你看看我和杨柳，爱的死去活来，结果人家说分手就分手”    “娜娜和你那个杨柳不一样她人好，心更好”宋晓喜打断顾北的话：“再说了，咱们都是高中同学，知根知底。”    知根知底    算了吧，女人心似海针。    顾北知道，现在怎么劝也不会说服宋晓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既然自己重生了，绝对不会让宋晓喜走到那一步。    两人又聊了会，宋晓喜说春节时候同学都回来了，大家准备在过年前聚一聚。    顾北摇摇头拒绝了。    几十年过去了，高中同学样子在他脑海中已经模糊，况且同学聚会有啥意思无非是吹吹牛，或者显摆显摆罢了。    “小北，我发现你今年后来变了。”    “变了”顾北心一紧，不过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我咋变了难道不是顾北”    “往年你很喜欢这种聚会的，今年是咋了是不是被那个杨柳踹了就一蹶不振了喂，沈彤也回来了，人家前几天还找我打听你呢。”    沈彤    听到这个名字，顾北不由得有些苦笑。    沈彤和顾北也是高中同学，喜欢顾北，还曾经偷偷给他传过字条表白，不过顾北拒绝了。他当时一心学习只想考个好大学。    最后顾北去了申城，而沈彤则考上燕京一所大学，但沈彤似乎对顾北有些念念不忘，每年假期回来都要找顾北。    “喂，别告诉沈彤说我和杨柳已经分手。”顾北想了想说道。    “为啥”    “我现在要以事业为重，不考虑个人的事情。”    “卧槽”宋晓喜看着顾北很一脸郑重的样子，不由得伸出来中指：    装逼，会遭雷劈的    顾北笑了笑，没有辩解。    其实这是顾北内心的真实想法，现阶段最要紧的就是赚钱，别的暂时不想。    前世的经历已经告诉他：爱情，实际是一件很奢侈的东西。    在大年二十九那天同学聚会，顾北没有参加。不过第二天中午，顾北脱掉棉夹克，正在院子里帮老妈砍柴火，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他抬头一看，只见不远的小桥边，站着一个推着自行车的姑娘。    沈彤。    这还找上门来了    顾北只好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穿好外套走了过去。    沈彤穿着一件红色羽绒服，牛仔裤，还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显得阳光俏丽。    “昨天同学聚会你怎么没来”沈彤看着顾北问道。    “昨天家里有点急事，来不了。”顾北随口回答。    “我听说宋晓喜说你和你那个大学女同学分手了”    卧槽    这个宋晓喜，真是个大嘴巴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北心里暗骂了一句，看着沈彤，神情坦然：“是的。”    沈彤顿了顿，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毕业后你有什么打算回来”    “你呢”顾北反问。    “看能不能争取个留校的名额，实在不行，就在燕京自己找工作。”    这就是所谓的第一代京漂    “祝你心想事成。”顾北衷心说道。    沈彤笑了，细细的眼眸突然弯了起来。    这一刻，顾北突然发现女孩有点像周迅扮演的山楂树之恋里的静秋。    “对了，你还没说你的打算呢。”沈彤追问。    “我也准备自谋职业，留在申城。”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嗯申城也不错，距离燕京不算太远，听说坐飞机也就一个小时。”    这个    顾北一下子该说什么好。    “好啦，我该回去了。”    “不到家里坐坐”顾北发出了邀请，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    “不用了，申城或者燕京见拜拜”沈彤扬扬手，推着自行车转身离去。    看着少女骑着自行车欢快的背影，顾北记得，沈彤上高中时候一直是沉默寡言，柔柔弱弱，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    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啊。    九十年初期山村的春节并没有电视剧里说的那么丰富多彩，小镇上几乎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看个录像，打个台球还要到三十里外的县城，狮子耍龙社火之类的要正月十五才有，整个春节就是走亲戚，吃饭拼酒。    顾北和父母一块走了两天亲戚，看望了外婆外爷，爷爷奶妈以后，初四晚上，他就提出明天返校。    “哥，今年你们学校开学这么早啊”妹妹顾南有些奇怪。    “不是，我准备提前到校，马上就要实习了，我要准备准备。”顾北很随意撒了个慌。    顾南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老爸老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听顾北说要返校学习，自然不会阻拦。老妈还嘱咐他回去好好学习，将来争取分个好工作，家里的事情不用他操心。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早早起床，在院子帮老妈砍了一大堆柴火，中午吃完饭，他背着旅行包，踏上了返校的旅程。    中巴、大巴、绿皮火车，顾北一路颠簸，忍受着车厢里的拥挤，直到初六晚上，他才回到了学校。    宿舍里没人，他用电炉下了一包方便面，吃着火车上剩下了饼子，算是凑合了一顿。合衣躺在床上，点上一支烟想着赚钱的事情。    买完车票还有一些必要的费用，他现在兜里只有不到一百元元，这些钱省吃俭用只能够两个多月的生活费。    去哪里赚钱    练摊吧。    顾北做出了决定。    在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在城市的繁华街道、公共场所摆个地摊倒卖衣服袜子之类，时间很平常的事情，由此形成了“马路经济。”直到城管的出现，才慢慢销声匿迹。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大早，顾北乘公交赶到很有名的七浦路服装批发市场，留了五块钱做车费和中午的饭钱，其余全部买了健美裤和袜子，然后又背着包挤着公交车赶回了距离不远的复华路。    这里属于繁华地带，练摊的人不少，顾北找了块空地，铺开塑料纸，将服装摆放整齐，就开始吆喝起来。    “弹力健美裤，十块钱一条，质量绝对不比友谊商场的差走一走，瞧一瞧”    没啥不好意思的，大家都一样的卖力吆喝。

015 去照顾下生意，结个善缘
    不过开张生意似乎不咋样，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顾北才卖出了一条健美裤，两双袜子。    顾北蹲在小摊边，慢慢吃着刚从店里买来的馒头，不由得叹了口气。    没办法，附近练摊的好多都是卖健美裤和袜子之类，同质化太严重。    看来得换个品种了，顾北边吃边琢磨着。    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桑塔纳驶了过来停在了马路斜对面，距离顾北的小摊并不远。    车里有两男两女，开车的正是黄鹂的哥哥黄明。    “明哥，咋了，怎么停车”坐在后排的一个长发青年有些奇怪。    黄明透过玻璃窗，看到了马路对面正在吃着馒头的顾北，沉思了一下，突然转过头对后面的长发青年说道：“小海，你去把那个人摊上的所有东西全部买下。”说完，他朝顾北方向指了指。    “啊为啥”这个叫小海的长发青年惊讶的看着黄明。    “那个练摊的，哦，就是正在吃馒头的那个，就是我给你说的黄鹂的同学，顾北。”    “是他”小海看了看有些惊讶：“听你说他不是很有头脑嘛，怎么沦落到摆地摊了”    “我听黄鹂说他家在农村，老妈常年生病，家境能好到哪里去买认购证的钱全是借的。”黄明解释道。    小海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黄明笑了笑又说道：“我知道你对股票证券什么的很感兴趣，找个合适的机会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你的意思是现在他落魄的时候帮他一把，结个善缘”小海顿时明白过来。    黄明点了点头。    “小美，走，跟我下去买那小子的东西去。”小海推了推身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    “明哥让你去又没让我去，再说了，那些地摊货，谁喜稀罕。”女孩撇撇嘴说道。    “叫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买那些东西”小海脸一沉，呵斥道。    看到小海生气了，那个叫小美的女孩只好乖乖的跟着下了车。    “你想让小海跟着这个顾北玩股票”等两人下车，坐在副驾上那个刚才默不作声的漂亮少妇开口道，她正是黄明刚结婚不久的妻子夏云。    “嗯。”黄明点点头：“小海从小跟我玩大，就像亲弟弟一样，我可不像让他和那帮狐朋狗友们学坏。他不是想炒股赚钱吗我觉得跟着顾北就不错。”    “这倒是个办法。”夏云点点头。    再说顾北这边，他正在啃着馒头，就看到两个穿着时髦的男女青年向他这边走过来，赶紧站起来。    来人正是小海和他的女朋友小美，他朝顾北和气笑了笑才说道：“哥们，这健美裤和袜子怎么卖我想给我女朋友买几件。”    顾北飞快打量了这两人一眼，一看都是有钱的主，怎么会买这地摊货    不过上门就是客，于是笑着说道：“健美裤十块钱一条，袜子一块一双，如果多买还可以优惠。”    “那行，我全部买了。”小海笑眯眯说道。    全部    顾北愣住了。    今天转运了遇到一个人傻钱多的土豪    不过仅仅只停留了两秒钟，顾北马上反应过来，立刻满脸笑容：“二十条健美裤，一共二百元，五十双袜子一百元，一共三百元，九折优惠，二百七十元。”    “行，行。”小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顾北赶紧找口袋准备把这些东西包装起来，无奈一下子买这么多根本没有合适的口袋。    “老板，干脆就用你那个”小海指了指那个超大蛇皮口袋，这是顾北进货用的。    “好的。”顾北赶紧把裤子袜子用蛇皮口袋装好，递给了小海。    不到几分钟，顾北已经两手空空。    “老板祝你生意兴隆啊。”小海笑着说道，提起蛇皮口袋向对面的桑塔纳走去。    顾北看着街道对面那辆黑色桑塔纳，突然想起什么，仔细看了看车前面的车牌号，顿时愣住了。    竟然黄明的车    顾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黄鹂的这个哥哥，挺有意思的。    顾北正忙活的时候，车里的一对男女，继续闲聊着。    “小明，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欣赏这个叫顾北的大学生。”夏云娇笑着说道。    “为什么”    “胆子大，竟然不要分配，独自留在申城创业，能吃苦，脸皮还厚，更有一种这个年龄段所没有缜密思维。”    “是啊。”黄明点点，叹了一声：“这样的人很难得，更重要的是这小子预测这次股票认购证发行量最多就两百万左右，我开始也不太信，三万块的认购证买的提心吊胆。昨天从银行一个朋友那里得到消息，竟然真的只发行了两百万神了”    夏云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对于这个她不感兴趣，她又看了看顾北的样子，突然又说道：“小明，咱们家的黄鹂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不会吧”黄明愕然。    “怎么不会我一直有些纳闷黄鹂为啥热心帮他这个同学，今天看到本人才明白了，你看看顾北，人努力，虽然现在穷点但很有本事，更重要的是人也长的帅”夏云笑嘻嘻说道。    听媳妇这么一说，黄明觉得也有些道理，认真想了想才说道：“顾北这样的人，做生意伙伴，甚至做我朋友都没问题，但不能成为我妹夫。”    “为啥”夏云有些奇怪。    “太优秀的男人，容易招蜂引蝶，我怕妹妹受吃亏。”黄明淡淡说道。    还没等夏云说什么，黄明又说道：“反正小妹毕业后就要出国，他们也见不了面了好了，不说了，小海他们回来了。”    夫妻俩顿时停止了话题。    “这小子心也真黑，一条破健美裤，竟然要买十块。”小海上了车嘀咕道。    “要不，怎么做生意”黄明笑了笑，发动了汽车。    顾北看着逐渐消失的桑塔纳，点上了一支烟。    他估计这次是黄明帮了他，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还是很感激的，毕竟现在是自己最困难的时候。    东西全部卖完，顾北盘算了一下，除去成本，净赚了一百七十元。    还不错，比上班厉害多了。    不过顾北也知道，这种好事不可能常有，自己不能在卖健美裤了，得买点别的什么。    饰品

016 小姐姐
    顾北又想到了女孩子常用的东西，当机立断，坐上公交车直奔七浦路，这次他买的是手镯、耳环、手链、头饰、发卡反正都是些好看又不值钱的东西。    不过，男孩子很少买摆摊卖女孩子饰品的，至少在复华路他没看到。    顾北又看了看自己穿的老旧棉夹克和脚上穿的泛黄的运动鞋，这形象去买女孩的东西估计形象不好吧    想了想，顾北下了公交车，直奔学校进了字宿舍，他毫不客气地翻开马小跳的行李箱，找到了一身灰色西装和一件白色衬衣，穿上以后，他又从床底下找到自己唯一的一双黑皮鞋，用马小跳的鞋油擦了又擦，直到铮亮才穿上。    站在镜子面前顾北照了照，果然比刚才帅气多了。    “噫，小北，你怎么回来了”刚进门的赵江看到这样子吓了一大跳：“你怎么穿小马驹的西装你要去约会”    “约会哥们现在想和人民币去约会”顾北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提起装满饰品的口袋，匆匆离开。    “这个顾北，越来越神秘了。”赵江摇摇头，拿了一本书认真看了起来。    再说顾北，到了复华路依旧在原来的位置摆摊，摆好琳琅满目的小饰品，静静等待着顾客上门。    二月份的申城还是很冷的，虽然有阳光，但寒风吹来，穿的有些单薄的顾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p，真是的美丽冻人了。    顾北自嘲了一句。    不过自己是为了生意，做点牺牲也值得的。    果然一个圆脸女孩走了过来，她有些好奇看着顾北，很少见男孩子卖女孩子的饰品哦。    “请问你要点什么我的东西价廉物美，看看这，发卡还有手镯，你戴上一定会更漂亮。”顾北热情的说道。    女孩被顾北说的心动了，她看了看，拿起一件亮晶晶的银色手镯，试了试。    “这个多钱”    “便宜，五块。”    “啊，这么贵啊，饰品店里才买三块。”女孩惊叫道。    “这你就不懂了，虽然都是手镯，但我的材质比饰品店里好的多。小姐姐，你看看，我这个是不是比较亮”顾北随口胡诌。    小姐姐    女孩的脸有点红了，她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这么称呼自己。    不过很好听啊。    何况是个很帅的男孩子呢。    “小姐姐，我看你也喜欢，这样，四块五，便宜卖给你。”顾北看到这女孩心动了，立刻趁热打铁。    很快，一单生意做成，顾北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笑了笑。    这个手镯的成本其实只有五毛钱。    有了第一单生意，就有第二单。    顾北不管来的是将近三十岁的“老”女人，还是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不管是胖的瘦的，长大难看好看的，一律“小姐姐”相称，生意特别的火爆。看得周围摆摊的几个哥们嫉妒不已。    不过也没办法，想捣乱也没理由，人家买的是女孩子的饰品，和自己的卖衣服裤子不一样。    再说了，没这家伙帅，更没这家伙不要脸。    那么又丑又老的女人竟然舔着脸叫人家小姐姐    顾北却心安理得。    在后世，不都这样子    只是没人叫自己一声小哥哥，实在是有些遗憾啊。    到了下午五点多，一口袋的饰品卖去了一大半，看看天色不早，他决定收摊。    盘点了一下，竟然一共净赚了四百五十块    卧槽    如果实在混不下去了，咱们去开个小店买些女孩子的东西也能养家糊口啊，顾北自嘲道。    兜里有了钱，顾北也就不想委屈自己，找了一家干净的川菜馆，点了一份回锅肉，要了两大碗米饭，美美吃了一顿，然后才提起口袋回学校准备歇息会。    完了还要去咖啡馆打工，既然回来了就不能偷懒。    晚上七点钟，顾北准时出现在咖啡馆，看到里面人满为患。    “这么早你就返校了”正在吧台上忙碌的白玫看到顾北出现，很是惊喜。    “在家里闲的没事，知道过年的时候咖啡馆生意好，所以就早点回来帮忙呀，过了个年，白姐，你更漂亮了。”顾北笑嘻嘻的。    “今天你的嘴这么甜抹了蜜似的。”白玫笑骂了一句：“那好，赶紧来帮忙。”    顾北也不再啰嗦，立刻到里间换了工作服，出来就开始忙碌起来，端咖啡，洗刷杯子，招呼客人，忙的不亦乐乎。    “咦你不是中午那个卖饰品的吗怎么又在咖啡馆干活”突然一个女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正在吧台上擦洗杯子的顾北抬头一看，笑了，原来是中午第一个买他饰品的女孩子。    女孩子不算漂亮，但长了一张娃娃脸，显得很可爱。    “我中午练摊，晚上兼职打工。”顾北笑着解释道，完了又来了一句：“小姐姐，需要点什么”    又是小姐姐    女孩子的脸又有点红了，想了想才说道：“那给我来速溶咖啡吧，对了，别放糖。”    “好的，你稍等。”    等女孩去找桌位的时候，旁边的白玫悄悄问道：“你认识这个女孩”    顾北摇摇头：“曾经见过一面，算不上认识。”    “那你小姐姐小姐姐叫的那么亲热”    “礼貌称呼啊，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叫你小姐姐。”    “呸，我比你大多了，听起来多肉麻。”白玫轻轻啐了一句。    不过，听起来蛮好听的啊。    等白玫把咖啡冲好，顾北就给那个圆脸女孩端了过去。    圆脸女孩看着顾北，有点害羞，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    “你请慢用，如果需要什么，尽管吩咐。”顾北公式化来一句，转身离开，一刹那间他看到了女孩脸上有些失望的表情。    这正和他意，他是来干活的，不是来撩妹的。    生活就这么平淡过着，白天顾北去复华路练摊，晚上则到咖啡馆打工。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初十，明天就是情人节，也是开学的日子。    顾北知道今天是练摊的最后一天了，这天中午天气很好，阳光温暖。顾北依旧穿着马小跳那身西装，在复华路上继续卖着自己的小饰品。    明天就要开学，所以顾北今天进货也不多，打算卖完就收工。    刚刚“小姐姐，小姐姐”地送走两个买了发卡手链的少妇，顾北松了一口气，准备点上一支烟歇息下，就听到一个女生熟悉的声音：“顾北，啥时候嘴变得这么甜了”

017 今天可不是表白日
    顾北闻声抬头一看，竟然是黄鹂，旁边还有一个女生，长的小巧玲珑正好奇地望着他，不过他不认识。    “没办法，为了生意。”顾北笑着回答道：“如果你买我的东西，我也照样叫你小姐姐。”    “我才不想和她们一样呢。本来我打算买你的东西，听你这么一说我不想买了。”黄鹂板着俏脸。    看着这个有些傲娇的女生，顾北笑了笑没说什么。    气氛有些尴尬，不过黄鹂的同伴似乎很善解人意，笑着对黄鹂说：“他卖的东西挺不错啊，我看看。”说完蹲下腰仔细挑起来。    这么一来，刚才有些尴尬的气氛荡然无存，黄鹂也只好陪着同伴一起挑选    两人各买了一个漂亮发卡，顾北又笑着说道：“本来两块钱一个，不过都是熟人，打五折，一块一个。”    “这发卡，在饰品店里明明只卖一元一个嘛，还说给我打五折。”黄鹂小声嘟囔着，最后一句话她没说出来，不过从口型顾北是看出来了，两个字：    “奸商。”    顾北没有接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黄鹂说道：“如果你见了你哥哥，代我说声谢谢。”    “谢他什么”黄鹂有些奇怪。    “你别问，他心里明白。”    “神经兮兮的。”黄鹂瞥了顾北一眼，噘起了嘴。    “时候不早了，我也要收摊了，明天见”顾北几下收拾好东西，向两个女孩招招手转身离开。    等顾北走远，黄鹂的同伴才小声问道：“黄鹂，他是你的同学”    “嗯，他叫顾北，我们一个班的。”    “这个男生不错哦，要不你介绍介绍我认识他”    “你要干什么”黄鹂一脸警惕看着同伴。    “交给朋友呗。”小巧女孩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说肖云云，你祸害那帮纨绔子弟就够了，还把魔抓伸到我同学这里了”黄鹂瞪了女孩一眼。    她心里知道，自己这个同伴看上去长的小巧玲珑，甜美可爱，但实际上是个典型的腹黑女，再加上家里有钱有势，栽在她手里的青年两只手都不够数。    “吆，黄鹂，你是不是看上这个顾北了不过也正常，长的这么帅，而且嘴还这么甜看来我下手迟了。”肖云云一脸遗憾。    “你，瞎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黄鹂脸立刻红了，作势就要扑过去。    肖云云哪里会让她得逞嘻嘻哈哈跑开了，留下一串音铃声般的笑声。    我真的喜欢他    黄鹂摇摇头。    不可能，我只不过是同情他罢了。    顾北自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回到了宿舍，赶紧脱下那套西装和衬衣，换上自己的旧夹克，去校外找一家干洗店。    虽然干洗比较花钱，但能保持衣服不变形。用了人家的东西，还是珍惜点好。    第二天学生们陆续返校，顾北短暂的练摊是生涯暂时结束，生意还不错，净赚了一千二百多块，暂且不用为生计发愁。    顾北一大早去校务处报完名就没事了，虽然今天是情人节，但现在自己是一个单身狗也没啥好过的。晚上还要去咖啡馆打工。    下午六点多，顾北吃完饭出了宿舍准备去咖啡馆，路过老师住宿楼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路上徘徊。    赵江    这个时候他不是去图书馆看书吗，来这里干什么    顾北看着穿着一身干净衣服的赵江，心里有些奇怪，但很快闪电般想起一件事。    今天是情人节    赵江是向老师来递情书表白的    这件事差点忘记了。    顾北快步走了上去，他自然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喂，赵江，你这里干嘛”顾北装成一脸好奇。    “我没事，没事。”赵江看到是顾北，顿时显得有些惊慌。    “巧了，我也没事，要不咱们聊聊”    “聊啥”赵江有些好奇。    虽然一个宿舍，他们之间的话并不是很多。    “聊啥，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古今中外，都可以聊啊。”顾北也不客气，也不管赵江什么反应，天南地北侃了起来。    赵江怎么好意思让顾北赶紧走只好一边耐心的听着顾北在哪里瞎侃，一方面眼睛不断瞥向宿舍里的门口。    小样想上去表白    起码今天不行    顾北心里一笑，又开始在哪里闲扯起来。    过了大半个小时，顾北说得口干舌燥，就看到一个漂亮少妇从楼里走了出来。    正是罗韵。    “咦，你们俩站这干嘛”罗韵看清是顾北他们，有些奇怪。    顾北担心赵江一冲动乱说，赶忙笑着说道：“我们没事，在这里谈谈理想人生罗老师，你打扮的这么漂亮，是不是约会去今天可是情人节哦。”    旁边的赵江顿时紧张起来。    “瞎说什么”罗韵的脸有点红：“我是回我妈那里。好了，不说了，再见。”    看着罗韵远去的背影，听着高跟鞋脚步有远而近渐渐消失，顾北长吁了一口气。    他一转眼看到赵江呆呆站在那里，一脸失望的表情。    顾北想了想，轻声说道：“向喜欢的女人表白是男人所为，但要看时机场合，否则会弄巧成拙，害人害己。我想，起码今天不是合适的日子。”    “你你什么意思”赵江一脸惊恐，他感觉到顾北好像知道了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没，没啥，我只是随便说说，今天是情人节嘛，有感而发”顾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拍了拍赵江的肩膀：“好啦，哥们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离开。    他相信自己的行为和这番话对赵江是有所触动的。    他虽然寡言，但并不笨。    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多，去咖啡馆已经迟了，顾北加快了脚步，不过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叫他。    一转头就看到黄鹂正从旁边的岔路上走过来。    “喂，顾北，刚才我看到你和赵江在那里鬼鬼祟祟干什么”黄鹂问道。    “约会。”顾北没好气的回答。    听了这话，黄鹂忍不住娇笑起来：“你们两个大男人约会什么”    “搞基啊。”    “啥叫搞基”黄鹂一脸好奇。    顾北暗笑，搞基这个词在92年还没出现。    但他知道黄鹂的性格，好奇宝宝一个，就赶紧打岔道：“哦，没啥，就是随便聊聊我说黄鹂，今天是情人节，一个人出来瞎逛什么没男生约你”    “切，看不上。”黄鹂一脸傲娇。    顾北仔细回忆了一下，大学四年，黄鹂好像没和哪个男生过于亲密。    “喂，你干嘛去”黄鹂看顾北不说话，问道。    “咖啡馆打工啊，我给你说过的。”    黄鹂想了想，顾北的确说过。    “你又干嘛去”顾北问道。    “没事，出去逛逛”

018 一起喝杯咖啡
    “一个女孩子，情人节晚上自己独自溜达，传出去多可怜大冷天的，要不跟我去咖啡馆，我请你喝咖啡”    黄鹂开始顾北有些生气，突然听到要请自己喝咖啡，怒气值马上开始下降。    今天是情人节，看到校园里好多成双成对的，黄鹂心里也感觉寂寞。    既然一个人无聊，跟他去咖啡馆坐坐也不错，算是消磨时间吧。    黄鹂答应了，于是两人一块向咖啡馆走去。    街道上比较安静，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两人的身影，两人像一对情侣默默走着，都没有说话。    “对了，顾北，我昨天把你的话带给我哥哥了。”沉默了一会，黄鹂突然开口。    “哦，你哥怎么说”    “他说没想到让你发现了，小事一桩，以后有机会帮帮小海就是那天买你裤子的，大名叫刘海涛，是我哥哥的好兄弟。”    顾北明白了黄明的用意。希望和这个叫刘海涛的多亲近亲近，交个朋友。    顾北又向黄鹂打听这个刘海涛是什么样子的人，黄鹂撇撇嘴说富家弟子，花花公子一个。不踏踏实实跟着老爸赚钱，老是想赚一些快钱，不过为人到也直爽，没啥大的坏毛病。    原来如此。    难怪黄明的口信中用了“帮”这个词，这明显想让自己在炒股方面帮这个刘海涛。    顾北琢磨着这个黄明是体制内的人，看样子家境不凡，自己既然想在申城扎根，多交些这样的朋友对自己自然有好处。    至于这个刘海涛暂时先答应，至于值得不值得深交就看情况了。    “行，你给你哥带个信，我答应。”顾北最后说道。    “喂，我怎么成了你和我哥哥之间跑腿传信的”黄鹂有些不高兴。    “所以嘛，今晚我请客，也算是答谢。”    “这还差不多。最近你练摊也赚了不少吧所以你要请我喝最贵的”黄鹂又说道。    “行，请你喝麝香猫屎咖啡也行，只要有。”    “猫屎咖啡呸呸，这么难听的名字我才不喝呢。”    顾北笑了笑没说话。    麝香猫屎咖啡，通常也被称为果子狸咖啡，它是这个世界十大最昂贵的咖啡排行榜的第一名，每磅160美元    顾北也没喝过，只是重生前在网上看到而已。    两人走到咖啡馆，刚准备进门，黄鹂停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bp机。    “哎呀，有朋友ca我，我去回个电话，你先进去我马上就来。”说完匆匆向街边一个公用电话亭走去。    顾北推门进了咖啡馆，习惯性地扫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在曾经自己经常坐的那张桌子边，坐着一男一女，正是杨柳和张军    张军显然也发现了刚进门的顾北，一把搂住了身旁的杨柳，还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示威似的看着顾北，一副得意的样子。    顾北顿时明白过来。    撒狗粮宣誓主权    这小子是故意在自己面前炫耀的    p    顾北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咦，你怎么出来了”黄鹂回完电话，看到顾北从咖啡馆出来有些诧异。    “黄鹂，江湖救急，帮个忙。”顾北说道。    “啥忙”    “借你件东西用用。”    “啥东西”    “手”    说完顾北抓住黄鹂的纤手，昂首挺胸向咖啡馆走去。    “啊”黄鹂又羞又急，想抽出手无奈被顾北抓的紧紧的，就这么被他拉着进了咖啡馆。    张军坐在桌位边正洋洋得意。    今天是情人节，本来杨柳提议两人去看电影的，但是他说要一起来这里喝咖啡。    他知道杨柳和顾北分手前隔段时间回来这里。    他也听杨柳说最近顾北晚上在这里打零工。    于是，他决定今晚来这里。    麻痹的，竟然敢打我    家里的老头子要不让我毕业前安分守己，老子早就找人砍死你这个小瘪三    现在老子就当着你面和你的前女友亲热，恶心恶心你，怎么滴    这个时候门又开了，顾北走了进来，竟然还拉着一个女孩的手    黄鹂    张军眼睛突然直了。    他怎么会拉黄鹂的手    黄鹂是什么人，他心里清楚的很。    刚上大二，他就盯上了比杨柳更漂亮和阳光的黄鹂，但是仅仅写了一封情书，还没得到回音。没过两天就得到家里老爹的电话：“小兔崽子你给我老实点，黄鹂那女孩不是你敢碰的”    这是上这么多年学以来，老爹第一次严重警告。    张军虽然鲁莽，但并不笨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有些女孩看上去单纯，但绝对是你不能碰的。    于是他立刻缩回非分之想，最后把目标放在了黄鹂的闺蜜杨柳身上，获得了成功。    可是现在，这个小瘪三竟然肆无忌惮牵着黄鹂的手    “顾北黄鹂”    正在吧台上忙碌的白玫看到两人竟然手牵手进来，顿时也楞了楞。    发展的这么快    不过他看到顾北的目光不是瞥向靠窗的一面，又看到顾北的前女友和那个男孩的异样表情，顿时明白了什么，立刻笑着招呼：“来，自己找个地方坐。吆，果然是郎才女貌，很般配哦。”    “谢谢白姐，来两杯手冲的蓝山咖啡。”顾北笑了笑，就拉着黄鹂的手，找了一个空位，刚好和张军他们在同一排。    直到两人对面坐下，顾北才放开黄鹂的手。    黄鹂那个气啊这是第二次蛮横的抓自己手了，这家伙实在是太放肆    但是旁边有张军和杨柳，又在顾北打工的店里，黄鹂也不好发作，而且她也隐隐感觉出这里面有些不对劲。    算了，等这事完了以后在好好拷问他    不一会儿，白玫就端上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哇好香啊”黄鹂忍不住惊叫一声。    “这是白姐用她最好的蓝山咖啡做的，非卖品，专门来招待你的。”顾北笑了笑。    旁边一直感到窝火的张军听了更不高兴了，他曾经和朋友在咖啡店玩的时候，听说过蓝山咖啡是最好的。    这个小瘪三，又在自己面前拽    “老板娘”张军叫了一声，白玫带着微笑走了过来。    “我一进来就说过，要给我们上最好的咖啡”    “是的，这就是本店最好的咖啡，摩卡，从美国进口的咖啡豆研磨而成。”黄鹂笑吟吟的。    “但是，他喝的确是蓝山咖啡”张军站了起来，指着顾北，怒视白玫：“瞧不起人老子有的是钱”说完就从口袋掏出一沓人民币，啪的一下摔在桌上。    白玫俏脸唰的一下变了，冷冷说道：“这位先生，蓝山咖啡是非卖品，你看我的价位牌里有这个品牌吗”    “那凭啥他能喝”张军依然怒气冲冲。    “他是我干弟弟，我请我弟弟和弟媳喝自己的咖啡，有错吗”    干弟弟弟媳

019 小黄鹂，真给力！
    什么    连顾北心里嘀咕，我什么时候成了老板娘的干弟弟了    张军更是愣住了，刚才一直默不吭声喝着咖啡的杨柳猛然抬起头睁大了眼睛。    既然这样，张军知道自己也不好发作，只好闷闷坐了下去。    白玫见此情景，朝顾北调皮笑了笑，又回到吧台。    白姐在帮我，顾北心里暗暗感激。他又看到张军那副样子，感到好笑，故意弯着腰向对面的黄鹂面前凑了凑，两人样子显得很亲密。    黄鹂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原来是在演戏啊，恶心张军这小子。    这个她也乐意，对于张军她可没有什么好的态度。    张军有些窝火，今天本来是想羞辱顾北的，结果反倒被对方羞辱。    看着顾北和黄鹂亲密的样子，又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杨柳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突然他脑子一转，又想到了什么：“喂，再来两杯咖啡”    这家伙又要干啥    白玫皱皱眉，准备走过来。    “这点小事咋老麻烦你老板娘呢。”张军笑了笑，突然手一指顾北：“我知道他可是你们店里的服务生，我要他来给我服务顾客就是上帝”    这家伙，今天纯粹是没事找事    不过，顾北不想让白玫为难，毕竟这是生意。    不就是给你端杯咖啡吗    总有一天老子会让你跪在我面前    顾北刚准备站起来，只见黄鹂柳眉一竖，猛然站了起来。    几步走到张军面前，俏脸一板：“我是顾北的女朋友，我来伺候你还有你，杨柳，想喝什么”    卧槽    小黄鹂，真给力    顾北忍不住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张军一下子傻了。    自己仅仅邀请对方吃个饭，就被老爸狠狠警告，如果再知道黄鹂伺候自己，那不知道会得来什么样的灾难    这女人，惹不起啊。    “够了”一直沉默的杨柳猛然站了起来，脸色铁青，低着头急步走出了咖啡馆。    张军一看这架势，狠狠瞪了顾北一眼也匆匆跟着走了出去。    看到两人走后，顾北这才对黄鹂说道：“谢谢你，黄鹂，帮了我大忙。”    黄鹂本来有些恼怒顾北不经过自己同意就拉自己的手，但也知道这是演戏，况且自己进入角色说了一句“我是顾北的女朋友吗”。    想想算了，就原谅他了。    黄鹂不打算再追究此事，没想到顾北又来了一句：“黄鹂，你的手好冰冷，是不是血脉不通大姨妈不调这你要去看看中医调理一番，免的将来落下一个宫寒”    看着顾北一脸关心的样子，黄鹂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家伙怎么是这样啊。    其实黄鹂想多了，顾北真没有调侃的意思，两世为人，生活的经验自然懂得比较多，他真的是关心黄鹂。    今晚的情人节过的有些意思。    顾北暗暗笑道。    喝完咖啡，顾北要付钱，但白玫笑着说这两杯咖啡就算我请你们，顾北客气两句也没坚持。    回去的路上，顾北一脸轻松，黄鹂却有点沉默。    “黄鹂，对不起啊，刚才只是权宜之计。”顾北再一次道歉，他不想让这个女孩为此事有心结。    没想到黄鹂抬起头看着顾北：“那个老板娘真认了你做干弟弟”    “切，你刚才还说你是我女朋友呢。”    “你”    黄鹂的怒气值开始急剧飙升。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和老板娘都是为了帮我，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下次我再请你怎么样”顾北赶紧放低了姿态。    “算了，免的你再占本姑娘的便宜。”黄鹂纤手一挥，大步向前走去。    顾北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最后一学期已经没有新课，就等着毕业实习，到企业工厂里去蹲上几个月，最后写上一篇毕业论文，答辩通过颁发毕业证，大学生涯就算结束。    趁距离实习还有几天，顾北也想放松放松，甚至琢磨着再去练几天摊，挣点生活费，但有件事却让他再一次在班上出了风头。    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公布，一共考了六门课，顾北挂科四门    一夜之间，顾北由一个学霸立刻沉沦成一个学渣，还创造了本班一次考试挂科最高纪录    这实在有些尴尬啊。    404宿舍的马小跳闻言哈哈大笑，大学四年，自己在这个宿舍以每次挂科而闻名，简直有些抬不起头，现在总算又给自己的垫底的了。    班上同学纷纷猜测是因为失恋才让顾北一蹶不振，无心学习，但黄鹂听了撇撇嘴。    失恋    我怎么感觉这家伙一点也不难受    感觉不是杨柳提出分手，而是这这家伙先踹了人家似的。    借钱买认购证、去咖啡馆打工，跑到大街上练摊这家伙忙不亦乐乎，那还有心思学习    没准这家伙现在就在大街上，厚着脸皮缠着某个不知道是大妈还是姑娘，嘴里叫着“小姐姐”，推销那些高价货呢    真让黄鹂猜对了，顾北现在就在复华路上摆摊卖着刚进来的饰品。    本来他打算直接在学校里给那些女生兜售，结果货摊还没摆好，就被保安抓住，差点轰出学校。    最后顾北掏出学生证好说歹说，这才免去了更大的惩罚，只是口头教育以后不准在学校摆摊，这才放过来。    没办法，顾北只好背着口袋再一次来到了复华路。    现在正值高校开学，逛街的女生不少，在顾北左一个小姐姐，又一句“美女”的甜言蜜语攻势下，生意还相当不错。    他只是看了自己穿的有些破旧的夹克有些遗憾，马小跳回来了，他也不好意思去偷人家的西装衬衣穿。    否则，自己颜值显得更高，生意或许会更好。    忙碌了一下午，顾北看见时间已经快六点，准备收摊，一抬头他看见两个男青年正向他这边走来。    其中一个他算认识，正是前几天买健美裤和袜子的刘海涛。    “吆，哥们，又在练摊啊，生意不错嘛。”刘海涛走到跟前，笑着打了个招呼。    “凑合吧，那天多谢海哥你了。”顾北神态很真诚。    刘海涛自然知道顾北说什么，黄明第二天就告诉他了，于是他嘿嘿一笑：“小事，你是明哥的朋友，明哥可是我的好哥哥，那咱们也不就是朋友了”    顾北点点头，算是默认。    刘海涛笑了，掏出一包软中华，递给顾北一根：“我说哥们，你真神了，你知到现在那个认购证涨到多少了”    “不知道。”顾北摇摇头。    他现在是真的不清楚反正他没打算卖，就等三月一日抽签认购股票。    “100块一张翻了3倍多”刘海涛一脸兴奋。

020毕业实习季
    “这么说，海哥你也赚了不少”看着刘海涛这样子，顾北饶有兴趣。    没想到刘海涛的脸顿时挎了下来：“哎，当初明哥问我买不买，我觉得有些不靠谱就没买，结果唉”。    “没事”顾北安慰道：“以后还有机会。”    “好，哥们就等你这句话”刘海涛立刻变得高兴起来。    这家伙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顾北心里嘀咕了一句。    “我约了几个哥们准备聚一聚，一块去吃个饭，然后乐呵乐呵”刘海涛发出了邀请。    顾北沉吟了一下，笑着婉拒：“不好意思海哥，今晚我还有事，改日吧。”    “那也行，我先走了。”赵海涛拍了拍顾北的肩膀，跟着同伴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顾北笑了笑。    如果是黄明邀请的话，冲着他是黄鹂的哥哥，而且还是体制内的人，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但是刘海涛顾北虽然通过黄鹂传话给他哥哥答应有机会帮刘海涛一把，但并不意味着两人就要成朋友。    交朋友，还是谨慎点好。    再说刘海涛这边，才走不远旁边刚才那个默不作声的个子稍矮的男青年低声说道：“海哥，这个叫顾北的架子太大了点吧，你请他吃饭他就不去，太不给面子了。”    “这是人家没把我当朋友看啊。”刘海涛收起了笑脸，变得有些严肃：“如果是明哥请客，我敢断定，他绝对答应”    “卧槽这样太拽了吧”    “拽如果你能精确预测到发行认购证的最终数量，如果你认定认购证能大涨你也会这么拽”刘海涛冷笑了一声。    听了刘海涛这话，男青年低下头不再吭气。    “只要明哥在，朋友，可以慢慢交嘛。”刘海涛点上一支烟，悠悠吸了一口。    顾北自然不清楚刘海涛的对话，继续自己的练摊生涯，直到二月二十日中午吃完饭，被通知到教室去开会。    等顾北去了才知道，原来是参照实习企业目录填写实习地点的意向表。    顾北仔细看了看，实习地点有近的，也有远的甚至跑到了金陵市，至于企业，有大的国企也有小的集体企业，还有最好的政府机关    这可是实习的大热门地方，估计抢的人多。    他想了想，毫不犹豫填上了自己的实习企业名字一个叫明珠饮料厂的小国企。    选择这个企业顾北由他的理由。    这个企业就在申大所在的区，看地址坐公交车估摸不到一个小时，算是距离申大最近的一个实习企业，这样晚上就可以赶回来到咖啡馆打工。    更重要的是一家小企业，就意味这管理不严格，这对于顾北来说是个好消息，白天可以逃脱跑出来干自己的事情。    至于毕业论文算个问题吗    他连毕业都不太在乎。    顾北很快填写好意向表交给了黄鹂，就准备溜走还要去练摊呢。    没想到刚走出教室，就被黄鹂追上：“顾北，你怎么选择这个企业”    “不好吗”顾北反问。    “当然不好”黄鹂振振有词：“毕业实习也是大学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将来你分配到某个单位工作，人家一看你的档案，实习竟然跑到一个小企业去，能学到什么东西这让人家怀疑你的能力”    “我说过要分配了吗”    黄鹂一下愣住了，她这才想起，顾北曾经给他说过要自谋职业什么实习毕业论文自然就不重要了。    感情自己白苦口婆心了。    不过黄鹂不打算放过顾北。    “那就不说实习的事情，说说你挂科吧，一学期竟然挂科四门你让我这个学习委员的脸往哪里放再说，挂科就挂科吧，你竟然还不去补考你纯粹是不想拿毕业证吧”    “说实在，即便我去补考，估计也考不过。”顾北两手一摊，说的是实话。    “哎”黄鹂摇摇头，“那你不会想想办法，找找代课老师那个意思意思”    顾北一听乐了。    一向正直傲娇的小黄鹂，竟然也想到要走后门了    “那不是要钱吗你知道我现在很穷的。”    “葛朗台奸商”黄鹂低声骂了一句，转身离开。    顾北笑了笑，向楼道口走去。    其实他想到开学补考前，到老师那里走动走动，但是想想算了，太花钱。    现在的钱对他来说弥足珍贵，除了基本的生活费之外，将来摇号中签成功，买新股也是需要钱的    至于补考    毕业前不是还有一次机会吗    到那时候，手上就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还是考不及格老子就拿钱去砸    去单位实习报道时间是2月24日星期一，原本温暖的天气突然出现了倒春寒，管理系的所有学生都被赶到了操场集合，然后跟着带队老师分批去实习地点。    顾北实习的地方比较近，带队老师干脆领着他们坐公交直接去实习点。他这才发现，黄鹂和杨柳竟然也在这一队。    “你怎么也在这里”走在路上，顾北找了个机会悄悄问黄鹂。    “我的实习地点就是你隔壁，远大公司”    远大公司那可是国有大型企业，黄鹂去这里实习倒也不奇怪，只不过不是有更好的政府机关实习机会吗怎么不去    当顾北好奇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黄鹂摇摇头：“政府机关有啥意思我老妈，哥哥都在机关上班，太枯燥无味了。”    “那谁去了”    “杨柳。”    顾北看着走在前面的杨柳，顿时明白过来了，估计是那个张军托人，否则这么好的机会也轮不到她。    “好啦，不和你说了，我要和杨柳聊去。”黄鹂摆摆手。    “等等，你和杨柳关系还是这么好那天晚上你不是当面怼了她和张军吗”顾北有些奇怪。    “那有啥杨柳早就原谅我喽，人家才没你想象的那么小气。”黄鹂说完就向前跑去。    小气    杨柳是什么人    顾北比谁都了解。    典型的心机婊，要不是看上你黄鹂家在申城的地位，没准将来会求到你，你那么怼她还和你做朋友早就和你翻脸了。    小黄鹂啊小黄鹂，你还是太天真。

021 报道第一天
    不过顾北并不打算说破。    人际交往，本来就是世间最难懂的学问，像黄鹂这样温室里的花朵，最终还要经历风雨的洗礼。    一切自己去慢慢体会吧。    实习老师把顾北他们带到区政府的人事局，在这里先报到然后人事局会通知各个企业过来领人。可顾北等到最后，也没等来那个明珠饮料厂的人    “算了，我自己去。”顾北对人事局的工作人员说道。    “那也行，我给你开个介绍信，让你带队老师带你去。”工作人员还有些不放心。    “不麻烦老师了，我自己去。”顾北婉拒。    最后顾北拿着介绍信一个人向饮料厂走去。    饮料厂的位置已经靠近城郊，在浦江边。顾北买了一张申城地图，按照地图坐公交车赶了过去，刚走进厂区就听到前面不远处的办公楼上传来一阵嚷嚷声。    等他上了二楼才看到楼道里站满了人，大部分都是女职工，一个个神情激昂。    这帮女人说的都是申城话，顾北在这里上过学，后来还在这里做过生意大致还能听懂。    “朱厂长去哪里了说好的今天发工资呢”    “就是，过年才给了一点生活费，再不发工资，我家就揭不开锅了”    “不发工资没饭吃，我们就到朱厂长家里去吃”    原来是要工资啊    顾北知道，在九十年代初期，这种情况在全国各地都在上演。    后面，还有更加可怕的下岗和企业倒闭潮    现在，阵痛才刚刚开始。    这帮职工闹了一阵，看没什么效果最后只好离开，路过顾北的时候还不是好奇向他瞅了瞅。    等这帮人走完，顾北这才过去找到挂着办公室的牌子的房间，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模样倒也俏丽不过满脸显得满脸疲惫。    “你是”    “你好，我申大的学生，到你们厂来实习的。”顾北赶忙把介绍信递了过去。    “真想不到，就我们这个破厂，竟然也会安排大学生来实习”这个女人自嘲了一句，然后招呼顾北进来。    “我叫杨玉莲，是厂里的办公室主任，介绍信交到我这就算你报道，你可以走了。”    走了    顾北楞了楞。    “你刚才也看到了，厂里连锅都揭不开，还用来实习什么”杨玉莲一副疲惫的的神态。    这也太随意了吧    竟然比自己想的还自由    不过顾北并没打算离开，既然已经来了，不转转看看怎么行就是旷工也起码等明天吧。    “杨主任，我想到厂里转一转，熟悉熟悉环境可以吗”顾北问道。    “那也行。”杨玉莲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刚才被那帮老娘们们吵得头晕脑胀也想出去透透气，你跟我走吧。”说完走了出去，顾北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下了楼，就沿着厂区转了起来。    顾北的第一印象，这厂子人不多，厂房也少，但是占地面积却很大，不过到处杂草丛生，显得很荒芜。    “杨主任，你们厂面积不小啊。”顾北边走边聊。    “600亩吧，不过没啥用，不值钱。”    600亩不值钱    顾北知道杨玉莲说的是这里已经是市郊，过了浦江就是荒凉的新区。    但顾北却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将是申城繁华的地带之一    如果坐拥600土地，那都是钱啊。    “小顾，你怎么了”杨玉莲看到顾北激动的神情，有些奇怪。    “没啥，没啥。”顾北赶忙掩饰：“杨主任，我刚才看到一帮职工围在楼道里要工资，企业效益是不是不太好”    “岂止是不好，简直很差。”杨玉莲叹了一口气：“反正你要在这里实习几个月，我也就不瞒你了，你知道饮料行业冬天本来就是淡季，而咱们企业效益更差，企业经常发不出工资。”    这倒也是他从学校给的实习资料上得知，这个明珠饮料厂，只生产一种叫明珠牌的汽水，建厂将近二十年，从来没有生产过别的。    “前几天，老朱，哦，就是朱厂长，求爷爷告奶奶从x银行里贷了一笔款子，用的是厂房做抵押，想把拖欠职工几个月的工资发了。”    “结果到跟前银行突然打电话说手续有些不符合要求，不给放款，朱厂长心急火燎又跑到银行去问情况，还没回音，职工就来闹事了。”说道最后，杨玉莲叹了一口气。    “贷多少钱”    “也不多，六十万吧。”    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这毕竟是1992年，职工的平均工资100元多点    像这样一个小厂能抵押多少钱    但这话顾北自然不能说出口。    他想了想才开口，“你们不想法子多生产几种不同口味的饮料，这样可以扩大市场，提高企业效益”    “怎么没想但这需要技术、资金”杨玉莲瞥了顾北一眼：“朱厂长的前任，也就是立志要改革开发一种易拉罐饮料，结果呢，生产出来的易拉罐不符合市场口味，大量压货，不但没有赚钱，反倒让企业欠了一屁股债喽，那个易拉罐生产车间现在也封闭了。”    杨玉莲指了指前面一个生产车间，大门紧闭上面还挂着蜘蛛网。    顾北再没有吭气。    刚才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不了解行情，不了解企业，说了也是白说。况且自己还是一个实习的学生    就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皱皱巴巴西装的胖大汉骑着自行车匆匆进来，杨玉莲赶忙迎了上去。    “老朱，怎么样”    朱厂长下了自行车，一脸无奈：“唉，算了，我客也请了，歌也唱了，那个张行长就是不松口，简直不要脸还问我要那个”说道后面他突然看到站在边上的顾北，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哦，他叫顾北，申大的学生，是到我们厂来实习的。”杨玉莲介绍道。    “欢迎欢迎，”朱厂长一脸笑容，伸出了右手：“申大可是有名的大学，让你这个名校的大学生来我们厂实习，委屈你了。”    “哪里哪里，到哪里实习都是为了增长社会经验，学到书本以外的知识。”顾北握着朱厂长的手，一脸谦逊。    他知道这两人还有话要说，估计也不想让他知道，就主动说他一个人想随便走走。    朱厂长自然不会挽留，他正有事要和杨玉莲商量呢。    “这个小伙子不错嘛，懂礼貌，还挺机灵。”朱厂长看着顾北远去的背影，称赞道。    “好啦，你夸半天人家也不会分到咱们这个小厂来，还是说说你贷款的事情。”杨玉莲毫不客气打断了朱厂长的话。    提起贷款，朱厂长的脸又变成了苦瓜脸。

022 少喝点酒啊
    虽然朱厂长和杨玉莲的对话顾北没听到，但他已经猜到，这个朱厂长是遇到“潜规则”了。    想贷一笔款子，光请客吃饭怎么行    不过这不关顾北的事情，就是想帮忙他也没这个能力。    在厂里逛了一圈，顾北又回到办公楼到厂办，杨玉莲就给他安排了靠窗的一张空位，上面还沾满了灰尘。    “坐这里的人已经退休了，你就暂时坐这里，有啥事就找我好了。”杨玉莲说道。    顾北点点头，找抹布擦干净桌椅坐了下来。    办公室比较大，放了六张桌子，但除了杨玉莲只有一个五十岁的胖女人正在专心织毛衣，别的桌位都是空的。    真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啊    顾北感叹了一句。    整个上午顾北看一些文件资料，也就没别的事情，到了下班时候他就向杨玉莲请假。    杨玉莲二话没说就批了，还说你没事就来上班，有事就办你的事情，毕业实习评语上我不会乱说的。    顾北就等这句话呢。    他立刻说了谢谢，就向外走去，下午准备进行自己的老本行练摊，晚上才去咖啡馆打工，一天也是很充实。    出来厂门刚来到街道上，顾北就看到迎面走过来的黄鹂。    “你中午不在厂里吃饭也回学校”顾北有些奇怪，他知道国营大企业都是有职工食堂，他们这些实习生也是可以去吃的。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我哥哥刚才ca我，说晚上他请朋友吃饭，也想邀请你。”    黄明真的请客    当然不能拒绝，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那你去不去”顾北随口问了一句。    “你们大男人吃饭喝酒，我去干嘛”黄鹂白了顾北一眼，从兜里掏出一个纸条塞给顾北：“这是我哥的大哥大号码还有吃饭的地点，以后你们直接联系好了，省的我做二传手”    “谢谢。”    “少喝点酒啊，还有，吃完饭早点回学校，别和那个刘海涛去鬼混”黄鹂叮嘱了一句，转身离开。    “这只小黄鹂挺关心人的。”顾北有些感动。    坐公交车回到学校，顾北在食堂里吃完饭，并没有去练摊而是匆匆赶到咖啡馆，既然晚上有饭局，那就没法打工，要向老板娘白玫请假。    白玫倒也大方，就笑着说既然有应酬就忙你的，反正最近生意也不太好，你马上就要走出校门了，都见点世面也不错。    “谁请客”最后白玫还好奇问了一句。    “黄鹂的哥哥，黄明，就是哪天买认购证那个，你见过的。”顾北如实说道。    “哦看来黄家的人对你都不错呀，有戏”    “有啥戏”顾北有些不明白。    “你和黄鹂的好事啊，你看看，人家哥哥主动邀请你吃饭了。”白玫一本正经，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卧槽    怎么会想到哪里去    女人的心思真是可怕。    “白姐，我和黄鹂可真没什么，那天人家也是假扮我的女朋友，就如同你冒充是我干姐姐一样。”顾北有些哭笑不得。    “我可是真心话，你做我干弟弟不吃亏吧我这么想，那黄鹂肯定也会这么想的对了，少喝点酒”    这么强大的思维逻辑    顾北真是无语。    不过真把白玫认做干姐姐也不错，起码以后如果借钱更好开口更方便点吧    到了下午六点，顾北如约而至。    吃饭的地点距离申大并不远，那是一家名叫芙蓉居的酒家，里面不大但是很干净。顾北进了包间发现里面已经有人。    黄明坐在上首，刘海涛下首陪坐，另外一个是带着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人，约莫三十左右。    “顾北，坐。”黄明招呼了一声，刘海涛殷勤站起来帮拉座椅招呼。    “好了，人到齐了，我们边吃边聊。”黄明笑着说了一句。    顾北吃了一惊。    他以为黄明请客人比较多，没想到算上自己才四个    这绝对是一次私人聚会了。    刘海涛算是认识，从黄鹂的口中得知这家伙和黄明关系匪浅，那么这个眼镜男肯定和黄明的关系也不一般。    顾北这么想着。    果然黄明开口介绍：“小海你们已经认识，我也不多说。这位叫廖斌，在市x银行工作，是我的大哥。”    能让黄明叫大哥的，果然交情不一般    顾北赶忙站起来主动伸出了右手：“廖哥，你好，我叫顾北，申大学生。”    “呵呵，我听小明说过，厉害，厉害。”廖斌边握手边笑着说道。    厉害我厉害啥    看着顾北有些愕然的目光，旁边的黄明又笑着解释：“我把你购买认购证的事情告诉了廖哥。”    原来如此。    顾北顿时明白了。    他脑海高速运转起来，黄明专门叫来这个银行的寥兵，绝对不仅仅是介绍认识这么简单吧    菜已经上齐，黄明打开了一瓶酒，顾北一看竟然是茅台。    规格不低啊    顾北暗想。    黄明亲自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笑着对顾北说道：“顾北，你不太清楚，我这个人喝酒讲究的是随意，绝不勉强，大家喝好就行，绝不喝倒。”    “明哥，你随意，我干了”下首的刘海涛立刻嚷嚷道，然后一饮而尽。    顾北酒量不差，喝上个半斤八两没问题，但他知道今天不是喝酒的场合。    这不是一个宿舍哥们喝酒，喝个烂醉如泥也没事。    既然以后还想交往，干点事，就要给众人留个好印象，连喝酒这点小事都没自制力，还能干什么大事    但第一杯，必须要喝干的。    喝干酒，斟上，众人就开始吃菜。    申城的菜味道偏清淡，还带点甜味，这让喜欢吃麻辣味的顾北不习惯，不过也不能说什么。    但是黄明很快看出顾北的不适应，笑着说：“哎呦，我忘了，听黄鹂说你是西岭人，家靠近川蜀，喜欢吃麻辣。估计你对这菜吃不惯，给你点两个川菜怎么样”    “明哥你就不用破费了，再说这事申菜馆，哪里有什么川菜”顾北笑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黄明说了一句：“老板。”    很快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匆匆走了进来，很殷勤的笑道：“黄主任，你还要点什么”    “给我弄两份川菜，什么”黄明说着把目光瞅向顾北。

023 是建数模算出的！
    “回锅肉和麻婆豆腐。”顾北立刻说道。    既然人家真心，自己也用不着矫情。    没过多久，胖老板就端着两盘菜走了进来，笑道：“这是美味居的菜，尝尝正不正宗。”    美味居    顾北记得这个名字，是这条街上很有名的一家川菜馆，味道不错当然价格也不错。    “那就多谢老板费心，我借明哥的酒，敬你一杯。”顾北拿起一个干净酒杯，斟满酒很恭敬双手端起。    “嗨，份内事，客气啥”胖老板说着不标准的普通话，脸上笑成了花：“你是黄主任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那就多谢了。”说完接过这杯酒，两人各自一饮而尽。    胖老板走后，顾北夹了一口回锅肉，嗯，味道的确很正宗。    黄明和廖斌目光交换了一下，脸上不经意露出一丝笑容。    大方，不做作，但也懂规矩。    既不像有些大学生那种狂傲，也没有来自贫困家庭学生身上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卑。    只是，有点老江湖了呗    竟然知道主动给饭店老板敬酒。    如果顾北知道这两人心里的想法，就会暗笑。    喝了几十年的酒，如果不懂这点，那酒真的是喝到狗肚子里了    菜过三旬，酒过五味，气氛就变得热闹起来。这个时候寥兵吃了一口菜，又擦擦嘴，然后才笑着对顾北说：“顾北，大明把你购买认购证的事情告诉了我，我一直好奇，你怎么就能判定认购证只能买出200万份”    听了寥兵这话，黄明眼睛炯炯有神盯着顾北，连一直胡吃海喝的刘海涛也停止了动作。    总算说道正题了，黄明请客，原来是这个寥兵想知道缘由啊。    幸亏自己早就做足了功课。    顾北心里暗笑，不过脸上却微微一愣：“当初明哥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说过啊，不信你去问明哥。”    “大明把你的原话给我说了，的确有道理。”寥兵立刻接过话题：“30元一张的认购证，对于普通工薪家庭而言的确定位过高，所以有可能完成不了任务，但是你为什一口咬定最多发行200万分我想你不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我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因为我是一个重生者    顾北心里乐呵一下，嘴上却故意沉吟：“廖哥，你在银行工作的，你知道咱们申城居民截止到去年年底人均存款有多少”    “这个”寥兵老脸一红：“我不是搞具体业务的，我还真不清楚。”    “只有1038元大家在看这几组数据：申城统计局发布1991年统计公告：城镇居民人均纯收入2450元，生活消费支出达到2130元，城镇人口为640万人，职工平均工资4038元”顾北，一口气说出一大堆数据。    “顾北，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数据，我也看不出和出售200万份认购证之间的关系啊。”刘海涛忍不住了嚷嚷道。    “别急嘛，海哥。”顾北笑了笑：“从这些数据上的确无法直接看出，但是建立一个数学模型，不就行了吗当然不止这几个数据。”    “建模你是说你是通过严密计算得出的”寥兵神情有些激动，他是学经济的，自然懂得数模在国民经济中分析和预测中的重要地位。    顾北点点头，突然又对黄明说：“明哥，那天不好意思啊，我没全部给你托出，只是担心如果算不准，怕你笑话。”    “嗨，没事。”黄明笑了笑，心里却再嘀咕：“这小子，故意的吧，还给我藏一手。”    他哪里知道顾北纯粹是在胡扯，哪里会什么建数模    “顾北，你的数模能让我看看吗”寥兵小心翼翼问道。    “这个，不好意思啊，廖哥，个人东西不外传，还请大家一定要为我保密”    “别着急拒绝”寥兵一脸微笑：“顾北，我很欣赏你，而这个数模并不是我要用，我是想上交给我们总行”    看到顾北目突然变得有些阴沉，寥兵飞快补充：“当然，也不会上你白交，我可以保证在我们行里给你安排工作，并且解决申城的户口”    这么优厚的待遇    这可是杨柳梦寐以求的啊。    “对不起，我想自谋职业。”顾北笑了笑。    这个寥兵算盘打的好啊，顾北心里冷笑。    他先给顾北画了个大饼，再把这个所谓的数模上交给总行，这里自然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劳，起码算个“伯乐”吧    可惜千算万算，哪里知道顾北手里根本都没有这东西    看到气氛有些尴尬，黄明很快来打了圆场。    “廖哥，你就别难为顾北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对，明哥说的对。”赵海涛也赶紧补充：“廖哥，我还指望这靠这个什么数模在股市上赚钱呢，是不是顾北”    顾北点点头。    经大家这么一说，气氛就显得没那么尴尬，顾北主动罚酒三杯对寥兵表示歉意，这件事就算结过去了。    这个寥兵，功利性太强，不可深交    顾北暗暗在心里将寥兵这个名字上打了一个大大的x。    大家又开始闲聊起来，黄明关心的问顾北实习的事情。    顾北灵突然想到了什么，灵机一动，就把今天早上的遭遇详细说了一遍，朱厂长最后那句送什么的自然不能说出。    最后顾北叹了一口气：“这个厂就成这样，不瞒明哥你说，我担心我还实习完就倒闭了，到时候连个毕业实习鉴定都没人给写。”    众人听了并没有当做笑话，有些沉默，其实他们也知道，现在企业效益的确不景气。    黄明突然瞅了寥兵一眼。    寥兵立刻明白过来，摆摆手解释道：“喂，大明，明珠厂贷款问题，那是下面支行的事，与我无关，我可不清楚啊。”    “你是分行的，就不能问问如果符合条件就贷给人家，不符合条件就直接说明免的让人家有一趟没一趟的跑，难怪人家都把你们银行叫爷。”    黄明声音不大，但是这话份量却很重    卧槽    这个黄明，到底是什么级别气场很大啊。    “那好吧，我回去问问，不过成不成不敢肯定。”最后寥兵说道。    “哎呀，廖哥，那我就替明珠厂的职工谢谢你了来，我敬你一杯，先干为净。”说完顾北一饮而尽。    敬了寥兵，自然少不了敬黄明，最后连赵海涛顾北也敬了一杯，相当于又走了一圈，皆大欢喜。    酒足饭饱，散席。    黄明和寥兵走在前面，低声说着什么，赵海涛趁机搭在顾北的肩膀上低声说道：“兄弟，吃完了，走，跟哥哥去唱唱歌，乐呵乐呵”

024 我是很正经的男人
    顾北自然明白刘海涛嘴里的乐呵乐呵是什么意思，绝对不仅仅是唱个歌那么简单。    逢场作戏    但顾北不想去。    刘海涛邀请自己去玩，肯定不仅仅就两个人，估计还有一帮狐朋狗友。    但顾北并不想这么快就介入到这个圈子里，说实在，现在自身实力还比较弱。    这就好像打游戏自己空有一身技能但没有好装备，跟那帮等级高的混在一起，如果一言不合打起来，空有一身本事照样会被秒杀    人家会仗着装备直接硬推你    而这装备放在现实就是金钱、地位、权力、还有人脉    刚才的廖兵不是想用这一招    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新手村吧况且小黄鹂也叮嘱过自己。    但是怎么拒绝呢    上次已经婉拒了刘海涛邀请吃饭，这次在拒绝，那对方面子上肯定过不去。    顾北正沉吟着，就突然看到黄明回过头来对着刘海涛说：“小海，别带顾北去那些地方，人家还是未毕业的大学生”    “这个这个行，等你毕业以后再说。”刘海涛讪讪说了一句，放开了顾北。    众人分手后，顾北就向学校走去，路上他琢磨着自己“会”建模的事情会不会说出去。    经过分析他认为不会。    黄明肯定不会，刘海涛嘴巴不严，但是牵扯到他赚钱大计，自然不会乱说，剩下了只有寥兵。    寥兵也不会说，自己请不动顾北，如果告诉别人，结果人家把顾北说动了，岂不自己很没面子。    这种对自己没好处的，他绝对不干。    想通了这些顾北一身轻快，哼着歌，顶着寒风，路过咖啡馆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看看时间才八点过点。    回宿舍干嘛    马小跳和赵江都外出实习，晚上不回来住，李铁岭听说去燕京参加大学生篮球赛去了，回去就一人多孤单。    不如去咖啡馆坐坐，那里面温暖，看着白玫也很养眼。    于是他推门走了进去。    “咦，这么快就应酬完了”柜台里的白玫有些奇怪。    “吃饭能要多长时间不回来干嘛”    “怎么不和朋友去唱唱歌跳跳舞我知道你们男人都喜欢这个。”    “白姐，那你说错了，我是很正经的男人。”顾北一脸严肃。    你正经    正经还不时偷偷瞄我的胸    黄鹂白了他一眼，不过这话她可不能说出。    “白姐，喝了点酒，想喝点浓茶有不”顾北又问道。    “吧台里没有，不过楼上有，我现在正忙，你自己去上泡吧。”白玫说着，拿出一串钥匙。    一楼是咖啡馆，二楼就是白玫的住处。    顾北拿着钥匙从后面上了楼梯，轻轻的开了门。    这是她第一次进白玫的房间。    里面不大，一室一厅的样子，不过布置的很温馨。    客厅中间架着一个带烟筒的煤炉，炉火旺旺的，整个屋很温暖。    卧室的门没关，顾北瞅了一眼，只见里面干净素雅，让他有些惊愕的是，床上竟然放着一个特大号狗熊玩具    难道白玫晚上是抱着这个大狗熊睡觉    顾北想象着一个美女穿着睡衣抱着狗熊睡觉的样子    放开那狗熊，冲着我来    算了，别胡思乱想了，顾北摇摇头向厨房走去。    经过卫生间，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顿时感到鼻血有些上涌    花花绿绿的各式内衣内裤，里面还有这个时代很少出现的t裤    非礼勿视    顾北暗自住自己的蠢蠢欲动，低头进了厨房。    厨房里竟然有普洱，是那种老茶头。顾北用茶壶盛水，然后放些许茶叶，就放到客厅里煤炉上煮起来，不一会就满屋就飘起了茶香味。    外面阴冷，小屋里却温暖如春，顾北坐在沙发上，喝着香醇的普洱茶，感觉格外舒服，又喝了些酒，温暖的房间让他感到有些睡意，没过多久竟然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北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条毛毯，顿时一下子惊醒，一看手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    卧槽，睡过头了    顾北一下子爬了起来。    这个时候卧室的门开了，只见白玫穿着披着外套穿着棉睡衣走了出来：“看你睡的很熟，我就没叫醒你。”    “啊，不好意思啊，白姐，我该回去了。”顾北拔腿就往外走，没走几步他就突然停住了。    这个点宿舍的大门早就锁，让那个大妈开门，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宿舍门已经锁了吧”白玫靠着门框，一头乌黑的卷发自然披下来，一脸素颜，和白天那种明媚相比，更有一种素雅的味道。    “是啊，不过没事，我去找个小旅馆开个房间。”顾北回答道。    “天寒地冻的就在我这里凑合一晚上吧。”白玫轻轻说道。    在你这里只有一间卧室，那就代替那只大狗熊了    顾北猛然转过头看着白玫。    “别想歪了啊，你睡客厅”说完白玫从卧室抱来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放在沙发上，然后进了卧室，只听到嘭的一声，门紧闭。    真是人不如狗啊    顾北躺在沙发上，盖上被子。    白玫躺在被窝里，紧紧地抱着大狗熊，内心有些紧张。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当时一昏头为什么会让这个家伙留宿。    是真的可怜同情，还是掺杂着别的什么因素    但是，她现在突然有些后怕。    女人直接告诉自己，这个男人表面上文质彬彬，心中却藏着一只野兽。    一旦控制不住，这扇薄薄的门算什么    那自己该怎么办    大声呼救还是默然顺从    都不好，都不对。    那该怎么才好啊    白玫不敢再想下去。    自己真的是引狼入室啊    可怜的白玫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早上迷迷糊糊醒来，她突然闻到了一股粥香味，就披了一件衣服悄悄开了门，只见顾北正在厨房里忙什么。    “睡醒了”顾北看着白玫笑着说道：“你是不是不经常做饭厨房里怎么啥都没有我就找一点大米，还有一根黄瓜。”    白玫的脸有点红了。    她不太会做饭也很少做饭。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洗漱，马上就开饭喽。”顾北吩咐道。    白玫赶紧回到衣服，然后又到卫生间洗漱一番，等她出来，只见客厅的小茶几上已经摆了两碗热气腾腾的大米粥，还有一碟凉拌黄瓜。    白玫的眼眶突然有点湿润。    这一刻，她感到一种家的温暖。

025 青涩的苹果熟透的蜜桃
    “是不是有点小小的感动”顾北调皮地向白玫眨眨眼。    “脸厚”    白玫白了顾北一眼，就坐在沙发上小口吃了起来。    大米粥熬得刚到火候，黄瓜拌的也很好吃，白玫一口气吃了一大碗，这才满意的畅了一口气。    好久没吃过这样香甜的早饭了。    “顾北，你怎么会做饭”白玫歪着头看着正稀里呼噜喝粥的顾北。    “这算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顾北擦擦嘴说道：“等哪天闲了，我再给你露一手，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厨艺”    这一次，白玫没有怼他，反倒有些期望。    能吃上可口的饭菜，当然是一种享受。    吃完饭，顾北就准备去饮料厂上班，虽然杨玉莲说他可以不用来，但是顾北觉得不太好。    太自由散漫，没人会喜欢。    每天早上跑过去点个卯，然后回来在继续练摊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坐着公交车赶到饮料厂已经是八点半，顾北到了办公室，只见里面只有杨玉莲一个人。    厂里已经停工，科室的人也都跑的没踪影。    但是杨玉莲依旧坚守这岗位，这让顾北有些佩服。    一个企业，就需要这种忠诚的员工。    当然如果再有能力那就更好不过了。    顾北打了个招呼，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坐在自己桌位上准备再看看厂里有关文件，就听到嘭了一声门被推开，朱厂长风风火火跑了进来。    “杨主任，喜事，大喜事啊”朱厂长眉飞色舞：“刚才我接到银行的电话，说我们那笔贷款已经批了，让财务人员去办手续”    “真的”杨玉莲一下子站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反正那个行长电话里还想我低声道歉，说不好意思。”    啊    能让一个支行行长向小小的厂长道歉    这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杨玉莲一脸错愕。    “不过，行长又问我，是不是认识市里的人你说我如果认识市里的人，还用这么麻烦”朱厂长有些迷惑。    “好啦，管那么干嘛老朱，你去通知财务人员，我通知各车间明天就复工”杨玉莲看样子是个急性子，说完就匆匆走了出去。    等朱厂长也出了门，坐在办公桌边上的顾北笑了笑。    没想到那个支行行长说市里的人，估计就是指黄明。还有那个寥兵，虽然看上去人年轻，但估计在分行重要的位置上。    否则，这些支行行长犹如各路诸侯，谁鸟你    给黄明打个电话感谢下顾北想着，走到杨玉莲办公桌边，那里有一部座机。    拿出黄鹂给的小纸条，顾北拨通了黄明的大哥大。    电话很快接通，声音有些嘈杂，好像是在外面，顾北刚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被黄明打断，说自己正在陪领导视察工作，这些见外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那请问，寥哥的电话是多少”顾北赶紧问道。    黄明迅速说了一个号码就匆匆挂机。    是大哥大号码，顾北按照号码拨了过去，就听到一个男人慵懒的声音：“谁啊”    “是廖哥啊，我是顾北，这次真谢谢你了。”顾北的声音很热情。    “哦，是顾北啊，这小事，那个行长做的有问题，违反了有关纪律，我们分行领导已经对他严肃批评。”    上纲上线    竟然还经过官方    玩这么大    这水深啊    顾北不敢在这话题上说下去，赶紧转移话题，又提到昨晚吃饭时说的数模的事情，再次抱歉说自己实在无法拿出，请寥兵原谅。    “呵呵，没事，我已经忘了。”电话里寥兵呵呵一笑：“顾北，如果你觉得有些对不起老哥我，那天请我吃顿饭就行。    “一定一定。”顾北赶紧说道。    又聊了两句挂掉电话，顾北回到自己座位上，点上一支烟慢慢抽了起来。    很明显，这件事发展的出乎意料是黄明那句话起了作用。    看来这个黄明，能量很大啊    顾北又想到了廖兵。    他在电话里说什么“我已经忘了”绝对是骗人的鬼话    越这么说，越说明他没有忘记，耿耿于怀。    这让人实在有些头疼    没办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至少现在，他没有给来找麻烦的意思，毕竟还有黄明在呢。    看样子得让自己赶紧强大起来，才能走出新手村，和这些boss们斗    而让自己强大起来唯一的武器就是钱    马爸爸、小马哥。    谁敢轻易惹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于是乎，顾北再也坐不住，匆匆走了出去，准备回去练摊。    万丈高楼平地起    白天练摊，晚上就去咖啡馆。    白玫没说昨晚借宿和早上做饭的事情的，顾北也就不提起。    想起为饮料厂办了一件实事，顾北心里也很高兴，干起活来自然轻快了许多。    “咦，顾北，今晚你咋这么高兴是不是见到黄鹂了”白玫问道。    “见她她有啥好见的”顾北哼了一声，脸上又露出笑容：“白姐我进做了一件实事。”    “哦”    顾北就把在饮料厂的情况昨晚和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简单的g告诉了白玫。    “看不出来啊，顾北，你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能量。”白玫感到诧异。    “我哪有这能量还是人家黄明厉害。”顾北叹了一口气。    “人家黄明是当官的，当然有这个能耐，但是人家为什么要帮你，给你面子，说明你有本事，人家欣赏你嘛。”白玫分析道。    这倒也是    顾北心里有些暗暗得意。    “但这都不是重点”    顾北听了一愣，赶紧问道：“那你说什么是重点”    “因为人家黄明把你的当成妹夫看待所以才不遗余力的帮你”    卧槽    怎么又扯到这里来了    顾北呆呆看着这张明艳的脸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别扯了，白姐，黄鹂马上就要出国了，还谈什么朋友人家又不是嫁不出去。”顾北清醒过来，马上反驳。    “你说的也有道理哦。”白玫撑着腮帮：“有些矛盾哦。”    “喂，我问你，抛开出国这件事，你到底喜欢不喜欢黄鹂”白玫突然又问道。    顾北想了想：“怎么说呢，是有点喜欢，但绝对没到要想谈朋友的地步。”    “为啥黄鹂人漂亮，善良，家境也好，你为啥不想和人家谈朋友”白玫有些不解。    顾北没有回答白玫的问题，而是想了想反问：“我问你，吃水果你喜欢吃青涩的苹果呢，还是熟透的蜜桃”    “那当然是熟透的蜜桃哦。”    “我也是啊。”顾北两手一摊。    “但这和找女朋友有啥关系啊你”

026 人啊，就这德性。
    白玫满脸绯红，她知道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了。    第二天早上，顾北照例八点半赶到饮料厂，一进厂区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倒不是听到了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而是走在路上来往的职工都看着他，有的还悄声议论。    我早上起来洗脸了啊    带着疑惑，顾北进了二楼办公室。    刚进门下一大跳，只见办公室一条老式的沙发上整整齐齐坐在四个人，其中就有朱厂长。    “小顾啊，谢谢你，真谢谢你，你可是我们厂的救星啊。”朱厂长一看到顾北，就立刻紧握着顾北的手，热情地说道。    “朱厂长，你这是我有些糊涂了。”顾北一下子没缓过来。    “小顾，这笔贷款多亏你呀。”    哦这个啊。    不过怎么传出来了    “其实，这与我没啥关系，我一个实习学生有多大能耐”顾北不想承认。    “小顾，你就别谦虚了。”坐在桌位的杨玉莲笑着说道：“昨天我们财务人员去银行办理转账手续，私下里听到说这笔贷款迅速拨下来，是咱们厂的一个实习生找了市上有某个领导除了你还有谁”    顾北还没来得及回答，朱厂长又接着说：“小顾，你家里或者亲戚是不是在申城有当大官的”    “朱厂长，瞧你说的，我家在西岭省祖上三代全是农民，哪有什么亲戚在申城当大官”顾北笑着回答。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厂长有些迷惑。    “厂长，管这么多干嘛反正这是就是小顾的功劳”杨玉莲说话倒是干脆利落。    于是，朱厂长又拉起顾北的手热情说起来，又给他介绍旁边两位中年男人，都是副厂长。    这原来是厂里领导班子集体接见自己    这面子有点大啊。    场面上的话又说了一大堆，朱厂长才带着两位副手心满意足的离开，顾北也回到自己桌位上。    今天的办公室人都到齐，大家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年轻学生，目光中充满了羡慕。    虽然刚才顾北极力表白自己并没有什么背景，但谁信呐    你说你家在遥远的大西北，三代农民，那会不会远方亲戚在申城当大官    昨天那个只顾低头织毛衣的胖阿姨更是热情，顾北屁股刚刚坐稳，她就凑过来用那蹩脚的普通话问顾北年龄多大啦那个学校毕业的家里有几姊妹毕业会不会留在申城    最后胖阿姨才说了实话，她的大舅妈的二女儿的三丫头，在市国棉五厂上班，今年24岁，还没有对象，问顾北想不想见个面相亲。    “哎呀，小顾同志，你有亲戚当大官，自然能留在申城啦，我那个外甥女长的可水灵了，虽然年龄大点，但是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嘛。”    阿姨一笑起来满脸都是肉，露出几颗金灿灿的大门牙。    就这形象    顾北真怀疑她那个水灵灵的外甥女是什么样子。    顾北只好笑着说道我有女朋友了，将来一起要回老家的就不麻阿姨您了。    胖阿姨这才作罢，一脸遗憾。    好不容易摆脱这些纠缠，顾北琢磨今天早上这件事。    是谁说出自己掺和这件事了    不可能是黄明。    体制内的人是很忌讳这种通过打招呼才办成的事，这只能说明正常渠道某个环节出了问题。    刘海涛有可能，大嘴巴一个。    但如果要说也是在他那些哥们中乱吹，而不是跑到银行里找那些底层工作人员。    那就只有廖兵了。    他本来就是银行的，随便找个机会，“不经意”透漏给某个人就很快就会传下去。    不过，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对他有什么好处    顾北暂时看不出来。    但是对于顾北，最显而易见的好处就是在这个饮料厂有了一定地位，获得大家的尊敬。    但是，这不是顾北想要的。    并不是他多么高尚，做好事不留名。    而是他知道，自己没有拥有一定的实力之前，一定要保持低调    否则某些人看到你有一点能耐，就会产生过高期望，提出一些你根本办不到的要求，你如果拒绝了，人家就认为你是故意不帮忙。    为啥能给他帮忙，就不能给我帮忙    为啥上次能帮，这次就不行    你这是瞧不起人    他就会嫉恨你，甚至为难你。    人啊，就这德性，没办法。    这个廖兵真是。    顾北摇摇头，暂时把这事抛在脑后。    他看了一会文件，又到杨玉莲那里要一些厂里的财务报表之类的说想看看。    现在顾北成了厂里的“救命恩人”，杨玉莲也没拒绝，立刻到财务室让财务人员报来一大堆报表，顾北就慢慢翻看起来。    快到11点，顾北准备提前下班，赶到学校吃饭后就继续去复华路上练摊，但没想到却被杨玉莲叫住。说是朱厂长说了，今天中午他要请客好好感谢你，让你别提前走。    人家的盛情自己不能不领，顾北只好留下来。    到了12点下班，顾北跟着杨玉莲一块出了厂区，到了附近一家餐馆，进了一间包厢，顾北看到除了朱厂长外，其余两个副厂长也来了。    顾北原本以为就是一场普通的答谢宴，但是饭菜吃到中间，才发现这顿饭菜不简单。    “小顾啊，这件事多亏你了，来，叔叔再敬你一杯。”说完，朱厂长就端起酒杯，自己一饮而尽。    顾北也只好喝干。    “哎，小顾啊，你也看出来了，我们这个厂穷啊，我这个做厂长的难啊”朱厂长说着说着竟然当着顾北的面巴拉巴拉叫起苦来。    顾北微微有些诧异。    饭吃的好好，你给我一个实习的大学生说这些干嘛    我又没法帮你解决这些问题    等等，不对    难道是    顾北的眼睛眯了起来。    果然，朱厂长叫苦连天之后，突然说道：“小顾，我知道你很有能耐，但这点贷款就只是解决了职工这几个月的工资，等这个几个月过去，又怎么办”朱厂长的一脸愁眉苦脸。    顾北没有吭气，静静等着下文。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找你那个亲戚在帮帮我，给我厂里再贷一百万这次我拿厂里的地皮抵押”    “朱厂长，我真没有什么亲戚在市里做官。”顾北一脸平静。    “小顾啊，你可骗不了叔叔，如果你没亲戚在市里做官，这笔款子怎么能轻易下来呢你能帮我第一次，那就能帮我第二次放心，我不会少你的好处。”朱厂长说道。    旁边两个副厂长也纷纷附和，只有杨玉莲看到顾北的脸色不好看，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卧槽    还真让我猜对了。    “朱厂长，我刚才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对不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说完顾北站起来转身就走。    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几个男人。

027 当官不发财，发财不当官
    顾北出了饭馆，裹了裹身上的夹克，迎着冷风大踏步向公交车走去。    p    看来真不能做好事。    像朱厂长这种人，活该碰一鼻子灰。连做人的起码常识都没有，活了几十年真是活到狗肚子里了。    到了公交车，车还没来，顾北掏出一支烟还没点着，就看到杨玉莲匆匆赶了过来。    “小顾，对不起啊。朱厂长刚才是喝多了说胡话。”杨玉莲道歉。    “没啥。”顾北淡淡回了一句。    “唉，本来早上厂领导班子开会商量，请你吃饭主要表示对你的感谢，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哎真是。朱厂长现在也后悔了，你是大学生，文化人，别介意啊。”杨玉莲又说道。    顾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抽着烟。    看着顾北面无表情，杨玉莲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个年轻人不好说话。    杨玉莲只担心这个顾北真的在市上或者银行有什么亲戚，现在得罪了他，再贷款就难了。    哎，老朱啊，老朱，让你别那么说你非不听，让我帮你擦屁股    杨玉莲心里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你不知道吧，朱厂长是转业军人，性格直，干事自直来直去，在区上也不会太来事，得罪了不少领导他为了这厂操碎了心，要不是逼得实在没办法，也不会说出如此昏话。”    顾北微微有些意动。    从昨天和今天的举动就可以看出这个朱厂长不是做生意的料。说话不注意场合，想法实在是太简单。    不过毕竟是为了集体而不是为了他个人。    最起码不像有的企业领导要么中饱私囊，富了方丈穷了庙，要不就是尸位素餐、热衷于向上爬。    这一点，这个朱厂长还算不错。    想到这里，顾北脸色变得缓和起来：“杨主任，我真的没生气，只不过我刚才在想，企业单凭贷款过日子不是长久事，最终还要靠产品。”    没生气    你刚才脸黑的像锅底一样，还说没生气    杨玉莲心里嘀咕，不过嘴上却说：“对，对，回去以后我们领导班子一定好好研究下，看怎么能开发出对路的产品”    搞得我好像是你们上级领导，向我表态似的。    顾北心里暗笑，不过嘴上说杨主任你回吧，我要上车了。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第二天早上顾北来上班，顾北没见到朱厂长，办公室里杨玉莲显得很热情，绝口不提昨天发生的事情。    日子过的很快，到了三月二日。是股市第一次摇号中签的日子。    顾北前一天都请了假，一大早就和白玫一起赶到了申城证券交易所。    看到眼前几乎人山人海，着实把两人吓了一条，竟然还有电视台的实况转播    这那里是摇号中签买新股。    感觉就是买彩票摇大奖啊。    大厅里人太多，两人挤不进去。看看时间距离九点钟抽签还早。两人只好在大厅外的阶梯上等待。    门口站着好多人。一旦有人公开售卖认购证，立刻会有一大堆人围上来，手里拿着一叠叠钞票喊着要交易。    买到的兴高采烈，买不到的垂头丧气。    更多的人则是来看热闹的，这些人羡慕、嫉妒的目光看着手握认购证的，就好像穷鬼看着土财主。    心里还念叨着为啥当初我就不买呢    如果我上几百张不，几十张，麻痹的    那我不也发了    也难怪，当初30元一张的股票认购证现在已经炒到300元一张而且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    啥叫一夜暴富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白玫哪里见过这场面，顿时有些心动，扯了扯顾北的衣服，低声说道：“咱们别去摇什么号了吧干脆卖了吧10倍的收益已经赚的不少了。”    “怎么，忘记当初我说的话了吗”顾北看着白玫。    “170倍的收益，有点太玄了吧”作为经济专业的学霸，对于这离谱的收益率，她根本无法从理论上说服自己。    “太玄乎你看看那些掏十倍的价格疯狂购买认购证的人，难道他们是傻子还是疯子”顾北冷笑一声：“白姐，如果你不想要，你那100张认购证，我350元一张收购”    顾北想好了，如果白玫真的忍不住要卖，他砸锅卖铁，问黄鹂借，甚至问黄明刘海涛借钱也要全部吃下来。    白玫看到顾北是来玩真的，立刻打退堂鼓了，低声嘟囔了一句“我就是说说嘛，你还当真。”    “白姐，按住你那颗骚动的心，这点小钱真算不了什么。”顾北轻笑一下：“以后你跟着我，绝对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做个安稳的小富婆。”    “呸，谁的心骚动了，真难听”白玫的脸红了。    还有，跟着你我是你的啥，干嘛要跟着你    但这句话，白玫想了想没说出口。    正在这个时候，顾北看到熟悉的黑色桑塔纳缓缓驶来，停在了马路对面，就低声和白玫说了一句，两人一起走过去。    开车的是黄明，他从车里出来，向两人打两个招呼，说道：“我去办事，路过这里顺便下来看看。”    “明哥，你不摇号了吗”顾北有些奇怪。    “我手里的1000张认购证，前两天我全部卖了。”    黄明的话让顾北吃了一惊：“明哥，你知道还要涨，干嘛出手而且中签收益更大。”    “1000张认购证，卖了15万，抛去成本，净赚12万，黄鹂留学这几年的生活费起码已经够了，我已经满足了。”黄明说完笑了笑又对顾北说道：“再说了，我一个国家干部生老病死都由国家养着，要这么多钱干嘛多了烫手啊。”    “明哥的气魄让我好佩服”顾北翘起了大拇指：“有一句话很有道理，当官就不要发财，发财就不要当官。”    黄明楞了楞，仔细琢磨一下，大笑：“这句话很精辟顾北是你总结的”    “不，不，听别人说的。”顾北有些惭愧。    这可是他重生前一位大人物说的    “好啦，你们去摇号吧，祝你们好运。”黄明招招手，进了小车。桑塔纳很快就消失在车流里。    “顾北，黄明怎么贱卖认购证1000张才卖了15万，150块一张，比市价便宜一倍。”刚才一直没说话的白玫突然开口。    “我估计是卖给他的朋友了，搞不好是半卖半送。”顾北看着消失的车辆，淡淡说了一句。    这个黄明，真是当官的料。    在这个年代，自律，不贪，这种人不当大官才怪呢。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身后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顾北，你来的挺早啊。”    顾北一转头，只见从一辆白色皇冠小汽车下来两个青年，其中一个正是刘海涛。

028 摇号风波
    顾北仔细瞅了瞅，发现那个陌生青年正是那天和刘海涛路过一起招呼顾北去吃饭玩耍的，看来两人关系不一般。    今天的刘海涛穿着西装革履，戴着一副蛤蟆镜，手里拿着一部大哥大显得很骚包。    “早啊，海哥，你这是”顾北笑着招呼。    “摇号中签呗。”刘涛海取下蛤蟆镜，有些得意。    咦    顾北记得，前几天一起吃饭的时候，刘海涛就没提自己购买认购证的事情，难道是这几天高价买的    刘海涛仿佛看出了顾北的疑惑，一笑：“嘿，哥也用不着瞒你，实话告诉你吧，这是明哥转让给我的，一共200张，成本价。”    30块一张顾北吃了一惊。    黄明真是大方，对这个刘海涛也够可以。    “明哥刚才路过这里，和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顾北说了一句。    “哎，明哥是我刘海涛今生最佩服的一个人，对我简直比亲哥哥还亲。”刘海涛感慨了一句：“不说了，摇号去。”    走在路上，刘海涛又把同行的那个小个青年介绍了一下，叫李红兵，是他的好哥们。    顾北也把白玫介绍给他们。    众人就算认识，边走边闲聊，顾北突然发现李红兵目光老是往白玫身上瞄，显得有些猥琐。    想打白玫的主意    顾北心里冷笑了一声，瞧你尖嘴猴腮的样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老子还没想吃这棵水灵灵的窝边草，你就敢动歪脑筋小心老子废了你的作案武器    白玫也发现这个李红兵的目光不对劲，心里虽然不高兴，但也不好说，就主动往顾北这边靠，躲避李红兵的目光。    四人走进交易厅的大门，里面人满为患，七八个维持秩序的保安忙的满头大汗。    刘海涛可不管这些，一手扬起大哥大，一手推人，嘴里骂骂咧咧，无奈人还是太多，众人被裹在人群中进退不得。顾北害怕白玫吃亏，就紧紧把她护在自己前面。    “前面的，赶紧给我让开”顾北感觉身体被人猛地推了一把，猛扭头一看，只见是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干嘛”顾北有些恼怒。    “干嘛摇号”为首一个留着长发的青年瞅了顾北一眼，很是傲慢。    这个青年叫王小黑，他带着两个兄弟一路进进来，看见前面有几个人挡路，就把目标放在了顾北身上。    穿着一件很土气的夹克，不是学生就是盲流，怎么会来摇号抽签不过是看热闹罢了。    “摇号也要先来后到吧”顾北忍住气回了一句。    今天这么多人，和这些小混混们吵架实在是掉价。    “靠说的好像你有认购证似的”王小黑狞笑了一下，顺手掏出一叠认购证，在顾北眼前使劲晃了晃。    “认识不这就是你大爷我的认购证”    人群里顿时发出一阵低呼声。    这里大部分是来看热闹的，看谁抽签运气好，自己根本没有认购证。    现在看到这个小混混拿出五十张认购证，顿时羡慕不已。    五十张，可以卖一万五千块啊    三年的工资    王小黑更加得意，他购买认购证的一千五百块钱实际上是他偷鸡摸狗，敲诈勒索弄来的。    那天酒喝多了，一高兴晕乎乎跑到银行买了50张认购证，等酒醒了就后悔不已，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    麻痹的。    带着弟兄好不容易弄到这些钱，竟然就怎么没了    但是没过几天，认购证开始上涨，这让他看到了希望，等涨到300元一张的时候，他顿时哈哈大笑。    看哥们多英明    老子要发大财了    今天要多中几个号    看到顾北依旧站着不动，他顿时生气。    “喂，怎么还不走穷鬼一个有啥好看的好狗不当道，赶紧滚”    “谁是好狗麻痹的，你会说话不”刘海涛早就看不过眼了，从旁边奋力挤了过来。    平时都只有爷欺负人，怎么还轮到你这个小瘪三欺负爷    说完就拿起大哥大就要往王小黑头上砸    大哥大    王小黑一下子蔫了。    现在拿大哥大不是他妈的土豪就是当官的，自己怎么惹得起    “我只是说没有认购证的，赶紧让开，别耽误别人抽签嘛。”王小黑退缩了，嘴里还有些不服气。    “没有认购证抬起你的狗头，看看这是啥”刘海涛从兜里掏出一叠认购证：“老子这些都不敢在顾老弟跟前显摆，你算个吊赶紧给我滚”    卧槽    这一沓足有200张    这个公子哥们竟然还说不敢在那个穷学生面前显摆    那学生得有多少张    众人看着顾北的眼神变了。    原来是个隐形土豪啊。    王小黑看这架势，就知道再呆下去没准要挨皮肉之苦，就准备往后退，突然听到那个学生喊一声：“站住”    只见顾北拿过刘海涛的大哥大，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110吗你好，证券大厅有人在捣乱，严重危害公共秩序对，对，我怀疑他购买认购证的资金来历不明好好，这里有大批人民群众，绝对不会让他溜走”    报警玩的这么绝    王小黑傻眼了。    且别说什么扰乱秩序，他这钱本来就来路不明。    一看情况不对，王小黑和两个弟兄就要往外挤。    “麻痹的，想跑”只见刘海涛一把抓住了王小黑，一个擒拿手就将对方制服。    竟然还会这招    这会轮到顾北惊呆了。    “嗨，哥当过两年武警，嘿嘿。”刘海涛一副洋洋得意。    王小黑被拿下，他的两个小弟自然也跑不掉，早就被看热闹的群众围的水泄不通。    痛打落水狗。    历来是国人爱好之一。    公安的出警效率挺高，没过多长时间，顾北就听到外面出来凄厉的警笛声，紧接着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三个穿着老式警察服的公安跑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将近四十的中年公安，姓马，叫马建国，附近派出所的副所长，接到110转过来的报警电话后，立刻带了两个下属骑着三轮摩托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顿时紧皱眉头。    这么多人    顾不得许多，马建国吩咐两个下属帮忙维持秩序，自己大吼：“让一让，让一让，谁在捣乱”拨开人群向里面挤。    “警察同志，是他们。”顾北指了指被刘海涛擒拿住的王小黑。    “又是你，王小黑”那个公安脸色立刻变了。    “马所长，我，我没有扰乱秩序”王小黑哭丧着脸说。    “没有那我问问周围群众。”马所长冷哼了一声。    “是他们，是他们连推带攘，还骂骂咧咧。”不用顾北指证旁边就有人开始嚷起来。    “对，就是他们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更多的人是幸灾乐祸。

029 要低调
    “听到没有，这就人民群众的力量”马所长盯着王小黑：“刚好有件自行车被盗的案件与你有关，我正四处找你呢，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带走”    “马所长，等等。”顾北突然叫住了他。    看着马所长诧异的目光，顾北笑着说道：“我有个小小建议，你看抽签现场这么多人，万一出点事怎么办所以请马所长能派几个公安来维持秩序。”    “小同志，这个我已经考虑到了，我马上回派出所叫人来。”马建军回答道。    “真是人民好警察”顾北夸了一句，又说道：一来一回耽误时间，用我朋友的大哥大就行。”    马建军也不客气就拿过刘海涛的大哥大给所里打了一个电话，说证券大厅人多非常混乱，让多派些人手过来。    打完电话，马建军准备还回大哥大，顾北有开口了：“警察同志，你不向你们领导汇报下”    这点小事还用向分局领导汇报    领导都很忙的    不过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立刻说道：“好，我现在回去马上向领导汇报”    “王局长吗我老马啊，我向您汇报件急事，就是证券大厅举行的抽签的事人很多，我怕出乱子所以准备派几个弟兄维持秩序王局长，您就别夸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嘛”    挂完电话，马所长冲着顾北笑了笑，让两个警察带着三个小混混先回派出所，自己亲自上场维持秩序。    不一会，几个公安就冲了进来，同行的还有十几个带着红袖章的联防队员。    “排队，排队，站好了，没有认购证的站一边去”马所长大声嚷嚷着，公安和联防队员如狼似虎，大厅里的秩序很快好起来。    “这位小同志，你站这里。”马所长指了指靠前的位置，对顾北笑着说道。    “凭啥我来的可比他早”站在前面一个男人不服气，嚷嚷起来。    “嚷嚷啥”马所长脸一板：“人家刚才可是立了功的”    那个男人一听，顿时不再说话了。    “不用了，警察同志，那个同志说的对，先来后到。”顾北笑了笑，婉拒了马所长的好意。    反正摇号抽签这玩意，先抽后抽概率都一样。    “小同志觉悟蛮高嘛。”马所长赞扬了一句。    旁边一个年轻警察看到这情形，低声问马所长：“所长，你认识他”    “认识个屁，刚才人家帮忙抓到那个王小黑”马所长回了一句。    年轻警察哦了一声，没再吭气。    马所长心里爽快的很。    他看着井然有序的队伍，还有大厅一侧的电视台工作人员，心里暗暗得意。    今天可是立功了    还得到了分局领导的表扬    那么竞争所长是不是会加分    这小同志，很会来事嘛马建国看着正在排队的顾北，心里暗暗感激。    其实顾北真没想那么多，只是根据社会经验，好心提醒了一句。    早请示，晚汇报。    不管是体制内的还是企业员工，都是一种工作方法。    九点整，万众瞩目的摇号抽签正式开始。    这次公开摇号是七家公司的股票，10元面值的股票发行总量为705万股。    经过一上午的煎熬，结果终于出来：中签的认购证买众城实业和异型钢管的股票50股，买其他股票30股，平均中签率高达103    “发了，这次发了”刘海涛激动地手舞足蹈，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西装革履的形象。    平均中签率才103，他中签竟然高达20也就是说200张认购权，竟然40张中签    这就意味着可以购买2000股众城实业和异型钢管，或者1200股其他股票。    要知道这些面值为10元的股票，上市第一天就可以涨到30元左右    更可怕的是，现场已经开始炒作摇奖的号码，摇号抽中的认购证，现在有人1500元购买    也就是说，刘海涛摇到的这40张中签号，只要他愿意卖，当场6万元进账    哪有什么钱，来的这么容易这么快    “这小子，运气竟然这么好。”顾北心里也不由得嘀咕。    白玫的中签率也不错，100张中了15张，15，超过了平均数，唯独顾北，500张认购证只中了50张，10，连平均数都没达到。    算了，以后还有机会。    顾北到没觉得运气多背。    事情已经结束，顾北他们就准备回去，筹钱后就可以到股市购买新股。没想到还没走走出大厅就被人拦住。    “这位同志，我是申城电视台的记者叶小兰，我能否参访你一下”一个手拿话筒的漂亮短发女生拦住了顾北的去路，旁边还跟着一位摄像师。    竟然采访我    顾北有些愕然，这一点他没猜想到。    其实叶小兰早就盯上她了。    作为一名电视台的实习记者，今天能抢到这个单独采访的机会她很高兴。    除了台里规定的如实报道摇号情况外，作为复华大学新闻系毕业的叶小兰，自然明白要找一个典型进行采访。    而顾北就是她寻找的目标。    在摇号前的那场小小的风波自然逃不过叶小兰的眼睛，这种负面场景她不会报道，但顾北的表现她暗记在心里。    学生模样的打扮    正义感十足    更重要的，竟然持有那么多的认购证    而且，还很帅    这不是个活典型是什么    年轻人，更容易接受采访。    就在叶小兰面带职业性微笑，做好姿势示意摄影大哥准备拍摄的时候，这个年轻人竟然一把拉来旁边那个穿着很骚包青年挡在自己面前。    “记者同志，你采访他，他比我更合适。”说完拔腿就跑，很快消失在大门外。    这个结局有些出乎叶小兰的意料。    “记者同志，我这个形象，可以接受采访吧”骚包男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脸上带着笑容。    叶小兰有些无奈。    她看了看骚包男，知道是和刚才那个年轻人一伙的，只好点了点头。    “大家好，我叫刘海涛，大海的海，波涛的涛”对着镜头，刘海涛侃侃而谈。    顾北跑出证券所大厅，确信记者不会再追上来，这才停下了脚步。    一回头就看到白玫跟了上来。    “顾北，你跑啥记者采访，你可就出名了。”白玫笑吟吟的。    “出名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闷声发大财你这道理懂不”顾北白了白玫一眼：“哦，出名倒是出名了，没准哪天晚上我走在路上挨别人的板砖值得吗”    扑哧一下，白玫被逗笑了。    这家伙说话可很逗。    挨板砖倒不至于，但是引起别人的嫉妒很有可能。    想想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突然手里有了几十万的资本，没准真的找来贼惦记。    “好啦，不说这个，白姐，我请你去吃大餐。”顾北又说道。    虽然今天摇号遇到一点小风波，但还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去吃大餐不好，那天你不是说让我尝尝你的厨艺吗我现在就想”白玫说着，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030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行，刚好给我节约了。”顾北懒洋洋回了一句。    两人坐公交车直奔菜市场，买了一些菜才回到白玫的处所。    杀鱼、洗菜、切菜、做饭    顾北在厨房忙碌着，白玫靠着门看着他干活。    “我的大小姐，你还是看电视去吧，在这里只会帮倒忙。”顾北说着，无奈摇摇头。    只会洗菜，不会切菜，更不会炒菜，杀个鱼吓得胆战心惊，顾北真怀疑白玫一天是怎么生活的。    白玫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没办法，在家里这些话都没干过    没用多长时间，一顿丰盛的午餐就做好。西红柿抄鸡蛋、小炒肉、酸辣土豆丝，最后是一道糖醋鲤鱼作为压轴菜，还打了个三鲜汤，外加白米饭。    “好丰盛啊。”白玫赞了一句，到客厅电视柜下面找了会，拿出一瓶红葡萄酒，一脸兴奋：“这是我从燕京带回的葡萄酒，今天刚好用上”    顾北一看是长城干红，笑了笑。    还好不是82年的拉菲，否则也太有点扯了。    两人边吃边聊，一顿饭结束，白玫主动去洗碗，顾北坐在沙发上泡了一杯茶，点上一支烟舒服地抽了起来。    等白玫收拾完，顾北站了起来：“白姐，我要走了。”    “你干嘛去”    “这么好的太阳，自然去练摊啦。”顾北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那好吧。”白玫本来想到这么好的太阳，想让顾北陪她去附近的公园走走，感受下春天的气息，只好作罢。    倒不是顾北不知道享受，因为又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他面前。    他没有足够的钱来打新股    按照这次发行情况，顾北有五十张认购证中签，至少可以买1500股股票，按照每股票面10元计，他需要筹措资金一万五千元    这段时间每天拼死拼活的练摊，他攒了也不过3000元，还差得远呢。    按照原来的打算，他是想卖掉一部分认购证，回笼资金用来购买一些新股，滚动发展。但是现在又有点舍不得了。    缺钱啊。    顾北感觉到自己重生以后，无时无刻都处于对钱的饥渴状态中。    算了，能多赚点就多赚点，到时候再看吧，反正距离打新股还有几天，实在不行再厚着脸皮去借。    顾北回到学校，背起蛇皮口袋又拿了一个小塑料凳，匆匆来到复华路上开始了自己的练摊生涯。    阳光很好，生意却不怎么样，顾北坐在小凳子上和旁边练摊一个长的有些瘦弱的青年闲聊起来。    这青年叫郭红城，申城人，家里老二，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又不能像哥哥那样去接老爸的班，在家里闲极无聊也来这里练摊，卖的是帽子，口罩，袜子之类。两人时间长了也都算认识，没事就闲聊几句。    “顾北，你今天生意怎么也不咋地”郭红成接过顾北递过来的烟，笑着说道。    “生意嘛，急不得。”顾北笑了笑。    “唉，什么时候才能发财啊，像牟其中那样。”郭红成叹了一口气。    牟其中可是这个时代的名人，堪称最牛逼的倒爷，他拿用罐头换飞机，让人津津乐道。们看着他就好像后世的人看着马爸爸。    但是顾北知道，这个时代终将过去，牟其中最后也锒铛入狱。    “我说郭红成，靠这个混个温饱可以，发财不可能。”顾北笑着说道。    何况，那威名远扬天朝的城管过不了几年就要出现了    “嘿顾北。”两人正闲聊着，顾北听到有人招呼自己，抬头一看只见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女生。    穿着短格子棉裙，黑色健美裤，白色旅游鞋，显得时尚中带着点俏皮可爱。    顾北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怎么忘记了我叫肖云云。”少女抿嘴一笑：“上次我和黄鹂一起光顾过你的小摊。”    “是你呀，怪不得看起来有些面熟。”顾北笑着说道。    “我听黄鹂说你们不是毕业实习了吗怎么还在这里摆摊”肖云云问道。    “实习也没啥事，所以来练摊。”顾北实话实说。    肖云云哦了一声，蹲下来仔细看小摊上的饰品。    “这个粉红色的发卡，很适合你的。”顾北立刻热情推销起来：“既然你是黄鹂的朋友，我就便宜卖给你，四块五。”    肖云云也没说什么，就买了那支发卡，当了钱，很调皮的一笑，突然说道：“顾北，你现在是大款啦，手握500张认购证，还用来练摊”    大款    她怎么知道    难道是黄鹂说出去的    顾北没有说话，只是警惕看着肖云云。    “是海哥，就是刘海涛告诉我的。”肖云云说出了实情。    “你认识刘海涛”顾北感到惊讶。    “申城很大，其实圈子很小。”    肖云云柔柔说了一句，顾北顿时反应过来。    这个肖云云和赵海涛一个圈子里的。    其实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她是黄鹂的好朋友，黄家兄妹俩都和刘海涛关系匪浅，那么这个肖云云自然也有可能认识。    只是这个刘海涛，真是个大嘴巴早上发生的事情，下午就告诉别人了。    想通这些，顾北也就不想装糊涂笑着说那都是固定资产，我现在需要流动资金。    “嗯，也是，听说你中签了五十张，那大概至少需要一万五千钱块打新股吧。”肖云云继续说道。    p    刘海涛这个王八蛋，竟然连自己中签数量都告诉了别人    顾北暗自恼怒，肖云云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说道：“难怪你这么努力赚钱不过靠练摊估计很难赚到吧”    这话什么意思    顾北盯着肖云云，没有接话。    “好啦，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肖云云一笑：“如果你缺钱，我可以借给你。”    借给我    顾北心里一喜，但更加警惕起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何况两人根本都不熟    “你心里肯定在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目的没准不安什么好心哦是不是”肖云云笑眯眯的。    顾北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肖云云。    “其实啊，我是这么想的，你是黄鹂的同学，我和黄鹂是闺蜜，所以嘛，我想帮你一把。”    就这么简单    鬼才信你    “好吧，其实我也有自己私心，这钱当然不能白借给你啦。”    “条件”    “我是想赚点零花钱啦。”肖云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听黄鹂说了，她曾经借给你钱，你毕业前双倍归还，我也想这样，可以吗”    这个可以有。    听了肖云云这句话，顾北反倒心里感到有点踏实。    借一万，还两万，这可以相当于是高利贷。    如果肖云云像黄鹂或者白玫那样，只是单纯借钱不谈利息，顾北号不客气的拒绝。    他不认为自己魅力达到可以成为少女杀手。    “那你不担心我借钱以后，到时候卷铺盖走人”顾北想了想反问。    “嘻嘻，看你说的。”肖云云笑了起来，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黄家兄妹都欣赏的人，怎么会这样的人品再说了，我可听说你毕业后想留在申城，能跑到哪里去”    好吧。    “那行，什么时候，我要的很急。”顾北也就不再多想。    “今天晚上”肖云云想了想说道。

031 她会骗你色啊
    “晚上我没时间，明天中午吧。我还是来这里摆摊，到时候我给你打借条。”顾北想了想说道。    “也行，走了，拜拜”肖云云拜拜手，转身向十字路口走去。    等肖云云走后，旁边的郭红成一脸羡慕：“顾北，厉害啊，这么漂亮的女孩竟然借你一万块喂，你要这么多钱干嘛还有她说你是大款，那么有钱你还来练摊”    “别听她胡说，我哪是什么大款。”顾北赶忙否认：“其实，我准备做生意但没有本钱。我刚才说了练摊不是长久之事。”    这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郭红成不再怀疑。想了想突然又开口道：“顾北，如果你做生意，能不能带上我我没有本钱，但是跑跑腿还是可以的。”    这个    顾北有些犹豫。    将来无论做什么生意都需要人手，这个郭红成看上去比较老实，又是本地人，办事也方便。    不过现在就给承诺是否太早了点    “行，如果将来我做生意真需要人手，我就来找你。”顾北答应了，但说了个活话。    就在同一时刻，在十字路口另一条街道边，停着一辆红色丰田，一个穿着时尚的青年站在车边着急地张望。    他看到正慢慢悠悠走来的肖云云责怪道：“云云，你刚才跑哪里去了也不给我说声。”    “什么意思王东，你还想限制我自由啊”肖云云有些不高兴。    “不是不是，我是担心你的安全嘛。”这个叫王东的青年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    “好啦，走吧。”肖云云纤手扬了扬，坐在了副驾位置上。    红色丰田很快转过弯，很快消失在了车流中。    路过复华路的时候，肖云云看见了正在和人聊天的顾北，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嘻嘻，顾北，还有一个理由我没说出来，我觉得你很好玩哦。”    第二天下午，肖云云果然拿着一万块钱来复华路找顾北，顾北打完条之后，肖云云也没在逗留，很快就离去。    有了这一万块钱，顾北的心顿时踏实了许多，想办法再凑两三千就行了。于是他想到了自己的好基友宋晓喜。    这里面有他投资的3000元，按照比例也中签了10张，应该告诉他。    晚上吃完饭，顾北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宋晓喜打了一个电话，等顾北把事情很详细说了一遍，说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看报纸，上面都说的很清楚。    电话那边的宋晓喜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的脑袋嗡嗡响，顾北说的那些高深的名词他都没听懂，只记得这句话：“如果你现在全部卖出，可以净赚四万多，如果打新股，将来还会翻倍。”    三千块钱赚四万多    这他妈是抢钱啊    “喂，小喜，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是想现在买还是打新股”顾北有些不耐烦了。    “啊你说，我都听你的。”宋晓喜从巨大的惊喜中清醒过来，急忙说道。    “我建议你打新股，反正你现在暂时不缺钱，不过打新股的钱你要寄给我，我现在穷的叮当响。”顾北说道。    “行，行，我马上寄给你，一万够不够不够我问我老爸光明正大的要”    “你竟然还有一万块钱你还敢问你老爸要”顾北有些奇怪。虽然宋晓喜家里有钱，但是他老爸却抠的很紧。    “这一万块是我老妈偷偷给我的这次我比我老爸还能赚钱，他敢不给我靠”电话里宋晓喜的声音理直气壮。    p    土豪的世界咱一个穷丝果然不懂    顾北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自己干嘛向那个肖云云借钱    一万的利息，顾北也很心疼啊。    宋晓喜动作很快，第二天就电汇了一万块过来，这让顾北的长期紧张的财政状况得到了巨大缓解。    “春天终于来啦。”    顾北看着湛蓝的天空，不由得感叹一句。    早上依旧去饮料厂上班，很无聊熬到11点，顾北刚准备离开离开办公室，就听到有人敲门，紧接着一个漂亮女孩匆匆走了进来，竟然是黄鹂。    “顾北，你出来一下”黄鹂看到坐在窗边的顾北，大声叫道。    在办公室里众人有些异样的目光中，顾北走了出去，在楼道里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正想问你呢，你为什么问肖云云借钱”    黄鹂说话口气很冲，顾北呆了呆。    看来那个肖云云告诉她了。    不过黄鹂这口气让顾北有些不爽：“我现在缺钱，为什么不能问她借”    “你没钱可以问我借嘛。”    “你能一下子借给我一万”顾北反问道。    黄鹂噎住了。    她家可以没有肖云云家那么有钱，即便是有钱严厉的老妈也不会给她这么多。    “我没钱，你可以问我哥哥借嘛实在不行问海涛哥借也行，就不能问肖云云借钱”    “为什么”顾北感到奇怪：“你们不是好朋友吗肖云云亲口给我说的。”    “我们是好朋友，可是可是”黄鹂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她太了解肖云云这个好朋友。    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清纯可爱。多少优秀男孩被她相貌所迷惑，被玩于股掌之中。    这次肖云云主动给顾北借钱，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没零花钱所以放贷吃点利息    这话或许能骗顾北这家伙，但绝对骗不了我黄鹂。    她银行里个人存款据说快到七位数，还缺钱    但这话没法给顾北说啊别说这家伙不信，自己在背后诋毁好朋友也不好吧    黄鹂着急啊。    作为顾北的同学，她可不想让让顾北再赴那些青年的后尘    怎么办    黄鹂急中生智，突然想到一个法子，问道：“顾北，你猜猜肖云云多大了”    “这个看上去和你差不多大吧，20左右吧。”顾北想了想说道。    “错她今年虚岁24了”黄鹂提高了声音。    啊    顾北吃了一惊：“看上去不像啊，发育的这么慢”    我晕    黄鹂本来是暗示顾北，肖云云年龄已经很“大”了，别对她有什么想法，但是这家伙竟然说人家发育缓慢    不就是个子稍微矮点嘛。    这是什么逻辑啊    黄鹂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好啦，你别担心什么，我俩只是单纯的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关系。”顾北看到黄鹂这样，心里很感动。    小黄鹂挺关心我的嘛。    “真的”黄鹂歪着头看着顾北。    “那还有假难道我会骗财骗色”顾北两手一摊，开玩笑说道。    “呸你敢”黄鹂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其实心里还有些担心。    你顾北不骗她色，她会骗你色啊。

032 饮料界的传奇
    其实，顾北隐隐能听出黄鹂想要说什么，不过他不想说破。    几十年的阅历在那摆着呢。    这个肖云云，有意思。    把我当成纯情处男    靠    真到那时候谁玩谁，还说不定呢。    顾北想到这里忍不住笑起来。    三月七日，新上市的七家公司股票正式发行，顾北和白玫一大早到了股票交易所，一口气将中签的新股全部买完，第二天股市一开盘，这七家公司的新股股价就翻了3倍到达30块钱左右。    顾北一万五千块的股本，转眼间就将近五万，而白玫的收益也达到了一万。    这可是真金白银啊    白玫有些激动。    这家伙，的确有两下子。    “顾北，我们现在卖不卖翻了三倍了。”白玫心又热了。    “卖为啥卖你又忘记我那句话了。”顾北翻了个白眼。    “啥”    “跟着我，吃香喝辣，安心做你的小富婆”    你    好吧，一切听你的。    白玫决定，以后股市的事情她绝对不再操心，一切听这个牛皮哄哄的家伙。    其实顾北倒不是吹牛，他知道到了五月份，股市还要大大爆发一次，那才是全部清仓的好机会。    现在卖    到时候还不哭死在厕所里    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顾北早上去饮料厂上班。中午练摊，边晒太阳边和和郭红成闲聊，晚上继续到白玫的咖啡馆打工，偶尔调笑一下这个美女姐姐，日子倒也过的倒也挺悠闲。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顾北感觉自己的心情好极了。    只是小黄鹂最近忙什么，好几天都没见到了，有时候上班实在无聊想跑到隔壁的远大公司去找她玩，但想想也不太好。    两人之间接触似乎都是有事才找对方，很少单纯的聊天。    时间到了三月下旬，这天早上顾北依旧是八点半进了办公室，刚泡了一杯茶，好多天没见面的朱厂长突然进了办公室。    “顾北同学啊，你能不能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朱厂长说话很客气，这让顾北也不好拒绝，于是就跟了过去。    朱厂长的办公室在三楼，顾北进去发现杨玉莲也在这里。    “小顾，那天你给杨主任说的话，我思索了这么多天，觉得很有道理。”顾北刚坐下朱厂长就开口道：“一个企业发展不能光靠贷款，必须开发新的产品才行。”    琢磨了大半个月才琢磨出来    顾北心里暗暗鄙视，不过表面上不动神色。    “我和杨主任、还有两个副厂长开会商量过这事，但不知道开发什么样的产品才能符合市场需求，你是名牌大学的学生，见多识广，能不能帮我出点主意”    顾北看了看朱厂长，感觉他一脸真诚，不像只是说说而已。    又想起杨玉莲当初一番话顾北觉得这个朱厂长也不算太坏，想想工人们下岗确实值得同情，于是沉吟了一下才说道：“你们听说过冰茶这种饮料吗”    “冰茶”    朱厂长和杨玉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    看来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旭日升冰茶”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    就是出现现在也是幼苗。    这让顾北有些激动。    旭日升冰茶，绝对算是中国饮料界一个传奇。    从九十年代初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企业，独辟蹊径，在中国的传统饮料“茶“上做文章，率先推出“冰茶“概念。    生产的冰茶投入市场，获得了绝大的轰动，企业效益倍增。后面产能不断扩大，占领国内大部分市场，到九十年代后期，销售额高达30个亿    而那时候康师傅绿茶才刚刚起步    虽然到了二十一世纪，由于管理混乱、oe失控、无序营销等诸多因素，使旭日升集团走向衰败，但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旭日升绝对饮料市场的王者，没有之一。    顾北到现在还记得旭日升广告里那一对双胞胎唱着旭日升冰茶，冰茶旭日升，载歌载舞的样子。    能否借鉴这呢    于是顾北就把冰茶的概念简单给朱厂长说了一遍，两人一听立刻感兴趣。    这个的确不错    “小顾，你说的这个冰茶成分是什么，冰水做的茶”杨玉莲问道。    你怎么能这么理解    其实顾北也不清楚旭日升冰茶的成分，毕竟年代这么久远。    不过冰茶应该差不吧，起码顾北喝过康师傅绿茶。    “我想应该是速溶茶、甜味剂、还有一些添加剂吧，我也不太懂，是听一个朋友说的。”顾北回答道。    说完以后，顾北突然就后悔了。    我怎么把这么好的一个创意告诉他们更重要的是告诉了冰茶的成分。    既不是亲戚又不是朋友，八竿子打不着。    真是昏头了    看到朱厂长和杨玉莲两人低声讨论，顾北就知道他们对这冰茶产生了浓厚兴趣，心里更加自责。    这个时候朱厂长说道：“小顾，还得请你帮个忙。”    又是帮忙    没完没了，我还想收回我自己的话呢。    看见顾北的脸色有点难看，朱厂长急忙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做个冰茶的项目论证，拟定一本企划书你不知道，我们都是大老粗，全厂最高文凭就是玉莲了，中专毕业，这些东西我实在弄不来啊。”    “朱厂长说的是实话。”杨玉莲插话来：“小顾，现在生产商品不像以前计划经济了，必须要做好市场调研，成本控制这些我们都不懂啊。”说完，杨玉莲叹了口气。    两人说的都有道理，顾北点了点头。    现在企业都这样缺乏懂市场的管理人才。    不过这些与我什么关系    没见我正在自责吗    朱厂长看到顾北无动于衷，赶忙又说道：“当然小顾，我不会让你白做，如果这件事做成了，我会在营业利润里给你提成”    这是一个大手笔    像旭日升那样，年盈利十几个亿，提成如果仅仅5，那也是上千万啊。    当然顾北知道他们绝对不会做出一个旭日升的。    但这想法不错哦。    “朱厂长，那你说能给提成多少”顾北又问道。    朱厂长没想到顾北问的这么直截了当，咬咬牙说道：“一成怎样”    比自己想象的多    看来这个朱厂长确实是真心的，那我就帮他一把。    “行，我试试，不过不能保证成功啊。”顾北最后说道。    “哈，申大的高材生，我们绝对相信你的能力”杨玉莲笑着说道。    事情谈完，朱厂长站了起来，他说要到市里开个会。    “等一下朱厂长，事情还没完。”顾北突然叫住了他。    “啥事”    “我们要签一个保密协议”顾北很认真的说道。

033 请求场外援助
    啊这个    朱厂长万万没想到，顾北把这个看的这么重要。    “保密协议的主要内容是，冰茶这个创意是我顾北创造，转让给明珠饮料厂使用。作为报酬，明珠饮料厂每年给我10的利润提成。同时，明珠饮料厂要对这次会议内容严格保密，如果发现泄露，我不但要收回这个创意转让权，还要追究其法律责任。”    顾北面无表情，一口气说出一大段话。    “行，就依你。”朱厂长答应也痛快。    反正八字还没一撇呢。    “那好，我们双方马上签订协议，还有，在我没有做好企划书这个项目正式启动之前，请朱厂长和杨主任务必不能告诉第三个人，这个也要写进保密协议。”    顾北想了想又补充道。    “没问题。”    于是双方当场手写了两份保密协议，各自签上自己大名，还盖上了饮料厂鲜红的公章大印。    事情办妥，顾北拿着一份保密协议回到了自己的桌位上，开始琢磨这件事。    顾北知道，想启动冰茶这个划时代的产品，从配方、生产、市场调研和销售、广告投放每一件都是很复杂的一件事，绝对不是他顾北一个人能办到。    当然，顾北也不会做这么复杂，搞个简化版的也行，应付一下了事。    虽然刚才和朱厂长一脸严肃的谈判，其实他心里根本就没把这个当回事。    就凭朱厂长这能耐，别说做出一个旭日升，就是能把这个项目上马，那也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但尽管如此，做个简化版的应付差事，他也感到吃力，虽然顶着名牌大学的头衔，其实他知道书本上的知识已经扔了几十年了。    “请求场外援助吧。”    顾北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那只热心可爱的小黄鹂。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顾北没有回校而是进了隔壁的远大公司。    远大公司主要是生产电子产品为主，是50年代前苏联援建的56个大型企业之一。    走进厂区宽阔的林荫大道，旁边是整齐划一的灰蒙蒙的楼房，显得凝重、肃穆。    顾北记得，几年以后这家具有光荣历史的大型国企，在新技术革命浪潮冲击之下，举步维艰。    破产、改制、重组，和全国大多数国营企业一样，经历着生与死的阵痛。    犹如一辆老旧的车，满载着历史的包袱，在市场经济大潮中艰难的负重前行。    但顾北也清楚，没有这种刻骨铭心痛苦，怎么能迎来千禧年后国企凤凰涅槃般的新生    可这是拿整整一代国企职工的命运为代价啊    顾北心里不由得感慨。    在轰轰烈烈的改革洪流中，埋没着多少小人物的悲欢离合    今天是怎么了，变得如此悲天悯人    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罢了，还是努力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吧。    顾北没有去厂部找黄鹂，直奔职工食堂。现在吃午饭的时间，现在黄鹂肯定在那里。    果然，在食堂熙熙攘攘的食堂里，顾北见到了正在吃饭黄鹂，不过让他感到有些惊讶的旁边还有一个女孩，竟然是杨柳    她怎么也来了    顾北记得，杨柳在区政府的商业局实习，距离这还有两站路的车程。    “顾北”黄鹂也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顾北，吃惊的招呼道。    既来之则安之，顾北走过去和黄鹂打了声招呼，也向杨柳点点头，杨柳依旧面无表情。    “你找我有事”黄鹂问道。她知道这家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是那种喜欢在女生面前献殷勤的主。    “嗯。”顾北点点头：“你们先吃，我在外面等你。”    “哎呀，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吃算了。”黄鹂热情的招呼。    顾北想了想也就坐下，都是同学不用那么矫情。    黄鹂很快从给食堂给顾北打了一份饭菜，三人开始默默吃起来。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杨柳低着头，默默的吃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鹂看看顾北，又看看杨柳，心里微微叹气。    昔日情浓如酒的一对恋人，现在成了路人。    造化弄人啊。    顾北没啥想法，大口大口吃的很香肚子饿着呢。    话说这国营大企业的食堂伙食的确不错，起码比学校的好多了。    “黄鹂，我吃饱了，我要回去。”一直默不作声的杨柳突然开口，站了起来。    “啊那好，我送送你。”黄鹂说道。    “不用。”    杨柳低低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等到杨柳走远，顾北才问道“她来干啥”    “她是我的闺蜜，为什么不能来”黄鹂反问了一句：“你来干啥”    “找你帮忙。”    “帮忙我可没钱，你去找肖云云啊。”黄鹂似乎还在生气。    “那也行，我去找她。”顾北说完，站了起来。    “你”黄鹂那个气啊。    明明自己是在说反话，为啥他就听不明白    “好啦，和你开玩笑，小黄鹂，别生气嘛。”顾北用一种哄小孩的口气说道：“其实，我找你这件事，除了你，别人还帮不上这个忙。”    “啥事”黄鹂的好奇心被勾引上来。    “搞个项目论证，做一份企划书”顾北就冰茶创意，以及饮料厂准备立项的情况简单告诉了黄鹂，当然里面利润提成的事情他是不会说的。    冰茶    当黄鹂听到这个名字以后也惊呆了。    这家伙，怎么会想出这么好的点子    炎热的夏天，如果能喝上一口他说的什么冰茶，那是感觉    倍儿爽    “怎么样，黄鹂能不能帮个忙”    “你也是学管理的啊，你为啥不自己做”黄鹂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个我忙嘛，再说了，你可是学霸，我这种学渣怎么能和你相比”    “忙着练摊，炒股，还有泡”黄鹂撇撇嘴，最后一个“妞”字没说出来。    想想这家伙自从失恋以后，并没有和哪个女孩亲密接触，说他泡妞好像不对。    “帮帮忙，可爱的小黄鹂，你是最最喜欢乐于助人的，当然，如果你帮忙是有好处的”顾北最后决定亮出大招。    如果黄鹂还是不肯，他就决定说出自利润分成的事情，大不了了从自己的分成里面再分给她一些罢了。    没想到黄鹂纤手一挥：“好啦好啦，别那么肉麻，我帮你好啦。至于好处，就是请客吃饭嘛，本姑娘不稀罕”    反正实习也无聊，所以黄鹂决定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这么大方    那分成就算了。    顾北根据上一世的所见所闻，详细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什么成本控制最优目标成本法、盈亏平衡分析法，市场营销中的品牌管理、道德风险等等。    这些都是顾北原来在网上看到的或者在电视上听说过的，都没有系统性，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但是黄鹂越听越吃惊。    这些书本上怎么都没讲过    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    “我刚才只是抛砖引玉，最后就靠着你这个大学霸了。”顾北擦擦嘴，站了起来。    “杨柳学的也很好，这个项目又复杂我担心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让她参加不”黄鹂突然问道。    顾北摇摇头。    倒不是因为杨柳把他踹了，丢了男人的面子而心存嫉恨。    其实在利益面前，这都不是个事。    问题是杨柳这种女孩，心机深沉，可不是黄鹂这种天真善良的女孩，没准备半路搞出什么幺蛾子。    “你搞个粗略的项目论证就行，企划书不用太详细。况且我只相信你，所以你不能告诉任何人，记住，任何人”顾北叮嘱道。    顾北说的很郑重，黄鹂赶紧点了点头，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家伙挺相信我的。    被人信任也是件很愉快的事情，是不    顾北可没想这么多，他只担心黄鹂给别人说泄露商业机密罢了。    “好了，我走了，如果需要厂里的资料尽管来找我。”顾北招招手，转身就走。    把活交出去了，还白蹭了一顿饭，感觉就是爽啊。

034 吃夜宵
    黄鹂是个很认真的女孩，下午就来到顾北的办公室，说是要饮料厂的各种基本资料，包括人员情况、生产设备、财务状况，这样拟出符合实际的企划书。    顾北当然不会拒绝，就把她领到了杨玉莲跟前，说这是我同学帮忙拟定企划书。    杨玉莲二话没说，就按照黄鹂的要求报来一大堆文件资料，黄鹂认真看了一会，挑了一些资料带走说是晚上回到宿舍慢慢看。    杨玉莲也答应了，并且说以后需要啥资料直接和我找我。    一个快要倒闭的小厂，实在没啥秘密可言，    等黄鹂走后，杨玉莲小声问顾北：“她是你的女朋友吧”    “不，我们只是一般同学。”顾北赶忙否认。    “一般同学”杨玉莲一脸不信：“早上咱们才决定才做这个项目论证，下午你这个女同学就主动跑来帮忙了，你们还是一般同学关系”    “杨主任，这个我真没必要骗你。”    看着顾北一脸认真的样子，杨玉莲感觉他没有说假话，又笑着说：“那说明这个女孩子暗暗喜欢你，要不怎么这么积极人家长的漂亮，又这么好学，顾北你要珍惜哦。”    珍惜，我怎么珍惜    顾北暗暗感觉，黄鹂对他挺有好感，起码比上辈子的路人甲关系要好的多。    其实自己也挺喜欢这只小黄鹂，单纯、善良。    但，这就是爱情    谈不上。    况且，马上就要毕业，这只小黄鹂要飞到大洋彼岸了。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做好眼前事情吧。    把事情一咕咚推给黄鹂，顾北的生活依旧显得那么悠闲，至于黄鹂做到那一步，他也懒得过问。    能成则成，成不了也无所谓。    反正他也没报大多期望。    但是黄鹂很上心，时不时跑过来要一些资料和数据，这让顾北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这只小黄鹂，实在是太认真了吧    这天晚上，顾北从白玫的咖啡馆打工回来，没有急着睡觉，心血来潮一个人在校园里乱逛。现在是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的时候，校园里变得热闹起来。    正值草长莺飞的季节，女生们早就脱下了笨重的冬装，换上了换上颜色明亮的运动衫和细长的牛仔裤。    看着一个个青春靓丽的身影，顾北不由得感叹，再过三个月就要离开校园。    顾北突然想起高晓松作词作曲的那首校园民谣，其中里面有这么一句：“给我讲讲，漂亮的女生和白发的先生”    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吧要听别人讲了    逛了一大圈，看看时间不早，顾北准备返回宿舍，走到学校图书馆门前，看到一个短发女生抱着一大摞资料刚从里面出来。    “黄鹂顾北赶紧招呼了一声。    黄鹂也看到正在悠闲散步的顾北，就走了过来。    “马上快毕业了，还这么刻苦认真准备到了美国继续拿奖学金”顾北开玩笑说道。    “拿你个大头鬼”黄鹂没好气的回答：“还不是为了你那个什么冰茶项目企划书为了写的好一点，我天天晚上泡在图书馆，就快要累死了。”    看到在路灯下黄鹂有些疲惫的样子，顾北很是心疼。    “其实，没必要怎么努力，随便写写就行了。”    “那怎么行”黄鹂一脸认真：“既然做，就要做到最好，我可不喜欢随随便便。”    好吧，算我没说。    就在这个时候，黄鹂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两声。    “哎呦，下午没吃饭，顾北，我肚子饿了。”黄鹂声音中透露点撒娇的味道。    “我请你吃夜宵。”顾北马上发出了邀请。    “现在有些晚了吧，宿舍楼大门快要锁了。”黄鹂有些犹豫。    “锁了怕啥慢慢敲嘛。”顾北不由分说，拿过黄鹂抱着的一大堆资料向校外走去，黄鹂想了想就跟在后面。    申大的北门出去是一条街道，被誉为小吃一条街，虽然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但依旧灯火通明，店里、街道边的小摊上都围满了人，大部分都是学生，有申大的，还有距离这不远的复华的，剩下的是下夜班路过的职工。    顾北找了一家干净的小店，走了进去，和黄鹂坐在一张空桌边。    黄鹂是申城人，喜欢吃当地的蟹黄汤包。她要了两个包子又要了一碗三鲜小混沌，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起来，样子很斯文。    顾北肚子不饿，也就没要什么吃的，坐着无聊就四处乱瞅起来。    小店不大，吃饭的都是年轻人，一个个边吃边聊显得很热闹。    突然，他和一个刚刚转过头的女孩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是她    顾北看着穿着蓝色运动衫夹克，运动裤，一头短发显得很干练的女孩模样，这不是摇号那天非要采访自己的电视台记者吗她怎么来这里    想到那天自己拔腿就溜的做法有点不太好，顾北赶紧低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对面的女孩正是叶小玉，她立刻认出了顾北。    叶小玉和同事做了个采访，收工有些晚，路过这里吃点夜宵，没想到竟然碰到那天溜走的男生。    看样子，好像是申大的学生啊。    叶小玉想到那天的报道有些生气。    不仅仅是因为顾北拒访，主要是那个叫刘海涛的，当着镜头大话连篇，很失水准这可是现场直播哎。    结果回去以后，叶小玉被领导狠狠批评了一顿。    现在见到了顾北，知道这个男生和那个刘海涛是一伙的，这气就要撒到他身上。    好吧，算你跑的快。    但在这里却被我逮住    想到这里，叶小玉站起来向顾北这边走来。    “吆，那天跑的可真快，没想到在这里碰到，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叶小玉话语里带着讽刺。    顾北假装没听出来，一脸真诚：“记者同志，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跑，而是我觉得有更合适的人接受你的采访。”    “就你那个朋友刘海涛“叶小玉冷笑一声：“你看看他在镜头前他乱说什么什么先见之明、什么奇货可居，炒作国家发行认购证是为让大家炒作吗”    卧槽    刘海涛这个大嘴巴，乱说什么，这可是官媒    “对不起，我替我朋友向你道歉。”顾北迅速做出了决定。    无冕之王，惹不起。    “道歉管什么用你知道那天回去领导怎么说我的”想想这些，叶小玉有些委屈。    好不容易争取到一个机会，竟然被搞砸了    “这位记者同志，这不关顾北的事情吧”刚才一直没说话的黄鹂突然说话了，一开口就咄咄逼人。

035 录像厅的故事
    叶小玉一怔，她这才注意到低头喝着馄饨的黄鹂。    和自己一样留着一头乌黑靓丽的短发，但个子要比自己高，好像还要漂亮点。    处于同性之间的某种嫉妒，又听了刚才黄鹂刚才那句话，叶小玉顿时不高兴：“你是谁他的女朋友难道我刚才说错了吗”    “当然错了”黄鹂看着叶小玉，表情很认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公民必须配合媒体的采访”    叶小玉一怔，她没看上去有些萌的女生说起话竟然如此伶牙俐齿，竟然敢质疑记者，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这个年代，一般老百姓哪敢当面怼记者    但黄鹂不一样，生在官宦家庭见识本来就广，再加上刚才叶小玉对顾北那咄咄逼人的态度更让她不喜。    凭啥    要怼也是由我怼他才对    怎么轮到你    “两位，听我说。”看着两位美女竟然吵起来，顾北马上劝架。    “我的朋友说的对，我的确没有义务必须配合记者接受采访。”顾北先是毫不犹豫支持黄鹂，马上话锋一转：“但是，记者同志也很辛苦，我们要支持她的工作，那天我的确有急事，不好意思啊。”    顾北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叶小玉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的同事也赶忙过来劝阻把叶小玉拉走。    临走前，叶小玉狠狠瞪了顾北一眼。    都是你的错    一场小小的风波很快结束，等叶小玉他们走后，黄鹂有些不高兴，嘟囔着嘴小声说道：“为啥你帮她说话”    “我不是很坚决的支持你了吗”    “但你最后为啥还向她道歉”    “那叫以退为进那记者一看就非良善之辈，和她吵架你不嫌掉价再说了她不占理，咱们道个歉更不显得咱们姿态高好歹咱们也是名校的学生嘛。”    听了顾北这番话，黄鹂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抬起头一脸傲娇：    “就是，这么没素质，不知道是哪个三流大学毕业的，太没水平了”    如果让叶小玉听到这句话气的会吐血。    三流大学姐上的可是复华就你们破申大能比的上”    劝阻了黄鹂，顾北心里松了口气。    记者这一行不惹最好别惹。    自己不是愤青，将来也不想做公知，怼天怼地怼空气。而是想做一名商人低调发大财最要紧。    何况就这一点破事    吃完夜宵顾北和黄鹂返回学校，当他把黄鹂送到12栋宿舍楼，楼门紧闭，任凭黄鹂怎么喊，大妈就是不起来开门。    “平时阿姨不是这样啊我有时候回来晚了她给开门的。”黄鹂感到无奈。    “估计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顾北来了一句。    黄鹂瞪了他一眼，才说道：“那怎么办啊，晚上没处住了。”    “简单啊，咱们出去找个旅馆开房。”    “什么”黄鹂睁大眼睛看着顾北。    “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们出去找个旅馆，一人一间。”顾北赶忙解释。    只好如此了，黄鹂点点头。    两人又出了校门，沿街寻找起来。    九十年代初期学校附近旅馆并不多，不像现在学校附近到处都是，顾北带着黄鹂走了一大圈，两人腿都走困了，最后找了一家能入住的旅馆，可惜只剩一间房。    “一间就一间，你睡床上，我打个地铺。”顾北说道。    “不行谁知道半夜会不会”黄鹂说不下去了。    “那这样，你住下我回学校，男生宿舍门还是好开的。”顾北马上说道。    “那也不行，我一个人没在外面住过，我怕”黄鹂怯怯说道。    顾北没辙了，只好说道：“那你说怎么办咱们两个人总不能坐在马路边看星星吧”    “我们去录像厅吧我听同学说好多是通宵呢，就在那里凑合一夜。”黄鹂小声说道。    录像厅    顾北没有吭气。    他早就想到这个去处，便宜又暖和，但是他不敢说。    在九十年代初，录像厅在全国各地遍地开花，特别是学校附近，更是多不胜数，好多都是通宵循环放音的。    但是，这些通宵反映的录像厅，往往会在半夜偷偷放一些少儿不宜的片子。    如果顾北提出让黄鹂去这地方，看到那些不该看到的东西，黄鹂会不会骂死自己如果让黄鹂的哥哥知道了，会不会提着刀来砍自己    竟然带我妹妹去那些地方，找死啊    但是黄鹂提出就没事，而且的确没地方可去。    给她上一堂生动的生理卫生课也算涨知识嘛    于是可爱的小黄鹂就在腹黑大叔顾北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家录像厅。    里面很暗，人也不多。顾北拉着黄鹂的手找到了空座，两人就坐了下来。    还好，片子很正经，是周润发张国荣主演的英雄本色    因为是投影再加上是盗版不是很清楚，但是还可以看出当年小马哥和哥哥在颜值巅峰时候的英姿，谁会想到十年以后哥哥会纵深一跃，留给歌迷和影迷们无尽的悲伤和遗憾    而小马哥在最新的电影无双里和郭富城飙戏，虽然风采依旧但可以清晰的看出掩饰不住的老态。    真应了那句话：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垮了身材，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软了香蕉啊。    顾北感叹着，看了一会就感到没劲，看管了4k电视的，这效果实在是太差了，靠着沙发上昏昏欲睡。    但黄鹂从来没有进过录像厅，也很少看这种警匪片，看的津津有味，遇到紧张情节还忍不住抓住顾北的手。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顾北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到自己是受似乎被抓的紧了，睁开眼一看顿时愣住了。    少儿不宜    当然，比起重生前在网上看到的岛国片子中真刀真枪，这简直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但放在当时也算是被批判的。    顾北感觉自己的手被越抓越近，还隐约感觉到身边的少女呼吸有些急促。    卧槽    顾北敏锐感觉到，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突然醒来，那身边的女孩会羞愤无比。    正值、善良、阳光的美少女竟然看这种片子    于是，顾北慢慢闭上了眼睛。    说实在，这种图像模糊，隔靴搔痒的表演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吸引力。    最后竟然又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快亮了，录像厅开始清场，于是众人纷纷离开。    顾北抱着书走在前面，黄鹂微微低着头跟在他后面，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了，黄鹂昨晚没睡好吗”顾北停下脚步，看着黄鹂略带憔悴的面容，关心的问。    黄鹂慌忙摇头：“没有啊，我睡得很好的，一觉醒来就天亮了。”    顾北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的黄鹂心头一片乱麻。    我怎么会来录像厅    怎么看那种片子    身体竟然还有    如果他知道，那羞死人了。    怎么办啊    生长在保守家庭的黄鹂似乎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036 杨柳的利弊权衡
    可怜的黄鹂昨晚根本没睡好，现在深深处于自责中，过会还要去上班，而顾北却大模大样的回到宿舍，继续补觉。    在录像厅睡觉一点也不舒服。    时间到了四月下旬，申城已经进入了初夏，爱美的姑娘们早就迫不及待穿上了裙子，于是，顾北很自觉的把小摊上的饰品换成了各色漂亮的裙子。    生意并没有因顾北改换货物而获得进一步的起色，不过顾北不太在乎，他现在已经度过了温饱阶段，正大踏步向小康阶段进军，所以盈利多少并不那么重要。    打发时间，锻炼口才，当然也可以坐在街道边欣赏满城春色，和郭红成对路过的某某漂亮姑娘品头论足，这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黄鹂这边也很少找顾北，据她说正在埋头写企划书没时间。    但是顾北看到黄鹂见到自己有些躲闪的眼神，就知道上次看录像的留下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失。    怕自己知道她不光彩的一面    哎，真是一只单纯的小黄鹂。    偶尔看看那些，有助于以后的婚姻生活嘛    可黄鹂不这么想。    长久以来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都是一种很积极阳光的正面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    但是，自己竟然会去看哪种录像    而且还是自己主动邀请顾北这家伙    虽然那天晚上，自己看的时候偷偷还观察过身边的顾北，发现他在睡觉，所以当时还心安，但是想起来这家伙是不是在假睡    那种片子，自己一个女孩子看了都会有异样的感觉，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生，能睡得着    唉，以后怎么能面对他    在他的眼中自己是不是个表里不一的坏女孩    在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中，黄鹂决定少接触顾北，把心思都放在实习和那份项目企划书上，总算在五一之前完成了这份工作。    这天下午公司下班，黄鹂带着写好的企划书回到学校，准备饭吃了以后去找顾北，交给他就算完成任务。    她回到自己的宿舍，杨柳在里面。    杨柳在商业局实习，每天晚上也是回到学校，她正在整理东西，看到拿着一叠资料匆匆走进来的黄鹂，就有些好奇：“黄鹂，你拿的是什么”    “这个这个”黄鹂支支吾吾。    顾北叮嘱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她不好给杨柳说。    黄鹂越这样，杨柳越好奇，她立马跑过去一把抢了过来。    “明珠饮料厂冰茶项目企划书”    杨柳看着封面上几个大字，吃了一惊。    她知道，顾北就在明珠饮料厂实习    黄鹂在帮顾北    想到这些，杨柳的心里突然感到不是滋味。    难道他们真的在谈恋爱    冰雪聪明的黄鹂看到杨柳神情变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跑过去揽着杨柳的肩膀：    “其实也没啥，明珠厂想上一个冰茶项目，厂领导委托顾北做个企划书，他说他一个人做不了，就找我帮忙，反正实习闲的没事，我顺便帮帮他喽杨柳你是不是怀疑我们在谈恋爱”    听黄鹂这么直截了当说出来，杨柳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承认，我对顾北的确有好感，但是，毕业后马上我就要去美国留学了，天各一方，谈什么恋爱”黄鹂最后说道。    这倒也是。    杨柳的心情突然好受了许多，不知道怎么地，看到黄鹂和顾北走走的近些，她心里就不舒服。    “好了，把资料给我放好啊不准让别人看。我要打饭去，肚子饿死了。”黄鹂叮嘱了一声，洗了个手拿着饭盒匆匆离开。    杨柳并没有把资料收拾好，而是仔细看起来，越看越看到有些心惊：    冰茶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创意。    而这份企划书，黄鹂做的也相当不错，用她的眼光看来已经很完美，可以实用了。    突然，杨柳想到了一个问题，浑身一震    张军的老爸是做生意的，开了一家名叫宏华食品有限公司的企业    虽然做的各种水果类罐头，但做这个冰茶饮料也不是一件难事，如果把这份企划书偷偷给张军的老爸怎么样    杨柳的心砰砰加速跳起来。    她努力使自己冷静，分析里面的利弊。    首先，这个冰茶创意非常好，将来肯定有广阔的市场前景。    第二：张军老爸公司的生意现在还不错，但她认为罐头产业竞争激烈，而且利润微薄，前景并不乐观，而这个冰茶项目刚好给了公司转型的机会。    第三，这也有助于提升自己在张军父母面前的好感度，她清楚，张军的父母对于自己态度不冷不热。    弊处同样也很明显：这份企划书是黄鹂做的，如果将来她知道自己把这份企划书偷偷给张军老爸，肯定会和自己翻脸。    不过她到时候已经去美国了，两人估计也就没啥联系，这种损失可以忽略不计。    还有就是明珠厂知道有人抄袭冰茶的概念，会不会告宏华公司    但又不是注册商标，你能生产凭啥别人就不能生产    难道你能新创了一个橘子罐头，就不能让人家做橘子罐头了    所以这个也不要紧。    那剩下就是顾北了。    杨柳发现在自己的计划当中，顾北的受到的影响最大。    因为人家饮料厂让你做企划书，你却转手交个别人，如果说泄密，就是从你顾北这里开始的    顾北    杨柳的心感觉被扎了一下。    两年多的恋情，怎么会说忘记就忘记    可是    对不起，顾北。    杨柳喃喃自语。    既然已经对不起他过一次，也就不在乎这一次了吧    想到这里，杨柳拿起这份企划书匆匆走出了宿舍，直奔学校里的打字复印部。    黄鹂在食堂吃完饭匆匆回到宿舍，已经不见杨柳，自己那份企划书不翼而飞。    她顿时吃了一惊，想了想，赶紧爬上上铺，拿起了枕头。

037 男人的头女人的腰，不能乱摸
    还好，那份企划书静静躺在枕头下面。    “我就知道杨柳会收拾好。”黄鹂高兴地笑了。    她习惯东西乱放，全靠细心的杨柳帮她收拾。    拿起这份企划书黄鹂就到男生宿舍那边去找顾北，没想到他已经出去。    黄鹂想都没想直奔校外的白玫的咖啡馆，果然顾北在那里。    当黄鹂走进去的时候，里面顾客寥寥无几，顾北正在和白玫低声闲聊着两人挨得很近。    看到这一切，黄鹂的心莫名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黄鹂”    顾北抬头看见了她，招呼了一声，脸色露出诧异的神色。    这一段时间这只小黄鹂似乎故意躲着他，没想到今天会主动来这里，太令人感到意外。    白玫看到黄鹂来，也走出吧台热情招呼。看着白玫一脸微笑，黄鹂心头那一丝不快很快消失。    “顾北，企划书写好了，你看看。”    “谢谢，谢谢。”顾北大喜，没想到黄鹂这么快就完成任务了。    “来，你坐下，我先看看。”顾北招呼黄鹂坐，又让白玫帮倒一杯咖啡，帐记在他头上。    黄鹂本来想走，看这样子只好坐了下来。    顾北仔细看着企划书，总体还不错好，只是有些地方纸上谈兵，明显是没有实践经验单凭书本上的理论造成的。不过一个还没毕业的女生这么短的时间能做出这样一份企划书，相当不容易了。    “你果然是学霸，这份企划书写的相当好，明天我就可以交给朱厂长。”顾北夸奖道。    “不修改吗不提提你的意见”黄鹂边喝咖啡边小心翼翼问道。    “这么完美，我可想不出更好的。”    听了这话，黄鹂的心里甜滋滋的。自己这一个多月的辛苦算没费。    “真谢谢你，明天晚上我请你去吃大餐，完了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顾北发出了邀请。    黄鹂一听说吃大餐，就想起那天晚上吃夜宵在小吃店和那个电视台记者冲突的事情，又听说要去看电影，录像厅那羞人的镜头又浮现在脑海，顿时脸红了。    “明天啊我没时间，好啦，我走了，拜拜。”黄鹂说完，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竟然匆匆走掉。    顾北摇摇头，收拾好咖啡杯来到吧台，这时候白玫凑了过来笑嘻嘻问：“怎么约会被拒绝了”    “嗨，人家帮了忙，我就是想谢谢她，别无他意。”顾北扬了扬手上的企划书。    “这是什么让我看看。”白玫好奇心起来，拿过企划书看了起来。    她只匆匆浏览的一遍，对于里面具体内容她不感兴趣，但是“冰茶”两个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冰茶这名字好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北只好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这是你想出来的”白玫有些惊讶。    顾北点点头。    “顾北，你怎么这么聪明会炒股，还会想出这么好的点子我有时候真想看看你这脑袋里还装着什么”白玫说着，竟然伸出纤手在顾北的脑袋上揉起来。    “白姐男人的头女人的腰不能乱摸哎呦，还揉我今天可是刚理的发。”顾北边抗议边躲闪。    今天好不容易让理发师理掉骚包的郭富城式中分，换成了一头短碎发，没想到让白玫这么一揉顿时不成样子，这可把顾北气坏了。    “嘻嘻”白玫却娇笑起来，花枝乱颤。    她很少看到顾北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    这个样子的顾北，没有了平日的自信和冷静但很可爱嘛。    就在距离咖啡馆不远的一座叫皇家七号的歌城二楼的一个ktv包间里，几个年轻男女正在嗨歌。    张军和一个女孩刚对唱了一首情歌我瞧瞧蒙上你的眼睛，坐在沙发上喝了一个啤酒，腰间的bp机就响了，一看号码是学校里12栋女生楼值班室的号码，他就知道是杨柳打来的。    出了包间，张军走到吧台上用座机回了个电话，里面传来的杨柳的声音：“张军你在哪回学校一趟，我有事找你。”    “我和朋友在一起唱歌有啥事明天行不行”张军有些不乐意。刚开始才玩开呢。    “又去唱歌不行，你现在就来，明天我不想说”    听到杨柳的口气不对，好像要生气，张军只好说道：“行，行，别生气嘛，我马上就回来。”    挂掉电话，张军返回包间，给朋友们打个招呼说有急事要走，一个高个年轻男人有些不悦：“怎么回事，小军刚来就走，扫兴”    “不好意思啊，勇哥，杨柳说有急事让我回学校一趟。”    “吆，就这么怕女朋友”    “这不是还没弄到手嘛，嘿嘿，勇哥，你懂得。”张军嘿嘿一笑，露出猥琐的笑容。    这个叫勇哥的男人顿时哈哈大笑：“行，那我就不耽误你了，早点把那个妞弄上床啊”    张军出了歌词，直接打了个的士匆匆赶回学校，在12栋女生楼门口见到了杨柳。    “有啥急事”张军问道。    “你先跟我来。”    杨柳把张军领到一个教室，找来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你看看这个。”    看到这个娟秀的字体，张军就知道不是杨柳写的，就问道：“这是谁写的”    “黄鹂”    “啊到底什么事你直接说，你知道我最讨厌看资料什么的。”张军说道。    杨柳只好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给张军讲了一遍。    “你说这个冰茶能赚钱”张军有些迷惑。    “对。”杨柳的态度很认真：“现在市面上根本没这东西，所以肯定能火。”    “你的意思是给我老爸，让我老爸的公司生产这个”张军明白了杨柳的意思。    “嗯。”杨柳点点头。    “那好，我现在就回家，我老爸知道会很高兴，肯定会夸你。”张军小心翼翼企划书装好。    “你给你老爸别说这么多，就说是我写的。”杨柳突然说道。    “哦明白，那我先走了啊。”张军说道。    “路上注意安全，别和你那帮朋友去鬼混”杨柳叮嘱道。    “怎么会，我现在就回家给老爸报喜”说完张军兴冲冲的走了。    张军出了学校门口立刻叫了一个的士。    “师傅，直接去皇家七号。”    一上车，张军就迫不及待的对司机说道。    今天还没玩够呢。    刚才对唱的那个妞也很正点啊。

038 给别人做了嫁妆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顾北就把这份企划书是直接交给了朱厂长。    朱厂长拿着企划书匆匆看了一遍，立刻称赞道：“写的太好了，果然是大学生到底不一样，我马上召集厂领导班子开个会，商量一下具体怎么做，然后再向区轻工局的领导汇报，争取他们的支持”    “行，那你忙，我先走了。”顾北说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项目企划书已经交上去，成不成就不管他的事情了。    朱厂长做事也干脆，早上厂领导开会统一了思想，下午就跑到区里轻工局争取资金等方面的支持了。    而在申城一处高档别墅区内，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仔细的看着一份企划书。    对面坐着张军，正拿着一部游戏机玩着俄罗斯方块。    中年男人就是张军的老爸，宏远食品有限公司老总张大伟。他把企划书反复看了两遍这才抬起头。    “小军，这份项目企划书真的是杨柳写的”张大伟开口了。    “爸，我怎么会骗你”张军边玩边回答：“这是昨天杨柳亲手交给我的。”    “嗯这个杨柳看起来还有些能力。”张大伟说了一句。    “人家可是班里的学霸。”张军回了一句：“这么复杂的企划书，我可写不出来。”    “企划书其实一般，只是冰茶这个创意不简单”    “你是说，咱们家的公司准备生产这个什么冰茶了”张军抬起头问道。    没想到张大伟摇摇头。    “那你怎么又说好”张军有些糊涂了。    “咱们的罐头加工现在生意这么好，我还准备扩大生产，为什么要生产这个冰茶你要知道，这个项目从建立生产线到投产，包括市场营销，我估计，最低不少于300万的投入我没有这么多的流动资金，也没这么大的精力。”    “那你准备怎么办扔了”张军又问道。    “暂时作为储备项目，如果罐头产业效益下滑，咱们就可以上马这个冰茶项目。”    “嗯，好。”张军漫不经心回答了一句，继续玩他的游戏去了。    看到玩的不亦乐乎的儿子，张大伟不由得的微微叹一口气。    自己唯一的这个宝贝儿子，被他老妈惯坏了。一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学无术。    照这样下去，自己怎么放心产业交给他    而这个杨柳看样子还不错，有做生意的头脑。    “小军，这周周末，你把杨柳带回来，我和你妈妈见见她。”    “真的”听老爸说出这句话，张军顾不得玩游戏，抬起头来一脸惊喜。    老爸老妈一直不赞成自己和杨柳来往，说她是穷人家的孩子，门不当户不对。    现在竟然回心转意了    “好，我回去马上告诉杨柳这个好消息。”张军游戏也不想玩了看，拔腿就走。    顾北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创意竟然促成了张军的好事，他现在已经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他一直不看好饮料厂能把这个项目做起来，他不是看不起朱厂长，而因为是国企。    像这种竞争激烈食品行业，国企的体制没有任何优势。据听说历史上的旭日升冰茶最初也是供销社，后来改制成了私人企业才一举成功。    不过朱厂长倒是很热心，一遍又一遍往区里跑，杨玉莲说还跑到银行争取贷款投资，听说还有些眉目。    厂里的职工知道这个消息，一个个都很高兴，厂子有救了。    在厂里，遇见顾北一个个都热情的打招呼，顾北心里也挺高兴。不管怎么样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吧。    时间已经到了五月中旬，申城彻底进入的夏季，天气一天天炎热起来。    虽然满大街都是清凉装的白大腿的妹子，但顾北实在忍受不了这烈日，练摊生涯宣告结束。    这天早上顾北来到饮料厂，准备混一阵子就回学校，结果就看到杨玉莲走了进来，脸色铁青。    这段时间杨玉莲一直和朱厂长跑冰茶项目的事情，顾北很少见到她，今天看她这个样子关心的问：“杨主任，出啥事了”    “无耻，简直无耻，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无耻的人气死我了。”杨玉莲咬牙切齿，胸脯一起一伏。    “别生气，别生气，慢慢说。”顾北赶紧给她倒来一杯凉开水。    杨玉莲一饮而尽，松了一口气才说道：“我和朱厂长这么多天跑出跑进，为了这个冰茶项目求爷爷告奶奶，眼看有些眉目，到最后竟然是给别人做了嫁妆”    “这到底怎么回事”顾北吃了一惊，急忙问道。    “区轻工局领导经过研究，让我们厂和康达公司共同上这个新项目”    卧槽    这是什么神操作    顾北惊呆了。    杨玉莲看到顾北吃惊的表情，就详细解释起来。    原来这个康达食品公司是区政府所属的大型国营企业，主要生产糖果、巧克力等产品，这两年经济效益很差，工人们经常发不出工资。    不过康达公司可不像明珠饮料厂这样的小厂，而是有将近两千人的大厂。这些工人三天两头到区政府去上访闹事，搞得领导们焦头烂额。    康达公司的老总叫吴建中，他听说明珠厂要上这个冰茶项目，就找到区领导，说明珠厂力量薄弱根本没办法做好，而且自己公司也很困难，两千号人嗷嗷待哺，请求区领导让他们和明珠厂合作一起上这个项目。    区领导一听这个建议好，如果项目成功可以解决两个厂工人生计问题，立刻拍板决定，并且由康达公司主导建设这个冰茶项目    ”这个康达公司的吴建中怎么样能力如何”顾北想了想问道。    “他呀。”杨玉莲一副轻蔑的口气：“除了会拍马屁还会什么对了还会祸害厂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老流氓一个。“    那这个项目不就彻底凉了吗难怪杨玉莲如此激动。    “朱厂长同意了”顾北想了想又问道    “他不同意有什么办法都是国家干部，要服从大局。”说道最后杨玉莲语气变得有气无力。    “对不起啊，小顾。”杨玉莲看到顾北脸色变得难看，心里感到愧疚。    人家辛辛苦苦几个月，结果就换来这个结局。    顾北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向外走去。    “小顾，你要干什么”杨玉莲惊叫道。    “我想想办法。”    顾北出了办公楼直奔街上，他要找一个公用电话亭。    这事不能就这么完。    虽然他对明珠厂做这个项目也不抱什么希望，但自己的劳动成果就这么白白送给不相识的人，他绝对不干。    况且他也清楚，如果真的由那个吴建中搞这个项目，自己和明珠厂私下签订的那个协议就是一张废纸。    国企的这个尿性他上辈子见得多了。    他准备找黄明。    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039 一席长谈
    顾北找到一个电话亭拨通了电话，对面传来黄明热情的声音，顾北也不拐弯抹角，就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钟。    “顾北，这样，我先了解了解情况，再联系你。”黄明最后说道。    “那就麻烦明哥了。”顾北赶忙回答。    他知道这件事急不得。    到了晚上，顾北吃完饭准备去咖啡馆，就听到有人在下面喊他，这次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是黄鹂。    顾北下了楼，黄鹂就对顾北说是她哥哥找他有话要说。    “去什么地方见你哥哥”    “他说来找你，我就给你约了白姐的咖啡馆，那里谈话方便。”    “谢谢，黄鹂，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你们商量事，我去干嘛”    “这件事其实与你也有过关系。”顾北就把早上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啊，可恶”黄鹂顿时气的柳眉倒竖：“竟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不行，我要给我哥哥好好说道说道，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说完气冲冲转身就走，顾北只好跟着后面。    两人到了咖啡馆，顾北本来不打算给白玫说这件事，但是黄鹂心直口快，竟然忍不住说了出来。    白玫也很气愤，两个年轻人辛辛苦苦换来的成果竟然被别人摘了桃子。    “要不，黄鹂，你哥哥一会来就到二楼我屋里去说吧，这里人多嘴杂。白玫心细，知道有的话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没过多长时间，顾北就看到穿着白短袖的黄明夹着一个公文包匆匆走了进来。彼此都认识，打了个招呼，顾北就招呼黄明上楼上谈。    众人一起上楼，白玫给大家各倒一杯茶悄悄离开，只剩下黄明兄妹俩和顾北。    “黄鹂，你也下去。”黄明皱皱眉。    “哥，我不去，这件事也与我有关。”    “哦”    “明哥，这个冰茶创意虽然是我想出来的，但是项目企划书确实黄鹂写的。”顾北赶忙解释。    黄明有些诧异，颇有深意看了黄鹂一眼这才对顾北说道：“这件事我下午去区上了解了一下，很难办。”    “啊”顾北的心一凉。    “我在市上工作，有些事情也不好直接插手再说了，这种企业之间的项目合作很常见，一切都是为了大局。”    “大局，又是大局”旁边的黄鹂一听不乐意了：“哥，我最讨厌你和老妈说这个大局为了那个康达公司工人的利益，饮料厂工人怎么办那个吴建中就是个大流氓大草包，坑了康达公司又来坑明珠厂”    “鹂鹂，别瞎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什么没有调查看看一个2000多人的大企业被搞成什么样子任命这样的人当公司经理，只能说明你们这些做领导的无能”    “你”    “好了，好了，别争了。”看到兄妹俩竟然为此事吵起来了，顾北赶忙劝架。“算了，这件事不用提了，黄鹂，你别为难你哥了。”    “你也替他说话讨厌讨厌”黄鹂说着说着眼眶竟然有些红了，一甩手推门而出。    黄明一脸苦笑：“顾北，我这个妹妹给家里惯坏了，你别介意啊。”    “没事，人年轻嘛，有点脾气很正常的。”顾北笑着回答。    他知道，这件事已经到此为止。。    不过黄明好像没有走的意思，喝了口茶长叹了一口气：“顾北，老百姓以为当官的，吃香喝辣，威风的很，其实头疼的事一箩筐。别的不说，就这企业不景气大批工人领不到工资，就让市区两级领导愁的吃不好饭，睡不好觉，难啊。”    “明哥，困难是暂时的，最终都会过去。”顾北安慰道：“国家不是发了一系列文件要深化经济体制改革吗”    “可就是这个改革大力发展私营经济，这不是把国营企业往绝路上逼嘛”黄明忍不住埋怨道。    “绝路如果不这样，将来会更惨。”顾北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什么意思”    “明哥你想想，国家要搞改革开放，引进外资，咱们这些国企如果连这些个体私营经济都干不过，怎么和具有先进技术和理念的外资企业斗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破产倒闭。”    黄明一下愣住了，他没想到这话竟然会从顾北嘴里说出，显得有些冷酷。    “那企业职工怎么办他们也要吃饭，也要养家糊口。”黄明反倒激动了。    “是啊”顾北点上支烟，淡淡吸了一口才说道：“所以说，这是件两难的事。但我认为，政府的首要目标是保障下岗职工的最低生活保障，鼓励、扶持他们自主创业，而不是把有限的财政资金用来拯救向康达、明珠这样的僵尸企业。”    “僵尸企业”黄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就是指指已停产、半停产、连年亏损、资不抵债，主要靠政府补贴和银行续贷维经营的企业。如同明珠、康达这样的。”顾北笑着解释道。    黄明没有说话，默默吸着烟，心里却想翻江倒海般。    “保民生而不是救企业，最低生活保障、僵尸企业”这些新鲜而贴切的名词在他脑海里形成了巨大的风暴，冲刷着他的思想。    改革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    虽然伟人南巡，重新吹响了改革开放的号角，国家也下了系列具体文件，但是涉及到具体操作层面，依旧争论不休。    保守的、激进的、胆大的、谨慎的，各种论调夹杂着各种利益，使改革每走一步都变得很艰难。    这让黄明也感到迷茫和彷徨。    但顾北这番话犹如一道闪电，照亮了他内心深处的困惑。    “是啊，为什么我们非要盯着一个个企业如同奶妈一样救他们，结果累个半死我们应该把重心放到企业职工上面只要能解决职工的吃饭问题，可以采取一切办法”    “顾北，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黄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能不能把你的观点写成一份材料，我准备递给市领导做参阅。”    “啊别，别，我不是秘书，没那本事。”顾北赶忙摆手：“你看，企划书还要黄鹂帮着写呢。”    这倒也是    黄明想了想：“那这样，我执笔写完你看看，到时候以你的名义递上去。”    “这怎么行，你写的就是你的，怎么能写我的名字”顾北马上拒绝：“明哥，我就直说了吧，我不混体制，有些东西你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是对我来说，根本没用。”    黄明知道顾北说的是实话。    “谢谢，谢谢。”黄明的语气发自内心。    等顾北和黄明下了楼，才发现黄鹂并没有走远，正和白玫说着悄悄话。    黄明也没说什么，和白玫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    “黄鹂，我送你回学校。”顾北开口了。    “不用你送，你不是和我哥哥聊的很热乎吗，你送他好了。”黄鹂俏脸一绷，说道。

040 集体上访
    呀    这只小黄鹂还在生气啊    顾北还没说话，旁边的白玫却笑着开口：“黄鹂，瞧你说的你哥哥一个大男人有啥好送的，再说人家已经走了。顾北是为了你安全着想，快去吧。”    黄鹂磨蹭了两下，才很不情愿的跟着顾北出了咖啡馆。    两人沿着街道，默默的走着。    月光如水。    初夏的晚风轻轻佛过，一扫白天的闷热让人心旷神怡。    “黄鹂，你也别怪你哥，他也不容易。”最后顾北轻轻开口打破了沉默。    “哼，有啥不容易”黄鹂鼻子发出哼声：“我看他一天就是开开会，吃吃喝喝，轻松的很呐。”    顾北笑了。    这是大部分人对当官的理解。    他不想和黄鹂辩论这个，继续温柔说道：“其实每个人都不容易，比如你马上就要出国。虽然美帝国主义那里不是地狱，但也绝非天堂。你去那里，生活习惯、文化素养、价值观都会遇到强烈碰撞和冲击，这是生活在国内的人所无法想象和感受的。”    黄鹂出奇地没有反驳，静静听着。    “到了美国，除了上学之外要多参加一些社会活动和社交，别老躲在华人圈里，要想更快的适应、了解美国，就要多和美国人接触，当然美国治安不太好，枪支泛滥，这一点和国内大不相同，你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特别是晚上轻易别一个人出门”    听着顾北絮絮叨叨，黄鹂心中泛起难以言喻的感觉。    她的同学朋友听说她要出国，都是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着她，或者她一起憧憬留学生活，向往那个美丽新世界，谁又想顾北这样，啰啰嗦嗦不厌其烦的嘱咐这个，嘱咐那个，就像自己的亲人那样。    如果到了美国，有这样一个人陪伴着自己多好    就像今晚，在异国他乡的街头，两人散着步多浪漫。    “顾北，你和我一起去留学吧，自费也行，我听哥哥说你在股市上赚了不少钱，实在不够我帮你凑。”黄鹂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念头，马上说了出来，连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顾北笑了，摇了摇头。    “我的事业在国内。”顾北解释道：“再说了，我能考过托福”    这倒也是    黄鹂微微地下了头。    “其实你也别担心，不就是留学两年吗回来以后可就是令人羡慕的海归，没准再带一个洋女婿回来。”顾北开玩笑说道。    “怎么，你想让我带个洋女婿回来”黄鹂突然抬起头看着顾北。    路灯下，少女的眼眸亮晶晶的。    顾北的心一颤。    “这个我个人当然不愿意啦，不过这一切取决于你。”    黄鹂听了，没再说什么。    两人继续默默的走着，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第二天早上，顾北按时上班，还没进厂门就听到里面一片吵闹，一大群职工围在厂门口，有人还举着横幅标语，朱厂长和杨玉莲正拦住了队伍，正在大声说着什么。    示威游行    顾北知道，在这个年代，职工们为了生计到去政府游行上访是很平常的事情。    看着职工们一个个情绪激动，顾北准备闪人，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掺和的。    没想到朱厂长没放过他，一看到他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刻大声叫道：“小顾，小顾，快来帮忙。”    靠    顾北心里暗骂了一句，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杨玉莲赶忙上前，低声给顾北说了简单情况。    原来冰茶项目被康达公司硬生生横插一脚，搞什么联合开发的消息传开以后，厂里的职工都气坏了，纷纷要求到区政府集体上访。    朱厂长一看这架势不好，赶忙和杨玉莲还有两个副厂长来阻拦，可是职工们根本不停，双方正在僵持。    “顾北，帮帮忙，如果真闹到区政府去，我们都会被处分的”杨玉莲哀求道。    看到杨玉莲热得汗流浃背，一脸憔悴的样子，顾北感到有些同情。做一个厂领导确实也不容易。    昨天他从黄明的语气中明感觉出，这一次区政府是下定决心推动这件事，职工们这样去上访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让事情搞得一团糟。    “那我试试，杨主任，是谁带的头”顾北作出了决定。    “就是那个走在走前面的老职工，头发花白，叫刘德贵，在厂里干了二十多年，带出了一批徒弟，在厂里很有威望。    顾北抬头看过去，就看到朱厂长正在向那个刘德贵正说着什么，一副哀求的模样，但人家爱理不理。    顾北走了过去。    刘德贵显然认识顾北，看他走了过来就大声说道：“小顾同志，你说说看，你辛辛苦苦开发出来的那个什么冰茶，是为了咱们明珠厂，大伙都很感激你，凭啥让他们康达公司主搞你不知道，他们那个经理吴建中就是个混蛋老流氓让他主搞，这个项目肯定要完蛋。”    “刘师傅，我刚才听了也很生气。”顾北接过话说道：“可是咱们这就去集体上访，解决不了问题啊。”    “那我们还能有什么法子厂里这些领导都是怂样，连自家的东西都看不住，说出去我就嫌丢人”    刘德贵这番话，说的朱厂长几个人老脸通红，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样，我说个法子行不行”顾北大声说道：“咱们让朱厂长继续向区政府汇报，一方面争取这个项目早点开工，这样咱们也好歹有个盼头，另外呢，这个项目不是要申请贷款吗就从贷款里先拿出一部分来给大家发工资奖金，还有，我再想想办法，看有没有新的项目，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一听说能发工资奖金，大伙一下子安静下来了，闹来闹去还不是为了钱吗    俗话说隔夜的银不如到手的铜，只要能发工资比什么都好。    “朱厂长，你真能弄些款子按时给大家发工资”刘德贵盯着朱厂长大声问道。    “我我”朱厂长逼急了，一狠心大声说道：“行，只要你们不去上访，我就去找那个吴建中，让他想办法从贷款中拨出一些给咱们发工资，否则，老子就和他拼命“    看到众人听了朱厂长的话以后，大伙们开始低声议论起来，能发工资就好办，不是小顾说还能想出别的点子吗    顾北看此情形，趁机大声喊道：“朱厂长已经表态了，大家都散了吧，赶紧复工，趁现在天热多生产点汽水，多买点钱以后就多拿几个月工资”    “对，对，各位职工，我们厂领导保证说道做到。”旁边的杨玉莲也跟着大声说：“大家回去吧，这么热的天气小心中暑。”    于是游行队伍散去，地上只剩下乱七八糟的标语和横幅。    顾北这才松了一口气，点上一支烟刚吸两口，却听到朱厂长埋怨道：“小顾，你这是为难我嘛，吴建中那个人很难说话，再说了贷款是专门用做项目，不能发工资的。”    “那行，我马上过去给工人们说，朱厂长没办法，你们自己看着办。”说完顾北作势就向前走去。    “啊别别”朱厂长赶紧拦住顾北，一脸苦瓜相。    顾北没有理他，冷哼了一声，径直向办公楼走去。    这点事就办不了，如果我是老板，早就炒你八遍鱿鱼了

041 都是看中那点贷款啊
    回到办公室，顾北刚坐下不久，杨玉莲就进了办公室，她走到顾北跟前，低声说道：“小顾，这次谢谢你呀。”    “不用客气，不过这事没完全解决，你们还得想想办法。”顾北懒洋洋说道。    杨玉莲赶忙点头，想了想又问道：“小顾，你真的还有新的项目”杨玉莲低声问道。    “有个屁”顾北一听火了，忍不住爆粗口：“即便有，你们也守不住”    杨玉莲明显感到失望，不过不敢说什么。    “杨主任，趁你还年轻，还是想办法赶紧调走吧，这个厂迟早是要倒闭。”顾北想了想又说道。    他对杨玉莲挺有好感，这是个能干也能吃苦的女人，呆在明珠厂太委屈她了。    没想打杨玉莲的脸色变得凄凉：“年轻我二十岁中专毕业就分到到这厂里，整整十四年，可以说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都献给了这个厂哎，咱又没关系，能去哪里”    顾北默然。    像杨玉莲这样，把一辈子献给某一个厂在这个年代比比皆是。    在这个年代，在国企中流行一句口号“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    结果得到什么    下岗    “小顾，如果你当我们厂长就好了，凭你的本事一定能把我们厂效益搞上去。”杨玉莲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    如果这个厂是我私人的，我当然有办法。    如果还是国企算了吧，天王老子也救不活，别说我顾北了。    就不提什么设备老化，企业职工思想观念落后，就是管着企业诸多政府部门那些婆婆，谁能受得了    顾北心里嘀咕嘴上笑着却说：“杨主任，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大学生哪有那么大本事”    “开个玩笑，”不说这些了。小顾，多谢你帮忙。”杨玉莲说了一句，回到了自己的桌位上。    看到杨玉莲的样子，顾北叹了一口气。    小人物的命运从来不掌握在自己手上。    就在饮料厂上下沮丧的时候，康达公司却喜气洋洋。    在总经理办公室里，吴建中坐在老板椅上，抽着中华，神采飞扬。    他对面坐着是厂办主任王小天。    “吴总，还是你厉害啊。”王小天一副献媚样：“硬生生把这个项目从饮料厂抢了过来。”    “嘿，就那个老朱，傻大冒一个，还想我斗”吴建中抽着烟，很是得意。    “那是，那是。”王小天顿了顿又说：“吴总，这个冰茶项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实施”    “实施，我什么时候说要实施”吴建中阴阴一笑。    啊    看到王小天一脸惊愕，吴建中耐心解释道：这个项目看上去不错，其实风险很大，如果我再办砸了，怎么办”    “那吴总，你为啥还要把这个项目抢过来”    “还是为了这个项目的贷款嘛。”    “可是，如果公司不实施这个项目，银行是不会放贷款的。”    “我说小王，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连这点脑子都转不过来你不会做做样子让后去银行做工作，意思意思谁说我要把全部贷款只要拨一部分也够咱们厂吃喝几个月了。”    “对，对，吴总英明。”王小天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去吧，去吧。”吴建中挥挥手，好像再赶一只苍蝇。    等王小天离开，吴建中靠着眯着眼，露出一丝笑容。    “老子正想办法调走呢，只要熬过这几个月，别让那帮工人闹事就万事大吉了，至于以后，管我球事”    发生在康达公司的情况，顾北自然无从知晓，如果知道了，不知道是该庆幸或者悲哀    饮料厂的事情顾北不再去想，该帮的已经帮了。再过一个月实习就结束，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晚上吃完饭，顾北照例去了咖啡馆，不过这次意外见到了刘海涛。    自从3月摇号中签之后，两人几乎没见过面。    最初，刘海涛电话打到顾北的宿舍楼邀请他晚上一块出去玩，乐呵乐呵，但都被顾北婉拒了，以后就很少来电话。    今天是怎么了    刘海涛喝着咖啡边东张西望，看到顾北进来，立刻站了起来热情招呼：“顾北，快过来，想死哥哥了。”    顾北笑了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天找我有啥事”    “知我者，顾北也”刘海涛文绉绉来了一句，然后才压低声音神秘说道：“顾北，我从朋友那里得到一个绝密消息，申城股市马上就有大动作”    “是不是取消涨跌幅”顾北淡淡说了一句。    92年初期的股市，股票涨跌幅竟然限制在1美其名曰是防止炒作    结果整个股市纯粹就是一团死水，有的股票一天的交易为0    “你你怎么知道”刘海涛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顾北。    这个消息是他千方百计从证券公司一个朋友那里得到，据说前天才出的文件，他一个学生怎么知道了    “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顾北笑了笑，又思索了一下：“是21号，还是22号我记不清了。”    “2121号。”刘海涛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他竟然连具体时间都知道    要知道他这个朋友死活不给说具体时间，最后还是刘海涛硬磨死缠，最后带着朋友搞了一个“大保健”，朋友最后才松口说了出来，还嘱咐他千万不要给别人说。    结果呢，这小子似乎早就知道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跑来找我干嘛”顾北又问道。    刘海涛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赶忙说道：“这不想问问你，21号那天，我们还买不买    “买个屁你找死啊。”顾北忍住骂了一句：“是卖，全部清仓，一个不留”    “啊这样”刘海涛傻眼了。    他本来找顾北想问问那一天趁交易活跃，在买点股票赚一把，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卖，全部都卖    “反正我说了，信不信由你。”顾北笑了笑：“我要工作了，对了，你这杯当钱没有五块一杯”    我给你指点迷津，你还嫌白蹭我的咖啡    想的美    刘海涛带着迷惘的神色走了，白玫这才凑过来悄悄问顾北：“刚才你和那个骚包聊了什么”    “就是股票的事情。”顾北把刚才的谈话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又问道：“白姐，你信不信我说的话”    这一次，白玫的口气很坚决：“信，绝对信，我这次相同了，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安心做一个小富婆”    到了五月二十一日这天早上，顾北和白玫赶到光华路上的证券交易大厅，眼前的情形吓了两人一大跳。    人山人海，竟然比上次摇号抽签的人还要多

042 我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几个公安和十几个联防队员忙着在维持秩序，忙的一个个满头大汗。    p，顾北都怀疑自己挤得进去不这个年代的股票买卖是要到柜台当面交易的    顾北有些后悔。早知道掏钱开个大户室，就省的和这些小散们来这里挤了。    哎还是为了节约那几百块钱    没办法，顾北和白玫只好远远站在外面。    “吆，小同志，来买股票了啊”顾北听到一个男人在招呼自己，转头一看竟然是那天维持秩序的派出所的马所长。    “是啊，马所长。今天人真多，辛苦你们了。”顾北笑着回答，从兜里掏出烟递给了马所长一根，两人就抽起眼来。    马所长吸了一口，笑的眼睛迷成一条缝：“应该的，应该的，为人民服务嘛。”    这么高的觉悟    看着马所长春风得意的样子，顾北心一动开玩笑说道：“马所长，最近是不是遇到喜事了这么高兴”    “哪有，哪有。”马所长一口否认。    “嘿，我们马所长，已经成一把手了。”旁边一个小警察插话道。    “就你多嘴赶紧干活去。”马建国佯装恼怒，呵斥道。    顾北心里暗笑，嘴上却说道：“哎呀，升官了那可是大喜事，恭喜恭喜啊，马所长。”    “嘿，就是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顶球用”马所长或许觉得和顾北熟络起来，说哈也显得随便：“还是你们这些炒股的，个个都是大款，让人羡慕。”    “大款马所长，你不清楚吧这里面九成人都会亏本。”顾北笑着回答。    “啊，真的”马所长一愣，急忙问道：“我怎么看一个个兴高采烈都像去捡钱似的，我还准备瞅机会买上点，发个小财呢。”    “马所长，咱们认识也算是朋友，我真心劝你，别去炒股，搞不好会倾家荡产，你是国家干部领着工资，干嘛非要冒这个险”顾北有些不解。    “唉，小兄弟，你不知道，我媳妇在市棉织三厂现在已经下岗，家里有两个孩子上中学，都需要钱啊”说道最后马建国深深叹了一口气。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看到马建国已经没有刚才那种神采飞扬，顾北想了想灵机一动：“马所长，我倒有个挣钱的法子，就是不知道嫂子能不能吃苦，怕不怕嫌弃丢人。”    “只要能赚钱，面子算什么老弟，你快说”马建国赶忙问道。    “马所长你看，现在股市这么火爆，人这么多，都要吃饭吧你干脆让嫂子到这里来卖茶叶蛋，饼子之类的，成本小，保证能赚钱”    “哎呦，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马建国脑袋一拍，赶紧对旁边的小警察说道：“你们给我好好盯着，我回去一趟告诉你嫂子，赶紧煮些茶叶蛋提过来，今天人这么多，没准有人也会瞅这hu生意，我们要占领先机”说完拔腿就跑。    这个马所长，倒是急性子。    顾北看了微微一笑。    “喂顾北，你为什么不让那个马所长炒股跟着你这个股神，不是能发大财吗”刚才一直没说话的白玫悄声问道。    股神    竟然给我这个封号    顾北忍着笑低声说道：“第一，我和这个马所长不是很熟。第二国家干部最好别碰这个，你看明哥不是很快就收手了吗再说了，你敢说人家卖茶叶蛋的效益不好现在社会上不流行着一句话，“拿手术刀的不如剃头刀的，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吗”    “哼，就你能贫。”白玫被顾北最后一句话逗笑了。    “其实，这才是一个国家最大的悲哀”顾北叹了一口气。    若干年后，这个现象逐渐消失。但是人们整天热衷关心娱乐明星们的八卦，却不知道那些默默工作一辈子的科学家，岂不是另一个种悲哀    九点半，股市开市，股民们一窝蜂涌了进去，顾北害怕白玫出事，就赶紧拉着她的手避在一边。    “刘海涛呢，刘海涛怎么没来”顾北边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自言自语。    这家伙，平时干这事最积极的吗今天是这么了    顾北知道这家伙结交不少狐朋狗友，看认识不认识证券大厅的人，走个后门之类的，结果这家伙一直没露面。    “顾北，要不咱们先回吧，下午或许人少点，咱们再来。”白玫建议道。    “我估计呀，今天一天都是这么多人。”顾北叹了一口气。    “顾北，哥们来了。”突然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就见到台阶下面，刘海涛正在向他招手，不过身边还跟着几个人，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    电视台的记者    更让顾北吃惊的是，走在前面的那个女记者竟然是和黄鹂吵架的那个人    这是什么组合    顾北愣住了。    “顾北，我刚才遇到电视台的这位美女记者，向她做了深刻的道歉，人家已经原谅我了。”刘海涛一副得意的样子。    是吗    顾北有些怀疑，这个女记者不好说话。    “还有啊，我刚才向这位记者把你大大吹捧了一番，我说你是当代股神，所以她想再次采访你，这可是你最好的露面机会，这次不准跑啊否则我和你急”    股神    我他妈的是什么股神    还有你这小子，竟然敢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    “记者同志，我哥们已经准备好了，你请采访吧。”刘海涛一副献媚样子看着叶小玉。    p，这家伙是不是看上了人家，所以就见色忘义    老子鄙视你    顾北在心里恨恨骂了刘海涛一句，脸上却露出了微笑：“你好，记者同志，我愿意接受你的采访。”    他知道，逃跑这件事。    有一次就行了。    叶小玉本来是不想打算采访顾北的，但是刚才听到刘海涛把顾北吹的神乎其后，而且那天摇号时的情形她还记得，于是就抛去个人恩怨，脸上也带着职业微笑，举起了话筒。    “请问，你也是股民吗”    “是的。”顾北点点头。    “你今天看到这火爆的场景，请问你作为一名股民，有什么感想”    “这充分说明，国家的政策好，调动了广大股民的积极性”    顾北的这句话让叶小玉满意。    采访，就要说正面的嘛。    紧接着，她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有人说，炒股会一夜暴富，也有人说炒股会倾家荡产，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股市有风险，炒股需谨慎。”    精辟完美    叶小玉心里不得不感叹，这句话说中要害    采访还在继续。    “我能问你一个个人问题吗”叶小玉突然问道。    “这个干脆不用你问，我直接说了吧。”顾北一脸微笑：“我现在还没女朋友。”

043 有点高调啊
    呸谁问你这个    叶小玉心里暗骂一句，嘴上却说道：“你真幽默，我是想问你在股市上赚钱吗”    原来是问这    不是电视上采访经常喜欢问年轻人有没有男朋友吗    不按套路出牌    顾北于是点了点头。    “那我猜赚了不少吧”    顾北只好又点点头。    “这正好体现了国家的政策，让一部分先富起来，是不是”叶小玉说道。    这是她最后一个问题。    话都引到这里了，你敢说不是    “对是体现了国家政策，但是”顾北说着加重了语气。    啊怎么还有转折    叶小玉愣住了。    “我觉得，像我们这样的人先富起来固然可喜，但我认为，最先富起来的应该是，教师、医生，科学家他们才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希望和脊梁社会上现在流传的一句笑话：拿手术刀的不如剃头刀的，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我认为这不是笑话，这恰恰说明了一个时代的悲哀    “停止录音停止摄像”叶小玉赶紧关掉了话筒，大声说道。    “我说完了，还有什么问题需要问的吗”顾北一脸微笑看着脸色难看叶小玉，真诚问道。    问你的大头鬼啊    叶小玉心里一片哀嚎，这次采访又砸了    在申城某繁华地带某处家属楼，黄鹂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    这两天大姨妈来了，身体不舒服，今天她特意请了一天假回家休息。    连续换了好几个台都没有她喜欢看的，刚准备关电视，突然申城二台经济频道播放的节目吸引了她的目光。    顾北在证券所门外接受采访    而采访竟然是那个讨厌的女记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鹂赶紧看起来。    开始两个问题，一问一答，两人配合的很默契，这让黄鹂心里感到柠檬味。    怎么回事呀两人是不是私下排练过    第三个问题    顾北你在搞啥，急着说这个干嘛向人家声明看到美女记者有想法    什么意思嘛    黄鹂心里那个气啊，猛然关掉了电视，眼不见心不烦。    中午吃饭的时候，黄明匆匆回到了家，看到妹妹在就兴奋的开口道：“小妹，你今天看申城二台没有顾北上电视了他也真敢说啊不过说的确实很精彩”    “他脸皮厚，有啥不敢说的竟然声明没有女朋友他以为是在做电视相亲啊”    “啊”黄明一愣：“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最后回答的最后那个问题，胆大、精辟”    “哦我当时把电视关了，没看完。”黄鹂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    黄明看着自己的小妹，若有所思，突然开口道：“小妹，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顾北”    正闷头吃饭的黄鹂父母，听了黄明这句话马上抬起头：“顾北是谁”    “没有的事，我们只是一般同学关系”黄鹂大声否认：“哥，你乱说话，我不和你说了”说完站起来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鹂鹂，你饭还没吃完呢。”黄妈妈赶紧说道。    “吃饱了，不吃了。”黄鹂头也不回说了一句，嘭了一声关上了门。    她知道再不走的话，爸妈会看到自己红脸的。    “小明，你给我说，这个顾北到底和鹂鹂是什么关系”黄鹂妈妈首先开口问道。    “顾北是鹂鹂的大学同班同学。妈，刚才是我想多了，鹂鹂马上就要出国，怎么会想到谈恋爱不过这个顾北的确能干，胆子也大，你们看看早上的采访就知道了，现在估计在重播”黄明说着就要开电视。    “不对，我刚才看鹂鹂的眼神不对，妈可是过来人。”黄鹂妈妈很是怀疑。    “哎，小明已经说了吗，不可能的。”黄鹂爸爸开口了：“小明，赶紧开电视，我倒要看看这个顾北怎么个胆”    “先弄清楚鹂鹂和这个顾北的关系”黄鹂妈妈不乐意了。    “啥关系，同学关系呗，别疑神疑鬼了，看电视，要不就错过了。”    客厅里顿时热闹起来    顾北接受完采访后，也不管叶小玉气的乌青的脸，转身离开。    刚才是有感而发，现在想起来那些话有些出格，太高调。    但是说了就说了呗，怕个鸟    过了一会，看到刘海涛匆匆走了回来，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我说哥们，你最后怎么能这么说你把人家记者同志气的”    “我实话实话。”顾北回了一句：“喂，海哥，你是不是看上这个美女大记者了”    “嘿嘿”    “前段时间我看见你不是领着一个吗就是到我小摊上买东西”    “嘿，早就散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进去。”刘海涛嘿嘿嬉笑。    “这么多人你能进的进去”    “草我堂堂的刘海涛，怎会和这帮人挤掉价”刘海涛一脸傲然。“直接进大户室。”    “你开了大户室”顾北呀然。    “你这不是废话”刘海涛翻了一个白眼：“我这人，做啥事都要讲究个舒服，不能委屈自己。”    好吧，你是大爷。    刘海涛领着顾北和白玫进了大厅的一个侧门，这里和外面嘈杂相比，显得很安静，里面像写字楼里一样，隔成一个个写字间。    一个工作人员迎了上来，刘海涛低声说了几句，很快就被领导一个房间里。    顾北惊讶的发现，里面竟然还有电脑    是那种古老的苹果机，开机以后，股票软件只能看盘，不能交易。    九点半整，万众瞩目的股市准时开盘。    跳空高开    全国上下一片红    看着满屏红色，刘海涛激动的手舞足蹈。    “我草发了，发了”    前段时间发行的7支新股，价格都在300元左右，比前一天翻了十倍    而且，还在上涨    旁边的白玫惊愕的捂住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天啦    我的经济学原理白学了。    只有，顾北一脸淡定，心中没有一丝激动的感觉。    这尼玛的。    一模一样的剧情嘛。    唉    看来重生也有不好处，起码体会不了刘海涛那种大起大落的心情。    “红马甲，13号房间要交易。”顾北想了想朝外面喊了一声，立刻有个身穿红马甲年轻男人跑了进来。    “先生，你要买多少股”年轻男人气喘吁吁问道。    没办法，交易的人太多，个个发疯似的大把大把买进，好像那钱不是自己的，年轻男人有时羡慕有时嫉妒。    “买我是卖，清仓，全部卖完”

044 吃甘蔗原理
    “楞啥赶紧下单啊”看着红马甲发愣，顾北催促道。    “顾北，你太着急”旁边的刘海涛赶忙劝阻：“你看，股价还蹭蹭蹭向上涨呢。”    “海哥，听说过吃甘蔗原理吗”顾北突然来这么一句。    “什么吃甘蔗还有原理”刘海涛一脸茫然。    顾北耐心解释：“投资股票的全过程可以分成四个阶段：初入股市，出钱而不进钱，就像甘蔗头，叫甘蔗头阶段”    接下来可能就赚钱，尝到股票的甜头，叫蔗棒阶段    如果继续留恋甜头一直吃到最后，就会进入蔗尾阶段：甜头不多但还有点，弃之可惜，啃之难进，会啃得牙齿松动满嘴流血    如果到这个时候，还不甘心脱身，就会堕入甘尽苦至阶段，股票变废纸，股民变股东。    “而现在，就是蔗棒向蔗尾过度，是抛售的最佳时机，明白了吗”说完顾北一脸微笑看着刘海涛。    “这个”刘海涛还是有些犹豫。    “哈精辟，今天是大开眼界了。”突然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爽朗的声音。    顾北回头一看，是个留着平头的中年男人，很精明的样子。    “吆，钱老板，今天亲自来坐阵啊。”顾北没开口，旁边的刘海涛却赶忙上去热情的上去握了个手。    “今天这场面可不多见，也来凑凑热闹。”钱老板和刘海涛寒暄了一句，又转过头看着顾北：“小伙子，说的很有道理啊，贵姓”    “免贵姓顾”顾北如是回答。    “顾老弟，鄙人钱怀仁。”    “你好，钱老板。”顾北主动握手。    “顾老弟，刚才你一番话很有道理啊，没有几年的股市阅历是总结不出来的。”钱怀仁感叹了一句。    “这你说错了，我这位老弟钱几个月才开户。”顾北没说话，刘海涛开始显摆起来。    “真的”钱怀仁一脸惊愕看着顾北。    “的确是，不过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我一个长辈告诉我的。”顾北笑着解释。    钱怀仁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这才合情合理。否则一个刚刚才入股市的年轻人竟然能总结出这么精辟的话，简直是逆天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红马甲已经把顾北和白玫账户里所有股票全部清仓。    顾北看了看，自己账户里现在已经有四十六万现金，白玫将近十万。    总算挖到第一桶金了。    顾北心里长吁了一口气。    和钱怀仁打了个招呼，看到刘海涛似乎还不想走，顾北也没理会就和白玫离开了大户室。    “你怎么不再劝劝刘海涛也让他全部卖光”白玫低声问道。    “他又不是我亲哥，我干嘛要苦口婆心”顾北反问道。    “那我呢，如果我执意不卖呢”白玫想了想突然问道。    “那不行，你得听我的”    “凭啥我也不是你亲姐。”白玫白了顾北一眼。    “但你是我干姐姐”    和白玫分手后，顾北迈着轻快的步伐进了校园。    股市里的钱明天才能到账，现在考虑哪些是急需支出。    首先是还账，当初借钱的承诺肯定要兑现。    不过现在同学都在各地实习，见不到人，只能等实习回来以后再说。    至于肖云云那一万    顾北知道，不用他去找，肖云云会主动上门。    除了还钱，就是赶紧给家里寄些钱让老妈先看病。    “等毕业了，抽个时间回去一趟，带老妈去汉湖或者安西，实在不行来申城，花上几万十万，一定要把老妈的病治好”顾北心里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是周五，顾北一大早起床没去饮料厂，想趁早上天气凉快去银行取钱，再买些东西给家里寄过去。    刚出校门，迎面碰上了正从家里回来的黄鹂。    黄鹂原本周末在家休息，但是担心老妈盘问自己和顾北的事情，干脆一大早就偷偷溜回学校，没想到在门口就碰到这家伙。    我们的小黄鹂可不是那种看到让她有些心动的男孩就脸红的女孩，她扬起白皙的脖颈，对着顾北说道：“顾北，你昨天可大出风头了，威风的很啦。”    顾北自然知道她说的是采访的事情，立刻回答：“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不过嘛怼的好我就看那个女记者不顺眼”黄鹂突然笑了起来，眉目弯弯。    她回想起自己看复播里叶小云到最后一脸乌青的样子，感觉比吃了冰激凌还舒服。    嘿    这只小黄鹂挺记仇的。    顾北马上明白黄鹂为啥这么高兴了。    “顾北，你这是干啥去”黄鹂又问道。    “我去街上买点东西，给家里寄过去。”顾北实话实说。    “差点忘了，昨天你可发大财了。”黄鹂突然想起来：“今天你要请客”    “没问题，西餐，中餐，海鲜，随你挑。”    “嗯我还没想好，我和你一起去买东西啊，边走边想。”    于是两人一块向外走去。    顾北买的东西很多，奶粉、饼干、罐头他知道自己家里节俭惯了，即便你给他们钱也舍不得买，不如直接给他们寄过去。    提着一大包东西，顾北又说道：“我准备给我妹妹再买几件衣服。”    “好啊，这个我最擅长了，我带你去我经常买衣服的地方。”黄鹂笑着说道。    顾北原本她会带自己去友谊商场这些高档地方，没想到去的是秀水街。    秀水街距离申大不远，是一条小街，里面的衣服价廉物美，很受学生欢迎。    没多久，两人就满载而归。    “黄鹂，我原以为你买衣服都去友谊商场那些地方，没想到你竟然对这里熟。”顾北笑着说。    “切，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喜欢穿名牌的刁蛮任性的富家小姐”黄鹂白了顾北一眼。    “我的确有几套贵点的衣服，不过那都是参加聚会和一些场合穿的。我自己不赚钱，当然不能乱花钱喽。”    好姑娘    顾北心里暗赞了一句。    买完东西，顾北又去银行取了三千块，然后去邮局，当场写了一封家书，主要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钱是怎么来的，要老妈赶紧去治病，不够他这里还有。最后连东西全部电汇和邮寄过去。    “顾北，你好抠门啊，我听说你赚了几十万，怎么给父母寄这一点”黄鹂有些不高兴。    “我寄回去多了，害怕吓着他们，不敢用。”顾北笑了笑：“这三千块也不少了，我老爸老妈拼死拼活忙一年，也只能赚个千把块。”    “啊，这么少”黄鹂惊讶。    “你以为各个地方都市申城啊我们那个地方，穷啊不过风景很好，山清水秀，虽然地处大西北，但被称为小江南呢。”顾北笑着说道。    “真的有机会你带我回去看看好不好”黄鹂高兴了。    “你马上就要出国了，还想乱跑”顾北看了她一眼。    黄鹂一下子沉默了。    出国的签证已经办好，父母的意思是让她一毕业就走，去那边先熟悉生活。    可是    黄鹂突然有些舍不得走。

045 不夜城
    但是她明白，父母为自己出国费心费力，自己怎么能说不走就不走    凤凰花已开，到了毕业季，我们已经长大，再也不是任性的小孩子了。    这一刻，黄鹂突然感到有些伤感。    少女情绪上的变化被顾北敏锐的捕捉到，他想了想安慰道：“你放假不是要回国吗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去我家乡玩。”    “好啊，一言为定。”黄鹂高兴起来。    “一言为定。”    中午吃饭的时候，黄鹂并没有吃什么大餐，而是找了一家干净的小餐馆，随意点点小菜就开心吃起来。    吃完饭，黄鹂要顾北陪她在申城游玩。    大太阳的，你又是土生土长的申城人，哪个地方你没去过    顾北觉得黄鹂今天有些特别，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    田子坊、甜爱路    直到下午六点，两人才返回学校。    顾北正准备送黄鹂回她的宿舍，走到学校林荫道上，就看到从背后窜出一辆白色的皇冠，紧接着听到一声剧烈刹车声。小车稳稳停在了两人的身边。    车窗打开了，一个带着墨镜留着长发的男人伸出头来    刘海涛    “我说顾北，发财了也不配个大哥大之类的，害的老哥找你好半天哎哟，黄鹂妹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刘海涛笑嘻嘻说道。    黄鹂哼了一声，没理他。    顾北只好问道：“海哥，找我有事”    “顾北，今天多亏了你那个什么哦，吃甘蔗理论，最后我全抛了，结果呢，今天所有股票开始下跌嘿嘿”    顾北笑了笑，没说话。    昨天早上大盘跳空高开那么多，每支股票都暴涨，获利回吐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顾北，我们什么时候再杀进股市”刘海涛又问道。    “从现在开始，我们只摇奖抽号后打新股快进快出，绝不恋战。”    “好，以后炒股哥哥一切听你的。”    “海哥，你专门来找我，不是为了表示你对我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吧”顾北开玩笑道。    “你看我，一说起股票忘了正事了，今天我一个朋友过生日，咱们一起去庆贺庆贺。”    “你朋友过生日，我去合适”    “我这个朋友不简单顾北，你不是要在申城发展吗认识认识他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刘海涛变得一脸郑重：“对了，黄鹂妹子，你也认识。”    “谁”    “宋毅”    黄鹂又哼了一声，没再理会刘海涛，而是对顾北说道：“你去可以，少喝酒”    呀    我还没决定去不去呢，你这个小黄鹂反倒替我决定了    既然如此，顾北也不再多说什么，就跟刘海涛说了一声，他先送黄鹂回去，然后在回宿舍换身衣服。    “快点啊，哥们在校门口等你。”刘海涛喊道。    回去的路上，黄鹂低声给顾北说，宋毅这个人挺有能耐，你认识认识他也不错。    “一定要少喝酒啊”黄鹂又叮嘱。    顾北点点头。    “还有还有”黄鹂本来想不准和女孩子打情骂俏，但是想想自己又不是人家的女朋友，这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不用你送了，你忙你的去吧。”黄鹂摆摆手，快步向前走去。    这是怎么了    顾北摇摇头，转身向自己宿舍楼走去。    今天是周末，实习地方近的学生都返回学校，顾北进了宿舍，里面竟然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帮家伙实习地方都不远，怎么都没回来    顾北心里嘀咕了一句。    脱掉外套，着上身顾北拿着盆，先到水房前擦洗了一下，然后有洗了个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这才直奔学校门口。    路上，刘海涛边开车边向顾北介绍，宋毅原来在政府机关工作，后来辞职下海，现在开了一家外贸公司，生意做的很大。    “据听说，他在那边有人。”刘海涛神秘指了指了北方。    燕京    顾北顿时明白过来了。    小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金陵路上一个叫“赛格不夜城”的夜总会。    顾北透过车窗看去，只见夜总会门口停着一辆辆豪车，不时有男男女女进进出出，有的衣冠楚楚，有的则是大腹便便，无不例外都有美女相陪，一看就知道一个销金窟。    “顾北，这可是咱们申城最有名的夜总会，也是一掷千金的地方，许多老板一夜之间在这里败光家业。”刘海涛下了车手里拿着一个大哥大，边走边给顾北说道。    “赌博”顾北低声问道。    “哈，哪呀，是点歌送花。”刘海涛大笑道。    “啊”顾北有些不明白。    “那哥们就给你说说。”刘海涛边走边讲起了故事。    原来这不夜城在九十年代申城相当有名，凡在圈子里出名的歌手几乎都在那里唱过歌，其中包括罗中旭、黄绮珊等。    来这里消费的好多是做生意的，有做水产生意的，也有做建材、五金的，样样有。别看白天一股腥气味道，夜里厢衣裳一调一弄，大哥大一拎，整个世界都是他们最潇洒。    这些捧场的老板们其实是歌厅真正的主角，点谁唱歌，唱什么歌，都是用钞票说了算的。    有的人完全就是要面子，或者说是有瘾头了，每天都要去歌厅，去了就买花，那个时候没刷卡的全是带现金，最起码一万块，屁股后头一塞，塞好了带两三个小兄弟就一道去，买到最后甚至连出门打的钱也用光了。    “顾北，你想想，那些大款们坐在沙发柔软的靠背上，几杯老酒下肚，歌声款款佳人在侧，难免会有种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感觉嘛。”最后刘海涛补充道。    这不很像后世网络直播刷礼物吗，不过这是现场版的，那更刺激吧顾北有些愕然。    “放心，今天我哥们过生日，不搞这些，全部都是朋友自娱自乐。”刘海涛以为顾北是有些胆怯那个，笑着解释。    跟着刘海涛直接上了三楼，推开一间包厢门，里面空间很大，光线并不暗，周围一圈沙发，电视屏幕上放着卡拉ok，四周男男女女坐了二十多个人，都拿着酒杯喝酒聊天唱歌，显得很热闹。    刘海涛带着顾北来到坐在中间沙发上的一个男人，笑着说道：“宋哥，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顾北。”

046 顾北，你想做明星吗
    这个叫宋毅的男人年龄约莫三十左右，留着短发，显得很精神，他正在和旁边几个男女青年喝酒聊天，听到刘海涛的介绍，抬起头笑着说：“小海啊，你来迟了，可要自罚一杯。”    “一定，一定。”刘海涛赶忙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空杯子，倒了满满一杯啤酒，然后一饮而尽。    宋毅这才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顾北：“我听小海说过你，第一次见面，我们喝一杯。”说完站了起来。    三人共饮以后，宋毅又说道：“小海，我还有点正事要和朋友谈，你带顾老弟好好玩，今晚可要不醉不归。”    “没问题。”刘海涛一拍胸脯。    两人找了沙发坐下，刘海涛低声说道：“宋哥可是个大忙人，估计在谈生意咱们今天要玩的开心啊。”    顾北点点头，没有说话。    刘海涛是个好动的主，坐了没几分钟又提议“干脆，咱俩也别干坐着，看到没，对面有几个漂亮妞，要不咱们过去认识认识”刘海涛悄悄指着对面正在说话的几个女孩。    “你去吧，我先歇息歇息。”顾北婉拒。    刘海涛也没说什么，端起啤酒杯就向对面的女孩走去。    顾北转过头看了看正谈笑风生的宋毅。    谈正事    看他周围那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妞，能谈什么正事    顾北现在明白了。    刘海涛很热情地想把自己介绍给这个宋毅认识。    不过看样子，人家似乎不太感兴趣。    也难怪，现在怎么看自己就是一个穷学生模样，穿着一身廉价的地摊货，和这些穿着时尚的青年们坐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况且，股市赚的几十万，对于普通人家是个天文数字，但对他宋毅这类人却算了什么    不过，顾北并没有感到多失落。    前一世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世态炎凉，他见到的太多。    既来之则安之，顾北靠在沙发上，慢慢喝起啤酒来。    这个时候，他看到一个娇小女生从人群中笑吟吟向他走过来。    肖云云    顾北呀然。    今天的肖云云穿着带点神秘紫色的长裙，很有些名媛的味道。    “顾北，一个人来黄鹂呢”肖云云笑着问道。    “她有事我和海哥一起来的。”顾北指了指正和一个女生热聊的刘海涛。    肖云云抿嘴一笑，轻轻坐在顾北的身边。    顾北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股票已经清仓，借你的钱连带利息一块还你你银行卡号多少，我明天就给打过去。”    “嗨，我怎么记得住我也不知道今晚你来，所以也没带上哦。”肖云云说道：“这事，不急，等哪天约个时间你给我好喽。    既然这样，顾北也不再坚持。    两人不太熟也没啥共同语言，顾北原以为肖云云只是出于礼貌过来招呼一声，没想到她突然开口：“顾北，坐着也没意思，咱们去唱首歌吧”    “啊，这个，我唱的不好。”顾北婉拒。    “都是玩嘛，又不是比赛”肖云云说着站了起来，歪着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顾北：“顾北，可不要轻易拒绝一个女生的邀请哦。”    顾北只好站了起来，两人向卡拉ok机走去。    肖云云点的是毛宁和杨钰莹合唱的心雨。    这是一首经典的男女对唱情歌，在九十年代初内地风靡一时。顾北虽然忘记了台词，但是旋律还是记着，按照屏幕上的台词，两人开始唱起来。    肖云云唱歌声音很好听，甜甜的，很有几分像杨钰莹，顾北声音也不错，两人一曲歌罢，竟然迎来了一片掌声。    唱完后两人又回到原位，肖云云似乎有些兴奋，拿起酒杯两人共饮一杯表示庆贺。    “顾北，看不出来，你多才多艺哦。”肖云云说道。    “一般，一般。”顾北嘴上谦虚，心里有点小得意，随手又端起了啤酒杯。    上学的时候顾北也是一名文艺青年喜欢唱歌弹琴，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风花雪月逐渐被柴米油盐代替，最后成了一位油腻的中年大叔。    这是重生后第一次k歌，感觉还不错。    “顾北，你想当明星吗”肖云云突然说出一句话，顾北差点将喝到嘴里的啤酒喷了出来。    明星    开什么玩笑    他一脸惊讶看着肖云云。    “顾北，你的形体、外貌，气质都很好，有做明星的潜质，刚才听你唱歌，嗓音也不错，如果经过训练和包装，将来没准成大明星    看到肖云云一本正经的样子，顾北发现她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只不过他感到很荒唐。    重生以后，他想过许多职业，但从没想到过做明星    “肖云云，你别开玩笑了，我不合适。”顾北立刻拒绝。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肖云云继续说道：“我是申城嘉美影视娱乐公司艺术副总监，请相信我专业的眼光。”    嘉美影视    顾北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在申城有些名气。    “对了，我是是申城戏剧学院表演专业毕业，算的上是专业人士。”    真看不出来，竟然还是学表演的还是申戏毕业    顾北感到惊讶。    肖云云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创业，但是你要清楚，创业是很艰难的。别看你最近在股市狠赚了一笔，其实说白了，这股市和赌场没啥区别，搞不好你会一夜输光。”    没想到肖云云竟然对股市看得这么透彻，这让顾北有些刮目相看。    看到顾北默不作声，肖云云继续说道：“你再看看宋哥。”    肖云云看了一眼正谈笑风生的宋毅，别看他现在这么风光，听说当年他辞职后创业，一度穷困潦倒，跑到俄罗斯去做倒爷，遇到黑吃黑差点连命都丢了。”    顾北点点头。    这一点他深有感触。    上辈子自己也算是个创业者，最后却伤痕累累。    “但是，做明星不一样，只要你出名，什么名利、地位统统都来了，拍个电影唱首歌，轻轻松松，明一天挣得的钱，普通老百姓一辈子都有可能挣不到。”    这倒也是    顾北清楚记得，重生前流量明星最火那段时间，一名顶级流量的小鲜肉拍一部电影据说报酬要一个亿    别说一辈子，普通人就是十辈子也挣不回来    “是啊，明星们赚钱实在是太容易了。”顾北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顾北，那你是同意了”肖云云心一喜，问道。    “同意谁说我同意了”

047 千万别让他去退学！
    “啊”肖云云吃了一惊。    感情我刚才是白费口舌    “肖云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真的对做什么明星没兴趣。”    顾北说的是真心话。    九十年代初娱乐圈，还是港台明星的天下。    影视圈里，周润发、张国荣、梁朝伟、张曼玉等影后影帝，正处于演技和颜值的巅峰状态，无人匹敌。    大屏幕上全部是港台片霸屏，古惑仔系列如火如荼，而星爷的经典巨作大话西游不久后就要上演。    而国内，除了渴望等几部电视剧火了一把，大屏幕几乎全军覆没，张国师等第五代导演还在拍外国人喜欢的文艺片。商业片几乎为零。    在歌坛也是如此。    八十年末歌坛刮过的“西北风”已经式微，影响整整一代人的校园民谣还没兴起，校园民谣的领军人物高晓松估计现在还躲在厦大的校园抱着一把吉他骗吃骗喝。    现在是“港台四大天王”和小虎队的天下。    我去趟这个浑水干什么    看着肖云云微微有些失望，顾北举起酒杯：“不过，感谢你对我评价这么高，我敬你一杯。”    两人碰完酒后，顾北以为肖云云要走，没想到她却突然又说道：“顾北，我们再去唱几首歌，这你不会拒绝吧”    刚刚拒绝了肖云云的好意，顾北也没法再拒绝这个要求，况且今天喝了点酒很想吼两嗓子，于是就站了起来。    两人对唱，对唱，顾北一口气唱了四首歌，这次罢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一次肖云云没有跟着过来，而是和顾北打了个招呼，回到原来的位置和几个女孩聊起来。    顾北刚坐下刘海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啤酒。    两人碰了一杯，刘海涛悄悄问顾北：“你认识肖云云”    “见过一面，和你一样买我的地摊货，当时她是和黄鹂在一起。”顾北解释道。    肖云云借给他钱的时候，他没有说。    刘海涛哦了一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低声说道：“这个肖云云可不简单，是我们圈子里有名的交际花，你可要注意点。”    “嘿，我今天只是偶遇，连朋友都算不上。”    刘海涛点点头：“那就好，不过”他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如果你真能将她拿下，那你就享福了，凭她的家世让你少奋斗几十年。”    “既然这么好的事，你为啥不去追”顾北假装一脸诧异。    “嘿嘿，太熟，不好下手。”刘海涛一笑，又端起了酒杯。    是不敢吧    顾北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顾北和刘海涛闲聊的时候，肖云云和一个个子稍高女生低声说着悄悄话。    “云云，刚才和你唱歌的男生叫什么长的小帅小帅的，唱歌也蛮好听。”高个女生低声问道。    这个高个女孩叫杨丹，是肖云云的闺蜜。    “他叫顾北，申大学生，今年马上毕业，哦，对了，是黄鹂的同学。”肖云云如实回答。    “原来是个穷学生啊，”杨丹撇撇嘴：“我刚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全部加起来我敢打赌超不过100块钱。”    “穷”肖云云白了自己同伴一眼。“人家不到半年时间从股市上赚了四十万，也算不上穷人了吧”    “呀，竟然是一只潜力股云云，你是不是想泡人家”    杨丹知道自己这个闺蜜，最喜欢这种长的又帅，还有本事很纯情的大学生。    “还谈不上，不过有点兴趣。”肖云云看着不远处和刘海涛聊天的顾北，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刚才她怂恿顾北进军娱乐圈当明星，只不过是半真半假。    一方面从她专业眼光看来顾北卖相很不错，经过训练包装成为明星还是有一定的可能。    更重要的是这是她的一种手段。    现在的少男少女，哪个不像当明星    曾经，她用这种手段就“勾引”好几个大学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简直把她当成女王看待。    她很喜欢这种征服他人的感觉。    但没想到，顾北一口拒绝    有个性    我喜欢。    肖云云脸上的笑容更迷人了。    生日聚会完已经是十二点，刘海涛要说开车送顾北回去，但是被他拒绝了。    喝这么多酒还开车    随着这个年代还没有查酒驾一说，但是顾北觉得还是要为自己的小命负责。    打了的士赶到申大已经是凌晨一点，这个时候再去打扰值班的大妈估计也没有好果子吃，于是顾北干脆让司机调转车头，在附近找了一家旅店住了下来。    晚上玩的太嗨，白天都醒不来，顾北退房已经快中午十二点，索性在外面吃了饭，这才晃晃悠悠回到学校。    但是一进宿舍他就感觉气氛不太对。    宿舍里除了李铁岭和马小跳外，还围了几个人，都是住在同一层经常过来玩的学生。    “怎么了今天是周一，你们不去厂里实习”顾北很是奇怪。    “实习个屁，赵江出事了”李铁岭没好气的回答。    “出啥事”顾北心一紧。    “这小子，不知道那根筋出了问题，竟然向罗老师写情书”    啊    顾北惊呆了。    情人节晚上不是暗中提醒他了吗怎么执迷不悟    这个时候，马小跳开口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上周五，赵江早早从实习厂回来，到辅导员办公室把曾经从罗韵那里借的一本书当面还给了罗韵，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跑。    罗韵感到今天的赵江有些怪异，但也没多想。    她那里想到这部本书里竟然夹着一封写给她的情书    也怪该出事，罗韵本想把这本书放在抽屉里，恰恰这时候接到一个电话。    她匆匆走了出去，随手把书放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桌上。    办公室里的一个女同事，显得无聊就想翻看那本书，竟然发现了这份学生写的情书    这还得了    老师和学生竟然谈恋爱    罗韵人长的漂亮，也有些傲气，在办公室里就惹人嫉妒。这次可是抓到把柄了。    很快这封信都到了系主任的办公桌上。    系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正义感十足，于是毫不犹豫的报告了学校领导。    很快，全校皆知。    “我记得在上一世，赵江是在罗韵家宿舍的门口守株待兔，这次怎么直接去办公室了”顾北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顿时暗叫不好。    “赵江人呢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出去了好一会。”    卧槽    这小子是找校长提出退学申请去了    “老铁，小马驹，赶紧跟我走，千万别让他退学”说完顾北拔腿就跑。

048 能给她幸福，为啥你没机会！
    顾北直奔校长办公楼，才跑到半路就看到赵江迎面走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赵江，千万别退学”顾北急忙说道。    赵江楞了楞，一脸惨笑：“我已经说了，校长也同意了。”    “唉，你怎么这么蠢学校还没处分你，你着急退什么学”顾北忍不住骂道：“这件事，可大可小，只要我们想办法，你还是能拿到毕业证的。”    “但是我不能再呆下去，我在学校呆一天对罗老师就是一种伤害。”赵江说着突然激动起来：“你知道吗顾北，学校里已经谣传是罗老师主动勾引学生其实这件事罗老师根本不知情，都是我的错啊”    “既然如此，你这个时候写屁的情书情人节的时候我不是暗中警告你了吗你不会等到你毕业以后，那时候你已经不是学生了，再找机会表白还来得及”    顾北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个赵江念书念傻了。    “毕业机会一毕业我就要回到老家，呆在大山里教书，我估计这一辈子也再也见不到罗老师我不甘心啊”说道最后，赵江慢慢蹲下来下来，双手捂着脸指缝中渗出了泪水。    顾北的心一下子软了。    他拍了拍赵江的肩膀：“先回宿舍，我们慢慢想办法。”    这时候李铁岭和马小跳也赶了过来，看到赵江这样子刚准备开口询问，却被顾北制止：“有啥话回宿舍再说”    四人回到宿舍，顾北赶走了外宿舍的人，把门锁上，每人扔了一支烟，自己点上吸了一口，看着坐在铺上发呆的赵江，问了一句：“赵江，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赵江抬起头一脸迷茫：“实在不行先回老家。”    “我说赵江，你的脑袋被驴踢了你拿不到毕业证，就没法分配工作，就你穷旮旯地方，回去能干嘛难道种地”李铁岭忍不住骂道。    “我本来就是农民，种地也没啥。”赵江顶了一句。    没想到赵江竟然还嘴硬，李铁岭脾气一下上来了，眼睛一瞪竟然作势就要打，结果被顾北拉住。    “我说赵江，你寒窗苦读十几年，难道就是为了种地而且让供你上学的乡亲们怎么看”刚才一直没吭声的马小跳开口说道。    马小跳的话一下子戳中了赵江的要害。    是啊，自己这样子还有脸回去    “赵江，你那都别去，留在申城。”顾北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赵江做梦都想留在申城，这样就离罗韵近一点，可是现在这样子留在申城能干什么    要饭    顾北没再说话，而是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钱夹，拿出一叠钱出来：“这是一千块，你先用着，我们慢慢再想办法。”    “啊不能，我不能要。”赵江慌忙摆手。    他知道顾北家经济条件也不好，上学期还问大家借钱，这个时候怎么好意思拿    “别急听我说完，这一千块里，其中四百块块是我还你的，其余六百就算我借给你的。”    “我什么时候借给你了四百块块”赵江迷糊了。    “你忘了，上学期末的时候，你还有老铁、小马驹都借给我钱，我说过毕业前双倍奉还的。不过最近小赚了一笔，所以我决定十倍还你们。”    啊    不仅赵江惊呆了，连马小跳和李铁岭也呆呆看着顾北。    于是，顾北就把自己借钱抄股票认购证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那你赚了多少”李铁岭觉得自己说话声音都一些颤抖。    “不多，几万十万吧”顾北不敢报真实的数据。    “我靠，老北，你发了啊，成大款了”李铁岭大叫起来：“炒什么认购证这么能来钱，你当时为啥不告诉我们”    “艹当时我告诉你，你会相信我吗”顾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再说了，我当时也没想到能赚这么多。”    这倒也是    李铁岭习惯性的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的确，如果当时顾北说借钱去炒什么认购证，他肯定认为这家伙是因失恋而发疯了。    “所以，老北，你的意思是让赵江跟着你去炒股”马小跳很快觉察出顾北的意图。    “老北你准备也不要分配，自谋职业”李铁岭又惊叫了一声。    “对。”顾北点点头，又看着赵江很真诚的说道：“至于炒不炒股不一定，但只要我顾北能在申城能混下去，我绝对不会亏待兄弟。”    “赵江，老北的话都说都这个份上了，你还犹豫啥是不是不相信兄弟”李铁岭又嚷嚷起来。    “好”赵江下定了决心：“我在外面找个地方住，然后就去打工，洗碗端盘子都行。”    顾北本来是想把赵江介绍给刘海涛，让他带着赵江去炒股，但是想了想不妥。    两人身份地位悬殊太大，这样会增加赵江的自卑感，而且顾北也担心刘海涛会不会把赵江带坏。    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让赵江暂时端盘子了。    “赵江，你理科学的那么好，可以去给中学生做家教。”马小跳开口说道：“我认识一个朋友，搞了一个中介，专门给大学生介绍家教工作，我给你去问问。”    “小马驹这个办法好”李铁岭一拍大腿：“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一个老乡在外面租了间房，本来是和女朋友一起住，结果吹了，这货也不想住了，我去问问能不能从他手里转过来，便宜点。”说完拔腿就要走。    “喂，等下，今天我说的话一定要保密，特别是借款，除了你们三个，别人我可都是按照借条归还啊。”顾北叮嘱了一句。    “放心，咱哥四个是什么关系”李铁岭兴冲冲的走了，马小跳也跟着出去。    “顾北，谢谢你，还有小马驹和老铁，如果不是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赵江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    “嗨，别急谢我，等你那天迎娶罗老师，你再来谢我不迟。”顾北笑着说道。    “你说我还有机会”赵江猛然抬起头看着顾北。    “为啥没机会”顾北很认真的看着赵江：“没有了大学文凭不算啥，只要你肯吃苦，肯努力，能创造罗老师想要的生活，能给她幸福，为啥没机会”

049 小黄鹂的忧伤
    赵江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如果能和罗韵在一起，他再苦再累都不要紧，为她愿意付出一切    可是没过几秒钟，他的目光黯淡下去。    自己其实是单相思啊到现在都不知道罗韵心里是怎么想的。    况且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能干什么总不能端一辈子盘子或者去卖苦力    这就能给心爱的女人创造她希望的生活，能给她所谓的幸福想到这些，赵江的心像被刀子般扎了几刀痛苦万分。    赵江的神情变化都落在顾北的眼里，作为一个曾经几十年生活阅历的男人，自然明白此时赵江的心思。    作为一个男人，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像赵江这样的情形了吧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赵江的肩膀，轻声说道：“赵江，你听我说，你是不是担心罗韵到底对你有没有好感还担心自己现在落魄，将来有可能更没出息，即便是罗韵接受自己，也无法给她带来幸福”    “是”赵江沉默了少许，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我先说第二个问题，现在就可以直接回答你。”顾北笑着说：“就凭你的聪明脑袋，数学成绩这么优异，我敢说，将来比大部分同学都有出息。”    “老北，你就别安慰我了，我没有毕业证也就无法去教书，数学学那么好有啥用”    “赵江，你干嘛老盯着教书你知道美国华尔街吧”    “听说过，那是美国金融中心。”    “那你知道像华尔街的金融中心最缺什么人才吗”顾北又问道。    “不是你们学经济的吗”赵江看着顾北感到有些奇怪。    “错是学数学的数据分析、数模建立、量化交易无不需要数学。”    “可我，没文凭也进不了那些金融企业”    卧槽    真是死脑筋。    顾北暗自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小马驹刚才问我是不是让你和我一起炒股，我当时没明确答复并不是因为你不能，而是我的有些想法时机还不成熟。”    “现在没外人，赵江，我就给你露个底吧，炒股，是我所规划的事业里重要一环，我绝对不会满足仅仅挣个十万八万，实话告诉你，这次我赚了四十万。”    赵江再一次被震惊了。    四十万对他来说那可简直的一笔巨额财富。    “跟着我干，拿出的你数学天赋，我保证，三年之内，你挣得绝对不止四十万”    三年四十万    赵江的心再一次猛烈跳动起来。    “好，我听你的，我跟你干”赵江决定了。    即便挣不到顾北所说的那个数字，也总比端盘子卖苦力做家教强吧    看到赵江答应了，顾北点点头，紧接着说道：“第一个问题，我没法给你答案，不过我想找罗老师谈一次。”    “别，千万别找罗老师”赵江一脸惊慌。    “你是担心罗老师对根本没有好感，心中幻想彻底破灭，是不是”顾北语气里带着一丝残忍。    赵江木然点点头。    他害怕出现这样的情形。    害怕编织了四年的梦被无情打碎。    “赵江，你是个男人，就要面对现实要做好这样的心里准备”顾北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再说，即便她现在不喜欢你又如何你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追啊”    啊能这样    赵江一脸惊愕。    “难道你不敢害怕再次被拒绝拿出男人的样子来好好努力奋斗，出人头地，再拿出死缠烂打的劲头，我不相信拿不下罗韵”    这一次，赵江没有回答，而是默默坐在那里发呆。    顾北也不想再说什么。    该说的都说完了，最终一切还是要靠赵江自己。    这个世界，没有救世主，真正能救自己只有他自己。    马小跳他们动作很快，下午就有了回音，李铁岭的老乡很爽快的让出了自己租的房子，并且答应帮忙一起去找房东，争取房租优惠点。    而马小跳也通过朋友给赵江联系了中学生的家教，每隔一晚上去一次。    晚上吃完饭，顾北打算去找罗韵。    但是一想罗韵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自己一个男生晚上去罗韵家里，如果让人看难免又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最好再找一个同伴一起去比较合适。    顾北自然想到了黄鹂。    最近黄鹂心情不太好。    宿舍里没别人，她穿着睡衣，一个人趴在床上，两只手撑着腮帮，呆呆看着窗外那棵盛开的白玉兰，想着自己心思。    大学四年无忧无虑的度过，到了临毕业前黄鹂莫名感到了一种离别的伤感。    再有一个月就毕业了，离开生活四年的校园，时间再长点，就要离开这熟悉的城市，飞到陌生的大洋彼岸。    真有些舍不得啊。    舍不得家人，舍不得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学，还有那个家伙。    黄鹂发现，这几个月以来，想那家伙的次数比四年来加起来还多。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他    可恶    为啥大一大二的时候不喜欢，偏偏现在才让我喜欢上你    这不是让我难受嘛    不行绝对不理    要不将来到了美国，岂不天天面对相思苦    对，就这么办    下次他如果找我，我坚决不理    黄鹂刚刚下定决心，就听楼下有人叫自己名字。    天啦。    我刚刚下定决心，这家伙就来了    假装没听到。    黄鹂捂住自己的耳朵。    顾北在下面叫了一阵没人理，就有些奇怪。刚才问了一个认识的女生，她说黄鹂就在宿舍啊    平时一叫很快就下来，今天是怎么了    顾北想放弃，但是一想除了黄鹂别人都不合适。    女生不熟，总不能找小马驹或者老铁，两个男生去吧更不合适。    于是，他决定直接上楼去找。    在值班室里登记，并且给值班的大妈说了一大筐好话，顾北这才上了三楼，直奔303宿舍，敲门。    “谁啊”房间里传来黄鹂的声音。    “我，顾北。”    天，这家伙竟然直接闯进来了    难道他要表白    黄鹂突然想起前两天发生的轰动一时的学生向老师表白事件，脸刷了一下红了。    怎么办    黄鹂感到自己的小心脏跳的好快。

050 去见罗老师
    门外的敲门声很急促，大有不开门不罢休的架势。    算了给他开门。    如果真的是表白，我就直接把他轰出去。    黄鹂做出了决定，赶紧喊了一声：“等一下。”门外的敲门声马上停止。    黄鹂爬起来手忙脚乱开始换衣服，收拾打扮。    虽然打定主意不接受这家伙的表白，但是要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出来吧    整整半小时，顾北站在门口等得不耐烦，如果是男生宿舍的话，他早就踹门进去了。    门终于开了。    顾北感觉眼前一亮。    只见黄鹂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刚好在膝盖边缘，露出雪白的小腿，显得亭亭玉立。    更让顾北感到惊讶的是平日里一般都是素颜出现在他面前的小黄鹂，今天竟然画了淡妆    清纯靓丽又带着一些妩媚，看到顾北心中一荡。    我天    这小黄鹂打扮起来，不输于那些大明星嘛。    不过今天不是欣赏美色的时候，有要事要办，于是顾北急忙说道：“黄鹂，跟我一起去见见罗老师，关于赵江的事情，你知道吗赵江已经申请退学了”    啊退学    黄鹂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我想见罗老师说一些事情，但我一个人去不方便，所以想让你陪我去。”顾北直接说明了来意。    原来不是来表白的啊    黄鹂顿时放下心来，但隐隐有感到失落。    不过我们的小黄鹂是个很热心的女生，在大是大非面前立刻收起自己的小情绪，马上说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走在路上，顾北把中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黄鹂，包括宿舍里三个哥们为赵江出的主意和自己去找罗韵的目的。    黄鹂又吃惊又感动。    庆幸赵江有一帮好哥们。    只不过    “顾北，你为啥还鼓励赵江追罗老师，你觉得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顾北理直气壮：“现在赵江已经不是申大的学生，而是一名成年人，哪条法律规定不能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    “可是可是”黄鹂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但终觉得怪怪的。    “如果，罗老师根本不喜欢赵江怎么办”黄鹂想到了问题关键。    “所以，今天我们就去探罗老师的口风。”顾北淡淡说道。    两人上了教师家属楼的五楼，黄鹂敲开了门。    开门的正是罗韵，她原以为只是黄鹂一人，没想到后面还跟着顾北，有些吃惊。    但都是自己的学生也不好拒之门外，于是就让两人进来。    顾速看了罗韵一眼，似乎没有往日的明媚显得有些憔悴。看来情书事件对她打击也挺大的。    趁着罗韵去倒茶，顾北习惯性扫视下房间，空间不大，但收拾的一尘不染，更让顾北感到惊奇的，电视柜旁边放着一盆粉色的风信子。    “罗老师，你喜欢风信子”顾北接过罗韵手中的茶杯，随口问道。    “嗯”罗韵点点头。    “挺漂亮的。”黄鹂补充了一句。    “你们两个找我有事”罗韵似乎不想闲聊直接开门见山。    顾北点点头，却转过头对黄鹂说：“黄鹂，你去看看阳台上的花，罗老师种了好多，真漂亮。”    “好的”黄鹂很乖巧回答了一句，径直走向阳台轻轻关上阳台门。    看到黄鹂的倩影在阳台上若隐若现，顾北这才转过头看着罗韵：“罗老师，我想和你谈谈赵江的事情。”    罗韵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你走吧，我不想听。”    “我只想告诉你，赵江已经申请退学，今天下午就离开了学校。”    顾北的这句话让罗韵吃了一惊。    在这件事上赵江犯了严重的错误，罗韵知道，按照校纪校规给予处分并不为过，但是绝对不会开除。    因为自己和赵江之间是非常清白的，以前接触也不多，根本没有超出师生关系的友谊。    今天早上她主动去找了校长，校长也相信她说的话。    但没想到，赵江竟然主动退学了    “罗老师，赵江主动退学，原因我想你也清楚。”    罗韵是聪明的女人，她当然清楚这是为了她，这样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消除那些流言蜚语。    罗韵的心感到有些宽慰，但很快又难受起来。    她了解赵江的家境，一个孤儿，在毕业前退学，没有了毕业证也没有工作，这对于这个内向的男生意味着什么。    一辈子就可能就毁了。    这让她感到心痛。    可是，这也不能怪我啊    委屈、愤怒、自责此刻的罗韵，心如乱麻。    “罗老师，你不必自责。”顾北温和的声音又在罗韵耳边响起：“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作为一个男人，既然敢做就要敢当，怨不得别人。”    “可是本来他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工作和前途，这样以来哎”    罗韵长长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师，你喜欢赵江吗”顾北突然说出这句话让罗韵大吃一惊，她愣愣的看着顾北竟然忘记了回答。    “老师，或许我问的过于唐突，我这样问，你喜欢赵江吗或者说你对他有好感吗”    看着顾北盯着自己的眼神，罗韵突然感到，这个顾北，年轻的脸庞中似乎蕴藏着一种然人不容置疑的气势。    他不是以学生身份和老师说话，而是男人口气再问一个女人    罗韵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沉思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我没喜欢过赵江，也谈不上好感，只不过很欣赏他刻苦努力的学习态度，一个孤儿，出生于贫穷落后的大山里，能考上申大这样的名校，得付出多少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这一点让我都很佩服。”    “我明白了，老师。”顾北点点头：“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赵江。”    “你不是说他已经离开学校了吗”罗韵呀然。    “他是离开学校，但没有离开申城，他说了，他要为自己的喜欢的女人努力打拼，他一定会给她幸福。”顾北说完站了起来。又向阳台上的黄鹂招招手。    “老师，我们走了，你保重。”顾北拉了拉黄鹂的手，两人径直离开。    罗韵呆呆站在，脑海里还回荡着顾北最后那句话。    在申城打拼要给最喜欢的女人幸福    这    罗韵眼前仿佛浮现出张沉默而又倔强的脸庞。    这一刻，她突然感到心里有一点温暖。    竟然有一个男孩为自己的幸福在努力奋斗。    只是太傻了。    你不知道我是你老师这名分一辈子都不会消失。    还有，你难道不知道我比你整整大十岁

051 太慢，我要拔苗助长
    从罗韵家出来，黄鹂显得有些沉默。    屋内两人的谈话，黄鹂实际上听的清清楚楚。意料之中的事情，罗老师怎么会喜欢赵江    只是这个结果有些残忍。    “顾北，赵江彻底没戏了。”黄鹂幽幽叹了口气。    “是比较难，但并不是没一点希望。”顾北回答道。    “还有希望”黄鹂猛然站住，怔怔望着顾北。    “你听到罗老师最后一句话了吗她说很欣赏赵江，而且还有些佩服。”    “这不能说明什么呀”    “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往往就是从欣赏和佩服开始的。”顾北看着西方天空血一样的晚霞，淡淡说道。    啊    黄鹂想了想，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现在自己有些喜欢顾北，不是刚开始也是欣赏和佩服他吗    呀    怎么联想到这里了    呸呸，不准乱想。    顾北没注意身边女孩的情绪变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而且，我最后那句话，相当于在罗老师心里种下一颗种子，如果遇到合适的机会，就会生根发芽，没准会长成参天大树。”    黄鹂清楚记得，顾北最后半句话：“他要为自己的喜欢的女人努力打拼，他一定会给她幸福。”    当时她听了就有点感动。    罗老师是不是也会感动    这就是顾北所说的种子    这家伙好狡猾啊。    那他是不是在某个时候也在我心中种下了一个小小的种子    害的我现在有时候想他了。    难道已经长出小幼苗了    不行    必须拔掉幼苗，斩草除根    现在就赶紧离开他    黄鹂刚准备溜走，就听到顾北说道：“黄鹂，陪我到校外去一趟。”    “不去”黄鹂脱口而出。    “怎么了”顾北感到有些奇怪：“我又不让你跟着我上刀山下火海，你怕什么我只是想见见赵江，把今晚和罗老师的谈话告诉他。”    “这个好吧。”黄鹂答应了。    帮人帮到底嘛，反正又不是和他出去约会。    顾北带着黄鹂出了校门，沿着街道走了不远就进到了一个居民区。    这是申城典型的弄堂，巷道窄而深邃，两边的楼房地上都是各种晾衣架，穿着睡衣的主妇在弄堂的水斗边淘米洗菜，刚下班的男人光着膀子倚着门框翻看晚报，老人坐在躺椅上摇着扇喝着茶与老邻居打着招呼，小孩子在人流中嬉戏追逐，闲适的男女围在一起打牌下棋。    两人小心翼翼绕过路人，进了一栋小楼上了二楼，顾北敲了敲一扇门，门开了，正是赵江。    赵江见过黄鹂几面，知道是顾北的同班同学，不过对于两人结伴而来，还是感到有些吃惊。    屋子里摆设很简单，就一张床，一张桌子和椅子，床头放了一个木箱。墙角还放着煤炉和锅碗，是用来做饭的。    “我今天见了罗老师，你知道我一个人去不太方便就让黄鹂跟我一起去。”顾北开门见山。    赵江点点头，显得有些紧张。    “我也不啰嗦，捡重点的说，我把你现在状况简单告诉了罗老师，说你准备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努力打拼，一定会给她幸福。并且问她喜欢不喜欢你。”    “罗罗老师怎么说”赵江的声音微微颤抖。    “她的原话是：我没喜欢过赵江。    听了这句话，赵江犹如被人戳了一刀，痛苦的蜷缩在了椅子上。连旁边黄鹂看到都难受。    顾北面无表情：“罗老师接着又说，但我对赵江挺有好感，我很欣赏他刻苦努力的学习态度，一个孤儿，出生于贫穷落后的大山里，能考上申大这样的名校，得付出多少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这一点让我都很佩服。”    听到后面这段话，赵江一愣，急切问道：“罗老师，真的是这么说的”    “你问黄鹂。”    “嗯，罗老师的确是这么说道。”黄鹂毫不犹豫点头。    赵江痛苦的眉宇慢慢舒展开来，坐在椅子上沉思。    “所以，赵江，好好干，一切都有希望”顾北站起来，拍了拍顾北的肩膀。    “放心，我一定会的。”赵江脸色坚毅：“把你的借书证用用，我准备明天去图书馆，借些证券方面的书看看。”    “没问题，明天中午你来宿舍我给你，反正我也没啥用。”顾北回答道：“好了，我走了。”    两人下楼，出了弄堂，黄鹂才低声问道：“顾北，你为什么骗赵江罗老师明明说对他没好感。”    “如果我真那么说，你说现在赵江能承受这种打击”顾北反问。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种下种子吗”    “太慢，我要拔苗助长。”    apap    黄鹂突然感到，这家伙竟然这么无耻。    “顾北，你这么不遗余力帮赵江，其实是有自己私心的，对不对是让赵江帮你炒股”黄鹂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大声说道：“其实，你并不是大公无私。”    “我什么时候说我大公无私了”顾北显得很奇怪：“我不是，做不到那么高尚。”    “那如果赵江不帮你炒股，是不是你就不帮他了是不是”黄鹂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肯定要帮，但不会这样，起码不会为解决赵江的单相思而这么大费周折。”    看到顾北如此坦然，黄鹂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了想她突然又问道：“那我再问你，如果是我遇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你会不会竭尽全力帮我还是带有一定的目的”    少女的目光显得严肃还略带一丝紧张和期盼，仿佛他的答案带着某种审判。    顾北沉默了一下，伸开双手轻轻扶着少女的肩膀，双眼看她，低声说道；“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出自内心，竭尽全力帮你。”    “轰”黄鹂感到自己脑袋好像要炸了。    她呆呆站在那里，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    这是不是就是情话    真的好甜蜜啊    哎呀，糟了。    种子在自己心中已经发芽，竟然伸出嫩叶了    不行啊。    不能这样。    黄鹂从喜悦中顿时清醒过来。    赶紧离开这家伙。    “对不起，我有点事，我先走了。”说完拔腿就跑。    “喂，我送你回学校。”顾北赶紧喊了一声。    “不用”    等顾北出了弄堂，少女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顾北摇摇头。    本来他准备邀请黄鹂去咖啡馆，店里在出售一种好吃的冰淇淋，他知道黄鹂喜欢吃这个。    “算了，下次吧。”顾北向咖啡馆方向走去。

052 关于毕业论文
    来到咖啡店，白玫在忙碌。来店里的大部分不是喝咖啡而是吃冰淇淋，为此白玫还专门雇佣一个女孩帮忙。    冰淇淋不需要洗杯子，端送，都是客人来取。所以顾北也帮不上忙，干脆就在边上呆着。    其实他也知道，白玫早就不把他当店里雇员，来去随便，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像是朋友，没事来这里坐坐，聊聊天倒也轻松惬意。    等白玫忙完一阵子，看着一脸悠闲顾北，说道：“马上就要毕业了，也不珍惜这最后的时光，陪陪黄鹂”    “陪她刚才她帮了忙，我准备请她来这里吃冰淇淋，结果人家说有事跑了。”顾北有些无奈    白玫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突然又好奇的问道：“你请她帮啥忙”    “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顾北就把赵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白玫听了，出奇的没有评论，沉默了一会才幽幽说了一句：“你们这个罗老师其实也挺幸福的。”    嗯    “起码还有个人对她一往情深。”    看着白玫有些黯淡样子，顾北猜猜是不是触动了她的心思。    像白玫这样年龄的女人，不可能没有情史，况且她还这么漂亮。    但是让顾北奇怪的是，接触了这几个月，从未见过哪个男人过来找过她。    难道受过情伤    顾北猜测。    顾北说几句安慰话，但是不知从怎么开口，只好作罢。    时间到了六月中旬，毕业实习也进入了尾声，学生们都紧张地准备毕业论文，好多人偷懒不去实习企业，干脆躲在学校美其名曰要在图书馆查资料。    顾北也不例外，不过他实在不想懂脑筋写这玩意，就想直接用黄鹂写的那份企划书。    但毕竟不是自己写的，虽然原稿复印了一份就在自己手里，但要抄袭最好经过黄鹂同意，于是这天晚上吃完饭他决定去找黄鹂。    他没有去黄鹂的宿舍而是直接去了学校图书馆的三楼，他知道黄鹂最近每天晚上都在这里查资料，写论文。    上了三楼，顾北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皱着秀眉苦思冥想的黄鹂。    “怎么了，黄鹂”顾北坐在她对面，低声问道。    “顾北，论文好难写啊。”黄鹂抬起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可是我们班的学霸，怎么会难道你。”顾北开玩笑说道。    黄鹂白了顾北一眼，没好气说道：“没写过嘛本来我按照老师要求已经拟好题目，但前几天我哥突然让从国企改制方面考虑写论文，说是远大公司是大型国企，市里正准备改制，看能不能提出好的意见和建议这不是为难我嘛”    是这样啊    “能不能把你写的让我看看”顾北说道。    黄鹂犹豫了一下，把所草稿递给了他    顾北拿过来大致翻了翻，黄鹂这篇论文的核心思想是企业搞承包制经营制。    企业承包经营，改革开放前期国企改制最最主要办法。这一制度是以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理论为基础的。在保证国家利益的前提下，对调动企业经营者的积极性、促进国民经济的发展有着积极作用。    但是随着改革的深化，这种制度的弊端也越来越明显，承包经营者承包指标确定随意、承包人行为短期化等，社会上对于这种承包方式质疑声音越来越大。    所以，顾北认为，如果黄鹂把这篇交上去，应付毕业估计没问题，但肯定不能让他哥哥满意。    顾北隐隐能猜到，黄明能让自己的妹妹撰写这方面的文章，绝对不是想知道这些。    但现在九二年，伟人南巡不久，企业如何进一步改制还是经济界讨论的热门话题，那些经济界大佬们为此争论不休问题，让一个才毕业的大学生写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要不帮帮她    想想这只小黄鹂帮了自己这么多忙，自己还没真正帮过她一次呢。    顾北沉吟了一下说道：“要不，我帮你修改修改”    “你”黄鹂顾北很是怀疑。    连个企划书都不想写的人，竟然还准备写这理论性很强的文章。    顾北看着少女怀疑的目光，心中受到一万点暴击。    小黄鹂，不要这种眼光看着我好不好    好歹我曾经也是学霸啊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学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    算了，不和小丫头一般计较。    “我试试，不过我有一个小小要求。”顾北说道。    “你说。”    “能不能把你给饮料厂写的那本企划书，作为我的毕业论文，这样我也可以腾出时间帮你修改论文”顾北说出自己最终目的。    “啊顾北，你今天来找我其实就是问我要那篇论文的吧”    噫    这只小黄鹂今天变聪明了    顾北老脸一红：“也不完全是，其实是这样的，这几个月以来你帮了我不少忙，我一直想感谢你，好不容易今天有了时间，所以嘛，今天我请你，吃大餐、看电影随你便。”    黄鹂知道顾北的话有些言不由衷，不过转眼一想，自己在图书馆憋了大半天，早就头昏脑涨，出去走走也不错。    “好吧，不过不用吃什么大餐，你那天不是说白姐的咖啡馆卖冰淇淋吗你请我吃冰激凌好了。”    “没问题。”顾北很答应的很痛快。    黄鹂收拾好书包返回宿舍，顾北在外面等她，两人一起向校外走去。    夏夜的晚风一扫白天的炎热，吹在脸上凉丝丝的，格外感到惬意。    黄鹂享受清凉一刻，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错误。    不是要躲着这家伙吗不是要斩草除根吗拔掉那颗小幼苗吗    怎么又和这家伙走一起了    算了，不就是去吃个冰激凌嘛算不上什么约会。    黄鹂很快说服了自己，心情立刻快乐起来。    两人到了白玫的咖啡馆，各自要了一份冰淇淋，开心的吃起来。    “顾北你什么时候能把我论文修改完”黄鹂小口吃着冰淇淋，还没忘记正事。    “你最迟什么时候要”    “一周以后，怎么样”    “没问题。”顾北一口答应。    “喂，你到时候可别忘了啊。”黄鹂叮咛道。    她知道，这家伙现在的心思早就不在学习上。    黄鹂说的很对，顾北除了隔三差五去饮料厂点个卯，大部分时间都忙在股票市场上。    六月中旬，还有一个摇号中签打新股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但更多的是带赵江去证券大厅转转，让他熟悉有些股票买卖最基本的操作和看盘原理。    赵江，立刻显现出了他在数学方面的天赋。

053 大户室的故事
    当时可没有大智慧、同花顺这样的看盘软件，界面都很原始，也没有现在各种acd，kdj，rsi，bo这样指标，小散们买卖股票大部分全靠各种小道消息，要么就自己瞎琢磨。    顾北看惯了后世那些花花绿绿的线条和各种辅助指标，对现在这种单调的界面没有一点兴趣，但赵江却看的津津有味。    幸亏刘海涛有自己的大户室，这家伙偶尔过来打打酱油，和赵江也算认识。大部分时间跟他那帮狐朋狗友不知道去那里鬼混，所以顾北毫不客气占用了他的地方。    于是，经常是赵江坐在电脑边，手里拿着书旁边放着一个小本本，看着电脑对照书籍，还在旁边写写算算，忙的不亦乐乎，而顾北坐在一边打瞌睡。    这天早上天气凉快，顾北和赵江来到了证券交易大厅，刚进大户室，没多久刘海涛也来了，满是哈欠一脸疲惫，一看就是昨晚不知道去哪里鬼混睡得太晚缘故。    “去去，赶紧回去睡觉。”顾北好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嫌弃。    现在和这家伙已经熟悉了，说话就没啥顾忌。    “嘿，我这不是关心咱们炒股事业嘛。”刘海涛嘻嘻一笑，也不恼，“顾北，六月份的新股什么是发行啊我就等着去摇号中签了。”    这家伙是尝到摇号的甜头了，顾北心里一笑。    不过也是，摇号中签买到的股票，10元面值一上市就暴涨200多元，这比去银行打劫来的还快。    “海哥，你找错人了吧你要问也应该为问寥哥啊，他是银行的，自古以来银行证券不分家，他消息来的肯定比我快，你问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有啥用”    “得算我没说。”刘海涛不吱声了。    这家伙，纯粹是没话找话，顾北摇摇头。    找了张椅子，舒舒服服的坐下。    这个时候，隔壁大户室的钱怀仁走了进来。    这段时间，每次顾北来大户室，钱怀仁都要过来坐坐，聊聊股票，所说大户室里的逸闻趣事，一来二去两人也算熟了。顾北觉得这个人很健谈，和他聊天绝对不会冷场。    “顾北你来啦，哎呦，还有刘少。”钱怀仁一进来就热情招呼，还顺便给每人发了一支硬中华。    本来赵江是不抽烟，结果被这几个烟鬼熏得，自己索性也抽了起来。    三人就开始天南海北神侃起来，而赵江却忙着看盘、还写写画画计算着什么。    聊了一阵，钱怀仁就准备回自己的大户室，这个时候赵江突然转过头冲着顾北“你来看看，书上说的rsi  指标。”    顾北知道这个rsi  指标在后世的看盘软件上是常用的一个指标，但是现在的软件里却没有，这是书上才会叙述这个指标含义。    不知道赵江发现了什么    他走了过去。    “我经过反复计算，这个指标如果到达80100  ，表示极强是卖出时机，反之如果到达020  则表示极弱是买入信号。”    rsi  指标极强极弱    “你怎么知道的”    “我算出来的。”赵江腼腆一笑：“这是我的公式，你看看对不对。”说完拿出有几张稿子，上面写着密密麻麻各种数学算式和符号，看得顾北眼晕。    卧槽    这家伙竟然自己建立数模，算出了rsi  指标区间值的含义    顾北后世炒股的时候也经常用到这个指标，自然知道赵江说的非常正确。    天才    看来我的用心没有白费啊    顾北忍不住想狂笑。    “顾北，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还是公式有误”看到顾北脸上反复变化，赵江有些怯了，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完全正确”顾北一拍赵江的肩膀，显得很兴奋：“还有你要注意几个特殊情况    “当短期rsiapgt长期rsi时，市场则属于多头市场，反之市场则属于空头。当短期rsi线在低位向上突破长期rsi线时，一般为rsi指标的“黄金交叉“，为买入信号，反之短期rsi线在高位向下突破长期rsi线时，一般为rsi指标的“死亡交叉“，为卖出信号当然这只是理论，只能作为参考。”    顾北说着说着突然发现大户室一片安静，他这才注意到众人用一种惊愕的眼神看着他，站在门口的钱怀仁更是像看到鬼一样。    “顾北，你说的短期rsi、长期rsi的曲线交叉引起的极值现象，正是我下一步准备主攻的方向，没想到你都知道了，你才是真正的厉害。”赵江又开口说道，一脸佩服。    顾北这才明白众人有如此古怪的表情。    自己刚才太飘了    虽然在后世这是看盘基本常识，但现在可是92年    “顾北，其实我刚才看到你的公式，突发奇想。”顾北急中生智赶忙解释：“其实这都是我猜想，根本没有理论支撑，你算算看我说的对不对”    “好，我马上计算。”赵江趴在桌子上又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顾北，我们就别打扰赵江了，走，给你买个bp机去，不要大哥大，总要这玩意吧，省的我联系你太不方便。”    顾北想想也是，站了起来又对赵江说道：“赵江，也给你买个。”    赵江立刻拒绝：“我就不用了，除了来这里就是呆在家里，再说我住的那个地方没有公用电话，回个信息也不方便。”    其实，顾北知道赵江的自尊心在作怪。    这个年代的bp机，不像后世的手机那么便宜，功能不多但价钱死贵，最便宜的几百块，贵的两三千，可知道一般工人工资每月才一百多块    这么贵赵江自然买不起，肯定要顾北出钱，但是他却接受不了，他不想欠别人太多的人情。    顾北也不再坚持，就说那在等一段时间，有更好的再给你买，就和刘海涛走了出去。    坐着刘海涛的皇冠车，顾北去了电信大厦营业厅，买了一款摩托罗拉汉显  bp机，不仅传呼数字，还可以发汉字相当于后世的短信，相对方便，不过价格也不菲，高达3200元    一咬牙，顾北买了一个。    两人分手，顾北回到学校，在宿舍里他把bp机号码陆续发给了关系好的几个朋友。想了想也给肖云云发了自己的号码。    自从那天晚上在歌厅相遇之后，顾北再也没见到肖云云，对方也没给他打过电话，但是毕竟自己欠人家的钱，把号码告诉她还钱也方便。    顾北刚把自己的bp机号码发给肖云云，很快自己的bp机就震动起来，出现了一段文字，是肖云云发来的，是一个大哥大的号码，让他打过去。    顾北只好跑到学校的公用电话亭回电话，里面离开传出肖云云甜甜的声音：“顾北，买bp机了，干嘛不直接买个大哥大这样找你也方便。”    “算了，我一个穷学生那么讲究干嘛有个bp机就够用”顾北笑着说道：”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还钱。”    “嗯那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听说你们学校附近有个咖啡馆的冰淇淋很不错耶，我最喜欢吃了，要不我么在那里见”    本来顾北的意思是你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我直接去银行转账给你算了，但是既然对方已经提出自己也不好多说了什么。    白玫的咖啡馆，自己最熟悉不过了。    到了晚上吃完饭，顾北准备换衣服去白玫的咖啡馆赴约，突然到一个传呼，是刘海涛发来的。    “顾北，赵江这家伙吃里扒外”

054 有人挖墙角！
    什么意思    顾北赶紧冲下楼，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拨了过去，就听到刘海涛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赵江这小子，竟然被钱怀仁拉弄过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    “算了，我现在离你学校不远，我开车过来当面给你说。”刘海涛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候，两人在学校门口见面。    两人站在街边，刘海涛才详细告诉了整个过程。    证券交易所里负责大户室里有个年轻的红马甲叫衡东，和刘海涛关系不错，就在他路过刘海涛的大户室时候，无意在门外听到了钱怀仁和赵江的对话。    原来顾北和刘海涛两人去买bp机的时候，钱怀仁并没有刘海涛的大户室，反而和赵江聊起来，说很欣赏赵江的才华，愿意每月1000元的工资聘请他，并且还可以给他一个bp机    1000元这可是普通工人大半年的工资还有那个bp机子，起码也要两三千。    这个钱怀仁真舍得下血本啊。    顾北心里叹了一句，急忙又问道：“赵江答应了吗”    “我这个朋友说，当时赵江似乎有些犹豫，钱怀仁就不停劝说，后来他不敢在外面偷听时间太长，就匆匆走了。”刘海涛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到中午的时候他看到赵江和钱怀仁一块离开交易所，据听说一块吃饭。”    “你看看，这很明显，赵江那小子投靠钱怀仁那边，亏你把他当成兄弟，还有那个老钱也太不地道竟然挖墙角麻痹的，找个机会老子整死他”    说道最后刘海涛破口大骂起来。    唉    在顾北的规划中，赵江是自己炒股团队里重要的一员，结果刚有点眉目，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钱怀仁开出的价码的确让人心动。顾北知道，这个价码实际自己也能开出，只不过还没到时候，毕竟现在赵江只能算是实习，所以顾北也不着急。    只是让顾北感到有些不理解的是，赵江虽然在炒股技术上崭露头角，但现在股民谁注意这个各种满天飞的小道消息才是关住的重点。    但是万万没想到有人提前下手了    如果赵江执意要去，顾北也不会阻拦，只是两人的情谊到此为止。    唉    顾北点上一支烟，默默抽着。    “妈的”刘海涛猛然吸了一口烟，“扑”将剩下的烟头吐在地上，用皮鞋狠狠摩擦，然后才恶狠狠的说道：走，找赵江算账去，你帮了他那么大的忙，竟然一点义气都不讲想不想在申城混了    顾北轻轻摇摇头：“赵江到底去没去老钱那边还不一定，再说了即便去了就去了，太祖不是说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那就这么算了”    “赵江是我同学，毕竟情分还在，我不会说什么。”顾北看着校门口进进出出的学生，说出了这句话，突然话锋一转：“老钱，竟然挖墙角挖到我这里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老钱不好惹啊，我听说三道九流认识不少人。”刘海涛迟疑了一下说道。    “咱们又不像港片里的古惑仔去砍他，要人多干嘛”顾北勉强笑了笑了，白皙的脸庞露出一丝狠毒：“只要他继续玩股票，我就有机会整死他”    刘海涛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知道顾北说的“整死”钱怀仁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要让他在股市上输个精光，倾家荡产    想到前不久报纸刊登一个叫康柏华的男人，两个月时间亏掉了所有的积蓄，结果在家中自缢身亡。    这比直接去砍人还狠毒    不过我喜欢。    刘海涛心里顿时畅快了许多。    顾北叮嘱刘海涛先别声张，看看到底是什么结果，刘海涛答应了。    刘海涛走后，顾北独自一人返回宿舍，心里依旧感到闷闷不乐。    说实话按照他对赵江的了解，觉得赵江不是这种人。    但是人性这东西，几十年的阅历告诉他是最靠不住的。    光靠情义，根本无法维持一个团队的发展和壮大。本来在这方面，顾北早就考虑过有自己的打算，只不过来的太快。    算了，不想了。    还有个约会等着自己呢。    顾北换了衣服，背个包，里面放着两万块钱，就直奔白玫的咖啡店，一进门就看到肖云云独自坐在一张桌子边，看他进来了笑着向他招招手。    今天的肖云云穿着一件白色体恤和牛仔短裤，头上系着一个粉红色的发开，显得可爱中带着俏皮。    “想吃点什么，我请客。”顾北走了过去，笑着问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哦，我最喜欢吃冰淇淋的”肖云云说了一句：“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一口气竟然点了三种不同的冰淇淋    “你你不就怕长胖吗”顾北忍不住问道，冰淇淋可是高热量的东西。    “你看，我胖吗”肖云云骄傲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反问道。    肖云云个子不高，估计不到一米六，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该廋的地方廋，该胖的地方胖，特别是胸，让顾北想起了一个词。    童颜    好吧，算我没说。    顾北站起来就向吧台走去。    老板娘白玫早就注意到这个女孩。    精致、漂亮，看上去很清纯可爱。    但是女性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孩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单纯，和这种女孩交往，要多长一个心眼。    不知道那个男生会被她的清纯所迷惑呢    白玫心里想着。当她看到顾北进来以后径直走向那个女孩，不仅大吃一惊。    竟然是他    难道顾北和黄鹂一直不冷不热，原来是喜欢这个女孩    “顾北，她是你的朋友”等顾北来到吧台买冰淇淋的时候，白玫低声问道。    “嗯。”白玫点点头。    “你们怎么认识的”白玫追问道。    “她叫肖云云，是黄鹂的朋友，曾经借给我钱。”顾北把和肖云云相识简单说了一遍。    白玫没再说什么，若有所思。    三份冰淇淋做好之后，顾北端了过去，肖云云小口吃了起来。    “那个美女老板，看样子和你很熟啊。”肖云云突然问道。    “我晚上在这里打工，严格说我现在是上班时间。”顾北笑着回答。    “那不是耽误你工作了，我可担当不起。”    “没事，白姐人很好，不会说什么的。”    肖云云不再说什么，一口气吃完三个冰淇淋，然后很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呀，几天贪嘴了，陪我走走吧顾北。”    顾北今天心情不好，也想出去散散心，就点点头站了起来。    夜风很凉爽，两人在街道上默默走着。    如果遇往常，身边有这样一个漂亮女孩，顾北也不会如此沉默，但是今天不一样，赵江这件事一直在他心头环绕。    即便是几十年的阅历，顾北认为自己已经看得很开，但是对于朋友的背叛，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顾北，你有心思”肖云云敏锐的感觉出身边这个男孩表情有些凝重。    “你经历过朋友背叛吗”顾北想了想问道。

055 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肖云云楞了楞，笑了笑摇摇头：“我没遇到过，不过听说过一句话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这个肖云云，看得倒也透彻。    顾北点点头。    如果赵江真的背叛自己，不外乎利益二字吗    “这只是半句话，还有上半句。”顾北想了想说道。    “哦”    “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    “你”肖云云盯着顾北：“好像太悲观了些吧”    悲观    现实的例子比比皆是。    “哈，有感而发，有感而发。”顾北笑了笑。    和肖云云逛了一会，送她上了一辆的士，顾北又返回咖啡馆。    “把你的新认识的女朋友送走了”白玫看着顾北问道。    “什么新女朋友，我连旧的都没有，何来新的”顾北失笑。    “我不喜欢那个女孩。”    顾北没想到白玫这么直接，“为什么”    白玫美目看着顾北。“直觉，如果我是男人，肯定找黄鹂那样的，不会找肖云云。”    “我两个都不找，没那心情。”顾北懒洋洋来了一句。    “怎么了”白玫关心的问道。    对于白玫，顾北没有隐瞒，就把赵江的事情全盘告诉了她。    “我认为，赵江不会做那种傻事。”白玫听了，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    顾北感到奇怪，他没想到白玫语气如此坚定。    “因为，像赵江这样如此痴情的男人，对于朋友也很忠诚。”    这是什么逻辑    不过好像也有点道理    “好啦，别难受了，即便赵江真的是那样的人，你不是还有那个叫什么老铁，小马驹吗还有黄鹂嘛，还有姐姐我呢“。白玫温柔安慰。    看到顾北这副样子，白玫心里有些难受。    经过这段时间交往，白玫知道，顾北很在乎亲情友情这些东西的。    爱情呢    好像没那心思。    果然是受过伤的男人啊    第二天早上，顾北没有去饮料厂，直接去光华路的证券交易大厅。    赵江来的比他早，见到顾北想往常一样招呼了一声，就打开电脑调出看盘软件，又拿出一个小本本，开始分析起来。    看着赵江如往常一样认真的样子，顾北本来想直接问他，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顾北，你昨天说的那个rsi、长期rsi的曲线交叉引起的极值现象，我昨天用了一天的时间经过反复验算，果然就是你说的那样厉害啊，顾北，难怪你炒股那么神。”赵江说着一脸佩服。    “我炒股其实与那些乱七八糟的指标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顾北心里默念了一句，想了想试探问道：“你昨天一直呆在这里”    “是啊，这里有电脑，多有趣。”    “那你中午没回去做饭”    顾北知道，赵江一向很节约，很少在外面买吃的，都是自己回去做。    “昨天中午哦，隔壁的老钱请客，专门给我弄了几个川菜，好久都没吃过这么香的饭菜了。”    赵江说着，脸色露出回味神色。    真的和钱怀仁出去吃饭了    顾北心里一紧：“老钱为啥请你吃饭”    “他非要拉我去他的团队，我不答应。他硬磨死缠，要请我吃饭，反正我中午没地方吃饭，白混一顿也不错，所以我就去了。”    卧槽    看不出来一向老实的赵江竟然也会耍小心眼了。    不过，我喜欢。    “顾北，你是不是认为我不够朋友，会跟着老钱去混”赵江突然问道。    “哈，怎么会呢，咋哥们是什么关系，四大铁嘛”顾北哈哈笑着，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好了，我有点事先走了，这是我的传呼号，有事ca我。”顾北留下自己的号码匆匆离开。    赵江看着顾北身影消失在外面，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说对于钱怀仁开出的那么优惠条件不心动，那就是傻子了。    但是人嘛    总要报恩吧    他虽然木讷，但并不笨。    他隐隐感到，顾北之所以这么不遗余力的帮他，很明显想把自己拉入他的炒股团队里。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感激顾北。    因为是他让自己知道了罗老师对自己还有好感，使自己有了奋斗的动力。    如果顾北知道这就是赵江没有背叛自己的原因，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    此时的顾北，想把消息赶紧告诉刘海涛，免的这家伙在那里胡乱猜疑，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刘海涛在电话里听了这消息，有些不好意思说是看错了赵江这小子，是个能结交的朋友，以后就是兄弟了。    对于刘海涛的话顾北也很高兴，刘海涛这种人，比较傲气有时候也很二，但是一旦把你当成朋友绝对是真心的。    但是通过这件事顾北清醒的认识到，一个团队光靠友情是不可靠的，必须捆成利益联合体。    现在有钱怀仁，后面是不是还有刘怀仁    顾北有些迫不及待想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可是，还缺一个人。    宋晓喜。    按照重生前的历史轨迹，宋晓喜马上就要来申城看望他的女朋友李丽娜了。    可惜等来的是一场悲剧。    而就是这场悲剧，使宋晓喜一头扎进了股票，显露出他对股票涨跌那种超乎寻常的敏锐。    短线为王，精准出击，很有点涨停板敢死队的凶悍，这和走技术流的赵江，相得益彰。    这家伙，怎么还不来呢    此时的宋晓喜，正踏上了前往申城的火车。    想到能见到自己的女朋友，胖胖的脸上就不由自主露出笑容。当然还有好朋友顾北。    这家伙，在电话里说在股市上混的风生水起，半年时间竟然赚了三十多万    卧槽    他有点不相信。    抢钱啊    当然，如果是真的，就跟着他去股市混，双剑合璧通杀四方    赚到钱先在申城买套大房子，省的老爹老说我没出息。    还有听说城市的姑娘没房子不嫁，自然当然不能让娜娜吃亏。    到时候，在申城、老家，都要风风光光办一个婚礼    伴郎自然是顾北家伙，伴娘杨柳也不错，可惜和小北分手了，不知道他又重找了没有    宋晓喜做着自己的美梦。

056 太痴情没有好下场
    顾北见到宋晓喜的时候，早上才刚刚起床。    洗漱完，穿着背心大裤衩顾北晃晃悠悠下楼去食堂打饭，就看到宋晓喜提着一个大号旅行包，站在宿舍楼下，正东张西望，风尘仆仆的样子。    “小喜”顾北一脸惊喜，走过去朝着对方肩膀就是一拳：“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不是告诉你我的bp号了吗”    “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宋晓喜笑嘻嘻，眼睛迷成一条缝。    “走，东西放在我宿舍里，我们先去吃饭，然后你休息一下，中午我叫上宿舍的哥们一起给你接风洗尘。”顾北说着就要拿宋晓喜的旅行包。    没想到宋晓喜拒绝了：“我是路过这里先看看你，我要去见娜娜，也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到时候我们来找你，我们一起好好喝。”    看着宋晓喜一脸兴奋的样子，顾北不知道说什么好。    告诉他即将到来的残酷真想    劝他做好心理准备    没用，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行，你走吧。”顾北说道：“不过，小喜你记住，无论出什么事情都别乱来，记着来找我。”    “小北，你神神叨叨说什么我能出什么事走了。”宋晓喜不以为然挥挥手，提起旅行包转身离开。    “喂，那是你老乡从老家来的”李铁岭穿着背心刚从宿舍楼里出来路问道。    “我高中同学，好哥们，去见女朋友来了。”    “那好事啊。”    “好事搞不好就是一场悲剧。”顾北淡淡说道。    李铁岭一愣，仿佛明白什么。    “走，吃饭去。”顾北说了一声，大步向前走去。    有些事情，是注定要发生的。    当天下午六点多，顾北在宿舍接到了宋晓喜的传呼，寥寥几个字：“我在你们学校南门口。”    “晚上我就不回来了。”顾北想了想给同宿舍两个哥们说道。    “怎么，准备和黄鹂去开房抓紧啊，再不疯狂就没机会了。”马小跳笑了笑，露出一副你懂得样子。    “对，对，你们班黄鹂那个妞，水灵的很啦，比那个杨柳强多了。”旁边的李铁岭马上附和。    “艹开什么房，我去安慰我的好哥们，他失恋了。”顾北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了宿舍。    在校门口，顾北见到了宋晓喜，早就没有早上意气风发的模样，一个人站在街道边，旅行包仍在脚边，呆呆的看着人来人往，失魂落魄。    顾北走过去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宋晓喜打住：“小北，你啥都别问，我什么都不想说，我只想喝酒。”    “走。”顾北说了一声，就朝斜对面的小酒馆走去。    顾北要了一桶干啤，又点了几个小菜，两人就开始喝起来。    一杯、两杯    宋晓喜依旧沉默，只是默默的往肚子里倒啤酒，看得顾北心疼。    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终于，大半桶啤酒下了肚，宋晓喜这才忍不住哭了出来：“娜娜她竟然和别人好上了。”    “她亲口告诉你的”顾北问道。    “我我看到的。”    “什么”    “我去她的学校找她，宿舍里的同学说娜娜在外面租的有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了整整一个中午，实在等不及，最后一个好心的同学告诉了我她的租房地址，我就找了过去。你知道我看到什么”说道这里宋晓喜的充满血丝的眼神变得愤怒。    顾北没有接话，静静的等待他说下文。    “他竟然和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在一起，那男人可以做她爸爸了啊”宋晓喜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    小三    顾北大吃一惊，这一点他都没想到。    这个李丽娜口味也太重了吧    “后来呢”    “我当时火冒三丈，狠狠把那个老男人打了一顿，然后才质问李丽娜为什么要这样”    “她说什么”    “这个男人是台商，答应给她买房买车，还回带她回湾湾。    湾湾人    带她回湾湾    做小老婆    顾北心里冷哼一声。在改革开放初期，这些湾湾来的商人仗着有钱，专喜欢骗那些爱慕虚荣的漂亮女孩子，说是会带她们回湾湾，享受丰富的物质生活。    其实这些男人在湾湾早就成家，孩子估计都比女孩大    “我顺手给了她一耳光，转身就走。”宋晓喜最后说道。    “高”顾北竖起了大拇指。    “不说了，喝酒”宋晓喜烦躁起来。    两人又举起了杯子。    到最后，宋晓喜不省人事趴在了桌子上。    顾北也喝得有点头晕，只好一手提着旅行包，一手搀扶宋晓喜，勉强离开了小酒馆，在附近找了一家旅店住了下来。    刚把宋晓喜扶上床，还没得及给他脱外套，就听到哇的一声，宋晓喜吐了出来。    满屋都是腥臭味，顾北没办法，只好问服务员要来清洁工具，打扫干净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宋晓喜迷迷糊糊睡着，嘴里还喃喃说着什么。    顾北能听清楚，叫着李丽娜的名字。    哎    整个一晚上，宋晓喜吐了好几次，中间还时不时发点酒疯，喊着李丽娜的名字，搞得顾北一晚上也没睡好。直到快天亮了，折腾了一宿的宋晓喜总算安稳的睡了过去。    现在呆在这里也没啥用，顾北决定中午再来看他，于是就出门吃了早饭，然后返校。    中午顾北再来小旅馆看望宋晓喜的时候，他已经醒了，躺在床上两眼呆呆看着天花板，模样很憔悴。    “小喜，我给你买点稀饭吧，酒喝多了伤胃，喝点稀饭就好。”顾北说道。    宋晓喜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顾北叹了一口气，本来想走，又担心宋晓喜会出事，就只好在房间里陪坐着。    整整一天，宋晓喜就这么不吃不喝的躺着，顾北晚上吃完饭，想回宿舍想洗漱一下，大热天的，小旅馆没有空调一股腥臭味，呆着真不舒服。    出了旅馆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看着湛蓝的天空，顾北顿时感到好受了许多。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    想到宋晓喜那副样子，顾北心里也难受。    上辈子，宋晓喜和李丽娜分手的时候，顾北没在申城实习而是跑到了金陵市，等他实习回来宋晓喜已经恢复了正常，所以没见到自己好友悲惨痛苦的模样。    可这次    顾北知道宋晓喜受到的伤害比自己还深。    看来太痴情的男人都没好下场。    顾北自嘲笑了笑。    血和泪的教训啊    顾北突然又想到了赵江，他对罗老师也是痴情一片，和宋晓喜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会不会将来也是悲剧收场    唉    顾北胡思乱想着，刚进校门迎面就碰上了穿着牛仔短裤迈着大长腿的黄鹂。    “顾北，你这几天死哪里去了我的论文呢”黄鹂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057 爱情这东西
    “没空”顾北脸瞬间黑了，硬邦邦地撂下一句，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他正为宋晓喜的事情烦着呢，见到黄鹂这态度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黄鹂反倒愣住了。    她从未见过顾北如此对待她，即便和杨柳分手，她见到顾北也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不行，得问问他，是不是出啥大事    那就糟了。    黄鹂心一紧，几步追了上去一副关心的样子，小心翼翼问道：“顾北，是不是出啥事了我能帮你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到黄鹂如此关心自己，顾北也不好发什么脾气，他停了下来：“我的一个好兄弟失恋了。”    “嗨，这有啥，又不是你失恋”黄鹂松了口气，随口说道，但是看到顾北怒目望着她，后面的话不敢说再出口。    顾北想到先前确实答应了黄鹂，再加上小黄鹂对自己一直也不错，于是想了想说道：“这样，过两天我就给你，保证不误你事。”    黄鹂知道现在再说这些没用，就点头同意了又热心说道：“你朋友失恋了，要不要我劝劝她我是女孩子嘛，在这方面擅长。”    “你谈过恋爱吗失恋过吗”顾北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黄鹂顿时被噎住了。    长了这么大，她还没真正谈过恋爱，更谈不上失恋了。”    “黄鹂，谢谢你的关心。”顾北放缓了语气，柔声说道：“不过这件事你帮不上忙，连我也帮不上。爱情这东西，曾经有多甜，现在就有多苦，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慢慢舔着伤口，独自疗伤。”    说完顾北径直离开，只留下有些发愣的黄鹂。    他说的好有道理。    难道是被杨柳甩了以后，他表面的坚强都是假装的，内心非常痛苦    这一刻，黄鹂感到自己的心也有些疼。    顾北回宿舍洗完澡后，换了一身衣服又匆匆赶回旅馆，顺便买带你面包饼干之类，不管宋晓喜吃不吃，先预备到那里。    晚上，宋晓喜依旧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任凭顾北怎么劝都开口说话，最后只好作罢。    第二天早上顾北醒来，看到宋晓喜的样子吓了一条，胡子拉碴的，头发蓬松，原本圆乎乎的脸庞瘦了一圈。    唉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顾北心里有些着急。    况且今天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办，今天又要摇号发行新股    “小喜，今天又要摇号发新股，我得去一趟，你好好休息，完了就回来陪你。”顾北想了想说道。    “我要去。”快两天没开口的宋晓喜突然开口说话了。    顾北有些不明白宋晓喜现在这样子跑到股市干什么，不过既然他愿意去就随他了，总比一个人不吃不喝闷在房间强得多。    “那你换身衣服，洗漱洗漱，然后我们下去先吃饭，你不吃饭怎么行”顾北马上说道。    “嗯。”宋晓喜面无表情答应了一声。    洗漱完，两人下了楼，顾北在街边找到家包子铺，要包子和稀饭两人慢慢吃着。    看着安静吃着包子像个大闺女似的的宋晓喜，顾北实在有些不放心，低声问道：“小喜，你没事吧”    “我能有啥事”宋晓喜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小北，你别担心，我现在很好。”    你这样子还很好    鬼才相信。    但是顾北也知道，要想让宋晓喜彻底抚平心中的伤痕，还需要时间，不过这也是个良好的开端。    顾北和宋晓喜赶到证券交易所门口，刘海涛和白玫也到了，还有赵江。刘海涛上来就是埋怨：“顾北，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咱们排队排到后面了。”    “不急，反正早晚摇号都一样。”顾北说了一句。    “这位是”刘海涛看到站在旁边发呆的宋晓喜。    “宋晓喜，他是我高中同学，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从老家刚来申城。”顾北解释道。    “哦，宋老弟，我叫刘海涛，和顾北是哥们。”刘海涛很热情，上去拍了拍宋晓喜的肩膀。    宋晓喜嘴皮动了动，算是回应。    刘海涛一愣，也没说什么。    顾北又把赵江和白玫介绍给宋晓喜，众人就彼此认识了。    瞅个机会，刘海涛在顾北的耳边悄悄说道：“你这个兄弟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刚刚失恋，心情不好。”    “哦”刘海涛若有所思，突然嘿嘿一笑：“顾北，把你兄弟交给我了，跟哥哥去玩几天，绝对让他生龙活虎。”    顾北本来想警告刘海涛别把宋晓喜带坏，但是想想算了，与其瞎胡混，总比现在他这样子强。只是叮嘱刘海涛别乱来。    这次和3月份那次摇号抽签相比，秩序井然了许多，顾北看到那个马所长正带着一帮公安和联防队员门口忙碌。    想了想，顾北走了过去。    “吆，顾老弟，今天又来摇号，恭喜发财啊。”马建军看到顾北走来，马上上来招呼还递给了一支烟。    顾北笑了笑，突然想起上次让马所长的的老婆卖茶叶蛋的事情，就问道：“嫂子呢，出来卖茶叶蛋了吗”    “在那忙着呢。”马建军笑容满面，随手指了指。    顾北看过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正提着一个大筐，周围围了几个人，看来生意还不错。    “嘿，你别说。”马建军压低了声音：“这玩意不起眼，还真能赚钱，一个月的收入竟然比我工资还高，艹搞的我都想辞职不干去和老婆一起干了。”    “你吃的可是皇粮，还有你这身衣服你舍得”顾北笑着反问。    也是    虽然挣的要比老婆少点，可咱有地位啊。    马建军心里暗暗有些得意。    有的人知道这个卖茶叶蛋的女人是派出所所长的老婆，专门过来买，所以她的生意要比别人好很多。    这里也有我的功劳嘛。    “我说马所长，这么热的天嫂子提个筐卖茶叶蛋，也够辛苦的。”顾北想了想又说道。    “那没办法，为了挣钱嘛。”马建军叹了一口气：“她又没有你这么好的脑子。”    “其实，你们可以卖快餐啊。”顾北建议道。    “我也想过，只是这附近门面房太贵，租不起啊。”马建军有些沮丧。    “嘿，干嘛要租门面”顾北笑着说：“你可以弄堂里里随便租个房，然后雇几个人做饭，每到饭点就让人出来卖盒饭，嫂子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卧槽我这么没想到这个我媳妇这不就成了老板娘了吗”马建军一脸兴奋：“我下班回去以后就和我媳妇合计合计顾老弟，你给我出了这么多主意，有空到我家玩，我让嫂子给你做好吃的。”    “行，一定，一定。”顾北笑着答应。

058 企业改制若干问题
    举手之劳的事情，顾北是乐意帮的。    对方是派出所所长，别小看这个处于体制末流的小官，有时候作用很大的。    县官不如现管。    普通老百姓不怕你市长什么的，但是却往往害怕这些小官。    既然宋晓喜已来，以前替他购买的三千块钱买的一百张认购证顾北就直接给了他，反正这玩意只凭手气，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或许是受到三月份那次股票发行火爆场面的刺激，这一次又有将近十五家企业上市，10元面值的股票发行总量高达1300万股。中签的认购证购买股票份数也跟着翻了一番。    今天的摇号比较顺利，最后中签结果出来，顾北依旧是10的中签率，白玫12，而刘海涛的中签率则下降到平均水平11左右，这让他大为沮丧。    但是宋晓喜的中签率却高达25，令众人大吃一惊。    这难道就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小喜，好手气啊。”刘海涛笑着说：“怎么，还不庆贺庆贺”    顾北本来以为宋晓喜不会答应，没想到他爽快的说道：“行，咱们都是朋友，以后还靠你们照顾，小北，你找个地方，中午来个不醉不归。”    又喝酒啊    顾北想劝阻，但是看到宋晓喜心情比较好，就忍住没说出口。    到了中午时间，几人坐着刘海涛的皇冠车直奔美味居。    顾北宋晓喜都喜欢吃辣的，赵江是云贵人自然也合他的口味，白玫是燕京人，凑合吃辣，只有刘海涛是申城人吃不惯麻辣，顾北只好让老板从芙蓉居点了本地菜，众人吃的皆大欢喜。    由于是中午时间，酒倒喝得不多，吃完后，刘海涛就嚷嚷着要找个地方玩玩，打打台球什么的，反正下午大家都没事。    白玫首先笑着说自己要回咖啡馆，下午还要开门做生意。赵江也摇摇头说自己不会，要回住处要看书。    “没劲。”刘海涛嘟囔了一句，又问顾北：“你呢。”    顾北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他不是想去打台球，而是主要相陪宋晓喜散心，他不去估计宋晓喜也不会去。    于是众人各自散开，刘海涛又带着顾北和宋晓喜，轻车熟路来到一家名叫明力的台球俱乐部，直接上了二楼。    里面挺宽敞，摆了好几个台球案，也没有顾北想象中的乌烟瘴气的环境，看样子比较正规。    刘海涛是这里的熟客，立刻和几个人打起了招呼，一个名工作人过来给他的摆起球来。    他们玩的是斯洛克。    斯洛克在九十年代非常流行，无论是大城市还是小城镇好多年轻人都喜欢玩这个。顾北曾经也玩过，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生疏，现在也不太感兴趣，就坐在边上看刘海涛和宋晓喜玩。    这两人倒是棋逢对手，一玩起来就不亦乐乎，看得顾北感到无聊。    想到黄鹂的论文自己看都没看，现在宋晓喜这样子也比较正常，跟着刘海涛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于是他对两人说准备回学校。    “你忙你的，放心，小喜跟着我绝对不会吃亏。”刘海涛嘴里叼着烟，正在瞄准一个红球，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行，小喜，你早点回来啊，晚上我过去看你。”顾北招呼了一声离开了俱乐部。    乘坐公交车，顾北赶回了学校，回到宿舍就看到马小跳和李铁岭还有外宿舍的几个同学在一起吹牛。    李铁岭看到顾北回来急忙问道：“老北，这两天你怎么了，夜不归宿”    “我那个老乡失恋了，我陪了他几天。”顾北淡淡说道。    “哦，那就好，我和小马驹以为你和黄鹂开房去了呢。”    卧槽    真是精虫上脑    顾北伸出中指，狠狠鄙视了一下，然后爬到上铺拿起黄鹂的论文，又取点信纸，下了床向外走去。    “老北你又干嘛去”李铁岭急忙问道。    “写论文”顾北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句。    顾北直接到了图书馆三楼，看到黄鹂还是坐在那个角落里看书，于是就走了过来。    “咦，你来干嘛”黄鹂抬起头看到顾北坐在他对面，有些奇怪。    “给你修改论文。”顾北懒洋洋的回答了一句。    “你那个老乡呢失恋好了”    “差不多了吧，和刘海涛玩去了。”    “你就不怕刘海涛把他带坏啊”黄鹂有些吃惊。    “大男人一个，怕啥”顾北白了黄鹂一眼：“我老乡又不是白莲花，非要做到出污泥而不染”    “那你为啥不去”    “这不是要给你修改论文吗”顾北没好气的回答。    好吧    看到顾北有些火气，黄鹂不吱声了。    这家伙，这两天心情不好，本姑娘就原谅她了。    顾北静下心来，仔细看黄鹂的论文。    整篇论文，论点鲜明，论据充分，遣词造句更没有问题，并且提出了若干个如果改制的合理化建议，至少顾北认为，自己是写不出来的。    可惜这一切全部是建立在实行承包责任制这个大前提下。    但顾北知道，像远大这样的大型国企，用承包责任制这种方式进行改革，根本是行不懂的。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洋洋洒洒十几页，都是白写啊。    本来顾北想偷懒，随便修改一些细节就想交差，但是仔细一想有些不妥。    这是黄鹂的哥哥黄明交给她的任务。他心里能感觉到黄明需要什么。很显然，他也对大型国企实行承包责任制感到不满意，想找一些更好的办法。    办法当然有，而且是被后世证明都是很正确的方法。    顾北不是经济学家，对于高深的理论了解的并不清楚，但是大致情况他还是懂的，为此写一篇本科生毕业论文也不是一件难事。    当然这样做也有不好处，自己显得是不是太高调了    算了，不想了。    自从自己重生后，黄家兄妹帮了自己不少忙，顾北内心很感激。这一次就算是回报吧。    顾北做出了决定，于是拿出稿子开始仔细想起来。    首先，先确立改制方法。    像远大这样大型国企，最好的改制办法就是建立现代股份制，其最大的特点就是产权明晰，责权明确、政企分开、科学管理。    成立董事会，国家作为投资人出资，并且建立职业经理人制度，具体经营企业。    但这里又涉及一个问题，投资人是国家，但国家这个概念很抽象，总有具体人操作管理。    于是，顾北又在稿子上写下了三个字“国资委”。成立这个机构以国家的名义组委股东行使权力。    顾北同时发现，远大公司的债务很重，竟然有十几亿的债务，几乎达到资不抵债的地步。这么大的包袱无论是谁也无法负重前行。    “只好用债转股了，将银行的债务转为银行的股权，使银行成为企业的股东之一。”    顾北想了想了，又在写下了“债转股”这个概念。    其实，顾北知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就是国家层面上成立国有资产公司，将这些不良债务全部转成股权打包给国有资产公司。”    这个不能写，现在提出来太惊世骇俗，顾北想了想，把资产公司几个字划掉。    对面的黄鹂有些好奇，她歪着头一直盯着写写画画的顾北。

059 宋晓喜留在申城
    虽然她看不到顾北在稿子上写着什么，但这学期以来，她很少见到顾北如此认真的样子。    嗯，这样子，看上去比平时更帅了    黄鹂偷偷欣赏着。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刚好照在顾北的脸颊上，略显清瘦的脸庞发射出一种淡淡的光晕，这让黄鹂有一种想要去抚摸的冲动。    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么多人多不好意思，等哪天没人了再说    顾北不知道对面坐着的美丽少女竟然有骚扰自己的冲动，他的心思全部在论文中。    提纲已经基本拟好，他仔细琢磨一下，又添上了关于明珠饮料厂这样的小国企改制一件。    像这种处于竞争较激烈的行业，国有经济应该退出，直接卖掉即可，其核心是保证企业职工的利益不受侵犯，国家为此可以适当让步    时间过的很快，已经到了下午六点该吃晚饭的时候，黄鹂看到顾北依旧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就提醒道：“顾北，该吃饭了。”    “你去吃吧，我再写会。”顾北头也不抬的回答。    现在自己正写的兴奋呢。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先吃饭。”黄鹂不由分说，一把抓起了顾北的胳膊。    两人在食堂吃完饭，黄鹂提出先去溜达一会做当消食，却被顾北言辞拒绝。黄鹂只好陪他又回到了图书馆。    整整一个晚上顾北一动不动，直到十点多总算写完。    “看看，行不行。”顾北把论文递给了黄鹂。    好长时间都没有写这么多字了，顾北感到手都有些酸麻。    黄鹂接过来仔细看起来。    篇幅并不长，一共不到六页，但黄鹂越看越震惊。    政企分开、职业经理人制度、国资委、债转股咋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名词    还有，竟然要说把小国企都卖掉    胆子这么大    但是按照他写仔细想想，好像有那么些道理啊。    “顾北，你怎么想出这些道理”黄鹂忍不住问道。    “多看看经济类刊物，你就会有所启发。”    听到顾北这句话，又看到他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黄鹂鼻子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哼，又给我装    “对了，黄鹂。”顾北沉思一下又说道：“我写的这个当毕业论文有些不合适，你拿出去打印一份就给你哥哥看得了，算是交差，记住，别说是我写的啊”    “那我哥哥问是谁写的怎么办”黄鹂嘟哝了一句。    “笨，你说你自己啊，实在不行，你说别人写的都可以。”    “那好吧。”黄鹂答应了。    两人在图书馆门前分手，顾北这才想起和刘海涛一起玩的宋晓喜不知道他怎么样。赶紧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刘海涛的大哥大。    电话通了，里面传来嘈杂音乐声音，看样子似乎在歌厅唱歌。    “顾北，我和小喜在歌厅唱歌，玩的正嗨呢小喜，顾北找你”电话那头刘海涛大声说道。    很快，电话里的声音变成送小喜的：“小北，我没事，和海哥玩的正高兴呢。”    “那晚上我就不去找你了，你找点回来。”顾北叮嘱了一句，才挂掉电话。    心情不好，就让他放飞自我吧。    顾北这么想着。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就去旅馆去找宋晓喜，他原以为这家伙昨晚玩的疯狂早上会呼呼大睡，没想到他已经起来正在洗漱。    “小北，我今天还是和一起去股市。”宋晓喜说道。    看样子是恢复正常了，顾北心里高兴，问了一句：“你准备学炒股”    “嗯。”宋晓喜点点：“还有，我准备留在申城，暂时不回去了。”    顾北知道重申前宋晓喜就是这样子倒也不奇怪，点了点头：“你给你父母说了吗”    “我父母根本不同意我和娜娜交朋友，是我一意孤行，这几年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结果落得这下场，我怎么好意思回去”宋晓喜说着，一脸惨笑。    顾北害怕触痛他的伤心处，赶紧换了个话题：“那给你租个房，不能老住旅馆。”    “不用了，海哥已经帮我找好地方了，他的一个哥们就在附近有一套空房，一室一厅的，便宜租给我。我打算下午就搬过去。”    “那也行。”顾北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你和刘海涛交往我不反对，但你要留个心眼，他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你放心，小北，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宋晓喜淡淡说道。    话到这份上，顾北也不好再说什么，等宋晓喜洗漱完，两人下楼吃完早饭就直奔交易大厅，进了大户室没过多久刘海涛和赵江就赶了过来。    顾北就把宋晓喜要学炒股的事情告诉了赵江，让他教教宋晓喜，赵江当然乐意，平时这个大户室就自己一人，显得有些寂寞，有了个同伴自然挺好。    这个时候，顾北悄悄把刘海涛拉出了房间，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哥们，怎么了”刘海涛看着一脸严肃的顾北，有些惊讶。    “海哥，你带小喜玩我不反对，但是有两样东西绝对不能让他碰，否则咱们朋友没得做，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行，你说。”    “第一，不能赌博，第二不能绝对不能碰毒p”顾北一字一句说出了这段话。    “这个你放心，顾北。”刘海涛的脸色也变得严肃：“我刘海涛虽然喜欢玩，但是知道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碰，你放心好了，如果我碰了那两样东西，别说你，明哥也不会放过我。”    “那我就放心了。”顾北缓和了脸色，拍了拍刘海涛的肩膀，笑着说：“海哥，好好对待小喜和赵江，咱们在股市上发财就靠他们俩了。”    “不是还有你吗”刘海涛一脸惊讶。    “将来我的精力不可能全部放在股市上赵江的能力你已经看到了，连老钱那种老狐狸就想挖走他至于小喜，别看张的一脸笑相，在股市上，那绝对是一条狼。”顾北淡淡说道。    顾北当然没有胡说，上辈子宋晓喜炒股能力在哪里摆着呢。    就在顾北和刘海涛围绕这宋晓喜在聊天的时候，黄家兄妹也在进行着一场谈话。

060 我很忙的
    没有在家而是在黄明的办公室。    本来黄鹂打算等到了周末回家交给哥哥，但是她一想反正自己今天没事，不如早点给他，免的让哥哥瞧不起。    堂堂的申大毕业生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你出国留学怎么办    于是，她吃完早饭就坐公交车直接到了市府，径直到黄明的办公室。    办公室面积并不大，摆设也很简单，办公桌是那种老式的“一头沉”，桌面还铺了玻璃板，压着几张照片，黄鹂进去的时候，黄明正写着材料。    妹妹的到来黄明有些吃惊，听到她说明来意以后，就拿过论文足足看了半个小时才抬起头看着黄鹂。    “这是你写的”    “这个当然是我写的啦。”    “如果你能写出这样的文章，还用到国外去留学”黄明哼了一声。    “什么意思嘛，瞧不起人。”黄鹂嘟囔了一句。    “小妹，不是我小看你，凭你知识面的广度和深度以及思维见解，绝对写不出这样的文章的，说吧，谁写的”黄明靠着椅背点了一支烟问道。    黄鹂本来想直接把顾北的名字说出来，但是想到他叮嘱过自己，于是犹豫了。    “是不是顾北写的”黄明直接抛出了答案。    “你怎么知道”黄鹂忍不住问道。    “因为在你的同学朋友里面，只有顾北才有这种可能，你没发现，他的许多见解与众不同，甚至标新立异”    黄鹂想了想，哥哥说的有些道理，且不说顾北炒认购证、冰茶的创意，就是他说的那个在别人心中种下种子，听起来就怪怪的。    既然哥哥已经猜出，黄鹂也就不再瞒什么就把顾北和自己互相帮忙的事情简单告诉了哥哥，还说不要让别人知道是他写的。    黄明听了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这篇文章的份量，如果公开刊登在报刊上，不知道会引起大多的波澜。    有些观点，实在是太大胆尖锐了，顾北仅仅是个要毕业的大学生。    很显然顾北不想出这个风头。但是依旧主动写下这篇文章，很明显在帮自己。    现在市里的国企改制工作正紧锣密鼓的准备中，这篇文章里面所陈述的观点，无疑起到很好的指导作用。    黄明不是决策者，但是参与者    这可是领导急需的。    “谢谢你，顾北。”黄明默默想着：“这个人情实在有些大了。”    “哥，你怎么了这篇文章有问题吗”黄鹂看到哥哥突然不说话，急忙问道。    “没有，写的非常好。我心中许多疑惑和问题，看了他这篇文章茅塞顿开啊。”黄明清醒过来笑着说道：“他说的有些观点我也在报刊上看到过，不过从没有像他这样分析的这么清楚透彻。”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黄鹂问道。    “有些地方语焉不详，感觉很匆忙是不是他在赶时间”    “嗯。”黄鹂点点头：“昨晚一晚上在图书馆写成的，当时我也在。”    “一晚上就能写出这样的东西，这个顾北厉害”黄明赞叹道。    黄鹂很少听到哥哥夸奖一个人，听了这话心里也很高兴想了想又说道：“哥，既然你说他写的还有问题，不够详细。那我回去就让他在好好修改修改，我说的话他还是听的。”    说道最后，黄鹂有一点小骄傲。    “不用了，即便你去说，他也不会再往详细里写，这小子聪明的很啦。”黄明笑了笑：“你替我谢谢他就行了。”    “又让我传话你为啥不当面谢他”黄鹂又嘟囔起嘴。    “我害怕见面以后，忍不住会问他哈哈”说道最后黄明笑了起来。    黄鹂回到学校就去找顾北，结果宿舍里没人，就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给他发了传呼，对方回话在外面正忙，有啥事晚上再说。    “忙，一天都在忙。”黄鹂有些不高兴，这家伙好像一天事多的很。    其实，顾北确实在忙。    早上在大户室一直呆着，给宋晓喜讲解股票买卖的基本规则，下午又冒着烈日和他一去看房子。    宋晓喜所租的房子就在申大所在的区，距离申大也不算太远，是一个八十年代初期修的红砖修齐的老式家属楼。    不过让顾北有些诧异的是，这套房子的主人，也就是刘海东口里的朋友，竟然是那个李红兵。    李红兵这个人给顾北留下的印象不好，那天偷偷瞅白玫用那种猥琐的目光，让顾北很不舒服。    但现在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是用较低的价格将房子租给了宋晓喜。    李红兵倒挺热情，特别是对宋晓喜，张口哥们闭口朋友的，仿佛两人是从开裆裤长大的好兄弟。    “这套房子是我爷爷奶奶去世后给留给的，房里的家具都很齐，你直接可以住进来。”李红兵说到。    顾北房间里转了转，李红兵说的没错，买上一些日用品就可以拎包入住。    看望房子后，顾北又陪宋晓喜出门到街上买了一些日用品，忙到下午六点多才回到学校，这才想起黄鹂找他有事。连饭都没，顾北直奔黄鹂的宿舍。    黄鹂正在宿舍躺在床上和杨柳正在商议班级举办毕业晚会的事情，听到楼下有人喊她的名字，一听声音就是顾北。    杨柳停下说话，看着黄鹂。    黄鹂有些尴尬。    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不说了，我要去上晚自习了。”杨柳说了一句，然后就溜下了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背着书包离开了宿舍。    听到关门的声音，黄鹂叹了一口气。    顾北只是杨柳的前男友，为啥当着她面说顾北，自己终觉得有些不自在    现在宿舍里的姐妹都在说自己和顾北在谈朋友。    其实    有我们这样谈朋友的吗    除了那次在咖啡馆两人拉手，两人也没啥亲密接触的。    而且那次也是假扮他的女朋友    算了不想了，马上就要毕业了，一切都烟消云散。    黄鹂想着，也溜下了床，换了衣服出门。    顾北在下面等的不耐烦，才看到黄鹂慢悠悠走出了宿舍楼的大门。    “你找我啥事”    “你那篇论文我交给我哥哥了，我哥哥让我说谢谢你喂，可不是我说是你写的啊，我哥哥猜出的。”黄鹂说道。    “知道就知道吧，也别提什么谢谢，只要你哥哥别来找我就行。”顾北苦笑道。    “放心，我哥哥说了不会来的咦你怎么这么害怕我哥哥来找”    “因为我胆小好了，我走了。”顾北转身就要离开。    “喂别急，还有件事。”黄鹂赶忙喊道。    “又有啥事我的姑奶奶，我饭还没吃呢，饿死了。”顾北站住，没好气问道。。    “班上要举办毕业晚会，我和杨柳商议每人必须出一个节目，你要好好准备。”黄鹂说道。    “不是学校要开毕业晚会吗为啥咱们班还要单独开”顾北有些奇怪，在他的记忆里，好像毕业的时候班上没有开过。    “这是班委会的临时决议，为了给大家留下美好的回忆顾北，不准偷懒，不准溜号”    “到时候再说吧。”顾北挥挥手，匆匆走了。

061 饮料厂要出售了
    像这种集体文娱活动，顾北从没放在心上，重生后这个半个学期，他没有参加过一次班上集体活动    现阶段，没有比赚钱更要紧的事情了。    时间到了六月下旬，毕业实习即将结束，该去厂里领毕业实习评语表。这天早上顾北破天荒一大早赶到了饮料厂，一进办公室，就看到杨玉莲一人坐在办公桌前。    “小顾来啦”杨玉莲笑着招呼了一声：“这是你的毕业实习鉴定。”说完她从抽屉了拿出了一张纸。    顾北接过来一看，上面各项评分都是优秀，连实习纪律这一栏也是优秀，这让顾北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实习这几个月，自己基本上只是早上过来坐坐，下午根本就不去。最近这一个月干脆连早上都懒得去。    “多谢杨主任。”顾北将评语表装在兜里，就准备收拾东西回校。    “哎，你走了，估计过不了多久我也就走了。”杨玉莲突然感叹了一句。    “杨主任，你要调走”顾北随口问了一句。    “嘿，我给你说过我能调哪里去”杨玉莲神情沮丧：“区里开始研究饮料厂改制的事情，根据私下消息，这次不是承包，直接准备拍卖”    “不和你们和康达公司合作做冰茶项目吗”顾北有些奇怪，怎么变化这么快    “吴建中那个老流氓“杨玉莲低声骂了一句：”他根本就不像上这个冰茶项目，而是为了贷款一拖再拖，结果区里得到市上最新文件精神，决定拍卖一批小型国企，就干脆和明珠厂作为试点。”    冰茶项目彻底夭折了，竟然是用这种方式，顾北想起来感到一丝悲哀。    “小顾，你说这厂拍卖给私人，那些私人老板黑心的很，肯定是要裁员的，像我这种一没技术、年龄大的女人，谁会要”杨玉莲继续说着，语气凄凉。    “杨主任，即便把企业卖给私人老板，也是需要管理层的。”顾北想了想安慰道：“像你这样熟悉厂里情况，又有能力的干部，肯定会被留下。”    “那就托你吉言了。”杨玉兰勉力一笑。    顾北收拾好东西离开办公室刚下了楼，迎面就碰头发花白的刘德贵。    “小顾，你这是干嘛去”刘德贵主动和他打招呼。    “刘师傅，我毕业实习已经结束，今天就回校了。”    “哦好啊，好啊，你这样优秀的大学生，一定会分配一个好单位，如果留在申城，空了来厂里坐坐，看看我这个老头啊。”刘德贵笑着说道。    “一定一定。”    顾北走在厂区，不时碰到和他打招呼的工人。自从那次群众上访，再加上冰茶项目是他作出的，他也算是厂里的“名人”了，经常有人上来主动打招呼，他也就习以为常。    但是今天，顾北的心情突然感到有些沉重。    是因为自己实习结束返校，见不到这些工人    顾北摇摇头，自己还没这么多愁善感。    是因为，饮料厂要拍卖了很明显，与自己写那篇文章有关，因为文章里就是拿饮料厂做例子的。    像杨玉莲那样的干部或许能留下，但是相当一部分工人要下岗    如刘德贵这样过不了几年就要退休的，老板肯定不想要这样的包袱。    虽然在论文上，自己很明确指出，改革会有阵痛会牺牲一部人的利益，工人下岗给企业减负在所难免。    但是那些冰冷的文字变成了眼前这些鲜活的面孔时，顾北的心突然难受起来。    他知道，这里每个人后面都有一个家庭，一个人的下岗往往意味着整个家庭陷入困境。    唉    算了，不想了。    自己现在无力改变这个事实，徒增烦恼罢了。    顾北出了厂门向公交车站走去，看到黄鹂也在等车。    黄鹂穿着一件白色的文化衫，下面是牛仔短裤，大白腿显得格外耀眼。    虽然两人要坐同一路公交，但是顾北去的早回来的晚，黄鹂则是按时上下班，两人很少碰上。    黄鹂也看到正在向这边走来的顾北，笑着招招手。这时候公交车刚好靠站，两人就上了车坐在一起。    “你也领实习评语表”黄鹂问道。    “嗯”顾北点点头。    “让我看看你的。”    顾北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兜里的表格掏了出来。    全是优秀    黄鹂吃了一惊，竟然比自己的评价还高。    “太假了吧”黄鹂撇撇嘴，指着实习纪律那一项内容说道：“某人天天迟到早退，只上半天班，竟然表现也是优秀”    顾北没理会黄鹂那略带讽刺的语气，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只淡淡说了一句：“这东西，是当不真的。”    “你不太高兴，顾北”少女的细心让黄鹂感觉到身边男孩情绪有些不对劲。    “饮料厂要改制了，卖掉。”顾北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这不正和你意吗”黄鹂有些不解：“你给我哥哥的那篇论文里明确提出了类似明珠饮料厂这样小型国企最好是破产或者卖掉。这说明你那篇文章得到认可，你应该高兴呀”    “话是这么说，可是企业卖给私人，职工利益就很难保障了。”    “你在文章中不是提到改制要优先保证职工利益，要求企业主给职工缴纳社保吗”黄鹂感到不解。    顾北笑了，他看着黄鹂：“那只是理论，那个私人老板心甘情愿会为职工叫社保而且具体改制中，为了尽快和私人老板达成协议，甩掉包袱，往往是以牺牲职工利益为代价的。唉可苦了那些职工了。”    说道最后顾北又深深叹了口气。    “吆，看不出来，你挺悲天悯人的，我原以为你只知道赚钱呢。”黄鹂突然娇笑着说道。    顾北忍不住狠狠瞪了黄鹂一眼。    黄鹂根本不理会，继续嘻嘻笑着说道：“干脆，你把它买下来得了，这样你的良心就过的去了。    “你真以为我是大老板啊”顾北白了黄鹂一眼：“像明珠厂，没有几百万你根本想都别想，再说了，厂里那么重的债务，几乎都到资不抵债的地步，只有傻子才会要”    “那你意思是说政府是白费劲，空欢喜一场”    “那也不一定，如果600亩土地也跟着出售，或许有人接盘。”顾北淡淡说道。

062 打新股
    两人很适时终止了这个话题，知道谈不出什么结果。    下了公交车进了学校，黄鹂又叮嘱顾北千万别忘了后天晚上要举行的班级毕业晚会，顾北只好答应了。    后天，正是6月份新股上市的日子。    顾北这天早上约了白玫，两人赶到证券交易所，虽然外面依旧人山人海，但是顾北有大户室也就不用和这帮人挤在一块。两人径直从侧门进去。    大户室里明显也比平时热闹了许多，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佬们，也不顾天气炎热，不约而同的出现，彼此笑着打着招呼，说着恭喜发财，就好像过年一样。    的确能算得上是过年，这些大户们从不同渠道弄到认购证，都参与了摇号中签，买了新股，而今天新股正式上市，是他们收获的时候。    由于5月21日股市大爆发，股指猛涨两天后就开始下跌，现在个股的价位普遍比最高位的时候下降了三成以上，市场有些萎靡不振。    但是打新股不一样。    3月份发行的那批次新股，虽然经过暴涨以后虽然下跌，但是价位都保持在200元左右，这也是当初发行面值的20倍    那么今天这批新股上市，价位又是多少    赚个盆满钵满有什么问题    顾北和白玫在过道里迎面就碰上了钱怀仁。    自从拉弄赵江没有成功以后，钱怀仁就很少跑到刘海涛的大户室来闲聊了。不过顾北经常碰到，两人也就笑着打个招呼，有时候还闲聊几句，仿佛那件事根本不存在。    其实大家都心里明堂的很，两人的关系不可能再进一步了。    “吆，顾北，打新股啊，恭喜发财”钱怀仁主动开口。    “哈，钱老板，彼此彼此，听说你买了不少认购证，上次中签不少吧这次可大发了。”顾北笑着回应。    “嗨我可是高价买的认购证，成本在哪呢有空的时候一起去喝两杯”    “等方便的时候，一定一定”    两人就像老朋友一样寒暄了几句，这才各自向自己的大户室走去    “顾北，看不出来，你挺会说话啊这个老钱可是你的仇人，竟然能和他谈笑风生。”白玫边走边悄声对顾北说道。    “仇人又怎么样俗话说打官司还能同坐一桌席呢。”顾北笑了笑：“都不是小孩子，表面和和气气底下拿刀子互捅，这才是成年人的做法。”    “吆，看你说的，你什么时候准备拿刀子捅他”白玫娇笑着低声问道。    “不知道。”顾北摇摇头：“只要他继续玩股票那就有机会”    两人进了大户室，就停止了议论。赵江已经到了，没过多久刘海涛和宋晓喜也匆匆赶到。    “顾北，今天怎么玩”刘海涛一脸兴奋。    “看看情况吧。”顾北沉思一下：“但无论怎样，在今天闭市之前，必须把新股抛干净”    “不多留几日”刘海涛有些舍不得。    “看看最近的大盘，经常是绿油油的惨不忍睹，只有个别股走红，你想火中取栗”顾北反问了一句。    刘海涛还没开口，赵江接过了的话茬：“顾北说的对，经过我的研究，最近大盘和个股走向都不好。”  wr、kdj这两项都没有搜索到短线买进信号，rsi指标也先是个股股比较弱，还没有出现超卖现行，还有acd”    “停停，打住。”赵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海涛打断：“行，就算我啥话没说。”他是最头疼听到赵江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技术指标，听了头疼。    顾北却笑了。    赵江经过这几个月的刻苦学习和钻研，已经能够熟练运用许多股市常用技术指标。    虽然顾北知道，国内股市实际上是个政策市，从大范围看，技术指标往往会失真，但是具体到个股和短线操作上，却非常有意义。    “小喜，你认为呢”顾北又看向刚才默不作声的宋晓喜。    “我才玩了几天，好多都不懂。”宋晓喜憨憨一笑：“不过我觉得这新股咱们不能持仓时间太久，大势就这样，几支新股不可能走出一条独立特行的路子，况且这都是新股还没有庄家，想坐庄的那些大户绝对不能让股票涨太高，这样他们坐庄不合算，一定会想办法打压。”    “小喜，没见你像赵江那样天天趴在电脑边，竟然能懂这么多”刘海涛插来一句，一脸惊讶。    “我是随便说说，不一定对。”宋晓喜很是谦虚。    顾北听了却很高兴，这个宋晓喜果然天生就是炒股的料，虽然不像赵江那样热衷于各种技术指标，对于股价有一种天生的敏感。    到了九点半，股市正式开盘，上市的十几个新股都是跳空高开，价位都保持在30元左右。    这和上一次新股上市价格差不多，众人也没感到多少兴奋，都在等待着股价继续上涨。    果然，随着大量的买盘汹涌而出，新股的价格如火箭般直线上升，带动了那些萎靡不振的旧股，犹如一条条冬眠苏醒过来的蛇，纷纷昂起了头，带动大盘迅速由绿翻红。    “起来了，起来了。”大厅了顿时一片欢腾，大户室里更是喜气洋洋。    这种情况在顾北的意料之中，现在股市整个盘子很小，不像后世经过n次扩容以后，每次都大盘股新上市，都会出现“虹吸”效应。资金都被抽去打新股，结果整个市场缺少最近嗷嗷待哺，大盘反倒会下跌。    但现在不一样，大量的场外资金虎视眈眈等待着进场的机会，而新股的发行，就给了他们这样的时机。    整个早上，大盘在新股带动下犹如吃了春药一样，狂躁不安，新股更是一路飙升，到了中午快收盘的时候已经涨了15倍，到达150左右。    “卧槽照这个架势下去，下午最起码翻过20倍又发了”刘海涛忍不住了，狂笑。    “小喜，去叫红马甲，我们交易，全部清仓”这个时候，站在边上抽着烟的顾北却突然开口。

063 真理在大多数人手里
    “你疯了”刘海涛一听大叫起来：“现在气势正旺，为啥清仓要卖也等下午开盘以后观察一阵再说。”    顾北没有理会，而是把目光投向赵江。    赵江看了看股票走势，又在纸上验算了几分钟才抬起头，显得有些犹豫：“wr、kdj这两项指标虽然出现了短线卖出信号，但rsi还是比较强的，没有走弱的现象。我觉得可以等会看看。”    “小喜你说呢”顾北没有回答，转头问宋晓喜。    宋晓喜想了几秒钟才回答：这个我真不好说，毕竟我还不太熟，不过我觉得可以等等，反正马上闭市，等下午开市以后卖也不碍事。”    顾北没有表态，脸色平静又看着白玫：“白姐你说呢，这里也有你的股票。”    “我早就说过，股市里事情我不操心，都听你的，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看到了吧，咱们五个人，三比二，听大多数的人意见没错。”刘海涛笑了，终于又一次大多数人站在了他这一边。    “随你们。”顾北笑了笑：“不管你怎么想，我和白姐的马上清仓，小喜你的呢”    “你都跑了，我有啥好玩的”宋晓喜嘟囔一句，“我也全抛。”    “红马甲，红马甲”顾北高声叫起来。    很快一个穿着红马甲的工作人员满头大汗跑了过来。    “立刻下单，将我们三人账户所有股票按照现行价位挂上去。”顾北发出了命令。    红马甲楞了一下，但立刻答应了，就趴到电脑边开始抄单。    “喂你们这是”刘海涛傻眼了，这是不带自己玩了啊。    “算了，我也全部清仓。”刘海涛想了想只好说道，离开了顾北他真有点心虚。    等所有股票挂单以后，被汹涌的买盘迅速吞掉，刘海涛看得心如刀绞。    麻痹的。    这都是钱啊    “顾北，我现在心灵受到重创，今天晚上你要好好摆一桌子，安慰我受伤的心。”刘海涛嚷嚷道。    “靠别假模假样，你看看你赚了多少打新股总共成本才一万两千块，现在账户里足足十九万，翻了多少倍你还不知足”顾北忍不住骂了一句。    “不是还能多赚点嘛”刘海涛不服气。    “赚个屁，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顾北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本来股票清仓完顾北就想回学校，无奈刘海涛拉住他不让走，说是非要看看下午股票走势顾北没办法只好留下。    宋晓喜和赵江白天一般都是泡在大户室，自然也不会走，白玫本来想赶回咖啡馆但看到顾北不走，有些好奇想知道下午股市走势如何，也留了下来。    五人中午在外面随便吃了点饭又赶回交易大厅，等待下午股市开盘。    现在的大户室没有了早上那种狂热的气氛，聊天的聊天，打瞌睡的打瞌睡，显得十分悠闲。    这个时代大户室还没有空调，只有老式的吊扇吱呀吱呀地转，听的人心烦，顾北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在过道乘凉。    这个时候钱怀仁叼着一支烟晃晃悠悠走了过来，顺手递给顾北一支烟。    “顾老弟今天赚了不少吧”钱怀仁笑着问道。    “还可以。”    “那你说，今天下午大盘会怎么走继续这么火爆还是会下跌”钱怀仁用一副讨教的口吻问道。    “这个说不好。”    看顾北回答的模棱两可，钱怀仁想了想又说道：“我估计下午大盘还会继续涨，这段时间阴跌，大家都憋坏了。”    “嗯有一定的道理。”顾北略一思索，点了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钱怀仁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钱怀仁就回到了自己的大户室，对着正在电脑前看盘的一个年轻人说道：“小张，去叫红马甲，将我们新股股票全部挂单，立刻清仓。”    “老板，你刚才不是说等下午开盘的时候再观察观察吗”小张很是惊讶。    “因为有人给我反向指标了。”钱怀仁冷笑了一声。    顾北继续坐在过道边打着盹，刚才也是随口说说，但钱怀仁竟然把他的话当成反向操作指标，是他始料未及的。    其实早上大盘涨的厉害，特别是新股都是十几倍的翻翻，这早就引起了一帮老江湖们的警惕，只有那些刚入门不知深浅的小散，才会被巨大的喜悦冲昏头脑，前仆后继纷纷入坑。    果然到了下午一点开盘，狂暴的股市好像被突然浇了一盆冷水，顿时焉了下来，特别是今天的暴涨的新股，一个个掉头急转直下，股民们顿时慌了手脚，一着急又开始疯狂甩卖。    这个年代由于还没实行股票买卖t1制度，所以早上看多买了股票的小小散们看到风向变化，又赶紧挂单出售，多杀多局面立刻出现，一片混乱。    刘海涛看得目瞪口呆。    麻痹的，这就中午吃一顿饭的功夫，一开盘形势全变了    看到自己买的新股价位已经跌到80多块，股价拦腰被斩，额头上浸出了汗水。如果早上不听顾北的话，那现在自己岂不是哭晕到厕所里    大盘还在继续下跌，许多旧故已经由红翻绿，刘海涛看得胆战心惊，忍不住问道：“顾北，大盘就这么一直跌下去”    “不会。”顾北摇摇头，“一会肯定有资金进场。”    果然到了下午两点过点，大批买单突然出现在交割单上，大口吞噬着卖单，股价开始止跌企稳，有的个股重新出现了上涨趋势，特别是今天的新股，价位跌到80元附近以后，又开始上窜。    “有庄家进场，开始建仓了。”顾北看着几支上涨的新股，淡淡说了一句。    “那我们也买点，跟着坐坐轿子”刘海涛的心又热了。    “今天就算了，等下一次发新股吧。”顾北摇摇头，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笑着说道：“大家先回去休息，下午我请客，美味居，不见不散啊。”    “别，别，这次我来请。”刘海涛赶忙拦住：“要不是你，我这次又少赚了许多，所以这次我来。”    “下次再请，这次我除了庆贺，还有重要的事情和大家商量。”顾北最后来了一句。

064 女装大佬
    刘海涛和宋晓喜一起走的，说要去打台球，赵江留下说要看看复盘，顾北就和白玫一起回去。    天气太热，整个城市就像一个大蒸笼，顾北看到白玫热脸色通红，额头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水，拿着一个小手绢不停的扇着风，有些心疼，干脆就直接打的回去。    顾北没有回宿舍而是跟着白玫回到她的住处，这里起码还有电扇，二楼也比较凉快，不像他的宿舍啥都没有，简直就是个大焖罐。    白玫一进屋，一脚蹬掉脚上的高跟凉鞋，“热死我了，赶紧洗个澡凉快凉快。”    她嘟囔了一句，然后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顾北：“喂，老老实实看电视，不许乱跑。”    啥意思    害怕我偷看你洗澡    哥们也是长在红旗下的五好青年，三观很正，不至于这么猥琐吧    看到顾北懒得理他，白玫笑嘻嘻进了卧室，取了换洗的衣服走进卫生间。    没过多久，白玫穿着一身家居服就从卫生间出来，湿漉漉的秀发，淡紫色小花的白色睡裙，雪白的脚丫。    好一副美女出浴图。    顾北突然感觉，这一刻的白玫更加有魅力，也充满着诱惑。    “怪不得唐明皇和杨贵妃喜欢腻歪在华清池呢”顾北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白玫听了一愣，下意识问道。“啥意思”    “没啥，没啥。”顾北赶紧说道。    白玫冰雪聪明，立刻想到了这句话的含义，顿时脸上飞过一片红晕。    原来这家伙是说喜欢看洗澡啊。    看着顾北一本正经看电视的样子，白玫突然感觉恨得有些牙痒痒，这家伙怎么老撩人    不行，得报复    白玫眼睛一转，看着顾北身上衣服上的汗渍，开口说道：“你也去洗下，一身臭汗，难闻死了。”边说还夸张般的用手掌在鼻子面前扇风。    其实顾北早就想洗澡了，但这是白玫的家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好开口，再说洗完澡也没衣服可换啊。    白玫明白顾北的心思笑着说道：“你先去洗，我下楼到街上帮你买个文化衫和大裤衩。”    “那就多谢白姐了。”顾北一股脑从沙发上蹦起来，进了卫生间。    面对花花绿绿的裤裤和罩罩，顾北抱着非礼勿视的态度，进了里面的淋雨间，几三下脱掉衣裤，仍在地上，哼着小曲，欢快地洗起来。    洗完澡浑身上下一片轻松，顾北出了淋浴间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大声喊道：“白姐，衣服买回来了没”    “来了”    听得白玫在外面回答，顾北就讲门开了一个缝，就看见一只雪白的手递进了一件衣服。    怎么是女人穿的睡裙    顾北傻眼了。    “哎呀，不好意思，顾北，我刚才下去没没买到你们男生穿的衣裤，只好买了一个件女生穿的睡衣你就凑合用下吧。”    什么    顾北顿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文化衫大裤衩满街都是，怎么会买不到    这个白玫存心是报复。    怎么办    顾北回头看了看揉成一团仍在地上的自己衣裤，显然是没法穿了。    算了，我忍    顾北穿上这条粉红色的睡裙，刚刚盖住膝盖，慢慢吞吞走了出来。    白玫一看顾北这样子顿时笑弯了腰。“顾北，再给你戴个假发，真像个女生呢，只是腿毛有点多。”    女装大佬    顾北瞅了一眼笑的花枝乱颤的白玫。    “那得把你的36d大灯借给我才像。”    “什么36d大灯”白玫莫名其妙。    顾北没有开腔，只是瞅了一眼白玫的胸脯，又卧倒在沙发上。    白玫顿时明白过来，脸刷一下又红了。    这家伙，无耻    看着白玫羞红的脸庞，顾北暗暗得意，总算扳回了一城。    白玫钻回自己的卧室不知道干什去，顾北靠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中午没睡午觉感觉到有些困，不一会儿迷迷糊糊竟然在沙发上睡着。    不知道多久，顾北醒来爬起来一看，窗外的太阳已经偏西。    这个时候，白玫从卧室出来，换上一件白色真丝绣花旗袍，将她的身材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    顾北一呆，这还是第一次看白玫穿旗袍没想到这么美。忍不住上下打量起来。    白玫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注意某个男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游弋，靠着门框说道：“顾北，刚才刘海涛电话ca你，赶紧过去吃饭。”    顾北这才想起了还有一个饭局，刚站起来就看着自己穿着一件滑稽的女式睡衣，这怎么出去    白玫走到阳台，拿了两件衣服进来，递给了顾北：“你睡觉的时候我已经洗干净，你换上吧。”    “多谢啊，白姐。”顾北大为感动，没想到白玫这么贴心。    跑到卫生间，顾北赶紧换上自己的衣服，他这才注意到睡衣根本不是新的。    难道是    那画面太美顾北不敢想象。    顾北自然没有闻体香那种癖好，把睡衣挂在了一队花花绿绿之间，然后就穿上凉鞋，出了卫生间，这才和白玫一起下了楼。    这里距离美味居不远，两人干脆走路过去。    看着白玫一身精致打扮，明媚之极，顾北又看看自己，文化衫，大裤衩，再加上吧唧吧唧一双凉拖鞋，感觉自己是不是将来换个形象    这走在一起实在反差太大了点。    白玫的心情挺好，虽然身边这家伙有些不修边幅，但是还是挺爱干净的，文化衫虽然看上去有些脏，但并没有那种难闻的酸臭味，看来天天都在换。    她喜欢爱干净的男人。    “对了，顾北，你中午说要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商量，是啥事”白玫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    顾北本来是想大家在一块以后他再说，既然白玫现在就问，也没啥保密的就说道：“炒股，我想组织一个团队，就咱们这几个人。”    “这个好啊，大家出资，折成股份，大家的利益都得到公平保证。”白玫立刻赞成。    “没这么简单。”顾北摇摇头：“今天早上我和刘海涛的争执你也看到了，他们三个人的意见和咱们两个相左，差点都不听我的。”    “别担心，将来咱们是按股份制又不按人头，所做的决定都是按照股份多少说话。”    “如果我的股份占不到多数怎么办”顾北反问了一句。    “那你多投点呗，再说还有我全力支持”黄鹂回答道。    “我就这么多，你能投多少能和刘海涛那个大金主相比”顾北哼了一声：“再说了，咱们这个团队又不是固定不变，规模会越做越大，以后有人参股进来，就会稀释大家的股份，问题就麻烦了。”    白玫没辙了，他知道顾北一定想对这个团队有绝对的掌控权，但是有没有足够的资金。    “那你说怎么办”

065 合伙人制度
    “我准备搞一个合伙人制度。”顾北淡淡说道。    “啥叫合伙人制度”白玫感到奇怪，她是第一次听这个名词。    “其实很简单，你，我，小喜，海哥，咱们四个带资入股，而赵江，则是技术入股，利益共享，风险同担。”    “这和股份制没啥区别啊”白玫感到奇怪。    “不同的是，我们既是经营者同时也是企业所有者，并且承担无限责任，因此在经营活动中能够自我约束控制风险，还有将出色的业务骨干具有被吸收为新合伙人的机会”    顾北说了一大堆，学财经出身的白玫立刻明白了，这个法子好尤其是用在投资行业。    “还有一条更重要的。”顾北神秘一笑：“无论是将来各自所持股份比例发生多大的变化，我对于团队的重大决策都有决定权和否决权”    啊这个啊    白玫明白过来，最后这关键一条，即便是将来他持有股份只有1，照样牢牢掌握这个团队    “顾北，你好聪明哦”白玫忍不住扑上来，使劲揉了揉顾北的短发。    “喂，别闹，注意影响”顾北赶紧闪在一边，旁边的行人已经有人注意到两人的嬉闹。    白玫这才记得现在不是屋里，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赶紧老老实实跟着顾北往前走。    顾北心里微微一笑。    聪明    我哪有后世的马爸爸聪明    人家是带着十三太保打天下，尽管只拥有阿里巴巴89的股份，却牢牢控制这董事会，控制着阿里帝国的走向。    只不过自己更简单粗暴点罢了。    其实顾北还有自己的想法，炒股只是他事业版图的一部分，肯定将来肯定要抽出资金搞别的实业，现在是未雨绸缪。    两人到了美味居，上了二楼进了包间，其余三人都已经到了。刘海涛看到容光焕发的白玫和顾北竟然一块来的，脸上竟然露出一种男人“都懂的”的表情。    顾北知道刘海涛这种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心里肯定想着一些龌龊事情，也懒得理，招呼了一声就坐了下来。    边吃边聊，顾北很自然地把刚才和白玫说的那些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建立团队，大家带资入股，利益、风险共担，共同经营，顾北具有绝对的控制权。    “大家有没有意见”顾北最后问道。    “我没有。”宋晓喜第一个表态。    “我也没有，我早就说过，炒股的事情全靠顾北，我一概不管。”白玫笑吟吟的。    “我没钱入股。”赵江很坦诚：“不过顾北说的办法我赞同。”    赵江心里明白，自己在这个团队充其量就是技术男，打工的，他打定主意跟着顾北干，如果顾北对这个团队驶去了控制权，自己呆在里面也没啥意义。    “你呢，海哥”顾北转头问旁边的刘海涛。    刘海涛犹豫了一下，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行，我也同意我想顾北不会把我们带到沟里。”    顾北笑了笑，才说道：“既然全体同意，那么我们进行下一个议题，每人准备投资多少”    “我把股市赚的钱全部投进去，再问家里要些大约20万。”宋晓喜又是第一个发言。    “我没小喜那么多，主要靠股市上赚的，凑个15万。”白玫略一思索马上就报出了一个数字。    “海哥，你呢能出多少”    “我也不多，股市上赚的，再加点别的外快，70万吧。”刘海涛很快报出了一个数据。    果然是大金主    顾北心里嘀咕了一句。    “我投60万。”顾北很干脆。    除了要还钱，还要给家里留一些，这是顾北能拿出的最大资金了。    顾北让服务员拿来纸笔，很快计算出了每个人的持有股份比例：宋晓喜121、白玫90，刘海涛424，顾北363。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这个时候顾北又开口说话了：“我转让给赵江2个点股份，他也是咱们的股东之一。”    本来赵江以为这事与他无关，到时候顶多在这团队里领工资，没想到顾北给他2的股份    赵江迅速算了一下，总共165万的总股本，2就是33万元，相当于顾北白送了赵江33万元    “这，这不合适顾北。”赵江有些语无伦次，万万没想到顾北经竟然给自己送这么大个礼物。    “咱们都是同学，你就别客气。”顾北笑眯眯的：“如果你没股份，如何3年内赚40万怎么能迎娶罗老师”    一听说罗老师这名字，赵江黝黑的脸顿时红了，旁边的人跟着笑起来。    赵江暗恋自己老师，表白没成功，在这个团队里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    “那好将来有钱了，我一定还给你。”赵江最后答应了。    其实他也明白，将来的3万多，哪有这顾北给他的原始股值钱    “还有，咱们这个炒股团队，我负总则，日常具体操作由小喜负责，赵江作为技术支持，股票买卖别人不准插手。”顾北又说道。    “那我呢干嘛把我踢到一边”刘海涛不乐意了。    “如果你能每天都到大户室研究大盘，我也让你操作。”顾北冷冷回了一句。    刘海涛不说话了，让他每天去大户室坐班    杀了我吧。    “其实，海涛人脉挺广，可以做些打听内幕、做做后勤什么的。”旁边的白玫帮腔道。    “哈，白姐这意见不错，我爱听。”刘海涛马上高兴起来：“人们都说，炒股没内幕怎么行以后这方面的包在我身上了。”    顾北点点头，没有否决。    “还有，我们既然是一个具体操作团队，这里就有一个运行费用，我建议从我们的资金总盘子里提取一定的管理费用，包括个人工资、伙食、等，白姐，你是财经大学的高材生，这个工作交给你吧”    “行，我就知道你要给我安排这个。”白玫一笑：“行，要不你们都有事做，我反倒成了吃闲饭的。”    “那就好，现在我说一下工资，小喜和赵江的活最重也最辛苦，每人每月800元，白姐、海哥还有我，每人每月500元。”    别人没啥反应，赵江却很高兴，虽然现在自己有2的股份，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靠给学生辅导那点收入根本不够，有了这800元一月的生活费简直绰绰有余，可以存不少。    “算了，反正就咱们这几个人，也没啥好管理的，工资我就不要了。”白玫开口说道。    看到白玫不要工资，刘海涛也很大气的挥挥手：“”我也不要了，500块，少吃顿饭唱次歌就节约回来了。”    都是大款啊    惹不起。    本来顾北还是想这500块的，但是看到两人如此高姿态，就只好放弃了。    宋晓喜也要放弃，却被顾北拒绝了，他倒不是担心宋晓喜没钱花，土豪的儿子怎么会没钱他只是担心这样以来只有赵江一个人领工资，显得太突兀，会让他心里不安。    别人不在乎这几百，但是赵江肯定在乎    一切商量完后，顾北让白玫帮拟个协议，到时候每人签字画押，白玫答应了。    “好了，为了庆贺咱们炒股团队的正式成立，今晚我请大家去歌厅k歌”顾北最后宣布。    “好啊”刘海涛首先响应，他是最喜欢玩的了。    众人吃完饭准备直奔歌城，这个时候顾北的bp机却响了，他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黄鹂在ca他：“死哪里去了怎么还不来”

066 那个短发姑娘
    顾北这才想起，今天晚上班级要举办毕业晚会    他对这种晚会实在提不起兴趣，本不想去但是想到小黄鹂一直热心此事，不停叮嘱他要参加。如果不去的话她一定很生气。    马上就毕业了，留个美好纪念吧。    想到这里，顾北就把事情告诉了众人。众人倒是很理解，就说庆贺改日进行。    于是顾北出了酒楼，打了个的士直奔学校。    班级的毕业晚会别出心裁放在学校操场边的篮球场上，顾北赶到的时候，晚会已经开始。    学生们三三两两有的搬着个小板凳坐着，还有人站着，围了一个大圈，不仅是本班的，还有外班同学，显得挺热闹。    不知道是谁从哪里找来了两个大汽灯，高高挂在了篮球架上，整个场地显得一片明亮。    看到顾北姗姗来迟，作为主持人的黄鹂狠狠瞪了他一眼。顾北只好抱歉的笑了笑，站在了人群后边。    今天的黄鹂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连衣裙，略施粉黛，看上去很漂亮。    节目都是学生演的，效果自然无法和专业人员相比，但是看得出来都很用心，这是最后班集体最后一次活动，过不了几天都要远走高飞，大家都很难相见。    或许，这一辈子再也不见。    气氛，欢快中带着些伤感。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正在录音机的伴奏之下，唱着小虎队的新年快乐    好喜欢看你坦白的眼眸    一片蔚蓝晴空    四季还有夏和冬    谁说只能作朋友    多希望和你同一个星座    唱著同样的歌    当我真心爱上你    天地也会变温柔    男生嗓音很一般，但是唱的很认真，让顾北感觉到他好像不是在唱歌，好像在给某个女生在最后的时刻表白。    顾北突然想起重生前网上在毕业前流行的一句话：    过了这个6月，我连再看你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个男生嗓音很一般嘛”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样的嗓子呀”    旁边两个女生悄声议论引起了顾北的注意，他扭过头一看，两个都不认识，看来是低年级女生。    两个说着悄声话的女生注意到了顾北正看着她们，立刻都闭上了嘴，其中一个留着马尾辫，穿着白色连衣裙，带着workan的漂亮女生还瞪了顾北一眼。    卧槽    怎么和小黄鹂一样喜欢瞪人    不过我可没惹你啊    顾北突然起了恶作剧，也睁大眼睛狠狠盯着这个漂亮小女生。    在某人带有侵略性的目光注视下，这个小女生有些吃不消，拉着同伴就走，隐隐还听到小女生嘴里嘟囔了一句：“流氓”    哈哈，有意思。    顾北想笑。    重生以后，虽然拥有年轻的身体和面孔，但是胸腔里跳动的确是一颗沧桑大叔的心。    今晚算是随心所欲了一把。    男生唱完歌，紧接着上来三个女生，竟然随着那首撩人nobody，跳起了爵士舞。    虽然没有黑色礼帽，没有小西装，更没有性感黑丝袜，穿着很普通的文化衫和牛仔短裤，但三个女孩跳的挺好好，看来是经过练习的。而且让顾北感到诧异的是，班上什么出现了身材这么好的女生    自己怎么都没注意到呢    也难怪，重生后的顾北同学一心钻进了钱眼里，偶尔和黄鹂来往下，哪有心思看别的女生    三个女生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退场，主持人黄鹂听她那清脆的嗓音喊道：“下一个节目，男生独唱偏偏喜欢你，演唱者顾北。大家欢迎。”    随着稀稀拉拉的掌声，顾北走到了场地中央。    这首陈百强唱的粤语歌曲，是顾北所喜欢的，重生前去k歌必点，所以前几天黄鹂让她报名参加节目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的说了这首歌。    但是今天晚上，他看着穿着短裙留着短发，对他老是怒目的黄鹂，突然想起了重生前自己弹过的一首民谣。    看黄鹂现在这模样，很应景。    “各位同学，我准备边弹边唱，谁把吉他借我用一下还要一个高凳子。”顾北笑着说道。    很快，一个男生拿了一把吉和一个高凳子走了上来。    “你会弹吉他”黄鹂吃了一惊，低声问道。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顾北弹吉他    “会一点。”顾北笑了笑，然后坐在高凳子上，顺手扒拉了两下琴弦。    音质很一般。    不过顾北无所谓，图个乐呵就行。    “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一首民谣叫那个短发姑娘”    顾北的话音刚落，人群中都发出一阵哄笑，大家把目光齐齐看向站在一边的黄鹂。    班上的同学都知道，这学期顾北和黄鹂走的很近，有人说他们在谈恋爱。那这首歌不是写给黄鹂的    黄鹂感到脸有些热，她咬着嘴唇看着拿着吉他的顾北，又羞又恼。    什么短发姑娘    听都没听过，一定是他瞎编    哼，等晚会结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在同学们的起哄当中，吉他前奏响起，顾北用略带嘶哑的嗓音缓缓唱起：    那天阳光下金色的人群里    那双映着天空冰冷的眼睛    那个笑着说话的短发姑娘    微红的脸白色的衣裳    随着顾北开唱，人群开始安静下来。    帽子下擦着汗的认真脸庞    顶着太阳海风吹的沙滩上    那个大声说话的    生气的短发姑娘    她为了理想习惯了倔强    也难免会撞一些南墙    偶尔破碎她坚强的脆弱    哭的一点都不温柔    呀，真是一首好听的歌啊。    短发姑娘    站在边上的黄鹂变得激动起来。    是写给我的吗    可是除了短发以外，歌词里的姑娘怎么一点也不像我呢，那是谁    怎么有点像杨柳    黄鹂猛然抬起头看向人群中的一处，果然她看到了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的杨柳。    顾北的歌声还在继续。    她在忙碌生活里至少能够    假装忘记无法顾及的背影    不回头的奔走在    拥挤的城市里    在节日朋友忙碌的时候    在她忘记了睡眠之后    在那些晚上手里也会看到    她藏不住孤独的时候    她追寻着他们眼中的幸福    是的，一定是写给杨柳的    他还没有忘记她    这一刻，黄鹂突然感到难受起来。    杨柳呆呆坐在那里，看着正在用心唱歌的顾北。    她只感觉到，歌词里那个姑娘就是自己，为了生活，为了理想，学会了放弃，学会了坚强    可是，你为什么在这个临毕业的时候唱这首歌是给我写的吗    我们早就分手了好不好    往日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在杨柳的脑海中涌起，她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偶尔期待某个为她执着的人    现在没有见到    那个短发姑娘说的温柔长发    她说待她长发及腰时    已是别人的新娘    当听到最后这一句时候，杨柳再也忍不住不住，捂着脸冲出了人群。黄鹂一看这架势不好，害怕杨柳出事，赶紧也追了过去，临走前还不忘记狠狠瞪顾北一眼。    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    这个时候顾北也弹完最后一个音符。    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唱了一首别人写的歌吗，怎么惹出这么大的事情

067 顾北，你做我的男朋友好吗
    顾北唱完歌就回到原位，不一会儿他看到黄鹂匆匆回来，只是没看到杨柳。    晚会散场，同学们三三两两离开了操场回宿舍，顾北和几个男生刚走到西华路上，就听到背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不用回头顾北就知道是黄鹂，只好站住。    男生们有的起哄，有的挤眉弄眼，直到这帮家伙远去，顾北这才转身向黄鹂走去。    路灯下，穿着连衣裙的黄鹂抿嘴嘴唇怔怔的看着他。    “怎么了”顾北轻声问道。    黄鹂犹豫一下才开口问道：“你晚上唱的那首歌，是唱给杨柳的吗”    “你说呢”    “我不知道，只是杨柳刚才哭的很伤心。”    “那她是自作多情了。”    “啊”    “这是我写的，突然想起来就随便唱了，没有任何意义。”    听到顾北冰冷的声音，黄鹂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首歌不是写给杨柳的，但也不是写给我的，他只是随便唱唱而已    “你喜欢”顾北又轻声问道。    喜欢啊    黄鹂刚准备脱口而出，突然又想起什么硬生生开了口：“不喜欢”    顾北一愣，他明明感觉到黄鹂是很喜欢这首歌的。    看着少女倔强的目光，顾北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不喜欢，我喜欢。”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后面传出。    半路杀出了程咬金    顾北愕然扭过头，才看到一个女生走了过来，马尾辫，穿着白色连衣裙。竟然是刚才骂他流氓的那个小女生。    “你好，我叫周丹丹，是系大二学生。”女生似乎早就忘记曾经骂过眼前这个“流氓”，一脸认真的自我介绍：“我准备参加今年十月份举办的申城校园歌手大赛，我很喜欢你刚才唱的那首歌，想拿去参赛，可以吗”    顾北笑了。    “你长的很美。”    周丹丹听到这个男生当面夸奖自己，虽然感到有些怪怪的，但是脸上显出一丝得意。    的确，她长的很美。    “但你别想的太美”顾北加重了语气。    “你”小女生恼羞成怒，瞪着大眼睛看着顾北。    “看什么看没看见我正忙着吗”顾北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周丹丹看看黄鹂又看看顾北，突然蹦出一句：“祝你们今晚分手成功再见”说完掉头就走。    卧槽    脾气这么大    旁边的黄鹂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顾北，你对女生这个态度，怎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她不是林妹妹，我更不是宝哥哥，干嘛要哄着她一看就是被人惯坏了。”顾北不以为然。    “这个女生我认识。”黄鹂轻轻说了一句。    “哦”    “她老爸是x行支行行长，前几年我和我父母参加过一次宴会，认识他老爸，她也在场，不过看样子已经忘记了。”    “官二代啊，难怪脾气这么大。”    “她唱歌挺好听的，去年代表咱们申大闯进了申城校园歌手大赛前十强，算是一个很有实力的选手。”黄鹂又说道。    顾北哦了一声，没说什么。    校园歌手    他早就忘记了。    “所以，你可以把那首歌给她，没准能取得好名次。”黄鹂好心建议。    “给她我准备送给你呢。”顾北一口拒绝。    “我不要”黄鹂的语气突然变得硬邦邦的：“我可不是你的短发姑娘。”    “好啦，你是长发姑娘，长发及腰。”顾北开玩笑说了一句看到黄鹂又要变脸赶忙改口：“别生气了，马上就要毕业，咱们见面的机会就很少，干嘛还吵架彼此留个好印象嘛。”    黄鹂一下子沉默起来。    是啊，马上就要毕业了，自己也要去美国，估计和这家伙吵架的机会都没了    想到这里，黄鹂的眼眶突然有些红，微微低下头。    本来黄鹂打定主意少和顾北接触，拔掉心中那颗幼苗，可是她悲哀的发现，无论是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根除，而且幼苗还在茁壮成长。    怎么办    “顾北，你做我的男朋友吧”黄鹂口里突然冒出这句话，把她自己的都下一跳。    “什么”顾北也有些吃惊。    “你做我的男朋友，从现在开始，到我临去美国为止。”黄鹂说着，抬起头大胆看着顾北：“我还没有正式谈过恋爱，我想谈一次。”    可是这    拜托，就是逢场作戏也不是这么玩的吧这才几天时间    顾北本来想拒绝，但是看到黄鹂希翼的眼神，只好点头答应了。    好像，自己不会吃亏吧    “顾北，我现在就是你女朋友了，你带我去哪里就行，干什么我都愿意。”黄鹂又说道。    干什么你都愿意    顾北猛然看着黄鹂。    黄鹂感到脸变得热起来，目光有些慌乱，但依旧咬着嘴唇看着顾北。    少女羞涩中带着倔强，顾北突然感到一种冲动，双手轻轻的按在了黄鹂的肩膀上，微微低下了头。    黄鹂突然意识到顾北要干什么，身体不由得颤动起来，紧闭着眼睛，嘴里诺诺说着：“顾顾北，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看着少女紧张成这个样子，顾北有些好笑，连接吻都怕成这个样子，还说干什么都愿意    如果我说开房会不会把你吓晕过去    你以为女朋友是这么好做的啊    小孩子过家家    “没事，我是看你肩膀有一根头发帮你取掉。”顾北温柔的说道，果然帮她轻轻拂掉连衣裙上的一根秀发。    “黄鹂，我送你回宿舍。”    “不，我说了，我要做你的女朋友，今晚我不想回去”没想到黄鹂的倔脾气又上来了。    “我们去吃夜宵”    “好”    “我们去看录像”    “啊好”黄鹂想起那晚的录像，脸又感到热，但依旧口气坚决。    真是个倔强的小黄鹂    顾北没辙了。    “那好吧，我们先去吃夜宵，然后随便转转”顾北最后提议。    “好啊好啊，我肚子也饿了。”黄鹂欢快的说道，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他没提出那些过分的要求。    两人一起向学校门口走去，走着走着，顾北突然感到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的拉住了自己的小拇指，还微微颤抖。    这可是黄鹂第一次主动牵自己的手    顾北转过头看着黄鹂，只见她看着前方，似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北反手抓住了黄鹂的纤手，紧紧握住，少女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就不在动弹，两人就这么拉着手默默走着。

068 恋爱的早上
    “老北，你真的和黄鹂在谈恋爱”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顾北还在被窝里睡觉就被李铁岭揪了出来询问。    看到顾北有些睡眼朦胧，李铁岭继续说道：“喂，你可别不承认，昨晚好多人都看到一个黄鹂手牵着手去吃夜宵，然后又在学校了逛了大半夜。”    顾北一阵苦笑。    昨晚黄鹂简直发了疯，吃完夜宵后硬是不回去宿舍睡觉，非要让他陪着在校园里乱逛，说是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现在好好看看留个美好回忆。    拜托，大小姐，校园里到处黑咕隆咚的，能看到啥    但是没办法，黄鹂拽着顾北的手就在校园里瞎逛起来，直到半夜才回宿舍，幸亏临近毕业宿舍楼管的松，要不然又进不去了。    看到李铁岭追问，顾北只好点点头。    “黄鹂是个好女孩。”看到顾北点头，李铁岭继续说道“不过听你说人家毕业后要飞到美国，你下手有点迟了啊”    “不迟”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睡觉的马小跳突然爬起来，露出光膀子说一句话：“哥们，这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嘛，弄上床绝对时间足够，老北你不会没这魅力吧”    “滚精虫上脑的家伙”顾北忍不住骂了一句。    “靠男人女人之间不就是那会事装什么纯情”马小跳不以为然：“不过话说回来了，娶黄鹂做老婆也是不错。”    “她和我约定，就谈这一段时间，等她出去留学就结束。”顾北沉默了一下，说出了实情。    啊    宿舍两人都吃了一惊。    “啊什么啊没见过啊。”    顾北没好气回了一句，又溜进了被窝。    对于黄鹂，顾北是挺喜欢的。    少女单纯、善良，颜值也挺高。    但这种喜欢里，掺杂着一种类似对小妹妹的溺爱，舍不得伤害。    或许是自己内心深处还是一个中年大叔    对于白玫，顾北就没这种感觉，只要白玫有所暗示，他毫不犹豫的爬上床代替那只大狗熊。    不过，顾北知道是不可能的，起码是现在。    顾北正躺在被窝胡思乱想，就听到外面有人叫他。    不用看，顾北就知道是黄鹂。    昨晚两人约好，今天早上一大早要去逛外滩    天啦，顾北想到在烈日炙烤之下，自己绝对就像搁浅的一条咸鱼。    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答应自己要做她的临时男友呢    顾北突然想起了爱情公寓5里悲催的张伟。    他只好起床，冲着外面喊等一会，然后到水房洗漱一番，又回到宿舍开始换衣服。    白色t恤，土黄色的休闲裤，顾北又把好久没穿的白色的运动鞋用水擦洗干净。    昨天晚上黄鹂说了，今天出去玩，不准他再穿个文化衫、大裤衩，还以万年不变的一双凉拖，必须穿的帅帅的。    收拾了一番，在李铁岭和马小跳嘲笑的目光当中，顾北离开了宿舍下了楼。    黄鹂就站在路边一棵法国梧桐下面。    今天的黄鹂不同于昨晚，穿着一件白色t恤，牛仔短裤，白色的旅游鞋。    嗯，脸蛋漂亮，一双大白腿顾北上下打量着，只是这胸只比那个旺仔小馒头大点吧    顾北真怀疑，如果两人激情拥抱，还是得不到她两个门前迎接。    黄鹂开始看到顾北穿着的小帅小帅的，正心里窃喜，突然看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胸前，脸一下子红了。    这可是自己心中的痛啊    采取各种法子，包括偷偷喝木瓜汤，不但没法和白玫相比，竟然连杨柳的也比不上    “顾北”黄鹂忍不住娇喝了一声，顾北连忙收回了目光。    “吃饭没有一块去吃包子”顾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牵起了黄鹂的纤手。    黄鹂心里恨得牙痒痒的，想甩开他的手想想又不太合适，这才谈恋爱第二天就给他脸色于是只好仍由他牵着。    两人一块向校外走去，走了不久迎面竟然碰到罗韵。    罗韵依旧那么明媚漂亮，但是脸色不大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看到顾北和黄鹂两人手牵手迎面走来，有些吃惊不过还是露出一丝微笑。    “罗老师”    “罗老师好”    两人很有礼貌的招呼道。    “你们也好你们这是”罗韵问道。    “我们准备出去逛逛。”顾北回答道。    “哦顾北，听说你不准备参加分配，想自己创业”罗韵想到了一件事。    “嗯，我准备留在申城。”顾北如实回答。    “那挺好”罗韵的脸上露出笑容，她看着黄鹂：“那你们毕业后也可以在一起了。”    “我我准备去美国留学”黄鹂低声回答。    “啊”罗韵呀然，看着两个人露出不解的神色。    黄鹂微微低下了头。    “那个罗老师，我现在组织了一个团队在炒股，赵江就在里面负责技术。”顾北很快岔开话题。    提到赵江，罗韵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赵江这小子真是个天才，这不到两个月竟然整出了一堆数学模型，设计了好几个炒股技术指标，简直神了”顾北兴奋的说道。罗韵听了，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赵江是个优秀的学生，他的应用数学学得非常好，这正适合建模。”    “看来，赵江在你那里有了用武之地，不过炒股听说风险很大，你们要小心。”最后罗韵叮嘱道。    “这个你放心，罗老师，所以我让赵江通过数学模型建立相关指标，降低交易的风险。”    “嗯”那老师就恭喜你们发大财了。”    “那是嘿嘿，罗老师，不瞒您说，赵江在我们团队里技术入股，干上两三年那也是小土豪了。”    “哦那你告诉他，好好干”    “没问题，我一定把老师你的话带到，他一定会很高兴。”顾北赶紧说道。    这个    罗韵突然感觉这话有点问题，但也没法收回来，只好点点头。    又寒暄了几句，罗韵就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黄鹂突然开口：“顾北，你刚才是故意提到赵江的名字吧”    “废话，要不然我这么卖力夸赵江干嘛”顾北白了黄鹂一眼：“是不是提起，这样就让罗老师不容易忘记。”    说道这里，顾北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爱情这东西，最经不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一如人性大多经不起诱惑”。    “我不那么认为真正的爱情，一定能够战胜时间和空间的考验海枯石烂，此情不渝”    黄鹂突然蹦出了这句话，听得顾北一愣。    他笑了笑，没有反驳。    曾经，他也相信这句话。    两人默默向校门口走去，顾北感到气氛有些压抑，就随口找了个话题“黄鹂，我刚才看到罗老师好像心事重重，不太高兴啊”    “哎最近罗老师也不如意。”黄鹂叹了一口气。

069 李铁岭的馊主意
    “出啥事了”    黄鹂说出了原因“罗老师不是离婚了嘛，按照学校规定就不能住家属楼套房，必须搬到教师单身宿舍，现在听说学校在催她呢。”    “我看有的老师明明也是单身，为啥能住套房”顾北吃惊的问道。    “嗨人家在学校有背景呗罗老师哪有”    这倒也是顾北点点头。    单身宿舍当然不如套间，用的是公共厕所公共浴室，这对于爱干净的罗韵肯定不习惯。    得想个办法    顾北突然想到了马小跳。    他的老爸和学校副校长是大学同学，曾经提出帮过自己，现在帮赵江一把，不知道行不行    顾北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好啊，我们现在就去找马小跳。”黄鹂心肠热，也是个急性子。    “不行，我们要先去找赵江，这件事由他出面求马小跳，这样如果事情成了，罗韵才会念他的好。”    “呀，还是你聪明，那咱们现在就去找赵江。”黄鹂娇笑着。    “不吃早饭了”    “哎呀，帮忙要紧嘛。”    哈哈。    果然还是我机智，这样就不用跑到外滩边上去当咸鱼了。    顾北心里窃喜。    “顾北，看来今天没时间去逛外滩了，明天再去吧。”黄鹂突然说了一句。    啊    顾北干脆回到宿舍借了一辆自行车，黄鹂坐在了后面。    “走喽”随着自行车清脆的铃铛声，黄鹂轻轻揽着顾北的腰，发出了一阵欢快的笑声。    顾北骑着自行车到达赵江住的弄堂，上了楼看见赵江正在吃早饭，馒头，稀饭就着榨菜。    赵江看到这两个人这么早来，有些吃惊。    顾北也不绕弯子，就把今天偶遇罗韵的过程简单的告诉了他。    赵江开始听罗韵夸自己很高兴，但是最后听到罗韵有可能被撵出家属楼，就着急起来，一连问顾北好几声怎么办。    “我来你是找你商量这件事。”顾北说道：“听马小跳说，咱们的孙校长是他老爸的大学同学，关系不错，我们可以找马小跳帮忙。”    “那我们快走啊。”赵江把碗一放，站了起来。    “你先回宿舍，我们起自行车快，去买点早餐，肚子还饿着呢。”    于是众人分头行动，赵江拔腿就往下跑，顾北和黄鹂出了弄堂，买了几个包子，推着自行车边走边吃。    “顾北，你说马小跳会帮这个忙吗”黄鹂有些不放心。    “按理说应该没问题。”顾北略一思索：“但是这里有个问题，马小跳怎么说服他老爸帮这个忙总不能说为了自己哥们追老师吧再说罗老师也不是马小跳的辅导员。”    “是啊怎么办呢”黄鹂发起愁来。    “到时候再说吧。”顾北塞完最后一口包子：“走，上车”    顾北和黄鹂骑车赶回学校，追上了赵江，三人刚走到宿舍楼下面，就看到马小跳晃晃悠悠从楼里出来。    “喂，老北，你不是和黄鹂约会去了吗还有赵江，你怎么也回来了”    “走，回宿舍，赵江有事要找你帮忙。”顾北不由分说，拖着马小跳就往宿舍楼里拽。    宿舍里，李铁岭光着上身，穿了个大裤衩四仰八叉正在躺着睡觉，看到顾顾北三人一起回来有些奇怪，刚准备开口问，又看到最后面的黄鹂，赶紧一咕噜爬起来穿好了背心。    大伙都进了宿舍，顾北关好门，赵江就把罗韵遇到的困难说了出来，恳求马小跳想办法帮忙。    马小跳没有说话，而是瞅了顾北一眼，他心里清楚，这一定是顾北的主意，因为他只告诉了顾北自己这个秘密。    “吆，咋整地，看不出来小马驹你还有这门路。”李铁岭开口说话了：“人家赵江就求你了，还不帮忙赶紧地。”    马小跳沉思了一下才开口，“不是我不帮这个忙，问题是我怎么向我老爸说总不能说是我一个哥们要追老师所以要求你帮忙吧这样太扯了，再说罗老师也不是我的辅导员，我也没法以帮老师的名义说啊”    “这倒是也是”李铁岭点点头：“干脆拉到，你说你单相思罗老师得了，马上就要毕业，所以想帮这个忙。”    卧槽    就这馊主意，亏你还想得出    大家都齐齐看着李铁岭。    “那你们说咋办”李铁岭觉得自己这主意太不靠谱，两手一摊反问道。    一时间，大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房间里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马小跳开口说话了：“实在不行，我就用老铁说的办法试试。”    啊    看到众人惊愕的目光，马小跳笑着说道：“我老爸这个人比较开明，他也知道我喜欢算了，不说了，我一会就给我老爸去打电话，不过成成不敢保证啊，赵江。”    “多谢你了，小马驹不，小马哥。”赵江连声感谢。    众人笑了起来。    “口头谢没用，听说你跟着老北发财了啊到时候要请哥们好好撮一顿”    “没问题，到时候大家一块，还有你，黄鹂，也谢谢你。”赵江最后说道。    事情商量完毕，众人散开，马小跳琢磨着如何给老爸打这个电话，赵江则说要去股市看盘，李铁岭则继续睡他的觉。    顾北和黄鹂出了宿舍楼，问道“那我们现在干啥”    “这不还早的很嘛，肯定去逛外滩喽”    顾北看着天空红艳艳的太阳，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整整一天，顾北觉得自己就在不停走动中。    除了逛了外滩，顾北还陪着黄鹂逛了城隍庙、豫园到了下午五点多，顾北觉得自己两条路犹如灌了铅，而黄鹂依旧兴致勃勃。    “我说大小姐，这些地方你不知来过一次两次了吧”顾北说话都有气无力    “那当然不过和你可是第一次哦。”    我晕    好不容易了熬到下午五点多，两人找了一个冷饮店，黄鹂惬意的吃着冰淇淋，而顾北则是要了一瓶矿泉水，坐在凳子上不停的捶腿。    “顾北，吃完饭我们一会去逛南京路吧，我听朋友说新开了好几家服装店，里面的裙子可漂亮呢。”黄鹂吃完冰淇淋开口说道。    还逛    顾北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顾北兜里的bp机响了，他掏出一看是刘海涛打来的电话，就走到吧台问老板要了座机回了过去。    “海哥，我在外滩附近啊今晚要商量事几点啊不远，一点也不远，我马上就赶过去。”    挂了电话，顾北欣喜若狂，这个刘海涛真是我的大救星啊。

070 敢死队
    挂掉电话，顾北就走过去给黄鹂说是刘海涛来的电话，晚上要到白玫的住所商量炒股的事情，不能陪你逛街。    黄鹂倒也通情达理，就说改日再逛。    “那我先送你回学校。”顾北说道。    “不嘛，我也和你一起去。”黄鹂撒起娇来，顾北只好答应了。    两人先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然后坐公交直奔白玫的咖啡馆。    等顾北赶到的时候刘海涛、赵江已经在座，白玫正在给倒茶水，刘海涛和白玫看着顾北和黄鹂两人手拉手走进屋，都有些惊讶。    黄鹂俏脸有些红，顾北脸皮却厚的很，解释自己和黄鹂一起在外面玩，她也想来听听。    人到齐了，白玫就把自己拟定的协议递给顾北，说大家都已经看过了，你有没有补充的。    顾北接过来仔细翻阅，心里暗叹，果然中财毕业的学霸，协议制定的条理性很强，考虑的也很周密。    “白姐，写的很好，我没有啥补充意见。”    白玫听了抿嘴一笑，又拿出几张纸：“我简单制定了一些规章制度，包括财经纪律、团队日常管理、决策制度、职责分工等。”    白玫这是把团队往正规化、专业化发展啊。    这样挺好，刚开始就弄城规点，免的养成游记习气，看来把白玫拉到这个团队里决策是正确的。    黄鹂坐在顾北旁边，也看了看白玫写的东西，突然感到有些小小的失落，自己好歹也是学工商经济管理的，怎么就帮不上忙呢。    顾北敏锐的感觉到身边的黄鹂情绪上有些变化，当时当着大火他也不好多问，继续看白玫写的材料。    “白姐制定的规章制度很好，我完全同意，不过我要补充一点的是：“小喜和赵江你们在这段时间炒股能动用的本金不超过五万，用赵江的账户操作，其余账户不能动”    听了顾北的话，宋晓喜和赵江还没说什么，刘海涛却嚷了起来：“顾北，我知道你担心小喜和赵江是新手，害怕出事，不过还有我呢嘛这点本金太少了。”    “海哥，具体股票交易你不能插手你的职责就是外联，打听消息和内幕除非我召开团队会议征求大家意见，”顾北一脸严肃，转过头对白玫说道：“白姐，你也是，负责后勤和财务，也不能插手买卖股票。”    “我早就给你说过，我才不想操心呢。”白玫笑吟吟的。    听到白玫这么说，又看到赵江和宋晓喜都不反对，刘海涛也就没辙了。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炒股那点水平，如果高的话就不会这么使劲抱住股别这个大腿不放了。只不过有时候想在宋晓喜面前显摆一下子罢了。    “还有，等过两天团队给赵江买上一台笔记本电脑，免的一天时间都浪费在大量计算当中。”顾北想了想又补充道。    听了这个消息赵江喜出望外，他早就想有一台电脑，这样可以用c语言编程建模，一切都简单多了。    “这个我可以帮忙，我一个哥们在做电脑生意，苹果，ib，联想都有，我可以让他便宜点。”刘海涛又自告奋勇。    顾北看了他一眼，本来按照他的想法，这种后勤采购应该让白玫去做，但是看到刘海涛如此积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点头答应，并嘱咐赵江到时候跟着一块去，不用太好，够用就行。    反正电脑这东西，更新换代速度非常快。    事情商量完，大家都在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顾北以为团队第一次会议就算结束，没想到宋晓喜却开口说话了：“小北，咱们这个团队该有名称吧”    这个顾北倒没考虑，于是问大家的意见。    大伙于是热烈讨论起来，这个说叫飓风队，聚天下英才，行王者之风，那个叫狼王队我们是股市里的一群狼。刘海涛更是起名叫火箭队，说我们买的股票都会像火箭一样一飞冲天。    顾北听了只想笑，幸亏nba没进入国内，否则听到这个名字简直就怪怪的。    “我看就叫敢死队吧。”顾北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卧槽加里森敢死队”刘海涛一声怪叫。    加里森敢死队是美国的一部二战题材电视剧。讲述了中尉加里森从监狱里招募一群罪犯组成了一支前所未有的敢死队，80年代初被引起国内以后，引起了一片轰动，播放的时候可以说是万人空巷。    悲催的是，当时许多社会青年模仿学习剧中人物的言行，练习飞刀，连环盗窃，引发大量社会治安问题，最后竟然被国内停播。但这部片子却成了一代人的经典。    不过，顾北听了有些无奈。    他这名字抄袭的是在国内股市上大名鼎鼎的宁波涨停板敢死队啊。    只不过现在股市上还没有每天交易幅度限制在10，故没有涨停板一说。    顾北也懒得解释，仍由刘海涛在那里瞎说。    “顾北，我觉得前面敢死队前面已经像加里森那样加个名字，就叫做申城敢死队好了。”刘海涛最后建议道。    顾北点点头，他没有意见。    所有事情商量完毕，赵江就急着离开，他晚上还要去辅导学生功课，而刘海涛和宋晓喜一块走的，不知道又要去哪里鬼混。    最近一段时间刘海涛和宋晓喜走的很近，经常去吃喝玩乐，两人都是有钱的主，顾北也不好多说。    顾北知道，宋晓喜并没有完全走出失恋带来的阴影，他在申城除了自己也没朋友，与其让他整天痛苦还不如跟着刘海涛去疯狂。    等众人走后，顾北和黄鹂也起身告辞，他看到白玫开始收拾刘海涛和宋晓喜扔的烟头，微微蹙眉。    白玫其实很爱干净的，她讨厌闻到烟味，所以自己偶尔来她的房间，从来不抽烟。    看来自己得租套房子。    马上要毕业了，自己离校要有个住处，以后团队开会商量事情也可以放在自己住处，那就不能距离申大太远，因为白玫、赵江和宋晓喜他们都在这一区域。    想到这里，他笑着对白玫说：“白姐，附近有没有租房子，最好是套房，你帮我打听打听。”    “行。”白玫很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离开白玫的住所，向学校走去，这个时候顾北才问道：“黄鹂，我看你刚才有些闷闷不乐，有心思”    “你看白姐都能帮你忙，我一个学管理的，反倒插不上脚。”黄鹂撅着嘴，有些不高兴。    顾北笑了，他停下脚步，轻轻按住黄鹂的双肩很温柔的说道：“你已经帮我不少忙了，再说了，等你学成归来，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ba，那可是闪瞎钛合金狗眼的金子招牌，我这座小庙可容不下你这位大神。    “不行，我就想帮你忙嘛。”黄鹂很喜欢这种在顾北面前撒娇的感觉。    “行行，等你学成归来，我一定高薪聘请你。”顾北只好答应。    “一言为定”黄鹂的眼睛亮晶晶的。

071 马小跳父子
    顾北点点头。    “拉钩”黄鹂竟然伸出了小指头。    看着这有些孩子气的举动，顾北想笑，但还是照做了。    黄鹂高兴的挽着着顾北的胳膊，两人一块向学校方向走去。    就在黄鹂和顾北沉浸在恋爱的甜蜜之中，马小跳却在电话里听着老爸的怒吼。    马小跳知道自己老爸白天工作忙，所以一直拖到晚上才打这个电话。    电话那头，马小跳的老爸马明山又听到儿子竟然提出这要求，差点肺都快要被气炸了。    “小兔崽子，你和女同学谈朋友我懒得说你，你竟然竟然勾引女老师”    “爸，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马小跳不乐意了：“什么勾引我只是单相思，单相思懂不懂罗老师根本都不知道”    “那也不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就是你的长辈你这不是乱套了吗”马明山依旧怒气冲冲。    “爸瞧你说的我可听老妈说过，你上高中的时候还偷偷喜欢过教俄文的女老师那时候你还未成年。”    “你”马明山顿时被噎住了。    这也是他的一桩糗事，有一次全家闲聊的时候，媳妇说了出来，没想到这次成了儿子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武器。    “反正我不管”马明山有些恼羞成怒。    “爸，反正我给你说了，罗老师为这件事烦心，我心里也难受，我不想在毕业前留下什么遗憾，如果你不帮忙，我就直接去找孙叔叔，借此机会再向罗老师表白”    “小兔崽子，你敢”电话那头，马明山大吼一声，震得马小跳耳膜嗡嗡作响，赶紧把话筒距离远一点。    沉默了一下，马明山降低了声音：“你别乱来，让我再想想。”    马小跳笑了，他知道老爸开始屈服了。    “爸，你也别太生气，我说过我只想帮帮罗老师，她一个人听不容易的。放心，等我回到燕京，老老实实上班绝不惹事”    “这可是你说的小兔崽子，我告诉你，政府机关可不是一般地方，你再这样没个正行，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回来好好上班就行了，绝不乱来。”马小跳赶紧保证。    “好了，那你等我消息。”    “爸，你要快点啊”马小跳的话音未落，就听到话筒里出来嘟嘟声。    马小跳掏了电话费，在商店老板惊愕的目光中，点上一支烟大摇大摆离开。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马小跳突然叹了一口气。    他想到了自己。    马上就要回燕京了，而且还要进他最讨厌的政府机关。    没办法，是老爸安排的。    自己跑到申城来上大学就是为了躲开老爸管束，但到最后还得乖乖回去。    这个时候突然羡慕顾北，甚至赵江。    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的理想和爱情，毅然决然不顾一切，但自己做不到。    表面上放荡不羁，内心深处其实还是个听话的孩子。    燕京，某处高档公寓。    马明山气哼哼的放下电话，在旁边一边一直听着电话的老婆就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都是你惯的，看你的宝贝儿子都成什么样了”马明山怒气冲冲把电话里儿子说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喂，我说老马，这不怪我吧”他老婆叫乔红梅，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怎么不怪你”马明山反问。    “儿子风流，这可是你这个老爸遗传的你上初中就给女同学写情书，上高中暗恋女老师，去插队又和女知青勾勾搭搭这可都是你说的”    看见老婆生气，马明山赶紧换上了笑脸：“红梅，那不是我年少不懂事嘛咱们结婚以后，我可是很专一的    听了自己老公这句话，马乔红梅脸色变得缓和起来。    马明山长的一表人才，年轻时候更是风流倜傥，又会吹拉弹唱，深得姑娘喜欢，做下不少风流事，但自从结婚以后却痛改前非，对家庭婚姻很忠诚，这让她很满意。    “所以说，老马，你还是帮帮儿子，了结他这个心愿，我想等儿子将来找个媳妇，也会像你一样规规矩矩过日子的。”乔红梅安慰道。    “对，对，等这小子回来上班，就赶紧给他找个女朋友，结婚后安安稳稳过日子，省得一天瞎折腾”马明山马上答应：“我这就给老孙打电话”    “你说儿子暗恋老师吗”乔红梅问道。    “笨，这个我怎么能说”马明山瞪了老婆一眼：“老孙一校之长，一听这话又骂我没教育好儿子我就说是我这个罗老师是一个同事的闺女，求我帮忙。”    “那就赶紧打。”    马明山想了想又拿起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马小跳就接到老爸的电话，说是已经给你孙叔叔说了，这件事问题不大。    “老爸，你的面子就是大，罗老师头疼好长时间的问题，你一个电话搞定。”马小跳笑着，不忘恭维老爸几句。    “臭小子，别拍老爸的马屁赶紧滚回燕京，你老妈已经托人给你介绍女朋友了，差不多就赶紧结婚，省的我和你老妈为你操心”    “啊，爸，我今年才22岁，还小呢。”马小跳赶忙说道。    “不小了这个年龄我已经和你老妈结婚了”马明山说完以后就果断挂了电话。    马小跳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欲哭无泪。    这个代价，实在是有点太惨了啊。    不行，得找赵江，不，顾北好好敲诈一顿，安慰我受伤的心    马小跳恨恨想着。    回到宿舍，看见顾北正和李铁岭在瞎吹，他毫不犹豫打断两人的话，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来。    李铁岭听了哈哈大笑说好啊，看哪位侠女收了你这个妖孽，免的祸害别的女孩。顾北也是啼笑皆非，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个结局。    “你回去真的进政府机关”顾北注意到这个细节，问道。    “老爸安排的，有啥办法”马小跳懒洋洋的说道“想到一天穿的人模狗样，然后朝九晚五，说着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屁话，写着八股文般的材料，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了，别酸了，今晚我请客，我现在就去找赵江，告诉他这个好消息。”顾北说完，跳下了床。

072 毕业了
    赵江听了这个消息高兴的不得了，执意跟着顾北回了一趟学校，当面感谢马小跳，并且说今天晚上他请客，谁也不能和他抢，让顾北把黄鹂也叫上。    晚上请客的地方就是学校北门的小吃一条街上，烧烤再带点凉菜，外加一大桶生啤，简单又实惠。    整个晚上，赵江话很多，酒和喝的不少，顾北第一次发现，一项沉默寡言的赵君竟然成了个话痨，叙述着自己的往事，失去双亲的痛苦，生活的艰难，对乡亲门的感恩，自己的努力和考上大学的喜悦，包括内心中最隐秘对罗韵的相思到最后也说了出来。    “你你们知道吗，我什么时候喜欢上罗老师的”赵江喝得眼睛通红，说话都有些结巴。    众人摇摇头。    “那是大一刚开学不久，我记得很清楚。”赵江喝了一口啤酒，眯着眼睛回忆起来：“那个时候我从穷山沟来到这大城市，像一个刘姥姥闯进了大观园，一切都很新鲜，但同时也很自卑。班上同学都聊的很开心，我想插话进去，但是又不敢，我地方口音很重，怕你们听不懂笑话我”    大家都沉默，听着赵江叙述。    “但罗老师并没嫌弃我，专门找把我叫到她办公室，问这问那，很关心我，帮我办理助学金，找勤工俭学的岗位，还鼓励我好好学习，我当时感动极了。你们知道当时我看到罗老师，想起了谁”    “是不是上中学的时候漂亮的女同桌，还是女班长”正在大口喝酒的李铁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看到大家都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讪讪一笑：“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中都是这么写。”    “不是，我想起了我妈。”    啊    众人愕然。    “其实，我妈去世的时候我很小不懂事。我不知道什么是母爱，但当时我感觉这就是。”    众人默然。    “后来，我感觉不太像，我对罗老师的感情并不完全是尊敬、感激，而带有一种喜欢，看到她我就脸红，心跳的厉害，我才明白是真喜欢上罗老师了。”    “其实，我也知道，学生喜欢上老师是大忌，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很想看到罗老师，看她的笑容，听她的声音。她高兴的时候我也高兴，有时候走在路上看到她神色不好，我心里也很难受。”    “有段时间，我每天早早起来，给罗老师办公室打水，整整坚持了一个冬天，别的老师看见了夸我勤快，后来罗老师却告诉我不用这样，你是我的学生，又不是我们的仆人，这些事情不用你来做，她哪里知道，我只是为了她啊”    “我听说罗老师胃不好，有人说喝红茶暖胃，我省吃俭用半个学期，攒了些钱偷偷买了一包红茶放在罗老师的办公桌上。”    “罗老师她喝了吗”静静坐在顾北身边的黄鹂突然开口问道。    “不知道”赵江摇摇头。    “罗老师一定喝了她肯定很高兴的。”黄鹂口气很肯定，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个时候顾北发现，女孩的眼眶红红的。    想了想，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赵江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倒头趴在了桌上，竟然睡了过去。    气氛伤感中有些压抑。    “我说哥们，难受啥呢咱们要替赵江高兴才对将来一定会如他所愿，迎娶罗老师来，我们提前为他干杯”李铁岭举起酒杯。    “干杯”顾北也举起了杯子。    “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每个人的爱情，干杯”平日里一副满不在乎样子的马小跳突然变得认真起来，说出了这句话后，一饮而尽。    聚会结束后，几个人把喝醉的赵江送回他住处，放在床上看着他酣然入梦，才离开了房间。    李铁岭和马小跳都说有事急着要回学校，剩下顾北和黄鹂慢慢走着。    “顾北，你说赵江和罗老师将来会成吗”黄鹂突然问道。    “这个，说不好。”顾北想了想：“说到底，是赵江对罗老师单相思，所以最终要看罗老师的态度。”    “如果我想罗老师知道赵江对她一往情深，对她这么关心体贴，她一定会很感动，一定会同意的”黄鹂自言自语道。    “傻瓜，那不是爱情，只是怜悯。”顾北看着女孩，轻声说道：“况且即便两人相爱，真正要走到一起，还要考虑双方的亲人、世俗观念不是人们常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而婚姻确实一大家子的事。”    “我不信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婚姻也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我喜欢，我才不管那么多呢。”黄鹂的口气很坚定。    顾北没有说话。他突然想起梁羽生在云海玉弓缘里的一句话。    中年心事浓如酒，少女情怀总是诗    自己虽然能体会到黄鹂的心情，但自己无法做到。    时间到了七月初，顾北还了所有借条，又靠着几瓶酒和几条烟硬是过来补考，顺利拿到了毕业证。    大学生涯正式结束了。    合影、聚餐、相互写着毕业留言，最后404宿舍几个人包括赵江，晚上又大醉一场，相互说着“苟富贵勿相忘”，第二天早上，一个个仓皇离去。    赵江依旧按时去了位于光大路上的证券交易所，马小跳老老实实回燕京，做他的小公务员，准备过朝九晚五的生活。而李铁岭则要回到“大城市”铁岭，到父母所在企业的子弟学校教体育，做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顾北是最后一个走的。    他用大半个早上，把宿舍里的垃圾全部清扫出去，桌子、床都擦的干干净净这才罢休。    再过一个多月，又有一批满怀着对未来憧憬的学生们会住进404宿舍，开始重复他们的故事。    顾北突然想到，高晓松写那首经典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的时候，肯定也想到了毕业前的这一幕吧    点上一支烟，顾北提起自己的旅行包准备离开，白玫已经帮他找好了住所，也在她同一栋楼上，不过他在三楼。    “黄鹂”顾北突然发现宿舍门口站在一个少女，有些惊讶。

073 去鹏城浪一圈
    “顾北，我今天也要回家。”黄鹂轻轻说道。    “嗯。”    “我我想以后我们就不见面了。”    这么快临时恋爱关系就结束了    顾北猛然抬起头看着黄鹂。    黄鹂却低下了头，轻声说着：“这段时间虽然不长，但我过的很开心，谢谢你，顾北。”    “开心就好。”顾北淡淡说了一句。    “再见。”黄鹂扭头就跑开，她知道再不离开，眼泪就会止不住掉下来。    黄鹂走了，顾北怔了一会才提起旅行包离开了宿舍。    虽然知道这个结局，虽然也知道只是当初为了满足黄鹂一个心愿，但是顾北心里还是感到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到了自己的住所白玫咖啡馆上面的三楼，白玫也在，她刚刚雇人帮顾北打扫干净房间，里面有床和家具，只需要买些床铺上东西就可入住了。    “顾北，我陪你去买床铺上东西吧你一个大男人估计不懂这些。”白玫说道。    顾北点点头。    “你好像不高兴”白玫敏锐的感觉出顾北的异样。    “黄鹂走了。”顾北闷闷说道。    “你不是说们只是临时做恋人吗顾北，你喜欢上黄鹂了。”白玫说道。    喜欢    是喜欢。    但是真到了那种非你不娶的地步    顾北又觉得不像。    算了，不想了。    “走，陪我去买东西。”顾北放下旅行包，向外走去。    毕业后的日子对顾北而言，变化不大，睡懒觉，去股市看看，有时候叫上宋晓喜、赵江、刘海涛他们撮一顿。只是不再去申大的校园，在白玫的咖啡馆呆的时间多了一些。    “顾北，你不回家看看你父母吗”这天中午，咖啡馆人少，顾北和白玫在一起闲聊。    “肯定要回去，不过临走前还有一件事要办。”顾北说道。    “什么事”白玫有些好奇。    “八月初，我想让咱们的敢死队去深城浪一圈，提前做点准备。”顾北喝着茶，懒洋洋的回答。    “鹏城跑鹏城去炒股不是两市的股市都可以在异地交易吗”    “不是去炒股，是去购买股票认购证”    “呀和在申城一样那好啊，多买点，咱们就大发一笔财了。”白玫娇笑道。    “这次没那么容易、”顾北笑了笑“我已经ca了海哥他们几个晚上到我屋里商量。对了，白姐，你买点啤酒小菜什么的，咱们算是个聚会。”    “行”白玫有些无奈。    顾北搬到楼上没几天，他的房间就成了众人聚会的地方，几个大男人经常喝到半夜，白玫去了一两次，后来干脆不去了烟酒味道实在难闻。    幸好这些家伙喝酒不大呼小叫，要不自己住在楼下，觉都没法睡了。    晚上，众人如约赶到了顾北的住所，边吃边聊，顾北宣布了自己的打算由于八月份申城这边没有新股发行，所以去鹏城购买股票认购表。    “顾北，我正准备过来跟你说这个事呢。”刘海涛一听大喜：“我听我鹏城那边一个好哥们说了，准备在八月九号发行认购表，一人只准带买10张身份证，一个身份证可以买10张认购表，10张表中一个签靠，搞的这么麻烦，那有我们申城爽快，只要拿本地户口本，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说到最后，刘海涛愤愤不平起来。    “海哥，你当别人是傻子啊”顾北嘲笑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后悔没有当初在申城这版买认购证，眼红别人发财，现在鹏城开始公开发行，这些人不会争先恐后”    “那倒也是”刘海涛不说话了。    顾北微微一笑。    他知道历史上这次鹏城的抢购认购表，起火爆程度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百万人蜂拥进鹏城，为此还引起了一场大骚乱，震惊全国    他必须未雨绸缪。    “我想说的是，既然鹏城的玩法和申城不一样，那我们就要早作准备，一是要准备足够多的身份证，二是还要雇人购买。”顾北说道。    众人一听，点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    但是，正在啃鸡爪的刘海涛听了却神秘一笑，抹了抹嘴说道：“顾北，不用这么麻烦，我有妙招。”    “哦”    “我那个铁哥们，在市府工作，他说他可以帮忙弄来认购表，原价卖给咱们，到时候给他一些好处费就行了。”    走后门    这倒是个法子    免去了雇人排队，鹏城本来大家都不熟悉，雇人排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况且八月份那么热，中暑怎么办    于是众人纷纷赞成。    顾北没有表态而是看着刘海涛：“你和你那个朋友很熟吗”    “废话，我们当兵的时候在一块，一起扛过枪的，四大铁之一啊。”    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销过赃。    这就是社会上流传的四大铁。    估计还一起嫖过娼吧    顾北不无恶意猜想。    刘海涛见顾北沉默不语，以为是同意他的意见，就有些得意，没想到顾北却盯着他，表情变得严肃：“如果他真是你的铁哥们，这次不能找他，否则你就是害了他。”    “什么意思顾北”刘海涛有些不乐意了，好歹他也是最大股东，第一次重大决定就不给他面子    有些理由顾北无法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鹏城这次大骚乱，除了因为发行数量少，认购人太多导致情势有些失控，最主要的是像刘海涛朋友这样内部截留和私分    顾北曾经饶有兴趣在网上看过这方面的文章，据有人统计发行了五十万张股票认购表，内部私分截留就高达十万张    由于这场震惊全国的骚乱，事后鹏城政府进行了认真清查并且公开了清查结果，涉及干部、职工4180人最后处理的涉案人员金融系统30人，工商系统8人，公安系统4人更多则是撤职、开除、等纪律处分。    如果刘海涛的朋友也这样做，保不准也是这样结果。    但这怎么给刘海涛说

074 干姐姐
    “作为这个团队的负责人，按照当初协议规定，我有一票否决权，所以我否定海哥的意见，同时必须按照我刚才说的执行。”    听到顾北面无表情说出这段话，刘海涛一下子火了。    “靠”    他吼了一声猛然站了起来，攥紧拳头，狠狠盯着顾北。    屋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赵江有些不知所措，两人关系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宋晓喜向顾北这边靠了靠，全身戒备。只要刘海涛敢乱来他毫不犹豫帮顾北。    而白玫则犹如旁观者一般看着两人，脸上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    顾北坐着没动，冷冷看着刘海涛。    只要他敢动一下，那就毫不客气，收拾一顿然后一脚踢出这个团队。    不遵守游戏规则，以后怎么玩    出人意料，刘海涛盯了顾北几秒钟猛然又坐了下来，拿起一瓶啤酒仰起头猛往嘴里灌，仿佛在发泄心中的怒气。    “海哥，你别说我霸道，单这件事你可以问问明哥，看我处理对不对。”    “知道了。”刘海涛放下啤酒，闷闷说了一声就不再吭气。    “既然大家统一了意见，那我就暂时分个工。”顾北不急不慌：“我和小喜回一趟老家，明天就走，回去多弄点身份证，然后直接去鹏城，海哥你在你朋友中也借证件，越多越好，然后你和赵江一起走，我们最迟七月二十五号以前在鹏城汇合，因为还要留时间雇人排队，所有的费用由团队支出，大家有什么意见没”    “那我呢，顾北”白玫问道。    “这趟差事很辛苦，你一个女的去也不方便，所以你安心呆在申城，周转资金，做好后勤，等我们凯旋归来。”顾北笑着说道。    “行。”白玫也不矫情答应了，她的咖啡馆也离不开人。    “还有这次买来的认购证我们全部出售，不在进行摇号中签。”顾北最后有说了一句话。    刘海涛又有些不乐意了，看看申城摇号打新股得到的回报率高达二十多倍，为啥鹏城就要卖掉    但看到众人不说话，知道自己说也白搭，只好憋着不在吭气。    事情商量完毕大家都散伙，刘海涛第一个离开，他刚走到门口，突然转过头对顾北说道：“黄鹂十八号就要去美国，下午三点的飞机。”说完头也不回出了门。    这只小黄鹂终于要飞走了。    自从毕业那天以后，两人再也没联系过，现在突然听到这个消息，顾北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顾北，你去送送黄鹂，毕竟是朋友。”白玫轻声说道。    顾北有些意动，但是想到今天才十四号，还有四天时间，这样对耽误回老家的行程，想到这里他有些犹豫了。    “小北，我先回去搞证件，你送完黄鹂在回来也不迟。”宋晓喜在边上说话。    “那好。”顾北做出了决定，叮嘱宋晓喜：“回去以后，尽量多弄点，家里的亲戚，你老爸的包工队，还有村民都别拉下。”    “放心，我知道多一个证件都多挣一份钱。”宋晓喜笑着回答。    众人都走后，白玫帮顾北收拾桌子上的剩菜和地上的酒瓶，又娇笑道：“顾北，今天可以啊，有大将风度。”    “废话，连刘海涛都搞不定，以后还怎么玩”顾北哼了一声。    “也是。”白玫点点头：“我猜测呀，今天刘海涛敢动你一下，不仅要吃眼前亏，你还会把他踢出团队，是不是”    “那当然，即便他是明哥的好兄弟我也在所不辞，现在不除掉，留在团队就是个祸害。”    “所以嘛，我对这个团队越来越有信心了，对你也越来越有信心了。”白玫笑嘻嘻的。    “怎么，以前对我还没信心”顾北瞥了白玫一眼。    顾北本来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白玫一脸认真：“其实，我当时真有些担心。”    “为什么”    “你看啊，顾北，咱们这个小团队，你，小喜、还有赵江且不说本来就是同学，本质上你们都是同类人，普通家庭出身，按部就班的上学，经历很相似，他们很容易听你的话。”    “但刘海涛是个异类，家庭条件优越，在申城还有相当的朋友，交际广泛，有着公子哥儿的毛病，骄傲自负爱出风头。如果你管不住他这个团队早晚要出事，现在看来还不错。”    “那你呢，白姐，属于哪一类人”顾北反问。    “我嘛两类人都不是，我可是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中，嘻嘻。”    “原来你是孙悟空，还是个母猴子。”    “什么母猴子，难听死了，找打”白玫一听不乐意了，竟然扑了上来抡起拳头往顾北身上打。    顾北哪里会让她得逞，一伸手就拽住住白玫一只胳膊，又一拉竟然将她抱在了怀里。    “啊放开我，死顾北”白玫在顾北的怀里挣扎。    顾北怎么会轻易放过她抱得紧紧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放开你也行，不过你得叫我一声好听的。”    “顾北弟弟。”白玫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行，我可不是你亲弟弟。”    “那干弟弟。”    “怎么个干法呀”    “啊”白玫的俏脸顿时变得通红，又羞又急：“你不要脸”    顾北看差不多了，如果在闹下去估计白玫就要翻脸。    “好的，干姐姐。”然后轻轻放开了白玫。    听到顾北故意把第一个字咬的很重，白玫一个踉跄夺门而逃。    顾北笑了。    调戏一下美女姐姐，感觉很不错。    第二天顾北睡了一早上，穿着背心大裤衩，撒着凉拖懒洋洋下了楼准备去吃饭，看到咖啡馆已经开门就走了进去。    “早啊，白姐。”顾北打了招呼。    “还早啊，你看几点了，懒虫。”白玫撇撇嘴。    顾北没理白玫的话，而是仔细看了看她，神色和往常无异，仿佛昨晚没发生过什么事。    果然是水蜜桃，如果是黄鹂那个青涩的小苹果，现在要么就是脸红的成了一只熟透的苹果，要么就会对自己怒目相对。    “早饭吃过没，我给你捎点包子豆浆什么的。”顾北放下心，献起殷勤来。    “早就吃了，如果你有心给我做午饭。”白玫提出了要求。    自从吃过顾北做的饭以后，她就念念不忘。以前不好开口，现在可是个好机会。    “行，不过今天中午不行，我要去找个人回来的晚，下午给你做。”顾北懒洋洋回答。    “你要找谁”白玫有些好奇。    “我练摊认识的一个哥们，这次去鹏城我想带上他，多个帮手。”顾北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要去找郭红成。

075 找个帮手
    找郭红成顾北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昨晚进行了认真考虑。    这次去鹏城算上顾北一共才四人，要找民工排队，肯定要管人家的伙食，还要注意别发生什么意外，四个人是不够的。    李铁岭他们已经毕业回去，算来算去顾北感到郭红成合适。和自己也算熟悉，更关键的是人老实能听自己话。    顾北在街对面的小吃店胡乱吃了点饭，就赶紧向复华路走去。    现在快十一点，顾北估计过一会郭红成就要回去吃午饭，下午这么热的天气是不会去练摊的。    附近没有公交，又没自行车，顾北只好步行过去，没走多久就汗流浃背。    “看来得买一辆车了。”顾北心里想着，申城这么大没车真是不方便。    “等从鹏城回来再说吧。”顾北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赶到复华路，果然看到了郭红成，还是在老地方。顾北原来练摊的地方已经被一个年轻人占据，两人找了一个阴凉地坐着聊天。    郭红成看到顾北过来，赶紧站了起来笑着打招呼：“顾北，好久不见，毕业了吧在哪里发财”    “嘿，干点小生意，发什么财。”顾北笑着回答，掏出一包烟给两人每人发了一支，自己也点上抽了两口才对郭红成说：“来，我有事找你。”    郭红成赶紧跟着顾北走到一边，好奇的问：“啥事”    “过几天跟我去趟鹏城办点事，吃住我包了，再给你发五百块钱。”顾北直截了当。    “多长时间”    “来回半个月吧。”    半个月净赚五百块自己练摊两个月也赚不到啊，郭红成大喜立刻点头同意。突然他又想到什么，赶忙补充“具体搞啥违法乱纪的事我可不干。”    “嘿，看你小心的，你想干我还不让你干呢。”顾北笑着回答：“实话告诉你吧，我想去鹏城买股票认购表，肯定要雇人排队，人手不够所以找你。”    一听这事，郭红成立刻同意，吃苦他不怕，就怕搞一些邪门歪道，他胆子小，不敢。    “那行，过两天我带个人来你认识认识，你和他们一起过去，我呢，先回趟老家然后再去。”    “没问题，我这几天每天早上都来这里，风雨无阻。”    “那我走了，对了，除了家里人，不要告诉别人。”顾北临走前又叮嘱道。    等顾北走远，刚才和郭红成说话的那个青年才悄声问郭红成：“那人是谁啊找你有事怎么像个学生”    “你可别小看他，他叫顾北，申大刚毕业的，以前就在你那个地方摆摊，所以我们认识。现在人家成了大老板了。嘿嘿，人家找我帮个忙，半个月时间净赚500块。”郭红成得意的说着。    听到郭红成这番话，青年吃了一惊，有这么好的事情    “你给那个老板说说，能不能带上我”青年怯怯问道。    “这个等下次吧等我再跟他熟悉些，再帮你说话。”郭红成赶紧推口，顾北叮嘱自己不要告诉别人，他哪敢乱说    顾北冒着大太阳又走回去，回到房间里立刻脱了个精光，跑到卫生间冲了凉，穿个大裤衩，这才舒舒服服躺在床上。    现在自己除了偶尔炒股，无事可做。    “真像一条咸鱼了。”顾北嘟囔了一句。    不过现在自己这条咸鱼有点小啊，至少在股市上赚上个几百万，然后在拥有像饮料厂那样的六百亩土地，才能勉强做个咸鱼吧    顾北胡乱的想着，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直到下午顾北听到有人敲门，就爬起来开门。    门外站着白玫，穿着睡裙，她看着顾北光膀子迷糊的样子，皱眉道：“喂，你真能睡啊，你看现在几点了说好要做晚饭呢。”    “昨日睡得有点晚行，我洗把脸下来。”    过了几分钟，顾北穿好衣服，撒着拖鞋到了二楼敲开白玫家的门，进到厨房一看，除了几个土豆，连个绿叶菜都没有。    “我记得你不是有黄瓜吗”顾北皱眉问道。    “中午生吃了。”    “那你让我做啥”顾北两手一摊，无可奈何。    “那我去超市买点菜。”白玫也觉得不好意思，把这事给忘了。    “算了，这么热天气，你换衣服也麻烦。”顾北想了想说道：“我去隔壁食品店看没有面酱，切点土豆丁做个素杂酱面凑合着吃一顿。”    “杂酱面，我最爱吃了。”白玫像个小女孩一样雀跃起来，她是燕京人，从小吃这个长大。    顾北下了楼跑到隔壁食品店买了黄豆面酱，又回自己屋里拿了一瓶啤酒，这才回到白玫家土豆削皮，切成土豆丁，再用啤酒稀释面酱，锅烧热以后倒油，小火敖酱白玫赶紧烧水，准备下面，没过多久，香喷喷的杂酱面就出炉了。    “真香”白玫边吃边说，嘴角还占了点酱末，一点也不顾及文雅。    “就这面你就满足了你真好养活。”顾北略带嘲笑的口吻。    这杂酱没有姜葱，也没肉末，没有黄瓜胡萝卜丝，简直就是瞎凑合，没想到白玫却吃得津津有味。    “那好啊，以后你就养活我好啦。”白玫边吃面随口说道。    话说完白玫才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对。    顾北笑了笑，没有做声。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传呼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刘海涛的大哥大号码。    刚好白玫的客厅有一部电话，和楼下咖啡馆共用一个号码，顾北就打了过去。    “顾北，我已经找朋友要了一些身份证了。”刘海涛在电话里说道。    “辛苦你了，海哥。”顾北笑着回答。    “嘿，小事。”刘海涛回了一句，停了一下有说道：“我有个哥们也想跟咱们去鹏城，你看行不行”    “谁，叫啥名字”    “李红兵，就是给消息租房的那个，你认识的。”    他啊    “你告诉他，包吃包住，500块的报酬，问他干不干。”顾北沉思一下回答道。    “500块打发小孩啊”电话里，顾北听到另一个男人的惊叫声。    原来这个李红兵和刘海涛在一块    顾北心里哼了声，静静等对方回答。    “麻痹你声音小点”电话那头，刘海涛捂住话筒骂了一句，然后才对着电话说：“那这样，我问问红兵，再给你打过来。”    挂完电话，刘海涛把大哥大仍在茶几上，点上一支烟才问道：“条件你都听清楚了，你干不干”    “草那点钱，这么热的天气，鬼才去呢。”李红兵一脸气愤。    “那我就回电话了啊。”李海涛说着就去拿大哥大。    “等下，海哥。”李红兵赶忙制止：“我听你说在敢死队里，你的股份最多，怎么啥事都是顾北说了算”    “当初签订协议的时候，就说这一条，大事都有他做主，我说了不算。”    “这算什么屁大的事情你不是说顾北先回老家吗你干脆把我带上，到了鹏城看他怎么办”    “给你500”刘海涛叼着烟斜眼看着李红兵。    “那不行，起码5000”    “靠麻痹的，我是雇你干活还是养大爷”刘海涛突然破口大骂。

076 别老想着歪门邪道
    李红兵没想到刘海涛突然发起火来，吃了一惊赶紧改口：“行，行，我不去行了吧”    看到李红兵服软，刘海涛也放软了口气：“红兵，如果就咱哥们去鹏城做事，别说五千，就是一万我刘海涛眼睛眨都不眨，但是这事，不行，我必须听顾北的。”    “为啥啊”李红兵感到有些委屈。    “怎么这么多废话叫你别问你就别问。”刘海涛脾气又暴躁起来，吓得李红兵不敢再开口。    刘海涛靠着沙发背，大口抽着烟。    连续两天在顾北面前吃瘪了，他感到有些窝火，但是没办法。    昨天晚上，他走在路上不顾半夜，忍不住给黄明打了个电话，吐槽顾北的霸道，既死脑筋也不给他面子。没想到黄明当场在电话里骂了他一顿。    “既然你们当初签订了协议，就要按照协议执行还有，别的事情我不管，但牵扯到你们团队炒股的事情你必须无条件听顾北的，否则，不用顾北开口，我让他把你一脚踢出，永远不让你再进股市”    刘海涛从没见到黄明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当时就慌了，赶忙道歉说自己也就是说说，最后不还是听顾北的了吗，明哥放心，以后我绝对听他的，他往东我绝对不会朝西。    听到刘海涛道歉，黄明在电话里声音也变得缓和起来：“小海，别看你出的主意是条捷径，省好多事，但是很容易出事而顾北的方法虽然笨了点，但是按照规矩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记住我的话，能不走后门搞邪门歪道就尽量不用，因为你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翻船一旦出事就有可能万劫不复，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明白。你放心，明哥，我绝对老老实实跟着顾北。”刘海涛赶忙在电话里保证。    “还有，少和你那帮朋友一天花天酒地，别年级轻轻都掏空身子”    “这个放心，海哥，我身体棒都很，好了，不打扰你和嫂子休息了，拜拜”说完刘海涛就赶紧挂了电话。    “刚才是谁打来的，你怎么这么凶”夏云正睡得迷迷糊糊，被丈夫的电话吵醒，问道。    “小海，这家伙老想走邪门歪道抄近路”黄明就把事情简单告诉了自己的妻子。    “这个顾北，很谨慎啊。一般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走后门。”夏云回答道。    “谨慎不好吗小心使得万年船我就喜欢顾北这样的，该大胆的时候大胆，该谨慎的一定要谨慎，有些人老想投机取巧，走邪门歪道，甚至不惜触犯法律，为非作歹，以为没人管，别以为国家的铁拳是吃素的一旦认真起来，砸到谁谁倒霉”    “好啦，好啦，我就知道要说这些，别再管小海的事情了，想想的你宝贝妹妹吧，最近她很不开心，闹着不想去美国呢。”夏云笑着说道。    “那怎么行已经定好的事情怎么能改再说出去留学，见见世面，提高学识能力，对她将来事业反正绝对只要好处没坏处”    听到黄明硬邦邦口气，夏云有些无奈。    你这个当哥哥怎么就没看清楚，黄鹂明显得了相思病啊。    刘海涛第二天早上才给顾北回了电话，说李红兵突然有事不想去了，顾北也没在多问，只是在电话里说他认识一个人愿意以500块钱的报酬去一趟鹏城，问刘海涛什么时候过来，带他去认识一下，到时候一块走。    刘海涛也没推辞，立刻开车过来，两人一路去复华路找到郭红成，互相介绍以后，郭红成满口答应，路上一定听海哥的话。    “这个郭红成，倒是个老实人。”返回去的路上，刘海涛笑着说道。    “嗯，这件事办完，如果能力可以的话我就想把他留下。”顾北想了想说道。    “也加入我们敢死队”    “不。”顾北摇摇头：“顶多算是外围，跑跑腿打打杂什么的，总不能让海哥你一天开着车跑来跑去吧”    “草这主意不错，你不知道，最近小喜和赵江玩股票上瘾，中午连饭都不出去吃，在大户室抱着笔记本电脑复盘，让我给他们去买吃的，我堂堂的刘大少竟然成了跑腿的。”刘海涛忍不住吐槽起来。    顾北笑了笑，没说话。    他留下郭红成有自己的打算。    总不能一辈子都炒股吧    重生了，不玩实业怎么行    做实业缺人才可以用钱去聘，但是忠心耿耿的部下却难寻。有的时候，忠诚比能力更重要。    但顾北手里没人。    宋晓喜、赵江都是自己的兄弟，忠诚度没问题，可是他们的重心是在股市，顾北不会让他们分心搞别的。    而，郭红成，就是他培养的第一个对象。    把顾北送回咖啡馆，刘海涛就匆匆走了，说是找朋友弄身份证，顾北也就没留他。    宋晓喜昨天就坐火车返回汉湖，股市上就赵江一个人在大户室呆着。反正就两万块钱的本金，顾北也不担心他会亏到什么地方，练练手也好。    顾北无聊，连续给白玫做了几顿饭，吃的她眉开眼笑。    “顾北，干脆我们搭伙吧。”这天下午吃完饭，白玫建议道。    “我做饭，你只管吃”顾北白了白玫一眼。    “当然不是，我可以买菜，洗菜，刷碗，你只负责做饭，伙食费我全掏，怎样”白玫抛出优越的条件。    这还差不多    顾北最讨厌就是洗碗了。    “行，我同意，既然搭伙，伙食费一人一半。不过，我不一定每天都做饭。”    “好吧，您是大爷，你什么时候高兴就什么时候做，总可以了吧”白玫一脸殷勤。    “既然我是大爷，那我就不客气了，来，妞，给大爷笑一个。”    “滚”白玫啐了一口。    “看看，一点也没诚意要不陪大爷我出去溜达溜达”    “好啊，我也想出去转转，一天老在窝在家里，又吃这么多，会长胖的。”白玫一脸愁容。    “长胖我怎么感觉你除了你的36d大灯似乎更大了一点，别的地方好像都没变啊。”顾北偷偷瞅了一眼，心里嘀咕。

077送别
    时间就这么淡淡过去，到了十八号，顾北吃完中午饭，换了一身衣服就乘坐公交车赶往申城国际机场。    申城下起了久违的大雨，顾北坐在机场大巴车看着外面雨蒙蒙，心情随着这天气变化也显得有些忧伤。    难道今天是送别的好日子    其实，自己和黄鹂真没什么。    关系要比一般朋友深一点，但是又没达到那种真正的恋人关系，也不能说是红粉知己。    不想了，这只小黄鹂就要飞走了，一切烟消云散。    顾北赶到机场，下了大巴就向候机厅里走去，在门口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张军    他来干什么    顾北有些奇怪。    张军显然也看到顾北，脸色变了变，冷哼了一声，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顾北也懒得理他，进了候机大厅，就看到在一处值机台不边上站几个人人，黄鹂在边上，和旁边两个女生低声说着什么。    杨柳肖云云    顾北马上认出了，她们都是来送黄鹂的。    今天黄鹂和肖云云的打扮往常没什么区别，杨柳穿着却有点奇怪，竟然是一身职业o装，白领丽人的模样。    难道是她毕业进了某个合资公司    在这个相对保守的年代，只有进入外资企业和个别私企的那些年轻女性才会日此打扮。    顾北的目光扫了一眼，立刻转离得不远四个人两男两女，里面有黄明，他旁边站着一个美丽的少妇，正和一个另中年妇女聊这什么，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看样子是黄鹂的家人。    “顾北”黄明首先看到顾北进来，招呼了一声。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    顾北只好走过去先向黄鹂点点头，然后又向黄明打招呼：“明哥好。”    “这是我爸妈，这就是顾北，鹂鹂的大学同学。”黄明给他们相互介绍。    “叔叔，阿姨好。”顾北赶紧招呼，又仔细看一眼，发现黄鹂和她妈妈长的很像典型的鹅蛋脸，黄明和他老爸像，国人常见的国字脸。    黄鹂老爸笑着点点头，算是招呼，但黄鹂的老妈却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顾北。    “这是你嫂子，夏云。”黄明又介绍旁边那位美丽少妇。    “嫂子好。”顾北赶忙叫了一声。    夏云见过一次顾北，笑着说道：“你是来送鹂鹂的吧”    “嗯。”    “去吧。”    顾北于是向黄鹂走去，三个女生都已经停止了谈话，肖云云微笑着向顾北点点头算打了个招呼，杨柳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看到顾北走来，两个女生都自动离他们两个远一点。    “你怎么来了”黄鹂的俏脸紧绷，没有往日的欢快。    “送你呗，我听海哥说你今天要走。”    嗯    黄鹂没在说什么。    顾北想了想，从兜里套住一个包装的精美的信封模样的东西：“这个送给你，留个纪念。”    “什么东西”    “就是我唱的那首歌的曲谱。”    “那个短发的姑娘”    黄鹂愣住了。    其实当天晚上她就想问顾北要这首歌，但是当时有些顾北的气赌气说不要，没想到他还记得。    黄鹂打开信笺，雪白的信纸上很工整写着一行行简谱，下面则是歌词。    那天阳光下金色的人群里    那双映着天空冰冷的眼睛    那个笑着说话的短发姑娘    微红的脸白色的衣裳    她为了理想习惯了倔强    也难免会撞一些南墙    偶尔破碎她坚强的脆弱    哭的一点都不温柔    她在忙碌生活里至少能够    假装忘记无法顾及的背影    不回头的奔走在    拥挤的城市里    在节日朋友忙碌的时候    在她忘记了睡眠之后    在那些晚上手里也会看到    看着这歌词，黄鹂突然想起自己将孤身一人要去异国他乡闯荡，这才觉得，这首歌不是写给杨柳，是写给自己的    内心中潮水再也压抑不住，翻滚不息，眼眶也有些红了。    黄鹂拼命的压抑着，她害怕在这个时刻掉下眼泪，更害怕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外壳被无情的撕碎。    如果这个时候顾北说一声：“别去美国，留下来。”她会义无反顾拉着他的手跟他走    但，这一切都没发生。    “去国外读书注意什么，我想你父母都给你说许多我也不再啰嗦，一句话，照顾好自己，多保重。”顾北轻声说道。    “你也多保重。”黄鹂低下头轻轻说了一句。    就在这个时候，候机厅响起了前往美国费城的航班开始检票进站的消息，黄鹂猛然拉起了旁边的行李箱。    “爸妈，哥，嫂子，我进去了。”黄鹂说了一声，又向不远处的杨柳和肖云云点点头，最后深深看了顾北一眼，一转身走向安检口。    看到黄鹂的倩影消失在门里，顾北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顾北，我开车一起回去”黄明招呼道。    “不用了，明哥，你们先走吧，我坐大巴回，很方便的。”顾北回答道。    黄明也没多说，点点头就和其余三人离开了候机大厅。    看到众人都走了，顾北一人这才走向候机大门口，外面雨停了，又是一个艳阳天。    顾北刚出门，就看到一辆铁灰色标志缓缓驶过，张军开着车副驾上坐着杨柳    张军也看到站在门口的顾北，得意笑了笑然后离开。    p，不就是一辆破车吗来老子跟前显摆    顾北暗骂了一句，准备走向停在不远处的机场大巴。    “顾北，上车。”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停在了顾北身边，车窗开了，一个女孩探出头，取下了带着的大墨镜，竟然是肖云云。    顾北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在副驾的位置上，红色的玛莎拉蒂很快追上前面的白色皇冠。    张军正慢悠悠的开着车，忽然从反光镜里看到了那辆红色玛莎拉蒂，他知道是肖云云的车。    对这样的车，这样的女孩，他除了仰慕，绝无他想。    因为他清楚，自己虽然能算得上是富二代，但是在肖云云这样的女孩眼里，屁都不是。    但是，但是就在跑车略过的一刹那，他竟然看到一张让他厌恶的脸。    顾北怎么坐在车上    麻痹的。    他凭什么    张军感到心中怒火在升腾，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有些颤抖。    “怎么了，张军”正靠在副驾座椅上休息的杨柳感到车开到没有刚才稳当，睁眼问道。    “我刚才看见顾北在肖云云的车上。    杨柳听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黄鹂飞走了，又来了肖云云    我杨柳丢掉的东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抢手

078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红色的玛莎拉蒂车在高速路上平稳地行驶着。    “那个杨柳，和你同班同学，曾经和你谈过”肖云云突然开口问道。    顾北点了点头，没必要否认。    “刚才我们闲聊的时候，听她说现在毕业后在她现在男朋友老爸公司上班。”    哦难怪穿一身很时尚的装扮，顾北明白过来了。    “你的前女友也挺漂亮啊，不输黄鹂，哦，不，前前女友。”    “什么意思”顾北扭头看着肖云云。    肖云云看着前方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因为黄鹂是你的前女友啊。”    “黄鹂给你说的”顾北皱眉。    “没有。”肖云云摇摇头：“但是傻子都能看出来。”    那意思是说，黄鹂的父母也看出来了    顾北陷入了沉思。    “和前前女友一起，送前女友，顾北，感觉不好吧”    肖云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顾北心中有了怒意。“肖云云，我不喜欢你现在说话的口气。”    “顾北，我并不是嘲讽你，而是安慰你。”肖云云扭头瞅了顾北一眼，显得很认真：“不管是杨柳还是黄鹂，都是过去式，你要想开点，你面向未来。不是有人说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哦    顾北饶有兴趣看着肖云云。    “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承认，我对你也有好感，但还不至于去做杨柳和黄鹂接盘侠，我只是想劝劝你而已。”肖云云懒洋洋说道。    “谢谢。”顾北猜不出肖云云这番话的真假，随口说了一句。    “好啦，不说这烦心的话题，进市区也就快到饭点了，想吃啥，我请你。”    “我请你把。”顾北想了想说道：“你帮我了我忙，我还没表示感谢呢。”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这次你请，下次我请你。我们吃海鲜，我知道一个地方海鲜很不错，价格也实惠。”肖云云说道。    一个小时后，两人出现在了一个叫五月罗马海鲜自助餐厅里。    肖云云很喜欢吃海鲜，面前摆了一大盘，两只手忙的不亦乐乎，而坐在他对面的顾北则显得斯文的很多。    “你，不喜欢吃海鲜”肖云云问道。    “一般”    “对了，我听黄鹂说你家在西岭省的汉湖，距离川蜀很近，所以喜欢吃麻辣。”    顾北点点头，：“我们虽然不吃海鲜，但是淡水鱼很多，我很喜欢吃黄鳝，经常下渠去摸。”    “黄鳝是不是看到像蛇一样的东西看到我都害怕，你竟然敢去抓”    “嗨，那东西一般不咬人怕啥也很好抓，一般黄鳝洞有两个洞口个，一般我们都用脚使劲踹一个洞，里面的黄鳝受惊就会从另一个方向逃走，你只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黄鳝的七寸位置就ok了，不过东西急了也会咬人，我曾经都被咬过一次”    顾北说起小时候在河里抓抓黄鳝、摸鱼，在田里钓青蛙的趣事，肖云云听到津津有味。    “顾北，想不到你小时这么调皮啊。”肖云云惊叹道。    “调皮”顾北瞥了肖云云一眼：“我们抓黄鳝摸鱼不是好玩，也不是自己回去吃的，而是镇上去卖的一个暑假运气好点，就可以凑够下学期的学杂费。”    肖云云这才想起，听黄鹂说过顾北家里很穷。    “对不起。”    “这有啥对不起的”顾北感到好笑：“我们那个地方，南北都是大山，中间一条大河，交通不便，所以比较穷。不过风景挺好的，山清水秀，有些江南水乡风韵，绝对不是你们一提起西岭省，就想起窑洞”    “这么美有机会带我去看看”    听了肖云云这话，顾北一愣，黄鹂也曾经说过。    “好啦，我是开玩笑的。”肖云云补充了一句。    两人有些沉默，都各自专心对付眼前的海鲜。    顾北对海鲜不感兴趣，所以基本上都在喝啤酒，大热天的喝点冰啤确实爽。    “能抽烟吗”顾北下意识掏出一包烟，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随意。”    和黄鹂讨厌烟味和酒味不同，肖云云似乎不忌这个，自己也小口喝着啤酒。顾北只怀疑她是不是也会抽烟    “顾北，你在机场送给黄鹂的是什么我很好奇。”肖云云喝了一小口啤酒问道。    “是我在班上毕业晚会上唱的一首歌，她喜欢我就送给她了。”顾北如实回答。    “啥名字”    “一个叫短发的姑娘。”    “没听过你写的”肖云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嗯”    “唱歌我听听好吗”肖云云来兴趣了。    “就这里”顾北看到餐厅坐满了人。    “声音小点嘛，没事。”    顾北于是低声清唱起来。    那天阳光下金色的人群里    那双映着天空冰冷的眼睛    一曲唱完，肖云云瞪大了眼睛看着顾北，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她刚准备开口却被顾北拦住：“肖云云，这首歌我送给黄鹂了，所以我不会让别人唱，还有我不会去做什么明星歌手。”    “唉实在是浪费，可惜。”肖云云心里的想法被顾北识破，只好说道，这一次她是真心真意。    凭这几年在歌坛影视圈的摸爬滚打，她明显的感觉到顾北唱的歌曲和现在流行的港台歌曲完全不同。更不像国内先前流行的“西北风”，而是类似于七八十年代湾湾那边流行的民谣风格。    如果这首歌经过精心演唱和包装，一定会大火。    可是他竟然很坚定的拒绝    难道就是因这是送给黄鹂的礼物    这个礼物那样太珍贵了点吧    肖云云突然有点羡慕起黄鹂来。    这个傻妞，有时候真有傻福啊。    两人吃完饭，肖云云约顾北去k歌，他婉拒了。现在还没这个心情。    回到住处，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看到白玫的咖啡馆里灯火通明，他就推门进去。    白玫正做在吧台后面看到顾北进来，问道：“黄鹂走了咦，还喝了这么多酒好难闻。”白玫嗅嗅鼻子，皱眉道：“借酒浇愁不对是和女孩子喝的”    “你怎么知道”顾北愕然。    “因为你身上有女孩用的香水味”    “啊”顾北自己闻了闻，什么也闻到，而且他记得好像和肖云云并没有密切接触过。

079 回家
    “你和谁”白玫突然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顾北。    “肖云云，都是去送黄鹂的，所以回来以后就一块吃了个饭。”顾北说道。    “就这么简单”白玫似乎有些不相信。    顾北苦笑了一下：“白姐，你说要多复杂”    白玫撇撇嘴：“那个肖云云，可不像黄鹂那么单纯你和她交往要注意点。”    “怎么难道她会吃了我”顾北笑了笑：“好了，我要上去洗个澡。”    “去吧去吧，难闻死了。”    “对了，白姐，你那有没有吃的海鲜真难吃我都没吃饱。”顾北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问道。    “啊好吧，你回去洗澡，到时候下来。”    顾北回到自己家里，洗了个澡又换上平时穿的背心大裤衩，穿着拖鞋就到了二楼。    敲开白玫家的门，顾北走了进去：“白姐，你做的吃的呢”    “在在那”白玫指了指客厅茶几。    顾北看过去顿时愣住了：一碗泡面    “我给你说过我不会做别的，只会下面”白玫有些不好意思，怯怯解释。    好吧    顾北走在沙发上揭开泡面盒盖，忍不住吐槽：“白姐，我记得你不是还有跟火腿肠吗也不给我煮上，太吝啬了吧”    “昨天我用了，忘了买”    apapapap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先去银行取了些现金，然后背着行李赶到了申城火车站，准备回家。    这次他照例买了一大包东西带回去，不过没有坐硬座，而是买了一张卧铺，旅途也不显得那么难熬。    回到老家已经第二天的黄昏时分，刚进院子，迎接他的依旧是自己的妹妹顾南。    “哥，你总算回来了。”顾北一脸惊喜，接过了顾北的行李。    几个月不见，顾北发现自己的妹妹似乎长高了点，人也不显得那么瘦弱，有些青春少女的靓丽。    “哥，我考上东新一中了”顾北喜滋滋向哥哥做汇报。    “哇，厉害”顾北夸奖道：“好好努力三年，争取考个好大学”    “嗯”顾南使劲点点头：“我将来也准备报考申大”    “那怎么行申大档次太低，清华、燕大咱们考不上，但你得考个复华”    兄妹俩边说边笑，进了屋，顾北就看到正在堂屋里织着草帘的老妈。    “妈，你身体怎么样，怎么还干这重活”顾北急忙问道。    “我去县医院看过几次，吃了一段药，现在好多了。”老妈一脸慈爱。    顾北仔细看了看老妈，脸上没有浮肿现象，气色也比以前好了许多，顿时放心不少。    “妈，你这病必须坚持吃药，彻底治愈才行明天我带你去地区医院看看还有，你别织草帘了好不好，这玩意也挣不了几个钱，而且对身体有害。”    织草帘是汉湖一带农民家妇女们常做的一项副业，就是用草帘机把收割回来的稻草制成草帘或者草袋，一般用在建筑和河堤修建上，专门有人来收。    这个工作到不多费力气，但稻草会会飞起各种草屑杂质，吸入人的肺部时间长了对肺不好，农村人有没有戴口罩的习惯，所以顾北担心别到时候老妈肾病看完了，又落下个肺病就麻烦了。    不过老妈却叹息了一声：“现在是农闲，地里没啥活，我制点草帘也能赚点钱，不能让你爸一个人忙。”    “妈，我不是家里写信中说过，挣钱事情我来”说完顾北就从背的旅行包里掏出一叠人民币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一万块，你们尽管用，不够了我再给你们”    一万块    老妈和妹妹听到这个数字都惊呆了。    “小北，你不是前些日子寄了三千块钱吗你从哪来这么多钱”说到最后，老妈的语气变得惊慌起来。    顾北知道老妈担心自己的钱来路不明，是不是学坏了，就笑着说：“放心，妈，这是我从股市上赚回来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小喜，他也赚了不少。还有啊，我在申城找了一份工作，将来就留在那里啦。”    顾北知道，如果老妈知道自己放弃了分配，成了他们眼里的流民，估计会被骂死。    “啊，你能留在申城分配了工作”老妈又惊又喜，这个消息远比那一万块钱还震撼。    “这个我怎么会骗你要不然我怎么不一放假就回来”    “呀，哥哥，你是大城市的人了。”妹妹又是高兴又是羡慕：“你是不是要在申城给我找个嫂子”    这小妮子，怎么想到哪里去了    顾北赶忙回答：“哥哥现在正是干事业的时候，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    “那怎么行工作是大事，找媳妇更是大事你赶紧结婚生个小娃，趁妈现在身体还好，帮你带带”    “妈，哥如果找肯定是找申城本地的人家有丈母娘帮带呢，不用你操心”妹妹反驳道。    “不行”老妈一脸不高兴：“那可是我们顾家的娃不让我这个当奶奶的带我可不愿意”    看到母女俩竟然为这事吵得不亦乐乎，顾北一脸苦笑。    这八字连一撇也没有啊    老妈吵了一阵似乎觉得这样没啥结果，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又问顾北：“你在申城，分到啥单位”    这个    顾北急中生智笑着说道：“叫明珠饮料股份有限公司，主要生产饮料的，我在厂部做管理。”    股份、公司    顾北的老妈只上了个小学，但在电视里听过股份、公司这几个名字，虽然不太懂，但是知道那可是高大上，立刻高兴起来：“好啊，我赶紧给你爸爸说说，让他高兴高兴，说完就匆匆走了出去。    “妈，我爸不是一会就要回来吗，不用去找啊。”顾北急忙喊道。    “哥，你不知道，妈这是去邻居张婶家去显摆去了。”顾南撇撇嘴：“上次你寄来三千块，老妈不知道到邻居家显摆了多少次，都传到我耳朵里了。”    “随她吧，只要她高兴就行。”    不一会儿，顾北的老爸扛着锄头回来了，顾北赶紧把自己刚才给老妈的说的简单说了一遍，并说这一万块钱给老妈治病，贴补家用，千万别让我妈再织草帘，安心在家里养病。    顾北的老爸倒是很淡定，默默抽了一会烟才说到你妈就是劳苦命，现在家里日子好多了，但是她还是要织，说闲下来难受。    这倒也是    顾北知道父母忙了一辈子，你让他啥都不做，保不住会憋出别的病来，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法子。    “爸，要你让我老妈在镇上租个门面，开个小商店，你别小看那个，也挺能挣钱。”    有了儿子这一万块，钱都不是问题，只是    老爸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能行吗我和你妈都是农民，没做过生意。”    “嘿，老爸，那个简单，就是卖个差价嘛，再说了，现在一般商品都是送货上门，虽然要比成立批发贵点，但是图个方便嘛，还有，你们不懂的问小南，她可是高中生了。”    “哥哥说的有道理，爸，我虽然高中住校，但是每周我都要回来的，帮你们算账”    “好”老爸一拍大腿决定了，他看到媳妇身体不好也心疼。

080 让人头疼的身份证
    等老妈显摆完回来准备做饭，全家已经替她做出了重大选择：开个小商店，做个老板娘    老妈开始有些害怕做不好，但是听到儿子女儿极力怂恿也就不怕了。    亏了又怎么样    儿子在申城挣大钱呢    等我再开了商店，嘿嘿，羡慕死那帮老娘们    第二天一早，顾北就带着老妈直奔汉湖市中心医院，拿着医生开的一大堆检查单、验血、验尿、b超、ct，忙到下午才拿着检查结果返回到诊疗室。    医生是一个五十来岁和蔼的老头，他看了化验结果，又询问老妈几句才说道：“前段时间你在县医院的治疗很及时，再拖下去就危险了。现在必须坚持吃药，不能干重活。”    顿了顿又问道：“你是自费吧”    老妈点点头。    “那就没法报销那我给你们开国产的吧，便宜点。”医生说完就拿起笔准备开方子。    “医生，用进口的。”旁边的顾北开口了。    老医生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小伙子，你很孝顺啦，但是进口的太贵，你们用不起。”    “多钱”    “一个疗程下来估计要两千多块，像你妈这样的情况，至少要三个疗程。”    “啊六千块，太贵了。”老妈一听急了，儿子带回来一万块，自己看病就花了六千，那做生意的本钱怎么办再说她还准备偷偷从一万块里拿出点存私房钱，将来给儿子娶媳妇用呢。    儿子赚钱也不容易啊。    但是没想到顾北开口说道：“没事，就用进口的。”    六千块，我以为六万呢。    身上带的足够。    “大妹子，你养了个好儿子啊。”医生敲了一下大拇指，开始写起处方来。    他从母子两人打扮看来，不是有钱家的人，能掏这么多钱给母亲看病，真不容易。    医生开完处方，还叮嘱顾北先开一个疗程的用药，等吃完了一定要来复诊，看治疗效果再调整药物。    听了这话，顾北觉得这医生不错，起码不像有的黑心医生昧着良心就是个卖药的。    出来诊室准备去划价价取药，老妈边走边低声埋怨：“小北，用国产药就行了，干嘛浪费”    “看病怎么是浪费妈，我不缺这点钱，再说了，你赶紧治好病，身体棒棒的，以后才能有劲抱孙子是不是”顾北开起了玩笑。    “对，这话我爱听，回去我就好好吃药”老妈高兴起来了，咱不是为了自己花儿子的钱，而是为了儿子的儿子    从市里回到二里镇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顾北本来想去找宋晓喜问身份证的事情，没想到宋晓喜自己找上门来。    “事情怎么样弄了多少张了”顾北问道。    “不到200张。”宋晓喜说着，神情沮丧。    “怎么这么少”顾北吃了一一惊。    “这都是我家亲戚还有我老爸的包工队的，村里的人都不相信我，害怕我拿去干坏事。”    顾北想了想问道：“你挨家挨户借”    “那还能有什么法子小北你不知道，我求爷爷告奶奶，但是那帮人根本不鸟我，我宋晓喜还从未这么求过人。”宋晓喜显得有些委屈。    这件事的确有些头疼。    顾北考虑一阵，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现在去镇上买两瓶酒两条烟，汉湖特曲，烟呢，带过滤嘴的猴王就行。”    “你要送礼”宋晓喜马上反应过来：“档次有点太低了吧”    “够了，太贵会吓到别人。”顾北看看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你看镇上有没有买熟腊汁肉的，什么猪耳朵，尾巴之类的，弄点对了，再买一些小孩子喜欢吃的零食。”    “好。”虽然宋晓喜不明白顾北为啥买小孩子吃的零食，但还是照做。    等宋晓喜走后，顾北又进屋告诉老妈，晚上不在家吃饭。    没过多久，宋晓喜就提着一大包东西气喘吁吁赶了回来，于是两人就沿着左边一条小路向前走去。    “去谁家”宋晓喜问道。    “老支书啊。”    “你你想通过村上的力量”宋晓喜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废话。”顾北瞥了宋晓喜一眼：“你说还有比这更快的法子”    这可是就是九十年代的农村村委会权力很大，什么计划生育、批庄基地，三提五统甚至你外出打工不带个村上的证明就有可能把你当成盲流抓到收容站    “那你干嘛要买零食老支书可不吃这个。”宋晓喜还有些迷糊。    “你不知道老支书的儿子儿媳外出打工，把最小的孙女留给他经管”顾北反问。    “这个我真不知道。”宋晓喜显得有些尴尬。    也是，他一个土豪的儿子，根本不需要什么事情和村干部打交道。    顾北心里鄙视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记得。    老支书家距离顾北家还比较远，在另一个山坳，一栋二层楼房，顾北和宋晓喜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只见大门敞开，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正在院子玩耍。    “丫丫，你爷爷在吗”顾北笑着招呼，他记得老支书的孙女叫丫丫。    “谁找我”一个六十多岁的穿着蓝色中山装的老头从屋里走了出来，正是村上的支书赵富贵。    “赵支书，我是顾家的老大顾北啊，大学刚毕业，我和宋晓喜来看您了。”顾北边走边笑着招呼。    “吆大学生回来了。哎呀来就来嘛，还提什么东西”赵富贵嘴上说着，却把顾北手里提的东西接了过来。    “这是给丫丫的。”宋晓喜赶紧自己提那包零食递给了小女孩。    “谢谢哥哥。”丫丫倒也懂礼貌，甜甜叫了一声，就开始翻塑料袋里的东西。    赵富贵很高兴，丫丫可是自己的心肝宝贝，看来这两年轻人有心了。    三个人进了屋，宋晓喜打开买的熟食，赵富贵又跑到自家厨房找了几个自家包的变蛋，切了两根黄瓜，三人就开始吃起来。    三人边吃边聊，赵富贵问起顾北毕业分配的事情，顾北就把给老妈说的那一套搬了出来，赵富贵大加称赞，说是你小子有出息，不仅给顾家，也给我们全村张脸了。    看看吃喝差不多了，顾北这才把今天的目的说了出来：“老支书，我刚才也说了，业余时间炒股，现在深市在买股份认购证，那玩意需要身份证，我想让您帮忙弄些身份证来，时间不长，来回也就半个月。”    “你要多少”    “只要几千张吧。”    “那么多”赵富贵吓了一大跳：“咱们全村也不过一千来人”    “除了咱们村，我还想去邻村，还有我外爷外婆村上，总之能弄多少就弄多少，越多越好”    “小北，这件事不太容易啊你这是私事我虽然是支书也不好也不好强迫村民拿出身份证吧如果你有乡政府的红头文件就好了，文件一下发，那个村子不执行别说几千，就是上万个身份证也不算啥。”    卧槽    我如果有那个本事，还来求你    还有，你把那些乡上领导说的都那么二会下这样的红头文件

081 老支书的办法
    “我知道这件事不好做。”顾北沉吟了一下又说道：“这样吧，老支书，你给乡亲们说谁愿意借身份证，我就给他一块钱”    赵富贵一听眼睛一下子亮了。    别小看这一块钱，可以买一斤猪肉    况且山里的农民有山有地，自产自用，混个温饱，最缺的就是现钱。    “那好这件事交给我了”赵富贵立刻答应：“我现在就去想办法。”    顾北当场给了赵富贵五百块钱作为预付，如果钱不够直接问他来要就行了。    三人一起出了门，看到赵富贵一人向东方向匆匆走去，宋晓喜好奇问顾北，老支书会用什么办法会不会挨家挨户去要    “这就不用咱们操心了，你放心，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顾北笑着回答。    顾北和宋晓喜按路返回，还没走到顾北家，就听到村里的高音喇叭响起来，里面传出来赵富贵浓重的本地口音：“乡亲们，现在大队紧急通知一件事，各家各户把你们身份证都拿到村上，有急用听好了，每交一个身份证，村上奖励五角钱机会不多，千万别错过啊”    宋晓喜愕然。    竟然采取这个法子    简单粗暴但很有效    “顾北，我们明明是一块钱一张，怎么成了五毛这老家伙竟然贪污”宋晓喜有些气愤。    “别说那么难听，没利的事情谁去做”顾北淡淡回来了一句：“咱们只看结果不管过程，别说五毛，老支书一分钱不出能把身份证弄来，我照样一个一元把钱给他”    第二天中午，顾北吃过饭。赵富贵就提了一个口袋的身份证到了顾北家，顾北数了数足足有八百张    “小北，就不用麻烦你找别村干部了，这件事我全包了，你说个数到底要多少”赵富贵笑着，满脸的皱纹舒展开来。    “三天时间，三千张当然越多越好。”顾北一口说了个数字。    赵富贵略一盘算，三千张就是三千块钱，除给村民的，自己还赚一千五这好事哪里找    “行，没问题，泼出我这条老命我也完成任务”赵富贵一拍胸脯。    顾北也不含糊，立刻从屋里又取了2400块钱交给赵富贵，叮嘱他千万别说我顾北收的。    “这个我明白，明白。”赵富贵赶忙点头，哪有平时在村民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顾北看着老支书远去的背影，心里感叹了一句。    他知道别小看赵富贵这样的人，虽然只是一个小小村支书，但几十年村上任职，他的人脉和能量不比你乡镇干部差，在他们眼里除了乡镇书记镇长，副职他们都未必听，更别说一般干部了。    “小北，你让老支书收那么多身份证干啥”等赵富贵走了，老妈疑惑的问答。    “去鹏城购买股票认购表就是炒股要用的。”顾北耐心解释：“妈，我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安心养病，有时间去镇上打听看有没有门面房，准备开商店当老板娘”    老妈一听这个又高兴起来，昨天看病回来，她又跑到邻居家去把儿子舍得花钱给给她看病，又准备开商店着实显摆了一番，惹得那些姐妹们又是一阵羡慕。    儿子现在是公家人，做大事，做娘就不用操心喽。    安抚了老妈，顾北本来顾北还打算跑别的村找村上领导走后门，既然赵富贵一人承包了，那他就不用操这个心乐个清闲。    中午吃完饭天气太热，顾北想午睡一会等下午凉快点到镇上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位置，租间门面给老妈开小商店，刚躺到床上就传呼就响了，一看是刘海涛大哥大号码。    这个时候刘海涛来电话肯定有急事，于是顾北只好冒着大太阳跑到镇上找公用电话，沿着镇中的老街一路走，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有公用电话的小商店。    商店门面不大，里面就老板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坐着，顾北进去说了一声就拿起电话给刘海涛拨了过去。    “顾北，我和赵江，郭洪城现在已经到了鹏城。”电话里传来刘海涛懒洋洋的声音。    “海哥，动作快啊。”顾北笑着回答：“既然过去了就赶紧想办法雇佣民工，去工地上找，那里做日工话的多的是。”    “嘿，不用这么麻烦，我不是在鹏城有战友吗，我提前和他联系了，他说这话包在他身上。”    “就是那次说的在机关工作的哪个”顾北问道。    “不是，另一个，他可是我的老班长”刘海涛的口气有些得意。    原来顾北让刘海人涛先到鹏城雇民工，他就想到了他当武警时候的老班长崔建华。    崔建华是鹏城人，为人豪爽，当兵的时候和刘海涛关系不错，他是农村兵，从部队复员后不能安排工作，后来通过朋友帮忙在出租车公司当了出租司机。    刘海涛没有崔建华的联系方式，还是通过在机关工作的那个战友联系上崔建华，说了自己的要求，崔建华立刻答应说自己认识的人多，只要给点报酬你要多少我能给你弄多少人来。    “顾北，你说每个人给多少”刘海涛在电话里问道。    “你战友的意思”顾北沉吟了一下反问。    “他说管吃管喝，每人每天五十块。”    “行，不过你要告诉他，排队估计要几个通宵，看能不能吃这个苦。”顾北叮嘱了一句。    “顾北，这你放心，如果晚上回去第二天再来排队算什么玩意”刘海涛哈哈大笑。    既然如此顾北也不再多说什么，告诉刘海涛他估计能搞来三千个身份证，让你战友掂量着找人，刘海涛满口答应了。    搞定了这件事顾北心情大爽，突然想起进入鹏城还要开边防证，于是拉着宋晓喜，到村、镇、县三级，盖了一大堆鲜红印章，整整忙乎了三天，最后到县公安局拿到了边防证，这才松了口气。    赵德贵办事也爽快，顾北前脚回到家，后脚就赶到，一进屋就把手中提的袋子哗啦啦全部倒在桌子上，全部都是身份证    “顾北，一共3125个，你点个数。”赵德贵笑着说道。    顾北仔细清点了两遍，都是3125个，比预计多出了125个。    顾北想了想掏出三张一百的递给了赵德贵：“这全给你，老支书，辛苦你了。”    赵德贵一看又可以多得将近二百块钱，顿时眉开眼笑“嘿，小事嘛，小北，以后有这样的好事继续叫我啊。”    “一定，一定，以后麻烦你的时候还多着呢。”    送走赵德贵，顾北想了想干脆去找宋晓喜，商量争取明天就赶往鹏城，结果刚出门，老远就看到宋晓喜和一个穿裙子留着麻花辫的姑娘向这边走来。    沈彤

082 这钱不好挣啊
    两人走进院子，顾北就招呼沈彤屋里坐。    “不用这么客气，顾北，我听小喜说你在借身份证准备去鹏城买股票认购表”沈彤问道。    宋晓喜这家伙，就是最贱    顾北暗骂了一句了，只好点了点头。    “嗯从鹏城交易所公布的通告上看，你们这么做并没有违反文件精神，不过顾北，有钻法律空子的嫌疑哦。”    沈彤说完笑了笑，眼睛犹如弯弯星月。    顾北知道沈彤刚刚从燕京政法大学毕业，这句话半开玩笑半认真。    于是想了想才回答道：“我记得好像有这么一句话：法无禁止即可为，法无授权即禁止，我这么做，没有违反这条原则吧”    “你很理解我们国民法立法原则的精髓啊。”沈彤感到惊讶：“你当初应该报考法律专业。”    法律    那么枯燥的东西让我学    打死我吧    顾北刚准备回答，旁边的宋晓喜却笑嘻嘻接上了话：“我说沈彤，你是不是在想，顾北当初报考法律专业，最好也上燕京政法大学”    啊    沈彤刚才只是有感而发，并没有想太多，现在听宋晓喜这么一说好像自己有所暗示，脸一下子红了。    就你会说    顾北狠狠瞪宋晓喜一眼，结果换来的是对方嬉皮笑脸。    沈彤很快冷静下来，从挎包里拿出一沓身份证递给了顾北：“这是我问同学朋友借的。”    “谢谢。”顾北赶紧接过来，心里很是感动。    “我毕业留校了。”沈彤又说道。    “好啊，恭喜恭喜，你以后可是帝都人了。”顾北真心为她高兴。    作为一名本科生，留校获得燕京户口，那是相当的不容易。    “其实我更想去律师事务所当一名律师。”沈彤抿嘴一笑，说道。    “那容易，等你在燕京站稳跟脚，大不了可以辞职嘛。”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还想考研，嗯走一步算一步吧对了，我上报后，放假的时候准备到申城找同学玩，要请你当向导哦。”    “没问题，我替顾北答了”顾北还没说，宋晓喜抢先一步拍起胸脯。    “那好，你们要忙，我先走了，再见”沈彤摆摆手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两条麻花辫在后面晃来晃去。    看到沈彤走远，宋晓喜笑嘻嘻说道：“顾北，看看没，沈彤对你多好反正你和杨柳早吹了，黄鹂又出国，你单身一个，现在正是下手好机会。”    “你和李丽娜也吹了，也是个单身狗，怎么没见你对那个女孩下手”顾北翻了一个白眼，毫不客气的反驳。    一提起李丽娜这个名字，宋晓喜原本笑嘻嘻表情马上变了，脸色难看起来。    “对不起，小喜，我不该提李丽娜”顾北赶忙道歉。    “没事，我早忘了。”宋晓喜勉强挤出笑容，挥挥手：“不说这个了，我们商量去鹏城的事。”说完先进了屋。    他根本没有忘记李丽娜啊    顾北心里叹了一口气。    身份证已经收起，顾北决定明天就赶往鹏城。    老妈在里屋忙活，一听这话赶紧出来，儿子要走当然舍不得，这才呆了几天不过知道儿子要去鹏城做大事，又听说过上十几天就回来，顿时高兴了。    “小北，刚才找你那个女孩是谁啊”老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高中同学，叫沈彤，今年大学毕业，留在燕京了。”顾北随口回答。    “你同学，也是大学生好啊，多般配只是听说燕京离申城有点远啊你空了问问那姑娘，能不能调到申城去”    “妈，你要干什么”顾北惊呆了。    “你看姑娘长的多俊俏你们又是高中同学，知根知底嘛，对了，她是哪个村的我先打听打听她家里情况”    “妈，你赶紧忙你的，别在这里瞎掺和了。”顾北顿时哭笑不得。    这当妈的，实在是太热情了。    第二天，顾北和宋晓喜，背着行李，里面藏着三千多张身份证，踏上了去鹏城的旅途。    先坐大巴赶到安西，然后再换乘火车，本来顾北打算买两张卧铺结果赶到火车站才知道早就卖光。    没办法，两人只好买了直达鹏城的火车硬座，上了车没走多远顾北就感到有些不寻常，他发现车厢里旅客言谈交流中，说的最多的一个词就是：股票认购表    p    都是想去鹏城淘金做着发财梦的股民和黄牛党啊    “小北，怎么这么多人跟咱们一样”宋晓喜吓了一大跳，低声问道。    顾北笑了笑没说话。    他看过牛熊大搏杀一本书，记录这个具有历史性的事件，其中一段话他记忆深刻，是这么写的：    “排队的人大都肩负着亲朋的希望。一张车票带过来的不是一个人，因为他一下车就会直奔邮局，那里有一个庞大的“军团”在等他。    “瞧吧，这大包小包都是身份证，”一个年轻的邮递员说，“我们这邮局快成伊拉克港口了，每天有几百个包裹朝我们这里狂轰滥炸。”一位从燕京来的记者看到一袋装满身份证的包裹，有175公斤，不禁惊呆了。    “我们称过的。”一个邮政小姐说，“800个身份证一公斤，你算算吧，这一包有多少个。    这突然让我想起了初中语文课里学过的一篇文章梁生宝买稻种，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人，都和梁生宝一样，怀揣着对幸福生活的梦想来到鹏城，谁也没想到等待他们的却是透顶失望，于是愤怒之火瞬间点燃了整个城市    “所以说，小喜，这次这个钱不好挣，是个硬仗。”顾北苦笑道。    经历了两天一夜的颠簸，顾北和宋晓喜总算来到了鹏城，一下火车，就加入了潮水般的人群之中，好不容易出了站，正是中午十分，烈日当空，人站在广场上就像一个咸鱼，又热又渴。    “狗日的刘海涛，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了是不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了不是说好接站吗”顾北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珠，忍不住骂道。    “顾北，小喜，这里，这里”顾北正在烦躁，突然听到有人大喊，扭头一看正是刘海涛戴着一个蛤蟆镜手里拿着大哥大匆匆向这边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青年，比刘海涛年龄稍大。    见面一介绍，顾北才知道他就是刘海涛的老班长崔建华。    顾北想说几句客套话，却被刘海涛一拉“上车再说，麻痹的这天气热死老子了。”    众人跟着崔建华上了一辆出租车，刚坐稳，刘海涛又破口大骂起来：“这酒店老板真不是玩意，本来早就给们预订了一间房，没想到今天早上突然涨价3成，还说不住拉倒，如果是在申城，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083 这就是去打仗！
    “我说大海，少发两句牢骚，你没看看现在鹏城各大酒店爆满，没有翻翻要你钱，算给你面子了。”开车的崔建华说了一句。    崔建华一开口，刘海涛立即有些蔫了：“班长，我不是随便说说嘛，你也知道我这人，就喜欢发几句牢骚嘛。”    崔建华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看来这个崔建华，在部队威信挺高的，能让刘海涛这样的人服软，可真不容易，顾北心里暗想着。    众人坐车到了市区一个叫春都大酒店门前停了下来，顾北一进酒店大门，就感觉凉风习习，舒服了许多。    “顾北这里环境怎么样四星级酒店，鹏城也不多啊。”刘海涛拿着大哥大，得意洋洋。    卧槽    果然是公子哥们派头，真是来享受的    顾北原以为他订个三星级的档次都很不错了，没想到出手就是豪华酒店。    算了，懒得说他。    上了八楼，顾北见到了赵江和郭红成，两人分外高兴。    这两他们有一种生活在云里雾里的感觉，特别是赵江，什么时候住过这样好的宾馆刘海涛还天天带着两人去吃大餐，晚上跑到酒吧去玩，让赵江大开眼界。    晚上和郭红成睡一个房间，兴奋的都睡不着，郭红成有些怀疑，顾北不是说这事很辛苦吗我感觉怎么比旅游还爽    但赵江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他知道刘海涛这么潇洒，是用咱们敢死队的“公款”这里面还有我一份呢。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给刘海涛说，只能等顾北来了。    顾北和宋晓喜一个房间，他让宋晓喜先去洗澡，自己先抽根烟再说，就看到赵江敲门进来了。    看到房间里没别人，赵江悄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顾北想了想问道：“你给别人说过没有”    “没有，你是第一个人了”赵江赶忙摇头。    “你为咱们团队着想很好。”顾北先是夸了一句，话锋一转：“不过这件事，是我同意了的。”    “啊顾北，这样是不是太奢侈了点”赵江呀然。    “是有点，不过嘛，来鹏城机会也不多咱们也别亏自己，还有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赵江听了很满意，顾北还很尊重自己的意见的，于是高高兴兴走了。    宋晓喜洗完澡，身上裹着一件浴衣出来：“赵江找你干啥，怎么鬼鬼祟祟的”    于是顾北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赵江，真是苦孩子出身，这点破事算啥。”宋晓喜听了不以为然。    “少说两句，人家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团队。”顾北瞪了宋晓喜一眼：“我去洗澡了。”    进了浴室，温水冲刷着身体，顾北一下子舒服了好多。    赵江说的这个事，的确是刘海涛不对，当初白玫是制定了差旅费制度的，肯定不会让住这么高级的酒店，更不可能去花天酒地了。    但最近驳斥刘海涛次数有些多，再那这小事说道就没意思了，大不了回去这些花费自己掏了算了。    反正炒股都是在申城，像这样的机会不多。    顾北想着，安心多了。洗完澡，他就把刘海涛等人叫到自己房间，商量具体排队购买认购表的事情。    崔建华也在场，先说了自己打招呼雇佣的人数一共是367人。    顾北算了算，加上刘海涛从申城带来的二百二十张身份证，一共是3370张，按照十张一人的话，只需要340人就够了。    “顾北，那我把多余的人辞掉就行。”崔建华马上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不过顾北否决了他的意见。    “不用，全要，多余的人作为替补，没准当天有人来不了，还有排队也需要换着来。”    看到顾北这么说，崔建华也就不坚持自己的意见，这些人绝大部分他都认识，相当于给每人找了一份外快，自然是好事。    “海哥，你打听到没有，政府准备设几个地方出售认购表”顾北转过头又问刘海涛。    “我打听过了，全城一共十一个出售点。”    “那这样，我们把这340人分成10组”顾北略一思索就想出了一个办法：“每组34人，集中到一个出售点去排队。崔哥，你每一组挑选一个能力强的作组长，工资每天100元，负责这个组的纪律和和后勤保障，而我们这六个人分别管两个组，处理突发事件。    崔建华还没开口，刘海涛在一边笑了：“顾北，你当成是打仗啊没这么严重吧”    “海哥，这实际就是打仗”顾北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们不仅要保证买到认购表，还要保证每个人的安全和身体健康连连续排三天队，那不是闹着玩的。”    “三天没搞错吧，顾北，要那么长时间提前一天足够了”刘海涛惊叫起来，旁人也惊讶的目光看着顾北。    “到时候你们都知道，必须提前三天”顾北的话斩钉截铁，他又对崔建华说：“你去告诉那些伙计，看他们愿意不愿意，身体不行的赶紧退出。”    “好，我保证完成任务”崔建华的脸色也严肃起来：“按照顾北你说的这形势，我估计我们还得做好更加充分的准备”于是崔建华说出自己的打算来。    最后众人决定：共分十个组，每组选出正副组长各一名，正组长每天100块钱，副组长每天70块钱。宋晓喜和赵江负责整个后勤，包括购买食品、水依旧必备的遮阳伞、折叠凳、防暑药等。    崔建华去联系一辆面包车专门负责运送东西，自己的出租车租给顾北他们，由刘海涛驾驶，带着顾北几个出售点来回转，算是负总责。    事情商量好已经快到下午五点，顾北本来打算留下崔建华吃饭，但是他却说要去布置安排，吃饭以后再说，就匆匆离开。    “你这个班长，组织方面挺有一套啊。”崔建华走后，顾北笑着对刘海涛说。    “那是，无论是射击、散打还有组织能力都比我强，”刘海涛感叹了一句：“老崔在部队表现很优秀，呆了好几年带过好几茬新兵，本来是要转成志愿兵的，结果到最后名额被人挤了，所以没办法只好复员，农村兵又不安排工作，只得给别人开出租，我让他跟我去申城混，有我刘海涛在还会亏待他可是他不去。”    “为啥”顾北有些奇怪。    “他对我说，你们都是公子哥们，我跟着你干啥，做你们的司机还是保镖靠”    这个崔建华，挺傲气的啊。

084 食人之禄，忠人之事
    到了八月四日下午，崔建华再一次来到春都大酒店找到顾北他们，说是人员全部落实，11个正副小组长也全部确定，问顾北想不想见见他们。    “这样，崔哥，你找个地方安排三桌饭，我想把大家请一下，时间就定在明天下午六点，你看怎么样”顾北想了想才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我这就去安排。”崔建华说完兴冲冲的走了。    “顾北，你还没给崔哥说多钱一桌饭钱呢。”旁边的赵江悄悄提醒，他担心崔建华如果和刘海涛一样大手大脚，那就亏了。    刘海涛算是兄弟哥们了，可崔建华不是吧    “放心，崔哥会安排的很好。”顾北淡淡说道。    第二天中午，崔建华冒着大太阳又赶到了酒店，告诉顾北地方已经定好，距离春都大酒店不远的一家叫海棠阁的酒家，100元一桌，经济实惠，酒用本地人常喝的金鹏酒，预备每桌三瓶，烟也是本地的“好日子”每桌两包。    看到崔建华跑的满头大汗，顾北很是感动笑着说道：崔哥，辛苦你了，不用这么死板，告诉弟兄们，烟酒任量，只要别喝出问题就行，还有，不准喝多了耍酒疯”    “那感情好。”崔建华大喜，他们这些弟兄对菜没啥讲究，就是喜欢抽烟喝酒，他害怕顾北说他乱花钱所以就控制了总量，没想到顾北很是大方。    “你放心，这些好多都是我带过的兵，谁要是乱来，看我不拿皮带抽他”崔建华说着，一脸煞气，看得旁边的刘海涛一个哆嗦。    顾北心里暗笑，看样子这家伙当兵的时候没少挨揍。    第二天下午，顾北和刘海涛他们准时赶到海棠阁，等他们进去的时候，两桌人已经坐满，一个个议论着什么，都是不到三十的年轻人。    众人坐下，顾北这一桌人少，于是崔建华又从旁边叫了两个过来陪坐。    人到齐就开席，顾北端起酒杯作为东道主做了一个开场白：“多谢各位兄弟来帮忙，事情崔哥已经向你们交代过，我就不再啰嗦，最后我强调一点是，一定要注意纪律，同时要注意身体，天气这么热，实在扛不住就退下，放心，工钱一分钱不会少你们的。”    “好”众人轰然答应。    第一杯喝完，顾北坐了下来，问刘海涛等有没有话说，平时爱出风头的刘海涛这时候却摇摇头一声不吭，宋晓喜他们更不会说什么。    这时候崔建华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这里基本上以前都是当兵的，经常说的最多的一句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现在再说就显得矫情。但还有一句老话：食人之禄，忠人之事。既然我们接受了这个活，就一定要干好，大家听明白没有”    “明白”众人齐声应答。    一番严肃的训话结束后，气氛变得活跃起来，崔建华这才告诉顾北，这二十二个都是自己曾经带过的兵，绝对没问题。    难怪这么牛啊。    顾北不由得翘起了大拇指。    “我说哥们，今晚我们请客，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否则我刘海涛第一个不答应”这个时候，刘海涛端起杯子来了这么一句。    “放心，大海，今天我不撂翻你，我就和你一个姓”一个长得壮壮的小伙子站了起来，笑骂道。    “靠，铁牛打架老子干不过你，但喝酒老子一点不怂你”刘海涛骂骂咧咧的，端着杯子走了过去。    场面顿时失控起来    顾北第一次只知道竟然有如此喝酒的场面。    不是说南方人喝酒不行吗    这尼玛的一个个怎么比东北人还猛    看着一个个换成大杯喝酒犹如喝凉水般，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这是普普通通的本地酒，如果是茅台    那今天自己要哭晕到厕所里    最后，顾北等人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拖到酒店扔到床上都不知道。    第二一大早，顾北迷迷糊糊醒来，感到头疼，一看手表。    卧槽已经十一点了    说好今天早上开始排队的，不知道崔建国那帮战友们会不会像自己这样那就糟了    顾北赶紧叫醒还在酣睡的宋晓喜，洗漱后匆匆穿好衣服，又把刘海涛他们从床上拉出来，五个人挤上小车，匆匆向最近的一个出售点驶去。    还没到跟前，老远就看到沿着街边排起了了队伍，顾北下了车看到崔建华站在队伍边上正在和一个青年交代着什么，他认出来了，就是昨天喝酒的十一个小组长之一。    “人都到齐了”顾北最关心这个。”    “十一个出售点我全部去过，所有人到齐一个不落一个”崔建华笑着说道：“不过在这里我们还是没有排到最前面。”说完他指了指队伍最前面几个中年女人。    竟然还有比我们来的更早的    顾北头皮感到一阵发麻。    开车一口气跑了十个出售点，情况都差不多，自己的队伍绝大部分都排在最前面，顾北也就放下心来，叮嘱崔海涛他们按照原定计划实施。    白天安然度过，排队的人还不算太多，但是一到傍晚，天气变得凉爽些，队伍骤然变长，沿着街道排起了一条长龙竟然看不到尾，这时距离九号开售，还有两天两夜时间

085 恐怖的排队
    晚上十二点多，顾北在崔建华的催促下才返回酒店，他对顾北说反正你呆在这里也没事，有我在一切都放心好了。    虽然如此，顾北睡得并不踏实，第二天一大早又把刘海涛他们叫醒，开车先是到最近的一个出售点，大家惊愕的发现，队伍长度比昨天晚上临走前又长了一倍    看着一个个站着、坐着满脸倦容的男男女女，连一项大大咧咧的刘海涛这个时候似乎也有些害怕，低声对顾北说道：“这人太多了吧”    “别急，还没有到高峰，等明天你来就知道了。”    “明天还有人来”    “因为明天鹏城国营企业都统统放假你想会来多少人”顾北淡淡说道。    啊刘海涛惊讶的合不拢嘴，连崔建华有些吃惊，如果工人都放假，那该是多么可怕的场景    “这这么多人，政府，政府就不怕出事吗”胆小的郭红成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就不是我们操心的，我们只要盯紧自己人别出事了就行了。”顾北说了一句，现在我们按照分工，各自行动。”    于是，崔建华开车面包车带着赵江和郭红成去买水和面包等，准备给排队的人送吃。而顾北和刘海涛则开着出租车各个点挨着查看。    到了中午气温高达三十多度，刘海涛热的汗流浃背，嚷嚷着要回酒店歇息。    他站在屋檐下的阴凉处，手中的大哥大换成了一把蒲扇，不停的扇着，对旁边的顾北说道：“有老崔在你担心啥，不如回去歇息会，等晚上天气凉快点再出来。”    顾北此时汗水也塌湿了短袖，看着长长的队伍，还是摇摇头：“你先回吧，我再等等。”    刘海涛有些无奈，这样的罪除了当兵那两年，什么时候还受过他实在忍受不住准备开车回溜，还没走到车跟前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吆，这不是刘少和顾老弟吗这么热的天气也来凑热闹”    他回头一看，竟然是钱怀仁。    此时的钱怀仁带着一个黑色墨镜，穿着一身白色的中式绸衫，手里还摇着一把纸扇，悠闲自得，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一部大哥大，显得很恭敬。    “钱老板，别说我，你不是也来凑热闹吗”刘海涛没好气的回答。    没想到钱怀仁哈哈大笑两声：“刘少，咱们好歹是申城股市上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会受这个洋罪不就是认购表吗，还用排队”    “这么说你有门路”刘海涛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你说咱们这些炒股的，不认识些人怎么行哦对，我忘记了，这是鹏城不是申城，刘少有些吃不开了”    “草”刘海涛忍不住骂了一句。    “好了，我不打扰你们排队，我得回去睡觉了，这大热天的，多呆一分钟都是活受罪”说完钱怀仁冲着顾北嘿嘿一笑，一摇三晃向附近的酒店走去。    “小瘪三，热不死你也要让你脱层皮”钱怀仁边走心里暗骂，心里很是得意。    这次他早早来到鹏城，千方百计找人托关系，最后答应弄到五千张认购表，当然价格要比售价30元高些。不过这和未来的收益相比，一切都值得。    申城的例子不是活生生摆着吗    所以，他看到顾北和刘海涛累的像狗一样，心里就如同吃了冰一样舒服。    “傻逼，玩股票不是们这么玩的，早晚会累死”钱怀仁又骂了一句，脸上露出的笑容。    “麻痹的，小人得志”这边，刘海涛看着钱怀仁的背影，狠狠骂了一句，转过头对着顾北埋怨道：“我早说过咱们找熟人，现在还用受着洋罪还被钱怀仁这鸟人笑话。”    “笑话你别急，到后头看谁笑话谁”顾北冷笑了一声，然后又说道：“你赶紧回，我在这里盯着就行，下午吃完饭过来换班。”    “那行。”刘海涛钻进车一溜烟跑了。    又过去了一天，时间到了八月八号中午。疲倦和焦躁的人们终于熬不住紧张的气氛，原本整齐的队伍突然乱了起来。    “不好，有人冲击队伍”刘海涛惊恐的尖叫了一声。    原来是队伍外面的人实在忍耐不住，趁着排队的人精神疲惫开始组织起来，瞄准前面的位置发起了冲击，开始抢占最佳位置，而队伍后面那些感觉购买无望的人也加入进来，顿时场面失控。    顾北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自己的人都排在最前面，如果雇佣的那些人顶不住，那就功亏一篑    “快，快，挽起手臂，抱紧腰部，一个贴一个，别让把队伍冲乱”顾北急中生智冲着队伍大吼道。    被选拔出来的正副小组长大叫着众人按照顾北的说法做，三十多个小伙子相互靠拢紧紧前后贴在一起抵挡着众人的冲击。    后面排队的人一看这样子也跟着模仿，一个个挽起手臂，抱紧腰肢，没有了年龄和性别，没有了羞涩和陌生上万人就这样连成一体，被、激情、烦躁、恐惧和令人窒息的汗臭包围着。    看到这里安定下来，顾北立刻和刘海涛开车赶往下一个出售点，每个出售点或多或少都发生了拥挤现象，还好崔建华选拔出来的正副小组长起了很大作用，再加上雇佣来的三百多号人，都是年轻小伙有些还当过兵，所以除了一个出售点队伍被冲乱，有两个人受了点轻伤以外，别的都有惊无险。    一直忙到下午六点多，十一个出售点顾北才跑完，两人是又累又饿。    “麻痹的，累死老子了。”刘海涛一屁股坐在街道边屋檐下，拿起一瓶水拧开盖子咕咚咚喝了几大口才说道：“顾北，照这样下去，到不了明天早上九点开售，非乱套不可”    “放心，最困难的阶段已经过去。”顾北坐着点燃了一支烟，抽一口才说道：“政府该出手了。”    果然，没过多久，刘海涛就听到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抬头一看，竟然是一队手拿警棍的公安    公安赶到之后，立刻组成一道人墙，把冲击者赶到外面去。排队人员算是彻底放心下来。    “好了，海哥，这里的事情咱们不用操心了，咱们赶紧做好准备，快速出售这些认购表。”顾北长吁了一口气。    如果认购顺利的话，3400多个身份证就可以购买34000张认购表在，这么多东西在短时间内出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086 金主爸爸
    8月9日清晨，天还麻麻亮，顾北他们几个就起床兵分几路奔向出售网点，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绝对不能马虎。    顾北坐着刘海涛开的出租车，赶到了距离酒店最远的一个出售网点，见到了崔建华。    崔建华一脸疲惫正蹲在街边抽着烟，整整两天两夜，使这个汉子也感到有些吃不消。    顾北很是感动，这次如果没有崔建华静心组织，搞不好早就砸了。    “崔哥，辛苦你了。”顾北发自内心。    “嘿，这和我当兵时候差远了，记得为了追捕一个杀人犯，我们武警在大山里整整呆五天五夜，那比这苦多了。”崔建华说着又看向刘海涛：“大海，你说是不是”    刘海涛的脸色立刻露出一种心有余悸的神态，看来上次围捕带来的阴影还没有消失。    顾北和崔建华聊了几句，然后又和排队三十多人打了招呼，拿出两包烟散了大圈，然后就上车奔赴第二个出售网点。    这个网点是由宋晓喜负责，他正在给排队的人挨着发水和面包，看到顾北他们来，就赶紧走到边上，一脸兴奋低声说道：“小北，这次又要发了，我听说认购表黑市价已经被黄牛们炒到100元一张了，整整三倍多”    “小喜，这点你都高兴的不得了上次申城认购证，抄到300块，整整10倍所以我们这次等到300块在出手。”刘海涛插话进来。    “这次恐怕不行。”顾北摇摇头：“我估计能涨到150块就不错了。”    “这么少”刘海涛有些不相信。    “还少已经翻五倍了，大哥。”顾北略带嘲笑，看着刘海涛：“自足吧，你看看后面这些排队，他们忙乎几天一无所获，又像谁去喊冤”    顾北又叮嘱了宋晓喜，一旦买到认购表马上收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完毕以后让这些人赶紧离开别在附近逗留，    清晨，曙光又一次出来泼在人们身上，立刻变得毒辣，让人头晕目眩，可是人们全都打起精神，揉揉眼睛，眺望一个方向。    不知道谁喊了声：“运钞车来了。”只见一辆辆运钞车开过来，车上装着“认购表”，还有手持长抢、头戴钢盔的武装警察守卫。    人群顿时又沸腾起来，出售表格的窗口打开的那个瞬间，前边人声鼎沸，后面蜂拥向前，万众一心，人群一浪高过一浪。    顾北没有在现场，而是在距离第一个网点不远处的一个茶楼里，他找了一个包间，专门在这里等人，所有买来的认购表全部集中在他这里。    昨天下午刘海涛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几个老板，说是高价购买他们手中的认购表。    对于这些金主爸爸，顾北一向是热情的很，吩咐茶馆上了最高档的茶，还专门出钱让老板找几个漂亮的服务员，在旁边伺候。    最先来的是一个叫孙大刚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衣，大热天的竟然扎着领带，只不过脖子太粗显得有些滑稽，一手提个大旅行包，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大哥大，指头上三个金光灿灿的板结照得顾北只晃眼。    两人一交谈，竟然都是西岭省的，不过顾北在西岭省南边，孙大刚在北，家里是开煤矿的。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气氛顿时热情的不得了。    “我说顾老板，能在鹏城这个地方认识，也算是缘分，咱们是乡党，你说个价合适了咱全要。”孙大哥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全要    顾北吓了一大跳。    “我这里有三万多张你能全部吃下”顾北很是怀疑。    “三万多张”这下轮到孙大刚吃惊了。    “那你能吃下多少”顾北反问。    “我只带了四十万”孙大刚脸色有些尴尬。    顾北迅速盘算了一下才说道：“孙老板，咱们是老乡，便宜点，1张160，一共2500张，比外面便宜20呢。”    “行，现在就交易”孙大刚也不含糊，把自己的提着的旅行包“嘭”的一下放在了茶几上拉开拉链，里面竟然是满满的一口袋钱    卧槽    这么简单粗暴    我喜欢    顾北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海哥，你陪孙老板银行去一趟，把钱点一遍这样大家都放心。”    孙大刚本来意思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何必这么麻烦但是顾北坚持要去银行，他也只好作罢，幸亏银行距离这里也不远。    孙大刚走后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老板，有的是挖煤的，有的是做建材的，还有一身高档皮尔卡丹但依旧掩饰不住那淡淡的鱼腥味，明显的是卖海鲜的，一个个牛皮哄哄，都是提着现金交易。    对于这种钱多人傻的，顾北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分别以160150不等的价格卖给对方，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三万多张认购表只剩下八千张。    总算大部分出手了，顾北心里长吁了一口气。    看来这些不能批发，只能零售了。    顾北和刘海涛准备离开包厢，没想到赵江却进来了，一副怪怪的表情。    “怎么了”顾北有些诧异。    “顾北，有人要买认购表。”    “快让他进来啊。”顾北赶紧招呼，金主爸爸又来了还愣着干什么    上最好的茶    “顾老弟，刘少，是我。”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了赵江身后。    钱怀仁    顾北愣住了。    刘海涛也拉下了脸：“你来干什么”    “嘿嘿，我刚才听赵江说，你们在出售认购表，我也想买点。”钱怀仁一脸笑容。    “钱老板，你不是有关系吗弄得到吗”顾北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来捣乱还是来刺探军情的。    “嘿，再别提了，那个王八蛋，小瘪三”钱怀仁竟然破口大骂起来。    原来钱怀仁托关系找朋友准备购买8000张认购表，开始说的好好的，50块钱一张，结果今天这个朋友一看形势这么火爆，顿时不愿意了，说是50块钱一张只卖给你3000张算是友情价，其余5000张如果要买，必须每张200块，一分钱也不少。    200块    市面黑市价才180，你他妈的抢钱啊    没办法，钱怀仁只买了3000张认购表，这距离目标差的远，只好准备在市面上买高价，后来碰到赵江，一听说顾北他们在出售，觉得有戏就赶了过来。    “我们也200块一张，少一分不卖”刘海涛立刻回绝。    麻痹的，刚才嘲笑的是谁    昨天想做我大爷，现在你做孙子都不配

087 看不玩死你！
    钱怀仁的神色顿时变得尴尬无比，转过头眼巴巴看着顾北。    顾北沉吟了一下：“既然钱老板开口了，这样，160元一张，怎么样”    “这个能不能再少点”    “我说钱老板，这个价格已经比市面上低了20块，你还不知足”刘海涛冷笑了一声。    “我的要多嘛”    “多少”    “5000张”    5000张还多刚才那个卖鱼的一口气卖了8000张还是160元买的    刘海涛刚准备反唇相讥，却被顾北抢先说道：“顾老板真是大手笔那150元一张，不能再少了”    钱怀仁一琢磨，这个价格也算公道，于是就答应说要去银行转账支付。    顾北当然没意见，本来去银行办理手续都是刘海涛跑路，但这次他害怕在路上这家伙又和钱怀仁杠上，就让宋晓喜跑一趟。    “顾老弟，你都把认购表卖了自己不摇号中签吗”钱怀仁临走前突然问了一句。    “谁说我不摇号了”顾北一脸奇怪：“只是我这次买的多，资金有些吃紧，所以才出售一部分赵江没告诉你吗”    “说了，说了，他说你们买了三万张厉害，佩服”钱怀仁说完就跟着宋晓喜离开了包间。    “嘿嘿，顾北，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这只老狐狸这次要吃大亏了。”钱怀仁刚刚离开不久，刘海涛脸上露出了笑容。    顾北明白刘海涛的意思，早在来鹏城之前，他就定了规矩，这次购买的认购证全部抛售，绝不去摇号中签    因为他知道，别看这次认购火爆，但是经过了一场骚乱鹏市股市非但没有上涨反而下跌，一直到明年的夏天才略有起色，即便是中签打新股换来的收益也无法弥补高价购买认购表的支出    “这只老狐狸，刚才还试探我看不玩死你”顾北想到这里，感觉心情愉快极了。    剩下不到三千张顾北就不着急，招呼大家先吃饭，完了每人拿上几百张跑到各个出售点，就是费些口舌和时间罢了。    当顾北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郭红城却说不用麻烦大家，我一个人去就行。    “你”刘海涛有些怀疑。    这家伙最近就是跑跑腿，跟着打酱油，也没见多大能耐，能行吗    将近3000张啊，看你这小身板，别被人抢了    “海哥，北哥，如果你们不放心，我和赵江一起去行不行”郭红城又说道。    在这个小团体里，除了顾北，他比较熟的就是赵江了，两人住一个房间挺谈得来。    赵江也没啥意见，顾北一看这情况，他也不想大热天的跑到街上干这事，点点头就同意。    “那行你们要注意安全，出售价格嘛还可以低点，早点脱手”最后他叮嘱道。    吃完饭郭红城提着一个包，里面装着将近3000份认购表，就和赵江两人兴冲冲的离开了饭馆。    顾北他们三人则回酒店，忙活一早上，洗澡完睡个午觉好好歇息一下。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顾北有些不放心郭红城，就给赵江打了个传呼，不一会儿就接到赵江的电话，说是他们跑了好几个出售网点，现在在友谊路，认购表已经卖出了一大半。    顾北决定过去看看，帮忙几下卖完了事。本来叫宋晓喜一块去，但是看到他正睡得香，于是干脆一人过去。    下楼出了酒店直接打了一个的士，顾北赶到友谊路，还没到出售点，就看到郭红城和赵江正站在街边，旁边围着几个人。    看到顾北走来，郭红城赶紧迎上去低声说道“北哥，卖了2000多张，185块一张，现在还剩不到400张。”    “可以啊，红城，干的不错”    郭红城嘿嘿一笑：“那我过去了啊。”    “等下，也给我点，几下卖完早点回去休息。”顾北说道。    郭红城就从背的包里掏出一叠给了顾北，向赵江那边走去。    “这家伙，挺卖力的。”顾北笑了笑。    他其实明白郭红城的想法。    前两天郭红城就找过他说以后想跟着他们干，跑腿打下手都行，当时顾北并没有完全答应只是说等这件事完了以后再说。    今天郭红城这么积极主动，无非是证明自己既能吃苦，还有一定能耐。    结果有些出乎顾北的意料。这家伙竟然能以185一张卖出，这价格略高于市面价格况且这才三个多小时就卖出了2000多张    顾北知道这主要是靠郭红城，赵江作为一个理工男，在这方面的能力几乎为0。    看来这小子，挺会搞销售的，是不是与他练摊有关系    顾北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郭红城那边传来吵闹声，扭头一看，竟然是两个姑娘围着他们两。姑娘穿着那种老式白色的确良短袖，一看就是从外地来的。    “大哥，你行行好，便宜点卖给我们吧我们千里迢迢赶到鹏城排了两天队啥都没买到你让我们咋回去交代”一个年龄稍大留齐耳短发的姑娘苦苦哀求。    到底怎么回事    顾北走了过去，那个姑娘正在诉说她们的悲催遭遇。    原来这两个姑娘来自云贵省一个偏远小县城，都是棉织厂下岗女工，听说鹏城炒股能发财，凑了些钱竟然千里迢迢赶到了鹏城排队买认购表。    活该她们倒霉，辛辛苦苦排队结果到最后竟然被几个本地男人挤掉位置，两个都是年轻姑娘又是外地人怎么敢声张    就这么回黔市不甘心，实在没办法，她们只好来买高价认购表。    “大哥，我们只有1000块，买给我们10张行不行至少十张才能中一签行不行”    赵江一听说是云贵人，自己的老乡，又看到两个姑娘一脸灰尘，衣服皱皱巴巴一副狼狈样子，心有些软了，示意郭红城卖给她们十张，就是少赚钱也不碍事，大不了拿自己的钱补上。    郭红城却感到为难，旁边除了两个姑娘以外还围着几个人，如果自己开口降价，那么其余的人肯定也要以同样的价格购买，还有那些刚刚买了自己认购表的人也不会同意，没准回来闹事，那问题就大了。    可是，这两姑娘也确实可怜啊郭红城想起自己练摊的经历，也有些同情。    怎么办    他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顾北。    顾北面无表情，微微摇了摇头。    哎    郭红城叹了口气，拒绝了姑娘的苦苦哀求。

088 大家都不容易。
    两个姑娘见自己苦苦哀求打动不了这个年轻人，顿时失望之极，只得泱泱离开。    转过一个街口，看着热闹繁华的城市，年纪稍小的留着马尾辫的姑娘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揣着借来的一千块钱，怀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到这花花世界来淘金，结果梦很快碎了。    “小梅，别哭了，我们回家吧，这里不是我们呆的地方。”年龄稍大的姑娘安慰着自己的同伴。    她想起这几天的遭遇，眼眶也红红的。    “红姐，我不想去回去，回去干嘛找个男人嫁了我不甘心”这个叫小梅的姑娘大声说道。    “不想回去就呆在这个城市，赚钱的机会很多，不过这法子不适合你们。”突然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小梅扭头一看，只见几米外站着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    “你是谁”红姐警惕的看着他。    “我叫顾北，刚才你们要买认购表，那两个人是我同伴。”    “你要干什么什么法子不适合我们”年龄小的小梅眼睛乌溜溜转着上下打量着顾北。    顾北没有回答，而是从背包里拿出一叠认购表：“这是十张认购表，原价卖给你们。”    “原价”两个姑娘一脸惊喜，不过很快就觉得不对。    “你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好有什么目的”小梅大声质问：“如果想那这个要我们你别痴心妄想”说道最后小梅自己的脸红了。    顾北笑了。    这个姑娘看样子比自己年龄小，挺可爱，警惕性也很高。    “我没有什么想法，只是问你们要不要不要我就收回了。”说完顾北作势就把表望包里塞。    “要，要。”小梅赶紧拦住。    管他有没有企图，先把眼前这机会把握住。    顾北把十张表交给两个姑娘，红姐仔细看了看，上面盖着红艳艳的公章，确认无误，才掏出300块钱交给了顾北。    “我建议你们别去摇号中签，趁现在还有机会，赶紧把这10张表脱手，赚的钱做点小本生意或者回老家都行，千万别在碰股市”顾北说完转身就走。    等顾北走远，两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红姐，他是个好人。”小梅看着顾北的背影，轻声说了一句。    红姐点点头：“小梅，那你说咱们到底是卖掉还是去抽签”    “卖掉”小梅年龄小反倒很有主见：“红姐，咱们听他的，我们进厂打工或者去做点小生意，咱们不怕苦，不怕累，我就不相信，这里呆不下去”    顾北已经回到郭红城他们那边。    像刚才那两个姑娘，怀揣着梦想，每天来到南方这座特区淘金的人成千上万，真正成功的有几个    大家都不容易。    自己能帮则帮，至于这两个陌生姑娘到底是继续加入炒股大军还是听自己的劝告去做别的，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了。    郭红城忙活着和旁人交涉，站在一边的赵江脸色有些难看。    看到还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顾北心里想笑，突然想恶作剧，就把赵江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刚才把表低价卖给那两个姑娘，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赵江一听涨红了脸，马上反驳：“胡说我是感觉姑娘家太不容易再说我心里只有罗老师”    “嘿嘿果然痴情种子啊”    看到顾北怪笑，赵江这才知道上当了，有些恼羞成怒，瞪着顾北。    “好了，别绷着脸，我刚才已经偷偷卖给那两人十张认购表，刚才当着那么多人，你要那么做会出麻烦的”顾北说完拍了拍赵江的肩膀。    赵江也是聪明之人，略一思索马上明白顾北的意思，跟着嘿嘿笑起来。    到了下午六点，剩下的认购表让顾北以150元一张快速出手，三人高高兴兴赶回酒店。    “发了，这次彻底发了”刘海涛高兴的手舞足蹈，完全不顾及自己在宋晓喜等若干小弟面前的形象。    “顾北，今晚我们要好好乐呵，先去吃大餐，然后去唱歌，我要喝最好的洋酒，抽最好的进口烟”刘海涛说的眉飞色舞。    “是不是还要最漂亮的妞”顾北揶揄道。    众人一片哄笑。    “废话，几个大老爷们去歌厅玩有什么意思”没想到刘海涛一脸认真：“今天一人一个，不准不要，特别是赵江，别老想着你的罗老师，精神上对她忠诚就行，至于上嘛嘿嘿，我们可是男人”    赵江正在那里笑，没想到火竟然引导自己身上，立刻黝黑的脸涨红了。    顾北知道赵江脸皮薄，赶紧打岔说晚上去玩开心就行，各自随意。    “顾北，把我们班长也叫上吧这次他出了不少力。”刘海涛突然又说道。    顾北立刻应允。“怎么少的了崔哥海哥，你看哪个战友合适，一块也叫上。”    刘海涛想了想：“那就叫上我那个在机关工作的铁哥们，就是我原打算找他帮忙弄认购表的那个别的就算了，我看不上。”    顾北无所谓，出去玩就是个乐呵，多个人也无所谓。    本来刘海涛的意思是去海鲜的，结果遭到顾北三人集体反对，于是只好找了个酒店炒了几个菜凑合了一下，反正他的心思不在这里。    吃饭可以凑合，但去玩绝对不能凑合    吃完饭五人打了两个的士，就直一家叫至尊歌城的夜总会。出租车走了没多远，突然放慢了车速，一支游行队伍浩浩荡荡迎面而来。    “师傅，是下岗职工游行上访”刘海涛随意问了一句。    “不是的啦，是那些没有买到认购表的准备去市府说是工作人员舞弊。”出租车司机淡淡来了一句。    刘海涛倏然一惊，看了旁边顾北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    出租车小心翼翼在街道边上形势，车窗外面，游行队伍打着“坚决反对作弊”、“我们要公平，我们要股票”的横幅，一个个群情激昂。    “嘿，我听说这次认购表好多私下截留，然后高价出售”出租司机边开车打开的话匣：“我弟弟从昨天早上就去排队，累个半死，好不容易轮到他，结果怎么着卖完了这他妈的才卖了两个小时就卖完了肯定是那帮龟孙子私下分了”    司机最后骂骂咧咧的：“闹吧，闹吧，闹得越凶越好”。    “师傅，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刘海涛小心翼翼说了一句。    “出事才好巴不得把那些徇私舞弊的抓起来统统枪毙”出租车师傅意犹未尽，狠狠骂道。    刘海涛没再说话，陷入了沉思。    好不容易赶到了至尊歌城门口，顾北下了车看到刘海涛神情有些不对劲，就拍了拍的他的肩膀：“海哥，你担心个啥咱们是正规排队买的”    这倒也是    刘海涛欲言又止：“算了，不说这个，今天咱们尽兴玩”

089 陪酒小姐
    至尊歌城号称鹏城最豪华的夜总会，门口的豪车一辆接一辆，进进出出的男人一个个手拿大哥大，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崔建华已经在门口等着，于是众人一起进了门。刘海涛已经预定了一个大包间，顾北他们直接上了四楼，刚进包间，一个穿着无袖旗袍的漂亮姑娘就迎了上来，嗲声嗲气的问各位老板需要什么。    “人头马一人一瓶，烟来上一条，别的随便。”刘海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已经恢复了往日公子哥们的形象，大声吆喝。    姑娘的笑容更迷人了，问需要不需要姑娘陪酒。    “当然要，你就算一个。”刘海涛说着就要去拿姑娘的手。    姑娘很灵巧的躲过说老板开玩笑了，我只负责迎客不陪酒，一定会给各位老板找更漂亮的姑娘，说完就吓得赶紧离开，惹得刘海涛哈哈大笑，看得赵江和郭红成面红耳赤。    很快，几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姑娘莺莺燕燕走了进来，竟然还有洋妞长大人高马大，前凸后翘。    刘海涛立刻选中了那个洋妞，指名道姓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原来这家伙喜欢骑大洋马啊”顾北暗笑。宋晓喜也找了一个留着长发看上去很俏丽的年轻姑娘，其余几个有些不好意思，顾北懒得挑，于是姑娘们都自己找对象坐下了。    坐在顾北身边是一个留着短发穿着一件黄色短裙的女孩，身材倒是不错，样子也很乖巧，只是一脸浓妆看不清到底有多大。    众人坐定，顾北想起一件事，问道：“海哥，你的朋友怎么还没来”    “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应酬，我打电话催催。”刘海涛说着拿起茶几上的大哥大，走向门外。    没过几分钟，刘海涛回来了神情有些难看。    “我那个朋友回话说今晚来不了，市府为游行的事情开了紧急会议，说是为了安抚游行群众，准备彻查私自售卖认购表的工作人员还要追查认购表的去处。”刘海涛低声给顾北说道：“搞不好我那个朋友要倒霉。”    顾北没有说话，这个结局他早就预料到。    刘海涛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当初顾北否决了他的提议，为此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很不服气，现在看来顾北是对的    如果政府认真追查倒卖的认购表去向，他们这些人统统跑不了    “把酒给我们两倒满”刘海涛突然说了一句。旁边坐着的“大洋马”赶紧给两人倒满。    “顾北，这杯酒是我刘海涛诚心敬你，以后你就是我哥，你说啥就是啥，叫我朝东我绝对不会朝西”说完很恭敬端起一杯酒，递给顾北。    卧槽    我是你哥我有那么老吗    还有，别搞的这么情深义重好不好演戏啊    顾北本来想骂这家伙一句，但是看他到他一脸认真模样，就接过酒一饮而尽。    他又看了看坐在另一侧的崔建华，取出一沓钱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崔哥，这次对亏了，这一万块是我和海哥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这使不得。”崔建华大吃一惊，赶忙摆手，自己按照先前商量的，已经收了3000元的报酬，怎么好意思再拿钱    “我说班长，你就别推三阻四的，我就算我刘海涛孝敬你老班长的，多亏当兵时候你照顾，要不我都不知道能坚持下去。”    话都说在这份上，崔建华也不矫情，自己找了一个女朋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这钱刚好用上。    “那行，哥哥我就不客气，下次来鹏城，如果需要我帮忙的绝不推辞。”崔建华收好的钱。    旁边坐着的姑娘们眼睛都亮了。    她们原以为这个坐着中间手拿大哥大，衣着时尚的青年是这伙人的老大，没想到是旁边那个穿着地摊货的年轻人    出手就是一万，真阔气    于是，几个姑娘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顾北身边那个女孩。    女孩很安静的坐在顾北身边，不像别的姑娘那样总是找话和男人说笑。    “你叫啥名字多大”顾北端起酒，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问了一句。    “老板，我叫小红，今年18”    其实顾北知道，这里这些陪酒的女孩是不会说自己的真名的，他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至于年龄估计这里的姑娘没人会说自己翻过20    “你能喝不”    “只要老板高兴，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小红仿佛下定了决心，低声说了一句。    这话含义深刻啊。    “那就喝酒。”顾北举起了杯子。    其实顾北对于这种洋酒并不感兴趣，还如喝啤酒来的爽快，但是既然开了也不能浪费。    几杯下肚，在场的男人们也就不那么拘束，刘海涛一只手不老实在“大洋马”身上乱摸，姑娘“哧哧”笑着，半推办就    崔建华正和一个姑娘拼酒，让顾北惊讶的是郭红成一扫平日里畏畏缩缩的样子，竟然主动和身边的姑娘一起到卡拉ok机边搞情歌对唱。只有赵江闷头坐在边上喝酒，不理身边的那个献殷勤的女孩。    “老板，哪里发财啊”小红看到顾北不说话，只好自己找话题，身体也慢慢靠了过来。    到了这个地方，也用不着假正经，顾北毫不客气的搂着了小红的腰，顺便摸了一把。    嗯，没有赘肉，还挺紧绷，但明显感到小红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到这时候还给我装顾北暗笑。    “你说呢”    “我虽然猜不出老板在那个道上发财，但是可以看出老板念过大学。”小红抿嘴一笑。    “哦，为什么”    “老板的气质很像，像大学生。”小红低声说道。    “吆，这你都能看出来难道你也是学生”顾北有些诧异，随口问了一句。    没想到小红竟然微微点了点头。    “啊”    “我在一所中专上学，陪酒这是兼职。”小红悄声解释。    老套的故事。    顾北笑了。    小姐总喜欢说自己是清纯的学生妹    这就好像有的女人老拿着鸽子血当成一血。    小红话不多，但是喝酒却挺痛快，一瓶人头马喝干，顾北感觉这女孩比自己喝的还要多。    “老板，要不再开一瓶”小红问道。    “算了喝不惯，你拿点啤酒好了。”顾北感到有些晕乎，这洋酒劲也大，再喝下去非醉不可。    “好的，老板，我马上去取”

090 顾北，你还想着黄鹂吧
    酒喝的差不多了，顾北感到头有些晕乎，就想去卡拉ok吼上两句，小红自然相陪，顾北于是又点了那首心雨对唱，发现小红的嗓音还不错，能和肖云云相媲美。    唱了几首，顾北感到酒气敞的差不多，于是又回到原位，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休息。    小红紧紧依偎在顾北的身体，突然低声问道：“老老板，晚上要我出台吗”    顾北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女孩，笑了笑。“那就看你今晚的表现喽”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顾北原以为小红听完这句话会给他捏捏肩膀什么的，一解疲乏。但半天没动静，突然感到一只小手沿着自己的大腿很笨拙的向上摸去。    卧槽    顾北猛然睁开眼，一下子按住了小红的小手。    “老板我”小红吓了一大跳，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动作这个老板根本不喜欢    怎么办如果惹怒了客人，那今晚    小红用祈求的目光看着顾北。    “别乱动，帮我按按肩膀。”顾北说了一句。    “好的，老板。”小红长吁了一口气，赶紧跪在沙发上，给顾北按摩起来。    这女孩刚才笨手笨脚的，按摩手法倒是很熟练。”顾北感到很是舒服，又闭上了眼睛。    到了十一点，准备散场，一个个喝的晕晕乎乎的，刘海涛搂着“大洋马”的腰，打着酒嗝：“现在，我说哥们，各自乐呵去了啊。”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让你嫂子知道那我就完蛋了。”崔建华边说推开靠在他身上的姑娘。    “我也要回去。”    不用看，顾北就知道是赵江。    郭红成有些心热，但是他知道在这里面自己其实是个真正打工仔好，就顾北答应给的500块，全花费姑娘身上实在舍不得，于是也说跟赵江一起走。    “顾北你呢”刘海涛问道。    顾北不是柳下惠，重生前也算老司机了，只是不喜欢开公交车，于是也摇头拒绝。    “小北，我要迟点回。”宋晓喜正搂着一个抹的浓妆艳抹的长发女孩，开口说道。    顾北有些愕然。    但这个时候他能说什么    他只是朋友，不是父母。    “注意身体啊。”顾北叮嘱了一句准备走，回头突然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小红。    算了，一个女孩子家干这事也可怜。    顾北想了想从钱夹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塞在小红领口里，转身离开。    “又是一个小笼包子。”顾北忍不住嘀咕一句。    出了歌城，崔建华单独回家，顾北三人打的直接回酒店。洗了个澡到头就睡，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刚准备下去吃午饭，就看到刘海涛才摇摇晃晃推门，眼圈发黑，一屁股倒在床上，昨晚估计闹腾的厉害。    “我说海哥节制点，你这样早晚会死在女人肚皮上。”顾北忍不住劝道。    “艹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刘海涛毫不在乎。    算了懒得说他，顾北就往外走。    “嘿，我说顾北，昨晚你真错过好事了。”刘海涛说着，一脸猥琐。    “错过什么”顾北不解。    “听昨晚陪我的那个姑娘说，那个叫小红的，真是个艺校学生，听说还是个处。”    哦    “小姐的话，你也相信”顾北一脸嘲笑。    “顾北，你还想着黄鹂吧”刘海涛看着顾北的背影，突然来了一句。    顾北的身体明显一滞。    “黄鹂是个好女孩，我感觉你们两个也很般配，只是可惜。”刘海涛感叹了一句。    “海哥你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好自己的事吧。”    “嘴硬，还不承认”刘海涛嘟囔了一句，四仰八叉躺在了床上。    “对了，鹏城这几天比较乱，我晚上就走，回老家还身份证，你们走不走”顾北问道。    “乱管我鸟事我准备在玩几天，见见朋友，对了，小喜说他也不回去，你一人回去得了。”刘海涛头也不抬说道。    宋晓喜也不回    顾北皱眉，准备说几句想想算了，都是成年人了。    “那你们要注意安全啊，别老带小喜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还有我叮嘱你那两条你一定要记住。”顾北最后说道。    “赶紧走，你怎么比我老爸还啰嗦。”刘海涛很不耐烦的挥挥手。    晚上，顾北一个人踏上北去的火车，而赵江和郭红成第二天早上也准备动身回申城。    回到老家已经是第三天早上，老爸老妈看到儿子从鹏城安然归来自然高兴的不得了，给顾北做了他最喜欢吃的蒜苗炒腊肉。    吃饭的时候，老妈问道“小北，你这次去鹏城，挣了多钱”    “不多，几十万吧，我们还没算账。”顾北嘴里包着肉，含混不清的说道。    “当”老妈的筷子掉在地地上。    “几几十万还不多”老妈的声音颤抖起来，旁边的老爸和妹妹顾南也是用一种惊愕的目光看着顾北。    “我真没有骗你，这样，等我们几人算清楚以后，我把我的存折寄回来让你看看。”顾北有些无奈。    “我信，我信”老妈激动的语无伦次，站起来在屋里走圈圈：“老顾家转运了，我儿子有出息了不行，我得出去一趟。”说完竟然连饭也不吃，匆匆走了出去。    “妈干嘛去了不是又是去显摆吧”顾北忍不住问道。    “妈才不会呢，这么多钱她绝对谁都不会给说她这是到村头桥边那个土地庙去烧香磕头去了。”顾南撇撇嘴：“封建迷信”    老爸倒也没吭气，只是吃完饭用一种商量的口气：“小北你说咱家是不是把房顶重新收拾一下一到下雨天老漏雨”    “那肯定了，爸，我早就想好，咱们家这房子拆了重修，起码要像宋晓喜家那样，屋里家具全部重换，还有妹妹明天就跟我进城去，多买漂亮衣服，马上就要上高中了，要打扮的漂漂亮亮。”顾北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    挣这么多钱干嘛还不是让自己，让自己的亲人过好点    “哥，我去上学，又不是谈恋”顾南说道后面脸红了。    不过，穿漂亮裙子谁都喜欢啊。

091 陪两个女孩逛县城
    等老妈烧香磕头回来，顾北就说了这件事，老妈自然高兴的很，说马上就要农忙了，等秋收以后农闲季节在修也不迟，现在先简单把房顶收拾一下就行。    顾北没有反对，反正家里的事情让老爸老妈做主，只要他们开心就好。    当天晚上，顾北提着一大包身份证又到老支书家，当然这次也没忘记买些烟酒吃食，自己长年不在家，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和村领导搞好关系很有必要。    赵富贵看到顾北又是提着烟酒，立刻笑呵呵的相应。    “老支书，我以后在申城上班，家里的事情靠你多多帮忙了。”顾北很真诚的说道。    “呵呵，都是乡里乡亲的，说这见外话干啥你放心，只要我赵富贵一天在这个位置上，咱们村就没人敢欺负你们顾家。”    “那就多谢了，申城的羊毛衫很不错，我上班后准备给我爸妈各买一件，老支书，说说你穿多大的，我也给你买一件。”    “那，多不好意思我穿三九的。”赵富贵脸上笑开了花。    申城羊毛衫，高档货啊，那可是国家干部们穿的    顾北又聊了一阵就告辞回家，现在手里还有沈彤给的二十多张身份证，可是他忘记人家女孩家住哪个村，也没法去。    对于沈彤，顾北不太多想接触，女孩的心思他能猜出一点，不过他现在不想谈这些。    两人一个在燕京，一个在申城，顾北还没打算北上发展自己的事业，两地分居对谁都是痛苦。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就带着妹妹准备去县城买衣服，顺便看看学校让她熟悉熟悉环境，没想到刚出门，顾北就看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骑着自行车向他家驶来。    沈彤    我怎么前脚刚回来她就到了    顾北有些诧异，他怀疑是不是宋晓喜这家伙偷偷向女孩泄露的他的行程。    来了就要热情招呼，顾北让沈彤进屋歇息，让顾南帮倒水喝，自己去卧室取了一包身份证。    “顾北，这次赚的不少吧”沈彤接过身份证，抿嘴一笑。    “还可以，还可以。”    “我听收音机说鹏城发生了骚乱，就是因为认购表的事情，你没事吧”    女孩很关心，顾北有些感动，笑着说没事，我不早早回来了吗    “你什么时候回申城”沈彤又问道。    “在家呆一段时间，过去也没啥事。”    沈彤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又聊了几句沈彤就准备告辞，没想到在旁边的顾南突然开口了。    “沈彤姐姐，我和我哥哥准备去县城给我买几件衣服，你也陪我去吧帮我参谋参谋。”    “那好吧，反正我今天也没事。”沈彤楞了一下立刻答应了。    怎么会这样    顾北怀疑妹妹是故意的，趁沈彤不注意，狠狠瞪了她一眼，结果换来的是妹妹的鬼脸。    今天没有太阳，还下起了小雨，很凉快。顾北坐在去往县城的中巴上，看着外面绿油油的稻田，迎面凉风吹来，感到心旷神怡。    顾北又想起了申城。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繁华，小山村有小山村的美丽。    每年回来住上一段时间，挺好。    顾北和两个女孩漫步在街头。    这是东x县城最繁华的东大街，但街道上车很少，不时响着自行车清脆的铃声，街道两边则是老式二层灰色建筑，一个接一个的服装店面挂着看着那个年代流行的健美裤、蝙蝠衫、一家店铺里传出了黑豹乐队那首有名的无地自容，窦唯那高亮的嗓音，给这个夏日小城又增添了几分浮躁气息。    顾北慢慢走着。    重生以后，忙着赚钱，他很少用这种悠闲的眼光打量这个时代，这个纯真而又充满的九零年代。    记忆中那些发黄、斑驳的老相片，黑白色的模糊印象和现实中这鲜活的景物在顾北的脑海中慢慢重叠起来，使他感到有些恍惚。    “哥，快走”妹妹的声音打断顾北的沉思。    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吧。    陪女孩逛街一直是顾北头疼的事情，幸亏东x县城不大，先是逛了服装批发市场，最后跑到县城最上档次的百货大厦，给妹妹买了t恤，牛仔裤，和两套裙子，还有些女孩子用的东西。    中午吃完饭，又陪妹妹逛了东新一中的校园，看看时间还早沈彤提议去新华书店转转。    顾北对书店实在是不感兴趣，但是妹妹却很积极说是看有没有好看的课外书买几本回家以后慢慢看。    顾北只好陪着。    县城新华书店不大，只有一层，两个女孩分散各自挑自己喜欢看的书籍。    顾南看到沈彤走远，这才悄悄凑到自己哥哥面前：“哥，你不给沈彤姐买点东西人家又借给你身份证，还陪我们进城，小气”顾北有些犹豫，倒不是他舍不得这点钱，而是用什么方式，买什么东西合适    现在两人的关系只是同学。    妹妹果然懂哥哥的心思，她眼睛一转：“哥，刚才在百货大厦的时候，我看到沈彤姐姐对一件白底条纹小西装很感兴趣，在试衣镜前比划了好长时间，你现在赶紧去买下来。”    顾北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件，沈彤试穿过。    只是给人家买衣服合适不    按照汉湖地区的风俗，青年男女只有确定恋爱关系以后，男方才会主动掏钱给女方买衣服之类，这样做不太合适吧    “哎呀，哥，你怎么这么封建给女同学买件外套又怎么了又不是买里面穿的快去。”    连推带攘，顾北只好出了书店门。    看着哥哥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顾南偷偷笑了。    沈彤的想法顾南怎么看不出来    嗯，如果找沈彤做嫂子也挺好啊起码和自己谈得来。    至于哥哥和沈彤现在不在一个城市那有啥哥哥现在这么有钱，大不了把沈彤姐姐调到申城呗，或者让她干脆辞职。    “顾南，你笑啥还有，你哥哥呢”沈彤的声音打破了顾北的幻想。    “哦，没啥，我哥哥办点事马上就回来。”顾南急忙掩饰：“沈彤姐，你看这几本高一的辅导书好不好我想买几本”

092 悠闲的假期
    顾北跑到百货大楼三楼女装区，看到了挂着的白底条纹的小西装，一看牌子竟然是皮尔卡丹。    别看现在皮尔卡丹这个牌子在国内已经成了三线品牌，但是在九十年代那可是时尚的代名词，特别在小县城有点奢侈品的感觉。    看来沈彤到挺有品味，不过价格对她来说确实贵了：315元。    但对顾北来说根本无所谓，他立刻让服务员包好，当钱以后赶紧赶往新华书店，沈彤和顾南还在专心挑书。    等两个女孩挑完书，走出书店顾北这才提着服装袋走到沈彤面前：“沈彤，多谢你帮忙，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沈彤下意识要拒绝，但看到顾北送的礼物是一件衣服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缕羞涩，最后竟然大大方方接了过来。    “谢谢你我现在没钱，等我发工资也给你买件。”    “这个不用了。”    顾北记得沈彤家条件也不好，将来一个人在燕京也不容易。    “好啦，哥，你也别推辞了，这是沈彤姐的一片心意。”顾南马上过来打岔。    “走，我们回家。”说着挽起了顾北的胳膊。    这丫头    妹妹的小心思如何能瞒过顾北    只是让人有点头疼啊。    在家的生活很是悠闲，睡睡懒觉，天气凉快就跑到河边钓鱼摸黄鳝，有的时候干脆看周围没人就脱光只穿个大裤衩到河里洗上一澡。    老爸老妈正热心商店的事情，劲头很足，顾北给他们五千块钱也懒得操这个心。妹妹忙着预习高一的课程，说是争取一上高中来个开门红，为此还专门请沈彤空了上门辅导。    沈彤倒也乐意，经常骑着自行车来到顾北家，除了给顾南辅导功课之外，有时候还和顾北的老妈闲聊一阵，大部分时间都是和顾北在一起玩。    坐在树荫下，光着脚浸在清凉的溪水中，听着旁边女孩讲一些日常细碎事情，好多是上高中时候的琐事，虽然对于顾北而言，已经年代久远，但是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顾北，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说话的事的情景吗”沈彤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挽着裤腿，白皙的脚丫浸泡在水里，歪着头问身边的顾北。    顾北摇摇头，有些尴尬，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就忘记了。    沈彤抿嘴一笑，又看着小溪里清澈见底的水，说道：“我可记得，那时候我上高二，我刚转到你们班一个人都不认识。家里穷，吃的穿的都不好，老被人嘲笑。”    听了沈彤的话顾北有些感慨，他的遭遇也差不多，都是乡里来的穷学生到县城上高中容易受到歧视，不过到了高二，毕竟大家都也认识情况要好一些。    “家里穷，我很少吃早饭，到了中午下课饿的头晕眼花，有一天中午在食堂不小心把打来的面条倒在了地上。眼看没法吃了，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当时我哭的很伤心没人过来安慰，是你看到我这样子给了我一个馒头我当时心里感动极了。“    真有这事    顾北实在记不得了，包括沈彤，在他重生前的记忆里是一个长的很瘦弱，寡言少语的女生。    “顾北，你说我们像不像平凡的世界里的郝红梅和孙少平”沈彤继续说道：“不过我不喜欢郝红梅，朝三暮四，本来和孙少平多好的一对，干嘛要移情别恋到顾养民”    顾北看过路遥写的平凡世界，重生前这部戏还被拍成电视剧热播，年代女神“郝红梅与袁弘饰演的孙少平上演了一出校园情窦初开的爱情故事，演绎出那个年代的“匆匆那年”。    “沈彤，一切苦难都过去了，现在你我不是过的挺好”顾北想了想说道。    “嗯。”沈彤点点头：“我想呀，我们将来会过的更好。但不管将来怎么样，我还是以前那个沈彤，你呢，顾北”女孩歪着头看着身边的男孩。    我    曾经沧海难为水    早就不是以前那个顾北了。    顾北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孩的问题。    沈彤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很快调整了情绪，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对喽，顾北你以前是个穷学生，现在可成大款喽。”    “嗨，运气好。”顾北谦虚道：“其实，沈彤，凭你燕京政法大学的牌子，去某个律师事务所工作，将来自己再单干，发财也不是个难事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彤点了点头：“我现在留校做辅导员，我准备业余时间去律师事务所兼职，接点案子一方面锻炼了自己，另一方面也挣点补贴，将来如果有合适机会我会辞职单干的。”    顾北心里有些惊讶，看不出来文文弱弱的沈彤竟然有女强人的潜质。    “我大力支持，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啊。”顾北笑着说道。    “好啊，如果我将来开律师事务所，你来投资吧”沈彤俏皮的一笑。    “这个没问题，我到时候想看看你穿着o装，新一代的都市白骨精”    “啊什么白骨精，这么难听“    “就是白领、骨干、精英”    “呵顾北，你真能贫啊”沈彤笑了起来。    银铃般的笑声在溪间回荡。    沈彤是八月底回燕京的，顾北送走她，也踏上了前往申城的旅途。    八月底的申城依旧闷热，特别是二三点钟，更是一天里最难耐的时候，马路上焦干、滚烫，脚踏下去柏油路都软绵绵的。    在山里凉爽贯了，顾北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赶到白玫的咖啡馆已经是汗流浃背，口干舌燥，想到自己住的三楼是顶层，热的要命，干脆一头扎进了一楼的咖啡馆。    白玫穿着薄薄的真丝旗袍，正百无聊赖坐在吧台后面，看到风尘仆仆的顾北提着一个旅行包闯了进来，又惊又喜。    “顾北，你回来了看你热的小芳，把那个摇头扇搬过来让他吹下再取一瓶冰镇汽水。”白玫赶忙使唤店员。    喝着透心凉的汽水，吹着风扇，歇了一阵，顾北感到舒服了许多。    “白姐，你忙，我先上去了。”顾北提着包就就从后门上了楼梯。没想到白玫跟了上来。“你家里好长时间没住人，一定很脏，我帮你打扫打扫，你先在我家里歇息。”

093宋晓喜的新女朋友
    顾北也不客气，点头答应，扔给白玫自家钥匙，然后进了她的家。    从旅行包里拿出换洗的衣服顾北二话不说就冲进了卫生间，这个时候没有比洗澡更爽的事情了。    洗完澡，顾北出来看见白玫不再，就点了一支烟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很无聊的看起电视来。    不一会儿白玫从门外进来，也是一脸汗水，到卫生间去冲了个凉，换上一套淡绿色裙子，也坐在沙发上陪他看电视。    白玫坐着，顾北的头就在她大腿一侧。顾北仰起头看到她明艳的模样，闻着她秀发的清香味，心一动，问道：“白姐，我走这一个月，想我没”    顾北以为白玫会否认，没想到白玫很认真地看着他的脸：“想啊，天天都想。”    真的    顾北的心颤了颤。    “你走了，没人给我做饭了，我当然想啊。”    看着白玫有些狡黠的目光，顾北知道自己会错意了，微微有些失望。    “怎么失望了”白玫轻轻问道。    顾北很老实的点点头。    看着男孩因晒太阳略显黝黑的脸庞，少了一些书生气息却多了一些成熟男人的味道。    白玫突然冲动起来，忍不住伸出白皙的手摸了一下顾北的脸颊。手刚要收回，就被顾北紧紧抓住。    白玫想要挣脱，却被顾北使劲一拉，紧接着纤腰又被抱住，一个趔趄就倒在了顾北的身上。    两人脸贴着脸，胸挨着胸就这么紧紧抱在沙发上。    想跑    没那么容易。    顾北脸上露出微笑，在白玫的眼里竟然有些邪恶。    “顾北，放开我”    “不放”    “那我要喊人了”    “随便”    “我”白玫想喊又不敢喊，她知道这一嗓子下去，顾北或许就要倒霉，可这舍得吗    混蛋    你干嘛非要强人所难我们做个知己不更好吗    白玫努力抬起头，这一刻她突然感到有些委屈，眼泪快要掉下来。    顾北看着和自己相隔不到一尺的明艳的面庞，刚才那种邪恶的笑容消失，很认真的问道：“白玫，说实话，我走了以后你想过我吗不许说谎”    白玫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男人看见自己这态度，一定会兴奋不已，还会暴风骤雨。    认了吧。    没想到顾北放开了她的手，又将她扶起轻轻擦了擦她眼眶中的泪水，温柔说道：“我知道你没完全接受我，放心，我不会我对喜欢的女人用强的。”说完他就站了起来。    “你干嘛去”白玫有些慌了。    “我去街上买些菜，晚上给你下面。”说完顾北出了房门。    下楼梯时，他点上一支烟长长吁了一口气。    刚才的确有些冒险，虽然他知道白玫对自己有好感，但在当时的情况下，惊慌失措的白玫真的喊救命，楼下就是服务员，搞不好自己真的会被当场抓住，估计要在局子里待上一段时间。    冲动是魔鬼啊。    不过这样做也有好处，白玫吐露了心声，两人之间那种薄薄的隔阂也从此被捅开。    像白玫这样的女人，谁不喜欢    冒着大太阳过了十字路口，拐弯到了超市，买了后臀肉、干黄酱、甜面酱半袋，肥手擀面，还有黄瓜，香菜等食材，顾北回到白玫家的时候，白玫已经不见。    又休息了一会，看看时候差不多，顾北就忙活起来。    六点过，顾北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门开了白玫走了进来。    “好香呀。”她嗅嗅鼻子惊讶道。    “我说过我给你做面，怎么会骗你”顾北笑着说道：“正宗的燕京杂酱面，包你满意。”    白玫的神色早就恢复正常，听了顾北这话，脸又红了红，随即笑着说：“好啊，今天我要多吃一碗。”    两人正吃着，突然外面传来的敲门声，白玫去开门。    “小喜你找顾北他今天刚回来，在吃饭呢，快进来。”白玫热情的招呼着。    宋晓喜走了进来，让顾北有些吃惊的是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小北，你说你今天回来我过来你了，楼上没人，估计你在这里家里都好吧”宋晓喜笑着问道。    “都挺好的坐，吃过饭没”顾北往沙发边上坐了坐，招呼道。    “刚吃过。”宋晓喜说了一句就坐在沙发上，跟他来的女孩就很乖巧的坐在他边上。    突然，宋晓喜想起什么，指着旁边的女孩对着顾北说道：“她叫唐娟，是我在鹏城认识的，感觉谈得来就带回来了小娟这就是顾北，那天晚上你也见过，她是白姐。”    “北哥好，白姐好。”唐娟马上站起来招呼。    “唐娟，不用客气，坐，坐，我给你们去洗苹果。”顾北还没有回答，白玫在旁边热情的招呼，说完就向厨房走去。    “谢谢白姐，我帮你洗。”唐娟赶紧跟着走了过去。    “小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北低声问道。    “她就是那天我们去至尊歌城唱歌认识的她对我很好。”宋晓喜急忙回答。    卧槽    小姐    宋晓喜你是怎么了逢场作戏也就罢了，竟然去找小姐做女朋友    顾北火一下上来了。    “小北，你别生气，海哥也笑我傻，但是我不管，我就喜欢唐娟”宋晓喜的倔脾气上来，说话口气也很冲。    我忍    顾北强压住自己的怒火，他知道这时候朝宋晓喜朝大吵大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把事情弄的更糟。    “小喜，冷静点，这个唐娟是不是知道你家境好，图你这个”顾北最先考虑到这个可能。    宋晓喜摇摇头：“我没有给小娟说我家真实情况，只说我老爸也是普通的农民，我跟着你炒股，也没挣到多少钱。”    说到这里宋晓喜顿了顿，看着顾北又说道：“小北，你要相信小娟，她也是从农村出来去鹏城打工，迫不得已才做那个，时间也不长，她向我发过誓，今后除了我，绝对不会再有别的男人”    小姐的话你也相信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她们哪张嘴是干净的    但顾北知道宋晓喜的性格，一旦认定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了，就像他对李丽娜。    顾北刚准备再说两句，就看到唐娟端着苹果和白玫出了厨房就赶紧停止了这个话题。    唐娟拿起水果刀开始熟练给大家削苹果，顾北仔细看了看她，这才突然发现，这个女孩在眉眼间竟然有李丽娜有几分相似    他顿时明白过来了，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知道再劝说也没用。    宋晓喜并没有呆多久，聊了一会就走了，看样子他是专门带唐娟来见顾北的。    两人下了楼，唐娟才悄声对宋晓喜说道：“小喜，你那个朋友顾北好像有些嫌弃我。”    “那他是不了解你，过段日子熟悉了就没什么了。其实他人挺好的。”宋晓喜安慰道。    等宋晓喜两人走后，白玫才问道：“顾北，小喜带女朋友来见你，你怎么不太高兴”    “他的那个女朋友是我们在鹏城一歌城唱歌时候认识的小姐。”顾北淡淡说道。    “啊”白玫听了也大吃一惊：“那他为啥要带回来”    “我刚才注意到这个唐娟和小喜的前女友长的有些相似。”    原来如此    白玫似乎明白了。    “你的朋友，这个宋晓喜还有那个赵江，都很痴情啊”白玫感叹了一句。    “太痴情有什么好看看小喜的下场”    白玫沉默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顾北：“你也去唱歌了是不是也那个了怎么没带回来”

094 自作孽，不可活
    “我就那么饥不择食”顾北白了白玫一眼。    “谁知道呢”白玫撇撇嘴：“男人嘛，就喜欢逢场作戏也能理解，不过别玩的高兴，染一身病回来得不偿失。”    顾北顿时无语，这白玫到底在想啥    再说了，真那样，这个世界上不是还有杜蕾斯那种神器吗    收拾好碗筷后，白玫说起了正事，说这次到鹏城购买认购表，一共动用了105万左右现金，获得收益抛去五个人的吃住和车票，还雇佣人的工资，一共净赚大约418万左右。    “帐我都做好了，我拿来让你看看。”白玫站起来进了卧室取出一个账本。    顾北仔细看了看，实际上是两本账，出纳、会计，上面每一项明细科目都很清楚。    没啥惊讶的，对于一个中财毕业的学生这简直是小菜一碟。    “海哥、小喜他们都看了吗”顾北问道。    “都看了，他们说这次净赚的按照股份比例直接分了，股本保持原来不变。”    顾北点点头，最近这两年是熊市，一百多万的炒股资金已经够了。    “顾北，按照股份比例分成，你这次可以得到143万，你可真的是款爷了哦。”白玫笑嘻嘻的，开起了玩笑。    “是啊，我成爷了妞，给爷笑一个。”顾北说着，色眯眯的望着白玫。    “滚”白玫啐道。    顾北哈哈大笑。    “说真的，你赚了这么多准备干嘛在申城买套房子，金屋藏娇”白玫又问道。    “我要藏也是藏你。”顾北贫了一句，才说道：“其实这也没多少。房子嘛先迟一步，我想买辆车。”    “三菱跑车，还是丰田凌志”白玫问道。    顾北摇摇头，他知道白玫说的都是这个时代豪车，价格都在五十万元以上。要知道这个时代申城的平均房价每平米不到2300元而浦江荒芜的东边，房价竟然才1600    所以现在开这样的车的人屁股下面都坐着一套豪宅。    “我想买一辆桑塔纳，皮实。”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诺大的一个城市现在还没地铁，大热天的挤公交实在是受罪。    桑塔纳可是算的是一代神车，从84年进入国内，到千禧年后照样还生产，特别在九十年代，简直是政府机关的标配。    “桑塔纳呀也不错，就是样子不好看，带个女孩就没那个派头。”白玫又说道。    “我只是代步用干嘛学刘海涛那样爱出风头”顾北有些奇怪：“话说就我现在一二百万的资产放在申城，也算不了个啥吧”    “嗯，不错，低调谦虚，我以为你这次大赚一笔会忘乎所以呢。”白玫倒是很欣赏。    顾北笑了笑没说什么。    就这点资产就忘乎所以    虽然咱不像某位大佬挣个一亿才算是小目标，起码也得有个几千万的资产才能做个像样的咸鱼吧    第二天早上，顾北去了光大路上的证券交易所，大户室里赵江往往是最早来的，今天还多了一个郭红城。    “北哥，你回来啦”郭红城很殷勤的招呼着：“你坐，我给你泡杯茶。”    顾北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红城，在这里怎么样”顾北随口问道。    “北哥，挺好的。”郭红城心里暗暗感激。    从鹏城回来以后他就告别练摊生涯，按照顾北的意思每天来大户室上班。    工资不算太高每月300块，但这也比练摊强，更重要是工作清闲，就是打扫打扫房间，端茶倒水，有时候出去买烟打饭之类了，大部分时间其实是看着赵江拿着笔记本电脑敲字，听赵江说是在编程。    这让郭红城很是羡慕，当然编程什么的他是学不来，不过跟着学学炒股也好，将来攒点钱，咱们也杀进股市，赚些钱养家糊口。    郭红城心里想什么顾北并不清楚，也懒得琢磨。他最终留下这个年轻人，除了人比较老实之外，他突然发现郭红城在销售方面挺有能耐。    当然，这在炒股方面肯定用不上，但是如果自己以后做实业，那销售可是重头戏。    就这么先养着吧    九点半股市开盘的时候，宋晓喜还没到刘海涛先来了，两人聊了几句，刘海涛一脸兴奋：“顾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钱怀仁那家伙，这次栽了”    “哦”    “鹏城那边因为游行骚乱影响非常大，高层震怒，鹏城市府对工作人员私分认购表的事情进行了彻查。给老钱走后门的那个人被查了出来，竟然被判刑。也把老钱等供了出来，申城的公安找上门来，不仅没收了他走后门弄来的三千张表，还把他弄到局子里官关了几天”    “自作孽，不可活“顾北淡淡的来了一句：“别急，他倒霉的事情还没玩呢。”    “你是说咱们高价卖给他认购表的事”刘海涛马上反应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只老狐狸，这次被坑苦了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这次骚乱的缘故，鹏城股市不但没有像上半年申市这边股价大幅上涨，反倒跌跌不休，从八月10日的310点跌倒现在的200点，跌幅高达354，而且还没有企稳的架势    让许多高价买来认购表准备摇号打新股的股民欲哭无泪，有的倾家荡产，据听说跳楼的就有好几个。    “顾北，还是你高啊”刘海涛伸出了大拇指，一脸佩服的模样。    “好了，别拍马屁了。”顾北笑骂，他想起了一件事“海哥，认识买车的不我想买辆车。”    “卧槽你早就该买了。”刘海涛一拍大腿：尼桑公爵王还是丰田凌志宋哥，就是宋毅旗下一个公司就是专门经营进口车，都是朋友，我打个电话过去价格肯定可以给你优惠。“    “我想买辆桑塔纳。”    “艹那玩意太掉价“刘海涛睁大了眼睛：“你现在可是我们团队的老大，开出去我就感到丢份人家小喜还准备买辆本田思锐呢就不说尼桑公爵王，你起码也要买一辆雅阁，也就不到四十万舍不得钱是吧哥给你贴”    顾北有些无奈。    话说，桑塔纳现在也卖将近二十万，在这个工资普遍二百多的年代，也是豪车啊

095 我养你啊
    刘海涛很是热情，立刻给宋毅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宋毅告诉他把人带到店里直接提货，价格可以优惠，现在正在做活动，买高档车可以送一部大哥大    顾北执拗不过，只好坐着刘海涛的皇冠直奔位于城西的进口汽车销售公司。    这个年代还没有4s店一说，顾北和刘海涛赶到城西泰华路上的进口汽车销售公司，没想到宋毅本人也在。    只见宋毅穿着白衬衣深蓝西裤，打着领带，一副都市精英的派头，正在大厅里和一个穿着o服漂亮女郎热聊。见到顾北进来，宋毅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态度比上次在歌厅唱歌要热情的多。    “顾老弟，恭喜啊，我听小海说你们这次可发大财了。”宋毅和顾北握握手，笑着说道。    “嘿嘿，和宋哥相比差远了，只能算是小打小闹。”顾北很是谦虚。    “小打小闹几天时间赚了四百多万，五倍的净收益还是小打小闹”宋毅大笑：“如果这还是小打小闹，那我这车行纯粹早就该关门了。”    顾北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旁边那个漂亮女郎眼睛却亮了，这个穿着文化衫大裤衩，打扮的像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竟然是个大款    刚才没注意看，现在仔细一瞧，发现这年轻人蛮帅的嘛。    “宋总，你的朋友来买车”漂亮女郎插话道。    “是，小李，他是顾老板，你要好好接待。”宋毅说了一句又对顾北说，由这位李小姐全全程为服务，价格绝对优惠，我还有点事情做。    宋毅走后，李小姐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看着顾北：“顾先生，这边请，我们这里有刚刚进口的奥迪100，奔驰w140，日系车有凌志400、本田里程不知顾先生看上哪一辆”    清一色的豪华进口车，最便宜的也是那辆合资厂出产的红色桑塔纳，想到这每辆车实际上就是一栋豪宅，顾北心里也不得不感叹国人的购买能力。    毕竟这还是改革开放岂不久的九十年代初期    最后，顾北在李小姐的建议下购买了一辆尼桑大蓝鸟，24，六缸发动机，深蓝色的车身看上去很有流线型。价格30万出头，在整个车行进口车里也只算是中等价位。    在谈价格中，宋毅也很大方，直接优惠了两万元，还送给顾北一个大哥大，作为买豪车的优惠，等一切手续办完之后，刘海涛就说要帮顾北开回去。    “不用，我自己来。”顾北拒绝了。    “你会开车”刘海涛惊讶了。    “这个有啥难的”顾北笑了笑，直接坐进了驾驶室。    刘海涛有些不放心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在，只见顾北拴好安全带，很熟练的打火，踩离合，挂当，给油，蓝鸟车缓缓动了起来。    “老司机啊。”刘海涛赞了一句：“你啥时候学的”    “我大舅有个四轮拖拉机，我假期就没事就跟着玩玩，不就是左脚刹车，右脚油门，别忘了离合挂档嘛”顾北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得，你能，那我走了，反正交警看你开这车，也不会拦你查驾照。”刘海涛说着，等车挺稳后就下了车。    顾北开着车行驶在大街上，车里空调开的很足清凉无比，看着街道边行人一个个热得满头是汗的样子你别说，开辆豪车感觉就是爽。    拐过一个十字路口，顾北突然发现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正向前走着，竟然是白玫，于是开车靠了过去。    白玫是专门到出售咖啡豆的批发商哪里购买了一些咖啡豆，这些原料购买都是她亲力亲为。咖啡豆雇了一个三轮车送回去了，她本来想打的回去，竟然没遇到空车，又不想大热天的去挤满是汗臭味的公交车，于是只好步行。    太阳很热，出门又忘记带伞，白玫已经晒得满脸通红，心里很是烦躁。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辆豪车“吱”得一个急刹车停在她身边，把她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就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美女，去哪里呀，大爷我送送你。”    “滚”白玫柳眉倒竖，毫不客气骂了一句，回头一看，愣住了，竟然是顾北这家伙，坐在驾座上笑嘻嘻看着她。    “你买的车你会开车”白玫一脸惊讶。    “那当然，赶紧上车。”    白玫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绕过去坐在了副驾位置上，一阵凉风迎面扑来，顿时舒服了许多。    车很快启动，汇入了车流当中。    “白姐，这么热的天气，你干嘛去了”顾北边开车边问道。    “这不是店里咖啡豆没多少了吗我去买了些。”    “嘿这事还用你亲自跑一趟你让小芳去买或者打个电话送来不就得了”    “那不行，我这是小本生意，购货这件事交给别人做，我不放心，再说了，我也亲自去验货，看咖啡豆的品质，送来都不是最好的”    “白姐，看来你这生意也不容易啊。”顾北感叹了一句。    “现在做啥容易你以为谁都想你，跑到鹏城转上几天就赚了几百万”白玫白了顾北一眼。    “白姐，这么辛苦你干脆别做了。”顾北感到心疼。    “不做这个我干啥”    “啥都不做，我养你呀”顾北说了一句，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像喜剧之王里星爷扮演的天仇。    白玫听了顿时愣住了，过了下才转过头很认真看着顾北，发现他似乎不像在说笑。    白玫变得有些沉默，顾北也不再说话，专心开着车。    到了晚上，顾北履行了一名厨师的责任，很熟练炒了几个菜，这是白玫要求的，说是今天你买了新车要庆贺一番。    木耳炒鸡蛋、醋溜白菜、凉拌黄瓜，最后是一尾清蒸鱼作为压轴，都是家常菜，很简单。    “吃饭喽。”顾北脱掉围裙，坐在沙发上招呼在卧室里休息了白玫。    白玫穿着一身淡蓝色睡裙走了出来。只见她说了一声“等下”，跑到电视柜下面翻了一阵，取出了一瓶红酒。    “今天是个特殊日子，我要好好庆贺下。”白玫笑着，拿起红酒瓶晃了晃。    “就买了一辆车有啥特殊的，竟然还要拿酒庆贺”顾北笑了，突然瞪大了眼睛。    白玫手里拿的是一瓶拉菲    还真有拉菲

096 今晚确实值得得庆贺啊
    “这是我临走前从家里偷偷带来的，当时准备自己喝不过最后没舍得。”白玫解释道：“其实不是八二年的，也不是很贵。”    “再不贵也是拉菲啊。”顾北笑着接过来，用开瓶器打开各自倒了一杯，又看着白玫：“白姐，就为了庆贺我买车我不信。”    白玫咯咯一笑：“信不信由你，喝酒”说完举起了酒杯。    两人边吃边聊，一瓶拉菲很快下去了大半瓶，白玫的脸红红的，犹如盛开的桃花，眼波流转，看得顾北心痒痒的。很想去摸一下。    但是想到下午才唐突佳人，现在又毛手毛脚，未免落入下乘。    咱们要努力学做风流，但不是下流。    这时候白玫又喝了一小口酒，开口说道：顾北，我记得我们两人喝酒还是好几个月以前了吧”    “嗯。”顾北点点头。    “时间过得真快啊，你已经毕业了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了。”    “哦”顾北抬起头看着白玫。    “因为每次你到我咖啡店，你都喝着便宜的速溶咖啡，而你的女友却喝着现磨的。”    顾北点点头，这个细节过去了几十年他还记得，其实他也知道现磨比速溶的好喝，只是为了省钱。    “你们是一对穷学生，没多少钱，从这个细节可以看出，你很爱你的女友。”    何止是爱    顾北记得曾经为之疯狂，为她而死，他都愿意。    “那天晚上我听到你说你和女友分手了，我都感到惋惜有这样疼爱自己的男孩子，那女孩为什么会不珍惜呢真傻。”    顾北默然。    “所以，那天晚上我看到你孤独一个人走出咖啡屋，我心里突然感到难受，甚至有点恨那个女孩。”    “不过现在想起来，我要感谢那个女孩。”    感谢    顾北突然有些不明白白玫的这句话。    “如果不是她傻，还有我的份吗”白玫笑吟吟说出了这句话。    顾北猛然抬起来。    看着眼前这张漂亮得近似妖媚的脸，顾北突然明白了好多。    今晚确实值得庆贺啊    想到这里顾北一把抓住了白玫的手，轻轻一拉，就听到白玫婴宁一声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顾北，干弟弟”白玫反手抱住了顾北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呢喃着：“叫我“    “干姐姐”    白玫从睡梦中醒来，天已经亮了。    想动一动，却发现有些疼。    这家伙，昨晚简直就是一条发疯的公牛。    想到这里她微微侧过身，那只大狗熊不知什么被扔在地上，枕边已经空无一人。    “顾北”白玫忍不住惊慌叫起来。    “在这呢。”卧室门开了，顾北围着围裙走了进来：“睡醒了下来吃饭，熬的白米粥。”    白玫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没有说话，静静看着顾北。    卧室的窗帘没拉严留着一条缝，清晨的阳光刚好照在顾北的脸上，浮现的淡淡金色光晕，    “你真好看。”白玫突然说道。    卧槽    顾北被白玫这句话雷的七荤八素，“白姐，你是不是傻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说张的好看，要说也只能说长的帅吧”    “我说你好看就好嘛”。白玫撒娇的语气。    “好看，好看。”顾北就像哄孩子一样哄着白玫：“赶快起床，太阳快要晒到你屁股上了，要不要我帮你穿衣服”    白玫美好的心情顿时被顾北这就粗俗话破坏，忍不住啐了一口“滚”    顾北哈哈大笑。    他喜欢看到白玫这副骂人的神态。    等白玫洗漱完毕以后，两人就在客厅里喝起粥来，顾北吃了一口腌黄瓜，说道：“白姐，我一会搬下来住。”    没想到白玫沉默了一下，轻轻摇摇头：“你还是住你那吧。”    什么意思    顾北看着白玫，有些不解。    “我习惯于一个人生活”白玫低声解释了一句，看到顾北的脸色不对赶忙补充：“顾北，你别乱怀疑，我真是这么想的我给你我房门钥匙，你想来随时可以来。”    这和住一起有什么区别白玫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太奇怪了。    顾北愕然。    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白姐，你是不是有有事瞒着我”顾北追问道。    “真没有。”白玫摇摇头：“这只是我的习惯而已。”    好吧    顾北只好点点头，尊重她的意愿。    吃完饭白玫收拾好碗筷后，下楼到街上配了一把房门钥匙回来交给了顾北，就要去忙她的咖啡店。    顾北本来想下去帮忙却被白玫拦住了，说早上人不多你在家好好休息就行，昨晚你也累到了。    “这点算啥你没听过一夜七次郎吗”顾北很不服气。    “你们男人呀，就喜欢吹牛。”白玫轻笑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白玫那微微摇曳的身姿，顾北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小妖精，晚上继续收拾你”    顾北坐了一会就感到无聊，想起自己昨天买了车，还没有驾照，总不能老无证驾驶，为了一个驾照去驾校学习几个月实在没那个必要。    怎么能快速弄个驾照呢    顾北首先想到的就是刘海涛，这家伙认识的人多，神通广大。    打电话问刘海涛，结果刘海涛说他不认识车管所的人，如果要办驾照可以找宋毅帮忙，你不好开口我去说得了。    顾北婉拒，说考虑考虑再说。    宋毅是卖汽车的，这种汽车经销商和车管所多少都有联系，但顾北却不想找他。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宋毅这个人他不想接触太多。    虽然和黄明一样，宋毅曾经也是体制里的人，家庭背景深厚，但和黄明相比，缺少一种正气和光明磊落。    经商的缘故    好像是，好像也不是。    总觉得呆一起不舒服。    除了刘海涛，顾北仔细想着还有没有认识的人，突然一个名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马建军    现在是派出所所长，都属于公安系统，是不是能帮这个忙    说干就干，顾北下了楼，到了后院，开着他的蓝鸟直奔光华路派出所。

097 马所长请客
    派出所院子到挺大，只是办公房显得破旧，寒酸的就一排平房。顾北把车停在院子里，直奔挂着所长牌子的办公室。    马建国正在看文件，看到敲门进来的顾北，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站了起来招呼道：“顾老弟啊，好久不见，坐坐，又到哪里发财去了”    “前段时间去了鹏城，然后回老家呆了几天。”顾北笑着坐下，也没隐瞒什么。    “鹏城”马建国给顾北倒了一杯茶水，听到这个地名立刻想起什么：“你是不是到鹏去买认购表了”    顾北点点头。    “你不会”马建国的神情紧张起来。    “嘿，马所长，你想哪里去了我们几个可是老老实实排队，整整排了三天，大热天的浑身都酸臭了。”    听了顾北这话，马建国神情放松下来：“你这样做就对了，你不知道啊，鹏城那件事闹的很大，咱们这边就接到鹏城公安要求协查，我到证券大厅抓了好几个人呢啧啧人财两空啊。”说道最后，马建国的声音压低了不少。    “放心，马所长，做生意违法乱纪的事情我绝对不干。”顾北说完顿了顿：“今天我来找你，是让你帮个忙。”    “说吧，只要不违反有关法律制度，我会尽力。”马建国慨然。    这个马所长也挺狡猾的，看上去一口答应实际上明确告诉你，太难的事情免开尊口。    顾北心里嘀咕，脸上带着微笑继续说道：“是这样，我买了一辆新车想考个驾照，但是我不想去驾校学习，看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弄个”    “你不去驾校学习，那你会开吗”马建国马上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当然，我可不想做马路杀手。”顾北笑着回答：“我把车开来了，要不你坐上试试”    听了这话，马建国出了房门，就看到了院子了停着一辆崭新的蓝鸟。    “可以啊，豪车”马建国一脸羡慕：“是不是去鹏城赚的”    顾北点点头。    马建国上了车，顾北就在院子里先来了个倒库，侧方停车，然后又出了院子在马路上转了一个大圈，这才回到派出所。    马建国下了车，拍拍顾北的肩膀“手艺不错好了，这件事包在哥哥我身上了，顺便也给你弄个吉利车牌号。”    “那就多谢马哥了。”顾北立刻顺杆子爬，“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办公。”    “嘿，急啥”马建国拦住了顾北。“中午去你嫂子那里，让她准备几个菜咱们喝几杯，我早就想请你，结果去了几次交易大厅你都不在。    “嫂子的生意还好吧”    “那相当不错。”提起老婆的生意，马建国立刻眉飞色舞。    原来在顾北的指点下，马建国在距离证券所不远的弄堂里租了几间房子又顾了几个人，开始做起了快餐。    马建国老婆也是勤快之人，还挺有做生意的头脑，饭菜味道可口，价格也适中，结果生意火爆，一个月净赚一万块。    万元户啊    这可是马建国做梦都不敢想的。    家里有了钱，马建国感觉腰杆也硬了许多，偶尔请自己的下属一帮兄弟去吃个饭喝个小酒什么的，在所里的威望空前高涨，干活大家也卖力，接连破了几个案子，得到了分局领导表扬，这让马建国非常满意。    今天顾北来了，怎么会放他走    看看现在离下班时间也没多长时间，马建国关好办公室门坐着顾北的车直奔老婆的小饭馆。    小饭馆在一个叫刘家弄堂里，顾北把车停到弄堂外面，跟家马建军进了一个弄堂大院，见到了正在忙碌的马建国的老婆，正在平房里指挥着几个人炒菜，送饭。    马建国老婆叫刘淑芳，个子比较矮，长相很普通，典型的申城人，眼睛虽小却透露着精明。    她见到马建国带着一个青年人进来，经过介绍是指点自己老公做生意的顾北，立刻变得热情起来，让他们两先到里屋歇息下，自己去炒给他们炒几个菜，再弄瓶酒，一起吃饭。    “你嫂子炒菜很有一套，不比饭店里厨师差。”马建国很是自豪。    看来这也是生意火爆的主要原因    顾北突然想起什么：“马哥，这酒就免了，我今天还开着车呢。”    “哈，老弟，没想到你这么遵守交通规则。”马建国哈哈大笑：“你放心喝得了，大不了我找个弟兄帮你开回去。”    饭菜很快上来，是典型的申城菜味道偏清淡，虽然顾北喜欢吃麻辣的，但是偶尔尝一下味道还不错。    刘淑芳忙了一阵后，也过来一起吃饭。    中午喝的是啤酒，马建国和当地男人一样酒量都不大，一瓶还没喝完已经是面红耳赤，他老婆的酒量都比强，频频向顾北敬酒。    “兄弟，你见识多，嫂子我问你件事。”刘淑芳吃饭突然冒出了这一句。    “嫂子你说。”    “你大哥嚷嚷着又想进股市了。”    卧槽    顾北很诧异看了马建国一眼，当初不是好心提醒他不要炒股，才让老婆去卖茶叶蛋开小饭馆吗    怎么，心又蠢蠢欲动了    马建国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这不是手里有点闲钱了吗总想多赚点我也不想让你嫂子这么辛苦。”    “马建国，别说这么好听”刘淑芬一声冷笑：“就你那脑壳，还去炒股别到时候连裤子都输掉”    马建国一听脸上挂不住了，好歹我是一所之长，兄弟还在跟前呢就这么不给面子于是张嘴争执起来。    好好一顿饭吃成这样，顾北实在感到无奈。    只好在边上劝架：“大哥大嫂，你们先别争了，我问你，你们到底赚了多少钱”    “也不多两三万吧。”马建国想了想说道。    哦    顾北沉吟一下：“要不这样，我建议你们去买房。”    “我们家有房子。”刘淑芳立刻回答：“再说了，就这两三万也买不起商品房啊。”    “我没说让你们买新建的商品房，我的意思你们买二手的房子越破烂越好，但是地段要当道。”    “旧房子倒也不贵但是太破没法住人啊，再说你要出租和转手就很困难。”刘淑芳想了想说道。    “谁让你们转卖能租就租出去，不能租就放着我的意思是等拆迁”    啊    夫妻俩面面相觑，没想到顾北打的是个主意。

098 文艺女青年
    不过仔细一想，确实是一个理啊。    “建国，大勇不是在城建局吗你赶紧去问问他城市规划，看那些地方会拆迁有合适的咱们买一套。”刘淑芳马上提出了自己的办法。    “行，我晚上就去找，这小子前两天还约我打牌呢”    看到夫妻俩统一了意见，顾北长吁了一口气。    吃完饭顾北就要告辞，马建军用顾北的大哥大真给所里打了个电话，没过几分钟一个公安骑着自行车就赶了过来。    听了马建军的吩咐，这个年轻公安立刻跟着顾北出了弄堂，开着他的车直奔白玫的咖啡馆。    白玫穿着浅绿色的吊带睡裙，半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现在已经快两点还没见顾北回来，就知道这家伙中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吃饭去了。    本来白玫想给他打个电话，但是一想算了，虽然两人有了这层关系，但不能由此把他栓在自己身边，没有哪个男人喜欢。    顾北不在，她一个人更不想做饭，把早上剩下了稀饭热了一下就凑合了一顿，刚准备回卧室睡一会，就听到后院里传来汽笛声，赶忙跑到窗户上一看，只见顾北和一个穿着公安制服的男人从车里出来。    “难道顾北犯事了”白玫的心一紧，赶忙跑到客厅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穿上拖鞋就往下跑。    还没到一楼，就看见顾北一个人摇摇晃晃走了上来。    “白姐，你这是”看到白玫竟然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裙就跑了下来，吃了一惊。    “顾北，你是不是犯事了，怎么会有公安”白玫急急问道。    看到白玫一脸焦急，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心里很是感动，轻轻拍了拍白玫白皙的脸颊：“怎么会呢我是找马所长帮忙办驾照”    顾北边走边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白玫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下了。    顾北进了白玫的屋，嚷嚷着要洗澡，白玫赶紧从卧室拿出一套干净的男士睡衣，说是早上上街买的洗完澡了换上。    进了卫生间，顾北简单冲了个凉，换上白玫买的睡衣，来到客厅就看到茶几上已经泡好了一壶茶。    坐在沙发上顾北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正是他喜欢喝的龙井，顿时感到心旷神怡，不得不说白玫这茶味道很正宗。    “你吃饭没”顾北看着依偎在他身边如小猫咪般的白玫。    “肚子不饿，把早上剩下的稀饭热了一下。”    “那怎么行你这样下去会饿瘦的，想吃啥，我给你做。”顾北说着就要站起来。    “不要，我正准备减肥呢你看，我都胖了”白玫说着，撒娇般扭了扭腰肢。    “胖我现在感觉你的大灯更大了一些，别的没啥变化啊”顾北一脸愕然。    白玫早就知道顾北嘴里的“大灯”是什么，知道这家伙又在调笑自己，不由得俏脸一红。    看到某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更有蠢蠢欲动的架势，赶忙转移话题：“顾北，你让马所长买旧房准备拆迁，我也想这样做，可以吗”    “当然行，只不过你要瞅准地段在，这样，我过两天再找一下马所长，如果他找到合适的地段你跟着去买就行了。”顾北想了想说道。    谁知道白玫摇摇头“不用，我想把咖啡馆买下来。”    顾北明白她的意思是想买咖啡馆的门面，心里就有些奇怪。他知道起码在十年之内，这附近不会拆迁。    “为什么”    “我很喜欢这个地方，距离大学很近，人文气息浓厚，我也喜欢我开的小小的咖啡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辈子开下去。”    文艺女青年啊    “行，我支持钱够不够我给你。”顾北立刻做出了决定。    只要白玫开心，就够了。    “够啦，我问过房东，说要二十万块，我嫌有些贵，准备和讲讲价。”    二十万快钱两间门面，八十平米，这个价格算是良心价，不过白玫想砍价就由她去了。    “顾北，等我把房子买下了，我想重新装修下，你说好不好”    “你早就该好好装修了，话说你这个咖啡馆品味太一般，简直和你这个文艺女青年的人设不符。”顾北忍不住吐槽。    过去他不太好意思说，现在两人这关系他就不客气了。    “好啊，你竟然说我没品味”白玫不高兴了，一下子扑到顾北的身上，捏着他的脸。    “哎呦，放手疼”    白玫咯咯直笑，以前喜欢揉他的头发，现在突然喜欢捏他的脸，变成可爱的猪头模样。    “要我放手也行那你说说，该怎么装修，要让我满意否则，哼哼”    “先放手”    等白玫离开，顾北这才坐直了身子，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这白玫下手可真狠。    “哎呀，刚才我下手有些重，对不起，我给你吹吹”白玫身子凑了过来，真的对着顾北的脸颊吹气。    看着白玫这幼稚的动作，顾北忍不住笑了，真像一个调皮的小女孩。    既然答应帮白玫想咖啡馆的装修风格，顾北就开始思考起来。    在后世顾北偶然光顾一下咖啡馆，也记得几种装修风格，首先想到是最为代表性的星巴克。    当然这个年代星巴克还没有进入国内，他实际上一种快餐文化，更多的美国风情。所以它在分店装修的时候推崇简洁明快作为装饰，桌椅的摆放等都给人一种很自由的感觉，很显然不适合白玫的风格。    顾北突然想到有一个咖啡店品牌的装修风格很适合白玫雕刻时光”    雕刻时光咖啡馆是典型的人文类咖啡店的代表。在这里，你可以为听音乐而来，可以为看书而来，也可以为看电影而来。    古朴的木地板，枣红色窗帘，还有一些木头家具是它的主要元素。在这样的咖啡店中，享受的是一种平静的心态、纯朴而怀旧的情愫。没有喧嚣，只有从容，只有淡淡的音乐和柔和的灯光。如果你选择了靠山或者靠树的窗户，那更是一种别样的意境。    当然更少不了两种东西书和音乐。    当顾北把自己想法理念告诉了白玫，她一脸惊喜：“哎呀，顾北看不出来你竟然如此文艺浪漫我好喜欢”说完忍不住又要捏顾北的脸。    “住手”    看到顾北一脸正气，白玫笑嘻嘻的揉了揉他的短发，光着脚丫跑回卧室拿着纸笔，说是要把顾北的想法记录下来，等房子价格谈拢马上找装修公司装修。    “别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顾北夺过了白玫手中的铅笔。    “啥事”    “陪我睡觉”说完顾北嘿嘿一笑，一个公主抱将白玫抱在怀里，大踏步向卧室走去    “坏蛋，这还是白天

099 遇到周丹丹
    马建国的办事效率挺高，第二天就打电话让顾北去车管所填表，然后体检拍照什么的，不到一个星期顾北把驾照和车牌都拿到手。    看到车牌号最后一个数字是“8“，他感到很满意，这让宋晓喜羡慕的不得了，他现在还在驾校，每天热得像狗一样学车呢。    时间到了九月，新的学期开始了，咖啡馆的生意明显好了许多，特别是晚上，顾北有时候也下来帮忙，咖啡馆里多一张张青春洋溢的面孔，一看就是新生。    他们带着逃脱高三黑色生涯的兴奋，从师哥师姐那里打听到无数大学超脱于高中时期的美妙，漂亮的女生，举行不完的晚会，丰富的社团活动和社会的互动，似乎那是无限光明而美好的未来。    多年之后他们离开，朝着社会各行各业的岗位输送。    在高速运转，却又处处带着锋利刀刃的世界将他们割得遍体鳞伤泪流满面的时候，他们也许才猛然醒悟自己原来是被大学上了，接下来又被生活轮歼得死去活来，留下的只有行将就木的青春。    顾北记得在重生前有人这么说过，在我心目中激情燃烧的岁月就是当你喝完一瓶二锅头后还能跑到女生宿舍给喜欢的姑娘弹首你写的歌，然后谈一谈相对论和萨特顺便滚个床单。    这一刻，顾北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发啥楞啊，赶紧端两杯咖啡过去，6号桌。”老板娘白玫毫不客气的使唤了又成服务生的顾北。    顾北哦了一声，停止了胡思乱想，用托盘端起两杯拿铁，向6号桌走去。    6号桌坐着两位女生，正低着头叽叽喳喳小声说着什么，顾北走过去很有礼貌的把咖啡放在桌子上：“你好，这是你的咖啡，请慢用。”    “谢谢。”一个穿着白色t恤马尾辫的女生回了一句，声音很好听。    等她抬起头，两人都愣住了。    周丹丹    顾北    “你你是申城人”周丹丹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顾北明白他的意思，毕业后留在申城，不是本地人是什么    “我不是。”顾北摇摇头。    周丹丹更感到惊讶，上下打量着顾北，恍然大悟：“你放弃了分配工作自己要留在申城”    顾北点点头。    “我明白了，你是为了你女朋友”周丹丹一副肯定的表情。那天晚上顾北和那个漂亮的女主持人在一起说的话，她都偷偷听到了。    啊    这女生思维跳跃的厉害啊，竟然能联想到哪里    “你说的是那天晚上你见到那个女同学吧她出国了。”顾北淡淡回了一句。    周丹丹又是惊叫了一声，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她已经脑补了整个过程：    这个顾北为了自己的女朋友放弃分配，留在了申城，结果人家出国了没有了女朋友，没有正式工作，所以只能在这个小小的咖啡馆里打工    原来那天晚上他们真是在分手啊。    自己随口一句气愤的话，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唉家伙挺可怜的。    “没事我先忙去了。”顾北看到周丹丹发愣，说了一声转身就走。    “等等”周丹丹突然想到了什么：“顾北，还记得你唱的那首歌吗我不要你白送，我买”    周丹丹把“买”这个字咬的很重，她想通过这个帮帮他。    没想到顾北一笑：“不需要。”转身离开。    “拽，看你拽等没饭吃了再来求本姑娘，已经迟了”周丹丹气的低声骂了一句。    “丹丹，你怎么了你和这个服务生很熟吗”等顾北走后，坐在对面的同伴才好奇的问道。    “不认识”周丹丹气鼓鼓的来了一句。    再说顾北回到吧台，他刚才和小女生的互动早落在了白玫的眼里，看到他回来，白玫低声问道：“你认识那个女生”    “算是认识，官二代一个。”顾北就把两人认识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    周丹丹的事情白玫没放在心上，她的注意力却集中在另一个细节上，顾北竟然给黄鹂写了一首很好听的歌    顿时心里有一种柠檬味。    晚上打烊已经十一点，顾北先自己小屋洗了个澡，然后就下楼来到了白玫家，虽然当初约定两人继续分开住，但这一段时间晚上顾北都在白玫家。    顾北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这是他的习惯，每天都要看一会财经新闻，要想在股市里赚钱不了解这些肯定不行。    白玫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顾北的身边，咖啡店发生的事情她一直记在心上，只是当时忙没机会说而已。    既然给黄鹂写了一首歌，那也要给我写一首嘛。    不过白玫觉得自己索要显得没水平，她准备旁敲侧击，最好是顾北主动开口给她写，那就完美了。    “顾北，晚上那个周丹丹说的那首歌一定很好听吧”    “还可以”看着电视，随口答道。    “黄鹂她喜欢吗”    “喜欢”    “那你还会写歌吗”    “看情况”    看着顾北眼睛只盯着电视，随口敷衍，一点也不重视自己说的话，白玫生气了。    这没把我放在心上嘛。    白玫刚准备拿出自己的杀手锏，张牙舞爪扑上去，将这家伙脸拧成猪头，却发现顾北怔怔看着电视。    白玫停了下来也看向电视，这才发现是发布一条公告，公开出售一批辖区内的国营企业，顾北实习过的明珠饮料厂霍然在内    “饮料厂真的要出售了。”顾北感叹了一句。    实习快结束的时候只是听杨玉莲私下说了说，没想到真的变成现实。    “怎么，对饮料厂有感情要不你干脆买下来得了”白玫似乎在开玩笑。    “让我去做饮料”顾北瞥了白玫一眼。    “为什么不可我觉得你的冰茶项目创意就很不错，将来一定会赚大钱的”白玫神情变得认真起来：“顾北，炒股这件事虽然有时候挺能赚钱，但我觉得不踏实，你这么聪明能干，应该去做点实业。”    做实业的事情顾北一直在考虑，只是没有瞅准方向，做互联网是最赚钱的，可惜现在是92年，互联网在国内处于萌芽状态，只是存在于少数科研院校做研究。    作为国内第一代网络三剑客，都还默默无闻。    搜狐的张朝阳正仗剑游学美国    网易的丁磊还在电子科技大做着一名乖学生，    只有新浪的王志东独立研制成功“之星“平台软件，计算机行业里开始崭露头角。    顾北不是工科男，没有这三人在计算机方面的天才造诣，虽然他了解互联网发展的趋势，但却无法具体实现除非手底下有像张朝阳、丁磊这样的大能。    可这个年代，大学生是天之骄子，计算机专业的毕业生更是少之又少，除了像赵江这样走投无路，哪个堂堂正正的大学生会投奔他    就是马爸爸，也需要十三太保啊    即便是在后世被人黑成翔的联想，那也是中科所旗下的公司，正宗的高大上。    “顾北，你在发什么呆”白玫摇了摇顾北的胳膊。    “没没啥，那明天我去看看。”顾北回神过来：“对了，刚才你问我啥”    “没啥。”这一刻，白玫突然不想提写歌的事情了。

100 难道是来捣乱的！
    第二天清晨，吃过早饭，顾北就开着自己的小车直奔区政府所在地。    除了实习时候前来跟着带队老师前来区政府报道，顾北这是第二次来这里，按照昨晚电视公告上的内容，顾北径直去政府大楼四楼的招商局。    招商局是申城市政府新成立的一个部门，就是为了落实国家改革开放政策、招商引资。区政府紧跟着成立了相应的下级单位，把企业改制拍卖这一刻工作也划归了招商局。    办公室是临时找的，人员也是从各单位借调的。这年代的招商引资不像千禧年后那样火爆，都是各级政府的重头戏，往往是一把手亲自过问，带着部门领导，抽选精兵强将，全国各处跑主动出击，平时工作忙成一锅粥。    而现在，基本都是采取守株待兔的策略，工作也不忙，顾北进了大办公室就看见几个女的边闲聊还磕着瓜子。    她们看着顾北衣着打扮，都以为是别的部门刚分来的学生来办事的，就没人理会，继续着自己的闲聊。    顾北站了一会发现没有招呼自己，只好假装咳嗽了一声，开口问道：“请问，哪位同志负责企业改制出售工作，我想看一些资料。”    “是我，你有什么事”一个二十出头的圆脸姑娘走了过来，问道。    “是这样，我昨天在电视上看到公开出售国营企业的公告，我有点兴趣，想具体看一下有关企业的资料。    “你要收购企业”圆脸姑娘一副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和自己同龄的顾北。办公室其余的人也停止了议论，纷纷看着他。    “是有这样的想法。”顾北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回答：“就是明珠饮料厂。”    看顾北的样子也不像开玩笑，圆脸姑娘立刻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请问，你的职业”    “暂时还没有职业。”    无业游民    圆脸姑娘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顾北，穿着很普通也不像是富二代什么的。    难道是来恶作剧捣乱的    想到这里，圆脸姑娘俏脸一绷：“带身份证、户口本没有”    “没有。”    “那我不能让你查阅。”    “没搞错吧你们公告上根本没写要带身份证和户口本”顾北一脸奇怪。    “这是我临时决定的，为了防止某些人故意捣乱，偷看企业信息”圆脸姑娘义正言辞。    卧槽    顾北这才知道，这姑娘是把自己当成来捣乱的    “我要见你们局长”顾北懒得和这姑娘再说什么，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有的时候，这些具体办事人员的架子比领导还大。    “我们局长，不是随便相见都见的”    顾北一听火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要投诉”    “随便”圆脸姑娘撂下一句话，径直走过去和一帮女的聊起来，根本不再理他。    顾北顿时没辙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后世的市长信箱什么的，就是想投诉也麻烦的很。    顾北只好泱泱而归。    开车他没有回咖啡馆而是到了证券交易所大户室，最近好几天没来了，今天顺路过来看看。    没想到人都在，连平时经常看不见影的刘海涛竟然来到这里，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正在和宋晓喜聊天打屁。    赵江依旧看着电脑屏幕大盘，不时在自己笔记本电脑上噼里啪啦敲着键盘忙的不亦乐乎。    而郭红成则很忠实充当一个服务生的角色，添茶倒水。    让顾北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唐娟也在，坐在胖胖的宋晓喜身边犹如小鸟依人。    她第一个发现顾北进来，赶紧站起来甜甜叫了一声：北哥。顾北点点头算是回应。    对于宋晓喜找这样的女人，顾北心里一直不感冒，不过看到宋晓喜喜欢，他也就不好说什么。    “吆，顾北，今天不躲在温柔乡里，有空过来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白姐欺负你了”刘海涛首先开起了玩笑。    顾北和白玫两人的关系几个人陆续都清楚，顾北也没想掩饰，现在听刘海涛这么一问，就把今天早上去招商局的遭遇很气愤的讲了一遍。    刘海涛听了哈哈大笑。“谁让你一天穿的这么随便不对啊你的车你的大哥大呢，往桌子上一扔，看那些小娘们敢笑话你”    “我仍在车上了。”    后世用惯智能机的顾北，对于这砖头似的的大哥大，拿在手里总是不习惯，一般出门仍在车座上。    “难怪走，哥们陪你走一趟，我看哪个娘们怠慢”刘海涛拉着顾北就往外走，对于这种装逼的事情，他是最喜欢的了。    “就你”顾北上下打量一番刘海涛，他穿着花格子短袖衬衣，敞开的胸口还挂着蛤蟆镜，还留着长发，虽然不寒颤，但是活脱脱的流氓打扮啊。    “怎么，看不惯我这是标准的港商打扮”刘海涛理直气壮，要不我再给你讲几句鸟语听听    “赶紧走”顾北懒得听他贫，转身离开了大户室。    两人各自开着自己的车一前一后到了区政府大院，停好车后，刘海涛手持大哥大趾高气扬的向楼里走去。    到了四路招商局办公室门口，他连门都不敲直接推门而进：“那位小同志啦负责招商引资的啦”    卧槽    竟然用的是港式，听得顾北一阵恶心。    办公室几个聊天的女人立刻被刘海涛的阵势所吓住，那个圆脸姑娘迅速瞄了一眼站在后面的顾北，认出就是刚才来要资料的无业游民。    不过这不是重点，她的重点是前面这个很有派头的港商，这才是领导们所喜欢的。    于是，她一脸微笑的迎上来，很有礼貌的问刘海涛需要什么帮助。    “我对你们那个明珠饮料厂很感兴趣的啦我想投资的啦”    饮料厂    圆脸姑娘看着这个守城大哥大，趾高气扬的港商，又看了看跟在后面衣着普通的顾北，突然明白过来了。    原来后面这个家伙是前面这个港商的小弟，刚才是派他来打前站的了。    这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嘛，刚才自己有些过。    圆脸姑娘赶紧跑到自己办公桌前，从文件夹里拿了一叠资料恭恭敬敬交给了刘海涛。    没想到他转手就给了顾北：“好了，我任务完成，买不买就是你的事了。”    啊还真的是他要买    圆脸姑娘顿时惊呆了。

101人家是来赚钱的，不是来做慈善的！
    顾北没有理会，接过资料大致扫了一眼，这次饮料厂并没有采取拍卖形式，而是明码标价出售。    所出售的项目里不仅有厂机器，竟然还有土地    饮料厂要将土地一块出售    顾北的心脏急速跳动了几下，仔细看起来。但很快大失所望。    抛开那些复杂的财务报表审计评估报告，顾北只看其中最关键的一行文字：    饮料厂所有资产包括土地出售价格高达九百万而且还要保证工人不能轻易辞退，不能下岗另外还不包括一百八十万的银行债务    顾北在饮料厂干了一段时间，大致情况还是了解，除了土地值钱之外，那些厂房设备几乎都是负资产。    至于员工    真正能干活的多少个    还有二十多个退休的职工，这都是很重的包袱啊。    难怪没人要，就这么高的价格、苛刻的条件，谁愿意来接盘    人家是来赚钱的，不是来做慈善家    “先生，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带走一份资料慢慢研究，并请留下您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可以随时联系。”圆脸姑娘态度显得很是热情。    顾北本来不打算要的，听圆脸姑娘这么一说，就点了点头。反正自己最近闲的没事就做当熟悉企业财务报表。    两人出了门，刘海涛低声问顾北：“怎么样”    顾北摇摇头：“要价太高，没意思。”    “那就别想这事。”刘海涛说道：“说实在的，我不赞成你搞什么实业，太累不如炒炒股什么的，轻松又赚钱。”    顾北笑了笑，掏出一包烟扔给刘海涛一支，自己点上吸了一口这才悠悠说道：“你是不是担心我如果搞实业，就不把精力放在炒股上，耽误你的赚钱大计了”    “嘿嘿，看你说的我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刘海涛脸皮厚的很，被顾北揭穿了想法一点也不尴尬，反而脸色一整：“其实，哥哥也是真心劝你，别玩那些实业，你看宋毅，表面上风光的很，可是以前受过多少苦即便现在生意上也有不少烦心事，哪有咱们炒股玩的轻松”    说道最后，刘海涛又是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    顾北瞥了刘海涛一眼，没有说话。    轻松    如果不是仗着重生这个大杀器，估计也和众多小散一样，整天泡在股市里惶恐不安，不知道哪天会倾家荡产。    但刘海涛说的也有道理。    宋毅的事情肖云云曾经给他说过，顾北也深有感慨，无论是现在还是若干年后，在国内做实业都不容易。    “这件事，我心里有数。”顾北最后来了一句，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刘海涛还想说什么，但看顾北这样子，嘴动了动没有说出来。    两人出了大楼来到院子各自上车，顾北说不去大户室了，准备直接回家吃饭。    “哎，别忘了，过两天又要摇号抽签啊。”刘海涛上车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脑袋伸出车窗对顾北喊了一句。    “知道了。”顾北懒洋洋回了一句。    九月份这次摇号中签，申城股市将创造一个奇迹：新发行的面值100元的“豫园股票”，上市以后，最后竟然以以10  009元收盘    西方世界有个股市奇迹，说的是微软公司股票从这时起，10年涨了33倍。可这“奇迹”哪里比得上当日小小“豫园”5天涨了100倍再加9元    这个大事件顾北怎么会忘记    只不过摇号中签这件事碰的是运气，你即便是知道结果又如何中签不上也是干瞪眼。    顾北回到住处已经是中午，在后院停好车先进了咖啡馆，发现白玫不在，于是就直接上了二楼。    开门进去，听见厨房里有动静，顾北有些好奇进去一看，白玫穿着睡衣围着围裙，竟然在切土豆丝。    看到白玫小心而笨拙的样子，顾北一下子笑了。    “我说白姐，你这到底是在切土豆丝，还是在锯土豆丝啊有一下没一下。”    白玫气得瞪了顾北一眼，一不注意差点把手切了，吓得诶呦惊叫了一声。    “你还是乖乖歇息去吧，我来。”顾北洗了手，立刻代替了白玫的位置，开始切起来。    “我这不是在学习做菜嘛”白玫嘟囔着：“书上不是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不是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得别听那瞎说，我说过我养你的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    “就你会贫”白玫啐了一句，心里却甜丝丝的。    她看着顾北熟练切着土豆丝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突然想起早上顾北去打听企业出售的事情，就问顾北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那帮人狮子开大口，怎么不去抢钱”顾北吐槽了一句。    “资料带回来了吗我去看看。”白玫说道。    “茶几上。”    白玫出了厨房，坐在沙发上仔细看起来。    顾北炒了两个菜，端了出来，看见白玫还在仔细看着资料，就笑着问：“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生意嘛，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白玫抬起头一副很专业的样子：“我看了对方提供财务报表，总体是平衡的，但资产负债表上最大的问题就是对方对于土地估值过高，还有就是固定资产的可折旧度、无形资产的摊销等，多少都有问题。”    顾北听了了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道：“你说企业会不会搞两本账”    “你说的这种可能存在。”白玫略一思索马上回答：“有些企业在出售的时候，故意多列收益、减少损耗，抬高企业价值，一句话，外面包装的漂漂亮亮，里面却是驴粪蛋。”    顾北听了若有所思。    “如果你真的有想法，我可以找我同学帮忙，他现在申城一家很有名的会计事务所，他可以准确给你评估企业各种资产真实数据。”白玫想了想又说道。    “你不是学财经的吗怎么不行”顾北有些疑惑。    “我学的是会计专业，和做资产评估不完全一样，我这个同学曾经在美国留学，考取了注册资产评估师，前不久才回国，真正的专业人士。”白玫耐心解释。    “你同学，海龟男的女的”    “男同学。”    “你们关系挺好”    “嗯”白玫点点头。    顾北的脸色突然有些不好看。    “哎呀，菜都凉了，不说这个了，赶紧吃饭吃饭。”顾北殷勤的招呼着。    白玫抿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102 黄明突然来访
    这件事顾北不再放在心上，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这天下午，咖啡馆里人不多，顾北百无聊赖的坐在吧台里，看着外面阳光下梧桐树的绿叶，咖啡馆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白衬衣夹着公文包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竟然是黄明。    “明哥。”顾北招呼了一声，赶紧离开吧台迎了上去。    自从那次送黄鹂去美国在候机大厅遇到以后，两人再也没联系过，今天是怎么了    “我在附近办了点事，顺便过来坐坐。”黄明先开口解释。    “好，明哥你请坐，喝点咖啡还是茶”顾北热情招呼。    “随便吧。”    “那就喝咖啡吧。”顾北回答了一句，又扭过头对白玫说道：“白姐，煮两杯南山咖啡。”    等咖啡煮好，白玫端上来，两人慢慢喝着，顾北笑着开口：“明哥，你是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找我有事”    黄明笑了：“是有点事，前两天去是不是去区招商局，对收购明珠饮料厂很感兴趣”    “你怎么知道”顾北有些诧异。    “昨天我陪市领导去区上检查招商引资工作，在招商局提供的资料里看到你的名字。    原来如此    顾北恍然大悟，那天他确实留下了自己的信息资料。    “考虑的怎么样”黄明又问道。    “明哥，你不是外人，我就说实话吧。”顾北沉吟了一下说道：“按照现在这价格，根本不可能有人收购”    黄明听了并不吃惊，而是点点头说道：“当初区上给市府报来准备出售企业的方案，价格有些偏高，条件也有些苛刻，这是区上领导担心有人指责国有资产流失而刻意为之，现在看来有些过了。”    “是啊，毕竟这是生意，不是捐款搞慈善，这种亏本的买卖只有傻子才去做。”顾北忍不住吐槽。    “呵呵，现在区上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们刻意漫天要价，你可以坐地还钱嘛。”黄明爽朗笑了笑，说道。    顾北现在明白黄明这次来意了。    原来是劝自己继续购买饮料厂    但顾北有些犹豫，沉吟着没有接话。    黄明看到顾北没有吭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炒股很有一套，也赚了不少钱。但是我总觉得做实业才能体现你真正的价值。虽然现在不提实业救国这句话，但我始终认为，实业，才是一个国家强大的根本所在男人嘛，总要为这个社会做点什么对不对”    顾北突然很佩服黄明，有些家国情怀的味道。    顾北的心有些动了。    “明哥，虽然我炒股挣了些钱，但收购饮料厂，远远不够。”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黄明笑了。    “滑头，你的心思我还不懂不就是让我帮你解决贷款的事情吗”    顾北不好意思笑了。    “你可以搞并购贷款。只要在政策范围之内，我尽量帮忙。”黄明建议道，说完话锋一转：“不过，你知道我脾性，将来和区上协商谈判企事我一概不插手过问当然是否购买决定权在于你，我今天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建议，明白我的意思吗”    黄明的话说的很明白，从现在起，关于将来谈判之事，他将置身事外。    不过这也符合黄明谨慎的性格，从一开始顾北也没打算从黄明这里捞到什么好处。    这件事他也得仔细考虑，无论黄明怎么说。    真金白银要自己掏，风险也要自己担当。    黄明喝完咖啡就要离开，刚站起来突然想到什么，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    “这里鹂鹂在美国的地址，如果你方便的时候可以给她写封信。”    “黄鹂她出什么事情了”顾北的心一紧，急忙问道。    “也没啥，我担心她在国外生活不习惯，你们是同学有时候可以开导开导她。”说完黄明夹着公文包，又朝白玫点点头然后匆匆离开。    出了门，黄明突然叹了一口气，径直钻进了停在路边的黑色桑塔纳。    咖啡馆里，顾北拿起纸条愣住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顾北”白玫看到顾北的异样，赶紧走了过来，低声问道。    “没没啥，黄明让我买饮料厂。”顾北回过神来，实话实话。    白玫哦了一声，突然看到了顾北手里拿着的字条，“这是什么”    “黄鹂在美国的地址黄明让我方便时候给她妹妹写封信。”    是这样啊白玫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黯淡。    看着顾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白玫想了想轻声问道：“你马上要写吗我卧室有信纸，你自己上去拿。”    “这个不着急。”顾北说着把字条塞进裤兜，用请教的口气问白玫：“黄明刚才建议我收购饮料厂，白姐，你说怎么样”    看见顾北的心思在这上面，白玫的心情突然轻快了许多：“我一直支持你收购饮料厂，做实业才是根本。”    “你和黄明的态度一样。”顾北笑了：“行，那我试试。对了，你说的你那个做评估的同学”    “你想见见”    “嗯。”顾北点点头：“既然要收购，那就要知己知彼，一份真实的资产评估报告尤其重要，专业的事情还是要找专业的人去做。”    “那行，我给你约约看。”白玫答应了。    白玫的动作很快，当天晚上就给她同学打了一个电话，说了顾北的事情，要让他帮忙。    她同学在电话里答应的也痛快，说他刚回国不久，本来就想过来看看你，刚好借这个机会公事私事一起办。    看到白玫放下电话一脸笑容，顾北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白姐，你和你那个男同学关系不一般吧”    “嗯上大学的时候，他曾经追过我。”    “啊我这不是引狼入室吗”顾北大惊失色：“你赶紧给他回个电话，让他别来了。”    “嘿，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人家都已经结婚了。”白玫嗔了一句，又伸出白皙的手指点了一下顾北的额头：“你呀，别装模作样的难道你真的怕”    顾北嘿嘿一笑，一把抱住了白玫：“你可是我的，天王老子也夺不去。”

103 白玫的同学
    白玫的同学是第二天晚上来的，穿着一套灰色西装，打着领带，戴着金丝边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    白玫就在咖啡馆里热情的招待了他，拿出自己最好的蓝山咖啡，三人坐在一张咖啡桌旁边，边喝边聊。    顾北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叫金立。这让他一下子想起后世的金立手机，心里有些好笑。    金立是一个很健谈的男人，说话幽默风趣，相互介绍后就和白玫聊起以前的大学生活，还有出国留学的事情，时不时还夹着着几句英语，白玫也热烈的回应着，两人相谈甚欢。    这让顾北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根本插不上话，只能耐心听他们热聊。    这种感觉很不好，顾北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没法走开毕竟自己请别人过来帮忙的。    百无聊赖之际，顾北突然感觉桌子底下，一只葇夷轻轻的拉住了自己手指，原来是白玫的手。    真是一个体贴的女人    顾北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反手握住白玫的手，轻轻在自己手心摩挲。    白玫和金立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说道正题，金立说把资料拿来先看看再说。    白玫上了楼，从房间里取出资料，金立仔细看了好长时间，才放到桌子上，取下眼镜擦了擦才开口说道：“对方给的评估报告一看就是瞎扯，不是出自专业人之手，根本经不起推敲。”    “那你的意思”顾北问道。    “我必须到实地勘察，并且翻阅最原始的数据资料，才能做出一份切合实际的评估材料。”金立的回答很干脆：“所以，你可以联系招商局，约个时间一去饮料厂实地查看，不过我提醒你。企业有可能得到授意，不提供真实可靠的资料。”    “不用通过招商局，我们自己去。”顾北离开回答。    “自己饮料厂会听你的”    “金立，顾北毕业实习就在饮料厂。”旁边的白玫解释道。    金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这自然有些便利，但对方能否提供真实资料，我依旧表示怀疑。”金立顿了一下说出自己的意见。    “明天去了再说。”    其实，顾北心里也没有多少底。    “还有，关于费用之事，白玫是我的同学，我个人佣金可以免掉，但是给我们会计事务所的费用，要按照规定收取。”金立叮嘱道。    顾北一口答应，他心里也不想欠金立的人情。    正事谈完，金立又和白玫说起同学之间的事情，说他回来以后准备联系几个关系好的大学同学聚聚，白玫你一定要参加。    “嗯看情况，能去我一定去的。”白玫笑吟吟的回答。    金立脸上失望神色一闪而过，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又说了几句就告辞离开。    等金立的声影消失在门外，顾北这才笑着对白玫说道：“白姐，你这个同学挺能侃的啊，佩服，佩服。”    “嗯他口才很好，能言善辩，上大学时候参加过申城举办的高校大专辩论赛，在班上既是班长又是团支书，总之，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白玫轻轻回答道。    “那这么优秀的男人追你，你怎么不答应”顾北趁机问道。    “哼拐弯抹角说这么多，我就知道你问这个。”白玫白了顾北一眼，想了想才说道：“其实啊，我不太喜欢这样的男人，夸夸其谈的，给人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对嘛，沉默是金，雄辩才是银，像我这样富有内涵的男人，白姐你最喜欢是吧”    “呸呸，脸厚”白玫看到周围没人注意这边，轻轻啐了一口才说道：“你呀，倒是挺有内涵，不过嘛，让人不放心。”    “我怎么就不让你放心”顾北有些不解。    “太会撩女孩子喜欢杨柳就不说了，黄鹂，肖云云，对了，还有那个周丹丹”    卧槽    没搞错吧    周丹丹我总共和她说的没十句话吧我怎么都撩人家了    顾北一脸愕然。    看到顾北这样子，白玫扑哧一下笑了：“好了，不提什么肖云云周丹丹，黄鹂怎么办你回不回信”    顾北是想回信的，但是看到白玫现在满肚子都是柠檬味，只好以询问的口气：“你说呢”    “当然要回的你们毕竟是同学，以前还是恋人哦。”白玫显得很大方：“再说了，一个女孩子在异国他乡也不容易，你写信好好安慰安慰她。”    “嗯。”顾北点点头：“那我上去写了。”    “去吧，信纸在我卧室的床头柜里。”    看到顾北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白玫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早就知道，黄鹂不会这么轻易忘记顾北。    虽然说是临时恋爱，但那也是恋爱啊。    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轻易忘记自己的初恋    现在也看来，顾北也没忘记黄鹂。    以后    白玫不想在想下去。    其实顾北的信中并没有写什么煽情的话语，只是很关心问了问黄鹂的近况，然后又叮嘱了几句话，要注意身体什么的，最后又简单写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当然和白玫的关系他是不会写的。    咖啡馆打烊后，白玫回来了，等她洗完澡顾北就说信写好了，问她想不想看。    “你和黄鹂之间的秘密，能让我看”白玫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白净的脚丫，咬着嘴唇斜眼看着顾北。    “那有啥不能看的，给你。”顾北很大方的把信递给了白玫。    白玫也不客气，接过来很快瞅了一遍就还给了顾北。    “你呀，看看你写的，这语气那是什么同学朋友，简直就是人家亲哥，你也不写点什么想念人家小姑娘什么的。”白玫竟然一脸嫌弃。    “哈，我真那么写，你不吃醋”顾北反问。    “不吃醋。”白玫嘴倒是挺硬。    “得看你这脸色，一听就是假话。”顾北捏了捏白玫的脸颊，然后站了起来向卫生间走去，“我和黄鹂的恋爱期早就过了不说这个了，我去洗澡了。”    “真的过去了吗”白玫看着茶几上的信笺，忍不住又偷偷拿过来，仔细看了起来。

104 资本家的本质不就是压榨工人的剩余价值吗
    第二天早上八点，金立很准时来到白玫的住处。    顾北和白玫早就起床收拾好，简单寒暄了几句，两个男人就下了楼。    顾北开着他的蓝鸟车，金立坐在副驾位置上，不同于昨天的口若悬河，今天很沉默。顾北也不是那种没话找话的男人，车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车开了一会，一直望着窗外景色的金立收回目光，转头看着顾北：“你和白玫同居了”    顾北点点头。    金立轻轻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当初我们的班花，男生心中的女神，竟然找了一个小白脸。”    什么意思    一直匀速行驶的蓝鸟车突然慢了下来。    “别误会，我只是有感而发。”金立感受到了顾北的怒意，立刻解释：“我只是没想到白玫会找一个年龄比自己小好多的男人。”    “年龄是问题吗”顾北反问。    “倒也不是只不过”金立犹豫着要说什么。    “算了，最起码像你这样开车豪车，又能收购企业的人，白玫跟着你不会受苦好好待她。”    “我会的。”顾北淡淡说道。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不过气氛似乎比刚才轻松了许多。    一个小时候后车缓缓驶入了饮料厂，和顾北临走前不同的是厂里显得很冷清。    这才到九月份，还没到饮料销售的淡季，怎么就停业了    顾北有些奇怪，在厂部大门口下了车，直奔厂办。    厂办门半掩着里面，里面也很安静，顾北敲门进去，只有杨玉莲在自己办公桌前收拾着东西。    杨玉莲看到顾北进来，很是吃惊：“小顾，你怎么来了”    “有点事过来看看杨主任，这才初秋，厂里怎么就不生产了”顾北问道。    “厂就要没了，谁还有心思干活”杨玉莲脸色显得有些凄凉：“听说要公开拍卖，厂里的职工能调走走的活动走了，走不了的也都回家找活干这不，我收拾东西也准备走。”    “你调走了”    “我能调哪里去我在我家附近的百货商店找了一份临时工作总要养家糊口啊。”杨玉莲说道最后，勉强笑了笑。    “朱厂长他们呢”顾北想了想又问道。    “朱厂长调走啦人家毕竟是专业军人，干部身份，到哪里都是吃皇粮的，不像我们”    顾北想安慰两句，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了，小顾，你留在申城了在哪个单位工作”杨玉莲很好奇的问起来。    “我没有分配，是自己留在申城的。”顾北实话实说。    杨玉莲哦了一声，马上又说道：“现在国家不是鼓励下海创业吗你年轻，又是名校毕业，肯定能做出一番事业”    “多谢鼓励啊，我今天来是想找你帮个忙。”顾北把话绕道了主题上。    “行，你说，我能帮尽量帮。”    “我想看看厂里的财务资料，包括固定资产账目，可以吗”    “小顾，你看哪些干什么”杨玉莲很是疑惑。    “杨主任，我是瑞信会计事务所资产评估师金立，这是我的名片。”刚才在边上一直没说话的金立突然开口了，说完他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鎏金名片递给了杨玉莲。    杨玉莲接了过来，一头雾水看着两人。    “是这样，我受顾先生的委托，准备对你们明珠饮料厂的财务极其资产情况做一个评估，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金立语气文质彬彬，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    “评估我们厂”杨玉莲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脸惊骇看着顾北：“小小顾你要收购我们厂”    “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要看是否和政府能谈拢。”顾北笑着回答。    “哎呀，如果你能买去，那太好了。”杨玉莲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立刻高兴起来：“最起码，你不会像那些黑心老板坑我们这些工人。”    这    资本家的本质不就是压榨工人的剩余价值吗    顾北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行，我给你去取，财务室的钥匙都在我这里。”杨玉莲立刻从抽屉了取出一串钥匙。    三人到了隔壁的财务室，杨玉莲取出所有的财务报表资料，金立仔细查阅着，调出了许多份报表材料让顾北去复印，一直看到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忙完。    顾北就要告辞，临走前叮嘱杨玉莲一定要保密，不能将今天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    “小顾，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杨玉莲如小鸡啄米般连忙点头。    杨玉莲把两人送到楼下，看着他们钻进小车，最后车辆消失在了厂门外，她还呆呆站在那里。    前不久还是一个实习的大学生，现在竟然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老板还要来收购厂    这，是电视剧里才出现的情节啊    杨玉莲想想就感到不可思议。    如果顾北真的能收购明珠厂，那自己杨玉莲的心思顿时活跃起来。    当初顾北实习的时候，她一直照顾他，杨玉莲相信，顾北对她也挺有好感。    这样看来，顾北真的成了老板，那绝对不会亏待自己，最起码也不会让自己下岗或者去车间做工人    好事啊    这一刻，杨玉莲突然无比急切盼望明珠厂赶紧卖掉。    再说顾北，事情办完就开车送金立回去。    “报告三天后就可以出来，到时候我给你送过去。”金立说道。    “那就谢谢你了现在已经到饭点，要不找个地方吃饭”顾北招呼道。    “不用。”金立摇摇头：“这里距离我家不太远，媳妇饭已经做好了。”    既然如此，顾北也不再坚持。    “顾北，看不出来，你实习了几个月，厂里职工对你还挺有感情的。”金立突然笑着说道。    “嘿人嘛，一个地方呆时间长了多少都会有感情。”顾北笑着回答。    “不过这对你收购来说也不见得是好事。”    金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顾北有些不明白：“为什么”    “哈哈”金立突然大笑起来：“现在的国企收购，刚开始千方百计在国有资产上做文章，压价收购。收购完了，就拿职工开刀，强制下岗，买断工龄，甚至无缘无故开除你如果和厂里职工有感情了，如何能下手”

105多少要让我占点便宜吧
    这个    顾北还真不好回答。    就如他帮黄鹂写文章，文字中很理智甚至冷酷指出，工人下岗买断工龄等一系列举措，是为了让企业都甩掉包袱，轻装上阵，这是改革必不可少的阵痛。    但是真看到杨玉莲、刘德贵那样的职工为了企业贡献了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一脚被无情踢开，自己是否能狠心做出    “我说顾北，你如果真的想做企业，就得心狠点，有句话叫慈不掌兵，虽然说的是军队但是放在企业也一样适用。”金立看出了顾北的犹豫，悠悠说道。    “谢谢提醒。”顾北发自内心说出了这句话。    把金立送回家顾北就开车回到住处，咖啡馆已经开门，顾北停好车就走了进去。    白玫正在吧台上整理物品，看到顾北进来就赶忙迎了上去低声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比较顺利，金立说三天后拿出报告对了，你吃饭没有，我饿死了。”    “哎呀，我以为你和金立要在外面吃呢，我一个人就像凑合一下，也没准备。”白玫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算了，去外边吃吧”顾北也懒得做饭。    “好的，等等我取个东西。”说完白玫转身上了二楼，没过几分钟又蹬蹬下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你这是”    “黄鹂的信啊，写好了就赶紧寄出去，免的人家女孩等。”白玫回答道。    这件事你怎么比我还积极    再说了，黄鹂怎么知道我会给她写信    顾北很是奇怪，不过也懒得再说什么，反正迟早都要寄出去的。    两人在饭馆里，边吃饭顾北就把早上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白玫。    “这个金立，出国留学几年回来，怎么变得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一副资本家走狗的模样。”白玫听了有点不高兴，嘟囔了一句。    “白姐，看不出来你蛮有同情心的嘛。”顾北开玩笑说了一句。    “反正我看电视里说工人下岗的事情我心里都不舒服我上大学的时候，国家开始在城市搞经济体制改革，企业承包租赁，我有个好朋友父母就被强制下岗回家，生活顿时没有来源，最后差点大学念不完，反正挺惨的。”    听了白玫这段话，顾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一个国家，一个社会，这些事情微小的犹如一颗砂砾，没人会注意，但是落到某一个家庭上，那就是足可以摧毁整个家庭的大山    “吃饭吧，顾北，我只是随便说说。”白玫感受到了顾北的沉默，急忙说道。    她知道顾北将来有可能面临的情况，她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为难。    三天之后，金立再一次来到白玫的住处。    “顾北，我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别忘了一万元的评估费啊，直接打到我们事务所的账号上好了，白玫，你也不用倒茶，我马上就要走了。”金立的屁股刚坐在沙发上，立刻说道。    “急啥啊，一口水都不喝，传出去说我这老同学招待不周”白玫很殷勤的劝说着：“我给你泡一壶上好的龙井，你等着啊”    白玫很快泡好茶，给两人各自倒一杯以后，就说你们先聊，我去洗两件衣服，说完就进了卫生间。    “变了，变了”金立突然感慨了一句。    顾北正看着报告，突然听到金立这么说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变了”    “当初我们心中的高冷女神，中财的文艺女青年，现在竟然成了一个快乐的居家小妇人如果让同学们知道，眼珠子会跌碎一地。”    顾北听了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他并不清楚白玫的过去，她不愿说，他也不好问，但他只知道，白玫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金立喝着茶，顾北把注意力又放在了评估报告上，最后的收购预估价让他皱紧了眉头。    515万    这是金立给出的收购价格。    怎么还是有些点高    顾北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高这可是我对饮料厂左右的固定资产进行评估以后，在合理的区间值中取的最小值”金立解释道。    “你看你这土地价格我觉得还是有些高。”顾北指着其中一行解释道。    “这是调查了饮料厂附近的地价综合考虑所得。”金立冷笑了一声：“你别把政府官员都当成傻子，没人会白送你土地除非你贿赂。”    贿赂顾北从没想过这个。    搞不好这就是自己的原罪。    “那在某些方面再降点总可以吧反正那些当官的也未必懂。”顾北有些不死心：“话说，我也没这么资金。”    “没资金就想办法去银行贷款实在不行那就停止收购”金立一脸认真：“我们做评估的有自己的职业操守，瑞信的牌子我可不想砸在我手里”    卧槽    顾北没辙了。    他本来想把金立的这份评估报告作为自己的底牌，瑞信的牌子在业内很有公信力，但是这价格    自己怎么拿出手    金立坐了一会就走了，白玫赶紧出来相送，等人走后，她笑着问：“怎么，谈的不愉快”    “也不是只是金立给的这个价格超过了我的心里预期。”顾北感叹了一句。    “让我看看。”白玫在腰间的围裙上擦擦手，拿过评估报告，坐在沙发上仔细看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白玫才抬起头：“金立这篇评估报告很客观真实，果然是注册资产评估师。”    “喂，你就不用拍金立马屁了好不好反正他走了也听不见。”顾北有点不高兴：“他到客观真实，我可要犯难了。”    “别不高兴嘛”白玫笑着依偎过来抱着顾北的脖子，亲昵的说道：“实在不行，就不收购了嘛，反正决定权在你手里。”    “那怎么行，做事怎么能半途而废”顾北的语气很坚定：“评估报告我就不说啥了，但我们可以在别的地方想办法”    “什么地方”    “我要让政府免掉饮料厂一百八十万的银行贷款”    啊还有这好事    白玫瞪大美目吃惊的看着顾北。    这不意味着顾北少出一百八十万吗    “顾北，那不是银行吃亏了吗他们不会同意的，这没有先例。”白玫想了想冷静的回答。    “没有先例或许到我这里就开了先例呢改革嘛，就是摸着石头过河”顾北随口说了一句。    多少要让我占点便宜吧

106 秘书
    一句话，就是趁着企业改制，赖掉企业欠银行的债务。    这在随后的国企改革中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要不到了九十年代后期，银行呆账丛生，最后国家不得已九成立的以信达为代表的四大国有资产公司就是专门银行不良债务，将企业欠银行的不良贷款剥离，银行都轻装上阵。    顾北的做法实在有些流氓，但没办法，这世道，做圣母解决不了问题。    当然这有个前提，当地政府比较强势能压得住银行。    而申城恰好具备这个条件，因为其曾被称为“国内计划经济的堡垒“    在计划经济时代里，没有市场这只无形的手抗衡，政府这只有形的手在经济关系中那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既然已经决定，顾北就给区招商局打了个电话，说明就收购明珠厂的事情愿意和招商局具体洽谈。    这一次，招商局的工作人员办事效率很高，立刻向局领导做了汇报，没过十分钟就有了回话，说政府愿意就此事详谈，时间就定在明天早上九点。    看来，他们比我着急嘛    顾北暗笑。    “白姐，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吧”顾北挂完电话对旁边的白玫说道，他心里清楚这是一场艰苦的谈判，有个懂财务的帮手最好不过了。    “怎么做你的小秘帮你干活”白玫咬着嘴唇，眼波流转。    “对，白天秘书干，晚上干秘书。”    “滚”白玫立马啐了一口，脸红了。    这家伙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其实一肚子坏水。    顾北却哈哈大笑，最后两人商议让白玫以顾北的助理身份出现，这秘书实在让人容易产生歧义。    白玫答应帮助顾北，立刻进入了角色，将那份评估报告和招商局给了企业资料进行反对对比，趴在茶几边还写写算算，显得很认真。    顾北在边上陪着，一边也看着资料，一边听着白玫讲解那些数据指标是关键，在将来的谈判中要注意什么。    如果真的成功收购饮料厂，这财务主管的位置就非她莫属了顾北看着穿着睡裙依然很认真工作的白玫，心里嘀咕。    白玫自然没想到某人开始打自己的主意，一直忙到下午五点多才把明天谈判材料准备好。放下那一大堆资料，揉了揉有些酸困的手腕，又伸了一个懒腰。    好久都没这么认真的干活过了。    “白姐，辛苦了，你喜欢吃什么，我去给你做。”顾北很殷勤说道。    白玫白了顾北一眼，这家伙中途竟然偷懒    到底是你收购企业还是我白玫再收购    算了，不说他了。    白玫知道，这些财务方面的东西并不是顾北的强项。    “肚子不饿”白玫靠在沙发上，慵懒的说了一句。    “那我帮你按摩。”顾北跪在沙发上，双手轻轻的按摩白玫的双肩。    “要按就好好按，不准往下乱摸”白玫警告道。    白玫的脖子有些肌肉劳损，经常酸痛，按摩一下就很舒服。自从两人同居之后，白玫就经常让顾北给按摩，只不过这家伙按着按着就不老实起来最后导致一场激情大战，两人都筋疲力尽。    顾北嘿嘿一笑，这一次他没有撩白玫，知道她确实辛苦了。    在顾北很熟练的按摩手法之下，白玫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微闭着眼睛说道：“晚上你也别做饭了，咱们去外面吃，然后直接去美美百货。”    “那么远，跑去干嘛”顾北有些奇怪。    美美百货在市中心淮海路上，距离这里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干嘛给你买一身像样的衣服”白玫睁开眼看着顾北：“明天要去谈判，你总不能再穿着t恤牛仔裤去吧好歹也要做老板了，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这家伙，就是不喜欢收拾打扮。    本来小帅小帅的，都被他一身地摊货给埋没了。    “行，听你的，到时候也给你买一身。”顾北很快同意了。    自己还没给白玫买过衣服首饰化妆品什么的，虽然这些看上去很俗，但是生活不就如此吗    天天送一束鲜花    顾北觉得这样活的不真实。    白玫也没拒绝说了一声到时候再说吧，两人就换衣服准备出门。    美美百货，是改革开放后申城奢侈品的起源地。1992年，对于当时绝大多数的申城人来说，100元已经是不菲的价格，而美美百货的一件衬衫标价高达1000元。吸引不少先富裕的人们争先恐后地来到这里展示一掷千金的魄力。    顾北开着车和白玫来到这个当时成为奢侈品汇聚地，三个小时候两人提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    外面已经的华灯初上，白玫精神抖擞，荣光焕发，而顾北则是一脸疲惫，精神委顿。    这女人啊    一个比一个能逛    幸亏各个专柜都有座椅，否则顾北真感觉自己坚持不下来。    不过白玫的眼光的确不错，在穿着品味上顾北感觉比自己要好的多。    “累了吧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喝点咖啡，休息休息”白玫坐在副驾上，看着顾北萎靡不振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喝咖啡你不是自己开着咖啡馆吗还跑到别的地方喝”顾北感到奇怪：“再说了，去那地方休息，我宁愿回去抱着你睡觉”    “一点也不浪漫”白玫嘴一撇，嘟囔道。    浪漫    你让一个有着中年大般叔沧桑般心的人去浪漫    不过，白玫说的也有道理。    女人嘛，不就是喜欢这些不着情调的东西既然她喜欢，就给她。    想到这里，顾北开着车突然放慢速度，变换车道，最后停在了街边。    “你等我一下。”顾北说着就开门下车。    “干嘛去”    “很快”    没过十分钟，白玫就看见顾北抱着一大束鲜花走了回来。    哇，红色的玫瑰花    白玫吃了一惊。    “送给你。”顾北把一大束玫瑰花递给了白玫。    对于顾北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白玫又惊又喜，谁说这家伙不会浪漫竟然会给制造惊喜    “喜欢吗”    “喜欢”    “那我每天都送给你一束好不好”顾北的声音很温柔。    “好不好”    “为什么”顾北有些奇怪。    “太费钱你马上要收购企业，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顾北，有这个心就行啦”白玫的心里甜丝丝的。    “那我们还去咖啡馆吗”    “不去了，听你的。”    “那好回去睡觉”    “啊”    第二天一大早，白玫起的竟然被顾北还早，破天荒的在厨房里哼着歌做着早餐，犹如一个快乐的小妇人。    顾北趴在被窝里不想起来，他现在就纳闷，古代那些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三千佳丽，这夜夜笙歌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铁打的身子    昨晚自己挑起战火，激战了半夜在鸣金收兵，身子到没啥，只是没睡好瞌睡，真想睡个回笼觉。    “懒虫，赶紧起来吃饭，一会要到区上去呢。”白玫在外面喊了一句。    不得已，顾北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就和白玫一起吃起早饭来。    “这是什么”看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诧异的问道。    “这是我专门为你炖的山药粥，听人家说，吃了对你们男人身体有好处。”白玫解释道。    “那怎么是黑乎乎的”    “我没经验，稀饭熬糊了”    apap    顾北顿时无语。

107 你不给我些甜头，我凭什么收购
    九点整，顾北开车他那辆蓝鸟车带着白玫准时赶到了位于政府四楼的招商局。    办公室还是那帮女人叽叽喳喳闲聊着，但看到一身西装革履的顾北手拿大哥大进来，旁边还跟着穿着白色o职业女装的白领丽人，这帮女人都愣住了。    这就是那天声称要收购饮料厂的那个家伙    竟然这么帅    旁边站在的大美女更让在场的几个女人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脸蛋这身材这气质就连人家这一身装束自己也买不起啊。    还是圆脸姑娘首先清醒过来，非常热情的接待了顾北，就告诉他企业改制小组成员都已经在会议室等候，现在就带他们过去。    顾北点点头，跟着圆脸姑娘到了西头的会议室，    这是一个圆桌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略有秃顶将近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让顾北赶到略微诧异的是，杨玉莲豁然也在场    看来是代表明珠饮料厂的    顾北心里想着就向杨玉莲微笑着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双方人到齐，一番自我介绍，顾北才知道这个中年姓高，竟然不是招商局局长，而是主管企业改制的副区长，看来这次级别也算高的了。    首先进行了验资，表明收购方有一定实力，然后双方很快进入了正题，都以招商局提供的那份资料进行了激烈的谈判。    牵扯大部分财务方面的知识，作为助手出现的白玫成了谈判的主力。    从资产负债表到各种固定资产合同，从净值资产状况到税务登记情况，白玫拿着表格一项一项和对方据理力争，很有点舌战群儒的感觉。    作为主角顾北，反倒被晾在了一边。    果然是中财毕业的高材生，水平不是盖的    顾北心里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自己可真是捡到宝了。    同样心里感慨的还有坐在最边上的杨玉莲。    虽然她作为明珠厂方的代表参加这次谈判，但是她清楚自己只不过是个陪衬，根本没有什么发言权。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自己陷入两难的尴尬，自己可真心让顾北能收购的，要不那天会拿出真实账本出来    现在她几乎以旁观者的身份坐在这里，于是她的注意力集中在白玫的身上。    顾北身边竟然有这么一个漂亮而又能干的女人    虽然刚才介绍的时候说这是他的助理，但是凭着一个女人的敏感，她看出两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年龄比自己小，又比自己漂亮，也比自己能干，唯一可比的就是身材不输她这让杨玉莲心里突然有一种柠檬味。    嗨自己这是怎么了    胡乱想什么呀    人家顾北可比自己小好多岁呢，再说了，可是一个大老板了，自己充其量将来就是打工仔罢了    “杨主任，你是作明珠厂的老员工了，对于职工保障这一块有没有自己的意见”高区长突然开口问道。    “啊高区长我没有什么意见，一切都按区上的要求。”杨玉莲回过神来，赶忙回答道。    高区长有些不满。    本来他的意思是让杨玉莲以老职工的身份给顾北在职工保障这方面给顾北施展些压力，他已经知道顾北在明珠厂实习过，而且和杨玉莲关系不错，想打这个感情牌，没想到杨玉莲竟然这么回答。    “关于企业职工权益保障这一块，我可以不强迫要求职工下岗和买断工龄，但我只能缴纳以后企业职工的养老保险金，以前的欠款我不可能补齐。”    顾北说出的意见。    让我去填窟窿傻子才干    高区长和旁边几个人互相对望了一下，交换了眼神，虽然顾北没有完全答应政府这边提出的要去，这条件还能接受，于是点了点头。    “关于收购企业价格方面，刚才白助理对你们提供的资料和数据进行了逐项反驳，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很明显你们报价过于虚高。”顾北的声音显得有些冰冷。    高区长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价格是他授意故意提高，掺杂了不少水分，不过他可是老油条，脸色还带着一丝微笑：“既然顾老板说我们的提供的资料和报价有水分，不知你能否说出你心目中的报价”    “我也不想绕弯子，大家都很忙的。”顾北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封资料递给了高区长：“这是我委托瑞信会计事务所做的对明珠厂的一份资产评估报告，这也是我的收购价格。”    瑞信会计事务所    这可是带有外资背景的会计事务所，在业内享有比较高的声誉，不像有的事务所，有奶便是娘，动不动就帮做假账。高区长把报告拿过来，扫了一眼的最后的总报价：515万。    这个数字还略高于改制小组定的500万最低收购价高区长微微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谈判如此顺利。    “我还有两个条件。”    “顾老板，你说，只要我们能做到，尽力做到。”高区长的态度很和蔼，他也想促成这笔收购。    “第一，原明珠厂曾经准备上马的冰茶项目，继续归明珠厂所有，因为这个项目是我一手策划的。”    高区长略一思索，立刻点头答应，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很清楚，顾北的要求并不算过分。    “第二。我要去免掉明珠厂180万元的银行债务”    “什么”高区长愣住了，旁边的人也目瞪口呆，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高区长，瑞信的评估报告你们也看了，我想这个价格你们应该满意，我也没讨价还价，但总要给我一些优惠，让我也感到满意吧”    顾北这话说的就裸了。    你不给我些甜头，我凭什么收购    “这个顾老板，我们无法做出决定，要请示领导。”高区长想了想回答道。    “行，不过我希望快点，尽快给我一个答复。”顾北说完站了起来。    至于对方是真心考虑自己的意见还是一句场面话，顾北就懒得再想。    球已经踢过去，就看对方如何应付了。    谈判结束后，高区长热情的留顾北吃个便饭，顾北婉拒了说还有事，如果真正协商成功在庆贺也来得及。    “顾北，你说对方会接受你的条件吗”在回去的路上，白玫看着正在专心开车的顾北。    “会的。”    顾北淡淡回答了一句。    “为什么”

108 真是天助我也
    “因为，他们咱们心急。”    顾北回答了一句，看着白玫不解的神色，笑着说道：“我看了市上关于国企出售的有关报道，这个区公开挂牌出售好几家企业，竟然还没有一例成功，如果你是区领导的话，你说着急不着急”    “这么看来你胜券在握了”    “哪有什么胜券在握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该做的都做了，有啥可想的还不如想想明天又要摇号中签，还是让上帝保佑我们多中几个签吧”顾北转移了话题。    “咦，顾北，你以前不是对摇号中签这事一项都是风轻云淡的吗今天一提起怎么这么激动”白玫有些奇怪。    问题是，淡定不了啊    明天申城这边可有一个超级大牛股摇号中签    新发行的面值100元的“豫园股票”，上市之后，5天涨了100倍再加9元    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这话顾北怎么和白玫说他只好赶忙掩饰：“这不，如果要收购饮料厂，不是缺钱吗“    第二天早上，顾北早早起床和白玫赶到了光华路上证券交易所，连平时总是第一个来“上班”的赵江竟然还没有赶到。    今天的交易大厅里的人明显比往日多起来，大部分都是三月份买了认购证来打新股的，剩下那些股民只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这帮喜气洋洋的家伙们。    这又要发财了啊    赵江他们陆续赶到，纷纷问顾北昨天去区上谈判的事情。    这件事顾北早就给他们提起过，因此也没必要隐瞒就把昨日谈判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顾北，看样子你是玩真的啊”刘海涛有些吃惊。    “废话光那个收购评估报告就花了我一万大洋”顾北白了刘海涛一眼。    “搞实业，我早说过我不看好，所以这次我就不陪你玩了啊。”刘海涛摇摇头，直截了当摆明了自己态度。    其实顾北也没打算让他合伙，这一次他决定单干。    但宋晓喜似乎有些兴趣：“小北，那个什么饮料厂真能赚钱”    这话说的    我有不是慈善家。    顾北翻了一个白眼。    “能有炒股赚钱吗”宋晓喜又追问了一句。    “没有”顾北语气很肯定。    股市的大势他牢牢记在心，只要能抓住几次机会，比如购买认购证、申市上半年521大爆发，绝对能赚大钱。    但是做实业不一样，即便他有意想仿照“旭日升冰茶”经营和扩张模式，但是否能保证像旭日升那样开创一个时代，而且还能避免旭日升的悲剧，他不敢保证。    说到底，他只是个普通人。    看到顾北这么肯定，宋晓喜犹豫起来。    “小喜，咱们优哉游哉赚钱多美别像顾北天生一副劳苦命有哪些时间咱们唱唱歌喝喝酒。”旁边的刘海涛也劝说道。    他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    如果顾北去玩实业了，心思肯定不会多放在股市上，如果宋晓喜又跑了，自己怎么玩    这段时间，他发现这个看上去有些憨憨的宋晓喜，竟然是个玩短线的高手，在赵江的技术配合之下，一个多月下来不但没有亏，还赚了两万。    10万赚两万，20的收益率啊    虽然没法和顾北那种变态相比，但放在大户室也算很不错了，毕竟接触股市不到三个月。    “海哥说的对，你就玩股票，这里是你的强项。”顾北也劝道。    听大家都这么说，宋晓喜打消了去跟顾北搞实业的想法，依旧叮嘱道：“小北，有啥困难，尽管说啊咱们可是好兄弟。”顾北点点头，心里感到温暖。    九点钟，摇号抽签正式开始，场面照样是火爆异常，或许是因为前两次顾北运气不佳，这次时来运转，中签率高达20，光光豫园股份一项，中签100股    100股，马上发行面值100的股票本金就是一万元，100倍就是100万，净赚90万    卧槽，这次赚大了    现在自己准备收购饮料厂，正是缺钱的时候，这不是雪中送炭吗    真是天助我也顾北激动的想放声高歌一曲。    “顾北，你咋了傻笑啥”刘海涛看到顾北的神情有些奇怪，往常摇号中签他不是这样啊    “没事，没事。”顾北赶忙掩饰。    摇号结束后，众人就各自散开，顾北继续过着自己悠闲的生活，一切归于平静。    给黄鹂的信已经寄出去好几天了，不知道她收到没有顾北有时候这么想着。    美国费城，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    现在正是晚上六点，夕阳染红了天边的晚霞，整个校园披上了一层淡红色的彩衣，正是一天最美的时光。    黄鹂吃完饭，正在一个人在宿舍里弹着吉他。    这部吉他是她来美国以后才买的，以前她也不会弹，到这里以后才慢慢学，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练习，终于能把这首一个短发姑娘完整弹唱下来了。    初来这个陌生的国度，新鲜而又陌生，想家的滋味让人难受，这把吉他、这首歌陪伴着她度过了好多寂寞的夜晚。    这时候宿舍门开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走了进来，正是黄鹂的舍友露琪亚，来自意大利米兰的热情女孩。    “鹂，你的信，我帮你捎回来了。”露琪亚对着黄鹂扬了扬手里的信笺，一口流利的英语。    “谢谢”黄鹂用英语回答了一声，继续弹着。    “你不看看”露琪亚有些奇怪。    “那肯定是我老妈写的。”黄鹂撇撇嘴。    自从黄鹂来到美国以后，每个两三天老妈都会来寄来一封信，无外乎是问寒问暖，叮嘱这叮嘱哪，开始还挺感动，后来就有点烦了。    露琪亚哦了一声就把信笺放在了桌子上，黄鹂扫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这不是老妈的字体    字体有些潦草，有一种龙飞凤舞的样子。    这是顾北的    黄鹂的心突然急剧了跳起来。    他怎么会给自己写信    我并没有告诉他具体地址啊    不管那么多了，黄鹂扔下吉他，急忙拿起信，撕开信封仔细看起来。    果然是他写的    虽然同样的也是问寒问暖，但黄鹂却感觉不一样。    她突然想起那天情人节假扮顾北的女友，从咖啡馆出来以后，两人走在路上的情景顿时有些痴了。    那是第一次，她感受到了顾北对她的关心。    “鹂，你怎么了”黄鹂被一个人的声音打断，抬头一看，只见露琪亚正好奇的看着她。

109 黄鹂的电话
    “没，没事。”黄鹂急忙掩饰着，赶紧把贴在自己胸口的信笺拿开。    露琪亚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一看黄鹂这失常举动就想到了什么，笑着问：“男朋友写的”    男朋友    应该已经是前男友了    这一切好像都是自己造成的啊，顾北从没有主动说分手    黄鹂突然感到心痛，神色变得黯然起来。    “鹂，你好像不高兴有什么事能告诉我吗我可以帮助你。”露琪亚很真诚的问道。    同一个宿舍呆了快一个月，黄鹂知道露琪亚的性格，热情爽朗，很有爱心，这个时候黄鹂很想找人倾诉，于是就把和顾北的交往告诉了露琪亚。    “呀，你这个男朋友会谱曲唱歌你弹的这首歌曲就是他写给你的真是一个浪漫的男人。”露琪亚惊叫起来。    浪漫    除了送自己这首歌，黄鹂还没真没感受到顾北的浪漫。    “鹂，你很喜欢这个男生吧”露琪亚又问道。    黄鹂点点头。    如果说毕业前，黄鹂对于顾北好感居多，但毕业后特别是来美国这段时间，黄鹂感到相思入骨。    她才知道，顾北种在他心中的那颗幼苗，不知不觉间已经长成参天大树。    自己真的是爱上这家伙    “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提分手呢”露琪亚有些不解。    “当初我们说好的只是临时恋爱再说我不是要来美国学习嘛”黄鹂嘟囔着。    “学习又怎么样不只是两年嘛中途还有假期呢，再说了，你可以写信，打电话啊”    “可是如果他现在有了女朋友怎么办”黄鹂有些担心。    别的人她不清楚，但是她知道肖云云对顾北很有好感，对了还有白姐只是他们年龄相差太大了一点吧    “公平竞争一定要抢回来如果是我喜欢的男人，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露琪亚挥舞了一下拳头，仿佛在给黄鹂打气。    “那好，我给他写信”黄鹂决定下来，立刻准备行动。    “写信太慢你应该给现在给他打电话在电话里说你爱他”露琪亚情绪显得很激动。    啊    黄鹂有些怯了。    这怎么能说出口呀    “如果不这样，怎么能让他感受到你的他的浓浓爱意”露琪亚一脸认真：“男人都是懒惰的家伙，不想费脑筋，所以我们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天    黄鹂被露琪亚这番话惊呆了。    这个美丽可爱的女孩，竟然如此彪悍    不过，黄鹂最终还是听从了露琪亚意见，跑到宿舍外找到了个公用电话亭，打起了国际长途。    此时的顾北刚刚起床洗漱完毕，准备和白玫一起去晨跑。    白玫一直有晨跑的习惯，顾北也主动加入，他不想上辈子那样毕业没几年就开始发福，三十才出头就大腹便便一副油腻中年男的模样。    还没出门，顾北兜里的传呼机就发出了震动，他拿出来一看，吃了一惊竟然是一长串数字，好像是个国际长途号码    谁在外国还知道我的bp号    顾北有些迷惑，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人的名字：黄鹂    难道这是黄鹂打过来的顾北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加速跳了几下。    顾北定定神，拿过放在茶几上的大哥大。    电话很快拨通，没有人说话，这是有些轻微的喘气声。    “黄鹂”    顾北试着叫了一声。    “顾北，是我。”电话那边传来顾北熟悉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你还好吧信收到了吗”顾北温柔的问道。    “收到了，我也挺好，你呢”    “我也挺好的。”    两人陷入了沉默，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这样怎么行    顾北决定找点话说。    “对了，黄鹂，我准备收购明珠饮料厂。”    “真的啊”黄鹂的声音变得惊喜：“那你以后就是大老板了。”    “什么大老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饮料厂。”顾北感到好笑。    “将来会发展壮大的嘛，顾北将来我回国，到你的饮料厂来上班好不好”    “哈，我这个小庙怎么能容纳下你这尊大佛”    “不行，我一定要来嘛，我就要来。”黄鹂竟然在电话里撒起娇    “那好那你就当ceo吧。”顾北随口说道。    黄鹂在美国呆了一段时间，知道这ceo是首席执行官的简称，也就相当于国内常说的总经理。虽然知道顾北带点开玩笑的意思，不过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不行，我不仅要当ceo，我还要当董事，我要向你饮料厂投资”    “你有钱吗”顾北的语气里带着揶揄。    黄鹂一时语塞。    留学的钱都是父母给的，她哪里有多余的    但这如何能难道我们的小黄鹂    “顾北，你有钱，我问你借钱，然后再去投资你的厂”    卧槽    还有这种神操作    不过，小黄鹂说什么自己也得答应，反正就是让她开心，一个人在国外挺不容易的。    顾北的态度让黄鹂感到很高兴，虽然现在不是恋爱关系，但是他还是很听自己的话的。虽然有可能是哄自己开心。    又聊了一会，黄鹂叮嘱顾北要经常给自己写信，并且说过年的时候她要回国，你一定不能提前离开申城，顾北都答应了，最后黄鹂很满意挂掉电话。    站在电话亭里的黄鹂微微叹了一口气。    露琪亚让她说的“我爱你”三个字，她始终无法说出口。    这边顾北挂掉电话，一看时间足足有半个小时。    好几百块钱的电话费就这么没了，顾北感到一阵心疼。    “黄鹂打来的”    一直站在旁边倾听的白玫这个时候开口问道。    “嗯”顾北点点头。    “黄鹂在那边还好吧”白玫又问道。    “挺好的，她说她和一个意大利女孩同住一个宿舍，关系挺不错。”    白玫哦了一声，突然又问道：“刚才我听你在电话里说黄鹂要投资是怎么回事”    “那是她在开玩笑。”顾北笑着回答：“她说借我的钱投资饮料厂，你说这算怎么回事”    白玫听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了，别乱想了，赶紧跑步去，已经迟了。”顾北催促着，走出门外。

110 你说过，你养我的
    在晨跑中，白玫没有像平常那样边跑边开心说笑，显得有些沉闷。    顾北心里也清楚，是黄鹂打来电话的缘故。    虽然电话里，黄鹂没有说任何情意绵绵思念的话，但是作为有着多年生活阅历的顾北，怎么会感受不出少女的心思    同样，接到黄鹂电话的那一刻，自己心里也充满欢喜，这让他明白，从内心深处自己依然喜欢这个热情单纯的美丽女孩。    这一刻，顾北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做渣男的潜质，明明身边还有一位美丽女子。    “白玫，我”顾北边跑想解释点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刚才黄鹂打电话的事情”白玫停了下来，问道。    “嗯。”顾北点点头。    “那你想说什么”    “其实我和黄鹂”顾北话到嘴边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说自己和黄鹂现在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自己不喜欢黄鹂    这样违心的话顾北觉得说不出口。    说自己很喜欢黄鹂    当着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子面，说只喜欢另一个女孩，即便是直男也不会这么蠢吧    “顾北，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很喜欢黄鹂”白玫盯着顾北，突然问道。    顾北犹豫，没想到白玫这么直接。    “说实话，不要骗我。”    “是的，可是白玫”顾北一咬牙，承认了，赶紧想解释。    “不要说了。”白玫打断了顾北的话，一个人独自向前跑去。    顾北呆呆站在原地，看着白玫的背影他突然感到一阵心痛。    再也没心思跑步，顾北返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也没洗澡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今天白玫的举动有些突兀，但仔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谁会愿意自己的喜欢的男人喜欢着别的女孩    顾北有些沮丧，但他并不后悔。    他不想骗白玫，也不想骗自己。    时间快到中午，平常这个时间自己该下去到白玫房间做饭了，可是今天，还能下去吗    顾北有些犹豫。    外面突然传来钥匙开门声，顾北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就看见白玫已经站在卧室门口。    “顾北，我饿了。”    饿了    顾北看着白玫，没猜出这句话的意思。    “你说过，你养我的。”    啊    顾北明白过来，顿时欣喜若狂，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白玫。    “跑完步竟然不洗澡一身臭味，难闻死了。”白玫推开顾北，一脸嫌弃样子。    顾北嘿嘿一笑，突然又想起什么：“白姐，那你今天早上干嘛那样”    “怎么，允许你想人家女孩，就不允许我发点小脾气”白玫瞥了他一眼：“再说，即便你喜欢黄鹂又如何人家在国外，你见不到更吃不到你现在是我的”    “对，对，是你的。”顾北笑嘻嘻的：“中午想吃啥，我给你做。”    “下面”    两人之间小小的不愉快就这么过去，生活又恢复了平静，顾北大除了和刘海涛宋晓喜偶尔出去唱歌喝酒，大部分时间都是宅在家里。    时间到九月下旬，这天下午顾北正无聊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接到了区招商局的电话，说原则上同意顾北提出的条件，对于细节问题进详谈，时间定在第二天早上九点。    妥了    顾北大喜，跑到楼下的咖啡馆告诉了白玫这个好消息。    白玫也很高兴，这家伙最近日子实在太悠闲了，她不想自己喜欢的男人一天这么悠闲无所事事，更担心跟着刘海涛出入那些场合接触不三不四的女人。    “行，明天我跟你一起过去，争取早日签订合同”白玫说道。    “有白姐您出马，还有什么搞不定的”对于白玫的口才和谈判，顾北是心悦诚服。    “别贫了，走，上去再看看资料，多考虑一些细节，做到万无一失。”白玫白了顾北一眼，转身上楼。    第二天的谈判准时开始，大的方面双方达成协议，剩下的只是一些具体操作方面问题，双方都有诚意所以协商速度很快，但最后一个问题让顾北有些头疼。    在顾北提出的方案中，510万的收购款分三年逐步付清，但招商局却要求签订正式合同后，必须两个月内付清    几番交涉，对方始终不松口，这让顾北有些郁闷。    堂堂的一级政府，难道缺这几百万还是担心我赖账    赖老百姓的可以，谁敢赖你政府的账分分钟会让你倒闭关门。    但既然如此，顾北只好答应下来，反正他已经做好向银行并购贷款的准备。    三天之后，双方正式签订合同，区政府还搞了一个隆重的签约仪式，顾北带着白玫参加，区上主要领导都来了，市上竟然也派了一位领导参加。    市上领导的活动，当然免不了记者，申城电视台专门派人进行了拍摄采访，这次顾北又遇到了自己的冤家对头美女记者叶小玉。    作为合同的收购方的顾北，自然是叶小玉采访的主要目标之一，不过这次，双方都相安无事，全是教科书般的问答。    叶小玉面带微笑采访着西服革履，看着一副衣冠楚楚模样的顾北，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    小人得志    还有，那天不是一个年轻女孩跟着他吗今天怎么换了一个成熟风韵的美女言谈间还显得那么亲密    色狼人渣    叶小玉又给顾北偷偷下来一个定义。    合同签署完毕后，高区长代表政府还举行一场酒宴，双方又开始觥筹交错。    “顾北，哦，顾总，您时候来厂里正式上班”杨玉莲很恭敬的问道。    杨玉莲是代表饮料厂来参加合同签署仪式的，整个签署过程她只不过是打酱油。    “明天吧。”顾北想了想说道：“杨主任，以前麻烦你，今后还要麻烦你。”    今后    杨玉莲听出了顾北的弦外之音，心里一喜。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我马上回去通知全体职工上班，开个全厂职工大会，欢迎您训话。”杨玉莲的神色更加恭敬。    顾北本来不想搞这一套，但看到杨玉莲这么热心，想想也就点头答应了，是该说几句。    晚宴结束后，高区长专门叫司机开车把顾北送回去。顾北喝的有点晕，就让白玫给他泡了一杯上好的铁观音。最后头枕这白玫的大腿，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    白玫轻轻按摩着顾北的太阳穴，问道：“你是不是很看重那个姓杨的女人”    “嗯，那个杨玉莲人不错，也很能干，我将来准备让她当副经理，好好培养她，你也知道我的心思不可能全部放在饮料厂上，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什么意见，只是别培养到最后培养到你床上去了。”    卧槽    顾北惊呆了。    话说，我口味有那么重吗    连中年女人都不放过

111 苦逼的日子来了
    第二天清晨，顾北早早起床，准备去饮料厂上班。    白玫却如一只小懒猫躲在被窝里不肯起床，连每天早上的晨练也省了，还怪顾北都是他的错，前一天晚上乱折腾害的她没睡好觉。    瞎折腾    看着白玫面若桃花一副慵懒满足的表情，而自己眼圈明显有些发黑，这他妈的晚上到底是谁折腾谁    他也很想躺在被窝里睡大觉，但是不行啊。    今天算是正式和厂里职工见面的日子。    顾北突然悲哀的发现，自己苦逼日子到了。    穿上西装皮鞋，打扮的人模狗样，夹着公文包顾北就匆匆出了家门，在咖啡馆对面的小吃店随便吃了几个包子，他就开着自己的车融入到城市的车流当中。    他没有直接去饮料厂，而是拐了一个弯儿到了光大路上的证券交易所，他要找郭红成。这家伙在这里当跑腿的干了快两个月，现在是该给他换个工作了。    郭红成一般是第一个到大户室的，扫地、擦桌子、打水忙完以后才看到赵江和宋晓喜陆续赶来，至于刘海涛和顾北，一星期也来不了一两次。    今天看到顾北早早到来，郭红成有些吃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红成，跟我走，给你换个工作。”顾北见到郭红成开门见山。    “北哥，你这是要我干嘛”郭红成吓了一跳，怎么提前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不是收购了饮料厂了吗跟我去饮料厂干活你想不想去”    “去，去。”郭红成顿时喜出望外。    虽然在大户室的工作很轻松，但是郭红成干了一段才发现，在这里没前途啊    至于跟着学炒股赚钱，学了不到一个月他就没兴趣了，知道自己和刘海涛一样，不是这块料。但人家刘海涛有股份，躺着也能赚钱，自己可不行。    正在彷徨犹豫间呢，顾北突然说出这句话，他如何不高兴进了厂，只要自己肯吃苦，拼命干，他知道顾北肯定不会亏他。    跟着顾北上了车，郭红成坐在副驾上，过了一会才小心翼翼问道：“北哥，我进厂以后，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顾北看着车，反问道。    郭红成想了想，才说道：“北哥，我想去干销售。”    “行，不过你别指望一去就给你经理什么的，从最基层做起，努力熟悉销售基本技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你放心我会好好干的。”郭红成连连点头。    车进了饮料厂停在了办公楼前，杨玉莲带着几个人早站在大门口钱等候，顾北下车后，杨玉莲就挨着给顾北介绍。    这些人顾北在实习的时候也见过，只是叫不上名字和职务，经过杨玉莲一一介绍，才知道厂里的几个重要科室负人员和车间主任。    一一握手后，顾北就跟着他们去厂房后面的空地，这里临时作为会议场所。    “顾老板，这是厂里职工花名册，全厂现有职工246人，其中32人办理停薪留职，还有8人请病假。”杨玉莲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顾北。    顾北扫了一眼花名册，除了姓名之外，还有这个人的年龄、文凭以及职务，他突然发现好几个行政科室领导岗位都是空缺的。    “这些人基本上都调走了，还有个别的辞职了。”杨玉莲立刻低声解释。    能在厂里搞行政的好多人都有些门路，看到厂子要倒闭想办法重换个地方继续当干部在这个年代平常的很，顾北心里其实很高兴。    多走几个，厂里就少点负担，反正自己也要不了这么多行政干部，何乐而不为    “那32个停薪留职的，通知他们立刻回来上班，否则就辞职从今天起，厂里绝对不能在出现所谓的停薪留职”    企业不景气的时候你们拍屁股走人，企业效益好了再回来想得美    杨玉莲一愣，没想到顾北上任发布的一条命令就这么杀气腾腾。赶紧说道：“好的，顾总，我马上派人通知。”    会场设在车间后边的空地上，黑压压的人群正七嘴八舌议论着什么，看到顾北他们一行人走来，立刻变得安静起来。    大伙们看着走在最前面西装革履、表情严肃的顾北，各种不同的情绪在人们的心中泛起：惊讶、羡慕、嫉妒、忐忑    要知道，这个年轻人前几个月还是来厂里实习的大学生，现在竟然成了他们的老板，决定着他们的命运    “刘师傅，身体还好吧”顾北突然看见坐在边上头发花白的刘德贵，就笑着上去招呼。    “小顾啊，不过顾老板。”刘德贵吃了一惊，赶忙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刘师傅，我实习结束的时候，你不是招呼我毕业后回来看看吗我就回来了。”顾北一脸轻松。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刘德贵心里却有些苦涩。    我是让你回来看看，不是买我们的厂子啊    顾北和刘德贵寒暄了两句，然后才走向主席台，坐在了最中间，旁边只剩下一个杨玉莲，别的中层都很自觉的坐在了主席台下的第一排。    杨玉莲做了声情并茂的开场白，最后说用热烈的掌声欢迎顾北讲话，结果只换来稀稀拉拉的掌声。    顾北也不气恼，接过了话筒：“同志们，我在明珠厂实习过一段时间，想必大家对我也有所了解，我也就不做自我介绍。我知道，大家对这次企业拍卖有各种想法，但无论你们是赞成还是抵触这都不重要，现在我就是你们的老板”    顾北的话音刚落，下面的人群中发出了嗡嗡声，好多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敢怒不敢言。    “我知道，好多人接受了不了这种身份的转换，原来是国家的主人翁，现在突然成了给私人老板干活的打工仔，感觉到低人一等。”顾北继续说着。    有些东西说破，场下的人们反倒变得平静下来，大家都看这主席台上的年轻人，看他还要说什么。    “其实，大家仔细想想，身份就那么重要吗你们进厂干活，无法是为了挣钱养家糊口，挣的越多越好，而我经营这个厂，也是为了赚钱，赚的越多越好，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说，咱们目的都是一样的。”    顾北的这段话，引起了一些职工的共鸣，特别是年轻职工，他们没有老一辈那种以厂为家的主人翁精神，只要谁给我发工资，多发工资，我就跟谁干，管他是公家的还是私人的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顾北继续说道：“就是厂子效益要好，如果还是像以前一样，不但赚不到钱还欠一屁股债，你们领不了工资受不了，我这个老板更倒霉，搞不好被债主逼上门，最后只能用裤腰带上吊。”    场下的职工顿时哄笑起来，仔细想想，这个年轻老板说的也有道理，报纸电视上不是经常登载有的厂老板经营不下去跑路甚至自杀的吗    “所以，为了我不走到上吊自杀的地步，而你们不至于又穷的揭不开锅，我们都必须好好干、拼命干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混日子的情况绝对不可能再出现”顾北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现在把丑话说道前头：现在谁愿意走，我欢迎谁想买断工龄，我同意错过这个机会，如果谁不好好干，我就直接让他滚蛋”

112，你以为做冰茶就是熬胡辣汤
    顾北最后这段话说的杀气腾腾，在场的职工们一个个不寒而栗。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私人老板没有一个不是黑心的    看着下面职工复杂的表情，顾北面无表情，心里无所谓。    自己是来赚钱的，又不是搞慈善的，他也没指望培养出一批以厂为家具有高度主人翁精神的职工，你干活我给你工钱，就这么简单粗暴。    最后，顾北宣布杨玉莲作为饮料厂的临时厂长，负责过渡时期厂里大小一切事务，其余人的岗位职责暂时不变，现在继续放假，等国庆节完后正式复工，然后就宣布散会。    职工们低声议论着，三三两两走了，杨玉莲陪着顾北到了给他准备的办公室，就是原来朱厂长那间，郭红城也跟着上了楼。    “老板，现在是不是抓紧更换各种证照我亲自去做这件事。”杨玉莲问道。    作为临时厂长，她心里清楚现在没有比把饮料厂彻底变成顾北名下的资产更重要的事情了。    “不急，你先陪我去一个地方。”顾北说道。    “什么地方”    “研发科。”    “老板，咱们厂没有研发科。”杨玉莲显得有些尴尬。    “我记得我实习的时候，听朱厂长说有这样的一个科室吗”顾北有些奇怪。    “嘿，那是个空架子，其实就是食品检验科。”    “那你们不搞饮料研发什么的”    “厂里几十年就生产一种汽水，配方大家都清楚还有啥好研发的”    我晕    “那行，带去检验科看看。”顾北说完就出了办公室。    检验科在厂里靠东边一排不起眼的平房里，一个年轻姑娘正在认真的擦拭着各种瓶瓶罐罐。    这个姑娘叫胡蕾，是前年分配到饮料厂的，申城农校毕业，正儿八经的中专生，学的是食品营养与检测，分到饮料厂检验科也算是专业对口。    不过此时的胡蕾心情郁闷极了，刚刚上班两年厂子就被出售，自己马上从一个干部身份转变为打工仔。    其实，她很喜欢这份职业，很喜欢和这些瓶瓶罐罐打交道，可是没法养活自己啊。    昔日的同班同学约她一起去南方打工，厂都联系好了，是一家化工厂，做一名检验员，虽然专业不对口，但一月能挣四五百，她想了想就同意了，总比耗死在这个破厂强。    今天就算站好最后一班岗吧，和平常一样她擦拭着这些瓶瓶罐罐，然后准备离开，再也不回来。    门突然开了，进来了三个人。    杨玉莲她认识，另一个就是刚才在主席台那个说话杀气腾腾的年轻人，这个厂真正的主人。    杨玉莲显然认识胡蕾，瞅了一圈有些诧异：“胡蕾，就你一个人，你们杨科长呢”    “都走完了，杨科长刚才给我说她也不来了。”    听了胡蕾的话，杨玉莲脸色有些难看，新老板刚刚接任，下属都跑光了，这算什么事明摆着打顾北的脸吗    顾北脸色如常，他看了看这个长相普通，鼻梁上有着少许雀斑的姑娘，又扫视了一圈桌柜上放的整齐的玻璃器皿，和蔼的问道：“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申城农校”    还是个中专生    顾北一下子来兴趣了。    这个年代的中专生好多都是初中学习非常好，由于家庭等各种原因走这条捷径，他们整体素质别说后世扩招后的那些三流大学出来的学生无法相比，就是一些重点大学的学生也无法相比。    “你学的什么专业”干部又问道。    “食品营养与检测”胡蕾如实回答。    “胡蕾，我准备在厂里成立一个饮料研发中心，由你负责，你想不想干”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负责饮料研发”胡蕾惊呆了。    “是这样，厂里原来不是在做一个冰茶项目吗我现在准备继续这个项目，这里就需要研制饮料配方你愿意吗”    顾北并不是故弄玄虚，虽然他大概了解后世那些茶饮料的成分，但是各种成分之间的配方比例，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添加剂他并不懂，他也不可能自己抱着一大堆瓶瓶罐罐去研究。    胡蕾心动了。    这个冰茶项目她也听说过，她也很看好这个创意，只是研发饮料配方并不是件容易事情，她一个中专生能行吗    “可我没做过饮料研发，上学的时候也没学过。”胡蕾说出自己的顾虑。    “你没学过饮料研发，我也没学过如何做一名老板。”顾北笑了“我们一起学怎么样”    看到顾北真诚的目光，胡蕾点了点头。    “那好，现在没事时候，你就多看看饮料研发方面的书籍，开拓自己的视野，这事也不着急。”顾北又说道。    “好的，老板，我一定好好学。”胡蕾下定了决心。    做人，总要有点追求吧    顾北又闲聊了几句就出了检验科，杨玉莲跟在后面低声问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冰茶的成分构成，我们照着做就行了，还需要什么研发”    我天顾北吃惊看着杨玉莲。    你以为做冰茶是做胡辣汤啊，乱七八糟佐料放进去随便巴拉巴拉就成了    “我当时和朱厂长就是这么想的。”杨玉莲有些不好意思。    顾北听了叹了一口气，辛亏这个项目夭折，要不自己喝着那所谓的冰茶，会不会气的像爱情公寓里美嘉常说的，一口盐汽水喷死这两家伙    “以前不说了，现在我们必须研究配方，这件事是当务之急。”    “顾总，你真靠胡蕾”    “当然不是，我看中她的工作态度。”顾北叹了一口气，看着杂草丛生的厂区：“现在人心惶惶，谁还能像她那样还能认真擦拭那些烧杯”    杨玉莲顿时明白顾北的意思，马上说道：“顾总，明天我都组织人打扫卫生，一定将厂区打扫的干干净净。”    “算了，等国庆节过来再说吧。”顾北摇摇头：“现在当务之急是启动冰茶项目，我们可以从外面请专家来帮忙。”    “专家你是说请申城食品研究所的专家”杨玉莲马上想到了一个单位。    “对，明早你和我一起去，找所里的领导谈谈。”    “那变更各种证照的事情”杨玉莲提醒顾北。    “这样，你这边找一个信得过的财务人员，我让白姐代表我去办理，对了，红成，你也跟着跑，协助白姐。”顾北说着，转头看着一只跟在后面默不作声的郭红成。    “好的，北哥。”    杨玉莲现在也知道顾北嘴里的白姐，就是那次谈判中白领丽人，看着样子，厂里财务上的事情就要归这个白姐管了。    “对了，厂里有没有会开小车的”顾北突然想起一件事。

113 狮子大开口
    杨玉莲以为是顾北给自己找开车司机，皱皱眉才说道：“厂里原来有个开货车的师傅，前几天也走了对了，我有个复员回来的侄子，叫杨波，他在部队上是汽车兵，现在正在家里等待安排工作，不如让帮几天忙，给你开车”    “行，工资你看着给。”顾北很痛快的答应了，“不过不用给我开，我是给白姐找的，她办手续要来回跑没车很不方便我用朋友的车。”说完他拿起大哥大给宋晓喜打了个电话，说借他的车让白玫用用。    宋晓喜很痛快答应，说自己还在驾校学习，车放在哪里也没用，你尽管用好了。    挂完电话，顾北让杨玉莲的侄子明早来厂里，郭红成带着他去宋晓喜那里取车，然后载着白玫去办各种手续。    郭红成自然没有问题，宋晓喜住的地方他也去过，就点头答应了。事情办完，顾北就准备回去明早再去食品研究所。    “老板，你慢走，我在去督促财务准备资料。”杨玉莲最后说道。    等顾北的车消失在厂门口，杨玉莲这次长长吁了一口气。    不出意外，自己这厂长的位置稳了，顾北很信任自己。    只不过那个叫白玫的估计将来在厂里主管财务，但很明显顾北对她非常关心，竟然想到找车让她去办各种手续。    话说回来当初自己跑这些手续的时候，还不是去挤公交车吗    这让杨玉莲很是羡慕。    “算了，干好自己份内事，想这么多干嘛你又没有人家年轻漂亮只不过，将来要让着这个白玫”    顾北本来想送郭红成回家，但是他说不顺路自己坐公交回去就行了，顾北也没坚持就自己开车回家。    进了白玫的小屋，只见她刚刚起床，正在卧室对着镜子梳妆打扮。    “来，我帮你画眉。”顾北笑嘻嘻的拿起一支描眉笔，就准备往白玫的眉毛上画。    “别捣乱”白玫娇喝一句。    最近这家伙不知怎么了，自己早上化妆的时候总是来凑热闹，什么帮梳头啊，帮画眉啊，幸亏没学贾宝玉喜欢吃女孩子嘴上胭脂这个嗜好。    “你看你，欧阳修也说过：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这多浪漫的事情。”    咦，这家伙竟然也知道这句词    在白玫的眼里，顾北是个根本不懂浪漫风情的男人，她甚至怀疑，顾北给黄鹂写歌到底是真的假的    但今天听了顾北文绉绉说出这句词来，心里甜丝丝的。    “好啦，说说你今天去饮料厂的事情吧。”白玫边梳头发，边问道。    “我正想给你说呢。”顾北就把今天早上去饮料厂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你真把我当成你的小会计啊”白玫瞥了顾北一眼。    “不是小会计，而是大主管我想让你将来做副总经理兼财务主管，怎么样”顾北兴致勃勃，说出了心里的打算。    “那请问，顾老板准备给小女子发多少薪水”白玫咬着嘴唇，眼波流传。    “我把我整个人给你够不够”    “肉麻”    两人嬉闹了一阵，白玫梳妆打扮完，就依偎在顾北的身边，任凭他抚摸着自己瀑布般的卷发，两人谈起了正事。    “你要去找食品研究所的专家帮忙，估计要花不少钱，否则，难请得动。”白玫说道。    “我听说这个研究所穷的快揭不开锅了，还这么牛逼哄哄”顾北不解。    “再穷人家也是国家干部，身份在哪来摆着呢就你一个小小的私人老板的厂子，人家未必看得上。”白玫娇笑着。    卧槽    架子还这么大    顾北还真有点不信。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开车到厂里，先是接上杨玉莲然后就直奔城南的食品研究所。    这是一个五十年代的灰蒙蒙的建筑，楼房由于时间长了显得有些老旧，顾北在一楼大厅的公告栏里，看到了所领导简介，一正两副，外带一个总工程师。    三个所长不是函授大专出身就是工农兵大学毕业，唯独这个照片上一脸严肃，叫周明军的总工程师，竟然农大毕业    这可是国内有名的食品研究方面顶尖的大学啊    顾北心里感叹着，直奔三楼的所长办公室，要找就要能做主的老大。    研究所的所长姓王，今年四十多岁，胖胖的，穿着西装留着一个大背头，不像一个搞科研人员反倒像一个部门领导。他听了顾北的请求，没有答应而是打起了官腔。    “这个嘛顾老板，我们是国营单位，原则是是不给私人企业合作搞研究的。不过嘛看到顾老板心诚，这样，你留下一个联系方式，等我门所里领导研究研究再给你回话如何”    “那就请王所长多费心尽快研究，费用方面好商量。”顾北是真心实意，在申城除了某些高校再也找不出比食品研究所更合适的协作单位了。    “好说好说”    顾北看着这家伙一副官老爷模样，很是担心办事一拖再拖，但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中午顾北刚到饮料厂就接到了王所长的电话，答应帮助饮料厂开发新的饮料配方，但要价三十万    卧槽    三十万    这远远出乎顾北的预估。    就弄个这简单的配方就要三十万话说我已经提供了主要成分啊又不是你进行全新的饮料开发    “王所长，还能少点吗”顾北准备讨价还价。    “顾老板啊，这是经过我们所里领导反复研究论证，最优惠的价格，无法再少了。”    “那我考虑考虑。”顾北嘴上说着，其实心里已经断了这条路。    他不是出不起这三十万，但绝对不想当冤大头    杨玉莲正在顾北的旁边，听到电话里对方要三十万，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这事要黄了。    “老板，要不我们准备个信封，去王所长那里意思意思”杨玉莲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顾北点上一支烟，慢慢抽着。    他何尝没想到，这个王所长狮子长大口是不是就等着自己去送    他想过这个办法，不过心里有些窝火。    麻痹的，这是明目张胆的勒索啊    “别急，咱们再去一趟研究所。”顾北抽了几口，做出了决定。    “再去找那个王所长，我看悬，那家伙明显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杨玉莲劝道。    “我们不去找他，找能做这事的”顾北拧掉烟头，走出了办公室。

114 私活
    顾北和杨玉莲驱车又赶往食品研究所，路过银行的时候他进去一趟，开车到了研究所门口他并没有进去，而是把停在了马路对面，然后点上一支烟，慢慢抽起来。    “老板，你这是”坐在后排的杨玉莲有些不明白。    “守株待兔，等那个姓周的总工。”    “你准备私下让人家帮忙”杨玉婷马上明白了顾北的想法，有些吃惊：“这是违反规定的，人家会同意吗”    顾北所说的这种私下拦活的现象在重生前的二十一世纪很是普遍，如同演员的“走穴。”许多所谓的专家教授为了钱什么都敢干，但是放在九十年代初期，这种风气并不盛行，特别是那些有点名气的专家教授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生怕占上了铜臭气让别人笑话。所以杨玉莲的吃惊也不为怪。    “与其把钱给那个姓王，还不如直接找能干事的人。还能节约一笔钱，何乐而不为”顾北笑了笑：“对了，杨主任你去买瓶茅台和一条软中华。记在厂里的账上。”    “好的，我马上去办。”杨玉莲提着自己的包包，下了车。    到了下午六点下班时间，一群人从研究所大门涌了出来，顾北睁大眼睛仔细观察着，人都快走完了，最后才看见一个戴着黑色边框眼睛，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瘦高男人骑着自行车从大门口出来。    就是他了顾北赶紧发动汽车，慢慢跟了上去。    周明军骑着自行车过了两条街，进了一个弄堂，顾北赶紧把车停在外面，带着杨玉莲疾步跟上。    弄堂的尽头是一个老旧的家属楼，像是六十年代修建的，顾北两人跟在后面直到他看到爬上六楼对着一间房门拿出钥匙开门，顾北这才一个箭步后面窜了上来很有礼貌的叫了一声：“你好，周工。”    “你是”周工扶了扶眼镜看着这个文质彬彬的陌生男人疑惑的问。    “我是明珠饮料厂厂长顾北，这是我的同事杨玉莲，我这次专程来找您就是我们厂饮料新配方的事情。”顾北说明了来意。    周工自然听说这个件事，如果项目谈成主要是由他负责研制，只是昨天下午所里领导开会讨论后，今天中午听所长说没有谈拢，他就不再关心。自己又不是主要负责人，不明白这个年轻的厂长找自己干嘛    看着周明军的迷惑的神情顾北厚着脸皮说：“周工能不能让我们到您家里坐坐，再和您想谈”    看着两人提着礼品，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人家已经到了自己家门口哪有不请人家去坐坐的道理周明军想了想开了门请两人进去。    “周明军，今天死哪去了，回来的怎么晚”刚开开门就听到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怒吼，紧接着一个胖胖的一头卷发的中年妇女从厨房走了出来，一脸怒意。    “有两个人找我，工作上的事情。”周明军赶紧回答。    “工作上的事情去办公室说，还跑到家里来了，就那点工资还这么卖力，脑子进水了”这个胖女人不管旁边还有两个人，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丝毫不给周明军面子。    “大姐，您好，我是专门来看望周工的。”旁边的杨玉莲露出了一个笑脸，对那个胖女人说。    这个胖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顾北两人，看到他们手里提的礼品，顿时脸色阴转晴：“哎呀，来看望就行了，还提什么东西。”说完顺手把两人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然后又对周明军说：“你和他们去谈把，今天饭我做。”    周工对着顾北二人带着一丝歉意笑了笑，领着两人进了客厅。客厅并不大，摆设也很简单，周工招呼两人坐下，给他们倒了一杯水。    顾北这才笑着今天早上去规划院的事情简单的给周工说了一遍：“你们研究所的王所长要价太高，我们厂子小，经济效益差，最多能出三万元。知道您是在食品饮料研发方面的专家，所以想单独找您谈谈。”    对于所里要价三十万，他也知道太夸张了。听顾北说的，其实并不是很复杂，甚至算不上真正的研发。    周明军以为是顾北准备找他说情，于是笑着说：所里要价的确有点高，但是我做不了主，我只负责研发，估计帮不上你们忙。”    “周工是这样。”顾北坐在沙发上的身体向前弯了弯，靠近点周工：“我想让你私下给我们研发，我们把这三万元都给您作为研发报酬如何”    “三万元”周工听了大吃一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给他这么大的数目。    “不行，不行，这是违规定的，我不能接受。”周工扶了下眼镜，双手乱晃，所里已经强调个人不能私自接活否而将严肃处理，自己怎么顶风作案何况自己也算领导，一旦让别人知道自己饭碗就要砸了。    “周工，您别担心。这件事就你知我知。我对外说产品使我们厂自己研发的。”曲春江很诚恳劝说，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老人头”放在了周工的茶几上：“这是一万元的定金，等产品研发完成后在付其余的四万元。    周工看着钱犹豫了下，孩子在上大学家里急需钱，老婆一天唠叨自己只会画图挣不了几个钱是个没出息的男人。这笔钱让他看到自己价值。    “老周你是不是糊涂了靠着自己的技术赚钱你怕什么你在所里是个领导，可是姓王的什么时候把你当成领导看活都是你敢，好处都是他们得”    周工的老婆那个胖女人冲厨房里冲了出来，伸手就拿过了那捆钱，先是对着周明国一顿臭骂，然后才笑着对顾北说：“我们老周一辈子太老实，这钱我帮他收下，让他好好给你们研发。”    “大姐你真开通，凭周工的水平赚钱还不容易多谢谢你了。”旁边杨玉莲笑着对那个胖女人说。    “对，对，你们谈，我给你们做饭去。”那个胖女人笑弯了眉毛。    “不用了大姐，我应该请您和周工吃饭，周工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杨玉莲笑着继续说。    看到老婆已经收了人家的钱周工也就无可奈何，心一横反正自己是靠技术赚钱不偷不抢怕什么，便答应帮助顾北研发新产品。

115 顾北的如意算盘
    顾北大喜，立即和他谈了一些细节问题，就把后世自己所知道对茶饮料大致成分、以及对茶饮料的功能和定位仔细告诉了周明军。    周明军暗暗吃惊，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对饮料有如此深刻的理解。竟然想到把碳酸饮料和茶两个沾边的东西融合在一起    照他这样这个说法，凭着他这么多年在饮料行业的了解，将来一定会大火    周明军也干脆利落，立刻拿出纸笔，在上面写了一些原料，主要是一些食品添加剂，交给顾北尽快配齐，然后他到厂里来进行研制饮料配方。    “你们厂里有实验室吗”周明军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有，我们新成立有研发中心。”顾北毫不犹豫回答。    “那就好。”周明军点点头：“饮料配方研制必须要有试验设备才行。”    看到事情已经办完，顾北和杨玉莲便告辞离开，周工的老婆赶紧出来说饭快做好让他们吃完饭再走，顾北笑着婉拒。    两人出了门，杨玉莲低声说：“老板，咱们哪有什么实验室”    “顾不得这么多，先把人骗过来再说，实在不行他们研究所不是有现成的试验设备吗”    我天    杨玉莲吃惊的看着顾北。    这老板心也真狠，不仅把人骗来还想用别人的试验设备    “你别管这个，赶紧安排人采购原料，越快越好”    杨玉莲办事就是麻利，回到厂里以后，第二天一早就亲自带领厂里的采购人员到市场购买所需的原料，仅仅用了一天时间就把所需原料购齐。顾北立刻联系周明军，说一切准备就绪，下班的时候去研究所接他。    在街上随便吃点饭后，顾北带着周明军开车直奔饮料厂。    杨玉莲早就在检验科等候，等待的还有胡蕾。杨玉莲把整个事情经过告诉了小姑娘，能和前辈研究饮料配方她很是乐意。    周明军到了检验科，进了平房看了看四周环境，立刻眉头紧皱：“这就是你们的研发中心”    “周工，不好意思，这里是检验科，研发中心正在筹备中。”顾北一脸歉意。    这小子，骗我啊。    周明军瞪了顾北一眼。    不过既然收了人家的钱，也不好多说什么，即便自己想退钱家里的母老虎也不愿意。    “算了，就用我g们所里的设备吧，反正马上要过十一了，所以也没人。”周明军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那就多谢周工了，有啥要求尽管提，我一定满足。”顾北大喜。    “我需要一个助手，我不可能找所里的。”周明军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看她行不”顾北指了指穿着白大褂的胡蕾：“她叫胡蕾，是我们厂检验科科长，优异的成绩从申城农校毕业，学的是食品营养与检测，别看她年龄不大，但工作能力很强，是我们厂里的技术骨干，也是我们将要成立的研发中心主任。”顾北赶紧在一旁介绍。    看到老板吹嘘自己毫无底线，胡蕾有点脸红她都不好意思了。    周明军上下打量一番胡蕾，点了点头。    胡蕾也没可说的，老板都同意了他还能说什么再说自己还没男朋友，国庆假也没事，不如跟着专家好好学习。    顾北又让杨玉莲安排杨波国庆期间每天晚上开车把胡蕾送到研究所，活干完再接回家，女孩子的安全重要。    周明军在这里呆着也没啥有意思就准备回家，顾北准备开车把他送回去。    “顾厂长，就不麻烦你了，我坐公交回去。”周明军觉得老麻烦人家，有点不好意思。    “呵呵，周工，你可是我们厂里的宝贝，这点麻烦算什么”顾北边说边跟着走了出去。    在路上，顾北又很诚恳向周明军请教建立实验室的事情，需要购买哪些设备，实验室如何怎么装修布局。    这小子，鬼精的很。    竟然又让自己当一次免费劳力    周明军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对顾北如此注重产品研发倒是很佩服。    像这种私人小厂，都是赚短平快的钱，谁愿意花钱搞科研    干脆好人做到底，周明军想了想说道：“这样，我空了给你设计一份实验室规划方案以及所需的设备。”    “那就谢谢周工了。”顾北心里狂喜，没想到竟然捡了这个便宜。    等把周明军送回家，顾北回到白玫的咖啡馆已经是晚上十点，把车挺好以后他径直上了二楼。    白玫正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休息，这几天办各种证照跑出跑进，她也累的够呛。    “白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顾北换了衣服坐在白玫的身边，他感到有些歉意。    最近白玫一直忙着饮料厂的事情，连自己的咖啡馆也顾不得照应，原来打算购买过来准备重新装修，也是一推再推。    “你知道就好，帮我揉揉脚，穿高跟鞋累死了。”白玫说着，伸出了白净的脚丫。    顾北殷勤的按摩着，两人就开始聊起厂里的事情。    听到顾北用这个法子搞定了周明军还能让人家利用研究所的试验设备帮他干私活，白玫笑着说道：“可以啊，顾北，真有你的。”    “这不是逼的没法嘛现在厂里资金紧张，能省就省点。”    “我已经把营业执照和税务登记证都换好，按你意思，名称改为申城乐饮饮料股份有限公司，国庆节过后你就可以去贷款了好好按摩，不准乱摸”白玫气的打了一下顾北搞怪的手。    顾北嘿嘿一笑，停止了自己有些猥琐的动作。    “你不给黄明打个电话他说他帮你贷款的。”白玫提醒道。    顾北沉吟了一下：“先走正规渠道吧，遇到困难再说，我也不想欠别人太多人情。”    也是    白玫点了点头。    “好了，不谈这些，马上过十一，准备去哪里我们好好放松下。”顾北问道。    “我们去钱塘市逛西湖吧”白玫来了兴致，一下子坐了起来。    顾北本来意思是宅在这里，又想到后世长假各大景区密密麻麻的人群就感到头皮有些发麻。    但是看到白玫这么兴致勃勃，顾北也就不忍心拒绝。    可是让顾北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中午他接到一个传呼，沈彤国庆节要来申城玩

116 沈彤来到申城
    当时顾北正在和白玫一起吃饭，他拿出传呼看到发的信息，就愣住了。    “怎么了谁的消息”白玫给顾北碗里夹了块肉，随口问道。    “我一个高中同学，现在在燕京工作，说是国庆节要来申城玩。”顾北不想骗白玫直接说了实话。    “哦女同学”看到顾北的表情，白玫立刻想到了什么。    顾北点点头：“她叫沈彤。”    白玫瞄了顾北一眼“看来你们上高中时候关系不错吧人家主动来申城找你玩。”    “还可以吧，前一段我回老家见过几次。”    “那国庆节你就陪你女同学玩，你就不去钱塘了。”    “那你呢”顾北瞅了瞅白玫。    “我嘛，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一个人去。”    “不行。”顾北立刻拒绝：“你一个人去什么意思也不安全，你就乖乖呆在家里”    “你好霸道”白玫立刻抗议：“你和你女同学一起成双入对，让我一人在家”    “我们一起去玩。”    “不去，我不当电灯泡”    “吃醋了”    “没有”白玫嘴上说着，但那语气中的柠檬味傻子都感觉出来。    “白玫，我和沈彤真没什么，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接她。”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算了。”白玫摇摇头，开始收拾碗筷：“你的同学还是你去接待吧，我呢，照顾我咖啡馆的生意。”    说完，白玫拿着碗筷进了厨房。    顾北点了一支烟，慢慢抽起来。    其实对于沈彤，顾北真的没什么想法。现在和白玫已经同居，还有个小黄鹂顾北不知道如何处理，如果再加上沈彤顾北觉得自己真是个渣男了。    但是女孩的心他如何不懂    不过沈彤来申城也好，有些事情说清楚了干脆做个了断，总比以后伤人家的心好。    这么善良个女孩子顾北实在是不忍心。    下午顾北去了饮料厂，和杨玉莲私下进行交谈，对未来的公司架构重新进行了组合，分为生产、营销、行政三大块，分设三个副总经理，下面再设立几个部门，部门负责人具体由杨玉莲决定。    “老板，你有比较中意的人选吗”杨玉莲想了想问道。    顾北摇摇头，笑着说道：“厂里的情况你最熟悉，我相信你。”    “好的，我尽量。”杨玉莲答应了。    沈彤坐的是下午的火车，顾北从厂里直接开车去了火车站。在出站口没等多久，他就看到跟着人流走出来的沈彤。    沈彤穿着那件白底黑条纹的小西装，让顾北惊讶的是原来两支又黑又粗的麻花辫已经被解开，变成了披肩发，如瀑布般披在后背咖啡色的九分裤，黑色高跟鞋，很有都市丽人的气质。    这真是在假期里穿着农村很常见的碎花短袖甩着麻花辫那个光着脚丫溪水的女孩    顾北一下愣住了。    “怎么，不认识了”沈彤站在顾北面前，转了转身子俏皮的问道。    “你别说，如果走在大街上看着你的背影，我还真不敢相认”顾北笑着，顺手接过了沈彤提的旅行包：“很漂亮。”    “喜欢吗”    “喜欢”    顾北带着沈彤到了停车场，把旅行包放在后备箱里，然后开门让沈彤坐在了副驾的位置上。    “你买的”沈彤问道。    顾北点点头：“不是上次去鹏城赚了一笔吗就买了一辆，没车真不方便。”    “你估计是我们高中同学里最先买车的。”沈彤说了一句：“在高中的时候，我就看出你和别人不一样。”    是吗    顾北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不是拥有重生这个大杀器，别说买车估计自己还在吃土吧    在路上顾北告诉沈彤，酒店已经订好就在他住的地方附近，先休息一下，等宋晓喜赶过来大家一块吃个饭。    “顾北，我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个国内最大的都市相聚。”沈彤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忽然感慨了一句：“想着我们过去坐在拥挤的教室，趴在破破烂烂的课桌上学习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不真实，好像是在做梦。”    “呵呵，我也没想到，当初你这个丑小鸭，竟然会变成白天鹅。”    沈彤正在感慨，突然听到顾北这句玩笑的话，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这人，怎么有时候有些大煞风景呢。    顾北又告诉了沈彤自己收购饮料厂的事情，顾北听了很是高兴。    有了钱不是去花天酒地而是继续拓展自己的事业，这样的男孩当然值得喜欢。    “顾北，我兼职你们饮料厂的法律顾问吧”沈彤突然提出一个要求。    顾北楞了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好啊，燕京政法大学的高材生，我正求之不得呢。”    “我也挺想啊不过我在燕京离申城太远，等你生意拓展到燕京，成立分公司什么的，我再来好了。”沈彤想了想又说道。    “哈，你想的比我还长远行，答应你。”    顾北把沈彤送到下榻的酒店住下，本来按照顾北的安排是让她休息一下，然后再接她和宋晓喜汇合以后一块去吃饭，没想到沈彤说不累，非要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顾北只好开车到了自己的住处。车停在了咖啡馆的门口外，顾北带着沈彤径直走了进去。    白玫正在吧台上忙碌，看着顾北带着一个漂亮女孩进来，就知道是她的同学沈彤。    “这是我朋友，也是生意上的伙伴，咖啡店的老板，白玫。”顾北笑着向沈彤介绍。    沈彤还没开口说话，白玫却笑吟吟的招呼：“你就是沈彤我听顾北说过，长的真漂亮。”    沈彤飞快打量了白玫一眼，眸子里闪过一种不为人知的东西，脸上很快露出了笑容：“白姐，你也很漂亮啊。”    顾北突然感觉到笑语盈盈中竟然刀剑碰撞的火花。    跟白玫打了招呼以后，顾北就从后门上楼，路过二楼的时候，顾北说道：“白姐住在这里，我住三楼。”    “你是怎么认识白姐的”沈彤走着随意问了一句。    顾北就把和白玫认识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只是最后两人的关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117 谁是谁的影子
    “白姐这人挺好，对你有恩啊。”沈彤说了一句。    顾北点点头。    的确，当时白玫收留他在咖啡馆打工还预支工资，最后还借给他钱，使他有了挖第一桶金的本钱，这一点顾北到现在心里很感激。    锦上添花的人很多，但雪中送炭的却很少。这种朋友才值得去珍惜。    两人聊着就上了三楼，顾北打开了自己的房间。沈彤饶有兴趣的转了一圈。    挺干净的。    摆设也很简单，没有一个刚刚成为百万富翁那种奢侈味道，更重要的是    没有女孩子住过的痕迹。    这个时候，顾北的bp机响了，原来是宋晓喜发来的信息说已经到酒店了问他们怎么还不来。    顾北就催促沈彤，两人下了楼步行向美味居走去。    宋晓喜到了，身边还有唐娟。    今天唐娟是素颜不同于原来在鹏城浓妆艳抹。自从唐娟跟了宋晓喜以后一直是素颜出现在众人面前，偶尔化个淡妆。衣着也规矩了许多，而且对宋晓喜很好。这让顾北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态度好了许多。    “我给介绍一下，这就是沈彤，我和小喜的高中同学。”    “她呢，叫唐娟，是宋晓喜的女朋友。”    顾北主动介绍，沈彤到没什么唐娟听了有些吃惊，这还是第一次听顾北称呼她是小喜的女朋友。    唐娟和宋晓喜交往了这么长时间，知道顾北在宋晓喜心目中的地位，如果得到顾北的认可，那么自己作为宋晓喜女朋友这个位置就更稳了。    于是她赶紧站起来，很殷勤的招呼沈彤和顾北。    四人边吃边聊，都谈的是以前上高中时候的一些趣事以及现在工作中一些琐事，说的到很开心。    吃完饭顾北就对宋晓喜说明天咱们以前去陪着沈彤到城里各景点转转，没想到宋晓喜却拒绝。    “这两天我和唐娟还有点事，陪沈彤游玩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说完还对着顾北挤眉弄眼。    宋晓喜的想法大家心里都明白，沈彤脸红了一下不过很快变得落落大方，说小喜如果你有事就忙你自己的，听说顾北最近为了厂子的事情挺忙，到处转转也算换换脑筋。    “那我们先走了，小北你把沈彤送回酒店，拜拜。”宋晓喜说完就拉着唐娟离开了酒店。    华灯初上。    现在正值秋天，晚风让人感觉很凉爽，两人在路上慢慢走着。    “小喜，你们这个女同学是不是喜欢顾北”走在路上，唐娟轻声问宋晓喜。    “嗯”宋晓喜点点头：“上高中的时候沈彤就喜欢顾北，不过顾北一心想考大学没答应，后来上大学以后顾北又和杨柳好了，所以沈彤也没机会，直到现在，看样子是找到机会了。”    “可是，顾北现在已经有白姐了”唐娟说道。    “你少管”宋晓喜瞪了唐娟一眼，才说道：“不过，我不看好小北和白姐。”    “为什么”    “虽然白姐这人挺好，但是两人的年龄相差太大”    唐娟哦了一声，明白过来。    “小喜，我不是想说顾北的坏话，我觉得他挺花心的。”唐娟小声嘀咕了一句。    宋晓喜出奇的没有反驳。    过了下他才淡淡说道：“以前小北不是这样的或许是杨柳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吧”    顾北和杨柳之间的故事，唐娟听宋晓喜讲过，她听了有些嘘嘘。在她眼里这个成功的男人竟然也有这样一段“悲惨”的往事。    爱之深，恨之切，足以让一个男人性情大变。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迟疑了一下：“小喜，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问吧，如果我知道。”    “李丽娜是你什么人”    正拉着唐娟的手在街道散步的宋晓喜突然停下了脚步，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转过头盯着唐娟：“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是谁告诉你的”    看着宋晓喜凶狠的目光，唐娟有些害怕，嘴里诺诺说道：“上一次你喝醉了，抱着我乱摸，嘴里却喊着这个人名字，所以”    “不许你以后再提这个人名字”宋晓喜大吼一声，粗暴打断唐娟的话，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紧紧攥着唐娟的手，一副像吃人的样子。    “小喜你弄疼我了”唐娟忍不住叫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对对不起”宋晓喜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长长吁了几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放开了唐娟的手。    两人变得有些沉默，宋晓喜摸出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独自一人慢慢向前走，整个人变得颓唐。    “对不起，小喜，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提那个名字了对不起。”唐娟几步赶了上来，低声道歉。    “这不是你的错，怪我。”宋晓喜转过头看着唐娟，目光变得温柔，“走吧，回家。”说完，轻轻抚摸着唐娟的马尾辫。    “嗯”唐娟想一个乖巧的小猫一样，紧紧跟着宋晓喜，任由他轻轻抚摸。    她知道，这是宋晓喜最喜欢的动作。    以前她是披肩发，但是宋晓喜却固执让她剪成这如女学生扎的小马尾辫。    她不喜欢，可他喜欢    这边，顾北和沈彤也漫步向酒店方向走去。    “顾北，你发现没有，小喜的新女朋友长的很像李丽娜。”沈彤开口说道。    “我第一天就看出来了。”顾北点点头，话语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这也就是小喜做唐娟做女朋友的原因。”    沈彤马上明白过来。    唐娟只不过是李丽娜的影子    “这对唐娟太不公平了”沈彤轻轻叹了一口气。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公平的事情”顾北淡淡说道。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宋晓喜怎么会找一个坐台小姐    不过后面这句话他没说出口，没必要在背后诋毁一个人，虽然他不怎么喜欢唐娟。    “顾北，你是不是也找杨柳的影子”沈彤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双眸子看着顾北，路灯下，亮晶晶的。    “我听小喜说过，你很爱杨柳，她也很漂亮。”    顾北笑了。    “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沈彤很认真看着顾北的脸，过来下摇摇头：“你不像不过嘛”    “不过什么”    “如果说宋晓喜继续痴情的话，你好像再走另一条路。”    花心渣男

118 男人就像长不大的孩子
    顾北突然无言以对。    仔细想一想，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    不过沈彤并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明天去哪里玩。    “先去外滩。”    这是来申城游玩必去的地方。    把沈彤送回酒店后，顾北匆匆返回住处，到了咖啡馆门口就直接走了进去。    白玫正靠着吧台，两手托着腮帮怔怔的发呆，看到顾北进来，脸色露出一丝喜色，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    “怎么不陪你那个女同学我以为你晚上不回来了。”    “吃醋了”顾北笑着把凑了过去。    “没有。”白玫说着，却把脸转过一边。    “瞧你满脸柠檬味味道大的比山西老陈醋还酸”顾北说道：“我和她真没什么。”    “你才是山西老陈醋呢。”白玫嗔道，不过脸上变得好多了。    “明天我们去外滩玩，你和我们一块去吧，散散心。”顾北建议道。    白玫很想和顾北出去转转，两人认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一块去景点玩过，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人家来个女同学，自己非要去插上一脚。    宣示主权    没那必要，这样会让顾北感到尴尬。    “你还是和你女同学好好去玩吧，人家来一趟申城也不容易，我在家呆着顺便照顾一下咖啡馆，最近生意还不错。”    顾北知道白玫替他着想，也就不矫情点点头：“行，等空了，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好啦，别在这里给我灌汤了。”白玫毫不客气使唤顾北：“赶紧帮忙去，今天客人多。”    “好的，老板娘。”顾北故意做了一个夸张的姿势，把白玫逗笑了。    顾北心放下了许多，他不想因这件事和白玫心生间隙。    第二天一早顾北开车去接沈彤，刚到酒店门口就看到沈彤背个小包走了出来，今天她穿了一身紫色运动装，原来的披肩发又恢复成了两条麻花辫，显得青春活泼。    金秋十月，丹桂飘香。    顾北和沈彤漫步外滩上，不远处就是申江，温暖的阳光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让人感觉到悠闲的慢时光。    沈彤这是第一次来申城，自然好奇的很，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傻瓜照相金，不停的拍啊拍，还不停叽叽喳喳给顾北说着什么，显得很兴奋。    顾北点燃一支烟，看着沈彤欢快的背影，顾北突然想起了两个多月前曾经和另一个女孩也来到这里，女孩玩的也很开心。    可这只小黄鹂很快都飞到大洋彼岸去了。    想起女孩那张白皙略带傲娇的脸庞，许多点点滴滴的事情突然在顾北的心中涌起，突然有些痴了。    “顾北，你怎么了”    沈彤的声音一下子把顾北拉回现实。    “想起了一些往事没，没啥。”顾北笑着对沈彤说道。    沈彤哦了一声也没追问而是说道：“顾北，咱们合张影吧自从高中毕业以后还没有一起照过相呢。”    “好好吧。”    沈彤笑了，连忙跑到刚路过这里一对青年男女跟前，让他们帮忙给合个影。那个男青年很快答应，于是沈彤来到顾北身边，背对着申江两人站在一起。    “两人靠近点再近点”男青年手举着相机边调整距离边指挥：“我说哥们，你怎么还没你女朋友大方搂着女朋友的肩膀啊对，两人头靠近，笑了笑ok”    随着“咔嚓”一声响，顾北赶到自己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    男青年还回相机，沈彤喜滋滋的摆弄着相机。“顾北，等我回燕京以后吧照片洗出来，就寄给你。”    “好的。”顾北心里暗暗苦笑，如果让白玫看到估计又柠檬味。    “走吧，咱们去情人墙看看，听说很漂亮哦。”沈彤说着很自然的挽起了顾北的胳膊。    这    什么情人墙，只不过是防汛墙嘛    顾北想抽出被沈彤挽住的胳膊，想了想算了，反正就两天就让她开开心心的吧，于是就跟着沈彤向前走去。    整整两天时间，顾北开车陪着沈彤逛遍了申城的旅游景点，到了晚上顾北专门请沈彤去申城一家名叫慧公馆的高档餐厅吃饭，这一次不仅叫上了宋晓喜和唐娟，而且白玫也作陪。    白玫的出现让宋晓喜有些吃惊，他看着顾北不知道这家伙要干啥，你就不怕两个女人争风吃醋打起来吗    顾北有些无奈。    这是白玫提议的，她说晚上沈彤就要回燕京了，今晚她要做东请客。    没办法，顾北只好答应。    今天的白玫专门化了淡妆，还穿了一身乳白色的休闲西装，显得漂亮又大气，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招待着大家。    席间并没有出现宋晓喜担心的争风吃醋，连剑拔弩张的气氛都没有，两个女人都笑语盈盈，说起了燕京的事情，两人都来自那里，聊的还很投机。    席间，宋晓喜偷偷向顾北敲了大拇指，言下之意是说：“哥们，你厉害竟然相安无事，还这么和谐。”    只有顾北心里暗暗苦笑。    别看一大一小两个漂亮女人表面热情，那话语中的机锋他如何听不出来    沈彤可不像小黄鹂那么天真，学法律的更是心思缜密，竟然和经验老道的白玫斗个旗鼓相当。    幸亏，两人不在一个城市，顾北也没打算左拥右抱，要不然顾北感到头皮发麻。    九十年代的国庆并没有长假一说，只放两天假，所以吃完饭后顾北就开车送沈彤回酒店，然后再去赶火车，半夜赶回燕京不耽误明天早上上班。    白玫自然相陪。    两人把沈彤送到火车站，快要检票进站的时候，沈彤突然对白玫说道：“白姐，我想和顾北单独聊两句，可以吗”    “随便哦”白玫回答了一句，径直走开。    沈彤看着顾北，没有说话。    “怎么了”顾北有些莫名其妙。    “顾北，你和白姐好上了是吧”沈彤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顾北愣了愣，不过还是点点头，他不想骗沈彤。    沈彤并不感到意外反而笑了笑：“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白姐这个人其实挺好的，不过嘛，做你的女朋友，阿姨就是你老妈不会同意的。”    恩    看着顾北不解的眼神，沈彤很认真的说道：“你想，顾北，阿姨会接受大你快十岁的女人做她的儿媳妇吗”    这    顾北愣住了。    农村有句俗话叫“女大三抱金砖。”其实也就说，女人顶多比自己的男人大三岁，如果再大点很难被世俗相容。顾北不不认为自己的老妈会在这件事上开明多少。    看到顾北默然不语，沈彤悠悠说道：“我外婆曾经给我说过，男人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喜欢贪玩，等他玩够了，才会乖乖回家，一心一意过日子顾北，我外婆说的对不对”    还没等顾北回答，沈彤就冲着他摆摆手：“过春节时候见，拜拜然后又对着不远处的白玫笑了笑，提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直到沈彤的身影消失在进站口，顾北还呆呆站在那里。

119 公司的人事安排
    等沈彤消失不见，白玫这才慢悠悠走了过来。    “顾北，你这个女同学挺厉害的，黄鹂绝对不是她的对手。”白玫突然冒出了一句。    管黄鹂什么事情    顾北瞪了白玫一眼。    白玫也不恼，挽着顾北的胳膊两人向外走去，边走边说：“可惜啊，她虽然有天时，却没地利人和。”    “怎么，你们要玩三国演义啊”顾北听了这话又好气要好笑，回了一句。    “不是吗”白玫扬起白皙的脖颈看着顾北：“本来我以为是楚汉争霸，没想到是三国演义幸亏不是战国七雄，那可真不好玩了”    我晕    第二天起饮料厂全面复工的日子，顾北早早起床洗漱，一身正装，这一次白玫相随，同样是一身o职业套装显得精明能干。    顾北开着车赶到饮料厂，原来大门口挂着的“申城市明珠饮料厂”的牌子，也换成“申城市乐饮饮料股份有限公司”这是顾北想出来的名字。    厂区里一群工人正在打扫卫生，杨玉莲忠实的执行顾不得命令，厂里暂时没活那也不能闲着，所有职工统统回来打扫厂区卫生，除掉杂草，擦洗各种机器设备    车缓缓开了进去，听到汽车喇叭声，干活的职工纷纷让道，看着这辆蓝色的豪车，一个个眼神复杂。    资本家来了    他们已经意识到，和车里的人已经有了一天无法逾越的鸿沟。    “顾北，职工好像不太欢迎你呀。”坐在副驾上的白玫瞅着外面的人群，突然来了一句。    “我又不是人民币，没必要让人人喜欢。”顾北笑了笑。    扑哧，白玫被顾北这句话逗笑了。    这家伙有时候说话挺逗的。    车停在办公楼楼下，顾北径直上了三楼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白玫的办公室安排在隔壁。    两人刚坐下杨玉莲就敲门进来。    “顾总，这是拟定的几个重要部门的负责人名单，你看看。”说完杨玉莲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顾北。    顾北看了看，上面有人事、财务、后勤、销售等几个重要部门的负责人，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每个职位都是两个人选，而且后面还附着每个人的基本情况以及优缺点。    很明显，杨玉莲的意思是顾北做最后的决定。    “不用这么麻烦，你决定吧，我相信你。”顾北把资料放下和蔼的说道：“你决定之后，报个名单给我，然后通知这些中层干部，商议上马冰茶项目。”    其实现在是秋季，开始进入饮料行业的淡季，并不适合推出新产品，但是顾北已经等不及了，总不能自己买了一个工厂就停工半年以后再生产吧    “我马上去办，顾总。”杨玉莲说完站了起来。    等杨玉莲走后，白玫才笑着对顾北说：“这个杨玉莲很知道进退，不揽权，不错。”    “所以我才会将来放心把饮料厂交给她管理”顾北笑着说了一句：“来，你也看看这份资料。”说完顾北名单交给了白玫。    “你不是让我只负责财务吗这人事我有啥好看的”白玫有些奇怪。    “我临时决定，人事财务都有你负责。”    “你想累死我啊”白玫白了顾北一眼。    “瞧你说的，能这多劳嘛再说了，杨玉莲虽然能干，但人品到底如何还需要观察，所以要害岗位必须在咱们自己手里，虽让咱们开的是夫妻店呢”顾北笑嘻嘻说道。    “谁和你是夫妻”白玫嗔道，不过还是顺从的接过资料，两人仔细看了起来。    虽然杨玉莲对重要岗位人选的基本信息以及优缺点标注很详细，但顾北心里没底。    说实在，现在自己能信任的人并不多。除了杨玉莲，就是白玫和已经去销售部报道的郭红成。    顾北没心里也没精力去琢磨这些人事问题，他现在面临的更重要的问题是，一旦周明军那边配方工艺都搞定，就要上马这个项目。    这里不仅牵扯购买原材料、新设备、培训人员上岗一个新产品上马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需要更多的帮手。    突然，一个名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崔建华”    虽然崔建华不懂生产，但是在鹏城购买认购表时候他的组织协调能力给顾北留下的深刻的印象，而重要的是这个人做事认真负责，不是那种爱占小便宜的人，如果他来的话，公司的后勤管理这一块让他做，一定让自己省去好多麻烦。    顾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白玫。白玫听顾北说过在鹏城的经历，绝得崔建华也不错。    “顾北，只是崔建华在鹏城，听你说已经有了女朋友，人家愿意来吗”白玫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试试。”顾北说完就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座机。    顾北有崔建华的bp号，拨了过去，没过多久就接到了崔建华的电话。    “崔大哥，最近还好吧”顾北笑着寒暄。    “还可以吧”话筒里传来崔建华爽朗的声音，：“顾北，我听大海说你收购了一个饮料厂”    “嗯，这不是正忙的焦头烂额嘛”顾北笑回答：“所以，我想请你崔哥你过来帮忙。”    “帮忙顾北你说笑了，我一不懂生产二不懂销售，我能帮你什么忙你不会想雇佣我给你开车做保镖吧”    “怎么会呢，那是大材小用了，崔哥，我想聘请你做厂里的行政部部长，专门管理公司后勤大小事务，怎么样放心，待遇从优。”顾北说出自己打算。    行政部部长    崔建华有些吃惊，他明白这相当于厂里的大管家，算的上是位高权重，至于待遇就凭顾北在鹏城时候的豪爽，崔建华就知道顾北不会亏待他，顿时心有些热了。    只是自己的女朋友怎么办总不能两地分居吧    崔建华有些犹豫起来。    顾北见话筒那边崔建华没有回音，就知道他犹豫，立刻又说道：“崔哥，是不是担心和嫂子两地分居不用担心，把嫂子一块带过来就行她是做什么的”    “酒店服务员。”    “她可以去厂办或者后勤部门都可以，或者她喜欢去那个部门都可以，你看怎么样”    “那我和她商量商量，再给你答复怎么样”崔建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行，我等你回话。”    挂掉崔建华的电话，顾北又打电话给杨玉莲，让她过来一趟。    没过几分钟，杨玉莲匆匆走了进来，手里又拿着一份名单，这是她刚拟定的几个部门主要负责人人选。    “杨经理，行政部部长一职我已经有人选，你就不用管了。”顾北和蔼的说道。    “好的，顾总。”杨玉莲赶忙回答，心里却暗暗吃惊。    本来这个行政部部长职务相当于原来的厂办主任，杨玉莲准备把这个职位交给自己一个亲信，曾经做自己助手好几年，也挺能干，没想到顾北竟然来这么一出。    没办法只好委屈她做副部长，杨玉莲心里想着。    “对了，主管生产的副总你考虑了没有”杨玉莲刚要走，顾北又突然把他叫住。    “我的意见是从两个车间主任里提拔一个。”杨玉莲定定神，说出自己的意见。    原来饮料厂有两个车间，这个顾北清楚，不过对两个车间主任都没啥影印象。    “那你说两个人情况，看那个比好合适”    杨玉莲就把两个车间主任情况给顾北说了一遍，两个人情况都差不多，都是招工进来，然后从工人一步一步干到生产车间这个位置。    “杨总，你的意见是”    “这个”杨玉莲犹豫了一下：“其实这人都能力都差不多，都是刘德贵带出来的徒弟，所以谁当都可以的。”    是这样啊    顾北沉思片刻，突然开口道：“杨总，你说让刘德贵当这个副总如何”

120 师父徒弟
    刘德贵    杨玉莲明显吃了一惊，过了下才说道：“刘师傅是厂里的技术骨干，以前当过车间副主任，在厂里的威望也挺高，只不过今年已经五十五，按照原来规定，年底就要退休了。”    “我们不是国企，不管那一套。”顾北不以为然：“你把他找来，我当面问他愿不愿意干。”    副总经理，那可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位置，谁不愿意    不过顾北发话了，杨玉莲只好去车间找刘德贵。    “吆，看不出来，顾北，挺会运筹帷幄嘛。”刚才一直不做声的白玫这个时候笑着开口道：“两个车间主任是师兄师弟，提拔谁另个一都不服气，现在把师父放在了这个位置，看他们谁敢不听话”    顾北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连这点都不懂，重生前几十年的阅历真的是喂了狗了。    就在杨玉莲去找刘德贵的时候，穿着一身蓝色迪卡夹克头发花白刘德贵正在车间旁边的休息室大发雷霆。    他前面规规矩矩站在两个中年男人，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争辩，正是他的徒弟，两个车间的车间主任赵大明和吴波。    “我说大明和小波，你们现在真长出息了啊”刘德贵开口就是两人的小名，毫不客气：“当初师父我怎么说的徒弟之间不是兄弟要亲如兄弟你们都相当那个什么副总，不是坏事，但是要公平竞争像你们这样在背地里打小报告，说另一个人的坏话，算什么师父我都感到脸红”    原来饮料厂改制成公司，要提拔一名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消息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两个车间主任自然是大热门，一个个心里热乎乎的，都私下找到杨玉莲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倒也正常，更要命的在杨玉莲面前还互相诋毁对方，这件事传到了师父刘德贵耳朵里，顿时大怒，把两个徒弟叫道跟前厉声训斥。    别看两个车间主任在工人面前那是趾高气扬，但是刘德贵面前只能唯唯诺诺，哪敢顶嘴    刘德贵噼里啪啦骂了一阵气也消了不少，这时候他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我还有两个月就要退休了，反正人家小顾哦，顾总答应过给我们退休费，按理说我就不操这个心。可是你们怎么办难道还想以前那样领不到工资回去挨老婆骂”    “我劝你们把心思好好用在生产上，这件事传到老板耳朵里，他会怎么想动动你们的脑筋”    两人马上明白了师父的意识，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杨玉莲算什么    真正的老板是那个年轻人    如果自己相互拆台的事情传到了老板耳朵里，他会怎么想    现在已经不是国企，踢掉你不过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    怎么办    两人都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刘德贵。    刘德贵沉吟了一下正准备开口说话，就听到一阵高跟鞋声，有远而近，只见杨玉莲走了过来。    “刘师傅，你在这里啊找得到我好苦咦赵主任，吴主任，你们也在”杨玉莲有些奇怪，这师徒仨人今天怎么凑一起了。    “杨总，你找我有事”刘德贵赶忙问道。    “不是我找你，是顾总找你。”杨玉莲笑眯眯的：“他想请你当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问你愿不愿意。”    “什么让我当副总杨主任你开玩笑吧我马上就要退休了。”刘德贵大吃一惊。    “顾总说了，咱们这是私企，管理不那么死板，只要有能力就可以继续干下去。刘师傅，赶紧给我去见顾总人家正等着呢。”杨玉莲催促道。    “好，好，我马上去。”刘德贵赶紧答应，跟着杨玉莲向外走去。    杨玉莲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看着两个车间主任：“赵主任，吴主任，你们的师父现在成了副总经理，你们这下服气了吧”    “服气，服气。”两人赶忙答应。    等两人走后，赵大明叹了一口气：“吴波，咱们争了半天，没想到竟然让师父抢了先。”    “师父当副总我服气”吴波哼了一声：“不过师父年龄大了，也干不了几年，我看到最后这个副总落到谁手”    赵大明顿时火了：“哎呦，别在在这里吹牛，有本事等厂里复产了，看哪个车间干的活多”    “比怕你啊”吴波毫不示弱：“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车间里发生这一幕顾北自然不会知道。其实就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制止。    一个单位没有竞争怎么行只要不背后搞小动作，恶性竞争就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顾北和白玫没有回咖啡馆，而是在外面街上吃盒饭，刚刚接手公司，一大堆事情等着他们处理。    吃饭的时候，两人又谈起公司的人事问题，现在重要岗位人选都确定好，就差行政部长这个职位。    “顾北，你说崔哥能答应吗”白玫边吃边问。    “我想他会的。”顾北给白玫夹了一块她喜欢吃的香菇，然后才说道：“崔哥有能力，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绝不仅仅想做一个只给别人开出租的司机。”    “那这行政主管的职务恐怕满足了不了他。”    “慢慢来嘛不怕他野心大，就怕他没本事，以后肯定会扩大规模，建立集团公司什么的总之位置多的是。”    虽然未必能做到旭日升那样，但仅仅一个明珠饮料厂也太对不起重生这个大杀器了吧    “好，我支持你”白玫笑了。    她很喜欢努力打拼的男人。    果然快上班前，顾北接到了崔建华的电话，说是他和未婚妻已经商量好，决定来申城，等鹏城哪里安排好就马上动身。    顾北大喜，说你出发的时候提前通知下，我到车站接你，然后在叫上大海小喜他们一块给你接风。    下午的会议很简单，顾北宣布了人事安排。他作为乐茶饮料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白玫是董事兼副总经理主管人事财务、杨玉莲副总经理主管行政、销售这一块，刘德贵是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而且顾北还宣布，如果他不在的时候，由杨玉莲统一管理公司大小事务。    好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白玫，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竟然是董事    不是听说是顾北一个人收购了饮料厂吗怎么多出了一个董事

121 钱是男人的胆
    这件事白玫也有些吃惊，顾北根本就没提前给她说    等散会后人走完后，白玫这才问顾北：“这个董事是怎么回事我可没投资啊。”    “我那天不是说过吗我把我这个人给你作为你的薪水，你又不要，所以只好给你股份了。”顾北笑嘻嘻的。    “顾北，正经点，别开玩笑”白玫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我说的就是正经话。”顾北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给你的股份也不算多，5，你当成技术入股好了。”    5，按照收购价510万来算，这也相当于给了25万，何况如果再发展下去，5的股份又将是多少    白玫心里一阵感动，她已经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了，懂得了很多。    爱情这东西，并不全靠鲜花和甜言蜜语的承诺。    “是不是有点小感动”顾北俏皮的眨眨眼。    “臭美”白玫白了顾北一眼，不过心里甜丝丝的。    “顾北，我去准备财务资料，马上申请银行贷款的事情。”白玫很快进入了角色，她清楚这是顾北最关心的事情之一。    “行，你忙你的去吧，有的事情别亲力亲为，吩咐下属做就行了。”顾北叮嘱道。    “财务部那两个人，没有一个学财务出身，两个中专文凭都没有我实在是看不上。”白玫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好多事情自己得亲自去做。    顾北也没辙，他现在啥都缺，资金、人才而且知道短时间内无法解决。    等白玫走后，顾北想了想又给刘海涛打了个电话说崔建华准备来申城工作让他帮找一处住处，最好距离饮料厂近点，方便上下班。    “卧槽顾北，你竟然把崔哥请出山了厉害啊。”刘海涛在电话里一阵惊叹：“你给崔哥一个行政部长，要不也给我一个部长当当”    “得，你还是老老实实炒股泡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顾北一口拒绝。    一个花花公子，跑到厂里来干嘛调戏女职工啊    刘海涛也是开开玩笑，他可受不了天天来坐班的苦，最后叮嘱顾北等崔哥来了一定通知他要接风洗尘，顾北满口答应。    “对了，顾北，明天新股就要上市，你到时候要过来啊。”刘海涛想到了一个问题。    不是刘海涛提醒，顾北差点把这件事忘记了，马上答应明早一定赶过去。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顾北突然接到周明国的电话，说是冰茶饮料配方已经研制出来，晚上到厂里来厂里交给顾北。    顾北闻言大喜，立刻回话说晚上他在厂里，你过来就行。    挂完电话顾北赶紧打电话通知杨玉莲，告诉她一会下班别走晚上等周明国过来。    放下电话，顾北还有些不信，这么快周明国就搞定了想了想叫人把胡蕾叫来。    没多久，胡蕾穿着白大褂匆匆走了进来，顾北就问她国庆节期间跟着周明国研究配方的事情。    “顾总你再别提了，那个周工就是一个工作狂”没想到小姑娘竟然开始诉苦：“除了吃饭上厕所，一整天都猫在试验室，晚上半夜才回去，最后一晚上竟然是通宵熬到十二点我实在受不了，才让杨波把我送回去。”    “哦呵呵，辛苦了，小胡你放心，国庆节算加班，给你发双倍工资，对了晚上你也留下。”顾北赶忙安慰。    这还差不多    胡蕾很满意，累了两天有加班费就好，还是双倍的呢。    小姑娘喜滋滋的走了，这下顾北也彻底放心，看来这个周明国就是个宝贝，想办法要把他留在公司才对    晚上吃完饭不久，周明国带着一大堆资料就来到公司，在顾北的办公室里，周明国向他讲述了配方基本成分、勾兑比例以及工艺流程。    看着厚厚的资料，顾北心里大喜，笑着说：“周工，辛苦你了，剩下的费用明天我就让财务打到你私人账户里。”    周明国也很满意，虽然这几天确实有些累，不过有成绩啊，看到冰茶饮料配方研究成功，他也很有成就感。更不用说那三万块钱的报酬了。    留下资料，周明国又承诺在生产过程中有啥问题可以尽管问他，其中配方某些成分可以根据市场口味进行微调。    一切交代完毕，周明国就准备回家，顾北坚持要用车送他回去，白玫自然相随。    顾北开着车，看着坐在副驾的上的周明国，心一动：“周工，你愿不愿意来我公司工作”    “停薪留职”    周建国疑惑看着顾北，说出了这句话。    停薪留职在当前国企和行政事业部门非常普遍，现在政府鼓励干部下海，保留原来的身份。    不过周明国却没这个打算。    好歹我也是国有研究所里的领导啊，如果停薪留职也要去外资企业吧跑到你这个啥都没有的小公司，传出去有些丢人呐    这话周明国自然不会说出口，只是说他现是所里的领导，停薪留职是不会被批准的。    “周工，我不是让你停薪留职，而是兼职，可以在空余时间比如晚上，周末节假日来我们公司上班处理问题，月薪1000块，你看怎么样”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兼职1000块    周明国的心活络起来。    自己现在上班一月工资才800多点，顾北竟然出了1000块的工资    有钱就是好啊。    自从自己私下接了这一单活以后，这几天老婆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有时候还笑脸相迎，这让他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也提高不少，说话也有了自信。就连晚上和老婆办那事也感到比以前有劲了许多。    果然钱是男人胆啊    “好，顾总，那我答应你，不过这事你可别到处乱说。”周明国下定了决心。    “周工，你放心好了，明天回公司我拟定个协议，那天你有空过来看看签了，就从这个月算起。”顾北笑着说道。    送周明国回到家，顾北这才开车跟白玫一起返回咖啡馆。    “顾北，你这是抓住周工不准备放手啊。”白玫笑吟吟的，对着顾北说道。    “好不容易有个高端人才，咋能轻易让他溜走”顾北嘿嘿一笑：“这是第一步，我总会把他从研究所给挖过来”

122 不行就买二手的吧
    第二天早上，顾北一上班就马上召开相关部门会议，商议上马茶饮料项目。    除了几个副总之外，两个车间主任还有现在被顾北任命为检验科和研发中心负责人的胡蕾也来参加。    配方、生产工艺都已经弄好，下一步就是组织生产。    冰茶饮料和汽水不同的是，汽水是简单的勾兑，但后者还要从茶叶浸泡后浸提，萃取、过滤，最后才勾兑，这就急需一条生产线，于是大家的重点就放在了如何尽快建成一条新的生产线来。    在这方面顾北是外行，就把问题抛给了大家，于是大家都热烈讨论需要什么样的设备，以及在哪个厂家去购买，需要多少资金。    都是饮料行业的，杨玉莲、李德贵他们也懂这些，经过粗略估算，建设这样一条生产线连同最基本的员工培训至少需要八十万。    这么多    这个数据有些出乎顾北的意料，心里不由得暗暗吃惊。    “顾总，咱们公司账上没少钱了。”杨玉莲开口提醒。    顾北把目光转向白玫，白玫很快说出了一个数据，现在账上余额只有九万多，这里还包括到这个月中旬要给职工发的工资    听了白玫的话，大家都沉默了。    没钱，啥也干不了。    “资金的事情大家不要担心。”顾北一脸轻松，转过头对白玫说道：“白总，你从我个人账户上转一百万到公司账户里，作为购买新的设备用。”    听了顾北这句话，在场的众人都喜形于色，果然是老板，财大气粗    白玫却皱起秀眉。    她心里很清楚顾北的资金，除了股市里的六十万，剩下的都是在鹏城倒卖认购表得来的，也就一百四十多万，买了一辆车，又给老家寄回了十万说是要盖新房，剩下的也就是一百万多点。    他把这点钱全部砸进了公司里    但是顾北已经发话，她也不好说，如果在这里争辩会影响员工的信心的。    一个刚刚收购公司的老板没钱了，以后怎么玩    顾北其实也心疼的要命，但是没办法，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还有个办法，能少点投资。”刚才不吭气的吴波突然开口了。    “吴主任，你说说看”    “我认识一个朋友，听说他们厂里有一条浸提生产线，因为厂里效益不行就闲置着，我们能不能买过来”    二手货    顾北还没有说话，另一个车间主任赵大明开口了：“吴波，你说的那个不就是建兴食品加工厂吗我也知道，那条生产线已经用十多年了，太老旧了，再说他们是做番茄酱的不一定适合咱们做冰茶饮料”    听到自己师哥反驳，吴波想了想也在理，就不再吭气。    “我觉得可以试试。”没想到顾北发话了：“吴主任，你和杨总、刘总商量下，抽个时间专门去一趟看看实际情况，设备到底如何，看改装一下我们能不能用上。”    “好的，顾总，我马上办。”吴波大喜，没想到自己的建议竟然被采纳了。    他哪里知道，顾北现在已经是穷光蛋，能省则省    就在这个时候，顾北办公桌上的大哥大铃声响起，他拿过来一看是宋晓喜打来的就赶紧出了办公室门。    刚接通电话，就传来宋晓喜焦急的声音：“小北，你怎么还不来已经开市了咱们打新股到底卖不卖”    卧槽    今天是打新股顾北忙的竟然把这事忘了。    但是现在正在开会也走不开，他想了想问道：“现在新股情形怎么样”    “疯了，简直疯了，比购买价已经翻了十倍”宋晓喜的声音变得开心起来：“特别是那支豫园股份，麻痹的，现在已经到了2000块，整整翻了二十倍”    二十倍    顾北微微一笑，距离目标还早呐    “小北，我准备把我的卖了，你的呢卖不卖”宋晓喜问道。    “卖什么卖赶紧给我捂住现在卖到时候哭死你”顾北的声音提高了不少。    “那什么时候卖”宋晓喜小心翼翼问道。    “过上四五天吧对了，那个豫园股份不涨到一万块你就别动好了，我在开会，先挂了。”说完顾北匆匆挂了电话。    证券交易所的大户室里，宋晓喜挂掉电话，手里拿着大哥大怔怔站在这里。    “喂，顾北在电话里说什么是不是马上就卖”旁边的宋大海着急了，正在电脑上练习编程的赵江也望着宋晓喜。    “小北说，在过四五天在卖，还有那个豫园股份，不涨到一万块别出手”宋晓喜嘴里喃喃说着，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一万块    大户室一片寂静。    “小喜，你没听错吧顾北说能涨到一万块”刘海涛一开口，叼着的烟吧嗒一下落在了地上。    自己曾经也偷偷给了个心里价位，涨到3000块，翻个30倍，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出，害怕宋小喜赵江笑话他，没想到这个顾北更加疯狂    “赵江，你说呢”刘海涛把目光投向赵江。    打新股赵江并没有参与，这也不是他们这个团体的事情，他只是一个局外人本来不打算掺和，但是刘海涛执意要让他说，想了想他才说道：“这是新股，没有以往数据无法进行计算和预测不过，顾北说能涨一百倍，我觉得玄，股市里从没出现这样的情况，而且也不符合逻辑”    他是坚定的技术派，如果增长100倍，那各种参数指标会成什么样子他自己无法说服自己。    “不管怎么样我相信小北，我听他的，我不卖”每到关键时刻，宋晓喜就本能相信顾北。    “麻痹，你不卖，顾北不卖，白姐肯定也不会卖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刘海涛急的团团转，最后一狠心大声说道“算了，我也陪你们疯，我到底看看这个豫园股份会不会放一个超级卫星”    这边顾北继续开会，除了购买二手生产线的事情，还讨论了如何向银行贷款，这也是当务之急。    这里主要是白玫负责，她当即表态说公司申请贷款的资料已经准备好，下午就可以去银行办理。    “那好，让杨波开我的车送你去。”顾北做出了决断。    这贷款也得装个门面，银行都是嫌贫爱富的势利眼。

123 好好适应自己的角色
    白玫心里感到甜甜的，这家伙挺关心人的嘛。    她喜欢穿着o制服，黑丝高跟来上班，但是不喜欢走长路脚太疼了。    白玫这边带着财务人员跑银行贷款，杨玉莲、刘德贵则带了几个技术骨干到建兴食品厂商量购买二手设备的事，一个个忙的不亦乐乎。顾北反倒清闲下来，抓紧制定各种规章制度。    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顾北用现代的眼光看来，原来饮料厂的各种规章制度弊病丛生，吃大锅饭太严重，必须彻底扭转过来。    顾北原本以为杨玉莲这边洽谈购买二手设备比较麻烦，没想到他们动作到挺快，仅仅过来三天就有了回音，对方愿意出售二手生产线，不过价格没有谈拢。    “顾总，对方要价四十万，我们刘总都觉得不值。”杨玉莲说出自己的观点。    顾北把目光投向刘德贵。    刘德贵刚准备开口，突然想到什么：“让吴波说吧，这次主要是他在谈。”    看到顾北正瞅着他，吴波赶紧轻轻嗓子说道：“这套生产线是82年购买的，用了这么多年，经过我仔细观察，顶多有五成新，而且有些部件已经损坏需要更新，所以我们觉得不值那么多。”    “那你们认为，这套生产线我们到底能不能用”这是顾北最关心的。如果不能用买来那就是一堆废铜烂铁。    “周工也去看过，我们仔细研究过，经过简单改造，再利用咱们原来的生产线部分设备，就可以拼凑出一条完整的生产线来。”刘德贵插话进来。    这就好顾北点点头。    “对了，你们还价了吗”顾北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没有。”杨玉莲接过话茬，“这需要回来商议，你最后拍板。”    “那你们说多少合适”    “我们三个合计了一下，顶多三十万。”    顾北哦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价格的事情我找人去评估，这件事暂时先放下。”顾北突然开口，然后拿起自己写的材料递给了杨玉莲：“这是我这两天写的一些规章制度，你们下去议议，看有没有补充的。”    杨玉莲接过材料看了一几眼，顿时心里倒吸一口冷气。    太尼玛的严苛了    这让职工怎么受得了    旁边的刘德贵也拿过去看了看，紧皱眉头。想了想他说道：“顾总，这不是太严苛了点要不交到职代会讨论讨论这样才有民意基础好通过。”刘德贵是职代会主席，自然会想到这里。    顾北却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看这个就不错，如果再不严格管理，还像以前那样散漫神仙也救不了这个厂”杨玉莲开口说话，斩钉截铁，很有点女强人的味道。    “那就好，你们再补充下，没啥问题就以文件形式发下去，所有职工必须照章执行”顾北一锤定音。    几人又简单商议了一会厂里的事情，三人就离开了顾北的办公室。    刚走出门外刘德贵开口说话了，语气很冲：“杨玉莲，你干嘛反对我开职代会”。    “我说老刘，现在还有职代会吗你现在是公司副总，不是职代会主席”    听着杨玉莲略带嘲讽的语气，刘德贵一下子愣住了。    是啊，现在已经不是国企了，那还有什么职代会    说话顶用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顾北，连他们这些副总说话都不管用    “老刘，好好适应角色吧。”杨玉莲劝了句，快步向前走去，直到登登登高跟鞋声消失在了楼梯处。    “这个娘们，一心只舔那小子的腚忘记自己也是饮料厂的人吗”刘德贵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师父，你消消气。”旁边的吴波低声劝道：“不过我觉得杨玉莲说的也有道理，你现在是副总不是职代会主席，要替公司着想。”    “你小子也来教训我”刘德贵眼睛一瞪：“那就不要职工利益了”    “师父，我觉得咱们职工最大的利益应该是按时发工资，争取多拿奖金只要多给我发钱，就是一天干十二小时我也乐意我觉得顾总这个人挺不错，实在不像以前的厂长，老玩那些花花肠子结果企业效益提不上去，一切白搭”    刘德贵没想到吴波竟然还来了这么一段长篇大论，想了想笑了：“小子，是不是顾总采纳了你的建议，觉得高看你一眼所以你替他说话。”    吴波嘿嘿一笑。师父别看年龄大了，脑袋转速还挺快。    “我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刘德贵突然感慨了一句：“其实我也知道顾总为啥把我推到这个位置，不外乎就是资格老，有些威望，能震得住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你小子聪明，好好干，等过两年我就把这个副总辞了，推荐你做”    “多谢师父，我一定好好干，不给师父丢脸”吴波闻言大喜。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看的出来顾北对自己的师父是很尊重的，如果放到别的私人老板，师父刚才那段话，早就劈头盖脸大骂一顿还是轻的，搞不好你这个副总位置就被撸掉。    这么看来，师父的推荐还是起一定作用的    顾北心里已经没在这些规则制度上，反正规矩已经立好，谁不遵从，轻者批评教育罚款，重则滚蛋没啥好讲的。    他现在想的而是如何用最低的价格将这二手生产线买下来。    评估资产    他很快想到了金立。    于是，从抽屉里拿出那个鎏金名片，上面有金立的固定电话，顾北立刻打了过去。    跟金立这种人也没啥可聊的，顾北直接开门见山说想让他评估一条二手生生产线的价值，不用瑞信会计事务所的名义，就让他私人名义做，评估费从优。    “顾北，哦，顾总，你是不是让我故意压低评估价格”电话里，金立悠悠说道。    “知我者，金立也”顾北呵呵一笑。    “果然是奸商”电话里金立说话也不客气：“行，不过我的评估费要翻倍，还有，这份评估报告我是不会署名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顾北赶紧答应。    麻痹的    不就是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吗    艹    顾北放下电话，狠狠骂了一句。

124 贷款难啊
    顾北这么大费周折并不是想借用瑞信会计师事务所或者金立的信用和名声来吓唬对方。    话说回来，像建兴食品厂这样的小厂根本就不鸟你什么资产评估这一套。    他之所以这么做就让杨玉莲他们在进行价格谈判的时候做到有的放矢，知道在什么地方压价。    俗话说对方漫天要价你可以坐地还钱但你起码要知道在那些地方进行讨价还价    顾北把杨玉莲叫过来，把做资产评估的事情告诉了她，让她直接和金立联系。作为企业的领导，把握个方向就行，没必要事必躬亲，当然最后的决定权要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除了谈判购买设备，跑贷款，顾北还得考虑购进原料茶叶、焦糖色素、果脯糖浆    这些虽然主要采购部门负责，但顾北也得指点，毕竟做茶饮料对于这些人来说还是第一次。    还有行政的事情，以前是由杨玉莲负责，但最近的重心再谈判购买生产线上，这些事情顾北也的张罗。    看着车间职工一天闲的只能打扫卫生，擦拭机器，自己忙的像狗一样，顾北心里感叹他妈的到底是谁是老板资本家    不过让顾北高兴的是崔建华带着自己的未婚妻终于赶到了申城。    顾北亲自开车到火车站迎接，当天晚上就在美味居摆宴给他们接风洗尘，去鹏城的刘海涛他们带着自己的女朋友，还有白玫全部参加。    两个月没见面大家分外亲热，当天晚上男人们都一个个喝的酩酊大醉。    白玫只好吩咐女人们照顾好自己的男人，郭红成自己打了个的士回家，另一个光棍赵江还是靠白玫把他送回去。    顾北原本崔建华会休息两天，没想到第二天下午就带着自己的未婚妻赶到了公司。    顾北当然很高兴，就把在公司领导叫了过来，做了一下介绍，最后由杨玉莲带着崔建华熟悉工作。    崔建华的未婚妻叫韩小丽，个子不高也比较瘦，典型的南方人，顾北原打算安排她到公司行政部办公室做个文秘之类比较轻松的工作，没想到她提出要去销售处去干销售    卧槽    看不出来这个昨晚在宴席上并不太爱说话的女孩竟然还有这胆魄    谁都清楚，销售并不好做，何况还是个小厂开发的新产品    既然她愿意去，顾北自然不会强求，销售部里还有郭红成，两人现在都算自己的嫡系，从基层好好干，没准过两年就能挑大梁，这也是顾北乐意看见的。    和建兴饮料厂的谈判还在拉锯当中，顾北心里着急但也没办法，这个时候谁能沉住气就意味着谁是赢家    顾北现在的心思转移到贷款上来，他本以为白玫出马，这件事问题不大但是没想到很快就有了麻烦。    这天早上快下班的时候，顾北正在办公室办公室看着文件，就看到白玫急匆匆走了进来，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她竟然不顾淑女形象，坐在沙发上两脚一瞪，就把高跟鞋仍在一边，气呼呼的说道：“真是些老顽固，气死我了”    顾北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把门关上，然后才温和说道：别急，慢慢说，我给你倒杯水。”    “我不渴，来回上下楼梯，脚疼死了。”白玫嘟囔着自己揉起脚来。    “我来。”顾北坐在白玫的身边，拿起她的脚丫很熟练的按摩起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去x行贷款，从分行的信贷科科长到他们的行长，我求爷爷告奶奶，跑出跑进，结果他们说咱们公司的资产抵押最多也只能贷200万”白玫回答道。    “市里不是下了红头文件，要求各大银行大力支持企业改制的资金需求吗还有，咱们不是提出要并购贷款嘛”顾北愕然，他的目标是最起码贷400万。    “我拿着红头文件去的，人家说你们公司还好意思提这个赖掉银行180万贷款又跑来借钱要不是市政府那边强行规定，半分钱都不会贷给你们”    顾北听了有些赫然。    自己所赖掉的180万银行贷款，政府如何和银行交涉的顾北并不清楚，不过肯定是银行要吃亏。    幸亏这180万里只有30万是从x行借的，如果在跑到别的行贷款，是不是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你辛苦了，我给明哥打个电话。”顾北说了一句，走到办公桌边拿起了电话，这个时候只有靠这位大佬出面了。    电话铃声在响一直没人接，当顾北快要挂掉的时候，总算接通，传来黄明沉稳的声音。    “哪位”    “明哥，我是顾北啊，现在我在公司用我的座机给你打电话。”    “顾北啊”黄明的声音明显变得热情起来：我的大哥大在宿舍里，我刚从教室回来。”“明哥，你上学了”顾北有些惊讶。    “对，我现在中央党校进修一年。”    “恭喜啊，明哥，你要高升了。”顾北真心祝福。    体制内的事情顾北还是懂一些的，能到这个地方去进修的青年干部，意味即将提拔。    “呵呵，现在不想那些好好来这里充充电，我走的急所以没通知你，不好意思啊，对了，我听说你购买了饮料厂好啊，好啊，有气魄”    “嗨，难啊，这不找你帮忙嘛。”    “是不是银行贷款的事情”    “对，明哥。”顾北赶忙把贷款的事情告诉了黄明。    电话那边黄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几秒钟才说话：“我现在在燕京，短期内也回不来。这样我给寥兵打个电话，你去找他，我想有了市上的文件应该问题不大。”    顾北闻言大喜：“那就多谢明哥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顾北准备挂电话，黄明突然问道：“对了，顾北，你联系黄鹂了吗”    “我给她写了一封信，她给我回了一个电话。”顾北实话实话。    “哦知道了，好了，我该上课了，空了聊。”说完黄明那边就挂了电话。    “明哥让我去找寥兵。”顾北把电话里的情况简单告诉了白玫，最后说道。    寥兵的身份白玫听顾北说过，能帮这个忙倒也不奇怪。不过她的注意力不在那里，她看着白玫：“顾北，我听刚才黄明在电话里提到黄鹂的事情”    “嗯，他问我联系黄鹂没有，我就据实回答了。”    “他这个哥哥，挺关心妹妹的终身大事哦。”白玫听了一股柠檬味。    “中午咱们吃是米饭，不是臊子面，怎么这么大的醋味”顾北悠悠回了一句。    “呸呸，我才没吃醋呢，我是有感而发”

125 关键时刻竟然被人掐脖子
    这种争吵在男女恋人之间经出现，也没啥结果。顾北无所谓，大不了最后床头吵架床尾和，再套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床上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    白玫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两人拌嘴几句她就主动转移了话题，在男人面前吃醋更能显得自己有女人味，但太多就是醋缸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    “顾北，你约寥兵谈事的时候也把大海叫上吧”中午吃饭的时候，白玫给顾北出主意。    顾北点点头。自己其实和寥兵不是很熟，而刘海涛在这里起了一个牵线搭桥的作用免的有时候冷场。    顾北先是打电话约寥兵晚上一块出来吃饭，寥兵似乎已经接到了黄明的电话，满口答应，还说你现在是老板了，这件事早就应该庆贺庆贺。    说了几句客套话顾北挂了电话，又给刘海涛打了点个电话，刘海涛自然不会推辞，他是最喜欢凑热闹的。    地点依旧定在芙蓉居，这是上次黄明请客的地方，顾北特意纷纷老板做了几道拿手的申城菜，还上了一瓶茅台。    吃饭也就三人，边吃边聊，酒喝到酣处，顾北说出了自己的困难。    “今天中午大明在电话里已经说过。”寥兵的脸喝的红红的，叹了一口气：“其实，大明没在银行系统，有些事情他并不了解。”    “怎么”    “市上的确下了这样的文件，但是银行也有银行的难处，是不再说了，银行是垂直管理并不受地方约束。”    “那寥哥，是不是没戏了”顾北心里一惊。    “倒也不是，只是有些难度。”寥兵笑着取下眼镜擦了擦眼镜片，话锋突然一转：“你不是以前自己建了个数模吗如果现在拿出来交给总行，领导一高兴，你的四百万贷款有什么问题反正你现在做实业了，留着也没啥用。”    这个寥兵竟然还在打数模的主意简直有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    不是他不愿意拿出，问题是他根本没有。    顾北暗暗感到心寒，这个寥兵竟然在关键时刻掐脖子。    “这个廖哥，我考虑考虑。”顾北说了一句客套话。    寥兵的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行，你好好考虑考虑，不过要尽快。”    饭局结束后，顾北送寥兵出来亲自给他挡了一个的士。    看着汽车消失在夜色里，顾北自己点上一支烟，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寥兵，太他妈的差劲”站在一旁的刘海涛忍不住骂了一句：“竟然玩这一手，不行，我给明哥打电话。”说完刘海涛就拿出大哥大准备拨号码。    “算了，海哥。”顾北摇摇头，阻止了刘海涛的举动：“寥兵这么做，肯定考虑到明哥这层关系，你别让明哥为难”    “那顾北你怎么办真的要把那个什么建模给他”刘海涛有些担心。    顾北在股市上屡屡创造奇迹，包括前不久豫园股份能涨到一万元预言也成为现实，这让刘海涛深信顾北真的有一套能精准预测股票价格的数模。    这可是个宝贝啊，自己在股市上发大财全靠它了，怎么能交给寥兵    “不会。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搞这种把戏我偏不让他得逞”顾北抽了一口烟，淡淡说了一句。    “那就好”刘海涛长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那你的贷款”    “我再想想办法吧。”    刘海涛想了想又说道：“顾北，这样，我借给你50万你知道我花钱地方多，只能这么多了。”    “太谢谢你了，”顾北大喜。    “喂，我只是借，不是投资啊”刘海涛叮嘱了一句：“说实在，我对你玩实业不看好。”    “我知道你是借，这样，我借三年，按照银行三年定期付给你利息。”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得，都是兄弟，说这见外话你到时候还我本金就行走了。”刘海涛很潇洒了挥挥手转身离去。    顾北回到咖啡馆，见到白玫悄声说了见寥兵的情形，白玫也很气愤，骂了寥兵几句，过了又一脸担心：“贷不到款，怎么办”    “刚才大海借给我了50万，明天我再找那个周行长说说好话能不能多多贷点。实在不行，我把股市上的60万抽出来，然后再把车卖了，想办法凑。”    听到顾北准备穷尽所有力量，白玫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    顾北心情不太好，在咖啡馆里呆了一会就上了楼，坐在客厅沙发上默默抽着烟。    没过多久，白玫进来了，她走进自己的卧室过了几分钟又出来坐到顾北的身边，拿出了一个存着。    “顾北，这四十五万，就是我全部家当，你拿去用吧。”    “白姐，那你怎么买门面房”顾北吃了一惊，他知道白玫和房东已经谈妥楼下咖啡馆的房子价格，只是最近忙着饮料厂的事情没有去办手续。    “那就不买了，反正我现在还租着。”白玫笑着说了一句：“你的事重要。”    “白玫谢谢你。”顾北一把将搂在了怀里，动情地说道。    “我人都是你的，这点钱算什么”白玫犹如一个小猫咪一样躺在顾北的怀里“反正你说过，你要养我。”    “放心，我顾北一定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讨厌，白就行了，不要胖。”    “好，好，别的地方不胖，就大灯胖”    “流氓”    第二天早上，顾北照样精神抖擞去上班，虽然贷款受挫，心情不爽，但该干的事情还要干，怨天尤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上班没多久，就接到了宋晓喜的电话：“小北，我听海哥说你没贷到款”    “是有点问题，不过最终会解决的”顾北笑着说道。    电话那边，宋晓喜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这里有三十万，暂时不用，你拿去。”    “好。”顾北也不客气什么，和宋晓喜说这些就显得矫情。    “不过，我可不是借，我是投资，我要投资你的饮料公司。”宋晓喜又说道。    “咦，小喜，你不是说不掺和吗，这是怎么了”顾北有些奇怪。    “嗨不瞒你说，是郭娟的意思。”    “她为什么”    “郭娟说，她相信你的能力和眼光，说给着你没错。”宋晓喜说出实情。    这个郭娟还挺有意思。

126 你怎么也感兴趣？
    到了晚上，顾北回到白玫家刚吃完饭，赵江找上门来。    赵江除了白天炒股有时候顾北来大户室说几句话外，很少晚上来找顾北。顾北也没感觉到什么不对，这符合赵江沉默寡言的性格，原来在上大学时候在宿舍里也是这样。    今天的赵江来的时候依旧穿着上学的时候那件旧夹克，带着一个黑色的背包，见到顾北和白玫聊了几句，就从黑色背包里拿出几沓钱放在茶几上。    “顾北，这是还你的钱，还有去鹏城给我分的，一共十五万，你拿去用。”    “你不是要买房子吗？”顾北吃惊地看着赵江。    从鹏城回来赵江分了大约16万元，他立刻给老家的乡亲们寄回去了6万，算是初步报答乡亲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剩下了10万准备攒钱买一套房子。    罗老师没房子差点被赶走的事情深深刺变得好多了。    第二天早上上班，顾北让白玫准备资料，他想亲自去一趟银行，结果刚下了楼就看到一辆皇冠车缓缓驶入厂区。    顾北原以为是刘海涛开的车，没想到车停下，从里面钻出一个人竟然是多日不见的宋毅，穿的西服革履，后面还跟着一个漂亮女人，是上次帮他挑车的李玲。    “顾北，我办事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看。”宋毅主动打招呼。    “欢迎欢迎，宋哥，李姐。”顾北很热情的说道：“走，去我办公室坐坐。”    “不急，现到厂里转转怎么样？看看老弟的地盘。”宋毅开着玩笑。    顾北略一沉吟，立刻答应了。    从办公楼到车间宋毅看得很仔细，还饶有兴趣问这问那，搞得顾北有些郁闷，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顾北，我听大海说，你专门购买了一条二手生产线，准备生产那个什么……什么茶饮料？”宋毅走出车间，突然问道。    “嗯。”顾北点点头，这事也没啥好隐瞒的：“价格基本谈妥，20万，他们负责安装调试，培训职工。”    “那不是你就可以开工了?”    “我已经派人去钱塘地区收购茶叶，等原料准备齐，就可以试生产，然后去市质监局申请食品合格证和生产许可证，再大规模生产，推向市场。”    宋毅听了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市上质监局我有熟人，到时候你办证我可以帮你忙。”    “多谢宋哥了。”顾北大喜。    “都是朋友嘛，这样说你太见外了。”宋毅显得很热情，很有点《水浒传》里及时雨宋江的风范。    逛了一大圈，顾北和宋毅才回到总经理办公室，顾北拿出自己从自己唯一点上等龙井茶——这还是杨玉莲他们去钱塘市茶厂购买原料厂家赠送的。宋毅让陪他的李玲煮茶，两人边喝边聊起来。    “宋哥，你可是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有闲心来我这里？是不是有事要找我？”顾北喝着茶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我的确找你有点事情。”宋毅脸色变得认真起来：“我听大海说你贷款不顺利？”    “嗯。”顾北点点头。    “我可以出200万。”    真的？    顾北吃了一惊，顿时喜出望外，如果宋毅真的愿意借给200万，那一切都简单多了。    “不过，我不是借给你，而是参股投资，同时我也要参与公司的管理。”宋毅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啊？    顾北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宋毅竟然对自己的厂感兴趣！    “虽然我入股200万，但根据我估算，你的股份还是最多，你依旧是董事长，我是董事兼任总经理，怎么样？”    顾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了笑：“宋哥，你为啥对我这个小厂感兴趣？你就不怕这200万打了水漂啊？”    “怎么说呢？”宋毅品了一口茶才悠悠开口：“我一是对你这个冰茶饮料项目很感兴趣，我感觉这种饮料有着广阔的销售市场。”    这一点，顾北也佩服宋毅的眼光，他自然知道历史上的旭日升，可宋毅并不清楚。    现在的旭日升还是一家默默无闻的供销社呢。    “二来我队你这个人也感兴趣，我感觉你看人看事很准，所以我愿意跟着你冒这个险！”    这个……    顾北沉吟不语。    “顾北，我不是炫耀自己，我是土生土长的申城人，也在政府部门工作过，下海经商了好几年人脉比你广，这有利于公司产品的销售和推广……你掌握大方向，我负责具体操作，咱们两双剑合璧，肯定是双赢。至于贷款，我一个电话就能搞定，怎么样？”    宋毅趁热打铁，顾北却显得有些犹豫。    “宋哥，这件事事关重大，让我考虑考虑明天给你回话如何？”    “那……也行，我就等你消息了。”宋毅说完站了起来。    顾北把宋毅两人送下楼，看到汽车消失在大门口才转身进了大楼。    皇冠车里宋毅早就没有刚才的兴致勃勃，脸色显得有些阴沉。    “宋哥，这么好的条件，这个顾北怎么不答应？”坐在副驾上的李玲开口说话了。    “有些人往往喜欢高估自己的能力，以为股市上赚几个钱就能通杀四方。”宋毅冷笑了一声：“别的咱先不说，就这贷款……我看这个顾北怎么贷出来400万！”    “宋哥，这个顾北和黄明的妹妹是同学，听说和黄明走的很近。”李玲提醒道。    “黄明怎么了？年纪轻轻胆子却小的要命！这不敢干那不敢干…他想插足银行不就是靠寥兵么？”    “是呀，但这个寥兵在x行还是挺有能耐的，有他在，顾北通过黄明这条线估计能搞到贷款。”李玲说道。    “嘿嘿，这次你错了。”宋毅神秘一笑：“顾北已经找过寥兵了。”    “那怎么会贷不到款？”李玲吃了一惊。

127 别拒绝我的好意哦(第2更)
    “具体我也不清楚。”宋毅摇摇头：“我只听刘海涛说好像廖兵问顾北要什么东西，顾北不答应所以就谈崩了。”    “这个廖兵也够可以的。”李玲笑说道：“这个关键时刻卡顾北的脖子。”    “这种人，目光短浅，格局太小，不可深交。”宋毅笑了笑：“不过这不正好给我机会？我看顾北从哪里找四百万！”    再说顾北，送走宋毅回到办公室白玫就从隔壁走了进来。    “那个叫宋毅的要入股？”白玫问道。    “你都听到了？”    “就这破办公室又不隔音，啥听不到？”白玫撇撇嘴：“那你准备怎么办？”    “你的意思？”顾北反问。    白玫犹豫了一下：“宋毅这个人我不了解，不过从刚才你们谈话中可以感觉道，这是一个很能干也很强势的男人。”    顾北点点头，的确如此    “合作伙伴能干强势，这实际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也伤己。”白玫的话有些意味深长，顾北哪能听不出来？    “宋毅这个人不仅强势，而且野心很大，我知道有句老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可不想辛辛苦卖命干，到最后给别人做了嫁衣。”    “那你如果拒绝，贷款怎么办？”白玫还是担心这个问题。    “我现在就去银行找那个周行长，我就不相信硬磨软泡不来！”说完顾北拿起公文包。    但整个过程出乎顾北的意料，到了银行好不容易见到周行长，无论顾北如何解释，人家就是不同意，到最后对方烦了，连二百万也不贷给，差点叫保安将顾北轰出去。    麻痹的！    顾北那个气啊…    现在你是大爷，能老子贷到款了，看谁是大爷！    没办法，顾北只好泱泱而归。    银行贷款的事情搞不定，顾北心情很是郁闷，晚上呆在房间不想出去，白玫硬是把他拉到楼下的咖啡馆，说是你一个人闷在家里有什么意思？要不去帮我忙或者干脆喝喝咖啡也好。顾北执拗不过只好下去。    现在已经深秋时分，外面凉风阵阵，咖啡馆里倒也暖和，客人也比较多。白玫忙的不可开交，顾北当然不好意思做个甩手掌柜，也跟着打下手。    门开了，一个穿着毛衣格子裙的娇小女孩走了进来，竟然是肖云云！    顾北只好迎了上去，笑着说：“欢迎欢迎，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是某人不想见我吧？”肖云云反问。    顾北一时无语。    从老家回来，肖云云曾经约顾北去卡厅唱歌，但都被顾北婉拒了，自己和白玫有了那层关系之后，他就有所注意，因为白玫不太喜欢肖云云这个女孩。    到了十月自从收购了饮料厂，一天忙里忙外，晚上回来陪陪白玫，要不就在咖啡店坐坐，很少出去。    现在被肖云云当面揭穿，顾北老脸一红：“嘿，最近事情多…想喝啥我请客。”    “随意……”    顾北给肖云云点了一杯现磨咖啡，然后找了一个空桌两人坐了下来。    “顾北，收购饮料厂，事情还顺利吧？”肖云云问道。    “你怎么知道？”顾北有些奇怪，这件事他根本没和肖云云说。    “嘿……我们那个圈子都传遍了。”    你们那个圈子？    顾北不明白肖云云说的她们那个圈子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事情，难道是刘海涛说的？    有这个可能，要不宋毅今天怎么会突然找上门。    “还可以吧……”顾北一脸轻松，他不想给肖云云说出实情。    没想到肖云云撇撇嘴：“骗人！如果顺利，前两天宋毅怎么会找你？”    这你都知道？！    顾北吃惊的看着肖云云。    “圈子里事情，对我来说没啥秘密。”肖云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个时候，白玫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肖云云立刻站起来，冲着白玫甜甜一笑：“谢谢白姐。”    这小嘴甜得……    顾北有些愕然，这个肖云云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白玫很大方，微笑着说了一句你们聊，有啥事尽管吩咐，然后就走开了。    白玫走后，肖云云喝了一口咖啡，这才说道：“我听说你拒绝了宋毅入股？”    顾北点点头，这也不是什么好隐瞒的。    “你挺聪明的，拒绝宋毅入股是明智的选择。”肖云云来了一句。    哦？    顾北慢慢搅着咖啡，饶有兴趣看着肖云云。    “咱们不是有句俗语：一山不能容二虎么？说的就是你和宋毅这种人，可以合作，但绝对无法共事。”    “肖云云，你太高估我了。”顾北笑了：“我没法和宋毅相比，人家可是资产几千万的大老板，在申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说道这里顾北一阵苦笑：“可是我款子都贷不到。”    “那是你根基太浅，但这并不是妄自菲薄的理由，他日你的成就绝对在宋毅之上。”肖云云一脸认真说出了这段话。    这…高帽带的。    “呵呵，肖云云，我想你今天不是专门安慰我的吧，说吧，有什么事情？”    “如果我就是来专门安慰你的呢？”肖云云一双大眼睛盯着顾北。    “那……我谢谢你，不过没必要。”顾北淡淡说道    “骄傲的男人……”肖云云撇撇嘴：“好吧，我是想帮你忙，我这里有三十万，你先拿去用。”    借给我钱？    好事啊，顾北脸上露出笑容。    他想起今年上半年练摊，肖云云曾经借给自己一万块的事情，笑着说道：“谢谢，不过，肖云云，我这次可无法双倍给你还哦，三年后给你还清，按照银行定期利息。”    “不要你还。”    啊？这么大方？    顾北还没说话，肖云云又开口道：“我想入股。”    卧槽！    我这饮料厂什么时候成了香饽饽了，怎么大家都抢着来投资？    看着顾北不解的神情，肖云云甜甜一笑：“我可不懂什么茶饮料哦。但是我懂你哦。”    这话有歧义啊。    顾北不知道怎么说好。    “因为我发现你很会赚钱，要不一向高傲的宋毅也想插一脚？”肖云云态度变得真诚起来：“放心，我只是财务投资，不会在你公司任职，更不可能干涉你具体工作。怎么样？可不要拒绝我的好意哦。”    顾北沉吟了一下。虽然他在内心中对肖云云抱有一丝警惕，但现实在缺钱。她不是宋毅，三十万元的财务投资翻不起什么大浪，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祝我们合作愉快。”肖云云笑眯眯的：“等你这阵忙完了，一起去唱歌，不准拒绝。”    “好吧，等这阵忙完。”顾北答应了，人家帮了自己忙这点回报是应该有的。

128 黄鹂要投资
    肖云云喝完咖啡没坐多久就离开，顾北刚准备到去吧台没想到门又开了，竟然是刘海涛提着一个包匆匆走了进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接一个？    顾北有些惊讶，刘海涛却开口说道：“刚才我在门口碰到肖云云，她找你了？”    顾北点点头。    “她找你啥事？”    “她说想投资饮料厂。”    啊？！    刘海涛立刻用一种暧昧的眼光看着顾北：“我说顾北，艳福不浅啊……”    “瞎说啥？！”顾北立刻打断刘海涛的话，下意识向吧台那边看了看，只见白玫在忙没注意这边。    “这不？刚走一个，又来一个。”刘海涛说完也理会顾北，径直走到跟前，把包放在吧台上拉开拉链，里面竟然是几沓百元大钞！    这是怎么回事？    顾北了愣住了，连在吧台忙碌的白玫也停下来好奇看着刘海涛。    “给你的，十万块。”刘海涛懒洋洋说道。    “你不是借给钱了吗？”顾北有些奇怪。    “不是我，是黄鹂！”    她？    有十万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北懵了。    “这姑奶奶估计是从明哥那里知道你购买饮料厂，昨天打电话给我非要从我这里借钱给你投资。我这两天手头紧，就凑了这点给你拿过来了。”刘海涛说完，一脸无奈。    原来如此！    顾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这个时候，放在吧台里的大哥大响了，顾北拿过来一看竟然是国际长途。    定定神，顾北接了过来。    “顾北，海哥给你钱了吗？”电话里传来黄鹂欢快的声音。    “给了，他现在就在我这里。”顾北说道。    “哼，那家伙太小气，竟然才借给我十万块！”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有点大，站在旁边的刘海涛也听到了，不由得苦笑起来。    “够了，够了。”顾北赶忙说道。    “对了，我可不是借给你的，我是入股投资！我现在也是饮料厂的股东了哦……我要进董事会！还有，我毕业以后我还要在饮料厂任职，你必须答应！”    卧槽！    这口气比宋毅还强硬！    但这是小黄鹂，顾北有什么办法？只好用一种哄小孩的口吻回答说行，等你学成归来，你想当啥就当啥。    黄鹂在电话里听出顾北在宠她，哄她开心，但心里很高兴。    她现在很喜欢这种被呵护的感觉。    两人又聊了几句，黄鹂突然问道：“顾北，你过年时候回老家吗？”    “要回去看看的。”    “别回去太早啊…要等我放假回来！”    这离过年还有几个月呢，这么早就想回来了？    等顾北挂掉电话，就看到刘海涛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笑容。    “好了，我任务完成，剩下的你自己慢慢处理。”刘海涛说着还转过头向柜台里白玫高声打了个招呼：“白姐，走了啊…”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顾北看着面无表情的白玫，心里有些发愁，琢磨着怎么向白玫解释。    白玫却突然扑哧一下笑了：“黄鹂能从大海那里借钱给你，好事啊，看你愁的……虽然不多，但总比没有强。”    “除了黄鹂，还有肖云云，她刚才找我也是这件事。”顾北有尴尬，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啊？！    这次白玫惊讶了，一双美眸盯着顾北，似乎想看出什么端倪。    “白姐……要不我打电话给肖云云，拒绝她入股？”顾北想了想说道。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没想到白玫悠悠回答：“我刚才在想啊，如果你以后开董事会，满屋子都是美女，那好热闹哦……”    我天！    顾北听了顿时打了个并没有发生。    时间一天天过去，已经到了十一月初，厂里的生产线已经安装调试完毕，就把吴波车间里生产汽水的一条生产线彻底拆除，换成了从建兴食品厂买来的二手生产线，刘德贵带着厂里的几个技术骨干白天晚上加班干，总算调试成功。    按照顾北想法，先生产红茶饮料，适合在冬天饮用。周明国带着胡蕾根据制作的好的配方，在生产线反复进行这工艺流程的改进，以便能大规模生产。    生产这边进行的如火如荼，但是x行贷款却迟迟没有进展，顾北又跑了好几次，银行方面的口气依旧强硬，最多二百万，多了一分钱都不会贷。    难道真的要自己卖掉车子，然后从股市里抽出自己的本金勉强凑够收购款？    即便这样，那后续投入怎么办？    新产品上市，肯定要做广告打销路，开拓市场这都需要真金白银！何况还有公司日常开支、员工工资，这些更别说购买原料…白玫给顾北算过，公司要保持正常运转起码需三十万以上的流动资金，这让顾北头疼万分。    去借高利贷？那可真是饮鸩止渴，借的不是几千上万而是上百万，打死顾北都不敢这么干。    顾北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又陷入了刚重生时候极度缺钱的状态了。    怎么办？    这天下午，在办公室发呆的顾北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就叫来隔壁的白玫。    “白姐，从公司账上取点钱，再准备个信封。”    “你要去送礼？”白玫马上明白了顾北的意图。    “实在没办法。”顾北苦笑。    自己很痛恨那些走后门的，但现在也不能免俗啊。    “那好，我马上去准备。”白玫也没多说，匆匆离开。    白玫走后，顾北点了一根烟，想了想觉得缺点什么，打电话又给杨玉莲，让她把刚刚做好的冰红茶饮料销售方面分析评估材料拿给他。    回家吃过晚饭，顾北开着车出了后院，又到超市里买了两瓶茅台和一条软中华，这才向东驶去。    行了大约半个小时车程，来到一个高档小区，门口的保安看到是一辆豪车，问也没问就让驶入。    这是顾北提前打听好的，x行的周行长就住在这个高档小区里，他开车到了小区的一栋小高层前，提着烟酒上了八楼，按响了左边大门的门门铃。    很快门开了，一个扎着马尾辫漂女孩探出了头。    两人对视了一眼，顿时都愣住了。    周丹丹？    顾北？

129 周丹丹的老爸（第4更）
    “你是周行长的女儿？”顾北忍不住问道。    “你以为呢？”周丹丹撇撇嘴，看到顾北手里提着礼品就知道是找自己老爸的。    走后门啊？    “我爸不在。”周丹丹说完就要关门。    “谁啊？……”房间内突然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顾北灵机一动，大声说道：“阿姨，我是周丹丹的校友。”    顾北这句话立刻起了作用，只听屋内的中间妇女责怪道：“丹丹，你校友来了怎么不让人家进来？开门。”    周丹丹很不情愿打开开门，顾北笑了笑提着礼物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豪华客厅，靠着墙壁电视柜上摆着一个十八英寸的大彩电，更让顾北惊讶的是旁边还有一架钢琴！    客厅里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在织毛衣，正是周丹丹的妈妈贾凤兰，看到顾北提着烟酒高档礼品，有些惊讶。    “阿姨，我的确是申大毕业的，我今天是找周行长有点事。”顾北诚恳解释。    贾凤兰转过头看了看女儿，周丹丹并没有反驳的意思，就知道这个青年说的是实话，似乎还认识自己女儿。    不过看到顾北手里提的东西，就明白了他的来意。    又是一个走后门送礼的！    “周行长还没有回来，要不你先回去吧。”贾凤兰脸色变得冷淡起来。    顾北几十年的阅历脸皮早就炼厚，根本不在乎这个逐客令，而是笑着说道：“没事，阿姨，我可以等。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脸厚！”周丹丹低声骂了一句，撇撇嘴坐在了边上。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不过顾北不在乎。    在重生前，自己为了收一笔欠款，在对方公司的办公室打地铺睡了三天硬是把这笔款子收回来，这点算个啥？    “周丹丹，你参加校园歌手大赛，成绩怎么样？”顾北纯粹是没话找话。    “还好吧，初赛完毕，代表申大参加决赛。”周丹丹随口应付了一句。    “嗯，我就说嘛，你形象气质都不错，嗓音也好，一定会取得好成绩！去年你闯进前十名，今年一定会进入前三！”    拍我马屁啊？周丹丹白了顾北一眼。    这家伙求人了，就变得油嘴滑舌，当初是怎么无情拒绝我的？    哼！    想到这家伙不给自己歌，连掏钱买也不行，周丹丹心里就更生气了。    可顾北依旧不自觉，还在那里尬聊。    坐了一会，周丹丹实在忍不住了，说道：“顾北，你找我爸是不是想进银行工作？最近银行不招人。”    “不是，我找周行长想贷一笔款子。”顾北实话实说。    贷款？！    周丹丹惊讶看着顾北。    她以为顾北毕业以后没有正式工作，想找自己老爸在银行里找个活，没想到竟然是贷款！    “你贷款干什么？”周丹丹忍不住问道。    “我收购了一个厂，资金有所欠缺，所以想贷点款子。”    啊？！你收购工厂？！    周丹丹顿时惊呆了，连旁边专心打着毛衣的贾凤兰也抬起头看着顾北，没想到这个年轻的男人竟然还是个老板！    “明珠饮料厂。”    “那你在咖啡馆打工？”    “那是我朋友开了，我没事过去帮帮忙。”顾北耐心解释。    原来如此！    这家伙竟然是个隐形土豪！还是个会写歌的土豪！    我还有一位他被女朋友抛弃没人要呢……想到那天的情形，周丹丹突然有些不自然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正是x行的周行长。    “你怎么在这里？”周行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顾北，皱眉问道。    “周行长，我还是为了公司贷款的事情。”顾北赶忙站了起来：“我知道，我们公司的资产抵押的确有些不够，也不是你们银行的优质客户，但是我们开发了新项目，就是这冰红茶饮料，有着广阔的市场前景，所以您不用担心我们公司的还款能力。”    顾北说完，从包里拿出一沓资料递给了周行长。    周行长想了想，接过了资料，坐在沙发上仔细看了起来，过了一会才抬起头：“顾总……”    “我是周丹丹的校友，您的晚辈，您叫我顾北或者小顾好了。”    周行长听了这句话有些诧异：“你是也申大毕业的？”    “是的，今年刚毕业，自己创业。”    周行长哦了声，沉思了一下：“小顾，你这个冰红茶项目看上去还有点意思，不过仅仅是你公司方面的论证，这样……我在考虑考虑，和别的领导议议，你回去等吧。”    推口话？    真心话？    即便真心话又如何，自己没时间等啊。    顾北嘴里暗暗发苦。    不过他也没办法，知道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只好泱泱而归。    等顾北走后，一直没说话的贾凤兰说道：“老周，这个顾北，年纪轻轻的就出来创业，很不错啊，你们银行怎么不拉人家一把？不过市上出台政策让你们银行支持企业改制吗？”    “嗨…你不知道内情。”周行长苦笑一下：“我们最初答应给他贷款200万，但是他们要400万。更难办的是，前几天我接到分行廖主任的电话，说是关于给饮料厂贷款的事情，暂缓。”    “廖主任？廖斌？为啥？”贾凤兰有些奇怪。    “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这个顾北因什么事情得罪了廖兵。”    “这个廖斌，手也伸得太长了吧，你一堂堂的支行行长怕他？”贾凤兰有些不高兴    “人家在分行可是少壮派…算了，在看一阵再说吧…”    周行长夫妻的对话顾北自然不知，他回到住处，坐在沙发上发呆，过了一会白玫上来了。她看到顾北这个样子，就知道事情并没有办成。    “情况怎么样？”白玫坐下问道。顾北闭着眼睛就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x行行长竟然是周丹丹的老爸，白玫很吃惊，看笑着安慰道：“不过，周行长也没拒绝，这说明有希望。”    “但愿如此……”顾北靠在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    看到顾北颓唐的样子，白玫有些心疼，这世道，想做一点事真不容易，但自己也爱莫能助。    想了想，白玫抱住了顾北，想用自己的温柔给他一点安慰。    “不行！我要去找周丹丹！”顾北突然从沙发上坐直，吓了白玫一跳。    “你找周丹丹干嘛？”白玫有些奇怪。

130 “情敌”（第5更）
    “她不是问我要歌吗？我给她！只要她能帮我忙说服她老爸我都答应！”顾北下定了决心。    “她能行吗？”白玫有些担心，她觉得顾北是病急乱投医。    “我也不知道……死马当成活马医吧。”顾北苦笑，他实在是没办法。    白玫也没什么高招，只不过她心里突然有些柠檬味    又是送给女孩歌啊…    到现在还没给我一首呢。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于是叮嘱顾北见了周丹丹说话嘴要甜一些，女孩子嘛，多说点好话心就会软。    “要不，你带一束花去？红玫瑰如果不合适的话，送点百合什么的挺好。”白玫热心建议。    “带什么花？她又不是我女朋友。”顾北一口拒绝。    第二天下午提前下班，顾北开车来到申大，把车停在了校门口，然后徒步走了进去。    这是毕业以后第一次踏进申大的校园，看着熟悉的景色和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顾北的心情突然好起来。    顾北并不知道周丹丹具体住哪栋楼，到女生宿舍区连续问好几个女生，才打听到周丹丹的宿舍楼。    来到宿舍楼前，看看距离下课还有半个小时，于是站着一个小报亭边等待。    “喂，帅哥，去找女朋友啊？要不要买一束花？”突然，一个女生笑眯眯的招呼。只见她长的娇小玲珑，却提了一个大水桶，里面放着里面装着玫瑰、百合等鲜花。    原来是卖花的。    这在学校很常见，都是学生做勤工俭学。    “不，谢谢”顾北摇摇头。    “帅哥，不要吝惜哦。女孩子可是很喜欢浪漫的哦，如果你今天再送给她一束花，肯定是个意外的惊喜，一定会加深彼此的感情哦。”    “告诉你哦，我有一个男同学喜欢一个女生惊喜表白结果被拒绝，后来听我的建议每天都从我这里买一束玫瑰，坚持了一个月最后女孩被感动了，答应了男孩的表白。现在人家感情好的很哦……还有一个男孩子啊，不听我的话，以为是自己的女朋友了就不用浪漫了，结果呢黄了……”    娇小女生讲的滔滔不绝，顾北听得目瞪口呆，这女孩不去卖保险实在是太屈才了。    “好，好，打住，打住。我买，我买。”顾北屈服了，掏钱买了一朵玫瑰。虽然只是一朵，女生依旧很高兴的给他包装好，收了顾北的钱临走又笑眯眯说道：“再见，帅哥，祝你和你女朋友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哦。”说完提着桶转身离去。    人才啊……顾北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即便不去做保险，做销售也是精英。    等着有些无聊，顾北将那支玫瑰别在西装口袋里，顺手买一份《文汇》杂志乱翻起来。。    一辆很崭新的奥迪100停在了报刊前，下来一个年轻男人，朝着老板嚷道：“老板，老规矩！“    报刊亭老板会心一笑，递出来一份粗制滥造的杂志，封面旖旎。那个年轻男人叼起一根烟，摸了摸口袋好像没带打火机，一眼就看到正在边上的顾北，就笑呵呵的问道：“兄弟借个火？”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顾北就掏出打火机给他，他点燃一根，说谢了，赶紧掏烟抽出一根给恩人。    顾北想了想也就接过来点着。那个男人明显是个自来熟，抽了两口以后就看到顾北衣兜里的玫瑰花，笑了笑：“等女朋友？”    又是女朋友？    顾北只好点点头。    “一样一样。”年轻男人又笑了笑，两人就蹲在报亭边边抽烟边聊起来。    “哥们，你买的杂志，你买的杂志比我有品多了，我就喜欢跟有文化的人处一块，看兄弟就是大学生？”    顾北点点头，干脆把杂志夹在胳肢窝里指着那辆赞新的奥迪问道：“你买的？”    “借的，我的那辆二手普桑太掉价，就接同学给自己充场面的。”    顾北一听乐了，这家伙还挺实诚，看样子不像个学生就问道：“请问兄弟在哪里高就啊？”    “嘿，什么高就，哥原来在政府一个小干事，前两年下海，和朋友合伙做点小生意。”年轻男人到也很谦逊。    看来不错嘛，都是做生意的，同道中人，顾北感到有些亲切。    那个男人继续说道：“我不像你们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只混了个中专毕业，在机关里干了几年才感觉无聊辞职做生意，不像我的同学早早下海，现在个个都是百万富翁，这辆车就是我一个同学借给我的。”年轻男人虽然普通话里夹渣着申城方言，但是顾北感觉怎么比北京侃爷还能侃。    “你女朋友是大学生？”顾北指了指对面的女生宿舍，虽然心里已经认定，但是依旧想证实一下，现在不像后世开着豪车公开跑到大学校园找女生还真不多。    “嘿，那是，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是对此见面我就惊为天人。从此就彻底陷入进去了。”那个年轻人说道：“你呢，你认识你女朋友多长时间了？”    “那我可比你早，我们上高中就是同学了。”顾北跟着胡侃。    那个青年人立刻伸出了大拇指说了一声高，说自己上高中的时候看一眼女脸都红半天。    真是有趣的男人，顾北心里好笑。    那个男人继续说道：“哥现在也算有钱人了，”但天大地大除了娘就是我媳妇最大了，等她毕业了，她要说过富贵日子没劲，不够品味，没事，我愿意当家庭主男，每天骑自行车接她下班。生活生活，不就是生下来活着就算数了，所以白米白水才是好东西，最白之物才能养人嘛。”    顾北听了神情僵硬，这哥们的思维方式忒羚羊挂角了，吃不消，真不知道哪家姑娘降伏得了。    两个来自天南地北的年轻人蹲在马路边聊的正欢，顾北就看到学生从教学区向这边走来，看样子是下课了。他急忙站了起来不再理会那个青年，眼睛盯着教学区的方向，不一会儿顾北就看到周丹丹一个人抱着书本向这边走来。    顾北刚准备迎过去，就听到旁边那个青年男人笑着说了一声：“我女朋友来了。”说完就从奥迪车里拿出一大捧红色的玫瑰花大步向周丹丹走去。    顾北惊呆了，靠！原来这家伙嘴里的女朋友竟然是周丹丹！

131为了贷款，豁出去了。
    那个青年没有刚才唾沫乱发的侃劲，反而显得很绅士捧着花来到了周丹丹面前，笑着递了过去。    周丹丹秀眉微皱，“曹波，我早就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    “因为…”周丹丹眼珠咕噜噜乱转，突然看到站在后面兜里插着一只玫瑰脸色显得有些尴尬的顾北：“因为我有男朋友了，就是他！”    卧槽！    这是拿自己当挡箭牌啊。    顾北一阵苦笑，本来还想和这个叫曹波的哥们留个联系方式没准还能成为朋友，被周丹丹这么一闹，悬了。    曹波也愣住了，看着顾北：“我说哥们，这段时间我隔三差五就来申大怎么没见过你，周丹丹说的是真的？”    现在，假的也是只能当真的啊…    顾北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哥们，这玩意怎么会冒充？我叫顾北，申大管理系的，今年刚毕业，前段时间一直才出差，这不回来就看女朋友了。”    曹波看看周丹丹又看了看顾北，突然哈哈大笑：“这事弄得，得，有个先来后到。喂，哥们如果你们分手了要第一个时间通知我，可别让别人抢了机会。”    说完曹波拿起花大步走回走的奥迪车，发动以后路过顾北的身边还把头伸出车窗递过来一张名片，对着顾北说咱哥们也算缘分，有空可以聚聚。说完就开着车绝尘而去。    “真是妙人啊。”顾北把名片塞到口袋里，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你来找我干嘛？！”没有了追求者，顾北这个挡箭牌也就失去了作用，周丹丹俏脸一绷，问道。    “喂，不至于吧？好歹我刚帮你的忙。”    周丹丹觉得刚才语气的确有点问题，神态缓和了些：“刚才谢谢你，说吧，什么事？”    顾北也不啰嗦，开门见山：“周丹丹，你不是以前问我要过歌吗？我现在给你。”    “这么好？”周丹丹上下打量着顾北，一脸狐疑，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说服我爸爸给你贷款？”    “你真聪明！”顾北翘起了大拇指。    “别拍马屁。”周丹丹撇撇嘴。    “怎么样？周丹丹？你外形，气质嗓音都很好，如果再有一首适合的你原创歌曲，一定能杀出重围，挤进前三！”    顾北就像一个拿着棒棒糖诱惑小女孩的大叔，声音中充满了诱惑。    周丹丹有些心动，去年校园歌手大赛止步于前十强，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原创歌曲，她听过顾北唱的那首《一个短发姑娘》她非常喜欢，如果这次能在复赛上唱，一定能提高成绩。    “那首《一个短发姑娘》？”周丹丹问道。    “不”顾北摇摇头：“那个我已经送人了，重新给你写一首。”    “有那首那么好？”周丹丹有些怀疑。    “有过之无不及。”    “那好吧，现在你唱我听听。”    “现在？”顾北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    “是不是没写好啊？……骗子。”周丹丹有些不高兴了。    “哈，不是，我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流行？民谣？摇滚？……算了，摇滚你肯定不喜欢。还有，擅长抒情慢板的，还是快歌？”    顾北噼里啪啦说出一大堆，周丹丹惊呆了，瞪大眼睛看着顾北：“你都会？”    “嗯”顾北点点头，心里却补充了一句：“我都会抄……”    “跟我来！”周丹丹向顾北招招手。    “去哪里？”    “我宿舍！”    顾北只好跟着周丹丹，冒充她的同班同学，骗过了宿管阿姨，进了周丹丹的宿舍。    宿舍里有两个女生正在叽叽喳喳聊这什么，看到周丹丹带着一个男生进来都感到好奇。    “丹丹？他是谁？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呀？”一个短发女生开起了玩笑。    “别瞎说！”周丹丹俏脸一红：“他是咱们的师哥，已经毕业，号称横跨流行、民谣、摇滚的全能型创作选手，压过郑智化，直逼罗大佑的天才！”    两个小女生听了都嗤嗤笑了，这明显是讽刺嘛。    顾北微微一笑，也没有辩解。    周丹丹爬上自己上铺，取一把吉他然后递给顾北：“大才子，我觉得你比较拿手民谣，先来一首吧。”    卧槽！    我又不是卖唱的，你说让我唱我就唱啊，你有不是我女朋友。    顾北不乐意了。    看到顾北不接自己的吉他，周丹丹知道这家伙在膈应，眼睛眨了眨：“怎么，不想要贷款了？”    这……我忍。    顾北只好接过吉他，顺手拨了琴弦，质量还不错，比毕业时候弹的那把吉他好多了。    随着几个简单的前奏，顾北唱起了重生前那首脍炙人口到最后成了烂大街的《平凡之路》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    易碎的骄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着的不安着的    你要去哪    谜一样的沉默着的    故事你真的在听吗……    其实，这首歌并不好唱，而顾北也没有朴树那种独特的嗓音，唱不出原来的味道，但是三个小女生却听得惊呆了。    天啦！    真的是原创！    而且这旋律歌词明显不同于现在流行的民谣如《文科生的一个下午》，《老屋》，没有风花雪月，没有浅唱低吟，而是透露出一个男人的沧桑和迷茫。    这样有故事的男人才是最有味道的吧？    三个小女生就这么看着顾北，眼波流沥。    一曲歌罢，顾北面带微笑看着有发呆的周丹丹。    “我要唱这首歌。”周丹丹嘴里喃喃说道。    “你确定，你适合这首？”顾北一脸怀疑。    你一个属于可爱型的小女生，唱这种大老爷们的歌，故作深沉，合适吗？    周丹丹清醒过来，也觉得不妥，又想起前面自己说的话，小手一挥，故作大方：“顾北，我知道你擅长民谣，不用弹了，来个流行的！”    卧槽！    真把自己当成大爷啊？    “贷款……”周丹丹故意拖长了尾音。    于是，随着一阵吉他声，顾北又唱出了一首歌。    《沙漠骆驼》    我要穿越这片沙漠    找寻真的自我    身边只有一匹骆驼陪我    这片风儿吹过    那片云儿飘过    突然之间出现爱的小河……    这首歌听起来很怪怪的，但为什么总有一种想跳舞的冲动？    周丹丹坐在床边不由自主的抖动着腿，旁边站在着两个同伴也是如此。    “摇滚！”    谢天笑的《向阳花》！    顾北也放开了。    麻痹的，就做当自己开一个演唱会得了。    不知不觉中，宿舍里竟然来了一大堆女生…

132 “酒““精“考验
    申大校园发生一件爆炸性新闻，据说一个神秘男生跑到女生宿舍一口气唱了十几首风格不同原创歌曲，引起整个楼层的女生围观，最后某漂亮女生带领下，仓皇而逃，不知所踪。    顾北最终只给了周丹丹留下了一首“老”歌——《酸酸甜甜就是我》，因为他觉得，周丹丹的形象和气质都和04年的超级女生张含韵很相似。    周丹丹现在对顾北的崇拜就如周星驰爱说的那句话：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又看到他拿出这首很符合自己气质嗓音的歌，欢喜的不得了，一双美眸亮晶晶的看着顾北。    要不是少女的矜持，她早就冲上去拥抱这家伙了。    天才啊…    我喜欢！    顾北倒没什么，这些歌都是抄别人的，有啥值得炫耀的？最重要的还是贷款！    顾北叮嘱周丹丹千万别让任何人透露自己的信息，最后还不死心问道：“周丹丹，你怎么说服你爸爸？”    “这个……你别管，就等着好消息吧，拜拜”周丹丹拿着歌曲如获至宝，笑着跑开了，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丹丹的功劳，三天以后，顾北正在办公室里和杨玉莲、刘德贵讨论着冰红茶饮料试生产的事情，突然接到x行的电话，说是明天要到厂里开考察新的冰红茶饮料项目生产情况，要他们准备好各种资料。    卧槽！    真的来了！    顾北顿时喜出望外。这是银行放贷前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进行实地考察，查看是否符合贷款要求。    “杨总，你去找白总，你们负责准备银行需要的各种生产和财务资料，刘总你明天陪同，负责讲解新项目情况，马上把崔部长叫来，要他负责安排明天的接待，注意：要去高档餐厅，上洋酒！每人再准备一份礼物！还有吩咐后勤部门，打扫厂房，全力迎接考察！”    在顾北一道道指令之下，公司山下顿时行动起来。    第二天早上，x银行工作人员来了，一共来了四个，带队是一位姓王的支行副行长，顾北带着几位副总经理亲自到公司大门口迎接，全程陪同。    转了一大圈后，到了中午，在申城很有名的和平饭店里定了一个大包间，燕窝、鱼翅全部上齐，喝的是xo，抽的软中华。杨玉莲、白玫两位副总亲自上阵，软语相迎，觥杯交错。    酒足饭饱之后，顾北还带着王行长他们去了洗浴中心，一直玩到晚上，一个个神情有些疲惫却心满意足，最后每人提着一盒高档龙井茶离去。    顾北最后是让崔建华开车把他送回去的，白玫还没有睡，正在客厅看着电视。    看见顾北喝的醉醺醺的回来，白玫赶紧帮他脱掉外套，又伺候他去卫生间泡澡，折腾完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    两人躺在床上，白玫看着依旧萎靡的顾北，有些心疼，轻轻按摩着他的太阳穴：“你也真是的，别仗着自己年轻，在这样喝下去身体怎么受的了？”    “没办法，酒（久））精（经）考验的xxx嘛…我们经常这么说。”顾北眯着眼睛喃喃说道。    “别贫了。”白玫撇撇嘴：“你也知道吗？今天一天就花去了八千块！你也真舍得。”    “八千能换来四百万，划算……”    “对了，今天你带着那几个人到洗浴中心玩了大半天，那个没有？说！”    “哪个？”顾北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一脸审视的白玫。    “别装聋作哑，就是你们男人喜欢的…那个！”    “这个……你可以检验啊”    “怎么检验？”    “试试不就行了，看我还能不能交公粮！”说着顾北猛然翻身向白玫扑去…    “呀…坏蛋！要干姐姐了啊…”    ……………………………………………………………………………………………    ……………………………………………………………………………………    银行的动作也很快，没过两天又来了电话说是审核通过，让公司的财务人员到银行来办理贷款手续，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放贷。    妥了！    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顾北心情畅快了许多。    冰红茶饮料已经在生产线上小批量生产，顾北一方面立刻向市质监局申请食品合格证和生产许可证，另一方面，派人到区工商局专门注册了“乐饮”这个商标，作为将来系列茶饮料的专用标志。一切都在走向正规。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月底，进入了冬季。    申城的冬天湿冷，这个城市属于南方又没有暖气，顾北除了必要的应酬之外，晚上一帮都猫在了白玫的咖啡馆，坐在靠窗的桌子，看着外面夜色朦胧，喝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日子安静又悠闲。    门开了，一个穿着粉红色羽绒服牛仔裤的女孩走了进来，是周丹丹。    自从那天见了周丹丹，送给她那首歌以后，顾北再也没有见过她。至于她如何准备参加歌手大赛，这也不是顾北关心的事情。    今天是怎么了？    周丹丹看到了坐在咖啡桌边的顾北，径直走了过来。    “周丹丹，不好好练歌，今天怎么有心思来这里？”顾北笑着招呼。    “别提练歌了……”周丹丹的神情有些沮丧，她坐在顾北的对面说道：“你那首歌好到是好，可是编曲不好，我的指导老师说靠这样杀进前十都很悬。”    这倒也是。    一首歌曲的编曲非常重要，相当于二次创作。    “顾北，你帮我编曲吧？”    “这我可不会。”顾北两手一摊。    他都是抄的，只会基本的乐理知识，懂什么编曲？    “你有没有认识会编曲的人，帮帮忙嘛……求求你了顾北，你可是天才。”周丹丹看着顾北，美眸里又闪烁着光芒。    这段时间，她很想找顾北，不过这家伙忙，在加上少女的矜持她只好作罢。    现在有了困难她第一个想到就是顾北。    “顾北，如果你以后再贷款，我继续帮你忙，你放心我爸爸很听我的。”周丹丹又许诺道。    顾北笑了。    当时自己是病急乱投医，其实这件事里周丹丹到底起了多大的作用，真不好说。    “你很喜欢唱歌？”顾北反问了一句。    周丹丹点点头：“我从小喜欢唱歌，原来我准备报考申城音乐学院，但我老爸不同意，非要让我报考申大系。    是这样啊…    既然如此，帮忙就帮到底吧。    “你等等。”顾北说了一句，然后走向吧台。    白玫在吧台里已经注意到顾北这边的动静，看到他走过来低声问道：“周丹丹找你什么事情？”    “她说帮她找一个能编曲的，我试试……”说完顾北就拿起座机拨起号码来。    “你找谁？”白玫忍不住问道。    “肖云云。”    顾北记得肖云云说过她是嘉美影视的艺术副总监，算是娱乐圈的人看她认识不认识会编曲的。    顾北打的是肖云云的大哥大号码，过了一会才接通，话筒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好像是在迪厅。    “顾北，今晚怎么想起找我了？”对面的嘈杂声音小了点，话筒里传来肖云云甜美的声音。

133 迪厅
    “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准备参加高校歌手大赛……”顾北把周丹丹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看肖云云能不能找到一个会编曲的，出钱也行。    “那个周丹丹，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学妹。”    “你这么热心？有想法？”    “看你说的，人家帮了的忙。”顾北只好自己求周丹丹帮忙贷款的事情告诉了肖云云。    “吆……用的是美男计啊。”电话那头，肖云云哧哧笑起来。    “肖云云，正经点，别瞎说！”顾北连忙呵斥。    白玫正在边上听着呢，你这么大声音，唯恐天下不乱啊？    “行，你现在就过来，我在红玫瑰dis，刚好有个会编曲的哥们在，把那个周丹丹也带上啊。”    现在？    这已经快九点了，跑去干嘛？    “怎么？过了这村没这个店哦……”    “那好吧！”顾北答应了。    两三下把这件事搞定，自己也就了事。    “我得去一趟红玫瑰dis，肖云云在哪里等着。”顾北挂掉电话，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白玫。    白玫到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别喝酒，还有带着女孩子一定要注意安全，说完还看了看正坐在咖啡桌边向这边张望的周丹丹。    “谈完正事就赶紧回来啊，别和那个肖云云鬼混！”白玫最后叮嘱道。    “我是那样的人吗？”顾北有些无奈。    他发现白玫对别的女孩倒也罢了，却一直很警惕这个肖云云。    话说，她不是吃人的老虎吧？    顾北重新来到周丹丹面前：“走，跟我去见一个人。”    “去哪里？见谁？”周丹丹奇怪。    “红玫瑰迪厅，我一个朋友，她搞艺术的认识会编曲的。”    去迪厅啊……    周丹丹犹豫起来。    别看她有时候凶巴巴的其实是个很听话的女孩，从小听老爸老妈的话惯了，很少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何况是晚上跟着一个不算太熟悉的男人？    “不去就算了，我给我朋友回话。”    “不，不，我去。”周丹丹豁出去了，为了唱好歌她愿意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对了，见了我朋友，别说这首歌是我写的。”顾北临走前又叮嘱了一句。    “为什么？”    “没那么多为什么。”    凶什么凶嘛…    周丹丹嘴里嘟囔了一句，还是跟着顾北出了门。    按照肖云云说的地址，顾北开着车行驶了半个小时，找到了这个红玫瑰迪厅。    在九十年代初，好多舞厅迪厅位于宾馆里，这个红玫瑰迪厅就在银河宾馆的顶层。    顾北把车停在宾馆门口就带着周丹丹上了六楼，刚一进去就听到有些尖锐的音乐声，里面灯光四射传来了强烈的dj舞曲，一群年轻人在舞池里随着音乐节拍扭动摇摆，很是嘈杂。    对于这样的环境顾北已经习以为常，而周丹丹似乎有些害怕，就紧紧挨着顾北，生怕自己走丢似的。    迪厅放的是当时最流行的野狼王荷东的士高，顾北已经好多年没听过这曲子，现在听起来竟然有一种怀旧的味道。    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顾北看到了在舞厅里正随着节奏跟着几个年轻人疯狂摇摆的肖云云，浓妆艳抹，穿了一件打着补吧、铆着铁钉的牛仔服，一头长长的秀发飘舞，显得很狂野，很有嬉皮士的风格。    肖云云也发现了顾北，就对着同伴说了一句向这边走了过来。    “嗨，顾北。”肖云云笑着打了个招呼，又转向看着他身边的女孩：“你就是周丹丹，参加歌手大赛？”    “嗯。”此时的周丹丹早就没有在顾北面前那种刁蛮，犹如一个乖乖女。    “形象、气质都不错……”肖云云用一种评判的目光打量着周丹丹。    顾北在旁边坐着，他突然发现两个女孩有点相似，都属于那种娇小玲珑，长相甜美的女孩，只不过肖云云言谈举止中明显成熟了许多。    “歌谱带来了吗？”肖云云问道。    周丹丹赶紧从自己坤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肖云云。    迪厅里灯光忽明忽暗，看不清楚，肖云云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干脆接着火光看了起来。    “这是谁写的？你？”肖云云抬头看着周丹丹。    “不是我，是……”    周丹丹下意识转向顾北，刚准备说是他写的，突然记起临出门前顾北的警告，话到嘴边开口：“是我一个朋友写的。”    肖云云聪明的很，立刻问顾北：“是不是你写的？”    “嘿，肖云云，你真把我看成罗大佑式人物了？我可没那个能耐。”顾北笑着回答。    “也是，这首歌风格和你写的那首民谣相差太远，如果真的是你写，那你可真是天才了，还去搞什么饮料厂？”肖云云似乎自己说服着自己。    真是这家伙写的啊……    这家伙不仅会写这个，还会写民谣、摇滚……    周丹丹心里呐喊着。    那天下午在宿舍里顾北意气风发的壮举彻底震撼了周丹丹，瞬间成了他的迷妹。如果不是顾北再三叮嘱周丹丹不一定不定不要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信息，估计现在申大到处都是他的传说呢。    只不过，周丹丹搞不清楚这家伙为什么要保密？    写歌不好吗？    这个是真正的艺术！    起码比他开什么破饮料厂高雅多了吧？    这家伙…就是个怪人。    或许……有艺术天赋的人都有怪癖吧…    周丹丹这么想着。    “行，词谱我先拿回去，明天去公司找人帮你编曲。”肖云云说完把那张纸塞到自己的裤兜里。    “你不是说有个编曲的哥们就在现场吗？不让他看看？”顾北有些奇怪。    “骗你的！要不然你怎么回来？”肖云云调皮的笑了笑：“走，跳舞去。”说完就拉起了顾北的手。    “这个…我不会啊。”顾北有些慌了。    话说重生前已经是喝着枸杞泡茶的中年大叔，到了歌厅顶多唱唱歌，老胳膊老腿，早就不会蹦跶了。    “嘿，这么简单有啥不会？周丹丹，你跳不跳？”肖云云转过头问仍旧坐在座位上的周丹丹。    周丹丹摇摇头，跟着一帮陌生男女近身接触她有些不习惯。    肖云云原本以为像顾北这样会写歌唱歌很有才华的年轻男人跳舞一定也很棒，但没想到大跌眼镜。    这家伙怎么这么笨？    竟然不跟着节拍？胳膊腿僵硬无比。    拜托，这是的士高，不是林正英电影里的僵尸舞！    最后，肖云云彻底放弃了。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笨的人…    顾北有些尴尬，他从小动作协调性都不是太好，没想到重生以后还是如此。    跳舞没意思，肖云云就要让顾北陪着她喝酒，本来顾北想到自己要开车回去婉拒了，但是肖云云不同意，说是少喝点没事，实在不行就把你的车仍在宾馆，这家老板我熟悉保证没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顾北没辙只好陪着肖云云，三人开始喝了起来，周丹丹不敢喝酒，乖乖的喝着饮料。    “抽烟可以不？”肖云云突然说出了一句话。    “随意。”    肖云云从裤兜里掏出一包摩尔，这是女士专用，她熟练点上一支抽了一口，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然后看着对面的顾北：“顾北，想不想做个赞助？”

134 冠名赞助
    “赞助？你没搞错吧？肖云云。”    顾北心里感到不满。    话说，公司可是说是负债经营，赞什么助？你这个肖云云，好歹也是企业股东，就这么喜欢做慈善？    肖云云似乎料到顾北由此反应笑着说道：“你别急，等我把话说完，还是和这个大学生歌手大赛有关。”    原来这次大学生校园歌手大赛主办方是市团委，承办方是嘉美娱乐公司，协办方则是申城电视台。    现在各个高校选拔赛已经结束，下一步就是决赛，可是作为主办方的市团委却面临一个重大问题：经费不足！    “你的意思是让我公司成为这次大赛的赞助商？”顾北明白了肖云云的想法。    “对，反正你销售新产品要上电视打广告做宣传，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肖云云笑着解释。    “也解决你们公司问题吧？如果因为没钱这次大赛搞不下去，你们嘉美公司也跟着倒霉。”顾北笑了笑说道。    “所以说嘛，双赢。”肖云云娇笑道。    “行，我明天去看看。”顾北答应了，顺便喝完杯子里的啤酒，站了起来。“我要回去了，对了编曲的事情你要上心。”    “这么早就回去，不多玩会？”    “我还得送周丹丹回学校，再迟了她进不去宿舍。”    “吆，这么温柔体贴…好了，不耽误你怜香惜玉，我去玩了。”肖云云拜拜手，又进了舞池。    周丹丹跟着顾北走出迪厅，这才问道：“顾北，你怎么会认识这种坏女人？”    “坏女人？怎么了？”顾北有些诧异，没想到周丹丹如此评价肖云云。    “你看看，穿着奇装异服，喝酒，还会抽烟……”周丹丹低声解释。    我天……    看不出来，外表很活泼的周丹丹竟然是个如此保守的女孩。    “如果好人坏人就靠这个分别，那这个世界简单多了…”顾北想了想解释了一句，然后又催促道：“不说这个，赶紧上车。”    自己喝的不多，开车还没问题。    至于给周丹丹讲这些人生哲理，他没这个义务也没这个兴趣。    送周丹丹返回学校后顾北回到住处，楼下的咖啡馆还没有打烊，顾北停好车就走进去。    白玫在吧台上忙碌，看着顾北进来有些奇怪：“你不是和肖云云去迪厅玩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现在不是流行这句话，听媳妇的话跟党走吗？”顾北笑嘻嘻的。    “又贫……”白玫白了一眼：“对，周丹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搞定！”    “看来肖云云对你有求必应啊……”    白玫语气中的柠檬味顾北假装没听听出来，而是笑着说：“还有件事，肖云云让我作为这次大学生校园歌手大赛的赞助商。”    “啊？整个肖云云到底想干嘛？！“    顾北就赶紧把事情详细的告诉了白玫。    牵扯到公司业务上的事情，白玫立刻认真起来，考虑一下才开口说道：“这倒是一个宣传我们新产品的机会，不过要看看对方要求赞助多少，顾北，咱们公司流动资金很紧张。”    作为财务主管，她有必要提醒老板。    “放心，那是我的钱，我花起来比谁都心疼。要不，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不去，财务上还有一大堆事情呢…再说了，我又不是营销部门。”白玫白了他一眼。    这家伙出门总喜欢带着自己，搞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业务，还是纯粹给他撑面子？    是不是每个老板都要带一个漂亮小蜜随行？    白玫不愿意去顾北也没办法，第二天一早顾北先开车把白玫送到公司，然后直奔市委大院。    杨伟牙疼的厉害，一手捧着保温杯，一手摸着腮帮不停的吸气。    他知道，自己这是着急上火了。    能不急吗？    不到一个月校园歌手大赛就要开幕了，竟然连个冠名商都没找到！    作为今年市团委下半年工作的重头戏，作为大赛组委会主任的他，从九月份手准备这件事，本来拉了一家国企做赞助成大赛的冠名商，他和这家国企的老总还认识。    没想到半个月前，这家老总突然来电说由于企业效益太差，发不起工资，职工已经跑到市府去上访了，原本赞助的钱准备给工人发工资，让杨伟多多包涵。    关键时刻竟然被人放了鸽子。这对杨伟来说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    作为市团委的负责人，他已经得到消息，上级领导已经将他作为外放任一级主政官员的考察人选之一，这让他内心有些尴尬，想了想说道：“这样，顾老板，冠名费不能再少了，不过宣传你公司产品方面可以加大力度…这样可以吗？”    “也行，我先回去看看。”顾北站起来：“能决定下来在给你答复。”    “多长时间？”杨伟赶紧问道。    “三天吧。”    为了庆祝最高订阅超过100，晚上再发一章，呵呵。

135 屁股决定脑袋
    顾北驱车回到公司，立刻让崔建华找人把资料复印几份发给各个副总，下午上班召集公司经理办公会议，专门商量此事。    虽然他是老板，有一言九鼎的权力，内心也倾向于做这一笔买卖，但是下属的意见还是必须要听的。    下午两点上班，三个副总齐聚顾北的办公室，崔建华在一旁做记录。    作为公司行政部部长，一个中层领导，按理做会议记录这种秘书才干的活不会让崔建华亲力亲为，但这种牵扯到公司重大决策的会议，顾北都是让他亲自做记录。    这是顾北有意为之，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崔建华参与公司最高层决策，为一步提拔打好基础。在他的眼里，崔建华绝不仅仅只做一个行政部部长。    崔建华虽然是当兵出身，但脑子很够用立刻明白顾北的意思，所以记录也是尽心尽力。    今天的会议就一个议题，做不做歌手大赛的冠名赞助商。    出乎顾北意料的是，三个副总都一致反对，虽然各自理由不同。    刘德贵的理由最简单：那个什么高校大学生歌手大赛听都没听过，有几个人看？35万就买个大赛名字？不值。    杨玉莲有喜也又忧。    营销这一块是她负责的，顾北加大广告营销的投入对她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但如果大量经费投入到这次大赛的冠名费中，那么以后的营销经费从哪里来？    更重要的是如果这次冠名赞助效果不理想的话…杨玉莲不敢想下去。    还有，35万，也太多了点吧…    “白总，你的意思？”顾北一脸平静，看着白玫。    “顾总，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作为公司的财务总监，我反对。”白玫说话也变得干脆利落，丝毫没有在家里那种小女人姿态。    “理由？”    “因为咱们公司资金一直非常紧张，截止到今天，账上流动资金为7845万元，如果在减去35万冠名费，只剩下4345万元。”“咱们原来的汽水现在处于半停产状态，而根据刘总提供的新产品生产进度，我预计在未来两个月来公司受益几乎为零，而其中购买原料、支付职工工资、包括日常必要的行政开支，我计算过大约需要62万元。”    说道这里白玫看着顾北，一脸严肃：“所以，如果非要做大赛冠名赞助的话，我们就要面临发不出工资的窘况。”    白玫也反对！    顾北楞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做事白玫都会百分之百赞成的。    其余几人则被白玫话吓得胆战心惊，脸色都变了。    又要发不出工资？    这可是饮料厂每个职工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顾北让自己镇定下来，很快发现两位副总脸色的表情，马上想到了什么，淡淡说道。“不用担心，无论怎么样工资都会按时发的。”    这个时候，无论是公司高层还是普通职工，都不能乱！    果然，顾北的话音刚落，杨玉莲和刘德贵的脸色马上变得好看起来。    “要不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吧，大家都再考虑考虑。”顾北想了想说道。    这一刻，他也有些犹豫，白玫竟然也反对了！    虽然他很看重这次冠名费的广告效益，但是公司遇到具体问题她不得不重视。    没钱，一切雄心壮志都无从谈起。    会议结束后白玫却没有走，等众人离开以后，她关上门很亲昵的依偎到顾北的身边，抱着他的脖子“顾北，你别怪我啊，刚才我没有支持你。”    “没事，你说的也有道理。”    虽然顾北这么说，但是白玫怎么没听出来顾北心中的不满？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在中财上学的时候，我的老师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他说企业老板都是冲动的魔鬼，而你们做财务的，就要做一个守财奴，替他看好这个家。”    咦，的确有些道理。    每个人做出决定都是从自己所处位置出发，这不就是所谓的屁股决定脑袋？    看来自己有些误会白玫了。    顾北立刻道歉。“对不起，白姐，刚才误会你了。”    “其实，我也很支持你购买冠名权，绝对物有所值，只是咱们的财力不允许。”白玫说道：“要不这样？反正咱们敢死队炒股的资金大部分都没有动用，你干脆再挪用下，我想大海和小喜他们会同意的。”    顾北想了想，却摇摇头。    “上次验资已经挪用过，这次如果再挪用，那下次再遇到困难怎么办？有些事情会上瘾的，毕竟那不是我一个人的钱。”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顾北没有说。    因为他记得，国内股市上第二次牛市已经启动了！    这次时间很短，从92年11月份到次年的2月中旬，时间非常短，然后就是进入漫漫熊途，一直要到94年的下半年才有机会。所以他给宋晓喜和赵江指示，让他们开始逐步建仓，准备再在股市上赚一笔。    听顾北这么说，白玫也不再多劝。    她作为一名财务人员，也很忌讳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行为。    “实在不行，我就不要这个冠名权，少出点钱做个普通的赞助商吧。”顾北笑着说道。    白玫点点头，只能如此，她心里有些难过，知道顾北很看重这个冠名权的。    就在这个时候楼道里出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有人敲门，顾北还来不及说请进，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竟然是郭红成。    “红成，你怎么了？”顾北有些奇怪，他很少看到郭红成这样。    “北哥，哦，不顾总，你看这个。”郭红成举起手里的东西，顾北这才看清竟然是一瓶易拉罐。    顾北刚准备嘲笑郭红成是不是没喝过饮料，但突然愣住了，瞪大眼睛看着那瓶饮料，在瓶身的商标上霍然写着三个大字：“冰茶！”    卧槽！    顾北一把夺了过来，低声问道：“红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中午我回家吃饭的时候看电视，竟然看到一个冰茶广告，感到很奇怪，上班时候一个小商店准备买烟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这瓶冰茶易拉罐，就赶紧买下来……顾总，冰茶不是咱们公司开发的新产品吗？怎么有人上市？”说道最后郭红成有些不解。    “我他妈的也想知道！”顾北爆了一句粗口，拿起饮料瓶仔细看起来，是一家美滋饮料公司出品的。    “红成，你再去买几瓶回来，这件事你先别声张。”顾北沉思一下说道。    “放心吧，北哥。”郭红成也知道这件事事态严重，匆匆走了出去。    “顾北，难道公司有人泄露冰茶配方？”旁边的白玫脸色也不好看，关键时刻竟然出这个岔子。    顾北没有说话，打开易拉罐喝了一口仔细品味着，脸上神色变得更加难看。

136 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白玫这个时候也不嫌弃和人共饮一杯饮料，夺过来咕咚咚喝了一大口，差点没喷出来。    “哎呀，这也太难喝了，根本和咱们的没法比。”白玫说着脸色变得轻松起来：“这说明，根本就不是咱们公司的配方！”    “是啊，但这的的确确是碳酸加茶的冰茶饮料！”顾北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那他们这冰茶创意和我们相似的配方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这……    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白玫瞬间秒懂顾北的意思，略微整理了一家思路马上说道：“最有可能是明珠厂先前把冰茶项目转让给那个叫什么康达公司，这家公司偷偷把项目转让给…”白玫说着拿起易拉罐又看了看：“这家叫做美滋滋的饮料公司的！”    顾北听了点点头，有道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就是…黄鹂…”说道这里白玫突然不说了，抬起头望着顾北。    如果不是饮料公司这边出了问题，那就有可能是顾北这边出了问题，而知道这个配方的除了顾北、白玫以外，就是黄鹂！    因为企划书里很清楚写着冰茶这个项目创意以及简单的成分！    难道黄鹂把企划书内容泄露给别人？    她为什么这么做？    看着一脸寒霜的顾北，白玫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认为黄鹂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    “黄鹂不是这种人。”    虽然她清楚，黄鹂将来是她最大的情敌，但是她也不想借这件事诋毁对方。    于对方的人品。    于自己的良心。    听了白玫这话，顾北的脸色突然变得轻松了些：“我也相信黄鹂不会这么做……先不谈这个，我让崔哥叫杨玉莲他们来商量这件事。”    杨玉莲他们刚回自己办公室没多久，又被顾北匆匆叫来就有些奇怪，看到顾北和白玫脸色严峻，就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杨总、刘总、崔部长，你们尝尝这个，这是郭红成刚从市面上买来的……”顾北拿着郭红成刚买的易拉罐，递给了众人。    看着易拉罐上面明晃晃的“冰茶”两个字，众人都有些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总，这口味和咱们公司是有点像，但不是咱们的配方…”    “美滋滋公司？没听说过这个企业…”    众人纷纷议论，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有人偷用了冰茶创意，生产出和自己公司相似的产品，而且已经在市面上出售！    即便是配方不完全一样，味道也没自己公司生产的好喝，但是对方明显已经抢占了市场先机！    “顾总，这个什么美滋滋公司，就是个小偷！强盗！偷咱们的创意，我们要告他，一定要告他！”刘德贵气的嘴都有些发抖。    “现在先不谈这个。”顾北打断了刘德贵的话：“对方的产品已经上市，而且已经开始大量宣传广告，咱们如果在按部就班宣传肯定会吃亏，所以我们必须另辟蹊径，加大营销！”    “顾总，你说是冠名赞助？”杨玉莲马上明白顾北想要做什么。    “对！现在舍不得花钱，将来会要花更多的钱！所以我们必须出这个冠名费。”顾北的口气不容置疑。    大家把目光投向白玫。    “我也同意顾总的意见。”白玫脸色平静：“资金的事情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绝对不会拖欠大家的工资和公司的正常运转。”    你能有什么办法？    顾北心里有些惊讶，不过这个时候顾不得这么多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刘总，这段时间你让车间加大生产。”顾北说道。    “顾总，咱们的产品还没拿到食品合格证和生产许可证，生产那么多干嘛？又不能卖。”刘德贵提醒道。    “我们不卖！送！我要让让咱们的乐饮冰红茶成为大赛的唯一指定饮用品，嘉宾、记者、参赛选手、观众，统统送！”顾北手一挥，语气坚定。    我天，那要送多少瓶出去…不知又要亏多少？刘德贵这么想着。    这……没有取得食品合格证的饮品也不能公开饮用啊…这是违法的。杨玉莲心里有些打鼓。    不过，在这种情势之下两人都很知趣的闭上了嘴。    关系到一个产品甚至一个公司的生死存亡，这点枝节算的了什么？    会议很快结束，顾北又叫住杨玉莲，让她私下打听这个美滋滋公司到底在哪里，其老板又是何方神圣。    等众人走后，顾北长长吁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默默抽了起来。    想了想，他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冠名协议仔细看了起来。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饮料是否能一炮打响，就靠这个冠名赞助了。    既然费用不能少，那我就要最大限度发挥他的作用。于是，顾北的脑海里出现了n个重生前综艺节目里各种植入广告…    第二天下午，顾北就开车到市府找杨伟。    杨伟没想到顾北这么快，大喜，立刻上了好茶，两人坐在沙发上开始协商起来。    “杨书记，这是我根据你提供的冠名赞助协议，费用就依你，但我在一些地方做了修改，你看看。”说完顾北就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范本递给了杨伟。    只要愿意当这个冠名商，一切都好说。    杨伟原以为顾北还会在费用上讨价还价，没想到这么干脆，心里很高兴，接过范本看了看起来。    越看越惊讶，越看脸越黑。    要他们那个叫什么乐饮冰红茶成为大赛唯一指定饮品？    行，反正这东西不要钱是白送的，越多越好。    要在嘉宾显眼位置上都要摆放一罐乐饮冰红茶？    这个……好吧，人家喝不喝就不管我的事情了。    要主持人的台词中必须频繁出现，乐茶饮品公司的广告语？    “顾总，你这个乐饮冰红茶的广告语什么？”杨伟忍不住问道。    “这个……我还没想好。”顾北有些尴尬。    我晕…    杨伟突然悲哀的发现，这尼玛的校园歌手大赛，怎么有点成了他这个什么冰红茶的广告发布会？！    将来会不会被人骂？    但有什么办法？    除了这个姓顾的愿意接受这个冠名赞助，这两天他又联系了几家根本没人理！    当看到最后一条时候，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忍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顾北。    “顾总…你竟然要做大赛的评委？！”

137 我要当评委
    “顾总，你就别为难我了。”杨伟一脸苦笑，说话很婉转。    如果不是顾忌自己的身份，对方是金主爸爸，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虽然是业余歌手比赛，但这也是艺术！    艺术你懂吗？你一个卖冷饮的，装什么高雅？！    告诉你：高雅不是装的，孙子才是装的！    当然，这些话只能在肚子诽谤万万是不能说出来的。    “杨书记，我还有一个身份，词曲创作者。”顾北淡淡说出了这句话。    啊？    杨伟听闻一惊。“那请问顾总，你创作过什么歌？”    “很多，但都没公开发表。”    卧槽！    这孙子越装越像，牛逼越吹越大了。杨伟不由得冷笑起来。    “杨书记肯定认为我是吹牛皮，这样你认识嘉美娱乐公司的肖云云副总监吗？你可以打电话问问她，我的情况她最了解。”顾北一脸平静。    杨伟自然认识肖云云，嘉美娱乐是这次大赛承办方，而具体策划这次大赛的就是这个肖云云！    听了顾北这话，杨伟半信半疑，不过还是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当杨伟说明事情经过以后，电话里离开传来肖云云惊喜的声音：“欢迎，欢迎，欢迎顾总的公司成为这次大赛的冠名商，也欢迎他成为大赛评委。”    这么热情？    杨伟有些惊讶。    “杨书记，说实话吧，如果这次专业歌手比赛我不敢保证，但作为业余选手的比赛，凭顾总的词曲功底，绝对胜任评委这个角色！”    “他真的写过歌？”杨伟还是有些不相信。    “是的，是写给他前女友的一首歌，很好听。我们公司准备把版权买来他不同意。””    杨伟哦了一声有些信了，不过才一首啊？    “杨书记，你帮我问问肖总监我给他的那首歌编曲做好了没有？朋友等着用呢。”顾北在边上插话道。    “也是你写的？”杨伟下意识问道。    顾北点点头。    也算是显摆吧，没办法，一切为了自己的公司。    “能让我听听吗？”杨伟多了一个心眼。    “可以，在肖总监手里，不过你要保密。”    “没问题。”    当杨伟把顾北的话告诉肖云云的时候，话筒里立刻传来一声尖叫：“啊……果然是你写的，你那天还骗我，顾北你这个大坏蛋！”    怎么说着说着怎么打情骂俏起来？    我堂堂的团高官成了传声筒？    杨伟心里嘀咕，不过可以确定，这个顾北的确有两下子。    杨伟迅速决定，就给这个家伙一个评委身份，至于多了一个评委…那好办，再邀请一个，保持评委单数。    双方达成了一致，杨书记立刻让下属将修改的协议重新打印，等明天双方签字盖章即可生效。    出了大楼，顾北看着外面冷雨菲菲，不由得叹了口气。    重生以后，他对于娱乐圈一直抱有敬而远之的态度，没想到自己竟然主动要去做一个歌手大赛的评委。    别看他刚才在杨伟面前自信满满，实际心里根本没底。    歌曲都抄袭的，至于什么乐理知识只是懂个皮毛，怎好意思在那些专家面前班门弄斧？    但，不得已，也必须为之。    想想也是，即便重生又如何？    有的时候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回到公司自己的办公室，顾北刚刚打开空调还来不及喝一杯热茶，白玫就走了进来。    “顾北，事情办妥了？”    “嗯。”顾北点点头。    “你作为大赛评委，是不是有些担心？”白玫感觉到顾北情绪不太好。    “是。”    在白玫面前，顾北不需要伪装。    “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好的！”白玫走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顾北的肩膀，俏脸轻轻贴在他冰冷的脸颊上，慢慢摩挲：“我爱的男人，做什么都最棒！”    顾北笑了。    听到白玫这夸张的话语，顾北心里感到暖暖的，抓住了白玫的纤手，    其实，男人也是需要安慰的。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吓得白玫飞快抽出了手，又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才过去开门。    进来的是杨玉莲，她看到这两人在办公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匆匆走到顾北跟前说道：“顾总，我一个朋友认识市工商局的人，她帮我查明了这个美滋滋饮料公司情况，今年九月份才成立，隶属于宏华食品有限公司，专门生产冰茶饮品，公司经理是一个年轻女人，叫杨柳。”    杨柳？！    白玫怔住了，顾北更是脸色大变。    “怎么……你们认识？”杨玉莲有些莫名其妙。    “这个杨柳是我在申大的同班同学。”顾北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下：“也是我的前女友。”    “啊？！”杨玉莲惊讶叫了出来。    这事情有些复杂了。    “杨总，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下。”顾北显得有些疲惫。    “好的。”杨玉莲有些忧郁看了顾北一眼悄悄退了出去，临走前还关好了门。    白玫心里也感到难受。    这件事大致情况她已经猜出来了，估计是在黄鹂这里出了问题，不知怎么那份企划书落在了杨柳的手上。    她看着一声不吭默默抽着烟的顾北，又是气愤，又是心疼。    气愤的是黄鹂如此不小心，而那个杨柳简直是蛇蝎心肠。    心疼的是，男人受伤了。    想了想她走了过去，紧紧抱着顾北，想用这种方式表达对他的安慰。    “白姐，我没事的。”顾北转过头，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还没事？    你看你的笑，比哭还难看。    “顾北，要不打电话问问黄鹂？”白玫想了想问道，有些事情必须弄明白。    顾北沉默了一下，摇摇头：“算了，暂时不要打扰她，免的她也难受。”    白玫听了心里一阵黯然，这个时候他还在考虑黄鹂的感受。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想找个律师问问。”    就这样不明不白被人坑了，他实在是不甘心。    “对，明天我去办这事，你好好休息。”白玫说道。    “暂时不用。”顾北摇摇头：“我先打电话问问沈彤，看她有什么意见。”    “这……也行。”    沈彤国庆节临走前给顾北留了她的bp机号码，是那种数字型的无法发汉字，顾北拿起座机拨了出去，等待对方的回复。    过了好一会电话铃声响起，是燕京的电话号码。    “顾北，不好意思啊，刚才我们在办公室开会不敢打电话给你，我是偷偷跑出来的。”电话里传来沈彤的声音。    “没影响你吧？”    “嗯…没事，耽误一下不要紧。”    “我想咨询法律方面的事情。”    “你说吧。”    “我毕业前做了一份冰茶项目的企划书，现在准备做这个项目，结果被人偷了，对方已经做出冰茶饮料……”顾北把事情过程简单告诉了沈彤。    “啊？怎么会这样？”沈彤显得很惊讶。    “我也没想道。”顾北苦笑着说道：“所以我想咨询一下，看能不能打官司，能不能赢。”    “嗯……”电话那边，沈彤沉吟了一下：“这件事我不好立刻下结论，我必须知道详细过程我先要去开会，等完了我在给你打电话。”    “行，我等你。”    不过让顾北没想到的是，等到下班还没有接到沈彤的电话。

138 关于那份企划书
    “估计沈彤在忙，我们先回吧，反正她知道你的大哥大号码，没准晚上就会来电话。”白玫劝道。    顾北点点头。    晚上在家顾北有些心不在焉，很想再给沈彤发一个传呼，但是想想算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只是心中有些微微失望。    睡觉时，在床上白玫对顾北加倍宠爱，百依百顺。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语言都是苍白无力，只有拿身体才能抚慰男人受伤的心。    第二天早上，外面依旧是雨夹雪显得格外阴冷，白玫意思让顾北在家休息一天，但是顾北拒绝了，情绪再不好该干的事情还得干，今天还要去和大赛组委会签约呢。    两人吃完早饭开着车刚出了院子来到街上，顾北就看到迎面匆匆走来一个提着包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孩。    “沈彤？！”    顾北吓了一大跳，赶忙停好车，走了下来。    此时的沈彤没有打伞，衣服已经被雨淋湿，发梢上也挂着晶莹的水珠，神情显得疲惫，看得顾北心里有些心疼。    “你怎么来申城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这么冷的天。”顾北语气中带着埋怨。    沈彤笑了笑：“昨天听你说的情况还挺复杂，一句两句电话里说不清，我就干脆请假晚上坐火车过来…阿嚏！”说着说着，沈彤打了一个喷嚏。    “顾北，天这么冷还下着雨，有啥话上去再说。”旁边的白玫提醒道。    “对，对，赶紧先上去，你还没吃早饭吧？白姐你带沈彤上去，我去买点早餐。”顾北说完匆匆向街道走去。    等顾北提着包子稀饭匆匆返回住处，沈彤已经换上一件白色羽绒服，坐在小凳子上，白玫正帮着她用吹风机烘头发。    “来，趁热吃。”顾北笑着把包子稀饭放在了茶几上。    沈彤也不客气，肚子也饿了，边吃就让顾北把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知识产权侵犯案件，最关键就是顾北的创意怎么会莫名其妙让杨柳知道？    这份企划书就成了关键。    如果按照顾北描述的，另一个关键人物就是黄鹂。    杨柳是顾北的前女友，这个沈彤早就知道。    但黄鹂呢？仅仅只是他说的同学吗？    两人关系肯定没那么简单。    沈彤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沉思了一下问道：    “那份企划书在你这吗？让我看看。”    “没在家，在公司。”    “那好，过下我跟你去公司。”    “要不你先在白姐这里休息下，昨晚你没睡觉。”顾北看着沈彤疲惫的样子，有些心疼。    “这点算啥？以前上大学，不是还坐一天一夜的火车？有时候还没座位得站着。”沈彤甜甜一笑：“你的事情要紧，走吧。”    见到沈彤这么说顾北也不在坚持，三人乘车赶往公司，到了顾北的办公室，顾北让杨玉莲把那份企划书拿了过来交给沈彤。    沈彤看了好长时间，才抬起头看着顾北：“就这件事而言，顾北，你有什么想法？”    “我是这么想的。”顾北接过话题：“对方利用不正当手段取得了企划书，窃取我的创意，并且没有经过我的授权擅自生产，这属于违反知识产权和剽窃行为。”    沈彤点点头，示意顾北继续说下去。    “第二，对方也就是美滋滋公司把冰红茶注册成了他们公司产品的商标，这就意味着我们公司无法再用这个名称，我认为也是违法。”    听了顾北的分析，白玫和杨玉莲都点头同意，深以为然。    “顾北的第二点说的很好，对方把冰红茶注册成了他们公司的独有商标，明显违反了我国的商标法，我们可以向商标委员会进行申述。”    “那第一条呢？”白玫忍不住问道。    “这个就比较麻烦，虽然你们声称对方窃取了你们的创意，偷走了企划书，但这只是一面之词，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要不，顾北你联系联系那个黄鹂，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顾北犹豫了一下：“好吧，我问问。”    “顾北，你先打电话，我去处理一下财务上的事情。”白玫突然开口，说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顾总，我也有点事，过一会我来。”杨玉莲一看这架势也准备溜了。    杨柳、白玫、从燕京专程赶来的沈彤，这又钻出来一个在美国留学的黄鹂！    我说小顾啊，你年级轻轻怎么这么风流？    得，赶紧走吧，没准在电话里要说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我到白姐哪里去下。”沈彤一看两个女人都走了，自己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顾北呆在哪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算了，不想这么多，正事要紧。”顾北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国际长途。    这是那天黄鹂在电话里告诉顾北的一个号码，说有急事可以打这个，是她们公寓楼的公用电话。    电话通了，是一个外国女人的声音，顾北只好用蹩脚的英语说自己要找黄鹂，过了十多分钟，才听到有远而近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黄鹂气喘吁吁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顾北，我不知道你回来电话，我刚睡下。”    顾北这才想起，由于时差原因，现在美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心里顿时有些歉意。    “黄鹂，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呀，顾北你还和我客气？就是半夜你来电话我也会接的。”    这…    顾北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顾北，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一定有急事吧？”黄鹂在电话里问道。    “是有点小事，我想问问你，记得你帮我做的那份企划书吗？你给别人看过没有？”    “这个…我没有给别人看过啊”电话那边黄鹂努力回忆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那天写好后回到宿舍，杨柳看见我拿的企划书了。”    杨柳？    顾北的心一紧：“你让她看了？”    “没有。”黄鹂在电话里笑着说：“不是你叮嘱不让任何人看吗？我就要过来了。”    “后来呢？”    “她说要去教室百~万\小!说，就匆匆出门走了，我把企划书放到枕头边然后就去食堂吃饭。”    “你确定你放在了枕头边？”顾北追问。    “是啊……我当时记得很清楚的。”黄鹂一副肯定的语气：“等我吃饭回来以后，企划书依旧在原地，我就拿走交给你了。”    哦…    顾北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顾北，到底出啥事了？企划书丢了吗？”    “没…没有。”顾北笑着掩饰：“我只是问问，对了，你什么放假？”    “快了，圣诞节前我就能回来，边放假要早，你到时候要去机场接我啊。”黄鹂的语气充满了兴奋。    “好的。”顾北轻轻回答了一句。

139 沈彤的决定
    两人又聊了一会，黄鹂这才恋恋不舍放下了电话，她知道这是国际长途，花费太贵。    回到宿舍躺在被窝里，黄鹂还有点兴奋的睡不着，过不了多久就要见到这家伙了。    在机场是不是给他来个出其不意的拥抱？    黄鹂咬着嘴唇，感觉到自己的脸热热的。    慢慢的，等这兴奋劲过去黄鹂觉得有些不对劲。    顾北突然来这个电话，直指那份企划书，虽然电话里顾北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肯定是和那份企划书有关。    他为什么老追问杨柳是否知道这件事？    突然，黄鹂想到了一件事，她记得杨柳说过张军的老爸也在做食品饮料生意！    难道…    黄鹂顿时想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惨白。    可是，自己记得杨柳并没有细看这份企划书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天一定打电话问问……    再说顾北这边，放下电话后他默默叼起一支烟。    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上已经搞清楚，问题估计还是出在黄鹂这里，她还是有点大意了。    可，这能完全怪她吗？    唉…天意啊……    顾北定定神，把烟灭掉，走到隔壁把白玫和沈彤叫了过来，然后又打电话让杨玉莲上来。    他将刚才和黄鹂的电话原原本本告诉了三人，众人都沉默起来。    最后还是沈彤开口说道：“如果黄鹂所说为真，我分析应该是这样：黄鹂出去打饭的时候，杨柳偷偷回来将企划书复印了一份，又神不知鬼不觉将企划书放了回去，黄鹂当时并没有发觉，所以说问题还是出在黄鹂身上。”    沈彤神态很冷静，语气中不含一丝感情。    “如果真如你分析的这样，其实也不能全怪黄鹂。”顾北还没开口，白玫插话道：“她已经够小心了，怪只能怪那个杨柳心太毒。”    咦，白玫，你怎么会替那个黄鹂说话？    沈彤有些奇怪望着白玫。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黄鹂应该是你的情敌啊？    “沈彤，那你说说，按照你分析的我们能不能打赢这个官司？”这个时候顾北开口说话了。    “不可能。”沈彤又恢复了冷静：“刚才只是我的猜想，我们没有证据表明杨柳趁黄鹂外出的时候复印了这份资料，而且你也说过，你那份企划书上，冰红茶配方说明比较含糊和笼统，所以我们也不能认定美滋滋公司现在生产的冰红茶就是抄袭了你的配方。”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顾北开口说道，神情突然变得轻松起来：“不就是配方被偷了吗？别看他们抢先一步，我照样可以打败她！”    “对，就凭咱们乐饮冰红茶的口感，绝对超过那个美滋滋冰红茶！”白玫立刻表示支持顾北。    “也是，顾总说的对，产品全靠质量，咱们一定会后来者居上。”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杨玉莲也附和起来。    沈彤没有说话。    她心里很明白顾北的心情。    一个是前女友，另一个是女同学，关系和他暧昧。    不管怎么样多少都与他有些关系，做人做事不能太绝了吧？…再说了，如果这件事对簿公堂，且不说输赢与否也是个狗血剧情。    “顾北，我想见见这个杨柳。”沈彤突然说道。    众人听了一愣，不明白沈彤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咱们手里没有足够的证据，但并不等于无法给她施加一些压力，况且她把冰红茶作为独有商标是违法的。”沈彤狡黠一笑。    不就是想吓唬吓唬她？    顾北明白沈彤的意思。    对于这种手段顾北并不太赞成，并不是因为杨柳是他前女友有什么怜香惜玉，而是觉得有些小家子气。    用产品、用市场彻底打败对方这才是王道。    但沈彤执意要这么做，他也同意了。让崔建华开自己的蓝鸟车送她过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坐公交车过去，你不是还要去大赛组委会签你的那个协议吗？”沈彤婉拒。    “外面雨这么大…怎么能老让你淋雨？”顾北笑着说：“我一个大老爷们没事。”    “去吧，沈彤，你在申城人生地不熟的，坐车也不方便。”旁边白玫也劝阻道。    既然如此，沈彤也不坚持，从昨晚没睡好眼眶都有些黑了刚好在车上眯瞪一会。    见顾北的前女友，起码也要表现的漂漂亮亮的吧？    在申城东南一家公司的办公楼里，一个穿着灰色西装黑色高跟鞋的白领丽人，正坐在宽大的老板桌后面专心的看着财务报表。    她就是美滋滋饮料公司的总经理杨柳。    离开了学校，杨柳以惊人的速度褪掉了学生青涩，昔日的马尾辫也成了披肩发，有了一股成熟女人的韵味。    看着这个月的财报杨柳脸上露出了微笑，冰茶饮料销量火爆异常，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收回投资成本。    这个功劳自然大部分要算在她头上，是她力促总公司董事长——张军的老爸也就是自己的公公，上马这个项目，如果再说长远一点，这个冰茶项目的企划书也是她提供的！    当然，企划书的真正所有者是那个男人。    现在，杨柳不想提他，也不愿想。    这几个月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个项目上，顶着各种流言蜚语和质疑，吃尽了苦头。    有时候杨柳就觉得这个项目就像自己的孩子，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又看到他一天天长大，心里有一种无比的自豪和满足感。    如果这个时候谁要夺去它，她会为之拼命！    这个时候，办公桌上的大哥大突然响了，杨柳顺手接了过来。    “老婆，今天来了几个哥们，我要陪他们，晚上就不回去吃饭了啊……”话筒里出来张军的声音。    “去吧，晚上早点回来。”杨柳淡淡说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这个张军，实在是太过分了！    经常早出晚归，经常夜不归宿！    但有什么办法？这是自己选择的男人！    先是为了留在申城，得到申城户口，她答应做了张军的女朋友。    后来力促这个冰茶项目上马，她答应了张军的老爸提出的要求——和张军订婚。    两人很自然同居了。    可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嫁了一个银枪蜡烛头！    更让无语的是，这种人竟然还喜欢在外面乱来。    难道只会用手么？    杨柳突然感到心情有些不舒服，无心在看那些报表，站了起来默默看着窗外的细雨。    这时候，一辆蓝色小车徐徐驶进了公司大门。

140 两个女人之间的战斗
    蓝鸟车停在大楼前面的院子里，沈彤就准备下车。    “我陪你上去。”崔建华开口道。    沈彤一愣，立刻笑着说：“崔哥，我只是上去和杨柳讲讲理，又不是去吵嘴，更不会打架，不用你保驾护航。”    真的？    两个女人之间有什么道理可讲？    看你这气势汹汹的样子，不是去找那个杨柳吵架才怪！    不过既然沈彤说了，崔建华也不再坚持，点上一支烟看着沈彤的背影消失在大楼里。    现在的女孩啊，怎么都这么厉害？    崔建华想起这几天公司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个顾北，不知怎么认识这帮女孩，个个不是省油的灯。这个时候他不由得深深同情起顾北来。    再说沈彤进了大楼，一副悠闲的样子，这里看看那里瞅瞅，最后还很有礼貌拦住一个员工问他们总经理在哪个办公室，然后才悠哉上了三楼，敲响了挂着总经理牌子的门。    房间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请进。”沈彤推开了房门。    里面房间很宽敞，还是一个套间，布局也有一定的品味，起码比顾北那间办公室档次高多了。    沈彤边打量边想着。    “请问，你是？”杨柳有些好奇看着这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陌生女孩，问道。    沈彤这才把目光收回，看着坐在宽大的老板桌后面的杨柳。    嗯，长的挺漂亮，身材苗条，个子还要比自己高点，一头乌黑的披肩发陪着灰色的小西装，典型的都市白领形象。    看来顾北这家伙眼光不错啊，找的女孩一个比一个漂亮，那个未见面的黄鹂，是不是也很好看？    “请问，你要找谁？”杨柳微皱秀眉，她很不习惯被人上下打量，尽管对方也是一个漂亮女孩。    “你就是美滋滋公司总经理杨柳吧？”沈彤展颜一笑：“我叫沈彤，是乐饮饮料股份有限公司的法律顾问，这是我的律师证。”说完，沈彤从兜里掏出了律师证放在了老板桌上。    乐饮公司？    从来没听说过。    杨柳突然感觉对方来者不善，镇定了一下心情，才回答：“我就是杨柳，你找我有什么事？”    “对了，刚才我忘记介绍了，乐饮饮料公司的老板叫顾北。”沈彤若无其事的补充了一句。    顾北？！    杨柳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这是她不想听，也不愿听的名字，竟然再一次被人提起！    杨柳马上明白这个叫沈彤的律师来找自己要做什么！    “有啥话直说吧，用不着拐弯抹角。”杨柳镇定心神，冷冷说出了这句话。    “那好，我就公事公办：杨柳，我作为乐饮饮料公司的法律顾问，第一，控告你注册冰红茶作为独家商标，违反国家商标法。第二、控告你偷窃我公司法人代表顾北先生原给明珠饮料厂的企划书！不经过顾北先生的同意，擅自生产冰红茶，侵犯了顾北先生所拥有的知识产权！”    该来的终于来了。    杨柳的心中已经无数次想过这个画面，只不过来的有些早。    砰砰跳的心很快镇定下来，她决定反击。    “沈律师，你说的什么企划书？我根本不明白。”杨柳一脸茫然。    “是吗？”沈彤冷笑了一声，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又盯着杨柳的俏脸：“杨总，你敢说你没看过黄鹂帮顾北写的《明珠饮料厂冰茶项目企划书》？！    “看过”没想到杨柳一脸坦然。    “沈律师，既然你来我这里，想必你们已经调查过，当时黄鹂只给我看了一眼封面就拿走了，我在黄鹂还没有离开宿舍前就先去教室，直到晚上十点我才回来……”杨柳说道这里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就因为顾北那份企划书上写这个冰茶两个字，我就不能再用？你作为律师，是否承认这是一种霸道行为？”    “当然不仅仅是这些！”沈彤冷哼了一声：“因为你刚才撒谎了！你离开宿舍之后又返回宿舍，趁黄鹂去食堂吃饭宿舍里没人之际，偷偷复印了那份企划书，然后又放回了原位，我说的对不对？！”    听着沈彤咄咄逼人的话语，看着她冰冷的目光，杨柳的脸色再一次发白，过了一下才轻轻说出两个字：“证据？”    “正在寻找。”    “等你找到证据再嚣张吧。”杨柳的脸色变得轻松起来，语气却显得强硬：“现在还轮不到你到我面前撒野！赶紧给我走，要不我就叫保安了！”    沈彤一点也不惊慌，反而笑了笑：“别急，正事谈完了，咱们再谈点私事。”    “我和你有什么私事可谈？赶紧给我走！”    “杨柳，你也是汉湖人吧？”沈彤问了一句。    “你问这个干嘛？”杨柳有些奇怪，不知道眼前这个漂亮律师又要打什么鬼注意。    “咱们是老乡”沈彤笑容依旧：“我是顾北的高中同学。”    “哦？”杨柳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复杂起来，玩味看着沈彤。    “我以前听顾北说过你，说你美丽又聪明。我还有点不相信，今天见到你，顾北果然没有说谎。”    看着沈彤突然夸起自己，杨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是，杨柳你知道吗，你这么聪明的女人竟然犯了最愚蠢的错误。”    “什么错误？”杨柳下意识问道。    “你想，如果你不和顾北分手，现在你们两人联手做这个冰茶项目，那会是什么效果？”    杨柳感到自己的大脑嗡了一下。    如果真那样自己还有这么多的烦恼和压力？一切事情也不用自己独自承担。    即便是独自承担又如何？身边还有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    可是，自己现在拥有什么？    事业？    这一刻杨柳突然后悔起来。    “杨柳，你现在已经后悔了吧？所以我觉得很蠢，为了眼前的利益，竟然舍弃了最珍贵的东西。”    沈彤的话句句扎心，杨柳感到自己难受想要大哭一场。    不能这样！    不能让这个人女人看笑话，更不能被她打垮！    杨柳强忍着快要掉下来的泪水，咬着嘴唇看着沈彤：“沈彤，其实你也喜欢顾北是吧？”    “是。”沈彤一扬白皙的脖颈看着杨柳，毫不掩饰。

141 我要再写两首！
    “我明白了。”杨柳突然冷笑一声，说道。    “明白什么？”    “你在嫉妒我！”    “哦？”    “因为，我曾经和顾北相恋过，而你呢？什么都不是。”    “现在不是，不等于将来不是，反正你只是顾北的前女友，现在还是对手敌人。”沈彤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是吗？”杨柳微微一笑：“你以为你有机会？我不要的男人也轮不到你，因为前面还有一个黄鹂！”    沈彤一怔，没想到杨柳口齿如此伶俐。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杨柳下了逐客令。    “我还会来的，因为我会找到证据把你送上法庭，杨柳，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哦。”说完，沈彤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混账！滚蛋！”等沈彤走后，杨柳再也忍耐不住，歇斯底里叫了一声，将桌上的报表扔到满地都是，趴在老板桌边呜呜哭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杨柳停止了哭泣，擦干眼泪，将那些散乱的报表又重新收拾的整整齐齐，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吴总吗？我是杨柳，去一趟商标委员会，撤销我们把冰红茶作为独有商标的申请，从今天起，加大冰茶生产量，同时筹划第二条生产线，不惜一切代价迅速占领市场！”    相对于沈彤杨柳这边剑拔弩张，顾北到大赛组委会则是一片和谐。    主办方的代表杨伟，承办方的代表肖云云还有冠名方的顾北，在协议上都签字盖章，皆大欢喜。    一块悬着多日石头总算落地，杨伟心里很高兴想请顾北中午吃个便饭，但是被顾北婉拒了。    沈彤那边会不会出什么事？他现在也没这个心思。    肖云云和顾北一起告辞，走在楼道里肖云云明显看到顾北今天情绪不太好：“顾北，你有心思？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了？”    “没有。”顾北勉力一笑：“只是成为大赛的评委，你别说我心里还没底。”    “嗨，就凭你的词曲功底，你担心什么？”肖云云娇笑着。    “如果主持人介绍评委的时候，前面的人都是某某教授，歌唱家，轮到我这里。”    顾北突然尖着嗓子模仿女声：这位是著名企业家，申城乐饮饮料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顾北，大家欢迎…你说会不会被下面的观众笑掉大牙？”    “咯咯咯…”肖云云被顾北这惟妙惟肖的模仿笑掉弯下腰，这家伙平时一本正经，有时候也挺逗的。    “简单啊…”肖云云笑完以后说道：“你到时候当场唱一首你的原创歌曲，不就证明你的实力了吗？”    “这倒是一个办法。”顾北点点头。    “你真的现场表演啊？你准备写一首新的？”肖云云又惊又喜，她原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顾北认真了。    “这很难吗？”顾北瞥了肖云云一眼：“我准备写两首！”    “啊？”    “一首我自己用，另一首给周丹丹。”    “她不是有参赛歌曲了吗？”    “在给她一首，专门来宣传冰红茶的广告歌！”    我晕…    这家伙，为了他那破冰茶，也真是拼了。    于是两人约好，后天中午顾北去嘉美公司，让她再次帮忙编曲。    出了大楼，肖云云意思是街上两人吃点饭，但顾北心里有事说公司有些急事要处理，必须赶回去。    肖云云也没坚持，见顾北这次没有开车，就用自己的车把他送到乐饮公司，然后才离去。    顾北赶回公司的时候，沈彤已经回来正在和白玫低声聊着什么。    “沈彤，你没事吧？”顾北问道。    “我去见杨柳，严正摆明你公司的态度，并保留上诉的权力，能有什么事？”沈彤一笑：“好了，事情办完了我要赶回燕京，晚上还要开辅导员会呢。”    “这么急？吃完饭再走。”顾北皱眉。    “来不及了，两点的火车。”沈彤看了看手表，又对白玫说道：“白姐，我来不及取我的衣服了，我暂时穿你的衣服回去，到时候顾北春节回老家，我让他给你送过来。”    “没事，你穿吧。”白玫笑着说道。    “我送你去车站。”顾北在边上插话道。他突然发现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关系似乎亲密了许多。    顾北开车把沈彤送到火车站，又冒着雨跑到超市给她买了一大堆面包饼干之类做干粮在火车吃，就赶紧送她进站。    沈彤提着自己的小包到了检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小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顾北：“这是我们上次的合影我带来了，你看看。”    顾北接过来，相片已经放大而且经过装饰很精美，只见两个人亲密的依偎一起，沈彤笑的很灿烂，但顾北的神情却显得有些别扭。    “这张照的不好，等下次重新照好一点，我再给你，拜拜…”沈彤说完收回照片，转身走向检票口。    还有下次？    顾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在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顾北直接赶回公司，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该干的活还要干。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崔建华突然来了顾北的办公室：“顾北，晚上有空吗？咱们坐一坐。”    自从崔建华来到公司以后，一边熟悉情况一边工作，忙的焦头烂额，顾北也是为新产品上市忙里忙外，两人除了工作别的很少接触，今天是怎么了？    “我约了大海他们，咱们好久没在一起聚聚了。”崔建华补充道。    “那好，你订地方。”顾北很痛快的答应了，这几天心烦的事情多，他也想散散心。    顾北到隔壁给白玫说了一声，白玫没有反对，说多玩会没事就是少喝点酒，她知道男人也需要宣泄。    于是顾北开着车带着崔建华，又把郭红成叫上，三人直奔东海路。    今天吃的火锅，顾北三人赶到的时候，刘海涛、宋晓喜和赵江已经到了。    “今天是咱们男人聚会，所以都不准带家属。”刘海涛嘿嘿一笑：“今晚咱们要玩个痛快，不醉不归啊…人家崔哥、小喜，他们的女朋友都同意了，顾北，白玫呢？你喝多以后回去会不会跪搓衣板？”    刘海涛的话引起大家一片哄笑，顾北不由得笑骂：“靠！海哥，喝酒咱们这里面数你最怂，还好意思说这个？今晚咱们不仅要喝个痛快，还要去迪厅玩个痛快！”    “好，今天谁不去就是孙子！”刘海涛大叫一声，顺手打开了一个啤酒瓶。    大冬天吃火锅就是爽，在加上冰爽的啤酒，真有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大伙吃了一会，刘海涛突然看着顾北：“顾北，我听崔哥说，你公司里出了点事？”

142 挺够义气的
    顾北下意识转过头看着崔建华。    “我都给大海说了，反正都不是外人有困难大家相互帮忙。”崔建华赶忙解释。    “顾北，杨柳真这么狠？”旁边的赵江插话道：“我记得她来过咱们宿舍，很文静漂亮的一个女生啊，进了宿舍话也不多说。”    “这你就不懂了。”刘海涛叼着烟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这女人啊，越漂亮心越毒，要不叫美女蛇来着？是不是小喜？”    宋晓喜正吃着羊肉，听刘海涛问自己，知道他指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只好点点头。    “好了，大海，别说这些没用的。”崔建华打断了刘海涛的感慨：“说正事。”    “那好。”刘海涛精神一震压低了嗓门：“顾北，既然杨柳对你这么无情，咱们也对她无义！我认识些道上的朋友，要不我们采取一些特别手段，给这娘们一点颜色看看！”    特别手段？！    顾北的脸色变了。    “顾北，别听大海瞎咋呼，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崔建华立刻插话解释：“我们不是针对杨柳，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女人没啥光彩的，我们是针对美滋滋公司和他们生产的冰红茶！”    “对，我是怎么想的，找上几个人，再串通商店老板，就说他们卖的冰茶喝了拉肚子，要求赔偿！然后再掏钱找记者把这件事曝光，大肆宣扬，我看谁还敢买他们的冰红茶！”刘海涛说完，一副得意的样子。    “海哥，这…不太好吧？”郭红成一副怯怯的声音。    “你懂什么？！”刘海涛眼睛一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听刘海涛这么一说，郭红成吓得不敢说话了。    “怎么样，顾北？”刘海涛问道。    他原以为顾北会答应，没想到顾北轻轻摇摇头：“不用，如果这点事就应付不了，那以后怎么办？”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顾北还真不屑用。    “那行，随你。”刘海涛也不再坚持，又说道：“我知道你缺钱，我和小喜他们商量了一下，把咱们的股票卖掉部分，钱借给你周转，反正咱们这段时间赚了不少。”    刘海涛的义气让顾北感动，但却摇摇头：“现在大盘还正在上涨，现在卖就在半山腰上，太亏，再过一段时间。”    “那你的资金？”    “我会想办法。”    既然顾北如此坚决，刘海涛他们也就再说什么，众人吃完饭又去迪厅，顾北玩了很晚才回，车没办法开了就仍在了街边，等明天让杨波帮忙开到公司。    打的回到家已经是半夜，太晚他也不好打扰白玫，最后回到自己的住处睡了一晚上。    早上按时醒来，顾北刚准备起床，房门被人打开，白玫提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和稀饭走了进来。    “昨晚玩的开心吧？”    “还可以吧。”顾北爬了起来，边穿衣服就把昨晚吃火锅时候大伙说的事情简单告诉了白玫。    “刘海涛怎么出这个馊主意？”白玫皱眉：“我虽然恨杨柳，但也不能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显得太小气…做生意嘛，堂堂正正竞争才对。”    顾北点点头，刘海涛这一个人倒是很讲义气，就是格局太小。幸亏没让他参股到自己公司，否则净整些幺蛾子那就麻烦了。    “不过嘛，不过大海他们也挺够朋友，主动说要把炒股的资金让你周转。”    “是不错。”顾北点点头。    “我昨天从我燕京的朋友借了十万，明天就会打到公司账户上，先凑合着用。”    “这…真谢谢你白姐。”顾北听了很感动，白玫对自己确实是情深义重。    “和我客气啥？这里面也有我的股份…好啦，赶紧起床，饭快冷了。”    起床吃完饭后，顾北给白玫说自己的车昨晚停放在街道上，一会杨波开车来接你上班，他准备去申大一趟。    “你去申大干嘛？”白玫有些奇怪。    “找周丹丹，我又给她写一首歌，参赛用。”    “呀，看不出来，你对那个周丹丹挺上心的嘛，又给她写一首。”白玫撇撇嘴。    “吃醋了？”    “你喜欢给哪个小姑娘写歌是你的权力，我吃什么醋？”白玫说着就要向外走。    “看你，嘴噘得那么高就可以挂一个瓶子了，还说没吃醋？”顾北一把拉住白玫的手将她拉住怀里，轻轻抱住她。    白玫挣扎了两下也就仍由他抱住了。    “我这次是为了公司的事。”顾北解释道。    “又要贷款？话说你这招估计不灵了吧？”    “不是，我这次写的是一首冰红茶的广告歌，想让周丹丹在比赛的时候唱。”    “这个创意不错啊。”白玫顿时笑了：“可以借机宣传咱们的冰红茶。”    顾北点点头，心里一笑。    送给周丹丹一首歌，当然不仅仅只是让她在比赛时候唱一下这么简单，这么好的资源可不能白白浪费。    周丹丹有bp机，这次顾北也用不着站在宿舍门口傻等，按着时间到了申大的教学区，从公文包里拿出大哥大给她发条传呼，说现在自己在教学区的南门，有事找她。    没过多久，第一节课下课铃响了，就有学生背着书包有说有笑走了出来。    周丹丹是一个女生一起出来的，这个女生笑嘻嘻走到顾北跟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嗯，不错，不错，蛮帅的，难怪丹丹接到你的传呼上课就开始有些魂不守舍。”    “马丽，别瞎说！”周丹丹的脸有点红了。    “好啦，不耽误你们约会了，放心去吧，下节课老师点名我给你打掩护。”那个叫马丽的女生笑着跑开了。    今天的周丹丹在顾北面前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刁蛮劲，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显得不自然像一个乖乖女生。    “周丹丹，我写了一首歌，送给你。”    说完顾北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词谱。周丹丹好奇拿过来看了一遍，很快按着曲子哼起来。    现在的我是否有些不同    努力工作也努力的犯错    二十岁的我    学着大人应该有的动作    翻来覆去现实让我退缩    梦想已经不够    想法渐渐成熟    ……    孙燕姿的《快乐无极限》！统一冰红茶的广告曲！    真好听，词曲欢快，一点也不亚于那首《酸酸甜甜就是我》！    “真送给我的？”周丹丹感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    “嗯。”顾北点点头。    “谢谢…谢谢你。”周丹丹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突然又想到什么，苦着脸说道：“顾北，你不会再让我去问我老爸要什么贷款吧？上次我费了好大劲，这次再说我会被骂死的…”    “哈，不是，这次没有附加条件……但是有个小小要求。”顾北笑眯眯的，看着周丹丹就像灰太狼看着美羊羊。

143 顾北你好无耻啊
    “你说吧。”    “我建议你在半赛的时候唱那首《酸酸甜甜就是我》，决赛的时候唱这首《年轻无极限》。你放心，我会找人帮你编曲。”    周丹丹楞了楞。    那首《酸酸甜甜就是我》是周丹丹准备在决赛中用的大杀器，她也唱的很娴熟了，现在顾北突然让她改歌。    不过这首《年轻无极限》也很好啊，就听他的吧。    周丹丹想到这里点点头。    “还有，我会把这首《年轻无极限》拍成tv，专门让你演唱。”顾北笑眯眯的。    “好啊。”    拍tv上电视，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    “对了，我请你做我们乐饮冰红茶的形象代言人好吗？”    “啥叫形象代言人？”周丹丹有些好奇。    顾北这才知道现在还没有这个名称，只好给她简单解释了一遍。    “行，没问题！”周丹丹一口答应。    不就是拍拍广告，挺好玩的。    “那好，你在协议上签个字。”顾北变法戏般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周丹丹看也不看唰唰就在后面签上了名字。    “好了，你去上课吧，别忘了好好练歌。”顾北把协议装进了公文包，作势就要走。    “你……不到我宿舍听我唱唱感觉怎么样？”周丹丹有些害羞，低声问道。    “我现在赶紧去嘉美公司找人帮你编曲。”顾北婉拒：“这样，等编曲搞定，你多也练熟了我再听好不好？”    周丹丹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人家说的也有道理就点了点头，反正以后就是他公司的形象代言人啦，给他唱歌的机会多的是，于是又高兴起来。    告别周丹丹后，顾北就给肖云云打了个电话，说是过来商量编曲的事情。    等顾北赶到嘉美公司，他在二楼的办公室里见到了肖云云，此时的肖云云没有在迪厅里那种打着银色铁钉的朋克牛仔装，而穿着一身白色修身西装，很有都市丽人的风范。    都是老熟人，顾北寒暄了几句又拿出《年轻无极限》的曲谱拿出来交给肖云云，让她找人帮忙编曲价格最好优惠点。    肖云云拿过词谱哼了一段就笑着说：“不错嘛，和那首歌风格很一致，适合周丹丹演唱……看来，你对这个女生很是关心嘛…”    “废话，人家帮我搞定贷款的…”    “得了吧，这个周丹丹在贷款中起多大作用谁知道呢…”肖云云撇撇嘴：“顾北，你不是会看上人家小女生了吧？你们这样的男人，仗着有点才气，会写什么诗词歌曲什么的，专门骗人家小女生上床……”    肖云云说的倒也没错，这个年代有时候文艺青年比那些土豪还吃香。    “我顾北是那种人吗？”顾北白了肖云云一眼。    说实话，他对周丹丹根本没有任何想法。    看到顾北挺认真不像在说谎，肖云云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又开口说道：“周丹丹形象气质都很好，唱歌功底也不错，听她说也想在娱乐圈发展，就凭她的实力加上你给她写的歌，估计能进前三，我们嘉美公司想签约她。”    “是吗？也好，不过嘛，我提前告知你一件事。”顾北笑了，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那张和周丹丹签订的协议。    肖云云拿过来匆匆看了一眼不由得惊叫起来：“什么？竟然无偿给你们公司做那个形象代言人？拍广告？肖像印在你们冰红茶易拉罐上？顾北，你太无耻了。”    “什么无耻？”顾北听了不乐意了：“我可没有强迫她，我们是公平协商。”    “得，欺负人家姑娘不懂这个？你这是利用女孩对你的好感吧？”肖云云冷笑道。    “喂，肖云云，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吗？是为了公司！话说这里也有你的股份吧？”顾北心中有了怒意。    这个肖云云，说话也太难听了。    肖云云看到顾北的样子，突然展颜一笑：“生气了？别生气嘛，其实你这么做，很男人！我支持！”    “你什么意思？”顾北有些糊涂。    “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做生意，更要不择手段！必要时，你也可以出卖你的色相嘛，嘻嘻。”    卧槽！    这个肖云云有些偏办完以后顾北匆匆离开赶往自己的公司。    时间已经到了十二月下旬，这是一个周末，申城市第四届“乐饮”杯大学生校园歌手大赛，终于在申城大礼堂拉开了帷幕。    顾北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打着红色的领结，这是白玫强烈要求的。中午在家的时候，白玫把顾北从头到脚全部武装了一遍，头发上竟然还打了厚厚的摩丝，让他感觉到傻里傻气的。    其实这是个娱乐节目，没必要穿的这么严肃吧？    没办法，白玫语重心长说你不仅代表你自己，还代表着乐饮公司一定要用最好的形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今天申城电视台会实况转播，你可是要上电视的！    其实顾北觉得自己的乐饮冰红茶的定位是年轻时尚饮品，专攻青年人市场，自己作为公司老板也是年轻人呢，打扮的应该新潮一点才对。    但白玫这么固执自己也不好坚持，不过今天坐在后台的休息室里，看着别的评委衣着打扮，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大错特错了。    一个个年龄偏大，穿着西装革履，更有一个竟然穿着中山装！    卧槽！    这泥煤的都是从哪里请的评委啊，顾北仔细瞅了瞅，竟然一个不认识。    不过这也正常，这毕竟只是一个地区性的业余比赛。    想想也庆幸，现在校园民谣还没有蔚然成风，一代领军人物高晓松还在厦大骗吃骗喝骗姑娘。如果再过两年，歌坛上风起云涌，群星璀璨，自己这个不懂乐理的冒牌评委估计会被人骂得的体无完肤。    当然这些只是一时感叹而已，他已经做好了在这次评委过程中打酱油的准备，最关心的还是自己公司产品的宣传效果。

144 别样的促销活动
    今天虽然天气寒冷，但依然挡不住观众的热情。    歌手大赛并不公开售票，是以赠票形式发下去的，主要是面对申城各大高校以及部分街道社区。来观看的基本上都是年轻人，在这网络还没出现，文化娱乐相对比较匮乏的年代，看一场歌手比赛也是一件很让人兴奋的事情。    在大礼堂的四个入口处，都有几个穿着红马甲的人，马甲上印着“乐饮冰红茶”金色大字显得格外醒目，他们正向所有进入礼堂的观众免费发着易拉罐。    对于厂家的这种促销方式，观众们感到很新奇，听说是厂家新开发的冰茶饮料，虽然大冬天喝这个似乎有点冷，但可是免费的哦。    好多人当即打开喝了一口，怪怪的味道和平时喝的汽水不太一样，甜甜的里面还有一丝茶的苦涩，刚开始有些喝不惯但几口下去感觉还不错，于是有的人伸手要第二罐。    “对不起，每个人只能免费赠送一罐。”红马甲很有礼貌婉拒。    “我买不行吗？”一个青年有些不高兴了。    “谢谢你对本公司产品的支持，“乐饮冰红茶”处于试生产阶段，暂时不公开销售，不过很快就会上市，敬请关注。”    这泥煤的。    不是吊胃口嘛？    青年有些不满，但也没办法，这世界竟然还有拿钱卖不到的东西？    这样的剧情在剧院四个入口处不时上演，这可把这些穿着红马甲的人乐坏了。    他们都是饮乐公司销售人员，今天的任务就是免费给观众发放饮料！    “红成，东门饮料已经发完了，怎么办？”一个年轻人飞快跑了过来，冲着正在南门上忙碌的郭红成。    郭红成作为这次促销活动的负责人，饮料的发放调度都是由他管理，他今天穿着深蓝色滑雪衫，臃肿的衣服上面上面套着红马甲，显得有些滑稽，不过他已经顾不得这些。    “我们这里还有些库存，你搬几件过去救急。”郭红成立刻做出了决定。    “好嘞。”青年立刻抱着两件易拉罐，匆匆离开。    这时候郭红成又对旁边一个年龄稍大的销售人员说道：“张师傅，你找个地方给刘总打个电话，让他派人再运三十件过来，要不今天支撑不下去。”    “好，我马上去。”    郭红成安排完后突然又想去什么，赶紧又叫住旁边的女孩，说道：“小佳，那个什么问卷调查现在开始搞没有？”    “放心，丽姐已经带人进去开始调查了。”这个叫小佳的女孩回答道。    丽姐就是崔建华的未婚妻，私下也是朋友，郭红成把这件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去办。    这个所谓的调查问卷是顾北亲自布置的，要求郭红成安排人当观众进场以后立刻调查，主要是对冰红茶的包装、口感等各个方面意见和建议，时间紧张，只有在观众进场比赛开始之前这段时间内进行。    顾北前叮咛万嘱咐，说是要郭红成一定想办法多调查一些观众，才能进行大数据处理。    虽然郭红成不太明白什么叫大数据，但顾北布置下来的任务他必须竭尽全力完成，为此他特地经过杨玉莲的同意，在全公司职工里找了一些年轻漂亮的女职工，又让红姐当过酒店服务员的丽姐专门进行培训，如何快速有效和顾客沟通，忙活了几天今天终于用上了。    忙碌了好一阵子，看到进场的观众逐渐稀少，距离开演时间也没多长时间，郭红成终于敞了一口气今天的任务快完成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貂皮大衣带着墨镜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准备看比赛的观众。    不过这年轻女子并没有匆匆忙进入到礼堂，而是站在门口摘下墨镜打量起来。    如果顾北在场，肯定会吃了一惊，竟然是杨柳。    作为现在美滋滋公司的总经理，她白天忙到晚，自然没心思看着什么歌手大赛——这些校园里风花雪月仿佛离她已经很远。    今天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了解作为这次大赛的冠名商——乐饮股份公司的广告宣传做的如何，这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这家公司的能力。    自从沈彤作为乐饮公司的法律顾问上门对她做了一番警告，她就知道自己要和顾北在这个战场正面较量甚至是生死搏斗。    想想一年前两人还卿卿我我，现在不仅形同陌路，而且是对手劲敌，杨柳也不仅有些感慨。    她变了，而顾北变化更大，使她有些认不出来。    把这些复杂的情绪压在心底，杨柳又打量起来。    入口处大门上方挂着“第四届乐饮冰红茶杯校园歌手大赛”的横幅。    旁边还漂浮着一个氢气球，下面挂着“热烈庆祝第四届乐饮冰红茶杯校园歌手大赛胜利召开的”巨型标语。    不远处，临时矗立着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年轻无极限，乐饮冰红茶”几个大字。    这是广告词！    杨柳呆了呆。    这家伙竟然想出了这句词，比自己公司那句“美滋滋冰茶，冰茶美滋滋”要好听多了。    想到这里，杨柳心里有些沮丧，为啥我这点就比不过他！    她哪里知道，这是顾北直接抄袭后世的统一冰红茶的…    看着员工的服饰、甚至放阴凉的帐篷上面都写着乐饮冰红茶几个大字，杨柳不得不佩服这家伙把广告做到了极值。    不过，一切要看产品质量吧。    杨柳想着，接过了一个年轻的销售人员递过来的易拉罐。    他就是郭红成，他自然不知道年轻这个漂亮女人就是自己老大的前女友，现在的竞争对手，只是感觉到这个女人有些怪怪的，为啥老是东张西望？而且喝饮料也不像别人那样咕咚咕咚大口喝，而是喝上一口还细细品味什么。    杨柳微皱秀眉，同样是红茶和碳酸饮料的融合，为什么他饮料和自己的生产的喝起来味道似乎不太一样，好像要更好喝点。    杨柳又仔细看了瓶罐上的成分，发现和自己生产的饮料成分相差无几，看来都是出自于那份企划书里的配方。    难道这家伙还偷偷留了一手？    想到这里，杨柳的心情顿时不好起来。    “再给一瓶。”杨柳准备再细细品味一番。    “对不起，公司有规定，每一位观众只能赠送一瓶。”郭红成抱歉一笑：“你可以等歌手大赛决赛，到时候我们继续免费赠送，或者等公司产品上市的时候。”    既然如此，杨柳也没啥可说的，刚准备进去就听到一个悦耳的女声：“小郭，再给她一罐。”

145 模范情书
    杨柳一抬头，就看着一个穿着米兰色妮子大衣的漂亮女人正站在入口处，瀑布般的波浪卷发正披在肩后，成熟中带着一丝风情。    “老…老板娘。”杨柳有些吃惊，她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和顾北去的那家咖啡馆的老板娘吗？    “白总，顾总下了命令，每个观众只能有增一瓶。”郭红成在边上低声解释。    “她和别人不一样，顾总肯定会同意的。”白玫一笑，亲自拿过一瓶易拉罐递给了杨柳。    白总？    杨柳呆住了，她依稀记得咖啡店的老板娘姓白，怎么成了白总？    “这位是我们乐饮公司的副总经理，白玫。”郭红成在旁边解释，他有必要让这个有些高傲的女子知道年前这个美丽女子是谁。    堂堂公司的副总亲自给你发饮料，知足了吧？    啊？！    她成了顾北公司的副总？她和顾北到底是什么关系？！    “杨柳，再尝尝，和你们公司的冰红茶饮料是不是不一样？”白玫的声音依旧和蔼可亲，两人就好像多年不见的朋友。    杨柳？！    这些轮到旁边的郭红成呆住了    这个漂亮女人就是老大的…前女友？    郭红成看看白玫又看看杨柳，眼睛咕噜噜乱转。    这一个是老大的女友，一个是前女友，两人会不会争吵甚至打起来？    要不要自己现在赶紧去通知老大？    但不行啊，老大现在后台准备上场呢。    哎…    这女人多了，就是麻烦…    郭红成知道一个叫黄鹂的不久就要回来，听说老大和这个女孩关系也不差，回来以后会不会又是鸡飞狗跳？    想到这里他有些同情顾北来。    不过让郭红成心安的是，眼前两个女人似乎都没有打起来的架势。    “杨柳，感觉如何？”    “还不错。”杨柳抬起头，显得很大方：“不过我们的冰红茶味道也不差。”    “多谢夸奖，既然你喜欢喝，我替顾北做出一个决定，可以一直免费赠送你我们产的冰红茶。”    什么意思？！    我美滋滋公司的经理免费喝你们公司的产的冰红茶？！    杨柳俏脸微寒，想反驳一句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    “我可以进去了吗？”杨柳不打算在口舌上逞强。    “请！”白玫站在一边，做了一个很优雅“请”的姿势”。    等杨柳的身影消失在礼堂里，郭红成这才向白玫一敲大拇指：“白姐，你厉害啊！”    白玫抿嘴一笑，没有说话。    丫头片子，想和我斗？你还嫩着点！    入口处发生的这一幕顾北自然不清楚，他现在心情突然感到有些紧张，因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个年代歌手比赛没有后世那么复杂，什么导师、外援，观众互动统统没有，就是歌手演唱完毕以后，九个评委当场举牌打分，取掉最高最低分数，平均以后按照分数高低直接决定是否晋升。    顾北紧张的是，虽然他能写歌——严格上是抄袭，但他并不能懂多少乐理知识，什么第几小节第几拍出了问题，什么某个音符降调唱成了升调……将来如何点评和打分？    算了，不想了，到时候随机应变，顾北安慰着。    主持人报幕后，九位评委悉数登场，观众们报来热烈的掌声。    舞台布置的也比较简单，最中央的幕布上写着“第四届乐饮冰红茶杯高校校园歌手大赛几个大字，”主持人站在中间，两边对摆着一排桌椅，评委们分坐两旁，中间的空地就留给了歌手演唱。    当评委们各自就坐以后，主持人就开始挨着介绍其评委来。    “这位是xxx音乐协会副主席、著名词曲作家xxx先生”    “这位是xxx音乐学院xxx教授，著名的声乐学家…”    “这位是著名歌手xxxx…”    …………………    …………………    主持人每介绍一位评委，观众席上都爆发出热烈的的掌声。    这个年代，砖家叫兽还是很吃香的。    顾北是最后一个被介绍的，当主持人用悦耳的嗓音说出：“这位是青年企业家，申城乐饮饮料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顾北先生”以后，场下没有热烈的掌声，竟然出现了一片嘘声！    一个从没听过名字的公司经理，会场里到处显摆着什么乐饮冰红茶，咱就不说啥了，你竟然敢去做大赛评委！    你一个产饮料的，懂什么叫音乐？什么叫艺术？！    黑幕！绝对有黑幕！    这家伙不知道给组委会主席送了多少钱？    场下有些观众开始鼓噪起来。    对于出现的这一幕，主席台上的评委老脸都感到有些热了，竟然与竖子为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真是世风日下啊……    顾北依然面带微笑看着场下的观众，反正在他眼里统统都是空气。    在场的主持人似乎早就料到这个场面会发生，笑着和顾北开起了玩笑：“顾先生，作为一名评委，你看到观众们的反应，有何想法？”    顾北笑着回答：“主持人小姐，之所以发生这样的场面，是因为你漏报了我另一个身份。”    “哦？”主持人似乎有些惊讶。    “我还是歌手兼创作人！”    顾北一本正经说出这句话后，场内的观众发出了一阵笑声。    这哥们，脸厚啊。    歌手兼创作人？    你唱过什么鸟歌？    “观众似乎对你的这身份有些质疑呢，你能不能证明给他们？”主持人抛出了一个问题。    “可以，我现在就可以演唱一首我最新创作的歌曲！”顾北毫不犹豫的回答。    “真的啊？”主持人的声音显得有些夸张。    “需要什么乐器吗？”    “一把木吉他！”    很快，工作人员就从后台拿来一把木吉他，顺便还带着一个高脚凳放在了麦克风前面。    呀，这家伙竟然来真的？    场下的观众看着顾北开始调试琴弦，慢慢安静下来。    顾北这个时候对着话筒说道：“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一首校园民谣《模范情书》”    对不起了，矮大紧，向你致敬……    顾北心里默念着，随着吉他的伴奏，他缓缓唱了起来，舞台的两边大屏幕开始出现一行行歌词。    我是你闲坐窗前的那棵橡树    我是你初次流泪时手边的书    我是你春夜注视的那段蜡烛    我是你秋天穿上的楚楚衣服    我要你打开你挂在夏日的窗    我要你牵我的手在午后徜徉    …………………………………………    …………………………………………

146 校园歌手大赛
    这是1996年发行的《高晓松-青春无悔作品集》，高晓松词曲老狼演唱的一首歌曲。    一经发布，立刻引起轰动。    在这白衣飘飘的年代，谁没有写过情书？    在一片寂静中，顾北演唱完这首歌，最后想了想又说道：    “等我们都已过了写情书的年纪，唱一首好听的歌，是为那无数次涌上心头的甜蜜和忧愁，为那无数个夜晚和长街，那些路灯下一去不回的告别。谢谢…”    刹那间，台下掌声雷动。    顾北笑了。    目的已经达到。    麻痹的，怎么连自己都有些小小感动？    矮大紧写的歌曲，果然是不能随便唱的…    等鞠躬回到自己的评委席上，顾北无意中向下张望，突然发现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场外走去，背影看上去还有点熟悉。    谁呢？    顾北一时想不起来。    他自然想不到会是杨柳。    杨柳哭了，抹着眼泪匆匆离开礼堂，她发誓再也不听顾北唱歌。    无论是那首《一个短发姑娘》还是这首《模范情书》全部触痛她内心深处的最柔软的地方。    平时包裹着内心多么坚硬的壳，在他的低吟浅唱面前全部不堪一击，直到粉碎。    她突然觉得，顾北就是她一生中的羁绊和囚笼，似乎永远摆脱不了。    “我一定要打败你！顾北！”杨柳心里呐喊着，捏紧了拳头……    顾北的演唱不过是比赛在一个小小插曲，当然也是经过精心安排的，接着很快就进入了正题，比赛选手们开始逐个上场，进行演唱。    顾北喝着冰红茶饮料，装作很仔细的听着歌手们的表演，其实他不喜欢喝这种碳酸汽水和茶叶混合饮料，他更喜欢喝纯粹的绿茶饮料。    但没办法，这个年代就流行汽水，那种纯茶饮料风行的时代还没有到来，否则他早就一脚踢开旭日升，扛起康师傅或者统一的大旗了。    现在不得不喝，目的只有一个，现在他暂时成为场下观众注视的焦点，他必须拿起易拉罐做宣传。    就当是做软性植入广告吧，顾北这么安慰这自己。    喝光了一罐冰红茶，场上那位算不上很漂亮的女生也唱完了自己的歌曲，她唱的是湾湾歌手方季惟唱的那首经典代表作《愿苍天变了心》    平心而论，这个外表不起眼的女生唱的还是不错的，在顾北看来她唱出了歌曲那种韵味。    演唱完毕后，就进入了点评阶段。    在前面那些评委们滔滔不绝唱腔、吐气…分析各种挑毛病之后，顾北只来了一句：“唱的不错，感情很真挚。”    女生顿时脸上露出感歌曲，为啥非要选沧桑老男人唱的歌曲？    在座的评委们也纷纷发现了这个问题，给的分数都不高，但是顾北依旧是95分！    连续几个以后，台下的观众这才弄明白了，刚才靠一首校园民谣征服众人的家伙竟然是来打酱油的！每个人都是95分！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顾北无所谓，这点算啥？脸皮早就厚了。    自己不懂什么乐理唱腔，与其在哪里瞎打分，还不如每个人都一样，基本上打的都是最高分属于无效分数，这样对每个选手都显得很公平。    赛程过半，顾北已经喝了三听易拉罐，他不敢再喝了，害怕上厕所。    这个时候，周丹丹上台了。    周丹丹经过了精心打扮，上身穿着一件米粉色短款羽绒服，配着一条格子短裙里面是黑色健美裤，白色运动鞋，可爱中洋溢着青春靓丽。    不知道是穿的有些单薄还是紧张的缘故，周丹丹上台身体有些微微颤抖，目光不由自主寻找起顾北来。    得到顾北鼓励和肯定的眼神，周丹丹似乎得到了勇气，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随着伴奏音乐响起，周丹丹边唱边跳，演绎着那首《酸酸甜甜就是我》。    顾北仔细听着，说实话，和张含韵的演唱还是有一定的差距，毕竟这是人家的代表作。    但周丹丹这种欢快的歌曲陪着欢快的舞风，再加上她一副可爱打扮小女生模样，很快获得了雷鸣般的掌声。周丹丹演唱完鞠躬后，就站在边上等着评委点评和打分。    这次，顾北竟然打出了100分的满分！    场下一片哗然，场上的评委也颇有不满——谁敢说自己唱歌能得满分？这就犹如学生作文一眼，没有那个老师会给满分的。    虽然这个满分最高分还是会被取掉，不过美女主持人还是拿着话筒问顾北为什么要给这个女生满分？    “因为这首歌词曲是我写的，而周丹丹同学完满演绎了这首歌曲！因此我给她100分！”    卧槽……    台下的观众有人惊呼起来，这忒无耻啊。    还有，这首欢快少女风十足的歌曲也是你写的？！    和那首低吟浅唱的《模范情书》实在是曲风相差太大啊…    当美女主持也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顾北笑而不语。    “人家还会写摇滚、爵士呢……”周丹丹真想大声告诉这个女主持，但是她不能，这是和顾北约定好的是他们的秘密。    “渴了吧？来，喝一杯乐饮冰红茶，冰力十足！”顾北说着打开一听易拉罐，很殷勤的递给了周丹丹。    天！    这是什么神操作？    到底是表示赤裸裸的关心，还是在为自己的产品打广告？”台下一片哗然。    顾北无所谓，只要你们记住乐饮冰红茶就行了。至于你们怎么骂自己不要脸，报纸上会不会抨击批评自己恶俗的营销手段，他都不在乎。    话说90年初，作为老一辈艺术家李默然代言了三九胃泰的广告，开创了国内明星广告代言人之先河，当时招来骂声一片，大有全民讨之的节奏，自己受点委屈算个啥？    毫无悬念，最后周丹丹以高分杀入了决赛，向前三发起了冲刺。    这场校园歌手大赛半决赛已经结束，留下了许多津津乐道的话题。    歌手们的惊艳表现，评委们的风趣点评和相互抬杠都成为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    但这里面更让人褒贬不一的则是那个叫顾北的评委，有人赞他是才华横溢，也有人骂他脸皮太厚，使好端端的一场文艺比赛充满了商业的铜臭味。    但不管怎么说，通过电视转播，那个乐饮冰红茶，那句年轻无极限开始在年轻人中流行起来，更有销商已经开始向公司咨询冰红茶进货销售的事情。    而周明军带着胡蕾，根据顾北搞的市场调研问卷，把配方某些成分比例又进行了适当的调整，更适合消费者的口味。    这是顾北乐意看到的，等着歌手大赛决赛上乐饮冰红茶再火一把。    更让他高兴的是，冰红茶的的食品合格证和生产许可证终于办下来了！

147 郭红成的主意
    办下证件的第二天一早，顾北就在公司的会议室立刻召开有关人员会议，商议进行大规模生产的事情。    对于冰红茶的销售前景，大伙都觉得一片光明，通过歌手大赛的半决赛乐饮冰红茶这个品牌一炮打响，有的经销商们开始预购订货。    当然还有一个有力的证据，你看那个所谓的美滋滋冰茶，那么难喝在市场上就卖的火爆异常，自己公司精心配制生产的冰红茶能差到哪里去？    “顾总，现在当务之急是扩大生产，我认为冰茶车间可以开展马力，实行两班倒，将设备运行时间延长到16个小时！”作为负责生产的副总经理刘德贵眉飞色舞向顾北建议。    也难怪刘德贵如此高兴，这部正式产品还没出厂，销售部已经接到一大堆订单了！    多生产一瓶易拉罐，就是多一份钱啊…    顾北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问专门生产冰茶车间主任吴波：“吴主任，这么高强度的运行，设备能受的了吗？”    “你放心，只要及时检修，绝对不会出问题，如果耽误的生产你拿我试问！”吴波一拍胸脯保证道。    既然师父徒弟都这么信誓旦旦，顾北也就没啥说的，就嘱咐刘德贵别的车间挑选干活能力强的职工，加强冰茶车间力量开足马力生产。    吴波自然很高兴，但是另一个听到不乐意了。    他就是一车间主任赵大明。    公司主要生产就两个车间，这不是明摆着要问自己车间抽人嘛？    再说了，看到二车间干的如此红火，将来奖金一定少不了，自己手下好多工人都想去二车间干活，这样下来自己不就成了光杆司令了？    哎，怪就怪当初吴波这小子提出购买二手设备生产乐饮冰红茶，而自己车间只能继续生产那没人要的明珠牌汽水！    再这么下去，将来的副总一定是这小子的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插嘴道：“顾总，二车间用的都是老旧设备，生产能力毕竟有限，我认为现在应该购置一套全新生产设备，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提高产能。    这倒也是办法，只是一个无法绕过的问题又出现在顾北面前：钱！    果然，作为主管财务的副总白玫马上提醒：“顾总，公司里的现金流非常吃紧，根本无法购买生产设备。”    不用白玫提醒顾北也清楚，话说前不久白玫还私人借了十万块，才让公司勉强得到维持。    “能不能给茶厂说说，先欠下购买茶叶的资金？”顾北想了想问杨玉莲，原料中最大的开支就是茶叶。    “对不起顾总，我曾经专门去了一趟钱塘市，跑了好几家茶场，他们都说说我们是新客户信誉度不够，无法赊欠。”杨玉兰说完有些愧疚。    顾北没辙了。    也不能怪杨玉莲，一句话自己公司太弱小，在产业链里没有话语权！    对于钱的问题众人也没啥好办法，无非是开源节流，现在新产品还没有上市，如何开源？    至于贷款？    想都别想了，现在公司账上还有四百万的银行债务！你那什么去抵押？    节流？公司资金全部用于生产和保证工人的基本工资，行政费用压缩到最低，连顾北的车也是自己掏钱加油！    “顾总，我倒有个意见。”这个时候坐在一边的郭红成突然开口说话了。    郭红成并不是公司中层，但在上次歌手大赛冰茶宣传方面做的很出色，顾北很满意，也有意栽培他，所以这次会议也让他参加。    郭红成知道自己虽然和顾北私下有交情，但在公司里只是销售部里一个小组组长，人微言轻，本来不打算发言的现在实在忍不住了。    果然只说了一句话，在场的人都纷纷投向他诧异的目光，销售部部长的脸色更是难看。    现在讨论的是扩大生产，管咱们销售部鸟事？！    还有，我这个部长还没开口你乱说什么话？    “红成，你说。”顾北倒是很支持。    “不是有好多经销商来订货吗？我们可以提高订金。”郭红城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倒是个办法！    顾北眼睛一亮。    按照行业不成文的规定，一般产品订金都在购买产品总金额的10左右，有的长期合作的老客户可以免受订金。    10太少，如果提到30那也是一笔不少的收入啊，顾北心动了。    “红成那你说说，提高到多少比较合适？”顾北心里虽然有个谱，但是还是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我认为，至少30，越高越好！谁给的订金比例越高我们就优先供货！”    比我还狠！不过，我喜欢。    顾北心里感叹，还没开口说自己的意见，郭红城的话已经招来一片反对声。    主要是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提高订金，会吓跑那些经销商的！    特别是那个姓王的销售部部长，反对声音最大，要不是顾北几个老总在，早就大骂起来了。    你是个猪脑袋啊？    咱们公司的产品还没正式上市，那些经销商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能缴纳10的订金已经很不错了，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啊？    郭红城很不服气，只淡淡说了一句：“王部长，我只说一件事，我经过打听，咱们的对手美滋滋公司要求的经销商的订金是50！如果王部长你不信可以去调查，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这个杨柳比我心狠！    顾北震惊了。    当然顾北高兴的是，自己没看错人，这个郭红成真是有心人，真是把工作当成自己的事业干、    郭红成此话一出，众人都不再吭声。或多后少在潜意识里，还是当成了以前生产的没人要的汽水。    “如果大家没意见的话，就按照郭红成的办！”顾北也不想再商量，直接作出决定：“红城，你现在就是销售部部长助理，专门负责这件事，制定一个办法交给我和杨总，等我们审议通过后就赶紧执行！”    在场的众人一听，就知道将来找个销售部就是这个郭红成的天下了。

148有人要代理权
    那个销售部部长听了脸色很难看，但顾北假装没看到。    他对这个王部长已经有意见了，原来的明珠厂之所以老出现产品积压，这个做了十几年的销售科科长有很大的关系。    汽水本来就是大众产品，各个品牌之间没有太大的差别，你这个销售主管再不动脑筋想办法能销售出去才怪。    只是才开始考虑到公司刚刚改制，自己手里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才不得不让他继续担任，现在新产品马上上市，势必要换人了。    这件事定下，顾北又让杨玉莲再去和茶叶厂商联系，看能不能购货欠账，另外可以考虑购买新的生产线，一旦资金有了资金立马着手办理。    最后，是易拉罐形象包装问题。    “就用我们的预案。”顾北很快做出了决定。    所谓的预案就是顾北提前想好的，用周丹丹的形象再加上那句“年轻无极限”广告语，已经委托广告公司设计好，就等启用，通知生产易拉罐的厂家。    “可是，歌手大赛决赛还没有开始，那个周丹丹万一成绩不好，宣传效果会大打折扣的。”杨玉莲在边上提醒。    “来不及了……”顾北叹息了一句，发展形势比自己设想的要快，    现在新产品马上就要生产，总不能等决赛出来多耽误一天就少赚多少人民币。    “杨总，你不用担心，那个周丹丹绝对会拿好名次。”白玫在边上插了一句。    咦，你好像比我还有信心？    顾北瞅了白玫一眼，不过没说什么。    看到顾北白玫都持这个意见杨玉莲也就不在坚持，说实在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会议结束后众人都离开，白玫回到自己办公室没多久就拿着一份报表走了进来，    “这是最近公司支出款项，你看看啊。”    “你审核通过就行了，我不用看。”顾北回答。    “那不行，这是财务制度，你必须过目。”白玫很认真。    顾北只好拿过报表简单看了看，就在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周丹丹的事情，你怎么能保证她一定获奖。”顾北忽然想起刚才开会的事情，忍不住问道。    “第一，人家有这个实力。”白玫想都没想张口就回答道：“第二，由你这个评委一路这么卖力保驾护航，能不取得好名次吗？我听说外面已经传言那个周丹丹是你的女朋友了。”    顾北怎能听不出白玫话语中的柠檬味：“喂，这你也信啊？”    “我当然不信啦。”白玫嫣然一笑：“不过嘛，我的态度不要紧，你到时候向另一个人去解释吧。”    “谁？”    “黄鹂！”    说完白玫扭头就走出办公室。    “切，我干嘛向她解释？”顾北嘴很硬。    他已经接到黄鹂的电话，说下一周就要回来了。    至于这只小黄鹂飞回来以后会怎么样顾北也懒得考虑，自己和周丹丹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现在他考虑重点还是经销商这里，他对郭红成那个办法很是期待。    郭红成很快制定了一个优先供货办法，经过杨玉莲和顾北同意以后，在公司名义向已经预定了经销商进行通告。    这一下，有的经销商不干了，平白无故为啥将订金从10提高到30？    人家美滋滋公司好歹已经有新产品上市，而你乐饮公司除了一些赠品以外，市面上连个毛都没有！    对于这部分订货商，郭红成费尽口舌通过电话甚至当面解释，能挽留的则挽留，实在不行就很干脆的退回订金。    生意，好做好散，不过这次退订了下一次又想订购…这个，我们公司会慎重考虑。    还有一部分经销商忍受了乐饮公司无理要求。    没办法这种碳酸和茶调和的新型饮品实在是太受消费者欢迎了，经常是销售一空。    那家美滋滋公司订金已经提到50，有的甚至交的是全款排队，更可怕的是有些销售人员已经开始暗示索贿，这样可以优先供货。    起码这家乐饮公司的杨副总已经提前给订货商打了招呼，如果发现某个销售人员胆敢索贿，可以直接向公司老总告发！    只要事实准确，老总可以优先向他供货！    不管这家句话是真是假，起码人家有这个态度。    看着订金大幅度增加，顾北感觉自己的腰包里好像又鼓起来了，说话就理直气壮。    钱真是个好东西啊。    不过花钱的路数也大大增加，顾北就感觉这些钱如流水般只是在自己兜里转了一圈很快就流到别人的兜里。    只要产能不增加，营业收入就上不去，自己就处于缺钱状态。而增加产能需要购买设备，招聘员工这又需要资金。    这好像是个死循环啊。    这一天下午，顾北正在办公室看销售部提供的销售报表，郭红成匆匆敲门进来。    “顾总，有件事我们无法做出决定，杨总去钱塘进货去了，所以我只好你汇报。”郭红成神态很急但语气却很谦虚。    在公司里他就从不叫北哥什么的，都是和普通员工一样称呼顾北。    “你说。”    “有一个订货商，他准备全款缴纳订购金。”    “全款？多少钱？”    “四十万。”    “好事啊。”顾北高兴起来：“这事有啥不能决定的？马上同意，着手安排优先给他供货！”    “可是他还提了一个要求，说是要做苏州的经销总代理！”    “哦？”    顾北有些楞住了。    现在公司产能严重不足，只有一条生产线，按照每小时平均生产800个易拉罐的速度，一天最多生产10400个根本满足不了市场需求，    他的设想先满足于申城的市场，能产能扩大以后在向周边辐射，现在对方一下子拿出40万，按照15元/个的出厂价，对方一口气要30多万罐！    一个月的产量，那申城这面怎么办？    还有，顾北真这不得把苏州这样的地级市的代理权就这么轻易送出去，没有一定的规模，不交一些渠道费用能轻易就让你拿到代理？    可自己真的缺钱啊…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又传来敲门声，顾北还没有说请进门就被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大声说道，声音很爽朗。    “顾总，别怪我不请自来，我可是真心想要这个代理。”    顾北一抬头，顿时愣住了。    对方也发现了顾北，两人几乎一口同声：    是你？！

149 全款？好啊
    原来这个男人竟然在申大见过一面，追周丹丹的曹波！    曹波也认出了顾北，吃惊之后是哈哈大笑：“顾总，咱俩可真有缘分啊。”    “哈哈，也是。”顾北笑着握握手。    “可以啊，顾总，让你的女朋友做了企业的形象代言人，你可真舍得。”    顾北听了有些尴尬：“曹老板，其实周丹丹真不是我女朋友，我只不过是她为了应付你的挡箭牌。”顾北就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所以说曹老板，你可以随便追。”最后顾北说道。    “真的？”曹波问道。    “真的！”    没想到曹波又摇摇头：“算了，我听说周丹丹参加了校园歌手大赛，搞不好将来要进入娱乐圈……我找的媳妇可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而不是想找一个明星——自己的照片满天飞，成为某些男人yy  的对象，我可受不了。”    好吧，这哥们强大的思维能力顾北已经领教过了，他也不想展开这个话题。    “既然咱们认识也是缘分，顾总，你看这代理的事？”曹波很快把话引到正题。    “你是苏市人？”顾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曹波摇摇头：“我户口在申城，不过生意在苏州。顾总，那天我可是给你了一张名片。”    顾北有些尴尬，当时把名片塞进衣兜并没有仔细看后来也不知道扔哪里了。    “我这有。”旁边的郭红成头脑很聪明，看出了顾北的尴尬立刻递了过去。    顾北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苏市大华贸易公司总经理曹波”几个字。    “曹总，你就这么看好我们公司的产品？要知道还没有上市呢。”顾北想了想问道。    “嘿嘿，你们公司产品没上市，可是你的对手美滋滋公司产品那叫火爆……现在已经在苏州开设分销商了，顾总，难道你看着对手开拓疆土？”曹波笑反问。    这个杨柳动作很快啊…    不过顾北并不担心这个，现在冰茶还是个新产品，国内足够大的市场容纳的下他们两家这么小的规模。真正的直面搏杀估计要到最起码要到两三年之后。    与杨柳的扩展战略思路相比，顾北更倾向于略显保守的稳扎稳打，技术，人才，资金全部跟不上，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旭日升。    这些自己对公司战略意图上个规划，顾北自然不会对一个不很熟的曹波讲的。    但在苏州设立个代理商也并不影响大局，也做当开拓市场的试验，况且，他对曹波这个人印象很好。    有些人，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曹总，我同意，不过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的产能，所以我无法一下子给你提供我们一个月的产量。”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曹波思考一下，最后做出的决定：“那这样，过年前你起码要给我供货十万灌饮料，其余的分两月供货……不能再少了！”    顾北粗略的计算了一下，也就是每月拿出产量的三分之一供货给曹波，这样自己还能接受，于是就答应了。    “还有，我们冰红茶采取的是全国统一价，每罐两块五，绝对不允许零售商抬高和降低价格，这一点你一定要向你的批发商说清楚，丑话先说道前头，我们会不定期派人去市场检查，如果不遵守规则，别怪我断货。”顾北最后叮嘱道。    “这一点你们销售部已经给我讲清楚了，将来会写到合同里…”曹波笑道：“我说顾总，行情这么火爆你竟然不让涨价，不符合市场经济规律嘛……人家美滋滋的公司的冰茶零售价可没规定这么死，从定价的25已经涨到3块了，个别地方听说零售价已经涨到35！”    “做生意嘛，细水长流才行……”顾北随口说了一句。    其实这个全国统一零售价实际上是束缚了零售商，削弱了他们在和生产厂商博弈中的权力。    产品的出厂价基本保持稳定，零售终端所涨价那一部分利润落还不是被各级批发零售商瓜分了！    这种事顾北才不会干！    虽然统一价格会削弱订货商的积极性，但顾北并不急着开拓市场，相比较而言，利大于弊。    否则，后世别说可口可乐这些大牌，就是一般的饮料也都采取全国统一售价这一策略？    双方立刻签订协议，完毕以后顾北笑着说自己作为主人请曹波吃顿饭。    “下次吧，顾总，今晚好还有约会，佳人有约。”曹波笑着拒绝。    卧槽！    刚放弃了周丹丹，很快就有目标了？    这家伙，看来是个风流种子。    有了曹波这四十万，再加上别的订货商预付款，顾北感觉自己的腰包又鼓起来，他心情大振，立刻叫来几个副总商量购买新的生产线扩大规模的事情。    有钱就好办，几个副总立刻分工，杨玉莲带着赵大明去找厂家协商购买设备之事，而作为主管人事的白玫要负责招聘新的职工和培训之事，让懂生产的副总刘德贵协助。    众人都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散会后白玫去没有离开，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白姐，你怎么了？”顾北坐在她身边，关心的问道。    “顾北，我不想负责人事这一块，财务上的事情够多了，再说人事管理也不是我的强项。”白玫抱怨道。    最近白玫早出晚归，连自己的咖啡馆都顾不上照顾，顾北很是心疼。    自己喜欢的女人是要跟自己享福的而不是来受苦的，特别是培训员工这一块，费心费力。    “不是还有人事部长吗？你指挥就行。”顾北安慰道。    “那人干活不行，他根本没有现代hr概念，用的是国企那一套，还有仗着自己资格老，我的话他有时候不听。”    “他敢不听你的话！我来收拾他！”顾北猛然站了起来。    “得了，现在公司大部分都这样，你能收拾几个？再说了，人家也没犯多大错误。”白玫说着一把拿住了顾北的手。    说来说去，还是缺人才啊。    “这次招聘和培训，让崔建华负责吧，我挂个名就行。”白玫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看来她也采取的是提拔郭红成那一套，虽然没有直接任命，但却干的是紧要的活。    “那也好，你干脆不用过问这件事，专心负责财务。我挂这个名，让崔建华直接向我汇报。”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白玫知道这是顾北再给崔建华撑腰，免的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受到别人的掣肘，于是就点头答应了：“也行……对了，我最近有可能要耽搁一段时间。”    “你有事？要干嘛去？”顾北吃了一惊，赶忙问道。    “只是想想而已，也没决定……我先走了。”白玫似乎不想说这个，站了起来。    顾北没办法，他了解白玫的性格，外表很温柔随和，其实内心很有主见，如果她不想说的事情，你怎么问她都不会说。    一天天就这么忙忙碌碌过去，校园歌手大赛如期举行，不出白玫的预料周丹丹决赛中取得了亚军的好成绩。    作为评委的顾北在决赛中表现的中规中矩，根本没有在半决赛中大出风头的模样。决赛期间的宣传营销郭红成搞的有声有色，他很放心，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再这里。公司里一大堆事情还等着他呢。    不过还有一个消息传来，小黄鹂要飞回来了。

150 白玫似乎有心思
    美国各高校放得比较早，一般是在圣诞节前就开始放假。黄鹂原打算一放假就回国结果被有些事情耽误了这才了12月底赶回来。    “黄鹂乘坐的航班明天下午三点到达申城，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接机吧？”早上，在上班的路上顾北边开车边对身边的白玫说道。    白玫侧着头，脸色平静，目光一直望着车窗外车水马龙没有说话。    顾北突然感到有些不安，但不知说什么好，车里的气氛变得沉默。    过了一会白玫突然转过头看着顾北，展颜一笑：“好吧，如果我有时间的话。”    顾北略略放下心来，这两天他很注意白玫的情绪，不想看到她不开心。    到了公司两人就各自忙碌起来，白玫忙她的财务工作，而顾北则听从下属的汇报，杨玉莲负责购买新的生产设备，已经和厂家有了初步意向，准备进一步深入谈判争取最大的利益。    “杨总，价格上不用过于纠缠，我们可以适当满足对方的要求，但是在设备调试、人员培训以及将来设备维修保养方面，对方必须满足我们的条件！”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公司暂时不用为资金发愁，当务之际就是以最快的速度上马心的生产线。    产能上不去，一些雄心壮志都是空谈。    “好的，我一定遵照你的意思去办。”杨玉莲说话干脆利落。    这一点顾北很欣赏，他说的话杨玉莲从不讨价还价总是想办法尽力完成，是个很忠实的执行者。    杨玉莲走后，刘德贵和崔建华又分别找了他，关于厂里的生产以及新招职工情况向顾北做了汇报。    生产这一块一直很顺利，虽然设备长时间运转，但在刘德贵和吴波等竭力维护之下，没有出什么大的问题，这让顾北很满意。    不得不说，像刘德贵这样的老职工身上有着以厂为家主人翁的责任感。    “刘总，你年龄大了，别老是加班要注意休息，有些活你让吴波他们干就行了。”顾北笑着劝慰道。    “顾总，我身体好着呢！”刘德贵一拍胸脯：“你别说，我一天不听车间那些机器声音我心里就不踏实，睡觉就不香。”    “那好，你自己惦着点，还有饮料质量一定要重视，不合格的产品绝对不能出厂！”    “这一点你放心，胡蕾那丫头盯的紧呢，你不知道啊，有一天咱们设备出了一了点事，导致一百多瓶饮料质量出了小问题，吴波那小子觉得有点可惜准备蒙混过关，结果呢，你知道吗？顾总。”    说道这里，刘德贵嘿嘿一笑：“结果过不了胡蕾这一关，一百多瓶饮料全部作废，胡蕾当场把吴波骂了一顿，还加大了对这个批次的抽检力度，我天，我第一次看到这小丫头这么凶。”    顾北笑了，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由于暂时没有项目可研究，胡蕾继续担任她检验科科长职务。不过现在的检验科科长权力大的要命，可以随时随地抽检生产的产品，发现不合格产品全部记录在案，立刻销毁，这也是公司考核干部职工业绩，进行奖惩的重要依据。    看来这个胡蕾带着检验科几个小姑娘做的不错啊…值得表扬！    刘德贵走后，崔建华就进来。最近他的事情多，除了日常工作招聘公司员工成了他眼前最重要的活。    经过和杨玉莲等人商议，公司这次招聘三十名员工，全部从事第一线生产活动，为新的生产线运行做好人员储备。    顾北的要求很简单，文凭最低是初中毕业，年龄30岁以下，一旦被公司招录，一年的见习期后和公司员工同工同酬，同样给办理社保。    顾北本以为来应聘的人不太多，没想到结果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有300多人来报名，这可忙坏了崔建华，最后临时加了一场笔试，用成绩作为招聘依据。    “顾总，根据成绩已经初步录用了将近四十个人，下一步进行体检和必要的面试，这是人员名单。”崔建华说完递过来一张表格。    “具体你把关就行了，我不用看。”顾北摆摆手，突然想到了什么：“崔哥，有没有大中专文凭的？”    “没有。”崔建华摇摇头：“文凭最高是高中，有四个，其余的都是初中毕业。”    顾北听了叹了口气。    没办法，这个年代大中专学生还比较吃香，都是国家包分配，没人愿意来这个私人小厂。    “这样，这四个高中毕业的，你和杨总刘总他们商量，根据个人特长，安排到财务、质检等技术岗位，作为咱们公司重点培养对象。”顾北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好的，我马上去办。”崔建华答应了刚准备走突然想起了什么：“顾总，报名里面有好几个的都是公司员工的小孩，你看这……”    “如果基本条件符合，可以适当照顾，你就看着办吧，别让人家说咱们私企不讲人情。”顾北很快说出了意见。    “好，我会综合考虑。”崔建华说完站了起来。    乱七八糟的事情办完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候，顾北照例去隔壁找白玫一块到街上吃饭。    公司的内部职工食堂正在筹办之中这是顾北特意安排的，起码中午这顿饭自己也有个吃饭的地方，免的天天到街上吃。    等顾北过去，只见办公室里白玫依旧看着那些报表在计算着什么。    “白姐，吃饭，等下午上班时候再干不用这么拼命。”顾北招呼道。    “我今天必须把这些账务处理完……对了，顾北我准备请半个月假，回一趟燕京。”    “家里出什么事了？”顾北心一紧。    “是有点事，所以必须回去一趟。”白玫抬起头看着顾北。    “能告诉我什么事情吗？”    “这个……等我回来以后告诉你吧。”    “那好吧，需要我帮忙一定要开口。”顾北叮嘱道。    “嗯。”白玫点点头，又开始做她的报表。    这个时候白玫突然返回燕京，顾北终觉得不太对劲。    他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白玫不说顾北也没办法。

151 黄鹂回来了
    顾北突然发现，自己对白玫根本就不了解。    只知道她家在燕京，但具体住什么地方，家庭情况，为什么会置身一人来到申城，除了知道她是中财毕业，对她的过去几乎是一无所知。    哪一天她突然走了，从自己身边消失，人海茫茫顾北根本就无法去哪里寻找。    他突然惶恐起来。    “怎么了，顾北？”白玫抬起头，感觉到了顾北情绪上的变化。    顾北没有说话而是走到白玫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她。    “你别走好不好？”    “别乱想，我会回来的。”白玫沉默了一下，微微闭上眼睛喃喃说道。    第二天早上顾北一觉醒来，枕边已经空无一人    白玫已经走了。    昨晚本来顾北要送她去车站，但是她却说公司事情多，不用这么麻烦自己打个的过去就行。    现在看到安静的房间，顾北感觉自己内心也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什么。    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白玫。    还好，说好只回去半个月，如果时间再长点自己会忍不住去燕京找她。    早上在公司办公的时候顾北心事重重，注意力老是集中不起来，到底是因为白玫走了，还是黄鹂要回来？    中午吃完饭，顾北就开着车去机场准备准备接站，车出了公司行驶在街上，看到街边有个小花店。顾北想了想靠边停下了车，进了花店。    十分钟之后顾北就捧着一大束玫瑰、郁金香、百合，混搭成的鲜花走了出来，放在了后备箱里。    这是昨晚白玫提醒过的，说是迎接女同学别两手空空站在那里傻等，顾北答应了，他还真没想到这个。    到了机场，停好车后，顾北捧着鲜花到了候机厅，等了半个多小时就听到播音员柔美的声音说是从费城飞往申城的航班已经准时到达。    没过多久一大群人带着行李从登机口走了出来，顾北看到了一头短发，穿着鹅黄色端羽绒服蓝色牛仔裤的黄鹂，正拉着行李箱东张西望看着什么。    顾北举起手中的鲜花摇了摇，笑着迎了上去。    “顾北！”黄鹂看到了正向她大踏步走过来的顾北，立刻奔放，怎么不矜持了？    他哪里知道，此时的黄鹂心中只有幸福的感觉，这个场景已经在黄鹂的脑海中幻想了多少回，多么甜蜜的话语都比不上这深情的拥抱。    过了好久，黄鹂从巨大的幸福中缓过来，顿时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赶忙离开了顾北的怀抱，接过了顾北的鲜花，但依旧拉着他的手不放。    “走，我送你回家。”顾北一只手牵着黄鹂，一只手拉起行李箱向外走去。    “对了，怎么没见你父母呢？”顾北有些奇怪。    刚才他还有点担心如果接机见到黄鹂的父母该怎么说才好，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来。    “我老妈跟着市上的考察团去美国考察去了，所以我放假多呆了几天才回来。”黄鹂解释道：“我老爸呢，生意上的事去了鹏城，我哥哥你知道在燕京学习，所以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喽。”    原来如此！    “那你回来也挺没意思的。”顾北有些同情，美国的寒假也比较短，由于放的早过不了春节她就要返校，和亲人团聚的时间很短。    “是啊，见不到老爸老妈喽。”黄鹂跟着叹了一口气，不过顾北觉得她一点难受劲都没有，反而有些高兴？    到了停车场，顾北把行李箱放进了车后箱，黄鹂有些惊讶：“尼桑大蓝鸟？你买的车？”    “嗯”顾北点点头，帮黄鹂拉开车门，自己绕过车头坐在了驾驶位置上。    “可以啊，顾北，是大富翁了啊？”黄鹂已经恢复了平时活泼的性情，开玩笑说道。    “是富翁，不过是负数的负。”顾北笑着发动了汽车。    “怎么了？”    “现在公司欠银行四百万的债务，你说是不是很负？”    “顾北你胆子好大啊，我在美国听海哥说你借了那么多钱，都替你担心呢。”黄鹂说道。    “害怕我经营不善，公司破产，最后成了穷光蛋？”顾北瞥了黄鹂一眼。    “嗯，是有点。”黄鹂是个诚实的孩子，小声说道。    顾北刚准备开口没想到黄鹂继续说道：“不过嘛，成了穷光蛋也不要紧，我们可以一起打拼呀，如果你累了不想干，我可以养活你呀。”    天！    顾北的手一滞，车头差点都歪了。    这是第一次听竟然有女孩子要养我。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很天真甚至有点好笑，但是顾北心里挺感动。    黄鹂偷偷笑了。    这是临走前那个意大利女孩教她的，她说你们东方人太含蓄，像你男友这样不太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男人，你更要主动，表达你对他的爱意。    想想你寒假不到三周，不抓紧时间倾诉你的真情实感到时候你又要后悔。    现在看来，刚才那句半个玩笑半认真的话，效果还不错。    在路上，黄鹂叽叽喳喳说了自己在美国留学的一些趣闻逸事，看样子她在那边过的还不错。    按照黄鹂的指点，顾北开车到了黄鹂的家。    和顾北想象不同的是，黄鹂家并不是那种现代化的楼房，反倒隐藏在一条叫做燕子巷的弄堂里。    顾北停好车，和黄鹂一起穿过弄堂，走进了一个院子。    这是申城典型小院，有点像石库门，四周二层红砖碧瓦楼房，中间有一个小天井，搭着一个葡萄架，不过叶子已经枯萎。    “这是我爷爷奶奶留下的房子，我从小在这里长大。”黄鹂小声介绍：“爷爷奶奶走的早，虽然我爸在外面买了商品房，但还是喜欢住在这里。”    顾北打量了一下四周，粗略估计就七八百平米的面积，现在不起眼，等过上十年以后，绝对是一笔巨额财富。    帮着黄鹂把行李箱提到二楼，黄鹂用钥匙打开一间房门：“这是我的卧室，你把行李箱帮我拿进来。”    闺房？

152 一席挽袖一曲昆腔
    顾北走了进去，房间里摆设很简单，靠窗的是一张写字桌，旁边是书柜，还有一个衣柜，雪白的墙壁醒目的贴着一张小虎队的合影。    淡蓝色的床铺上放着一个可爱的布娃娃显示出这是女孩子的闺房。    “要不你先休息下？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也累了。我先公司晚上请你吃饭。”顾北想了想说道。    “我不累，别走嘛……”黄鹂撒娇道。    好吧…    反正顾北也打算今天放弃工作的。    “你先坐，我收拾一下东西。”黄鹂说着打开行李箱整理起来。    顾北有些无聊，向窗户边的书桌走了过去，桌子上放着一个九十年代很时尚的四喇叭录音机引起了他的注意，旁边还整齐地放着一排磁带。顾北仔细看了看竟然发现除了比较流行诸如小虎队的歌曲之外竟然还有《牡丹亭》、《长生殿》等昆曲代表作。    “你喜欢听昆曲？”顾北有些惊讶。    “嗯。”黄鹂边收拾东西边说道，“小时候我和爷爷奶奶住一起，我奶奶特别喜欢听昆曲还会自己唱，我从小听多了也就喜欢了。    昆曲被誉为“百戏之祖“，对于年轻人而言绝对是小众里的小众，真没想到黄鹂还有这爱好。    看着顾北惊讶的目光，黄鹂解释道：“其实昆曲很优美，缠绵婉转、柔漫悠远，很好听的。”    “你会唱吗？”顾北追问。    黄鹂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    “那你唱给我一段听听。”顾北顿时来兴趣。    “凭啥啊，我还从没给别人唱过呢。”黄鹂撇撇嘴突然想和顾北抬杠。    “这个……那你说条件。”    “你再给我写首歌，专门写给我的！”黄鹂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好吧……”    “好啦，你先出去。”黄鹂答应了。    “出去干什么？”顾北有些奇怪。    “笨啊，唱戏自然要换衣服啊。”黄鹂伸出白皙的手指指着顾北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态。    “好，好。”顾北赶忙答应走出了房间。    房门紧闭，里面传来了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    顾北站在楼道，看着外面的风景，现在正是下午三点左右，冬日的阳光照耀着中间的天井，显得很温暖。    过了好一会儿顾北才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好啦。”他轻轻的推开了门。    顿时眼前一亮。只见黄鹂穿着明黄色绸缎女帔，上面绣着牡丹白色的水袖，下面是一条百褶裙，配上她那高挑的身材，真如一个遥远的古代款款走来的女子。    “黄鹂，我们去下面天井跳舞好不好？”顾北突然有个念头。    “好吧……”    拿着录音机，顾北跟着黄鹂下了楼，在天井边的葡萄架下，黄鹂按下了录音机的播放键，立刻响起了戏曲伴奏乐声，黄鹂长袖一甩缓缓唱起来：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阳光下，水袖柔婉、唱腔曼妙，衣袂飘飘，顾北第一次看到黄鹂如此惊艳的模样。    多年以后他回想起那个冬日温暖的午后，葡萄架下，一个美丽女子为他轻歌曼舞，这镜头一直记忆犹新。    两人嬉闹了一阵，黄鹂又回去换了衣服，休息了一下看看时间已经五点多，顾北就准备带黄鹂出去吃饭。    “今天不用你请客，我请你。”黄鹂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为啥？”顾北有些奇怪。    “你别问，反正我要请你！”黄鹂的口气很坚决：“我已经定好地方了。”    “好吧。”顾北也不再坚持，只要她开心就好。    申城冬天黑的很早，这才六点已经华灯初上，顾北开着车离开弄堂，融入到了车的海洋中。    黄鹂订餐的地方是一个高档餐厅，跟着服务生顾北进了一个包间，顿时愣了，竟然是烛光晚餐！餐桌中间还放着一个蛋糕。    今天是我的生日！    顾北这才想起来，最近一段时间公司的事情忙的头昏脑涨，连这件事都忘了。    两人坐在餐桌对面，黄鹂微笑着说了一声“生日快乐”，紧接着从包里拿出一块礼盒放在了桌子上。    “谢谢。”顾北心里挺感动，打开了礼盒，竟然是一款金光灿灿的手表。    “这是我在美国特意给你定制的。”黄鹂解释道。    顾北听了又说来一句谢谢拿起了这只手表，这是美国很有名的汉密尔顿表，顾北吃惊的发现手表的背面刻着被一支箭穿起来的两颗心形，上面各写着一个字“北”、“鹂”。    “我帮你戴上。”黄鹂似乎有些害羞，但依旧伸出了自己的手，顾北这才注意到黄鹂的手腕上也带着一个很类似的女士坤表。    情侣表？    顾北顿时明白了。    取掉自己那只老旧的手表，乖乖让黄鹂帮他带上。    “喜欢吗？”黄鹂的眼睛亮晶晶的。    “嗯。”顾北的心颤了颤。    “好啦！”黄鹂很高兴，一拍纤手，“许个愿吧。”    许愿、吹蜡烛…    程序进行完后，两人才吃起饭来。    黄鹂点的是西餐。    红酒、牛排、沙拉……    虽然顾北不太喜欢吃这些洋玩意，但今天有些特殊。    自己重生已经整整一年了。    想想这一年，自己办了许多事，也挺不容易的。    顾北突然感慨起来。    还有去年的现在，自己身边也有以为美丽的女子，不过确实来找自己分手的。    今年的生日呢？    “顾北，我想收回我的话。”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黄鹂的脸红红的，突然说道。    “什么话？”顾北有些不明白。    “就是毕业离校那一天，我在你宿舍门口说的那句话。”黄鹂有些害羞，但依旧鼓起了勇气：“我还要做你的女朋友，永远。”    小黄鹂表白了！    如果是在毕业那时候，顾北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这半年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顾北突然有些犹豫了。    黄鹂的目光黯淡下来，微微低下了头，这一刻她心里难受极了，这是她最害怕的结果。    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握住，她猛然抬起头，只见顾北微笑望着她。    “经过我认真思考，我同意。”    “你这家伙，是不是故意在逗我？为啥不马上回答我？”黄鹂不愿意了，抡起了拳头向顾北身上乱打，眼睛里却流出了幸福的泪花。    “好啦，好啦，怪我，都怪我。”顾北笑着，把黄鹂拉了过来，轻轻拥到怀里。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内疚，脑海里显出另一个女子的美丽身影。

153 两座城市两种心情
    燕京，南锣鼓巷。    这里在千禧年后是有名的咖啡一条街，浪漫中带着迷乱。而九十年代初这里仅仅只有两家咖啡馆，安静、简单、内敛、悠闲。    白玫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风衣，瀑布般的秀发随意披在肩上，她坐在靠窗的咖啡桌，双手抱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默默想着什么。    她的对面同样是一位美丽女子，烈焰红唇，和白玫的沉静素雅截然不同，这个漂亮女人叫陈雅，是白玫的高中同学兼闺蜜。她正好奇的看着有些沉默的白玫。    “喂，白玫，你从申城刚赶回来，就把我拉出来喝咖啡，怎么变成闷葫芦？”    “没有。”白玫抬起头，展颜一笑：“坐车有点累……陈雅，我听说你和刘健又复婚了？”    “嘿，转了一大圈，发现别的男人还不如刘健，两人就凑合着过呗，毕竟有了孩子。”陈雅笑了笑：“白玫，你呢？和那个霍耀华？”    “离婚以后，再也没联系过。”    “我挺佩服你的，做事干脆利落…对了，你在申城没有重新找个？”    白玫迟疑了一下：“没有。”    “得了吧，骗谁？看你荣光焕发的样子肯定经常被男人滋润，还说没有？”陈雅一脸不信。    “陈雅，你说话真难听。”白玫皱了皱秀眉。    “哈，男女之间…不就那回事嘛。”陈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至于什么爱情…尼采不是说过，爱情早死了。”    “尼采是说，上帝死了。”白玫纠正道：“亏你还是学哲学的。”    “得，都一样……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这次回来，见你老爸老妈了吗？”    “没有”白玫摇摇头：“不想见。”    “唉……你的婚姻问题父母伤透你的心，可是毕竟是你的父母吧？你不能一辈子不见吧？”陈雅叹了一口气，劝道。    “过段时间再说吧…反正他们现在忙着闹离婚也不会管我。”白玫撇撇嘴，说道。    陈雅听了无奈的摇摇头，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原来她一直羡慕白玫的家庭，书香门第，美满幸福，没想到最后也成了一地鸡毛。    “你打算回来住多长时间？过完春节？”陈雅又换了个话题。    “春节前我就要回去，那边事情多。”    “你究竟在申城做什么？”陈雅有些奇怪。    “我自己开了一个咖啡店，嗯……还在朋友的一家公司帮忙做财务。”白玫如实回答。    “朋友？”陈雅很敏感的听出了什么：“男的？女的？”    “男的”    “男朋友吧？”陈雅笑着说道。    “算是吧。”白玫突然变得很大方。    “什么叫算是？喂，什么时候打算结婚？领回来让我看看。”    “结婚？”白玫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我…暂时还没考虑这个。”    “唉……又是出了围城不再想进去的人。”陈雅感叹了一句，突然包里的bp机响了，她拿出一看：“诶呦，女儿想我了，我得回去。”    “你回去吧，我再坐坐。”白玫说道。    “你没事吧？”陈雅有些担心。    “我能有什么事？”白玫一笑：“这里咱们又不是第一次来，能出啥事？对了，十万块已经给你转到户头上了。”    “不用了？行，你也早点回去。”陈雅安慰了一声，匆匆离开。    白玫看着陈雅身影消失在咖啡馆门口，这才收回目光，从风衣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熄灭，一明一暗玩起来。    这个zip打火机本来是要送给顾北做生日礼物的，但是今天早上临走前白玫突然改变了主意，把它带在了身边。    她知道，一定有别的女孩会送给他生日礼物的。    现在黄鹂和他一起在过生日吧在？    两人是不是说着情话？    拥抱…接吻？还会上床？    白玫突然感到心里一阵难受。    可这都是自己选择的啊…    要不自己会突然返回燕京？    算了，不想了，回家，喝酒。    白玫站了起来。    这边顾北和黄鹂已经结束烛光晚宴，顾北准备送她回家。从美国赶回来也没休息，黄鹂感觉有些累了。    车停在弄堂外面，两人一块向家里走去。    “我送你上去。”顾北说了一句。    “嗯。”    家里依然没有人，上了楼进了黄鹂的闺房这一刻，黄鹂的心突然砰砰乱跳起来。    如果…他提出那个要求怎么办？    自己到底答应不答应？    虽然在美国，那个开放热情的露琪亚给她讲了她和男朋友交往的事情，鼓励她也要做么做，听面红耳赤的她在露琪亚的蛊惑下她也答应，但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慌乱。    “黄鹂，你先休息吧。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去公司看看。”这个时候，顾北开口说道。    “好的，你也早点休息，路上小心点。”黄鹂紧张的心突然松弛下来，但心底里微微泛起一些失落。他没有这样的想法…    顾北下了楼出了院子，走在有些路灯有些昏暗的弄堂里，他摸出了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    不知怎么地，他老想起在燕京的白玫。    她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了，加快脚步出了弄堂打开车门，拿出放在座位上的大哥大，忍不住call起白玫的bp机来，给传呼小姐留了自己的大哥大号码后，就静静坐在小车里抽着烟，等待着白玫的回话。    可是他失望了，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对方依旧没有回音。    原来她是躲着我啊…    顾北突然醒悟过来，为什么白玫迟不走早不走，这个时候离开申城，因为黄鹂回来了！    唉，白玫现在一定很伤心吧在？    顾北突然有一种想要去燕京找她的冲动。    且说能否找到，黄鹂怎么办?    刚才自己明明答应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了。    难道真是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    果然是渣男啊。    顾北苦笑着发动了汽车。    燕京，某公寓，白玫一手拿着红酒杯，一手拿着bp机，上面清楚的显着顾北的大哥大号。    是该高兴？他现在还想着我？    还是该哭，为什么不能只想我一个人？    算了，什么都不想了，睡觉…    白玫扔掉bp机，放下酒杯，连洗漱都不要，跌跌撞撞爬上了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154人家可不是漂亮的花瓶哦
    第二天早顾北早起来，驱车赶往黄鹂的住处接她去乐饮公司。    本来今天是元旦节，但公司最近都没休假一直在加班，顾北意思让黄鹂休息，但她她说非要去公司看看，说是自己学的ba正好需要社会实践，况且公司还有她的股份呢，她不能不问。顾北也没办法，只好答应她的要求。    今天的黄鹂明显经过打扮，抛弃了羽绒服配牛仔裤旅游鞋这种学生打扮，换了一身铁灰色的女士修身西装、高跟鞋，略施粉黛，原来一走一摆的马尾辫也被被松开变成了披肩发，一个都市白领丽人形象出现了在顾北的面前。    “好看吗？”闺房里，黄鹂在顾北面前走了两步，问道。    “是挺好看。”顾北上下打量一番，又忍不住问道：“大冬天的你穿这么单，不冷吗？”    自己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对方竟然穿着春装！    “不冷。”黄鹂一副傲娇的姿态，随手提起自己的小坤包：“走吧，上班去。”    顾北摇摇头，想了想还是拿起被黄鹂扔在床上的羽绒服，跟着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刚出小院来到弄堂里，一阵寒风吹过，黄鹂不由得打了哆嗦，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看吧，不听我的话。”顾北无奈，随手将羽绒服披在黄鹂的身上。    黄鹂裹了裹羽绒服，感到暖和了许多。    这家伙很会关心人啊。    黄鹂心里暖暖的，不过此时的她正处于傲娇状态，谢谢两个字是不能说出口的。    到了公司进了顾北的办公室，黄鹂四周看了看，老旧的沙发，“两头沉”的办公桌，墙上挂着一张很老土的地图，不由得撇撇嘴，这条件太差了点吧？还不如有的企业普通员工的办公室呢。    不过想想顾北现在正在创业，也就不吐槽他了。    坐了没几分钟，黄鹂就要求到办公室走走，还要去车间看看，顾北只好陪着。    看见老板突然带着一个年轻漂亮女子一个办公室接一个办公室“视察”都感到很奇怪，纷纷猜测这个姑娘和老板是什么关系。    “那是老板的大学同学。”杨玉莲正在公司经理办公室，她见过黄鹂，等顾北他们出去以后就笑着给大家解释道。    哦……大家都恍然大悟，一副“你懂得”的神情。    据听说咱们这个年轻老板风流的很，别说和副总白玫关系暧昧，还有好几个红颜知己，作为公司品牌形象代言人的那个女孩就是其中一个，形象印在了易拉罐上，听说还是个学生。    今天，又来了一个？    怎么看都像个合格的花瓶啊？    “别小看人家，名牌大学毕业，连冰红茶企划书都是老板委托人家写的。”杨玉莲补充了一句。    众人再次惊讶，看来不仅仅是个摆设的花瓶啊…    老板的眼光真厉害，做生意有有一套，找姑娘那也是一流…    顾北自然不知道背后的议论，他陪着黄鹂又到两个车间转了转。不同于对待顾北黄鹂有些小傲娇的神情，对于普通工人黄鹂却没有一点架子，小嘴甜的很，这让顾北赶到奇怪，身在官宦之家的黄鹂竟然没有哪些公主病。    整整两个小时，黄鹂把公司看了一遍，犹如一个巡视完自己领地的狮子，这才又回到顾北的办公室。    “脚疼”黄鹂一进门坐在沙发上，就不再维护自己的淑女形象，把高跟鞋扔在一边，揉起脚丫来。    女孩子怎么都这样？    顾北只好坐在她身边，“我帮你揉揉？”    “嗯。”黄鹂脸红了红，还是答应了。    于是顾北拿起黄鹂的脚丫，隔着丝袜轻轻揉起来。    果然，男人揉和自己揉感觉就是不一样，黄鹂舒服的差点就要呻吟了。    不过黄鹂脸皮还是不够厚，揉了几分钟她就不好意思再让顾北揉下去，赶紧穿好了高跟鞋。    “对了，这有一份乐饮公司的股份协议，我们都签字，就差你了。”顾北突然想起了什么，到办公桌拉开抽屉里取出一份资料递给了黄鹂。    黄鹂一看愣住了。    不是你一个人投资购买饮料厂的吗？怎么还有宋晓喜、白玫，竟然还有肖云云！    而且股份都比我的多！    黄鹂原以为顾北全资购买，自己借个十万入股，虽然少但也是股东嘛，这样乐饮公司就自己和顾北两人是股东，多好！    可是现在……黄鹂的心里顿时有些柠檬味了。    但这是男人事业上的事情，黄鹂知道绝对不能由乱使小性子，他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难道是借钱出了问题？    “顾北，是不是贷款很难？”黄鹂问道。    “何止是是难！”顾北叹了一口气，就把整个贷款遇到的困难原原本本告诉了黄鹂，包括给周丹丹写歌采取曲线救国的方式都一并告诉了她。    黄鹂大吃一惊，没想到顾北经历了这么多事！    “那个廖兵太不像话！”黄鹂生气了，她很快找到问题的症结，如果不是廖兵故意为难，哪有后面这么多事端？    “亏我哥哥待他那么好，关键时刻故意使坏，不行，我打电话给我哥哥。”说完黄鹂就要拿办公桌上的电话。    “别，这让会让你哥哥很为难。”顾北按住了黄鹂的纤手。    他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这件事黄明迟早会知道，而黄明对待此事的态度可以作为一个试金石！    自己在黄明心中到底有多大的分量？    当然这话顾北是不会对黄鹂说的。    虽然被顾北拦住，黄鹂依旧怒气难消：“这个廖兵，他当主任我哥哥不知道帮了多少忙！还有他们廖家…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顾北第一次看到黄鹂脸若寒霜，说起话来也是霸气十足。    黄家和廖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北并不清楚，仔细想起来其实他对黄家也并不了解。    算了，不想这么多，如果黄家兄妹愿意揪住这件事不放，他何乐而不为？    黄鹂发了一通脾气，情绪好了许多，说是要看看公司的财务报表，顾北也就依她，刚准备到隔壁财务室取报表。黄鹂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顾北，我要出去一趟，找一个人！”    “外面这么冷，你要去找谁？”顾北有些奇怪。    “你别管！”黄鹂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那…我送你去吧。”顾北觉得现在的黄鹂好像有点不对劲。    “你不能去！”    “那……让崔哥送你去吧。”顾北看到黄鹂这样子实在有些不放心。    黄鹂想了想，点点头。    顾北打电话让崔建华到他的办公室，麻烦他送黄鹂出去办点事。崔建华答应了。    崔建华开着顾北的车出了公司大门：“黄小姐，你要去哪里？”    “你叫我黄鹂好了。”黄鹂向崔建华笑了笑，脸色又冷下来：“去美滋滋公司！我要找他们总经理！”

155 你太不择手段了.....
    卧槽！    又是一个去找那个杨柳吵架的？    崔建华吃了一惊，他想起了前不久自己开车送过去的沈彤。    这些女孩子…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不好惹啊…    崔建华偷偷看一眼俏脸寒霜的黄鹂，心里不由得感慨。    杨柳正在自己的办公室，今天是元旦她照样不休息，看了一早上的文件报表感觉脖子有些酸困。就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来，轻轻扭扭脖子，一转头就看到一辆蓝色小车缓缓驶入了公司大门。    咦，这辆小车好像以前来过？    杨柳正想着。    没过多久就听到楼道里传来女人的高跟鞋声，紧接着就是敲门声。    “请进。”    门开了，杨柳看见一个漂亮姑娘走了进来。    “黄鹂？！”杨柳又惊又喜，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不说一声我去接你。”    “不用。”黄鹂紧绷着俏脸走到杨柳跟前：“杨柳，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什么那么做？”杨柳有些不明白。    “企划书！你为什么偷我的企划书！”黄鹂气的胸脯一起一伏：“杨柳，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姐妹，可没想到你这么对我！”    杨柳听了脸色大变，一阵红一阵白，沉默了一会突然咯咯一笑：“你知道了？姐妹？是，你把我当成姐妹，可我这个穷姐姐哪里配的上你这个富妹妹？！”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因为我嫉妒！我感到不公平！”杨柳突然变得绪慢慢平静下来，说话声音变得冷酷：“我想要申城户口，我想在大城市生活，我想过的更好！所以我必须争取一切机会！”    “所以你要和顾北分手，找一个你不喜欢的男人，甚至偷我的企划书？！”    “是的”杨柳看着黄鹂，目光坚定。    “杨柳，你太不择手段了……”黄鹂喃喃说道。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这是被逼的…我没有你那么好的家庭条件，当你犹豫去哪个国家哪所名校去留学的时候，我心里却想着上天保佑能不能分配一个好点的单位……我不这样做能行吗？”    “为什么不行？谁说要达到目的必须不择手段？起码顾北就不是这样！人家不照样发展的很好。”    顾北……    杨柳听到这个名字神色变得复杂起来。“的确，我小看了他，原以为他只会哄哄女孩子过平庸的日子，没想到分手以后犹如神助…”    “后悔了吧？”黄鹂声音中有一丝得意。    “后悔？”杨柳看着黄鹂，笑了笑：“为什么会后悔？你以为顾北很好？人渣！”    “前不久他一个高中女同学叫沈彤的，竟然从燕京跑到我这里来替顾北兴师问罪，还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还有他们公司的副总叫白玫的，就是咖啡馆的老板娘，想必你也认识吧？两人勾勾搭搭。”    对了，还有咱们学校大三学生叫周丹丹的，校园歌手大赛获得第二名，听说要和一家娱乐公司签约，竟然不要一分钱做顾北公司的什么产品形象代言人！如果不是和顾北有一腿，鬼才相信会这样！所以啊，黄鹂，我劝你睁大眼睛看清顾北的真面目，早点离开他。告诉你，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杨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镇定了一下，有些得意的看着黄鹂。    你不是很喜欢顾北吗？这样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你还喜欢？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杨柳原以为自己说了顾北这些丑事，黄鹂会气的火冒三丈或者痛哭流涕，回去找顾北甚至那几个女人算账。    她很了解黄鹂的性格，把爱情看得非常神圣，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女孩。    哈哈，最好天天争吵打架，顾北后院起火，让他无暇顾及生意！还有，以黄鹂家在申城的势力，如果发现顾北竟然欺骗她，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复？    你这个花心的男人！最好死在牡丹花下，做你的风流鬼去吧！    杨柳心里诅咒着。    没想到黄鹂脸色平静，丝毫没有一丝愤怒：“你说的，我都知道，对了你还少说了一个人，我的闺蜜，肖云云。”    “啊？你不生气，你不在乎？”这次轮到杨柳惊讶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黄鹂望着杨柳不解的眼神：“我和顾北约定好了，这两年我不管他，等我留学回来了，他就是我一个人的！”    我天！    黄鹂竟然愿意这样做？    杨柳惊呆了。    “杨柳，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不懂，几个女人争风吃醋？让顾北自顾不暇？做梦吧你！如果他连这点事都搞不定，还能成什么大器？！”    黄鹂突然冷笑了一声：“你偷了我的企划书，这件事咱们还没完！还有，好好管教张军！少做那些违法犯纪的事情！否则……就他老爸那点能耐，想要保住他宝贝儿子，做梦！”    “张军做了什么？”杨柳大吃一惊。    “你的男人，你去问他吧。”说完黄鹂转身离去。    等出了杨柳的办公室，黄鹂突然感到身体一阵眩晕，赶紧扶住墙壁，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出来。    “我绝对不能让杨柳看我的笑话！”黄鹂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恢复了正常神态，这才向楼下走去。    崔建华正站在车边抽烟，看到杨柳慢慢从楼梯走了下来，急忙迎了上去：“黄鹂，你没事吧？”    “没有。”黄鹂摇摇头，显得有些虚弱。    两人上了车，崔建华又问黄鹂：“现在回公司？”    “不，送我回家，东风路燕子弄堂。”黄鹂说完，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156 看来渣男真是不好当的
    很明显，黄鹂在杨柳那里受到打击。    崔建华想问问具体情况，但是两人又不熟只好忍住。    把黄鹂送到弄堂边，看到她走远，崔建华就在附近小商店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顾北打了过去。    顾北正在办公室等黄鹂回来，接到崔建华的电话，说黄鹂去了杨柳那里，完了又回家了情绪不太好。    听完崔建华的叙述，顾北轻轻叹了一口气，吩咐崔建华回来，这件事别给刘海涛他们说，免的又传的风风雨雨。    挂掉电话，顾北点上一支烟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很明显，黄鹂是为了企划书的事情找杨柳兴师问罪去了。前段时间自己给黄鹂打了越洋电话专门问企划书的事情，虽然当时自己说的焉语不详，但聪明的黄鹂怎么能觉察不出？    但问题不这么简单吧？    估计是杨柳说了别的让黄鹂伤心的事情，而且与自己有关系，要不以黄鹂的性格不会突然回家不理自己的。    能让黄鹂伤心的就是自己和几个女孩子的关系了。其实自己真没啥，内心坦荡，但除了白玫。    杨柳从哪里听说的？告诉了黄鹂？    但这已经不重要，自己和白玫的关系黄鹂迟早都会知道。    怎么办？    顾北自己也不知道。    看来渣男真是不好当的，顾北不由得的自嘲。    下午上班事情很多，特别是杨玉婷打来电话说已经和厂家谈判好以七十万的价格购买一条全新的生产线，顾北闻言大喜，立刻把在公司的刘德贵、赵大明和崔建华找来，商议安装调试第二条生产线的事情。    事情忙起来顾北也就忘记自己的烦恼事情，到了晚上他回到了在自己的住处，黄鹂的事情又浮现在脑海。    连续抽了好几支烟顾北也没理出个头绪，感到一个人子在房间里闷得慌，就下楼到了咖啡馆。    白玫回燕京了，她的咖啡馆让那个叫小芳的姑娘在打理，但顾北还是要来看看。    今天是元旦节咖啡馆里人挺多，顾北想帮忙但是被小芳婉拒了，她笑着说白姐临走前交代了，说公司的事情挺忙，咖啡馆的事情就用你操心。    顾北只好站在吧台边，呆呆看着喝着咖啡窃窃私语的男男女女。    这个时候门开了，崔建华竟然走了进来。    顾北心里有些奇怪，这是崔建华第次来这个地方，不过还是笑着迎了上去。    “崔哥，来喝咖啡？怎么不带上嫂子？”    “我对那玩意不感兴趣。”崔建华笑了笑：“我是找你来聊天的。”    “行，那里有个空位，咱们坐过去。”顾北说道，又让服务员给他们泡上两杯茶，然后就走了过去。    茶来了，崔建华喝了一口就问道：“你没去找黄鹂？”    “崔哥，黄鹂去找杨柳，发生了什么事情多少你也猜出点，你说我现在怎么去找？”顾北一脸苦笑。    “黄鹂我第一次接触，那女孩挺不错。”崔建华又说道。    顾北点点头。    是不错，如果不好的话，顾北早就决定哪有怎么多烦恼？    “那白玫你怎么办？”    “我不会放弃白玫的！”顾北的语气斩钉截铁。    “哎……不管怎么样，我想你要给人家女孩一个明确答复，这样拖拖拉拉下去，对谁都没好处，而且还会影响你的工作。”崔建华说道：“我今天晚上来就是想说这些。”    “这个不会。”顾北赶忙回答。    公事私事他还是分的清的。    “现在或许不会，将来呢？”崔建华望着顾北，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杨柳的美滋滋公司现在是咱们公司最大的劲敌，杨柳给黄鹂说些什么，不仅仅是女人之间嫉妒那么简单吧？”    哦？    顾北马上明白崔建华的意思。    让自己后院起火？自顾不暇？    卧槽，搞得自己真的好像红旗不倒，彩旗飘飘似的。    “所以，回避是没有用的，你必须给黄鹂说清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那我该怎么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两个女人，你得舍去一个，当然你有本事搞定双收，左拥右抱也行。”    天……    顾北瞪大眼睛看着崔建华。    一向很正经严肃的他竟然也说出这样的话？    崔建华走了，作为朋友作为公司一名员工，他已经起到好心提醒作用。    不管怎么样，顾北下定了决心，要说清自己心里想的。    第二天中午顾北吃完午饭，从单位直接开车去了黄鹂家。    车依旧停在弄堂外面，顾北下了车走进弄堂。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灿烂，顾北来到黄鹂家大门前，门半掩着，他轻轻推开门就看到在小院的葡萄架下，坐在一大一小两个漂亮女人正在聊天，年龄小的是黄鹂，年龄大的面有些熟，顾北猛然想起她就是在机场送行黄鹂见过一面的黄明的爱人夏云。    原来是姑嫂在闲聊啊…    顾北觉得自己来到好像不是时候，但依旧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夏云是申城人民医院的医生，工作比较忙，平时和老公黄明也没住在老屋，但小姑子黄鹂从美国回来了，自然要回来看看，结果看到顾北来了。    夏云马上站起来笑着招呼，顾北走过去叫了一声嫂子，夏云就说你们聊，她还要去上班等空了再回来陪黄鹂。    等夏云走后，小院里只剩下顾北和黄鹂两个人。    黄鹂板着俏脸，坐在藤椅上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这个……黄鹂，我昨天听崔哥说你去找杨柳了，她没有欺负你把？”顾北首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她怎么敢欺负我？”黄鹂撇撇嘴：“欺负我的是某些人！”    这个…    “谁啊？谁胆子这么大敢欺负黄大小姐？活的不耐烦了？！”顾北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看见这家伙装聋卖傻，黄鹂那个气呀，也不想和他兜圈子，“装，你就给我装！顾北，你老实告诉我，你和什么沈彤、周丹丹、肖云云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真没啥事，都是一般的朋友关系。”顾北很坦然，把和三个女孩的交往告诉了黄鹂。    “那白姐，白玫呢？！”黄鹂盯着顾北。

157 就这么过去了？
    顾北沉默了一下，抬头看着女孩，有些事情是无法躲避的。    “我今天来，就是说我和白玫的事情。”顾北就把事情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    黄鹂早就想到这些，昨晚难受了一晚上，今天听到顾北很坦诚的说出经过心里反倒好受了些，起码他没有骗我。    “白玫有恩于我，我是不会放弃她的。”顾北最后说道。    顾北说完原以为黄鹂会找自己算账，大吵大闹或者掩面哭泣而走，没想到女孩坐在藤椅上，脸色依旧平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走还是不走？    顾北站在哪里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顾北，我问你，你喜欢我吗？说真话！“黄鹂突然开口了，看着顾北，目光清澈。    顾北毫不犹豫的点头。    “你有白玫的联系方式吗？”    “我有她的bp机号。”顾北回答道。    “给我！”    等顾北说出号码，黄鹂站起来向屋里走去。    难道她要给白玫打电话？顾北心一紧，赶忙跟了上去。    “站住！不许你进去，更不能偷听！”黄鹂回头呵斥道。    好吧…    顾北只好停下脚步，看着黄鹂走进了客厅。    坐在藤椅上，顾北一连抽了好几支烟，也没见黄鹂出来。    最后在温暖的阳光下，顾北差点就要睡着，迷迷糊糊中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就看到黄鹂向自己走来。    下意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卧槽！    整整过去了一个小时！    顾北看了看黄鹂的表情，好像没啥大的变化。    “走，去公司。”黄鹂站在顾北的面前开口道。    “去干嘛？”顾北下意识问道。    “上班啊，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黄鹂伸出自己皓腕，那只情侣表豁然在目！    这…好像没事了？黄鹂似乎没有和自己摊牌？    管他那么多干嘛？走一步看一步。    还有，黄鹂究竟在电话里和白玫说了什么？    顾北很是好奇。    黄鹂换了衣服，又穿上那身修身西装和顾北并排走在一起出了大门，向弄堂外走去。    看着女孩走在自己身边，顾北心一动抓住了黄鹂的纤手。黄鹂只是略微挣扎了一下，乖乖的任由顾北牵着。    妥了！    顾北心里大乐，脸上却一副风轻云淡，抬起看了看天空，不由得感叹了一句：“今天真是个艳阳天啊。”    “某些人别太得意，如果去外面找别的女孩花心，立马让你倾盆大雨！”黄鹂撇撇嘴，说道。    “不会，绝对不会。”顾北发自真诚。    这已经让他头大无比，还敢在沾花惹草？    “黄鹂，你和白玫在电话里说了什么？”顾北忍不住问道。    “这是我和白姐之间的事情，不管你的事！你别问！白姐也不会告诉你的！”黄鹂哼了一声，说道。    不管我的事？    难道你们两个聊了一个小时是在聊申城的天气还是南京路上漂亮的衣服？    骗谁呢？    难道两个女人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    顾北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安。    两人驱车来到公司，杨玉莲已经赶回来了，来到顾北的办公室向他汇报购买新设备的事情，顾北就打电话让崔建华把刘德贵和两个车间主任叫来，现在公司生产方面基本上就这个几个人成了核心。    不过这一次多了黄鹂。    对于黄鹂参与公司内部生产管理，杨玉莲他们并不感到吃惊，早就看出和顾北的关系非同一般，听说还有公司的股份。    可在一边做记录的崔建华神色却有些惊讶，黄鹂一扫颓唐，精神抖擞，好像昨天的事情没发生过。    就这么快把黄鹂搞定了？放弃了白玫？    崔建华对白玫印象很好，这是一个能干的女人，现在是创业艰难阶段，公司里资金紧张，多亏白玫精打细算才能维持下来，是顾北的贤内助更是事业上的好帮手。    这样既漂亮又贤惠还能干活的女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黄鹂这女孩其实也挺不错，家庭背景也好，可惜还在国外上学，暂时在事业上帮不上顾北什么忙。    如果让自己选的话，他会选白玫。    可他不是顾北。    但这是顾北的选择，作为朋友他只有祝福。    会议决定新的生产线安装在一车间就是赵大明的车间里，以前生产的明珠牌汽水全面停产，集中全部力量开足马力生产冰红茶！    赵大明自然是喜出望外，虽然让吴波赶了个早，不过自己可以后来居上，新的生产线没小时易拉罐的产量是1200个，效率比吴波那条旧生产线提高了50！    下个月的奖金肯定要比吴波那小子高了…    会议结束后，众人散去，黄鹂就坐端了一个椅子坐在的顾北的对面，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听她说是写什么心得体会。    对于黄鹂今天参会表现，顾北还是满意，开始他很担心黄鹂会仗着自己是留学生又是学ba，会对公司的事务指手画脚。但黄鹂出奇的安静，只是认真的听着，偶尔说两句还很有见识。    “下班了，想吃什么？我请客。”顾北笑着向趴在那里认真翻阅报表的黄鹂说道。    “这么快？”黄鹂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外面天都黑了。    “我肚子不饿……随便吃点吧，完了，你陪我到申大校园转转。”黄鹂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冬季的校园有啥好转的？    顾北除了找周丹丹去申大了一次，毕业这大半年的很少光顾。    不过黄鹂提出了这个要求，顾北也只好答应。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顾北开车来到申大校门口。    还是把车停到校外，下了车，两人都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逛了起来。    夜晚的天气很冷，顾北很想找个温暖的地方喝杯茶抽支烟，可是黄鹂却逛的兴致勃勃，看着她穿着一身西装顾北就有些担心，这美丽冻人了，感冒了怎么办？    “来，把我的羽绒服披上。”顾北作势就要脱外套。    “我不冷。”黄鹂拒绝了。    看着那些学妹们羡慕的神色，和男生们躲躲闪闪却忍不住偷看的目光，黄鹂的心情就很舒畅，都市白领形象果然比青涩的学生时代好多了。    这个时候，顾北提着的公文包里大哥大响了，他拿出来随手接通。    “顾北，你在哪里？我找你有点事。”    大哥大话筒了里，传来一个女孩甜美的声音，是周丹丹。

158 有梦就去追吧。
    顾北下意识看了身边的黄鹂一眼，别看她目光瞥向外面但很明显支着耳朵在偷听。    笑了笑，顾北声音比平时大了点：“周丹丹，我现在就在学校里，找我有事吗？”    “好啊，你在哪，我马上过来。”话筒里传来女孩欢快的声音。    “就在……”顾北迅速看了看周围环境：“在图书馆的东北角，文柳路上。”    “别走啊，等着我…”    顾北挂掉电话把大哥大放在公文包里，旁边的黄鹂开口说话了：“需要不需要我回避？”    “回避啥？周丹丹你有不是不认识？”。    “得了吧，人家女孩那么喜滋滋来找你，我才不想做电灯泡…拜拜。”黄鹂说完转身就要走。    “站住！”顾北一把抓住了黄鹂的纤手。黄鹂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弹，赶忙用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容。    没过几分钟，一个穿着青天色羽绒服的女生从另一条路上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正是周丹丹。    她满心欢喜突然看到顾北正拉着一个女孩的手站在一棵梧桐树下，一下子愣住停了下来。    “周丹丹，你好。”黄鹂很大方的招呼了一声，主动走了过去：“我叫黄鹂，是顾北的女朋友，还记得我吧？去年夏天毕业我们班的毕业晚会上我们见过。”    女朋友？！    周丹丹看着穿着西装、高跟鞋仪态优雅的黄鹂，心突然就像这天气一样变得寒冷无比。    她勉强笑了笑，挤出了两个字：“记得。”    黄鹂很优雅的甩了甩披肩发，抿嘴一笑，走了两步又说道：    “我听说顾北贷款的事情，你帮了不少忙…我在这里替顾北多谢你了。”    “不…不客气。”    往日一向刁蛮的周丹丹在黄鹂强大的气场面前似乎没有丝毫招架之力，有些可怜楚楚，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顾北。    顾北有些心软，就插话道：“你刚才在电话里说找我有啥事？”    “是这样”周丹丹镇定了一下情绪：“前两天肖云云找我让我签约嘉美娱乐公司，将来做一个职业歌手，甚至可以进入演艺圈，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个啊…    顾北听肖云云说过。    周丹丹作为乐饮冰红茶的形象代言人，顾北当然希望她进娱乐圈，如果她红了有利于公司的产品推广。    但是顾北清楚在重生前在乐坛里好像没听过周丹丹这个名字，这说明即便是她在娱乐圈，也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歌手。    娱乐圈到底有多残酷，贵圈有多乱，后世在网上的报道比比皆是。    像周丹丹这样的女孩子闯进去到底好还是不好？    但从另一个角度讲，自己重生这个蝴蝶翅膀掀起的风浪，已经改变了包括自己还有许多人的命运轨迹，那么这个周丹丹呢？    是不是她本有实力，只是缺乏一个机遇？    那么这次获得歌手大赛亚军和嘉美公司签约，是不是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他突然有些惶恐起来，自己一句话似乎就要决定一个女孩的命运。    想到这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周丹丹，我再问你一次，喜欢唱歌吗？”    “喜欢！”    “你父母的意见呢？”    “我老爸说这次尊重我的意愿。”    “那我也我支持你和嘉美签约，做一名职业歌手，不过我建议别辍学把大学上完。”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有梦就去追吧。    起码，自己还能帮上这个女孩子的忙。    “谢谢你支持，我就更有信心了。”周丹丹高兴起来，顾北的支持仿佛给她莫大的鼓舞。    “顾北，你还能帮我写几首歌吗？嘉美公司打算趁这次大赛的热度还没有过，想给我做一张专辑，我喜欢你给我写的歌。”周丹丹对顾北说完，又看了黄鹂一眼。    还写啊…    自从自己帮周丹丹写了两首歌，又在在校园歌手大赛上露了一手以后，已经有一些歌手私下里约歌，顾北全部婉拒。他没有任何想在娱乐圈发展的心思。    正在犹间，黄鹂却突然插话进来：“周丹丹，我替顾北答应你帮你写两首。”    顾北有些吃惊，连周丹丹也睁大眼睛看着黄鹂，自己的“情敌”怎么会帮自己？    “既然嘉美娱乐想和你签约，我还是相信云云的眼光……你帮忙顾北跑贷款，还做公司产品的形象代言人，与公与私，他帮你也是应该的。”黄鹂说的很认真仿佛周丹丹就是她的好朋友。    既然黄鹂把话说道这个份上，顾北也不好再拒绝，就答应帮周丹丹再写两首歌，费用和版权他会找嘉美公司谈让她放心得了。    正事说完了周丹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她向顾北告辞，又看了看站在顾北身边的黄鹂，突然笑了笑：“按理说我要谢谢你帮我说话，但我现在心情不太好…其实我哪个方面都不比你差，只是你的运气好了一点早认识他而已，好好珍惜吧…拜拜。”说完周丹丹转身离去。    看着周丹丹离开的身影，黄鹂轻轻叹了一口气：“周丹丹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如果不是顾北你，我们没准还能成为好朋友。”    卧槽！    管我啥事？我什么都没做好不好？    顾北感到有些无辜。    “不逛了，去你的住的地方看看。”黄鹂很自然的挽起了顾北的胳膊。    先来到白玫的咖啡馆，正在忙碌的小芳看到顾北和一个漂亮女生进来，吃了一惊。    顾北不是和老板娘好上了吗，怎么又来了一个？    看着小芳吃惊的眼神，顾北有些尴尬，只好假装没看到。    黄鹂表现的却很大方，还关心的问了小芳咖啡馆的营业情况，聊了几句就跟着顾北从后门上了楼。    在三楼顾北的房间转了一圈，房间摆设很简单没啥好看的，看看时间不早顾北就说要送黄鹂回家，她答应了。    刚出门，黄鹂突然记起了什么：“对了顾北，要去白姐的房间，她说她养了一盆栀子花，害怕你忘记浇水，让我去看看。”    栀子花？    顾北知道白玫的房间里是养了一盆这样的花，不过他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所以经常忘记这个，幸亏黄鹂提醒。    只不过，白玫为啥对黄鹂说这个？    顾北拿着钥匙开开门，黄鹂并没急着浇花，而是仔细看起来。    白玫的房间比顾北布置的要雅致的多，处处充满了温馨的气息。黄鹂把几个房间挨着转了一圈，这才给放在客厅里那盆栀子花浇了水。    开车把黄鹂送到住处，下车的时候黄鹂突然对顾北说“我爸和哥哥明天都回来了，所以我就不来公司。”    “没事，一家人团聚，好好休息两天。”    “我晚上有时间就来找你，陪我去逛街啊，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黄鹂下车了，转过头又叮嘱道。    “好吧。”顾北只好答应了。    第二天顾北按时上班，下午快下班时候没有等到黄鹂的回音，却等到了他哥哥黄明的电话。    寒暄了几句黄明说出了真实来意：“晚上有时间吗，陪我去见一个长辈。”

159 顾北明白黄明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了
    长辈？    顾北有些吃惊。    黄明的长辈？为啥让我陪着我去见？    难道和黄鹂有关？    顾北很想知道，但黄明并没有说清楚，顾北也不好多问答应了以后挂了电话。    想了想顾北又拿起座机call了黄鹂的bp机，但过了好一阵子对方没有回音，顾北只好作罢。    黄明约定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顾北在街上随便吃了点晚饭就开车直奔目的地。    这是一个高档小区，顾北把车停在外面没多久就看到黄明开着那辆黑色桑塔纳驶了过来。    黄明在路边停好车，从车里出来，顾北看到他手里提着一个礼盒，他这才想起自己两手空空。两人寒暄了几句，顾北问黄明自己是否也准备点东西。    “你不用，我这是去燕京学习回来时候带了一点特产，六必居的酱菜。”黄明笑着解释。    既然如此顾北就不再坚持，不过从这一点看出黄明和这个长辈关系不一般，否则不会千里迢迢带着不值几个钱的东西，这让顾北更加好奇。    进了小区黄明带着顾北里面走去，一直到最后一排顾北这才吃惊的发现，在前面的商品楼后面竟然还有一排二层楼的小别墅。    黄明走向中间的一栋别墅，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保姆模样的小姑娘，她显然认识黄明，招呼了一声就让两人进去。    进了一楼的客厅，顾北看到客厅很大，简单的布置却透露出一种大气，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见顾北他们进来，中年男人放下报纸笑着站了起来。    “小明，学习回来了？这位是？”中年男人看着旁边顾北问道。    “孙伯伯，他叫顾北，是我的朋友，也是黄鹂的大学同班同学。今天和我特意来看望您。”黄明笑着解释。    “鹂鹂的同学啊……”中年男人笑着伸出了右手。    “孙伯伯，您好。”顾北恭敬握握手。    “鹂鹂呢，怎么没来？”    “她和夏云有点事，说改天专门开看望您。”黄明说道。    “哎，一晃就这么大了，当年的小黄鹂现在竟然成了留学生了。”孙伯伯感慨了一句。    三人分别在沙发上坐下，小保姆给顾北他们倒了一杯茶就退下，顾北喝了一口。    茶叶清香扑鼻，虽然他不懂品茶，但也能感觉出这是好茶。    黄明先把礼物拿出来，果然是燕京六必居产的酱菜，中年男人笑着说离开燕京这么多年，自己就好家乡这一口，小明你多费心了。    两人聊起黄明在燕京上学的事情，顾北没有插嘴，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最好做一个听众。    从言谈举止中，他发现这个姓孙的中年男人言谈举止中带着一种气势，这绝对是上位者！    顾北心里暗想，只是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还有，黄明带自己来究竟是干什么？    两人热聊着，基本上都是国家政治经济上的大事，特别是当前国企改制方面，两人说着说着还争论两句。    黄明话题一拐，转到顾北身上，他笑着对孙伯伯说：“孙伯伯，我刚才忘记告诉你，那篇关于国有企业改制若干问题的论文就出自顾北之手。”    “哦？”孙伯伯看着顾北，脸上露出惊讶的内容：“你和鹂鹂是大学同学，那你去年才毕业？”    “是的。”顾北点点头。    “小伙子，可以啊。”孙伯伯笑了起来：“我原以为这篇文章是出自哪位学者之手，没想到是个刚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你现在上研？还是进了机关？”    “都不是。”顾北摇摇头，实话实说“我现在自己创业。”    “孙伯伯，去年不是市府国企改制出售了一些中小型国企吗？顾北购买了明珠饮料厂，现在自己做老板。”    “明珠饮料厂？就是那个借着改制赖掉银行一百八十万欠款的厂？！”孙伯伯惊讶的站了起来，看着顾北：“好小子，竟然是你干的！”    这件事传的这么广？    顾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解释道：“对不起，实在是没办法，明珠厂负担太重我不这样做，买过去就要亏本。”    “哈哈…现在的年轻人啊，胆子脸够厚胆子也够大！”孙伯伯感叹了一句：“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能全怪你，谁让区上急于出手企业答应你的条件呢？结果，你和政府都是赢家，只是亏了我们银行喽。”    亏了我们银行？    难道这个姓孙的中年人是银行系统的？    顾北心一动，他隐隐感觉到黄明要带自己来是什么目的。    果然，这个时候黄明才向顾北介绍，原来这个姓孙的中年人竟然是申城z行行长！    我天，这也是厅局级的干部啊……    顾北心里暗暗吃惊。    “孙伯伯，我知道你是一直支持国有企业改制的，认为只有扩大民营经济的规模，才能搞好经济，顾北，你向孙伯伯汇报一下你们公司改制以后的生产情况。”黄明说道。    顾北也没客气，略一沉思就把自己购买饮料厂以后进行机构改革，重点开发冰红茶项目的情况简单汇报起来，听的孙伯伯频频点头。    “好啊，企业效益上去了，职工们工资才有保障，这才是改制的目的！且不说这些私营经济为国家提供多少税收，就养活了这么多职工也是很大的功劳！”    孙伯伯这段话让顾北找到了共鸣：“对，我觉得像我们这些中小企业，其最大的价值就是为社会创造大量的工作岗位，至于税收……应该减免优惠，现在的税费实在是太重了…”说道最后顾北忍不住吐槽起来。    这不比重生前，国家对于中小企业采取减免税费政策，现阶段的税费很重，特别是乱七八糟管理费……连居委会的大妈戴着个章都敢跑到公司来收费！    黄明听了脸上有点热，现在各级财政紧只能采取这样这样的政策，真有点杀鸡取卵的味道，但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顾北吐槽几句就很快闭嘴，他清楚，自己不是愤青而是一名商人，跟体制内的人说这些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    “顾北，做企业是不容易但也别发牢骚，有什么困难就说说嘛。”黄鹂适时来这么一句。    困难？    我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资金紧张！    突然，顾北明白黄明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了。    贷款！

160 意外之喜
    顾北立刻说起自己公司资金紧张的情况，他也没有刻意夸大，就把自己购买生产线，资金紧张不得已其中一条购买二手的，还有就是准备筹备的研发中心因为资金问题也迟迟无法动工。    “按照公司的规划，今年起码还要建成两条新的冰红茶生产线，预计年产量达到1200万罐，这才能保证一定的市场规模，因为不是我们一家生产冰红茶，大家都在抢市场，拼占有率。”顾北最后说道。    孙伯伯听了，略有沉思，突然对着黄明笑了笑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很显然，他现在明白了黄明为什么会带一个陌生青年来拜访自己。    这小子，跟我玩这一套！    不过黄明既然上门，这面子不能不给，而且他也很欣赏顾北这个年轻人。    有野心，有闯劲！    还有，竟然是黄鹂的同学？仅仅是同学关系？    这兄妹俩……真有意思。    想到这里孙行长就对顾北说道：“小顾啊，你有想法我很欣赏，这样，你回去以后准备详细材料，交给长乐支行的沈行长，只要符合条件，我们银行愿意为你们这些私营企业排忧解难！”    “谢谢孙伯伯。”顾北赶忙道谢。    今天可是意外之喜啊。    三人又聊了一阵，黄明就带着顾北告辞离开，走在路上顾北突然想到什么说道：“明哥，还有件麻烦事，贷款需要抵押担保，可是前期贷款我已经把公司有价值的固定资产全部做抵押担保了。”    没有抵押，没人给担保想向银行贷款，做梦吧。即便是黄明和这个孙行长有私交也不可能。    当时自己只是高兴竟然忘了这件事。    没想到黄明听了，只是淡淡一笑：“这点我考虑到了，我一个朋友开了一家公司，他可以给做担保。”    “啊……这，真谢谢你。”顾北吃了一惊，心里很感动没想到黄明对自己竟然这么好。    “好好干，这次如果亏了银行的钱可是赖不掉，我朋友会把我骂死的。”黄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叮嘱道。    “你放心，明哥，不出三年，我可以全部还清贷款！”顾北对此很有信心。    两人在小区门前分手，顾北开着自己的车向回走，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今天和黄明闲聊，两人都没有提廖斌。    但黄明肯定知道廖斌因贷款之事卡了自己的脖子，这是对自己某些补偿。    但这动静……似乎有些太大了点啊…    很明显，这个孙行长和黄明的关系不一般，而且和黄家颇有渊源，要不会说出“哎，一晃就这么大了，当年的小黄鹂现在竟然成了留学生了。”这句话来？    黄明为什么要这么做？    仅仅是因为欣赏自己，把自己当成朋友…还是因为黄鹂的关系？    顾北有些捉摸不透。    但不管怎么样，顾北是感顾北会记在心的。    回到住处，顾北有些兴奋，按照他的初步计算，两条生产线再加上研发中心估计要投资不下四百万。    当然z行也不一定全部贷给他，但只要能贷上200万，那么自己就可以先建两条生产线，将产能在提高到一倍！    四条生产线开工，就可以和杨柳的美滋滋公司相抗衡了，据听说美滋滋公司在现有两条生产线的基础之上，今年预计再投入三条生产线！资金是由美滋滋公司的母公司——宏华食品总公司投资！    顾北也不得不佩服，张军这么个蠢蛋，竟然有这样一个又魄力的老爸。    还有杨柳……    虽然两人曾经相爱相杀，现在又是竞争对手，但一个女人能管理这样个日益壮大的公司，顾北也挺钦佩。    自己可是拥有重生这个大杀器的啊…    他记得前一世杨柳和自己分手后，依旧是留在申城嫁给张军，也在张军老爸公司工作，但没表现出多么好的才干。    难道是自己的存在，估计要在年后，当务之急是让第二条生产线赶紧开工。”顾北叮嘱道。    “好的，我和刘总碰个头，争取在一周内安装调试好。”杨玉莲回答道。    杨玉莲妥等杨玉莲走后，顾北点上一支烟，慢慢抽着。    这个杨玉莲能力不错，对自己忠心耿耿，就是眼界有些窄，格局太小。    不过这也不能怪人家，毕竟是一个中专生，一直呆在这个小厂里。    还需要好好学习锻炼啊要不然跟不上自己的节奏，这可是最重点培养的对象！    说到底还是缺人啊……    这也没办法，从某种意义说比贷款还难。    顾北坐在办公室胡思乱想了一会，觉得应该联系一下白玫，她回燕京好几天了，不知道过的怎么样？    挺想她的。

161 原来是黄鹂的主意
    顾北前两天给白玫打过一次传呼，但是没有回音，让她心里有惴惴不安，今天决定借助这次商议贷款的事情给再call她一次，幸亏白玫的bp机汉显的，能接受汉字。    拨通传呼，给传呼台小姐留了言，顾北就静静等待白玫的回电。    这次没让顾北久等，很快座机就响了，电话里传来白玫娇美的声音：“顾北，你又要贷款？”    “嗯。”顾北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简单告诉了白玫。    顾北原以为白玫听到自己通过黄明才找到门路，心里肯定柠檬味，说几句酸溜溜的话，没想到白玫语气依旧冷静：“这是好事，咱们公司的两年规划就可以在今年完成，但是债务问题你要高度重视，公司明显负债过重，一旦经营出现闪失就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你放心，我会注意的。”顾北赶忙回答。    “还有，贷款所需要的资料等我回来以后我亲自准备，这次贷款数额虽然和上次一样，但是牵扯到另一家公司做担保，因此我的资料不仅要让银行相信，还要让担保公司放心！”    “我明白，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顾北趁势说出了这句他一直想说的话。    白玫那边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再过段时间。”    “过年前你不回来，我就去燕京找你！”    “你又不知道我住处，去哪里找？”白玫悠悠说道。    “不知道？那我登报做寻人启事，或者跑到派出所报案说我媳妇失踪了！”顾北的口气有些无赖。    “别胡闹！”电话里，白玫呵斥道，这家伙有的时候就蛮不讲理。    “那你要答应我！过年前回来。”    “好吧……”    听到白玫亲口答应了，顾北高兴起来说你回来以后我一定给你做好吃的。    听到这话，白玫高兴起来，顾北做的饭菜就是好吃，比自己吃方便面强多了，现在她有一种冲动，想告诉顾北，我现在就想回来，想吃你做的饭菜…    但是…她抑制住这种强烈的想法，聊了几句就以心疼电话费的理由挂掉了电话。    蜷着腿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白玫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虽然有暖气显得温暖，但依旧感到一种寂寞和凄凉，她还是喜欢南方那个冬天里有点湿冷的小屋。    电话结束后，顾北感到一身轻松，不仅仅是白玫赞成他贷款，更重要的是他表达了对白玫的思念，而白玫并没有拒绝。    虽然，两人都似乎小心翼翼回避谈起另一个女孩。    下午，顾北依旧按时上班，他准备下车间看看，新的生产设备已经运到公司，刘德贵带着自己两个徒弟还有一帮技术骨干正在安装调试。    可是还没出门，就听到楼道里传来蹬蹬的女人高跟鞋声音，门开了，只见黄鹂依旧穿着那身灰色的ol装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陪家人吗？”顾北感到有些奇怪。    “昨天一天不是陪了一天了嘛，在家听老爸唠叨，烦死了。”黄鹂嘟囔着。    好吧。    年轻人普遍想法。    等若干年后，等你为人父母，才会知道父母的唠叨里面包含着多少深沉的爱。    不过就这个问题顾北并不想多说什么，他站起来：“走，跟我去车间看看。”    “好啊。”黄鹂说了一句，很亲昵的揽着顾北的胳膊跟他走了出去。    “黄鹂，你哥哥昨晚带我去见一个姓孙的银行行长。”走在路上，顾北说了昨晚发生的事。    “我当然知道，这还是我的主意呢。”    黄鹂的话让顾北吃了一惊，他以为是黄明的想法，没想到最初还是出自黄鹂！    “其实，我哥哥知道廖斌没有帮你之后，他就想走这条线。”黄鹂似乎明白了顾北的心思，赶忙解释：“但是你知道我哥哥这个人，干啥事都谨慎，老是考虑孙伯伯的感受……其实有啥好考虑的，就是让他帮忙贷款嘛，这又不是违法的事。”    听了黄鹂的话，顾北心里有点小小的遗憾，自己在黄明心中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啊…    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两人交往并不深，何况还要让朋友担保抵押，人家凭啥掏心掏肺的帮你？很大程度上还是黄鹂的缘故吧？    小黄鹂对自己的事可是铆足劲头了。    想到这里，顾北对黄鹂说道：“真谢谢你，黄鹂。”    “和我还这么客气？”黄鹂白了顾北一眼：“记住哦，虽然我在国外上学，但有啥事你一定要电话写信告诉我，即便我帮不上你，还有我哥哥，老爸老妈！”    好吧……真把我当成一家人了。    “好的，将来有啥事我一定给你说。”顾北答应了。    “不仅仅是工作上的事，生活遇到啥事你也要告诉我！”黄鹂眼眸盯着顾北，亮晶晶的。    切……害怕我泡妞？    小黄鹂的心思他如何不知？    “好吧，我早请示、晚汇报，可以了吧。”顾北随口说道。    “这还差不多……”黄鹂笑了，搂紧了顾北的胳膊。    虽然她知道顾北是和哄她开心，但是她就喜欢听。    两人边走边说，刚到车间门口黄鹂突然记起了什么：“对了，顾北，你给大海、小喜他们说说，今晚我要请客。”    “你请客？应该是我吧？叫上小喜他们算给你接风。”顾北有些奇怪，本来早就想叫小喜他们聚一聚了，结果这几天晚上都有事。    “是我！”黄鹂很认真：“我要做东，感谢我不在的时候，他们对你的关心和照顾。”    卧槽！    顾北被雷的七荤八素。    这泥煤的，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啊。    算了，就随她折腾去吧。    “注意影响！”顾北看到马上进车间了，黄鹂依旧挽着自己的胳膊，小心醒了一句。    黄鹂有些不情愿，自己假期就十多天，恨不得天天挽着顾北的胳膊。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公司，即便顾北是老板，自己将来…嘻嘻…可以做老板娘，但也不能过分。    顾北到车间转了一圈，他不懂技术也就不乱掺和，看到刘德贵带着一帮人正在忙着安装机器，满身油渍，顾北就勉励了几句，又打电话给崔建华，让他要给这些职工安排晚饭。    职工们当然很高兴，这样节省了一顿饭钱。顾北也高兴，不出去吃饭，直接送到车间里，这可节约了一个多小时吃饭时间…    双赢嘛…    从车间出来，顾北立刻拿出大哥大给刘海涛他们打电话，说晚上到美味居一聚，黄鹂请客。    “黄大小姐请客？稀罕啊，我一定去。”电话里，刘海涛哈哈大笑。

162 明天是罗老师的生日
    晚上六点半，众人齐聚美味居。    来的就是上次崔建华做东请客的几个人，但这次有家属的都带上了家属。    黄鹂作为女主人，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招呼着众人喝酒吃饭。    这里面除了顾北，刘海涛和黄鹂最熟，宋晓喜和赵江也都见过她，崔建华小两口在公司也见过黄鹂，打过交道就算认识。唯独没见过黄鹂的是唐娟。    唐娟坐在宋晓喜的旁边，一脸吃惊。    顾北……怎么又钻出了一个漂亮女朋友？    我天…这花心的可不一般啊    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就不怕白姐从燕京回来知道？    幸亏我们家小喜没学这个毛病…    吃饭中间，大家都又说又笑的，只有赵江依旧沉默话很少。    赵江就这个性格，顾北也没太在意，但是黄鹂却悄悄在顾北耳边说：“顾北，赵江好像有心思”    “是吗？”    “肯定是，不信你找个机会问问。”黄鹂语气很肯定。    顾北点点头。    赵江在申城除了他们几个，几乎没别的朋友又没亲人，所以该关心还是要关心。    饭吃完后，刘海涛嚷嚷着去卡啦ok唱歌，别人到没什么反对意见，但是赵江却说他有事想要回家。    “晚上你有啥事？别一天老是编程百~万\小!说，跟我们玩会去。”顾北硬是拉住赵江的胳膊，把他拽上自己的车。    刘海涛、宋晓喜开的都有车，所以大家各自散开，在路上顾北边开车边问坐在后排的赵江。    “赵江，你是不是有事？”    “没，没有…”    “赵江，你有啥事你就说，咱们可都是同学，你还不相信我和顾北？”坐在副驾上的黄鹂转过头看着赵江插嘴说道。    或许是黄鹂真诚的语气感动了赵江，他沉默了一下才支支吾吾说道：“明天…明天是罗老师的生日。”    原来是这个！    “这个简单，明天你买一束红玫瑰再带上生日礼物，直接给罗老师送过去，反正你已不是学生了，怕啥？对了，穿的帅气点！”顾北开着车，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别瞎参谋，你这样会吓到罗老师的！”黄鹂白了顾北一眼，心里却在嘀咕，就是罗老师敢收，你问赵江有这个胆吗？    “赵江，你别着急，我帮你想想。”黄鹂显得很热情，她最喜欢乐于助人了。    “赵江，你打算给罗老师买什么礼物？”黄鹂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还没女孩子送过礼物…”    “送她一个八音盒吧？那个挺浪漫，又实惠。”黄鹂想了想建议道。    “真是馊主意！”顾北嘲笑道：“你以为罗老师是你们这些小女生啊，喜欢这些不着调的东西？像罗老师这种成熟女性，最好送她化妆品，口红之类的。”    “这个，有些太俗了吧？我觉得啊，男女之间的感情应该最真诚、最纯粹的！不能送这些虚荣、世俗的东西！”黄鹂反对。    得……    好吧，纯真的九零年代…    再过二三十年，追女生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是直接送一部豪车…没准当晚就可以跟你滚床单呢…    最后，顾北突然想到了自己和黄鹂去罗韵家的景象，灵机一动：“赵江，你送罗老师一盆风信子吧，罗老师最喜欢风信子了。”    “对，对，罗老师就是喜欢风信子，而且是粉色的！”黄鹂一拍手补充道。    听罗韵喜欢风信子，赵江立刻就决定了，只是怎么送过去？    “拿出你去年情人节时的勇气，守株待兔！”顾北马上建议。    这个…    赵江有些胆怯，去年可是一时冲动，现在让他再这么做，可真不敢了。    “赵江，你必须亲自送去啊，这件事总不能让别人帮忙吧？对不对？再说，你想不想见罗老师？”旁边黄鹂也鼓励道。    “那…好吧！”赵江鼓起了勇气。    这段时间，做梦都是罗韵的倩影，怎么不想见她？    或许是心结解开的缘故，到了一个叫做佳美歌城，在包间里，出乎顾北意料的是，赵江竟然还唱了一首，是那首电影《刘三姐》里面的插曲《山歌好比春江水》！    顾北还是第一次听到赵江唱歌，竟然把这首典型的广西民歌唱的荡气回肠，赢得了大伙的一片掌声。    “赵江，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一手！”赵江唱完之后，回到沙发上，旁边的顾北一脸惊叹。    牛人啊。    同窗四年，顾北还没想到赵江会有这能耐。    赵江憨憨一笑：“你也知道，我们那个地方山大沟深的，大家都喜欢没事喊上两嗓子。”    “那明天罗老师的生日还用送什么礼物啊，你给罗老师唱几首民歌，什么《康定情歌》、《半个月亮爬上来》……一定会打动罗老师的芳心！”    “这个……我不敢。”    见了罗韵他一紧张连话都说不出，还敢唱歌？    唱歌结束，各自散开，顾北先是把赵江送回他的住处，然后开着车又送黄鹂回家。    赵江回到自己的小屋，显得有些兴奋，半夜没有睡好觉，明天就要见到罗老师了…    多少次他在申大校门口徘徊，他都没用勇气进去。    他渴望见到那个美丽的倩影，但是又害怕见到。    但是，明天，绝对不能再犹豫！    第二天早上，赵江早早起床依旧按时去大户室，最近几天股市开始火爆，交易也频繁起来，他和宋晓喜必须盯着。    只不过，往日股市一开盘赵江就觉得时间过的飞快，今天怎么这么慢？    到了下午股市收盘，赵江骑着自己买的二手自行车，飞也似跑向一家花店，他准备按照顾北的提议，给罗老师买一盆粉色的风信子。    花店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笑眯眯的，看着有些羞涩的赵江：“是送女朋友吧？”    赵江脸立刻红了，不过还是点点头。    “我建议你别送盆花，直接送一束，我再给配点红玫瑰之类，那就更好看了。”花店老板娘热心建议。    赵江想了想，却摇摇头。    “不了，就送一个盆栽。”    “束花漂亮啊，小伙子。”老板娘补充道：“还有啊，束花价钱也便宜点。”    她看到顾北穿着一身老旧的衣服，以为是个穷学生呢。    “可是，盆栽的能活好长时间，我想让她每天都看到。”赵江轻轻的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163 最好的礼物
    老板娘没有再说什么，给赵江精心选一盆粉色风信子，不仅花型漂亮而且花盆也是花店最好的，以最低价卖给了赵江。    看着年轻男人小心翼翼捧着花盆，放到门外的单车车筐里，然后骑车快乐地离开，这一刻老板娘的心情也快乐起来。    她想起多年前那个穿着白衬衫拿着一朵自家小院里种植的玫瑰花，在风中等待的青涩少年。    少年已经长大，我们终将老去，但那个画面犹如青春记忆里的清晰的照片，一直深藏在她的心里。    希望他如能所愿……老板娘依靠在花店门口，看着已经远去的青年，心里默默祝福。    赵江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勾起了花店里老板娘的回忆，他心里充满了着一种甜蜜，回到自己的出租小屋，换上前两天刚刚买的西装和皮鞋，很笨拙的照着镜子打上了一条红色领带，就开始等待起来。    白天他不敢公然到学校见罗韵，他选择了吃晚饭后。    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赵江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到了下午五点半，赵江端着那盆风信子出了门，骑上单车向申大校园飞快驶去。    申城的冬日白天很短，现在已经麻麻黑，虽然天气异常阴冷，但赵江却感到身上一片火热，他心里已经闪过无数遍和罗韵会面的的情景，但随着距离申大校门口越来越近他的心又开始紧张起来。    徘徊了许久，最后终于鼓足勇气，赵江推着单车走进了申大的校门，顾北李铁岭他们毕业离开学校以后，赵江再也没勇气踏进校园一步。    今天，这个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日子，他终于走了进来。    学校依然如故，只是少了许熟悉的面孔，赵江推着单车慢慢走着，旁边路过的学生有些以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个穿着笔挺的西装革履却推着一辆破单车的年轻男人。    赵江来到教师宿舍楼，在中单元门口停下了单车。    现在是六点半，他张望了下六楼，左边的房间隔着创两里透露了灯光，罗韵在家！    徘徊了几分钟，赵江一咬牙端着花盆向楼上走去，楼道里很安静，赵江仿佛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上了六楼，看着左边紧闭的房门，赵江感到自己的手心有些出汗。    按照顾北他们出的主意，敲开房门，然后走进去向老师道一声生日快乐，然后就把花送给她，你的目的就达到，当然如果坐下能和老师再聊会天那就更好了。    请出去吃饭，来个烛光晚餐？或者在家里吃蛋糕唱生日快乐歌？    顾北和黄鹂根本都没提这个建议。    他们知道说了，赵江也做不到，还是简单的点好。    但尽管日此，赵江捧着花盆却怎么也不敢敲开那扇紧闭的房门！    不行，我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我现在已经不是申大的学生！    我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    赵江给自己打着气，一咬牙轻轻的在门上敲了几下。    “谁啊？”房间里传来罗韵柔美的声音，紧接着就有远而近的脚步声。    罗老师过来开门了！    这一刻，赵江突然害怕起来，赶忙把花盆放在了门口，竟然落荒而逃。    门开了，出现了罗韵娇美的面容，她看到四周没人就有些奇怪，突然一低头看到了放在门口的一盆漂亮的风信子，就蹲下发现里面还放着一张小小的便签。    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是一行钢笔字：    祝罗老师生日快乐。    没有署名。    谁送的？    看着这行并不漂亮的钢笔字，罗韵感到这笔迹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神情一震，她想起了，去年的那份情书和这笔迹一模一样。    顿时她明白过来，端起那盆花进了客厅又匆匆跑到卧室窗边，将窗帘一条缝，偷偷向下看去。    有些昏黄的路灯下，一个穿着很整齐的青年正推着单车准备离开，他似乎有些不舍，抬头看了楼上。    这一刻，罗韵看到一张沉默而又倔强的脸。    赵江，果然是他！    罗韵猛然拉住窗帘，感觉的心莫名突然跳的厉害。    等平静了一下心情罗韵再一次拉来窗帘，里面已经空无一人，罗韵突然一种淡淡的失落。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不就是自己的学生在自己生日那天送了一盆最喜欢的花吗？？有啥和家里父母关系搞僵……所以罗老师很少回去大部分时间就住在学校。”    哦……    一个让人同情的女人。

164 唐娟被打了
    第二天早上，顾北上班没多久黄鹂就赶到了，进了办公室黄鹂第一件事就要让顾北打电话问赵江昨晚给罗老师怎么过生日的。    顾北只好解释现在才八点多，赵江还没去大户室，他住的地方没有电话，你call他bp机，他还得跑出来找电话太麻烦，等股市开盘以后再说，黄鹂只好作罢。    到了九点多，顾北估摸着赵江已经到大户室，就call了他的bp机，很快电话就回过来了。    “赵江，昨晚你给罗老师庆生，怎么样？”顾北直截了当问道。    “我……我没见到罗老师。”电话那边传来赵江期期艾艾的声音。    啊？    顾北和趴在旁边听电话的黄鹂都吃了一惊。    “我敲门后把花盆放到罗老师门口就走了。”赵江解释。    这……搞了半天竟然连个人影都没见。    顾北和黄鹂都感到无语。    或许是赵江也感到自己有些太胆怯，想了想又在电话里说道：“我下楼以后，向罗老师家看了一眼，好像看到她在窗户边向下看，闪了了一下又没影了。”    有戏啊…    顾北和黄鹂对望了一眼。    顾赵江追罗韵，一直是一头热一头凉，但昨晚这个细节起码说明罗韵似乎有点小小动心。    当然也有可能仅仅只是感动。    “赵江，这次送出去了盆花也挺好啊，下个月的情人节别错过哦，胆子大了一点哦。”黄鹂干脆夺过电话对着话筒说道。    “嗯……我会的。”电话那头，赵江似乎受到鼓励，说道。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顾北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争取。    白天忙碌了一天，晚上吃完饭顾北决定陪黄鹂去逛南京街，女孩回来了好几天了还没满足她的心愿。    出发前，顾北和黄鹂先到楼下的咖啡馆转了转，到了冬天咖啡馆生意比较好，不过小芳带领着三个服务员打理的井井有条，顾北就放心准备出门。    没想到咖啡馆门开了，一个女孩匆匆走了进来。    唐娟？！    顾北有些吃惊，她一个人来这里干什么？    “唐娟，喝咖啡啊？噫，宋晓喜呢？”旁边的黄鹂笑着上来招呼    “我…不喝咖啡，小喜他…出去玩了。”唐娟回答了一句，看着顾北：“小北哥……我找你有点事。”    唐娟脸色很难看，顾北突然发现她眼角还似乎有泪痕。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北心一紧，就给黄鹂示意带唐娟去楼上说话。    仨人进了顾北的房间，唐娟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北哥……小喜他打我…”    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    顾北吃了一惊，虽然唐娟以前是坐台小姐，但这几个月有时候接触感觉这女孩还不错，她很爱宋晓喜也会照顾人，怎么会打她？    唐娟没有说话，只是挽起袖子，果然看到雪白的胳膊上有一条青色的淤血痕迹。    “呀？怎么打的这么厉害？”站在一边的黄鹂惊叫了一声，看着唐娟：“别的地方还有没有伤？”    唐娟点点头。    “走，进去让我看看！”黄鹂拉着唐娟的手进了卧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出来，黄鹂俏脸紧绷一脸怒意。    “严重吗，需不需要去医院？”顾北关心的问。    唐娟摇摇头。    “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顾北心里有些诧异。    他记得宋晓喜脾气很好，不是那种打女人出气的男人。    唐娟抽泣着，说出了一些顾北从不知道的事情。    自从来到申城，特别是从鹏城回来以后，宋晓喜晚上经常和刘海涛出去喝酒。有时候喝醉了回来就有些不对劲，非要让唐娟按照他说的做，穿什么样的衣服，梳什么样的头型，连走路姿势都要按照他说的做，如果唐娟不愿意或者没做好，他就劈头盖脸的打。    唐娟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哪里能长的又高又胖的宋晓喜的对手？所以被打的鼻青脸肿。    等第二天宋晓喜酒醒，看到唐娟这样子悔恨无比，又是道歉又带着她去看伤，好心伺候她，唐娟也就原谅他了。    但是今天下午吃饭的时候为一点琐事唐娟又惹怒了宋晓喜，竟然又打起来，唐娟实在忍受不了跑了出来，自己孤身一人在申城没地方去，想了想还是去找顾北。    虽然她知道顾北似乎对她不感冒，但是直觉告诉她，顾北是值得信赖的人。    “小喜经常这样吗？”顾北听完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也不是……就是他有时候喝醉酒，我没按照他做的时候…”唐娟小声解释。    “他现在在哪里？”顾北问道。    “好像又出去和刘海涛出去喝酒去了。”    顾北二话没说，拿起茶几上的大哥大拨起了号码。很快电话就通了，里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小北，有事？”电话里，宋晓喜的声音微醉。    “赶紧给我滚回来！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顾北对着电话吼道。    电话那边明显沉默了一下，“唐娟到你哪里告状了？”    “你还有脸说这个？喝一点烂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竟然拿女人撒气？你他妈的算什么本事！”    “小北，不是你想的那样。”宋晓喜在电话里解释。    “操！别他妈给我解释，你现在赶紧给我过来！”顾北说完，啪的一声扔下了大哥大。    房间里一片寂静，黄鹂坐在沙发上小声安慰着还在抽泣的唐娟。    顾北有些烦闷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他最讨厌这种拿女人出气的男人。    孬种！    这时候唐娟停止了抽泣，看着顾北：“小北哥，你给我讲讲李丽娜的事情，好吗？”    唉…    顾北叹了一口气，他心里也知道，这一切根由还在这个李丽娜身上。    于是他缓缓讲宋晓喜和李丽娜交往的过程，特别是最后分手过程，宋晓喜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了三天，顾北都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唐娟听到最后已经泪流满面，连旁边的黄鹂也仍不住不唏嘘。虽然她以前听顾北简单说过。    “小北哥，我明白了，其实我就是那个李丽娜的影子，对吗？”唐娟一脸泪痕，抬头看着顾北问道。

165 爱的卑微
    顾北没法回答。    事实的确是这样，但说出来实在太伤人。    过了一会传来敲门声，顾北过去开门，就见到宋晓喜一身酒气站在门口。    顾北没还说话，宋晓喜就冲进去扑倒在唐娟跟前：“对不起，唐娟，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唐娟的眼泪又流了出来，默默坐在那里不说话。    “小喜，你给我坐下。”顾北呵斥了一声，宋晓喜乖乖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顾北。    顾北没有理她而是对唐娟和蔼说道：“情况我都你说了，我问你，你愿意不愿意跟宋晓喜过？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和他分手好了，你想回老家我给你路费，如果你想留在申城，我帮你找份工作，你不用担心，宋晓喜绝对不敢再去骚扰你！”    唐娟停止了流泪，继续沉默。    “唐娟…我！”宋晓喜刚准备开口说话，就被顾北粗暴打断：“宋晓喜，你给我闭嘴！听唐娟说！”    唐娟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看着顾北：“小北哥，谢谢你，我……我还是想和小喜在一起，我……喜欢他，我按照他说的做的就行了…他就不会打我的。”    “我再也不打你，如果我再打你，我宋晓喜就不是人！”宋晓喜扑过去紧紧抱住唐娟，唐娟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顾北心里深深叹息了一声，他突然想起原来网上经常说的一句话：“爱的卑微。”    宋晓喜和唐娟走了，两人是手拉手走的。    至于唐娟脸上到底是笑容还是痛苦，只要她最清楚。    被唐娟这事一闹，顾北和黄鹂都没有去逛街的心思，两人干脆又来到楼下的咖啡馆找了个空桌子坐了下来。    “顾北，我觉得这件事根本就没解决。宋晓喜爱的根本不是唐娟，而是那个李丽娜！”沉默了一会，黄鹂忍不住说道。    “是啊……可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顾北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这件事，他也感到无能为力。    “还有那个刘海涛，一天老是叫宋晓喜去花天酒地，如果不喝酒，宋晓喜怎么撒酒疯！”黄鹂一看没办法，就开始生刘海涛的气来：“顾北，大哥大让我用用，我要打电话骂他！”    没想到顾北制止：“不行，不能这么做，宋晓喜已经是成年人，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能怪别人。”    对于刘海涛老是拉着宋晓喜去花天酒地，顾北也很反感，但他知道刘海涛不是宋晓喜，他可以在电话里骂几句宋晓喜，都是从小长大的兄弟，宋晓喜不会生他的气，但是这样对刘海涛不行。他们的交情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那就让刘海涛一天拉着宋晓喜鬼混吗？这样下去，早晚宋晓喜还要出事！”黄鹂气鼓鼓的。    顾北点上一支烟想了想：“这样，明天我去大户室，找刘海涛谈谈。”    “我也要去！我要骂他！”    “得，我的姑奶奶，你在家呆着或者去公司都行，千万别掺和！”顾北赶紧劝阻。    “为什么？其实我和刘海涛挺熟的，从小他就和我们兄妹一起玩，我骂他，他不会生气的。”黄鹂有些不解。    顾北只好耐心解释：“如果这件事不牵扯宋晓喜，而是你们这些大院子弟之间的事情，你怎么骂都行。但是牵扯到宋晓喜，而宋晓喜又是我的好兄弟，你这样做他会接受不了的，太不给他面子了。”    “这有为啥？”黄鹂越发不解。    “因为……我和他终究是两路人。”顾北淡淡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在去年刚成立炒股团队时候，两人产生分歧差点打起来，事情结束后白玫对他们几个男人的点评，现在看来非常精辟。    黄鹂，还是太年轻啊……    但黄鹂也是聪明之人，马上明白顾北没有说出意思，一句话，这就是达官贵人和平民百姓之间那条天然鸿沟。    “顾北。”黄鹂突然抓住了顾北的手：“我和你绝对不是两路人，我的心…永远在你这里。”    我天！    小黄鹂的思维实在跳跃性太大了，竟然想到这里？    不过听了这句话，顾北很感动。    黄鹂别看很活泼大方，其实是个很矜持害羞的女孩子，这么肉麻的话很少说出，而且旁边还有这么多顾客。    “我知道，你别乱想。”顾北温言安慰着女孩。    第二天早上，顾北上了一会班准备去证券交易所的大户室，想了想他先call赵江一个传呼，等赵江打电话过来顾北就问刘海涛在不在大户室。    “海哥刚到。”赵江在电话里有些奇怪问道：“顾北，你为啥不直接给海哥打电话，他不是有大哥大吗？”    “这…算了，你也别问，也别给他说，我马上过来。”    “哦，好。”    赵江挂掉电话，从街边的小商店出来又走向大户室，心里有些奇怪。    往天按时到的宋晓喜竟然没来，平时很少来的刘海涛反倒来了，还有顾北，好长时间没来证券交易所今天突然要来。    顾北驱车赶往证券交易所，进了大户室就看到赵江正在那里一边盯盘，一边还在用笔记本电脑算着什么，而刘海涛则坐在边上抽着烟。    看到顾北突然闯进来刘海涛有些惊讶，扔给他一支烟：“咦，最近听说你上了一条生产线忙得不可开交，今天怎么又空过来？”    “海哥，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顾北没有拐弯抹角。    “好。”    两人离开大户室，在大厅里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顾北，你神神秘秘的，到底有啥事？”刘海涛有些奇怪。    “关于小喜的。”顾北就把宋晓喜额唐娟两人之间的事情简单给刘海涛说了一遍。    刘海涛听了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行，我明白你的意思，小喜这一点的确做的不对，我们可以玩女人，但绝对不能打女人。”    对于刘海涛后面这半句话，顾北不敢苟同但也没必要争论。    招呼已经打了，至于刘海涛是不是口是心非和往常一样继续拉着宋晓喜去鬼混，这就不在顾北的控制范围之类的。    这不是炒股团队有章法制约，他可以说一不二，再好的朋友关系也不能深度介入别人的私生活。    事情办完，既然到了大户室，顾北还是过去问了问赵江最近一段的行情。    “大盘虽然有反复，但行情总体向上不会改变！”提到股市，赵江立刻变得眉飞色舞。    “还有你说的爱使股份，那简直就是一匹黑马啊。”赵江说着指着电脑屏幕上的k线图。    废话，那可是九三年的超级大牛股啊……也是这次敢死队重仓股。    “行，你和小喜好好守住，我先走了。”顾北摆摆手，转身离开了大户室。

167 一个走了，一个来了
    又回到公司，黄鹂已经在顾北的办公室，顾北就把见到刘海涛的情况简单给黄鹂说了一遍，黄鹂听了只好如此。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顾北的心思全部操在公司里，黄鹂几乎天天来公司，帮着顾北处理一些管理上的事情，晚上也和他呆在一起，出去转一转，然后就在咖啡店里帮忙照顾生意。    自从白玫回到燕京，黄鹂俨然接过了这个咖啡店，把自己当成了咖啡店的老板娘。    黄鹂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平淡中却带着一丝浪漫，和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很快乐。    “黄鹂，你怎么不找你那帮小姐妹玩？”顾北有些奇怪。    “现在大家都上班了，每个人在忙嘛……”黄鹂解释道。    距离过年时间越来越近了，大街上已经喜庆的气氛，不过黄鹂却显得不太高兴，她马上就要开学，过不了几天就要回美国了。    少女的心思顾北自然清楚，对她几乎百依百顺，并且安慰她不是还有暑假吗？而且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写信。    终于到美国大学即将开学的日子，黄鹂又拖着行李，拿着早已预订好的机票踏上去美国的征程。    顾北自然相送。    在候机厅里，黄鹂坐在顾北身边说着说那，顾北有点发窘。    小黄鹂，你没看到你老爸的神情？    别看他假装站在不远处看着什么，实际上眼光一直盯着这边，好像我要把他的宝贝闺女拐跑似的。    幸亏黄鹂的老妈临时有事没来相送，要不然就真不敢安然坐在这里。    不过黄鹂却没这个自觉，紧紧靠着顾北还在叮嘱：“对了，那首《模范情书》说好了，是你送给我的，不准你卖给肖云云的公司，也不准你再给别人唱！”    原来黄鹂听说顾北在评委大赛上唱了一首校园民谣叫《模范情书》就毫不客气的霸占了，说咱们谈恋爱你竟然还没给我写过一封情书实在让我太没面子，传出去让姐妹们笑话，这首歌和那首《短发姑娘》一样，都是你专门送我的。    好吧……顾北答应了。    其实他也没打算把这首歌的版权卖给嘉美公司，除了《酸酸甜甜就是我》和《快乐无极限》，顾北按照约定，又“写”了两首歌，蔡依林演唱的《日不落》（其实这首歌也是翻唱自瑞典的三人团体组合bwo空壳乐队演唱的英文歌曲《sunshe    the  ra》），另外一首张韶涵演唱的经典歌曲《隐形的翅膀》，这两首都是经典自不必说，而且也适合周丹丹的嗓音和形象。    嘉美公司如获至宝，立刻购买了版权，继续物色别的歌曲，准备给周丹丹精心打造第一章大碟，至于主打歌选到底选这四首里那一首，据听说公司内部争论不休，这就不是顾北操心的事情了。    至于这首《模范情书》……    就和这个年代产生的大多数校园民谣一样，记录着一代人的青春和梦想，就做当自己的私藏品吧。    顾北这么想着。    小黄鹂最终又飞走了，虽然万般不舍。    随带的行李除了一些衣物和必须品外，黄鹂还专门托运了两件乐饮冰红茶，说是到了美国喝。    我们的冰红茶比那可口可乐好喝多了…    不管黄鹂是真心还是假话，带几瓶过去也让随便让老外尝尝，免的说在他们的眼里这个世界上除了伟大的可乐就没别的好喝的碳酸饮料。    送走黄鹂，顾北就准备返回，在候机厅自然是和黄鹂的老爸走在一起。    黄鹂的老爸叫黄建军，老三届知青，今年寒假里黄鹂才告诉顾北她老爸是做房地产的！    卧槽！    这可是将来能赚大钱的行业啊。    黄建军胖胖的，穿着一件这个年代流行的黑色雪花妮大衣，大背头很有气魄，他不像黄鹂的老妈那么严肃，两人边走还给顾北发了一支烟，他诚惶诚恐接了过去。    “我听鹂鹂说你在做饮料生意？”黄建军问道。    “开发了一种新产品，现在正在推广阶段。”顾北实话实说。    “好好干，有前途。”黄建军笑着拍了拍顾北的肩膀。    最后黄建军钻进一辆皇冠车走了，顾北还有点发愣，他搞不清楚黄建军的态度，似乎并不反对自己和他女儿交往。    先不管这么多，把自己的事业先搞上去。    顾北已经知道黄家在申城算的上高门大户，不管自己将来和黄鹂究竟能走到何种地步，提高自身的地位和价值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他也知道，申城人优越感是刻在骨子里的，好像除了申城，全国其余的地方都是农村…    时间已经到了元月17号，就在黄鹂走后的第二天，白玫回来了。也是没有提前给顾北说，下午顾北下班回到住处，习惯性的进了白玫的家，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声音。    跑进去一看，就看见白玫围着围裙正煤气灶上炒菜。顾北立刻扑了上去，就后面紧紧抱住了白玫。    “别闹……没看见我在做饭吗？”白玫嗔了顾北一句，又喜滋滋说道：“我这次回去好好学习了杂酱面的做法，我这次给你做正宗的燕京杂酱面。”    “我来吧，你休息一下。”顾北松开白玫。    “我已经睡了一中午了，你忙了一天去歇息会。”白玫的声音很温柔。    果然体贴啊，顾北也就不客气，到了卧室换掉西装革履，换了一件棉质睡衣穿上，屋里装了空调就是暖和。    到了吃饭的时候，坐在客厅沙发上，顾北端起白玫亲手做的杂酱面，放好调料吃了两口。    卧槽！    你敢说你回燕京认真学了？    这泥煤的…味道和你以前做的有啥区别？    但这可是白玫回来以后亲手做！顾北只好大口吃完。    “好吃吗？”看到顾北吃的似乎很香甜，坐在边上的白玫问道。    “好吃。”顾北只好点点头。    “那我再给你下一碗？”    还吃啊？！    “我不想吃面了。”    “那你想吃啥？”白玫好奇问道。    “想吃你！”顾北说完一把抄起白玫，一个公主抱将来抱了起来，大步走进卧室。    “哎呀……我还没吃饱呢，坏蛋。”    “马上给你吃。”

168 回家过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身体里蕴藏的欲望被对方榨干净，这才心满意足躺在被窝里。    “我回燕京这段时间，你没有……这个？”白玫侧着头望着顾北。    顾北摇摇头。    “和黄鹂也没？”    顾北依旧摇摇头。    白玫脸上露出一丝呀然，但很快变成笑容伸出雪白的胳膊抱紧了顾北，俏脸紧紧贴在他胸膛上。    第二天白玫和顾北一起上班，一进公司白玫立刻恢复了都市丽人形象，开始核实检查她离开这段时间的公司账务，同时按照顾北的要求准备贷款资料，忙的不亦乐乎。    顾北的事情也很多，第二条生产线已经正式投产，人员调配、原料购买，产品的市场反馈……虽然有杨玉莲几个副总负责，但是有的情况还要他拿主意。    93年的春节来的早，元月22号就是除夕。于是顾北把三个副总找来商议，准备提前发薪，让大家好好过年。    这一次全公司上下喜气洋洋，特别是一线职工，拿到的奖金竟然被工资还多，加起来比改制前领到手的钱翻了一番还多，这可是饮料厂历史上破天荒头一遭啊。    听说今年过年公司原则上只放三天假，大年初三就要上班，不过工资可是平时的两倍！    两倍啊！双份工资！    年有什么过头？还是赚钱重要！于是公司里的这个临时决定竟然没有一人反对！    顾北连工资带奖金一共领了1100块，还不如三个副总领领的多，奖金领的最高的是刘德贵，600块，算上他700块钱的工资加起来1300块，这可是他改制前工资的三倍还多！    难怪刘德贵一天乐呵呵的，人也显得年轻的许多。    顾北又让崔建华给全部职工包括退休人员发了过年福利——每人小袋米面和一桶油，算下来也值20多块，一切安排好顾北就准备回家过年。    这个年代回家不如后世高铁时代那么方便，要坐上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然后又换成大巴翻过白雪皑皑的西岭到达县城，然后再乘中巴赶到位于南山深处的家整整需要两天一夜，在家里呆不了几天又要返回，实在是挺麻烦。    但顾北必须回去。    年轻的时候都恨不得摆脱父母的一切束缚，离家越远越好，但随着年龄增大，人到中年才能感受那份对故乡和家的眷恋。    何况家里还有翘首以盼的父母？    平时省吃俭用的老妈这个时候肯定拿出了最好吃的东西，还每天站在桥头看着偶尔经过的中巴车，盼望着能从车里下来的人中有儿子的身影。    这一切，两世为人的顾北感受的尤为深刻。    宋晓喜也是要回的，而且还带着唐娟。    自从那晚被顾北教训了一顿，这段时间宋晓喜就老实了许多，再也没有打过唐娟，一天都泡在大户室里和赵江两人盯着股票，抛高吸低忙的不亦乐乎。    仨人准备买卧铺票回家，却发现竟然忽略了一个问题：没票了！    不仅没有卧铺票，连硬座都没了，要在大年三十前赶回家，只能买站票！    卧槽！    站票！    前世顾北来申城上学，由于火车严重超载，一口气站了三十多个小时不吃不喝挤得犹如沙丁罐头一样，现在想起来都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这也难怪他，去年过春节回家他还是学生，学校会统一购票今年早就没这个福利了。    怎么办？    宋晓喜，唐娟来到顾北的住处，三人大眼瞪小眼。    “飞机票呢？”顾北不死心，实在不行咱飞回去，有钱人了嘛。    “申城到安西每天才一个航班，早就没票了。”宋晓喜说道。    才一个？    我记得重生前在携程上买过去申城的机票，每天不是十几趟吗？还都是打折票！    算了，那是2019年代…    “我们开车回吧。”宋晓喜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开车？    我天！    几千公里啊…    1988年，申城第一条也是全国第一条高速公路建成通车，才短短20公里！    也就是说是几千公里路程都在国道上开，想到翻越西岭那艰险的路程，顾北腿上都有点打颤。    但是宋晓喜却显得很兴奋：“小北，开车辛苦是辛苦点，但是拉风啊，你想想咱们开着自己的车回到家，老爸老妈是什么样的眼光看着咱们？”    原来是这样啊…    顾北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是想回去显摆去了，顾北又看了看坐在边上的唐娟，把她带回去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    看看，出去才半年时间，又有豪车还有女朋友……老爸老妈你好意思说我出去是混日子的？！    “好吧，我同意。”顾北也没别的法子了。    听到顾北他们开车要回老家，白玫实在有些担心，但也没办法，当天晚上就跑出去给他准备起来。    路上吃的食品、水…还有大衣，最后竟然还准备了晕车药！    我真晕了…    话说，我晕着开车？！    这个…白玫也觉得不妥，不过嘴上还挺硬：“不是给你准备的，是给唐娟的！”    好吧，顾北看到她准备的大包小包东西，心里很感动，把她拉在身边坐下。    “你还是和我一起回去吧，小喜还带着唐娟呢。”顾北温柔说道。    白玫的身体明显一颤，但还是摇摇头：“年底了公司事多，我走不开，下次吧。”    这个问题顾北在和她同居以后，就提出过年带她回家，但是都被白玫婉拒了，现在依旧如此。    唉…    顾北知道她说的是推口话。    第二天早上顾北去了公司安排了一下工作，中午就准备出发，虽然现在离过年还有四天时间，但是顾北决定提前走，这样路上时间宽裕点。    车的后备箱里全部装满，除了路上必备的物品之外，都是顾北给家里买的。    虽然今年家里状况肯定比去年好的多，但是顾北还是固执买了一大堆东西。    吃的、用的，包括给老爸专门买了一条软中华。    一辈子都没抽过这么好的烟，是该让他享受享受了。    三个人两辆车就从申城出发，一路的艰辛自不必说，特别是翻越西岭的时候，更是艰辛万分。    幸亏到达安西的时候，专门进城找了一家修车行，租了两副防滑链给两辆车套上，要不然路上都是积雪，顾北真不敢硬闯。    尽管如此，翻越西岭走的也是胆战心惊，在一个叫土地岭的地方，道路狭窄，一面是山，旁边是悬崖，宋晓喜吓的不敢再开，还是顾北把自己的车慢慢开过去，然后徒步返回帮宋晓喜。    经过了整整四天时间，终于在大年三十中午，顾北他们开车到了老家二里镇。

169 这小子是衣锦还乡啊
    当顾北和宋晓喜各开着一辆满是泥点的小车进了二里镇的时候，镇子上的人都轰动了。    二里镇相对偏僻，通往乡上的土渣路上偶尔会过一辆桑塔纳——那一般都是县上某个部门到乡上检查工作之外，什么时候看到这样的小车？    而且竟然镇子上两个年轻人开的！    那个宋家的孩子倒也罢了，人家老爸就是个土豪，可是顾家的儿子竟然也开着一辆小车？！    “顾家小子开的那辆车得值好几万吧？”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自家房门前看着停靠街边的小车，问自家上高三的儿子。    “爸…那可比乡长坐的桑塔纳好多了，估计要值十万！”旁边上高中的儿子一脸羡慕。    “十万……”中年男人不由得打了哆嗦，自己一辈子也挣不到十万啊…    中年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发怒。    “看看人家老顾家儿子多有出息……再看看你，还不给我滚回屋里学习去！明年考不上大学，老子打断你的腿！”    儿子满腹委屈，这他妈的，大年三十还招老爸的骂，我这是招惹谁了？    看见老爸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只好泱泱回到屋，拿起了让他头疼的课本。    这些普通家里发生的事情，顾北自然不知道，宋晓喜已经回家，他正头疼如何把车开回家去。    他记得从镇上到自家院子都是土路，有些窄顶多过一辆三轮车。    不过当他开到路口的时候有些呆了，通往自家院子的土路已经加宽，虽然还是土路，但是非常平整，开车没问题。    “小北啊，怎么样，变化大吧？”顾北正在发愣就听到车窗外有人招呼自己，转头一看竟然是穿着旧时军大衣叼着烟锅的老支书赵富贵。    顾北赶忙下车招呼，才知道自家修房的时候，赵富贵专门叫上村上的劳力把门前通往镇子上的路进行加宽，说是给这一片的农户改变交通环境。    “老支书，你这是去哪里？”顾北又问道。    “去乡上送一个过年期间村上干部防火值班表，本来前两天就要送去的，结果有事耽误了…狗日的，这班车怎么还没来？”说道最后赵富贵骂骂咧咧起来。    “老支书，我送你去乡上。”顾北自然心领神会。    “这…不好吧，你刚回来连家都没进…”    “没事，反正开车很快，用不了多长时间。”顾北笑着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赵支书开了车门，坐在了副驾上。    这座椅，竟然是真皮的，厉害啊…摸起来就舒服。    比张乡长那辆桑塔纳舒服多了。    “小北啊，这辆车多少钱买的啊？”在路上，赵富贵问道。    “三十万左右吧…”顾北实话实说。    “三十万……”赵富贵吓了一大跳。    他原以为十万就了不起了，竟然花了三十万！    比老顾家新修的房子还贵好多！    “小北，你这是彻底发了啊？”赵富贵感叹道。    “还可以吧…炒股赚了些，自己又做了点小生意。”公布含糊其辞。    赵富贵听了却翘起了大拇指。    厉害！这小子是衣锦还乡啊。    二里镇子到乡政府不远，来回用了一个小时，顾北把赵富贵送回来，他下车刚准备下车，顾北却又说道：“老支书，等等，我从申城给你带了点年货。”    说完就下来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三样但东西，所谓申城毛脚女婿”上门带着“机关枪”和“手榴弹”的。    所谓“机关枪”，就是整只火腿，而“手榴弹”，就是一瓶老酒，另外还有一袋大白兔奶糖，这是专门送给丫丫的。    赵富贵看了眉开眼笑，这哪里好意思。    “我在申城听我爸爸来信说对我家很照顾，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本来我准备专门给你拜年，但今年事情多，放假时间短恐怕没时间。”    “那怎么行，你一定要来，我在家里准备好酒好肉等着你！”赵富贵笑着接过了礼品。    看着赵富贵满意而归，顾北脸上也露出笑容。    自己花这点钱是物有所值的。    且不说别的，就是门前这条路，这么多年了从没人管为啥顾家修房马上就加宽？    还不是让顾家修房拉楼板砖瓦方便，拖拉机可以过去？    顾北记得，这个赵富贵好像还要再干五六年的支书才退下，那么这段时间家里就不用自己多操心了。    等顾北把车开到自己家院子了，老爸老妈还有妹妹顾南早就翘首以盼。    他们刚才听乡邻们说儿子开着一辆小车回来，又去送老支书去乡上，就赶紧打扫院子，没过多久果然就看到一辆蓝色小车缓缓向这边驶来。    车停好顾北下了车，小妹一下跑了过来，绕着小车转了两圈：“哥，这真是你买的车？”    “那当然，主要是靠炒股。”顾北不敢说自己买了一个厂子，还没赚多少钱反倒有400万的债务，说出来估计会把老妈吓晕过去。    “呀，真高级，过年咱们全家坐车去逛县城！”妹妹高兴的跳了起来。    “没问题，上汉湖都可以。”顾北有些小小骄傲，看到全家高兴的样子看来把车开回来是正确的选择。    顾北打开后备箱，让家人帮着搬东西，老妈看着满满都是年货，就埋怨起来说家里的年货早就准备好了，你这是浪费钱。你现在的赶紧攒钱取媳妇，别大手大脚的，听的顾北哭笑不得。    “咦，哥，你怎么带一件女式羽绒服？”顾南看着后排座上的一个塑料袋里放着一件羽绒服，就有些奇怪。    这件衣服明显是旧的，说明不是哥哥买给自己穿的。    顾北顿时有些尴尬。    这件事羽绒服是上次沈彤来申城后放在白玫房间的，这次回家临走前白玫让他带上回家后还给沈彤，没想到让眼尖的小妹发现了。    “哥，你说呀，这是哪个女孩的？”顾南立刻追问哥哥。    一听女儿这么一说，老爸老妈也立刻停下来看着顾北。    “这个是沈彤的……前不久来过申城，衣服掉在我那里了，我这次给她捎回来。”顾北只好实话实说。    沈彤暑假里来过顾北家好几次，家里人都认识，现在听到女孩子的衣服竟然都掉在你房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着老爸老妈质问的眼神，顾北只好说道：“有些事情说不清，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啦，你们就别追问我哥了，沈彤姐你们又不是没见过？”顾南拿起那件羽绒服：“哥哥，过年一定要叫沈彤姐到我家来玩啊。”    听了顾南这段话，老爸老妈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儿子大了，已经开始找媳妇了！

170 一切都挺好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    但这怎么解释？顾北只好假装没听出来，吩咐小妹赶紧把东西搬进屋。    房子早就不是原来的土坯房，成了焕然一新的楼房，是汉湖地区常见的“两层半”。下面两层住人，第三层只修半层上面加个盖，用来堆放粮食和稻草之类。    顾北的房间在二楼。    房间比较大，里面有简单的家具，大衣柜、写字台，都是新买的。其实顾北原来是让家里的楼房修成几套小套间，而不是这种犹如办公用房的似的一个个单间，但是想想算了，现在农村都流行这个，没必要让父母为难。    唯一的要求就是每一层必须设立有个卫生间，装上抽水马桶，免的半夜想上厕所还得跑到楼下或者在房间里放一个尿桶实在是臭气难闻。    天要黑了，到了大年三十吃年夜饭的时候。今年的年夜饭明显比去年丰盛了了许多，老爸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野猪肉和麂子肉，和老蒜苗一爆炒吃起来满嘴流油，配合着自家酿制的包谷酒，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边吃饭顾北问起家里的事情，老妈身体经过这几个月吃药恢复了好多，也没再织草帘而是把镇子上一家小商店转让过来，当起了老板娘，生意还不错一个月能净赚几百块。    老爸依旧闲不下来，冬闲时候就上山去砍柴然后用牛车拉到坝里去卖。    妹妹成绩也挺好，全年级能进前二十，按照东新一中的教学水平，成绩可以上重点大学。    一切都在往好发展。    吃完饭就是围着火盆边烤火边看看春晚。    家里原来没有电视，往年想看春晚都必须去邻居刘婶家，今年顾北特意嘱咐住新房购买家具的时候顺便买一台大彩电，结果老爸老妈舍不得花钱只买了一个18寸黑白的。    虽然只是黑白画面，但老爸老妈看得笑呵呵的，顾北对这是在提不起兴趣，就借故有点事上了楼，溜回了自己房间他要给朋友打电话拜年。    从床头取出大哥大，信号还不错顾北第一个电话就打给白玫。    “平安到家了？”电话里传来白玫温柔的声音。    “嗯……你在干嘛？”    “我一个人能干嘛……窝在屋里看电视呗。”    想到大过年的，家家都团圆而白玫孤身一人却在那座城市，顾北想着就感到心疼。    “白玫，明年过年如果你不回燕京，就跟我回家，要么我们就在申城过年！”顾北做出了决定。    “明年……明年再说吧……”    “我想你”顾北对着话筒轻轻说出一句。    白玫那边明显滞了一下，才缓缓出来声音：“我也想你…”    “初六我一定赶回来。”    “公司里有我和杨玉莲，你别担心，多陪会叔叔阿姨。”    “我不担心公司里的事情，我是想你。”    …………    两人说了一阵绵绵情话，顾北才依依不舍挂掉电话，一看竟然打了半个小时！    电话刚挂，立马又响起来，这次竟然是国际长途！    是黄鹂的电话。    顾北定定神，按了接听键。    “顾北，新年快乐！”话筒里立刻传来黄鹂欢快的声音。    “新年快乐。”    “你想现在在老家吧？叔叔阿姨身体都好吧？代我向他们问好哦…”    唉……小黄鹂一直都是这么热情。    顾北只好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对了，咱们的冰红茶，我的同学好多喜欢喝呢，说是比可乐还好喝。”    是喝个新鲜感吧……顾北心里暗笑。    “行，我让公司再给你邮寄几件饮料。”顾北决定了，只要小黄鹂开心什么都行。    “不用老送呀，多浪费钱，干脆我们卖吧？我们在美国卖冰红茶！”黄鹂热心建议。    出口？！    顾北吓了一跳，他还没想过出口这件事。    一时自己现在公司规模很小，国内广阔的市场还要让自己的开发，哪有时间想到国外？    还有，美国的饮料可是两大可乐的天下，历史上在国内风靡一时的旭日升也没听说卖到国外去。    这部仅仅是饮料，而且牵扯到文化，在整个欧美地区，除了英国对于茶情有独钟之外，别的国家喝茶都非主流。    还有食品不是普通商品，想出口到欧美发达国家，检疫非常严格手续也相当复杂，到美国要经过fda  认证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过小黄鹂既然喜欢折腾，就让她折腾好了。于是在电话里顾北笑着说你只要能搞定fda  认证，咱们就优先出口，为国家换外汇何乐而不为？    “好呀，顾北，你小看我，你等着瞧！”黄鹂听出顾北的调侃，有些不高兴了。    顾北只好安慰说你现在主要是读书赶紧拿个ba文凭回来，至于做买卖等你毕业以后，黄鹂最后才作罢。    “顾北，我想你了。”电话里黄鹂最后突然来了一句。    听着少女的深情表白，顾北的心一颤：“我也想你。”    “明年过春节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过！”    啊？！    “你不上学了？”    “我不管，我要么请假，要么你跟我一起来美国，看看冰红茶市美国的市场场销路哦。”    卧槽！    还惦记这个？    算了，大过年没必要和女孩在电话里争执，顾北只好答应了。    挂掉电话，顾北不由得苦笑，这明年的春节可真是热闹了。    给两个女孩打完电话后，顾北又给其他朋友刘海涛赵江还有黄明他们分别call传呼留言拜年，都是朋友哥们打电话就免了。    最后顾北还给肖云云、周丹丹等几个认识的女孩也传呼留言，想给沈彤也电话里拜个年，但是想到对方是数字传呼无法汉字留言，想想也就算了。    这个时候顾北突然想起李铁岭和马小跳他们，毕业以后就没联系过，不知道对方过的怎么样？可惜没有他们的电话，否则现在应该好好聊一会。    过两天给寄个明信片吧……本来是过年前都要寄的，结果事情多给忘了。    顾北这么想着。    一通电话拜年下来，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等顾北再次下路回到堂屋，老爸老妈到没什么，妹妹顾南却笑嘻嘻的：“哥哥，给谁拜年了啊？”

171 你那美丽的麻花辫
    顾北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精灵古怪，就随意说道：“是给申城的几个朋友拜年。”    “怎么不给沈彤姐拜年呢？”    “她家没电话，又没汉显bp机，大晚上的我怎么联系？”顾北有些无可奈何。    “哦……那明天大年初一咱们去找她玩吧，你开车！”顾南又建议。    “不行，大年初一咱们要跟爸妈去五郎观上香！”顾北严词拒绝。    “封建迷信……”顾南撇撇嘴，不说话了。    五郎观距离顾北家住的二里镇不是很远在南沙湖旁边，传说是祭拜北宋杨家将里杨五郎的，观邸并不大，不过奇特的它的对面就是一座地母庙，一观一寺相隔一个院子，和尚道士和睦相处算是奇观。    附近的百姓都有大年初一这一天去上香的风俗，先去地母庙然后再去五郎观，道佛都不误，两者一视同仁，不得不说老百姓信仰中的包容和豁达。    重生前顾北几乎没有陪父母去过，但现在不一样了，陪伴父母就是一种孝顺。    第二天早上，顾北早早起来在院子了放了鞭炮，然后就开始洗车，全家人吃了汤圆，换上新衣服，坐上汽车就高高兴兴去五郎观。    沿路都是去烧香的百姓，一家老小成群走路的居多，也有骑自行车的，是那种加重的二八圈老式自行车，前面的横梁上坐着小孩，后面坐着媳妇，男人骑着车一家三口就这么快快乐乐走着。    今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顾北开了半个小时的车来到山脚下，然后全家人开始爬山。    等到了半山腰的寺观，人很多熙熙攘攘，老爸老妈则进入寺庙虔诚的去烧香磕头，祈求佛祖老君保佑全家平安，顾南跑到小摊上去买竹条编制的小蚂蚱，顾北则点了一支烟坐在石凳上，歇息起来。    抽着烟，看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南沙湖面，感受着冬日温暖的阳光，这一刻顾北心情舒畅。    “沈彤姐，沈彤姐”顾北突然听到妹妹的叫声，一转头就看到顾南笑着向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孩跑了过去，正是沈彤。    “沈彤姐，你也来玩啊，我哥哥在那呢。”顾南指了指正在一边抽烟的顾北。    顾北只好扔掉烟头，站起来向两个女孩走去。    沈彤恢复了以前的装束，在申城的披肩发又扎成了两条麻花辫，脖子上围着她喜欢的白围巾，阳光下，细细的眼眸突然弯起来，正微笑看着走过来的顾北。    这一刻，顾北突然想起了郑智化演唱的那首歌《麻花辫子》    你那美丽的麻花辫    缠那缠住我心田    叫我日夜地想念    那段天真的童年    你在编织着麻花辫    你在编织着诺言    你说长大的那一天    要我解开那麻花辫    …………    可惜，顾北知道自己似乎已经没资格解开眼前这个美丽女孩的麻花辫。    走到跟前互道了一声新年快乐，就听到顾南说了一声“哎呀，我的蚂蚱还没买呢，你们聊我先过去。”说完笑着跑开了。    顾北有些尴尬，她明白妹妹的意思。    “走走？”沈彤主动发出的邀请。    顾北点点头，两人就沿着寺庙边上的小路向山上走去。    在路上，沈彤告诉顾北她和妈妈一块来上香的，她妈妈很信这个，所有的神仙菩萨都要挨着拜一遍，要好长时间。    “我给我妈说这是封建迷信，神仙佛祖才不会管人间的事情呢，自己的命运要自己把握，可是老妈不听。”沈彤笑着说道。    “上年纪人有自己的想法，其实这也是一种精神寄托，就随他们去吧。”顾北想了想说。    沈彤点点头。    “对了，你爸呢，怎么没一起来？”公布随口问道。    “我爸……”沈彤的脸色黯然下来：“我已经有好几年没见到了。”    啊？怎么回事？    顾北有些吃惊。    “我爸去南方打工了，一走好几年，开始还寄点钱回来，到后来就干脆没了音信，邻居们都说肯定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不管家里了。”沈彤的脸色平静，她看着远处的湖泊：“所以，我老妈说她命不好……”    顾北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现在好了，我已经工作了，我可以养活我自己和我妈妈，再也不用靠那个男人。”沈彤展颜一笑。    看得出来，沈彤对于关键时刻抛弃自己和母亲的老爸，心里有一种怨恨。    “你有啥困难尽管说，我能帮忙一定会帮的。”顾北很是敬佩这个坚强的女孩子。    “我会的…对了，你公司生意怎么样？”    “挺好，产品销路不成问题，就是产量上不来。”顾北实话实说。    “这个不能急，你要注意产品质量，食品不同于其他产品，一旦出了质量问题，一夜之间口碑近失，那就有大麻烦了。”沈彤叮嘱道。    顾北点点头。    “哈，你这么聪明一定明白这个道理。”沈彤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的那个女同学黄鹂，回来没有？”    “回来了，过年前又走了。”    “我还挺想见见她的……”沈彤悠悠来了一句。    顾北的心一紧。    别吵架啊。    黄鹂可不是沈彤的对手！    沈彤聪明剔透，看到顾北脸色变了变，就知道他想到什么，抿嘴一笑，换了话题：“顾北，我听咱们班长准备召集同学聚一聚，你去不去？”    这个啊…    去年过年时候同学聚会，顾北就拒绝了，今年也不例外。    “那你去不去？”顾北反问。    “班长过年前亲自到我家去来一趟，专门邀请我参加，不去不合适。”    顾北哦了一声。    对于高中时代的班长，顾北有点印象，个子高大，属于那种热情喜欢帮忙的人，高考考上汉湖师范学院，毕业后没有教书而是进了政府机关，最后在县上某个局当了局长，也算是事业有成。    班长亲自到女同学家里邀请参加聚会，有意思啊。    “顾北，我劝你有时间还是参加一下，咱们都在外地工作家里也照顾不上，没准有的事还需要同学帮忙。”沈彤小声说道。    听上去有些市侩，其实很有道理。    “行，我去。”顾北决定了：“到时候我去你家接你。”    沈彤的家在莲花乡，紧挨着顾北家的二里镇，去县城聚会要经过那里，所以挺顺路。    沈彤点点头，她自然不会拒绝。    “对了，你的羽绒服……”顾北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就放你哪里吧，下次再到申城也有衣服换。”沈彤笑了笑，说道。    这个…    顾北也不好说什么了。

172 同学聚会
    沈彤又告诉顾北，她已经在燕京的一家律师事务所找了一份兼职工作，处理一些民事纠纷方面的案子。    顾北听了很高兴，这么快就能找到兼职，燕京政法大学这块牌子果然不是盖的。    两人聊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就返回寺庙，没多久就看到沈彤的妈妈从寺庙里出来。    典型的农村中年妇女打扮，眉宇间和沈彤有些相似，但脸色有些蜡黄，年龄看上去也要比实际年龄大好多，一看就是长期操劳的缘故。    简单打个招呼，沈彤和她妈妈就离开了，顾北又等了一会，老爸老妈也从寺庙了出来，烧完香就去逛南沙湖，直到下午才回家。    回家的时候车里已经不是四个人，又挤进了三个小孩，都是一生产队的彼此都认识。    小孩看到小车新鲜的很，就向大人嚷嚷着要坐，顾北也只好把他们拉上，幸亏这年代没人路上车很少，也没人会查超载。    从大年初二开始，按照汉湖的风俗就是走各种亲戚，今年家里日子好了，出手也就大方，以前不常去的亲戚老妈这才也要提着四色人情走一遍，顾北觉得自己一天都是在醉醺醺中度过。    到了大年初五，今天是同学聚会的日子，吃完早饭，顾北开车先去镇上的宋晓喜家，说好两人一块去县城。    车停在院外，顾北进了院子，和宋晓喜老妈招呼后，楼上下来的是唐娟。    今天的唐娟明显经过精心打扮，化了淡妆，穿一件亚麻色的妮子大衣，下面是流行的黑色健美裤，白色运动鞋。只是大衣有着很夸张的垫肩，原来修长的身材顿时显得宽了许多，显得怪怪的，看的顾北心里只想笑。    不过他知道这可是当今最流行的款式。白玫在申城也喜滋滋买过这样款式的一件大衣，结果顾北看了坚决不让她穿，太尼玛的吓人了。    “小喜呢？”顾北问道。    “还在楼上收拾打扮呢。”唐娟说了一句。    咦？顾北记得宋晓喜也不是那种过于注重自己的仪容的人，参加个同学聚会搞这么复杂？    “小喜说，李丽娜也要来。”唐娟小声补充了一句。    顾北顿时明白了。    他又看了看唐娟的装扮，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明显想和李丽娜争奇斗艳？    哎…女人的心思。    这时候宋晓喜从楼下下来，竟然竟然穿着西装还打着领带，头发也打上摩丝梳的铮亮。    他看见顾北怔怔瞅着他，不由得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顾北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向外走去。    宋晓喜的个人问题，作为朋友自己该说的也说了，改做了也做了，究竟将来会成什么样子，一切在于他自己。    各自上了车，出了镇子向县城方向驶去。    出了南山就到了莲花乡，顾北专门绕道沈彤家所在的沈家村，车停在村前的院坝里，自己走路进去。    沈彤家就在村边，是三间土坯瓦房，七十年代样式，廊檐很宽，还有几根柱子，虽然房子显得过时但收拾的非常干净。    顾北站在房前的小路叫了一声，就看到沈彤从屋里跑了出来，依旧是昨天穿的那一件宝石蓝短款羽绒服，牛仔裤，只不过麻花辫已经解开变成了披肩发，立刻有了都市女性的韵味。    “走吧。”沈彤朝顾北笑了笑，两人一块向前走去。    同学聚会的地点是县城里很有名的春都酒店，按照班长何刚的安排，聚会采取aa制每人交30块，如果不够他想办法解决。    当顾北他们开车赶到酒店时间已经是11点，把车停在酒店外面，四人就上了预定好的三楼包间。    顾北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十几个男男女女，他瞅一眼，虽然好几个叫不上名字，但知道是自己的同学，还有几个纯粹面生的估计是同学带的家属了。    作为这次组织者何刚正在和同学聊天，看到顾北他们四人进来就有些诧异。    听说宋晓喜李丽娜两人感情如胶似漆，怎么他突然带着一个陌生女孩？    还有沈彤怎么又和顾北走一起？    心里惊讶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走过来热情招呼起来。    介绍以后才知道宋晓喜和李丽娜分手了，这个叫唐娟的是宋晓喜在外面新找的女朋友，何刚听了也就释然。    他一直不看好宋晓喜和李丽娜这一对。    一个考上了名牌大学，一个是落榜生，两人怎么会在一块？    虽然宋晓喜家里有钱，可人家李丽娜出来安排工作就是堂堂正正的国家干部啊，怎么会看上他一个无业游民？    再加上李丽娜长的苗条俏丽，而宋晓喜又高又胖，走在一块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不，让自己说对了吧？何刚心里暗暗有点得意。    当然脸上不会有任何嘲笑的表情，他还笑着祝福了几句。转过头就看着顾北和沈彤：“这么巧啊，你们坐同一班车？”    顾北点点头。    沈彤本来想说自己是搭乘顾北的车来的，但是看到顾北没有说啥，自己也没必要踢顾北显摆，她知道顾北不是那种人。    距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众人就随便找了个座位和同学们闲聊起来。    顾北话不多。    实际上，顾北已经好多年没见到自己这帮高中同学，好多印象模糊，勉强能叫上名字搞不清对方上了什么学，现在又在干啥，生怕闹了笑话，所以很少搭话。    不过这也符合他在同学们心目中的印象，也就没在多意。    这样好落个清闲，顾北抽着烟看着众人，他突然发现沈彤成了焦点人物，好多男生特别一个人来的，都喜欢和她谈笑。    也难怪，名牌大学毕业现在又在燕京工作，人又长的漂亮，自然是男生青睐的对象。    并不是对女孩有什么企图，只是单纯的雄性见了漂亮异性一种表现欲吧？    顾北心里想着，不由得有些感概，当初上高中的时候，就如沈彤自己所说她在班上不过是一只默默无闻的丑小鸭。    但仔细想想，丑小鸭再丑也是白天鹅啊…    就如同再可爱漂亮的小鸭子长大以后也会归于平凡。    沈彤面带笑容，说话很温柔，既没有出自贫寒家庭的那种自卑，也没有现在已经出人头地那种高傲。    不卑不亢，对待同学都是热情却不失分寸，这让顾北感到佩服，这不知道沈彤这大学四年是怎么过来的？    这个时候门开了，一个女生走了进来，是李丽娜。

173 喝酒这事
    顾北其实好多年没见过李丽娜了。在他的记忆里，李丽娜穿着很朴素也是那种不爱说话的女生，但今天的打扮很时髦。    原来的马尾辫成了大波浪头，还穿着一件皮衣，明显是化过妆的，只不过看上去并不显得多么开心，眉宇间反倒有些忧郁神色。    何刚赶紧迎了上去，笑着说你现在可是大变样了，果然是大都市上班的。    李丽娜笑了笑说在哪都一样，混口饭吃，说完以后李丽娜又和别的同学说笑起来，根本没注意在坐角落里一直看着她的宋晓喜。    宋晓喜看着李丽娜进来，眼光就再也回不来一直落在她身上。    看着眼前的丽人，往日甜蜜回忆一下子涌上了脑海，宋晓喜感到自己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昨晚几乎一夜未眠，就想着今天的见面情况，真正见到却更加难受。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拳头，他回头一看是唐娟，就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我没事…”宋晓喜低声说道。    唐娟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早已经明白，虽然宋晓喜平时对他也很好，但内心深处，自己实际上是这个李丽娜的影子。    为此她有点不服气，这个李丽娜究竟好在什么地方？    今天早上精心打扮，实际是也是想和李丽娜暗自比较一下。她很有自信，凭自己的脸蛋、身材，就是在原来鹏城歌城那一堆小姐妹里，也算是比较出众的，那个李丽娜难道美若天仙？    现在真正见到本人，唐娟终于明白自己的差在什么地方了。    这个眉宇间和自己有些相似的李丽娜，虽然身材脸蛋也算出众，但绝对比不上自己。    可是对方身上却又一种不同的气质，那是来自书本和大学校园里熏陶出来的气质！    唐娟突然感到一丝悲哀，这辈子自己没法比的过了。    那难道一辈子做她的影子？    唐娟又偷偷瞄了一眼身边正看着李丽娜有些出神宋晓喜，心里感到一阵刺痛。    时间到了12点，人也来的差不多了，何刚就请大家入席。    整个包间比较大，一共有三桌。大家都是找和自己私下关系好的同学坐一起。    虽然不像顾北在重生前在网上那篇：“同学聚会，身家百万的一桌，千万的一桌，穷小子问:10亿坐哪?”但这个年代已经有了身份差别。    何刚邀请李丽娜和沈彤坐在中间那一桌上，基本都是考上大学、现在工作好比较好的。    剩下参差不齐，有在工厂当工人的，有自己跟着父母做小生意的，还有几个落在农村准备过年以后出去打工，坐在一起也有共同语言。    顾北坐哪里都无所谓，反正他也不熟悉。看到宋晓喜情绪不佳害怕他在酒桌上出什么事情，就和他坐在了一起。    人还没坐下却被何刚叫住：“顾北，来，坐这里，这还有一个空位。”    “不用那么麻烦。”顾北笑了笑：“坐那里都是坐，反正饭菜都一样。”    看到顾北非要和那帮同学挤在一块，何刚也没说啥，他知道顾北和宋晓喜的关系非常好。    人都到位，凉菜已经上齐，按照东新的规矩，就要场上有一定威望和资格的人分别各提议一杯酒，并说祝酒词，这就是所谓的“三中全会。”    作为发起者的何刚当仁不让第一个站起来，举起了酒杯，大家也就纷纷拿着酒杯站了起来。    何刚拿起斟满酒的酒杯扫视了几个桌子，除了几个不喝酒的女同学，其余的人都拿着酒杯，这让他心里感到满意。    刚准备开口说话他突然发现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顾北和宋晓喜手里竟然拿着饮料杯，于是就有些不高兴了：“我说顾北和宋晓喜，两个大老爷们怎么喝饮料？赶紧换白酒！”    “我和小喜都开车来的，不能喝白酒，原谅啊，班长。”顾北笑着解释。    如果说只有几个人聚餐顾北还敢喝几杯，反正这年头也没查酒驾一说，但是三桌啊…    这一圈下来得喝多少杯？    你以为仅仅才喝三杯？    俗话说宁少一村，不少一店。喝酒这东西，你要么就干脆一开始就别喝，要么来者不拒，那种看人喝酒的办法是最没酒品的了。    所以顾北提前就给宋晓喜打了招呼，今天绝对不能沾酒。    何刚听了却不高兴，开车？话说你就是在申城工作，也不见得这才半年就能买车吧？    还有宋晓喜，你老子固然有钱就这么舍得让你显摆？    他笃定这两家伙是不想喝酒故意找这个做借口，于是就干脆走了过来，大有不依不饶的架势。    “小喜他的确开的车……要不我来帮他喝吧。”旁边的唐娟站起来给自己男朋友解围。    论喝酒，在歌城里呆过的唐娟什么酒鬼没见过，还害怕这帮人？    只不过她发誓从良以后，早就滴酒不沾，所以也跟着喝饮料，但看今天这这架势不出马是不行了。    何刚一看宋晓喜的女朋友主动帮忙也就不好再为难，于是目标就对准了顾北。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我说顾北，人家宋晓喜可有女朋友帮忙，那你呢？”    顾北有些无奈，刚准备开口却突然听到坐在中间桌子上的沈彤开口了，柔柔的声音：“顾北今天确实不能喝，我帮他喝吧。”    啊？！    沈彤竟然帮顾北喝酒？！    传闻中的沈彤倒追顾北，看来是真的！    这他妈的…    何刚心里感到不舒服，想张口讽刺顾北几句，突然听到顾北椅子边放的包里传来叮铃铃的电话声。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顾北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砖头模样的东西。    大哥大？！    不仅他楞了，大伙都楞了。    “班长，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顾北抱歉的笑了笑，拿起电话匆匆向外走去。    包间里一片安静，何刚感到自己的嘴里有些苦涩。    顾北根本无暇顾及包间的情况，他一出来，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就赶忙接通电话。    看来电显示是从公司打来的，难道公司里出了什么事情？    他心里有些紧张。

174“三中全会”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顾总，打扰你过年了，有件事情我想向你汇报。”    是杨玉莲打来的，顾北定定神：“你说吧。”    于是杨玉莲就在电话里说了起来。    原来前几天有人向杨玉莲反映个别职工在车间里偷喝公司生产的冰红茶，于是杨玉莲多了个心眼，找了自己信得过的人偷偷盯住，一旦发现有人偷喝饮料，立刻汇报。    结果抓了现行，有两名职工犯事，一人偷喝了两罐，一人偷偷放在包里准备带回家。    既然被抓住就要按照厂规处理，但在如何处理上杨玉莲和李德贵发生l冲突。    按照李德贵的意思两人都是初犯，每人罚20元了事，但是杨玉莲不同意，说此风必须刹住，要按照顶格处理，两人扣除当月奖金！    虽然顾北有言在先，他休假出差不在公司的时候，由杨玉莲主持公司工作，但是李德贵在公司威望很高，许多中层干部都支持李德贵的意见，说杨玉莲心太狠。    杨玉莲感到压力，只好打电话请示顾北。    顾北微微蹙眉，略一思考：“这样吧，这件事先放下等我回来处理。”    打完电话后顾北返回来到包间，就看到大家都望着他。    “顾北，刚我提议了一杯，沈彤帮你喝了，你也提议一杯。”何刚笑呵呵对顾北说道。    第二杯要我提议？    这地位直线上升啊？    顾北笑着推辞：“我喝的是饮料，提议不合适。”    这也是东新酒场上的规矩，一般人你不喝酒别提议让别人举杯，但领导除外…    “没事，今天你特殊，不喝酒用饮料代替也行。”何刚笑着说道，旁边也有几个同学呼应。    顾北想了想，放下饮料拿起酒杯笑着说道：“我今天开车的确不敢喝酒，不过这一杯我是要喝的，首先祝大家新年快乐，还有啊，今天的酒我先欠着，哪位同学到申城我一定陪他一醉方休！”说完一饮而尽。    “好！何刚带头鼓起掌来。    第三杯何刚提议一个女同学祝酒，本来是让李丽娜举杯，但她以自己不能喝酒婉拒，最后是沈彤大大方方起给大家提议了一杯。    “三中全会”开完，开始上热菜，大家都随意吃喝起来。    “小北，刚才是不是你公司的电话？出啥事了？”宋晓喜瞅了机会小声问道。    “一点小事，有两个职工偷喝饮料。”    “嘿……这事啊…小北你也别生气，工人都这样，一句话不拿白不拿。”宋晓喜笑着说道。    可那是国企！都是惯的！    顾北心里想着，不过这件事上他不想和宋晓喜讨论下去，他有他的想法。    接下来是喝酒开始打庄，何刚端着酒杯每人三杯，挨着走了一圈下来已经是面红耳赤。    虽然有些醉意，但是何刚依旧谈笑风生，绝对不乱说。    这让顾北都感到佩服，这三桌人除去一部分人不喝酒，每人三杯下来起码要喝60杯！虽然酒杯比较小不到两钱，但算下来也将近一斤酒！    顾北记得这个何刚上学的时候，喝酒也没见如此彪悍，难道就在乡镇工作了大半年就如此凶猛？    看来，体制内真能锻炼人啊…    顾北心里不由得感叹。    何刚敬完第一圈，自然有人下场来第二圈，不过都不敢像何刚这样三杯这么厉害，基本上都是一人一杯。    宋晓喜喝的是饮料，就失去了走圈的资格，本来众人就要放过他，没想到唐娟却站了起来说自己代替宋晓喜打庄。    在众人轰然叫好之中，唐娟端着杯子笑吟吟走到何刚跟前，连碰三杯！    我天，三杯三杯的走？    这女孩疯了！    别喝到最后耍酒疯！男人耍酒疯还说得过去，如果女人也这样那可是让人笑掉大牙的。    有好心同学纷纷劝宋晓喜把自己的女朋友赶紧叫回来，可是宋晓喜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喝着饮料，不知道在想什么。    众人只好作罢，等着看唐娟的笑话，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唐娟三桌走下来，除了脸若桃花外，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    于是众人掌声雷动，纷纷夸奖唐娟酒量大，赞扬宋晓喜找了一个巾帼英雄。    唐娟虽然有些醉意，但是心里很高兴，她看着邻桌默不作声的李丽娜，心里感觉到出了一口气。    起码，我有比你强的地方！    可没想到是坐在那里一直默不作声的宋晓喜突然站了起来，说了一声“走”，转身向包间外走去。    唐娟愣了楞，但很顺从的跟了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愕然。    顾北赶紧站起来说了一声我去看看，就离开了包厢。    在楼梯口顾北追上了宋晓喜，低声问道：“小喜，你怎么了？”    “我…没事。”宋晓喜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我想出来透透气，北哥，我们先回了。”    顾北看着一边已经眼泪汪汪的唐娟，顿时明白了什么，低声呵斥道：“小喜，今天人家唐娟是舍命给你撑面子！不准你回去欺负她！”    “我知道，我不会的。”宋晓喜低说了一句：“我先走了，你好好玩啊，小北。”说完转身下了楼梯，后面跟着低着头的唐娟。    看到两人消失在楼道里，顾北叹了一口气才匆匆返回包间，笑着给大家解释说宋晓喜这这两天感冒，刚才闻到酒精味感到恶心就提前回去了。“    听顾北这么一解释，大伙也就不再追问，场面又热闹起来。    轮到顾北的时候，他坚决不让沈彤替自己打庄，女孩子应承别人的酒已经脸喝的红红的，真喝多了回去怎么向她老妈交代？    酒足饭饱之后聚会结束，顾北和沈彤刚准备离开，何刚拦住了他笑着问他要联系方式。    顾北也没迟疑，就把大哥大号码给了何刚，何刚也给了自己的bp号。    对于何刚这个人，顾北的印象还算不错，很会处事，虽然有些势利，但是在官场上你太正直有的时候就没法生存下去。    出了酒店，顾北就开车先送沈彤回家。    在路上，沈彤又问顾北宋晓喜是怎么回事。    顾北心里明白，是唐娟好心办了坏事。    她那海量的酒量和有些豪放的喝酒方式让宋晓喜想起了她的那段不干净的过去。    但这话怎么能和沈彤说？    唐娟的过去除了去申城的几个人以及白玫知道外，别人一概不知。    “或许……宋晓喜不喜欢唐娟喝酒吧。”顾北只好含含糊糊回答。    沈彤是聪明的女孩，看到顾北这样子就知道有些话没对她说，不过她不再追问。    “我不看好宋晓喜和唐娟，他们迟早是要分手的。”最后沈彤来了一句。

175 难道你爸是？
    顾北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把沈彤送回她家，顾北本来要离开，沈彤的妈妈非要让他坐一会，说大过年的咋能屁股不沾就走？    顾北只好留下，沈彤的妈妈又给煮了元宵，还切了一盘腊汁肉，殷勤招呼着。    盛情难却，顾北只好吃了起来，结果吃的的肚子涨的要命，总算告别沈彤的妈妈开车回家。    沈彤把顾北送到路边，看他开车远去才返回家，她妈妈见女儿回来了笑着说道：“彤彤，你这个男同学对你很好啊，来回送你…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妈……”沈彤娇声喊道，有些不好意思。    “有啥害羞的，你现在大学毕业该找对象了，我看这个顾北就不错，你们是高中同学知根知底，小伙子长的也精神，年纪轻轻就做了老板，啧啧…”沈彤妈有些羡慕，接着又说道：“不过他在申城，你在燕京…干脆你们确定恋爱关系后，让他想办法把你调到申城去。”    “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沈彤说着，神情显得黯然。    沈彤妈妈吃了一惊，似乎有些不相信“真的？”    “嗯，在国外留学。”沈彤回答道。    有钱家的闺女？！那自己家女儿怎么比？    沈彤妈妈看着女儿神情黯然的样子，心里也难受起来。    “彤彤……这就是我说的命啊……”沈彤妈妈叹了一口，转身进了屋。    沈彤紧握着双拳，一动不动站在门口，呆呆看着远处的山峦，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北是第二天一大早走的，和宋晓喜一起，又经过了两天一夜直到二天傍晚才赶回申城。    申城阴雨连绵，春寒料峭，但白玫的房间却温暖如春。    去年冬天顾北给她的房间安装空调，彻底告别了冬天煤炉烤火取暖的历史，这对于在北方住管了有暖气房间的白玫，无疑是件幸福的事。    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棉睡衣，顾北这才舒舒服服靠着沙发上看着电视，白玫很亲昵的依偎在他身边。    两人相互闲聊了各自过年的事情，最后顾北问白玫：“公司里职工有人偷喝饮料的事情，你知道吗？”    白玫点点头：“这件事公司上下都知道了，闹得沸沸扬扬。”    “那你什么看法？”    “我支持杨玉莲这样做，但刘德贵的话你也不得不考虑，他是老员工，又做过职代会主席，威望很高…我担心杨玉莲执意按照她的做法会？”顾北问道。    杨玉莲有些难堪，但依旧点点头。    “顾总，我和刘总对这种现象，轻者批评教育重则罚款，这类现象明显比以前少了许多。”杨玉莲又赶忙补充。    “我知道了。”顾北点点头：“你让那个两个职工来我这里。”    “好的”    杨玉莲匆匆出门，没过多久就带着两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职工走了进来。    一个将近三十的男人，面无表情。另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顾北通过杨玉莲提前给的人员资料知道这个年龄大点的叫张洪斌，是原来明珠厂的老职工，而这个叫李勇的年轻人，则是去年刚刚招录进来的。    看着两个职工，顾北面无表情：“对于违反公司规定，偷喝饮料的事情，你们自己说说怎么处理？”    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房间了陷入了沉默，气氛有些难堪。    杨玉莲心里冷笑。    这俩家伙，真把刘德贵当成自己的靠山了，竟然以这种方式对抗老板？    找死！    果然，顾北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笑：“既然你们不说，那我说吧，张洪斌，扣除二月份的工资奖金，李勇，直接开除。”    啊！    两人惊呆了，连旁边的杨玉莲也吃了一惊，这么狠？    “凭啥张洪斌只扣一个月工资奖金，而要开除我？”李勇忍不住叫了起来：“我们都拿了两罐，凭什么？”    “张洪斌虽然算不上好职工但还算个好爸爸，他偷拿饮料是给女儿喝的。”顾北说出了理由。    张洪斌听了羞愧的低下了头。    “卧槽！姓顾的，算你狠！”李勇一看这架势知道是无法挽回了，顿时豁出去了，指着顾北的鼻子大骂起来：“你不就是一个小私企老板吗？有啥了不起？你知道我老爸是谁吗？”    这么嚣张?    难道你爸是李纲？    顾北有些愕然。    “告诉你，我老爸是街道办事处主任，你敢开除我，将来有你好果子吃！”李勇继续大叫道。    “滚！”看着嚣张的李勇，顾北冷冷说了一句。    李勇一看顾北这架势，知道自己在呆下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只得骂骂咧咧走了。    “你也回去，如果再有下次，那我就不客气了直接开除！”顾北对站在一旁的张洪斌说了一句。    “顾总你放心，我再也不敢了。”张洪斌连连点头。    等人走完杨玉莲这才低声说道：“顾总，你是外地人，不知道街道办的厉害，别看级别低但管的事情却很多，特别是咱们这种私营企业，关系闹僵了三天两头来找事，烦都烦死你。”    “我知道，没事。”顾北笑了笑。    看到顾北满不在乎，杨玉莲感到嘴里发苦，她刚才说那段话的意思是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收回刚才说的话，也给李勇和张洪斌同样的处罚规格，或许还能挽回。    但很明显顾北根本没这个打算。    难道是为了面子？    唉……小顾还是太年轻啊。    杨玉莲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其实顾北心里奇怪的是，街道办主任好歹也是领导，他的儿子怎么会跑到自己这个私营厂子来工作？

176 媳妇分析的很有道理啊
    这个问题杨玉莲也不清楚，要问具体负责招工的崔建华。    崔建华到了顾北的办公室，详细说明整个过程。    原来李勇家有三兄弟，李勇是老三，从小不好好学习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就在社会上混，后来他老爸靠着自己的关系连续在国企给他找了好几份工作，但干的时间都不长，不是自己不想干了就是违反工作被人家辞退。    他老爸一看这怎么行，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在这么晃荡下去会变坏的，国企不好意思再进了，眼光就盯上了辖区内的私企，刚好乐饮公司招人，于是就托人直接找上了负责招工的崔建华，希望能让李勇进厂。    崔建华见是街道办领导的儿子，得照顾，而且年龄学历也符合要求就答应了，没想到干了几天这小子毛病又犯了。    “顾总，这是我工作的失误，愿意接受公司处罚。”崔建华有些内疚。    顾北没有过多责备他，只是说以后把关严点就行了。然后让他通知各个部门下午开全厂职工大会。    等两人走后，顾北点上了一支烟还在想这件事。    崔建华在这件事上，是不是得到某些好处？    但这种事情根本没法查，而且事情也不大。不过顾北还是相信了崔建华，认为只是为了公司着想不想得罪领导，只不过没想到这个李勇表现实在太差而已。    再说崔建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起这件事也感到郁闷，本来想着照顾一下领导的孩子，这样对公司发展也要好处。没想到这个李勇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现在被顾北直接开除，这样势必会得罪领导，现在看来自己是好心办了坏事。    虽然顾北并没有责怪自己，但是他明白这件事的影响还没有结束。    俗话说，阎王好找，小鬼难缠啊。    中午下班，崔建华回到自己的家里，韩小丽已经在家做好饭。    两人租的房距离公司不远，一般崔建华由于工作忙很少按时下班，基本都是韩小丽回家做饭，虽然现在公司有职工食堂，但是小两口还是喜欢回来做饭吃。    “建华，你今天好像不高兴？遇到啥事了？”韩小丽边吃边问自己的男朋友。    “唉，还不是李勇的事情！”    李勇上班期间偷喝饮料的事情现在已经是全厂皆知，韩小丽自然也清楚，她有些诧异：“这件事不是杨总在处理吗？管你什么事？”    “哪有那么简单！”    于是崔建华就把早上在顾北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女友。    韩小丽听了大吃一惊，没想到顾北的处罚如此严厉，开除！    “你看这事弄的…”崔建华叹了口气。    “建华，你说顾总会不会怀疑你在招录李勇这件事上收了好处？”韩小丽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崔建华一怔，放下筷子看着韩小丽：“我想不会，我崔建华什么样的为人，顾北很清楚，否则他不会把我从鹏城请来负责这一块。”    “顾北可能不怀疑，但是杨总、白总还有刘总他们呢？特别是杨总，那个女人不简单，而且是你的直接领导，现在出了这事难道她不怀疑你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只要顾北相信我，她杨玉莲又能咋样？我和顾北大海他们可是有交情的！她杨玉莲算啥？”崔建华很不服气。    “人家杨玉莲认识顾北可比你早…我听说顾北能顺利买下冷饮厂这里面杨玉莲也是出力的，你能说人家关系浅？”韩小丽反唇相讥。    崔建华一怔，又准备反驳，韩小丽却嫣然一笑：“好啦，咱们别争这个，建华，你想想你这个行政部部长管多少事？人事、后勤、基建还有办公室工作…在这厂里都是肥缺啊，难怪公司里有人说顾北权力最大，下来就是你呢，那些副总都没法跟你比。”    “我也不相管这么多事…可是顾北非要让我管。”崔建华一脸无奈。    “那是因为他信任你，更重要的是他刚接收这个厂子不久没有多少他信得过的人！”    崔建华听了点点头，媳妇分析的很有道理。    “所以你别再负责招录工人的事！招工这种事，你如果不想在得到什么好处，实在是吃力不讨好，还容易得罪人的事情。”    “有道理！下次再让我负责这件事我就推掉。”崔建华答应了，他看着韩小丽笑着说：“可以啊，媳妇，分析的一套一套的，其实你最适合搞人事工作了，要不我向顾北建议建议？”    “算了吧…那背后有人说公司成了咱们的夫妻店了…”韩小丽白了崔建华一眼：“我听说公司下一步准备把销售部分开，成立一个市场部，专门进行分析市场调研什么的，我准备申请过去。”    “销售部不是挺好的吗？干嘛去哪个什么市场部？哪可是个清水衙门。”崔建华有些奇怪。    “正因为没啥权力所以我才过去！这样对你好，明白吗？”    崔建华当然明白，自己在公司算的上的“位高权重”如果媳妇又在销售部这样的肥缺部门，势必会有人嫉恨，对自己不利。    “媳妇，你真好。”崔建华动情说道。    “记着我的好就行，别到时候你跟着顾北发达了，把我忘了…”    “怎么会呢，咱们马上就结婚！”崔建华急了，一把拿住韩小丽的手。    “不是早说过嘛，最近厂里事情多，等你这阵忙完了咱们请假回鹏城举办婚礼。”    “说好了啊，我估计忙到五月份就差不多了，我到时候向顾北请假，他不批我就辞职！”    “瞧你这点出息…”    崔建华和女朋友你的谈话顾北自然不知道，他又把刘德贵叫来，通报了对违反纪律两人的处理。    刘德贵一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比杨玉莲处理的还狠，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刘总，来一支。”顾北没在继续说下去，而是扔给刘德贵一支猴王烟，他很喜欢抽家乡产的，比申城的红双喜好抽多了。    刘德贵只好接住，顾北给他点燃后，两人坐在沙发上抽了起来。    “刘总，我知道你心肠好都是为了职工，现在挣钱都不容易，特别是张洪斌家，老婆下岗，两个孩子还小家里经济困难。”顾北的口气很和蔼。    刘德贵点点头，他当时的确也是这么考虑。    “但是你考虑过没有，这种风气一旦蔓延下去那怎么得了？以前明珠厂是怎么样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即便是家大业大也经不起这种折腾。”    明珠厂的事情刘德贵当然清楚，厂子最后倒闭除了别的原因，大家经常“以厂为家”拿公家的东西也有一定的关系。    很明显，顾北是前车之鉴，采取了矫枉过正的法子。    “顾总，张洪斌是个普通工人到没啥，可是那个李勇，他的父亲可是办事处主任，我担心……”    “刘总，这个你就不用担心，我会考虑的。”顾北制止了刘德贵的话。

177 国外有个加拿大，国内有个大家拿
    下午上班以后全公司除了个别特殊岗位的职工，其余人一律停止工作全部集中公司厂房后面的空地上。    能让整天轰鸣的机器突然停下来，那公司一定是出了大事，许多职工站在空地上低声议论着什么。    也有心思灵透的人已经隐隐觉得与前几天职工偷喝饮料副总争执有关，看来老板要大动干戈了！    果然在临时摆放的主席位上，四位公司领导一字坐开，个个表情严肃。    大会开始，先是刘德贵念了一遍公司有关规章制度，接着就是杨玉莲宣布对张洪斌、李勇两人的处理决定：一人扣除二月份的工资奖金，一人直接开除！    哗……    下面的职工顿时哗然，忍住议论纷纷。    仅仅就喝了两听易拉罐，竟然就被开除？！    那个叫李勇的倒霉蛋，是新来的职工大伙好多都不认识，可是这张洪斌可是一名老员工了，平时干活也是兢兢业业，就为两听易拉罐，三百多钱没了！    原来产的汽水，现在的冰红茶，谁敢说自己没有偷偷喝过？    如果追究起来…    顿时大家纷纷同情张洪斌，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等下面的议论声稍微小点顾北这才开始讲话：“我知道，大家都觉得对着两人处罚有些重，其实我告诉你们，本来张洪斌也是要被开除的，只不过看他算是一个好父亲，偷拿易拉罐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五岁的女儿！”    天啦…    老板竟然这么狠？    大家原以为张洪斌处罚轻点是因为老员工的缘故，结果根本不是这样！    “按照公司有关规定，对两人的处罚不应该这么重，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一个词叫矫枉过正！”    “曾经有这么一个故事，外国人笑话咱们国人，说外国有个加拿大，中国有个大家拿，在有些人眼里，偷“公家的东西”，成为一种时尚！但我告诉你，那些在国企里惯下的毛病，在我这里行不通！前面的既往不咎，从今天起如果谁胆敢在偷喝偷拿公司一瓶饮料，直接开除！”    场上一片寂静。    看来以前那些习以为常的事情现在是不能做了，谁也不想为区区一瓶饮料丢到现在的工作。    话说厂里上个月的工资奖金翻了一番，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    正当大家猜着公司大老板会不会再做出什么狠厉的手段，突然听到顾北话锋一转，语气也和蔼起来：“当然我知道大家都喜欢喝咱们公司产的冰红茶，但是供应又紧俏……这样，咱们公司内部的职工可以优惠的价格买到冰红茶，免的人家笑话咱们自己产的饮料自己的都喝不到……”    下面的人听了有的哄笑起来，的确好多人都是家里人想喝买不到，结果只好采取这样的法子，现在好了优惠价格供应啊。    “但是，限量的！具体如何购买，等公司拿出一个规定以后再颁布执行！”顾北最后补充了一句。    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这道理顾北是懂得。    大会很快结束，职工们各自返回岗位，顾北就让负责行政后勤的崔建华制定这个带有福利性质的规定。    “顾总，我觉得咱们公司应该加强保安力量，对于各种仓库，特别是存储成品冰红茶，应该重点保护！”崔建华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顾北知道他是在提醒，带有亡羊补牢的意思。    在这个年代，企业特别是国企，趁着改制混乱，进货材料、生产的产品，被人内外勾结盗走的想象比比皆是，虽然乐饮公司还没有出现这样的案子，但是产品销路这么好，防患于未然的也是很有必要。    “公司不是有保安吗？你给他们制定了规章制度，要加强巡逻的。”顾北说着，摸出一包猴王烟，给崔建华扔了一支，自己也点上。    “就那保安科科长？”崔建华点上烟吸了一口，摇摇头：“他以为保安工作就看看大门，巡逻巡逻厂房。”    保安科科长也是原来明珠厂，年龄将近五十，也是个老油条了，当然不能入崔建华法眼。    他可是带过兵的！    “那你的战友有没有愿意来干这个工作的？待遇从优！”顾北心一动问道。    崔建华笑了笑：“我早考虑过了，没有合适人选。我有个兵身手不错当个普通保安还可以，你让他带队伍根本不行。合适的呢…人家又不来。”    顾北没辙了。    最后只好说先让你那个兵过来，看看情况，这方面让崔建华多操点心，继续寻找合适的人选。    这一次崔建华不敢马虎，征求了几位副总的意见，还听取了部分职工建议，最后拿出了公司内部职工购买饮料的方案：公司内部专门成立一个商店，出售冰红茶饮料。以出厂价出售给公司内部职工，但每人每天只能限购一瓶，将以购物券形式下发给每人。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公司恢复了平静，职工们加班加点，两条生产线开足马力生产，但根本满足不了火爆的销售，经常看到公司大门外停着货车，排队来拉预订的产品。    顾北的心思又放在了贷款身上。    过年前跟着黄明拜访了z行孙行长，得到了贷款许诺。白玫一回来就着手准备贷款的各种资料，包括公司未来两年内的产品销售、利润的评估报告，一方面是要给银行提供，另一方面则要给黄明介绍的将要给乐饮公司提供贷款担保的公司。    黄明当时只说是他个朋友开的，并没有具体说是哪家公司，顾北也没好直接问。现在春节快过去，这件事必须在黄明去燕京学习之前解决。    给黄明打个电话？    时间已经到了2月13日，已经上班好几天，估摸着黄明马上就要开学，早上顾北一上班，就准备给黄明打电话询问此事    还没有拨通电话，崔建华就匆匆进来。    “顾总，刚才街道办又来人了，说要咱们公司捐款1000元。”    顾北听了直皱眉：“过年前咱们公司不是已经捐款3000块，这才过了几天又要捐款？”

178 去见一个朋友
    “上次是春节慰问困难群众，这次街道办说是正月十五花灯游行费用。”崔建华解释道。    “元宵节不早就过了吗？”顾北感到奇怪。    “说是花灯游行费用超出预算，所以向各个企业摊派。”    草！    顾北暗骂了一句。    你说春节慰问困难群众捐钱还能说过去，搞个花灯游行还要摊派？没钱你就别玩了啊？    “顾总，我怀疑这件事与那个李勇被开除有关。”崔建华突然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    “你的意思是街道办故意找茬？”顾北脸色已经平静：“理由？”    “其实这次捐钱的事，昨天街道办的人已经来过，我以要向公司领导汇报打发了。后来我打听了隔壁的远大公司，人家根本没这回事！你说他们不找大国企，专门来找咱们这个私营小厂干嘛？”    顾北点点头，其实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顾总，都怪我当初工作没做好，所以才导致…”崔建华又开始道歉。    “我没怪你，别多心。”顾北摆摆手制止了崔建华的道歉：“当务之急，这件事怎么处理？”    “要不，我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崔建华建议道。    “如果真是故意来找茬…对方就不会善罢甘休啊。”顾北叹了口气：“也行，你先拖几天看看情况。”    崔建华点点头，只能如此，这里是申城不是鹏城，他也不认识几个人。    顾北暂且把这烦恼之事抛在脑后，先办正事要紧。顾北把电话打过去，很快接通，电话那边出来黄明爽朗的声音说是刚准备打电话给你没想到你打过来了。    “过年前说的给你抵押担保的事，我和我朋友已经说过了，今天咱们过去见个面。”    顾北大喜：“明哥，那我带点什么礼品合适？总不能空手去吧？”    “都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你跟着我去就行了，到时候开你的车啊。”    既然黄明这么说顾北也没有坚持，他到隔壁办公室把白玫叫过来说了此事。    “资料我都准备好，过下给你拿过来。”白玫说道，她又看了看顾北，微皱秀眉：“你这身衣服不行回去重换一身西装。”    这家伙开始上班还西装革履，时间一长穿着又随便起来，一点不像公司的董事长。    “这个…好吧。”顾北不太习惯穿西装，总觉得太拘束，但这次是为了见很重要的人正规点还是好。    中午顾北提前下班，先是在街边吃了点饭然后回去换了一套黑色正规西装，还特意打了一条红色领带在，这次开着这赶到和黄明约定见面的地方。    没多久，就看到黄明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灰色夹克匆匆而来。    黄明上了车，看到顾北打扮的严肃正经的样子，笑了笑：“我朋友在青普县，咱们去那里。”    青普是申城的一个郊县，在申城的西面距离大约四十多公里，顾北不知道黄明的朋友为啥在哪个地方，但也没多问，调转车头就向西开去。    现在已经是二月上旬，申城的春天来的早，今天天气又不错，风和日丽，车辆很快出了城，国道两边都是绿油油的农田，时不时还飞过一只不知名的小鸟，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公司现在经营的怎么样？有啥问题吗？”黄明随意闲聊起来。    顾北心一动很想把早上捐款的事情告诉黄明，但是想想算了，毕竟是件小事，再麻烦人家就有些过意不去了。    再说连这件点事都解决不了，自己这个老板也就别当了，谁知道以后会遇到什么事？    于是顾北笑着说现在公司生产一切正常，现在就等着贷款扩大生产规模。    “我听鹂鹂说，你们有个同班同学叫杨柳的，也开了一家生产冰红茶的公司？”黄明突然问道。    “是的。”顾北回答了一句。    黄明的表情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过了下才笑着说：“这样也好，有个竞争对手，你才能做的更好，发展的更快。”    顾北只好点点头。    很明显，黄明从她妹妹黄鹂那里知道的情况更多，他这样说只不过是想劝告顾北，解开心结，别老纠缠过去好好向前看。    对于这个问题虽然顾北谈不上耿耿于怀，但是对于杨柳这种行为，他不能原谅。    两人曾经是恋人，你为了你所谓的幸福提出分手，好聚好散这也能理解，做不成恋人做朋友的比比皆是。但明明知道是我的东西你还这么明目张胆，何况你还和黄鹂是闺蜜，黄鹂是多么信任你！    做人，过分了。    但顾北不想就这个问题和黄明展开说下去，于是就很快转换了话题，问黄明他这个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    黄明这个时候也不再卖什么关子，讲起了他这个朋友。    他的朋友姓庞，叫庞跃进，是五十年代末大炼钢铁搞的时候出生的，上学期间遇到十年动乱，没有读多少书，后来长大了顶替老爸去汽修厂当了工人。    改革开放以后，刚开始偷偷练摊，后来干脆辞职做了倒爷，从南粤的花城、鹏城，到东北的中苏边界都有他的足迹，慢慢的生意越做越大，趁着苏联解体狠狠赚了一笔，现在成了在申城乃至全国有名的外贸公司，专门从事各种进出口贸易。    听了黄明的简单介绍，顾北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牟其中。    当然顾北知道肯定不是，现在的牟其中如日中天，前两年用皮革换回4架图-154飞机，而名声大噪，正在到处编织第一首富的神话呢，怎么会看得起自己这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    但这个庞跃进的发家之路却和牟其中如出一辙，不得不说，在这个野蛮生长的年代，造就多少像庞跃进这样的人物。    “时势造英雄”这个词在他们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要再过七八年，互联网大潮风起浪涌，另一批“互联网三剑客为代表”的另一批英雄横空出世，旧的英雄才黯然落幕。    顾北心里感叹着，车已经到了青普县城。    不过黄明并没有叫进县城，而是从边上绕过继续向西，到了定山湖畔。    这是一片风光秀丽的地方。顾北知道这里除了湖光山色，更著名的这里有一家休闲娱乐场所——申城国际高尔夫乡村俱乐部。    难道这个庞跃进在打高尔夫球？    卧槽！    这可真是达官贵人们玩的奢侈娱乐，别说在九十年代，就是放在三十年后，那也是奢侈的贵族运动！    申城人爱打高尔夫，这是由历史渊源的，国内第一家高尔夫球场就出现在申城，那可是100年前十九实际末！当然都是外国人玩的，没中国人的事。    看来，这个庞跃进真是耍的大啊…

179骨子里，他还是一个屌丝
    果然，在黄明的指引下顾北开车徐徐驶入高尔夫俱乐部。车停在停车场，两人一下车黄明就从公文包里拿起大哥大打起电话来。    说了几句黄明就告诉顾北，庞跃进正在打高尔夫咱们直接过去。于是顾北跟着黄明徒步向里面走去，不一会来到高尔夫球场，这里绿草如茵，顾北站在休息区就看到一个带着棒球帽，穿着一身运动服的中年男人正在场地里挥杆击球。    竟然是一个人的专场！    那个男人看到黄明喝顾北走来，招招手打了个招呼，又专心打完最后一杆之后，这才向他们大步走了过来。    立刻有球童递上毛巾，中年男人擦擦脸，然后把球杆递给球童，招呼两人坐下。    顾北仔细观察着，只见他身材并不算魁梧，典型的南方人个子，留着一个小平头，脸圆圆的看上去慈眉善目，但左脸颊上一道淡淡的刀痕平添了几份狠厉。    这个人不简单，绝对经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庞跃进一脸笑容，和黄明打了几声招呼就转过头看着顾北，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顾北？果然是年少有为啊。”    “哪里哪里……”顾北赶忙谦虚。    庞跃进和顾北打完招呼后把又把目光转向黄明：“大明，走，陪我打几杆。“    “得，跃进，你别诱惑我。”黄明笑着婉拒：“到时候我上瘾怎么办？就我那点工资能打几场球？”    “你呀，就是太谨慎！你如果想打球还用你掏钱？”庞跃进大笑道。    黄明笑了笑没有说话。    庞跃进见黄明不接招，又转向顾北：“你陪我去打两杆。”    “庞总，我不会。”顾北赶紧摇头。    “不会慢慢学嘛，想做生意不学这个怎么行？”庞跃进不由分说，高声叫来工作人员，要给顾北准备球杆。    这纯粹是赶鸭子上架啊…    两辈子，顾北就从未握过高尔夫球杆！    顾北又看了看黄明，对方眼神示意陪他玩，顾北只好让工作人员能否找一双合适的运动鞋，早知道自己要干这个就不必穿的这么正式。    换好鞋子，顾北就和庞中华进了球场，自有球童背着球杆跟在后面顾北他们后面。    第一次打高尔夫顾北自然啥都不懂，好歹庞跃进倒也很耐心，如何选择球杆，如何击球给他一一讲解。    慢慢的顾北也摸到一些敲门，按照庞跃进教的方法，打一个洞时候竟然打出了“老鹰球”。    “小伙子，不错嘛，我练习了这么长时间，这个洞我顶多打出标准杆。”庞中华啧啧称赞。    “蒙的。”顾北笑着回答。    不过挥杆击球，看着球飞向远方，在这风和日丽的日子那种愉悦感油然而生，难怪那些大老板们喜欢玩这个。有一种手握球杆仿佛就能掌控一切的感觉。    陪着庞中华打了两个多小时顾北只是略懂皮毛，但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庞中华虽然很是热心这项运动，但是球技实在是太差。    按照他说的隔上十天半月就专门跑到这里玩上一场，就这水平…比自己也高不了多少嘛。    顾北心里暗暗鄙视。    但庞跃进兴趣盎然，似乎越打越有精神，最后打完竟然还有些恋恋不舍。    往回走的路上庞跃进对顾北说：“小顾，干脆你也办一张会员年卡，咱们就可以经常切磋。”    还常玩啊？    这一张年卡少说也有两三千吧？这可抵得上公司普通工人快一年的工资了！    说实在顾北从没想过来这些地方潇洒，有钱了，和朋友一起喝喝小酒，要不去卡厅吼两声就很惬意。    虽然现在顾北无论如何也归不到穷人范畴，但骨子里，他还是一个屌丝。    但现在自己有求于人，再说了，做生意最忌讳太小气，打肿脸充胖子虽然是贬义，但在生意场上有时候却挺适合。    于是顾北点点头答应。    看着庞跃进脸上乐开了花，顾北突然觉得自己上当了。    这家伙是不是水平太臭，没人和他玩只好拉自己下水？    两人到了休息区，黄明拿着一本书正悠闲的看着，看到他们过来就合上书站了起来。    “跃进，玩够了？顾北把他们公司的财务资料带过来了，你看看。”黄明对庞跃进说道。    “嘿，你介绍的，会有啥事？你就是坑别人也不会坑我庞跃进啊。”庞跃进摆摆手，显得很是豪爽。    “看看还是好，毕竟不是个小数目。”黄明倒是很认真。    “那就先放下，我回去然给小周看看。”庞跃进答应了。    见到目的已经达到，顾北又到俱乐部办了一张会员卡，就和黄明就准备返回申城，却被庞住拦住：“别急走，从海南来了两个朋友要请客，你们和我一起去。”    “人家请你，我们陪着，不太合适吧？”黄明笑着说道。    “有啥不合适的？都是兄弟。走走，放心，不会让你多喝。”庞跃进催促着。    话说道这个份上黄明只好答应，顾北是作陪的份，现在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    三人到俱乐部下属的酒店，刚一到酒店门口立刻有个穿着旗袍的漂亮姑娘迎了上去，说着一口吴侬软语，很殷勤的带着三人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包间。    包间里已经坐着两个中年男人，穿着西装革履，其中一个年龄稍大，还带着金丝眼镜，精明中透露着儒雅。    两人看到庞跃进竟然还带着朋友，顿时都一愣，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笑着迎了上去打着招呼就想多年未见面的老朋友。    相互介绍一下，顾北才知道那个年龄较大张的儒雅的男人叫石援朝，另个一年龄稍小身材魁梧的男人叫张红兵，是做房地产生意，刚从海南赶回来。    在海南做房地产？    顾北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如果略知国内房地产发展历程的人，都知道国内第一场房地产泡沫就发生在海南！    这场房地产的投机盛宴，始于1988，高潮于1992年，破灭在1993！    就在这最后的狂欢时刻，这两人来申城干什么？

180别人贪婪时我恐惧,别人恐惧时我贪婪。
    石援朝这边，一听说黄明是体制内的人还是个领导，立刻热情了许多。    至于顾北，一个小公司的小老板，就敷衍着打握了握手，两人又和庞跃进和黄明说笑起来。    虽然只有五个人，但菜肴却很丰盛，鱼翅燕窝，海参鲍鱼，全部上齐，喝的是人头马，抽的软中华，每个人后面还站着一个穿着旗袍的漂亮服务员专门服务，旗袍岔开到腰部，不经意露出白花花的大腿让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石援朝和吴红兵很是热情频频向庞跃进和黄明劝酒，庞跃进喝酒很豪爽，大有一股绿林好汉的架势，但黄明却显得很矜持，基本上端起酒杯沾沾嘴而已，礼貌中带着一丝疏远。    五人边吃边聊，顾北基本上都是个听众，主要是听那两个人瞎侃，天南海北中外大事，直到酒喝的差不多了，那个石援朝才说起正事。    “我说跃进啊，资金筹措的怎么样了？”石援朝给庞跃进倒了一杯酒问道。    庞跃进已经喝的满脸通红，他端起酒杯瞥了一眼石援朝：“援朝，这可不是十万八万哪有那么容易？我说哥哥，海南的钱就那么好赚？”    “可不是嘛…”石援朝呵呵一笑：“我给你说过，海南去了多么多家国企？中远、中粮、核工业总公司……这些可都是中央军，如果不能赚钱他们跑到那个岛上去干嘛？对了，在给你露个底，潘石屹也去了。”    “老潘？他不是牟其中手下的八大金刚吗？怎么也去做房地产了？”庞跃进有些惊讶，他还潘石屹还算是朋友。    “跃进，你这可孤陋寡闻了，不仅潘石屹，还有冯仑、王功权他们都去了，赚的可是盆满钵盈！”    “潘石屹，冯仑、王功权……这可都是地产界的大佬啊……”顾北心里感叹，就在这一场海南的貉饕盛宴中，一个个从此发迹，成了地产界的传奇。    庞跃进似乎别他的话有些打动，沉默不语。    “跃进，咱们都是一块去俄罗斯做过倒爷，和当地的黑帮拼过…那可是过命的交情！哥什么时候骗过你？”石援朝一脸诚恳：“说实在，我和红兵在海口附近看好了一块地，批文也跑的差不多了，但我和红兵资金有限没法全部吃下，这不就想起你来，有钱大家一起赚这才是兄弟嘛。”    卧槽！    顾北正吃着一只鱼，被石援朝的话下了一大跳。    竟然现在才拿地？！    找死啊！    顾北隐隐记得就是今年，1993年夏天，中央出台了一项政策严厉调控房地产行业。银根全面紧锁，一路高歌猛进的海南房地产热顿时被釜底抽薪，从此开发商纷纷逃离或倒闭，银行顿时成为最大的开发商！    许多抵押项目其实才挖了一个大坑，以天价抵押的楼盘不过是“空中楼阁”。更糟糕的是，不少楼盘还欠着大量的工程款，有的甚至先后抵押了多次。    “天涯，海角，烂尾楼”一时间成为海南的三大景观。    一直到13年后2006年，元气大伤的海南房地产也开始出现了缓慢的恢复性增长。    这两家伙是头脑发热还是故意想坑庞跃进？    顾北不得而知。    他很想劝劝庞跃进别上当，但他知道现在正是海南房地产最狂热的时候，他说话谁会听？    庞跃进可不是刘海涛，宋晓喜，这可是生意场上的老手，枭雄般的人物！自己现在是人轻言微。    顾北一边听着石援朝在那里唾沫横飞画大饼，继续对付着鲍鱼。可没想到石援朝竟然没放过他。    石援朝取下金丝边眼镜擦了擦，看着在边上正大朵快颐的顾北笑着说道：“顾老板，你可以来参一股啊，保证你发大财。”    “我？”顾北有些愕然：“我现在一屁股的债，哪有闲钱搞这个？”    “嘿，你不是有个什么饮料公司嘛，可以做抵押，贷上几百万跟我们去海南，保准你翻翻赚！这可比你做饮料生意强多了，我看你是跃进的朋友，换成别人这话我还不说。”石援朝笑着说道。    听了石援朝这话坐在上首的庞跃进也看着顾北，他知道顾北今天来就是为了贷款。    “这个……石总，我胆小还是老老实实卖饮料踏实。”顾北笑着婉拒。    “你看你，年纪轻轻就没有闯劲，哪能发大财？”石援朝略带轻蔑的口气：“现在这社会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不是哥哥说你，你这样下去没多大出息。”    在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黄明听了这话，微微蹙眉，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默默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顾北心里微微有了怒意。    我发不发财，有没有出息与你鸟关系？用得着在我们面前耍大？你想去跳崖，没人拦你但别拉着别人啊？    他决定帮帮庞跃进。    想到这里，顾北笑着说道：“石总，你炒股吗？”    石援朝不明白顾北突然说这个，但还是实话实说：“小打小闹玩过。”    “我记得股神巴菲特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别人贪婪时我恐惧，别人恐惧时我贪婪。”顾北继续微笑着说道：“我没搞过房地产，其实两者都差不多吧。”    顾北的话一出，石援朝楞了楞，旁边的吴红兵却突然开口：“巴菲特是谁？股神？顾老板，你也太能吹了吧？什么别人贪婪时我恐惧，别人恐惧时我贪婪，我看是胡扯。”    顾北这才想起，现在的巴菲特在国人眼里还是籍籍无名呢，成为投资界家喻户晓的人物，还是要到2000年巴菲特午餐开始！    顾北也不反驳，微微笑了笑也点上了一支烟。    巴菲特是谁不要紧，说这话也不是给这个看上去有些愣头的吴红兵听的。    果然，庞跃进听了沉思了一下才笑着说道：“好了，不谈这个了，今天咱们只谈风月，不谈公事！”    石援朝脸色变了变，没说什么。    他隐隐感觉，事情有点糟糕，庞跃进的态度突然又暧昧起来，看了一眼坐在边上默默吃着菜的顾北，石援朝眼睛里露出一丝怨恨，很明显庞跃进临阵耍滑头是受这小子说的那句话影响！    如果真是这样…    石援朝的脸色变得阴冷起来。    宴席结束后，石援朝请庞跃进去唱歌，但被庞跃进拒绝了，说这两天嗓子有点疼，等身体好了再去玩也不迟。    等石援朝两人走后，庞跃进让服务小姐开一间茶座，叫黄明和顾北一块去喝茶醒酒。    顾北虽然喝的不是很多，但是想到要开几十公里车最好再休息一会，于是就跟着两人一块向茶座走去。    当然，他心里也明白，庞跃进推辞石援朝的邀请而招待自己和黄明，绝对不是喝茶这么简单。

181 击鼓传花的游戏
    茶是上等的大红袍，喝的是功夫茶，一个漂亮服务员在边上小心伺候。    喝了一会又闲聊了一阵，庞跃进这才慢悠悠笑着问顾北：“小顾，刚才听你说你也炒股？”    顾北点点头。    “我去年也进去玩过，不过亏了所以就退出了，我不是那块料。”庞跃进叹了一口气，神情颇为遗憾。    “这一点，你可要向顾北学习。”旁边的黄明插话进来，笑着说：“顾北就是靠炒股起家的，最初的钱还是借的，是不是顾北？”说道这里黄明转向顾北问道。    顾北知道自己的好多事黄鹂都告诉了他哥哥，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就点了点头。    “是吗，小顾，说来听听？”石援朝明显感兴趣了。    顾北只好把自己在申城和鹏城两次靠购买和倒手股票认购证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北说的很简单，寥寥数语，但落在庞跃进的耳朵里却让他震惊不已。    倒不是顾北赚了两百来万，这对庞跃进来说来说不算是大数字，让他感到吃惊的是为什么这个年轻人每次都精准出击，把握的时机恰到好处？    “其实，我也挺佩服顾北这种判断力，所以跃进，他在吃饭的时候说的话你可以参考参考。”黄明说道。    黄明说的很委婉，庞跃进哪有听不出来的，他想了想说道：“海南的房地产确实火爆，我听朋友说还要火几年呢，现在国家政策支持，是不是大明？”    顾北明白了，其实庞跃进也很清楚去海南投资房地产玩的是击鼓传花的游戏，只不过他判定还能红火几年，那么自己就不是最后的接棒人。    这边黄明听了庞跃进的发问，皱皱眉头，沉吟了一下才说道：“自从去年伟人南巡讲话，中央向全国传达了要学习伟人讲话精神，提出加快住房制度改革步伐。现在全国上下，特别是海南建省，特区效应很明显，所以……”    说道这里，黄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从国家宏观政策到普通老百姓，都是一片乐观的心态。    “顾北，那你的判断，是什么依据？”黄明把问题交给了顾北。    顾北陷入了沉思，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庞总，你知道现在海口人均住房面积是多少？”    “这个…我不清楚。”庞跃进摇摇头说了一句，他转过头又问黄明：“你知道吗”    “申城的了解，但是海口我怎么会知道？”黄明笑了起来：“不过我在党校研修班里有个同学就是海口市建设局的，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说完，黄明从公文包里拿出大哥大站起来向外走去，他知道顾北突然要问这个数据绝不是心血来潮。    过了一会黄明回到了包厢，脸色显得严峻。    “我同学给我说了，海口市在建人均住房面积已达50多平方米。”黄明说了一句，看到庞跃进一脸茫然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咱们申城，去年人均住房面积才69平方米”    黄明的话一出口，庞跃进脸色大变。    虽然他不懂房地产，但是一个不到百万的人口的城市竟然比申城的人均面积大八倍！    好歹申城是国内第一大都市，经济中心，而海口有什么？    “艹，我差点就要去接盘了。”庞跃进喃喃说道。    顾北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刚才突然想到询问海口市人均住房面积，其实是重生前在网上看了一个关于潘石屹创业一个传奇故事。    1992年8月，正在海南“淘金”的潘石屹已经靠炒房炒地挣到了自己的第一个1000万。如果不是一个偶然的发现，他还准备继续“淘”下去。    为了核实一个项目的审批情况，潘石屹以五斤橘子和一条香烟的代价获准查阅有关内部资料，他意外发现海口市在建人均住房面积已达50多平方米，而同期北京人均住房面积才7平方米。    凭着直觉，潘石屹意识到，“海南的房地产要出事了”。包括冯仑、易小迪、王功权在内的6位合伙人马上决定分家，撤回北京发展。    潘石屹成功逃顶，最终成为过国内房地产风云人物。    至于到21世纪的现在，潘石屹的ho中国又一次大规模变卖房产，是否是再一次成功逃顶，这就要留给历史评价了…    听到庞跃进这句话，顾北就觉得自己的劝说成功了。    黄明能能找到庞跃进来帮自己，说明他们两人关系匪浅，自己要申城申城发展，认识一些大老板对自己有益无害，况且这个庞跃进给自己的印象挺好，不像宋毅那种人总给人一种虚伪的感觉。    庞跃进默默喝了几口茶，突然大吼了一声：“石援朝你这小瘪三，自己没眼光竟然还想拉我一起跳崖，亏咱们还是兄弟，我呸！”    顾北正在喝茶，突然被庞跃进这句话吓了一大跳，惊愕看着对方。    话说，投资这东西看走眼的时候多的去了，不参加就得了，没必要这么大的怨气吧？    庞跃进看出了顾北的疑惑，就说起他们的关系来。原来这个石援朝和庞跃进、吴红兵八十年代初期练摊时候认识，吴红兵年龄小些算是小弟，三人后来一块做倒爷走南闯北交情匪浅。    最后石援朝改行做了建材生意，吴红兵去卖水产，而庞跃进继续自己的老本行，成立了外贸公司，仨人关系一直都不错。    到了八十年代末海南房地产逐渐火爆起来，石援朝跃跃欲试，想过去狠赚一笔，就相约庞跃进他们，一块过去发财。    庞跃进有所顾虑，他的关系网都在申城，到了海南人生地不熟就拒绝了，最后石援朝和吴红兵卖掉产业，又想办法从银行里带领款子一头扎进了海南岛。    庞跃进和两人的关系就有所疏远，今年过年前两人突然回到申城找到庞跃进要拉他入伙，说海南房地产如何火爆云云，吹的神乎其胡。    这两年外贸生意没前些年好做，庞跃进就动了心思，只不过一下子要拿出四千万的资金让庞跃进有些担心，一旦砸了就有可能倾家荡产，于是有些犹豫。    石援朝好说歹说，庞跃进下定了决心，今天三兄弟聚会商量筹钱转款的事情，没想到顾北和黄明突然插一脚，结果黄了。    听庞跃进说了一大堆。顾北突然觉得，庞跃进非要让自己和黄明参加这个饭局，是不是就带点搅局的意思？

182都是他妈的老狐狸啊…..
    都是他妈的老狐狸啊…    顾北心里感慨了一句。    喝完茶，庞跃进招呼两人住一晚上明早再回去，顾北和黄明都拒绝了。在这里住宿晚上要干啥大家心里都明白的很。    “庞总，抵押担保材料什么时候能提供？到时候我派人去取。”临走前顾北说出了最要紧的事情。    “放心，很快，绝对不会耽误兄弟你的事情。”庞跃进笑着回答。    既然如此，顾北就好再说什么。等顾北开车赶回申城，把黄明送回家返回自己的住处，已经快晚上11点，白玫的咖啡馆已经打烊，顾北径直上了二楼。    “吆，我以为你和那些大老板们玩的夜不归宿呢。”白玫看着顾北一身酒味回来，撇撇嘴说道。    “怎么会呢。”顾北笑嘻嘻的作势就要拥抱白玫，却被对方闪了过去。    “水我已经烧好赶紧去澡，一身酒味难闻死了。”白玫夸张在鼻子上扇风，一副嫌弃的样子。    还是家里好啊，顾北感叹了一句。    洗完澡，两人半躺在床上，顾北就把今天去见庞跃进的事情详细告诉了白玫。    白玫有些吃惊，没想到去见个人还发生了这么多事。    顾北对海南房价的分析，她也赞同，海南实在是太高了这简直不符合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嘛。    “顾北，你破坏了那个叫石援朝的好事，他会不会心中嫉恨报复你呀？”白玫突然想到这里，顿时有点紧张。    “都是做生意的，个个都是大老板，又不玩黑道哪有那么多报复？”顾北觉得可笑：“再说了，还有庞跃进呢，我今天算是帮了他大忙的。”    白玫听了点点头，也是这个道理。    “白姐，以后我带你去打高尔夫。”顾北搂着白玫兴致勃勃。    “不去不去，都是你们男人玩的地方，我去干嘛？”白玫摇摇头，突然又看着顾北：“喂，我警告你，和那个庞跃进打打球可以，可别跟着学什么坏毛病啊……”    “怎么会呢，家里你有这个大美人，我怎么会找别的女人？”顾北赶忙说道。    “不对吧，大洋彼岸还有个小美人吧？”白玫瞥了顾北一眼，说道。    顾北没词了。    “还有啊，黄明对你的帮助可真是不遗余力，自己的长辈、朋友都介绍给你认识。”白玫幽幽说道。    “人家是欣赏我的能力。”    “得了吧……天下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还啥非要看中你？还不时因为他那个宝贝妹妹的缘故！”    真是这样？    顾北不可否认有这层原因。    只是，今天白玫的柠檬味有些大啊。    顾北正琢磨这如何哄哄白玫，却见白玫嫣然一笑，俏脸贴了过来：“好啦，刚才跟你开玩笑呢，你从农村来的在申城没根基，想做点事情很难。我呢，在这方面也帮不上忙，有黄家兄妹帮你何乐而不为？”    的确，虽然自己重生了，但重生也不是万能的啊……    “多谢理解……白姐你真好。”顾北很动情的紧紧抱住白玫柔软的身体。    “哼，光说可不行，得有行动表示。”    “那你说吧，只要我能做的到。”    “明天不是情人节了吗？晚上要陪我过！”白玫提出了条件。    “没问题，我一定陪你过一个浪漫的情人节！”顾北赶忙保证。    第二天早上顾北照常上班，等待庞跃进的消息，快下班的时候崔建华就带着一个青年走进了办公室，说是飞跃贸易总公司的一名副总要见你。    飞跃贸易总公司？    不就是庞跃进的公司吗？顾北赶忙站起来招呼，又吩咐崔建华倒茶。    来的人自我介绍一番，姓周，叫周平，受庞总的委托专门给顾北送抵押担保资料的。    “多谢多谢，还劳驾周总你亲自跑一趟？打个电话我过去取。”顾北笑着说道。    周平年龄约莫二十七八，和黄明差不多大，长相很普通一双细细的眼睛露出精明，他回答说这是庞总交代的必须亲自送到。    “顾总，我得感谢你把庞总说服了，不去海南做房地产。”周平笑着说道。    看来他也对这个决定不感冒……嗯，有眼光。    顾北记得昨天在俱乐部庞跃进说会把自己带的资料交给小周看，估计说的就是这个周平。看样子是庞跃进手下的心腹大将。    心里想着这个嘴上谦虚说道：“嘿，我只是说说，最终还是庞总审时度势，做出了决定。”    “能说服我们庞总，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周平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又站了起来：“好了，我要回去了。”    “马上到饭点了，一起吃个便饭吧？”顾北热情招呼。    “今天有点事……下次吧，放心，顾总以后我们打交道的机会还很多。”    既然如此，顾北也不勉强亲自把周平送到楼下，看到他上一辆桑塔纳，然后才离开。    抵押资料到手，顾北感到很是兴奋，立刻上了楼道白玫的办公室，说是下午就去银行跑贷款。    “那行，我立刻准备资料，下午上班就去z行。”白玫办事很是干脆利落。    “不，我这次亲自去。”顾北说道。    z行孙行长亲自打招呼给支行办理乐饮公司的贷款的事情，自己这个总经理要必须亲自上门，这样表示一种尊重。    再说了，如果拉上这条关系以后贷款或许也好解决。    至于x行…有廖兵那种人在，将来贷款没准有搞什么幺蛾子，自己总不能再靠周丹丹走曲线救国的路线吧？    趁白玫带着财务部的人准备贷款资料，顾北到了自己办公室给z行的长乐支行的沈行长打了一个电话，自报身份以后说了需要贷款的事情，问沈行长下午有没有时间他前来拜访。    沈行长回答的很爽快说下午上班有个短会，如果你要来的话最好四点左右。    择日不如撞日，顾北心里急的很，马上答应四点前准时赶到。    中午和白玫一起吃了饭，还没到上班时间，顾北就带了一个财务部的姑娘带着各种资料开车直奔长乐支行。    顾北自然不会空手去，他这次带了一盒海南白沙绿茶，这是他专门让杨玉莲托人从海南购买的，说是国内春天最早上市的春茶。

183 今天是情人节
    下午上了班看看快到三点，顾北就带着财务部的一名工作人员，开车直奔位于长乐路的z行支行。    车停在银行营业厅后面的大院，上楼一打听沈宇光还在开会。顾北就坐在车上等了一会，时间过了四点又带着财物人员上了二楼。敲开挂着行长牌子的办公室门，里面有个中年男人，正是z行行长沈宇光。    顾北先做了自我介绍，沈宇光态度很热情招呼两人坐下，又让工作人员给倒上茶水，顾北开门见山就谈起贷款的事情。    沈宇光拿过顾北递过的各种资料，简单的翻了翻，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了几句，没过几分钟一个身穿银行工作服的漂亮少妇扭动着腰肢走了进来。    “秦科长，这是乐饮公司贷款资料，你按照程序办理，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尽快放贷！”沈宇光把资料递给这个姓秦的女科长，最后还叮嘱了一句。    秦科长微微有些诧异，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沙发上正在品茶的顾北，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好的，行长。”    顾北带的财务人员跟着秦行长一起出去办理贷款的事情，顾北这个时候才从公文包里拿出那盒精心准备的茶叶。    “沈行长，这是我一个朋友从海南白沙绿茶，可是今年的新茶，你尝尝味道怎么样？”顾北说着就把那盒包装精美的茶叶放在了沈宇光的办公桌上。    沈宇光乃是嗜茶之人，听顾北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海南白沙？那可是国内每年春天最早上市的新茶，元月底就上市…我只听说过还没有品尝，今天可要尝尝新。”    说完沈宇光从书柜下面拿出一套茶具，又打开茶叶包装，取出一小袋绿茶，开始煮起茶叶来。    “我听说这个海南白沙绿茶啊，和咱们常喝到的龙井不太一样，比较耐冲，连续冲泡品茗，有诗云：“一开味淡二开吐，三开四开味正浓，五开六开味渐减……”    “来……你尝尝。”沈宇光端起一杯茶递给了顾北。    “谢谢。”顾北赶紧端了过来。    顾北端起茶杯仔细品了一口，说实在他对茶叶没研究，喝起来感觉和绿茶没啥区别，新茶嘛，就是清香点，估计是沾了最早上市这个噱头吧？    但沈宇光仔细品尝了一会却赞不绝口：“果然是好茶，你看着外形条索紧结、匀整、色泽绿润有光，香气清高持久，汤色黄绿明亮、滋味浓厚甘醇……顾总，我可是占你的光了啊。”    “哈，沈宇光客气了，如果你喜欢，我再让人给你弄一盒来。”顾北笑着回答。    “那……多不好意思。”沈宇光笑眯眯的。    “看你说的，以后就是朋友了嘛，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其实这海南白沙绿茶价格倒不是很贵，只是由于产地遥远，这个年代物流也不发达，这还是顾北让杨玉莲从公司茶叶原料供应商那里专门弄来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这个时候财务人员敲门进来，说资料已经交给银行，初步审定材料都很齐全，以后就是按照程序办理。    顾北让她先回公司，自己又和沈宇光喝了一会茶，聊了一会，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五点多，就笑着对沈宇光说道：“沈行长，晚上有空吗，请你吃个饭。”    “这个……”沈宇光有些犹豫，突然脸上露出笑容：“顾总，你一个年轻人，今天不过这个节日？”    “什么节日？”顾北一时没明白过来。    “情人节啊，这两年在年轻人中很流行，难道你不过？”沈宇光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说不出来的笑容。    差点忘记这事了，今晚答应和白玫一起过呢。    顾北歉意一笑就说那改日，到时候请沈行长一定赏光，沈宇光笑着答应了。    出除了行长办公室，顾北心里嘀咕，这家伙年级一大把了，怎么把这节日记得这么清？是不是他今晚要和情人约会？    有可能！    会不是那个女人？…    顾北乱琢磨，下了楼开上自己车直奔住处。    到了家已经快六点，顾北停好车上了二楼进了白玫的房间，白玫已经下班正在卧室收拾打扮。    “今天顺利吗？”白玫对着镜子正在化妆。    “我顾北出马，哪有不顺利的？”顾北有些得意，    “得……那以后跑贷款都让你顾总亲自去办理，小女子就不操这个心了。”    “开玩笑嘛，我知道我的白姐是天下最能干的女人。”顾北笑嘻嘻的，走到白玫身后：“来，我帮你描眉。”    “别捣乱，赶紧换衣服去。”白玫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顾北只好上了自己三楼，换了一身休闲西装，又把头发收拾了一下这才重新回到二楼，只见白玫还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白姐，你天生丽质，根本不需要化妆。”顾北站在卧室门口说道。    “再天生的也需要后天保养，书上说女人过了二十五岁肤色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好了，你乖乖去看电视，我马上就好。”    顾北只好坐在客厅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待，没想到这一等就是整整四十分钟！    我天……    平时早上起床你不是十分钟就搞定了，今天怎么这么长时间？    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才见白玫从卧室出来走在顾北面前：“顾北，你看我今天漂亮不漂亮？”    白玫今天外面套一件粉红色风衣，里面是白色毛衣，黑色的铅笔裤少女感十足。    自从顾北强烈要求白玫抛弃那种带着夸张的垫肩大衣、健美裤，白玫就穿这种风衣顾北很喜欢。    “漂亮，今天很漂亮。”顾北啧啧称赞。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平时不漂亮？”白玫俏脸一绷。    “平时也漂亮，现在更漂亮。”顾北赶忙开口。    这女人啊，怎么都这么小心眼？咬文嚼字。    “走吧。”白玫嫣然一笑，挽起了顾北的胳膊。    两人出了门，到后院顾北开车，先去申城很有名的西餐厅陪白玫吃一顿西餐，然后再去看一场电影，名字叫《闻香识女人》，据说是获得了奥斯卡奖。顾北重生前听都没听说过。    也是，那个年代他除了对港片感兴趣外，谁会看这种文艺片？    车开了半个小时已经快到白玫预订的那家西餐厅，突然顾北公文包里大哥大响了，顾北示意白玫接过来。    “会不会是某个女孩打来的，祝你情人节快乐，我接不合适吧？”白玫瞥了顾北一眼说道。    “有啥不合适的，你接你的。”顾北很是豪气。    白玫听了拿出大哥大，接通了电话还故意按了免提键，里面却传出了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    “顾北，我是赵江，罗老师出事了！”

184 罗老师出事 了
    听了话筒里的声音，顾北吃了一惊，赶紧放慢了车速。    白玫拿起大哥大，声音很冷静：“赵江，我是白玫，顾北正在开车，罗老师怎么了？”    “她出车祸了，现在在市人民医院，要马上手术。”    “你别着急，我们马上赶过来。”白玫说完挂掉电话。顾北已经打了方向盘拐向右边的小街，向医院方向驶去。    开了二十分钟，顾北赶到市人民医院，在街边停好车就和白玫匆匆走了进去。    上了住院楼三楼，来到手术室就看到穿着一身崭新西装的赵江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    “罗老师呢？”    “已经进去手术了。”    “到底怎么回事？”顾北问道。    赵江叹了口气，才说了事情的经过。    上次罗韵生日事到临头赵江由于害怕，只把那盆作为生日礼物的风信子悄悄放在了罗韵家的门口，没敢见罗韵。今天是情人节，赵江决定不能再放弃机会。    下午吃完饭，赵江换上西装拿着买来的鲜花骑着单车赶往申大，刚出弄堂，拐进复华路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马路中间正看着什么。    赵江骑着自行车路过时候好奇的望了一眼，顿时惊呆了，只见中间躺着一个女人，正是罗韵！    赵江赶忙下了车，冲了进去看着血泊里的罗韵，叫了几声罗老师，没有回音。这时候有人好心告诉他已经有人打120急救，估计救护车马上就来。    果然没几分钟，救护车呼啸而来，救护人员先是给罗韵进行简单包扎，然后抬上了救护车，赵江以是伤者学生的名义也跟着上了车。    “医生说罗老师头部受伤，伤势较重必须做紧急手术。”赵江最后说道。    “肇事者呢？”    “不知道。”赵江摇摇头：“我听周围群众说是一个骑摩托车的青年，撞伤人后就逃了。”    “妈的……如果叫我知道是谁撞伤了罗老师，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他！”赵江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吓了顾北一跳。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赵江竟然有如此凶狠的一面。    “别急，交警会找到肇事者的。”顾北安慰了一句又问道：“罗老师的家人呢，通知了吗？”    “没有，罗老师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没法联系她家人。”赵江回答道。说完他看着顾北有些不好意思：“我一个人在这里有点…所以找了个电话叫你过来，不好意思啊。”    “没事，罗老师出了这么大事应该叫我。”顾北说了一句：“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联系到罗老师的家人。”    无论罗老师将来情况如何，必须让她家人知道，有些问题赵江和他都是无法做主的。    “顾北，你打电话问问你们学校，学校应该有罗老师家人的联系方式。”站在旁边的白玫出了注意。    这到是个办法！    顾北从公文包里拿出大哥大，他并不知道学校校办的电话号码，只好打114，总算找到了一个电话号码，顾北又拨了过去，响了好一阵子一个男人接听了电话，顾北就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对方说说马上想办法联系罗韵的家人。    见到有了眉目，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顾北，要不你和白姐忙你们的去吧，我在这里等就行。”这时候赵江说道。    他看白玫穿的花枝招展，就知道今天是和顾北去过情人节，怎么好耽误人家的好事。    顾北没有说话，看了白玫一眼。白玫说道：“我们没啥事，就在这里等会，看罗老师的手术结果。”    听了白玫这赵江感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肇事逃逸，那个人太可恶了！希望罗老师没事……那我不打扰你了。对了，你给我寄两件冰红茶，怎么还没寄？同学们都问我呢。”    “我明天就给你寄。”顾北赶忙答应，他早把这件事忘记了。    挂掉电话顾北向一边张望的白玫走了过去。    “黄鹂打来的吧？”白玫问道。    顾北也没隐瞒，点了点头：“我说我们在医院，把罗老师受伤的事情告诉她了。”    白玫听了没有说什么。    过了两分钟，顾北的大哥大再一次响起，他一看这号码，来至燕京！    沈彤的电话？    顾北只好对白玫抱歉笑了笑，走到一边接听起来。    电话里出来沈彤柔柔的声音，先说了一声节日快乐，又俏皮的问是不是打扰他了。    “没有，我的大学辅导员遇到了车祸，我和白姐还有我一个同学都在医院。”    “啊……严重吗？”    “是的，现在还在手术。”顾北回答了一句，想了想又叮嘱道：“你平时出门也要注意，现在骑摩托车的都疯了一样。”    “嗯，我会的，你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了，有空来燕京玩啊…要不我可要去找你哦。”    这个…好吧，顾北只好答应了。    打完电话，顾北走到白玫跟前，没等她询问就先回答：“是沈彤的。”    “下一个会是谁呢？”白玫听了悠悠说道。    “没了，绝对没了。”顾北赶忙说道。    他估计在这个节日能给他打电话的女孩子就这几个。    可话音刚落，电话又响起了，顾北只好拿起大哥大一看，竟然是肖云云打来的！    卧槽！    你今天凑什么热闹？！

185 以后这个情人节真没法过了
    顾北不想接，但电话铃声固执地响着。    “肖云云还是周丹丹的？接吧。”旁边的白玫双手抱着胸，淡淡说道。    “肖云云”顾北说了一句，只好走到一边接听了电话。    “吆……是不是和哪个女孩共度情人节？连我的电话都不敢接？”话筒里出来肖云云的娇笑声。    “没有的事…我有个朋友出了车祸正在市人民医院手术，我现在是医院呢。”顾北回答道。    “啊……需要帮忙吗？医院我有熟人。”肖云云关心的问道。    “暂时不需要……谢谢你呀。”    “朋友嘛客气什么，你今天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了，对了周丹丹那首tv已经拍摄好，按照你的要求准备进行再次剪裁编辑做成广告…你不过来看看？”    周丹丹的专辑顾北不用操心，但这首《年轻无极限》的广告顾北很重视，于是就说等你们的小样做好打电话通知，他一定过来看看。    “行，一旦做好我打电话叫你。”肖云云答应了，又说道：“喂，什么时候陪我去唱歌啊？这可从去年说到今年你还没兑现！”    “这个…你知道我很忙。”顾北只好抱歉。    “得了吧，日理万机啊？你如果再不兑现诺言我可到白玫的咖啡馆找你哦。”    “不用，这样吧，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陪你唱歌。”顾北只好答应了，他可不希望肖云云来白玫的咖啡馆。    接完肖云云的电话，顾北长吁了一口气，这次估计再不会有人打了。    周丹丹脸皮薄，而且那天在申大校园里偶遇顾北和黄鹂，黄鹂直接把话都挑明了，估计不会在这特殊的日子联系他的。    顾北重新走到白玫跟前，这时候大哥大没有响起，但别在腰间的bp机却发出了震动。    这个年代电话是双向收费，而且大哥大通讯费用很贵，所以一般人都是用bp机接消息，然后再用大哥大回过去。    顾北想着这又是谁call自己，拿出bp机一看，竟然是周丹丹的问候语！    情人节快乐！    还说在申城广播台每晚十点的今夜有约的音乐节目给他点了一首歌曲，如果方便的话到时候可以去听听。    这个……    顾北只好拿起大哥大通过传呼给周丹丹呼机留言，祝她节日快乐，说现在有事到时候一定听。    “谁的传呼？”白玫不经意问了一句。    顾北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说出：“周丹丹的。”    白玫听了也就没再问下文。    顾北吁了一口气，再不会有女孩给自己打电话，看来以后这个情人节真没法过了…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口匆匆上来一男一女两个老人，穿着很朴素，深色焦急。    “小韵，小韵怎么了？”大娘一脸惊慌模样。    看样子是罗韵的父母，顾北只好走向前去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说是罗老师的学生，然后又让赵江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谢谢，多亏你们这些学生。”老人很是感又变得焦急起来。    “小韵怎么还没出来？她不会有事吧？”    “放心，罗老师不会有事的。”顾北只好安慰道。    手术室门突然打开，护士推着手术床出来，旁边还跟着一个男医生。    “谁是伤者罗韵的家属？”    “我是，我是。”两位老人赶紧走了上去。    “手术很成功，伤者已经脱离危险。”男医生说道。    听了这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赵江，原本绷直的身体一下放松了，一屁股坐在墙边的椅子上。    “你们去一个人到一楼交费，其余人给我去重症监护室。”推车的护士拿出一张单子，开口说道。    “多…多钱？”老人问道。    “先交一万。”    一万！    两个老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里露出无奈。    他们接到学校电话后就匆忙赶来，身上根本没带多少钱。再说他们很普通一个家庭，儿子刚刚结婚花掉了家里全部积蓄，现在哪有钱？    顾北一看就明白了，就对赵江和白玫说道：“你们帮忙把罗老师送到病房，我去交费。”说完顾北接过收费单，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到了一楼急诊收费窗口，顾北拿出身上带的银行卡准备刷卡，结果在知道这个年代医院没有装poss机，得付现金！    没办法，顾北只好出了医院开上车，跑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一款at机，取出一万块又奔向医院。    等到一楼交完费，顾北上了四楼重症监护室找到了白玫他们，正围着还处于麻醉昏迷状态的罗韵。    两位老人自然千恩万谢，说等找到肇事者赔偿以后一定把钱还你。顾北赶忙说不用谢，罗老师是他们的辅导员，这是他们应该做的。    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罗韵这边已经没事，顾北就示意赵江回家。    “顾北，白姐，你们先回吧，我过会再回去。”赵江婉拒。    顾北也没勉强，就和两位老人招呼了一声，然后就和白玫离开了医院。    在回去的路上，白玫心情不太好，她开口问道：“顾北，你说能找到肇事者吗？”    “我看难。”顾北回答了一句：“除非有目击证人，能详细描述肇事者的模样。”    现在不是三十年后的中国，城市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你想肇事逃逸简直是做梦。而现在，几乎为零。    “那罗老师的医疗费……”    “如果找不到肇事者，就要看学校能不能给报销了。”顾北叹了一口气，估计这次罗韵的医疗费不会少。    白玫又陷入了沉默。    罗韵这个名字从顾北他们几个人嘴里白玫听说了好些次，但这是第一次看到她。    看着年龄比自己略大的美丽女子，此刻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白玫内心突然涌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和自己同样有一段不幸的婚姻？    还好，现在有个男人正深爱着她，虽然前途难料。    自己呢？    白玫不由得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开车的顾北。    她相信，身边这个年轻男人也深爱着自己。    可是……不仅仅自己…    冤孽啊…    白玫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看时间，轻轻打开了车上的广播系统，迅速找到了申城广播电台。    很快，出来女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在这特殊的日子，有个女孩给一个叫顾北的男生点了一首歌，请大家一起欣赏……

186 我真不想这样啊
    很快，音响里传出一个女子甜美湿润的嗓音：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多少会有落寞的感觉    为那爱过的人不了解    想念还留在心里面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意外收到安慰的卡片    想必爱过的心已发现    要我打开回忆的结    情人节快乐快乐情人节    我只听见悲伤的音乐…    孟庭苇的《没用情人的情人节》！    这首歌顾北很熟悉，也很喜欢听。但现在听起来却感到有些无奈，自己真不想这样啊，这个情人节过的实在是有些尴尬。    坐在副驾上的白玫“扑哧”一声笑了：“顾北，看到没，又一个小女生为你受到情伤了，你怎么办？”    “怪我？白姐，我和周丹丹交往都是规规矩矩的，绝对没说过任何过分的话，这点我敢保证！”    “其实我想的是周丹丹之所以对你这样，并不完全是男女之间的爱情，更多的是对你才华的崇拜吧，虽让你给她写歌呢。”白玫分析道。    的确有这一层原因。顾北表示同意，“反正现在周丹丹踏进了娱乐圈，圈子了有才华的人多了去了，见的人多了这种感觉慢慢也就变淡。”    是吗？    白玫没有回答而而是望着外面有些暗淡的街道。    顾北，还是不了解女孩子的心啊。    有的事情不是这么简简单单就能忘记的。    第二天上班后，顾北先把崔建华找来给了他黄鹂的上学地址，让他给寄两件冰红茶过去，小黄鹂的叮嘱不能不办。    然后顾北又把杨玉莲找来，让她想办法再弄两盒海南白沙绿茶，越快越好。    事情办完，顾北才给赵江发了一个传呼，没多久就接到了赵江的电话说是自己刚刚从医院回来，现在准备去大户室。    这家伙竟然在医院守了一夜！    顾北心里暗暗佩服，就问赵江罗韵现在的情况。    “罗老师已经醒过来了，正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医生说这两天如果没事就算彻底脱离危险。”赵江在电话里回答道。    “那就好…”顾北长吁了一口气。    如果罗韵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实在是太悲惨了。    “顾北，咱们的股票基本上已经清仓，这次赚了不少，我想转出一部分资金。”赵江突然说道。    “是不是罗老师住院费很高？”顾北敏锐感觉到赵江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    “嗯，我今天早上和主治医生私下聊过，医生说包括手术费，药费、以及后面的康复、营养费需要好几万，罗老师家里经济也不宽裕，所以我先帮出上。”    “好吧。这样我现在过来一趟，咱们一起商量商量如何分红。”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挂掉电话，顾北就把白玫叫到自己办公室，说了罗韵现在的以及如何分红的事情，一会一起去大户室大家商量商量。    “我说过，炒股的事情我都听你的。”白玫想都不想说道：“至于你准备把所有盈利资金全部分配还是留一本分扩大咱们团队的资本，你决定。”    “白姐，你也是团队成员而且还是学经济的，可不能当甩手掌柜啊？”顾北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我学的经济理论在你那里根本用不上。”白玫白了顾北一眼。    这家伙，三个月前让宋晓喜和赵江他们急急忙忙建仓，过完年又心急火燎的让宋晓喜火速减仓，什么经济基本面，个股情况统统不看，但人家就对了！昨天股市大跌！    仅仅三个月时间竟然赚了2倍。股市对他来说赚钱实在是太容易了！    当初就不建议他辛辛苦苦搞什么实业，一天连同自己累的像狗一样。    如果没这些，这么好的春光，和他手牵手漫步在田间小道，感受春天的气息多好！    当然这些话白玫是不会说的。    男人嘛，就要像头牛一样累着，不能太闲，太闲就容易出事，谁知道他要牵哪个姑娘的手呢。    “财务上我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你自己去吧，对了，晚上咱们去看看罗罗老师。”说完白玫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白玫不愿去顾北也没办法，就给刘海涛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的意思，刘海涛大喜，在电话里说道：“最近哥手头有些紧张，正指望股市里赚的这些钱呢，我马上赶过去。”    顾北开车赶到光华路上的证券交易所，进了大户室，刘海涛已经赶到，正在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和宋晓喜、赵江，闲聊。    人到齐，大家都商量如何分配受益，顾北的意思是这次一共赚了320万，其中一半资金充实原来股本，扩大团队炒股总金额，剩余的则按个人的股份比例分配。    众人皆大欢喜，特别是刘海涛这次可以分得将近68万，实在让他差点手舞足蹈。    三个月分得68万，自己不过偶来聊聊天，有时候跑跑腿，连打听内幕都不用，太尼玛轻松了。    看着刘海涛洋洋得意的模样，顾北觉得有必要给他泼冷水。    “别高兴太早，我估计这在未来的一年多的时间内，大盘都是以下跌为主，所以咱们要做好冬眠。”    看着电脑满屏都是红彤彤的个股，刘海涛有些愕然，大盘要下跌了？而且一跌就要跌一年半载？    不过对此，刘海涛已经没有任何怀疑，即便顾北说明天大盘会狂跌1000点回到三个月前他也相信！    “顾北说的有道理，现在大盘各个指标都显示处于超卖状态，不出几天就要回调，而且根据我建立的模型预测在，这次是大级别的回调，处于大波浪的a段，凶猛无比。”    赵江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调出各种数学模型来回切换，看的刘海涛只发晕。    “得，得，别显摆了，我知道。”刘海涛很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了赵江的话。    对于刘海涛的态度，赵江见怪不怪，他这个人就是喜欢摆个架子，其实人到不错。    “所以从明天开始，小喜，赵江你们炒股能动用的资金最多30万，主要用你们两个人的账户操作，其余的转出来存成一年期的存款。”顾北叮嘱道。    “那才多少利息？”刘海涛似乎有些不甘心。    “利息少，但安全！我们必须有风险意识。”顾北很坚决，现在宋晓喜和赵还不到一年，无论是技术还是心智都还不成熟，现在还没有涨停板限制，又即将处于熊市，别一冲动砸进去，那可就糟了！    而且这年头金融业不发达，也没有后世那些乱七八糟的理财产品，想来想去只有存成银行存款合适。    “顾北，钱生钱才是正事，我还有条发财的路子，要不要试试？”刘海涛说的很神秘。

187 不是一路人
    只见刘海涛变法戏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大号牙刷递给顾北。    “这是我朋友一个公司生产的高科技产品——电动牙刷。”刘海涛介绍说道。    电动牙刷？    顾北听都没听过。    “我朋友公司采用的最新型的销售模式，不用店铺，不开门面也不进超市，工厂只需要一名业务员就可以把产品直接卖给消费者！我们卖产品的同时还可以拉人来卖，作为你的下线，你可以提成！”    听着刘海涛唾沫翻飞的样子，顾北的脑海了只有两个字：传销！    卧槽，这家伙竟然去搞传销去了！    这还得了？    九十年代初，国家还没有把传销当成非法行为打击，所以搞着一行的人挺多还时尚，美其名曰新型营销模式。    “打住！”顾北打断了他的话：“你交了多少钱？”    “不多，也就两万块，刚开始嘛，我朋友说投上30万可以给你个a级代理，怎么样，感不感兴趣？”刘海涛问道。    “我劝你赶紧收手，否则会让你倾家荡产，还有别到处拉下线坑人，”顾北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警告你，咱们的钱一分钱也不能动！”    “那你就准备把这三百多万放在账户上就吃个利息？”刘海涛反问道。    顾北点点头。    “没出息…”刘海涛撇撇嘴，嘟囔了一句。    顾北假装没听到，继续说道：“从今天起定个规矩，咱们团队炒股的资金不准用于别的目的，也不再借给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在内！以后我饮料公司绝对不再借团队一分钱！一句话，这钱就是用来炒股的！”    顾北说的很坚决，随着炒股在资金盘越来越大，这些钱得好好管着。    众人没有异议，宋晓喜家里有钱不缺这个。赵江是个老实本分自己有很节俭的娃，根本没想到动用大伙的钱，只有刘海涛喜欢折腾。    事情商量完具体操作由宋晓喜去做，顾北又对赵江说道：“上次借你的十万块，这次给你还了。”    “你还我九万，那一万块算我出。”赵江回答道。    顾北明白赵江的意思是他要垫罗老师的医疗费，点点头就同意了。    刚准备走又看到赵江一脸倦容，不停打哈欠就知道昨晚照顾罗韵没休息好。    “你回去睡觉去，我送你。”    “没事，我过会再回，你先走吧。”赵江笑了笑。    “咦，昨晚是情人节，赵江你干嘛去了？看你这眼圈黑的……是不是和某个姑娘玩了一晚上？”刘海涛也发现了赵江的异样，开起玩笑来。    “别瞎说，罗老师出车祸了，赵江照顾了一晚上。”顾北解释道。    啊？    众人吃了一惊，纷纷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江本来不想让大伙知道，见顾北说了出来只好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宋晓喜和赵江呆的时间最长，白天基本上都在一块炒股，于是很关心的问道需不需要帮忙，赵江谢绝了说暂时不需要。    “赵江，这可是机会啊……好好照顾罗老师，一定能获得她的芳心。”刘海涛在边上笑着突然冒出了这一句。    没想到赵江一听突然脸色变了：“我宁可得不到罗老师的芳心，也不愿意她受这样的痛苦！”说完怒气冲冲摔门而去，搞得大家面面相觑。    “卧槽！真他妈没劲。”刘海涛悻悻来了一句。    “海哥，你少说两句。”顾北数说了刘海涛一句，匆匆走出大户室。    出了证券交易所大门，顾北看见赵江站在台阶上正闷闷的抽着烟。    “顾北，我真没这种想法。”看到顾北过来赵江像是解释什么：“你不知道，昨晚我看到罗老师一晚上痛的在床上翻滚，不停的呻吟…我心里难受极了，恨不得受伤的是我。”说道后面，赵江一脸痛苦。    “你别担心，那是做了手术后麻醉药性过了病人的正常反应。”顾北安慰道：“听医生说只要病人不发烧就行。”    “其实，你也别怪海哥，他心挺好就是嘴臭。”顾北又劝说道。    “我知道…”赵江点点头：“顾北你忙你的去吧，我没事。”    “算了，你也别在这里呆了我送你回去。”顾北不由分说拉起了赵江。    他担心自己走后这两个家伙打起来，别看赵江平时蔫蔫的，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一旦发起狠来刘海涛也害怕。    把赵江送回住处，顾北又给刘海涛打了一个打电话劝了他几句。刘海涛在电话里很大度：“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这种人计较，你忙你的去，我和小喜聊一会也准备回。”    算了，这两个人都不是一路人，如果不是自己的话绝对坐不在一起，顾北也没打算他们成为多么亲密的朋友，只要别影响团队的团结就行。    回到公司已经是中午，顾北照例和白玫一块吃饭，他就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白玫。    “看来你这个敢死队队长也不好做啊。”白玫娇笑着。    “是啊，有时候比管理饮料公司还麻烦。”顾北叹了一口气。    “那是因为你和他们是朋友，而不像饮料公司这边，你一个人说了算不需要太顾及个人想法。”白玫笑着解释。    的确是这样，顾北点点头。    “所以，有人说朋友之间千万别合伙做生意，好多都是可以共患难却无法同富贵，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白玫最后感慨了一句。    “不和朋友做生意，但可以和媳妇合伙做生意，是不是？”顾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笑嘻嘻看着白玫。    白玫自然明白顾北突然冒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和自己关系亲密嘛……    媳妇…哼！    “顾总，你这句话说的挺有道理，不过持有乐饮公司股份有好几个漂亮姑娘，都是你媳妇？”    白玫悠悠来了这么一句，顾北一下子没话可说了。    “晚上咱们去看罗老师，买什么礼品？”顾北立刻转换了话题，说不过咱们不说可以了吧？    白玫笑了笑，没再理会他。    到了晚上两人买了一大堆营养品，最后白玫还专门跑到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最后开车直奔市人民医院。    罗韵还在重症监护室，穿着一身病号服，脸色苍白，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对于顾北的到来，罗韵表示感谢但并不惊讶，昨晚苏醒以后照顾她的赵江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她，只不过他旁边这个比自己年龄稍小的漂亮女子赵江说的顾北的朋友白玫？    两人关系看其关系不一般啊？    那黄鹂呢？    当然这些想法在罗韵的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她想挣扎起来却被白玫赶紧扶住，让她躺好就行。    顾北又问了一下罗韵的病情，一切都稳定，医生说明天就可以搬出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这让顾北放心的很多。    罗妈妈在照顾女儿，看到顾北和白玫到来也说了些感谢的话，刚好这个时候有护工在楼道里喊到了开饭时间，病人家属可以去楼下病人餐厅打饭。    “我去吧。”顾北站了起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罗妈妈笑着站了起来，拿着搪瓷碗向外走去。    等罗妈妈走后，赵江才问道：“罗老师，赵江呢，今天没有过来？”    听到赵江这个名字，罗韵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188 罗韵的心思
    过了一下罗韵才说道：“他中午来一趟，我让他回去休息，这里也没啥事。”    “没事，最近股市行情开始变坏，他呆在证券所也没啥事不如来照顾你，再说叔叔阿姨年龄也大了，不能太累。”顾北笑着解释。    罗韵有些沉默，今天中午她让赵江早点回去休息，赵江也是这么说的。    其实她很希望有个人照顾自己，父母年龄大了身体不好，弟弟刚刚结婚，顶多抽空来看望，根本没时间照顾。    赵江人年轻又没有正式工作，空余时间多是最好的人选。而且罗韵发现，这个平时看上去有些沉默的青年做事挺细心，也勤快，很会照顾人，她心里很满意。    可是……他只是自己的学生，而且赵江的心思她如何不懂？    这又让罗韵心里很矛盾。    算了不想这些了，等养好伤吧。罗韵默默想着。    “顾北，医疗费的事情，太谢谢你了。”罗韵突然想起这件事赶忙表示感谢。    “罗老师你太客气了，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养伤一切由我和赵江呢。”顾北赶忙安慰道。    聊了一阵，罗韵身体虚弱需要休息，看到罗妈妈打饭过来，顾北和白玫就告辞离开，说空了再来看望他。    等顾北和白玫走后，罗妈妈问罗韵：“跟小顾一起来的那个姑娘也是你教的学生？”    “不是，人家比我小不了几岁，怎么会是我的学生？是顾北的朋友。”罗韵笑着说了一句。    “我看两人关系非常好，不是一般朋友吧？”罗妈妈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妈…你怎么老喜欢打听这个？”罗韵埋怨了一句，自己这个老妈就喜欢西家长东家短的。    “随便问问嘛…这个姑娘长的很俊俏，和小顾年龄相差大了点…不过嘛，女大三抱金砖嘛，我看小顾就很有福气。”罗妈妈忍不住又唠叨起来。    罗韵听了，这次没有再反驳陷入了沉默。    生活再一次陷入平静，公司经过前几个月的纷乱，现在逐步走向正规，两条生产线开足马力生产，顾北等待z行的贷款到位进行新一轮的生产扩张。    过了两天，杨玉莲拿着两盒海南白沙绿茶走进了顾北的办公室，说是从茶行老板那里高价进的。    顾北立刻给z行的沈行长打电话，说是海南白沙从朋友那里弄到，晚上有时间的话一起吃个饭顺便把茶叶送给去。    “今天晚上？下午我和信贷科长要去分行开个会，干脆我带上她，以后你们打交道也方便。”    “好的。”顾北当然不会反对，地点最后定在了锦江大饭店，距离z行分行近点。    顾北放下电话，突然想到这个信贷科长是不是上次在沈行长办公室里见到的那个漂亮少妇？    这尼玛的…有情况啊。    顾北到隔壁把白玫叫过来，说是今晚应酬的事情，要白玫陪他一起去。    “我不去，你知道我最讨厌这种喝酒应酬了。”白玫不高兴，一口拒绝。    顾北只好说这次情况除了行长以外，还有一位信贷科科长，估计是女的，你去了方便招呼。    “你们这些男人啊…个个花花肠子。”白玫很不满的哼了一声：“干脆以后也给你陪个漂亮小秘，带着多有面子。”    “我的漂亮小秘就是你啊，白天秘书干，晚上干…”    “不准说流氓话！”白玫脸色红了，这房间不隔音让隔壁财务部的人听到那多难为情。    “下午咱们下班后就直接赶往锦江，节约时间。”顾北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那怎么行？”白玫瞥了顾北一眼：“就穿这身工装？还有，你给沈行长买了礼物，哪个秦科长怎么办？空手？”    这个…    如果秦科长是真是哪个少妇，顾北不知道买什么合适。    烟酒肯定不行，女人也不喜欢喝茶，口红化妆品适合女人，但自己一个大男人送不合适啊？    “这件事我来办，以我的名义送她化妆品之类的，我们下班后就去买。”白玫很快做出了决定。    “看，我说的没错，带个漂亮小秘就是好吧……”顾北嘻嘻一笑。    “别占了便宜还卖乖…小心回去给我跪搓衣板…我先去忙了。”白玫凶巴巴的说完，却妩媚一笑，转身出了办公室。    “这个白姐，真是越来越妖精了啊…看今晚怎么收拾她…”顾北牙痒痒的，顺手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茶水。    火太大，急需灭火啊。    下午顾北和白玫提前下班，先回了一趟住所，白玫脱下了那套灰色ol职业套装，换上了一件针织毛衣和百褶裙，立刻由一个职业女性，变成了都市丽人。    “走吧。锦江大酒店附近有一个专卖女性化妆品的商场，我们现在过去看看。”说完白玫挽起了顾北的胳膊。    开车到了锦江大酒店附近的商场，白玫左挑右选，买了一套“霞飞”化妆品，这才匆匆进了酒店，刚进包间不久，沈行长就和秦科长两人进了包间。    果然是那天下午见到的那个少妇，顾北和白玫赶紧站起来笑着打招呼。    两人明显是从会场直接过来，还穿着银行的工装，沈行长看到顾北竟然也带着一个漂亮女人，愣了楞。    “这是我们公司的副总，白玫。”顾北赶忙解释，后面又补充了一句：“也是我的合伙人。”    简单握握手，各自落座。顾北就把两盒海南白沙拿出来递给了沈行长，还笑着说道“沈行长，以后想和什么茶尽管找我，我做的茶饮料，经常要和茶商打交道，方便。”    “哦……那以后就多多麻烦顾总了。”沈行长笑着把两盒白沙茶放进了公文包。    “秦科长，这是我送你的化妆品，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白玫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那套化妆品递给了秦科长。    秦科长没想到顾北竟然准备了这样的礼物，还是霞飞牌的，客气了两下就接了过来。    人到齐了，顾北就招呼上菜，人少所以菜也不多，但都很精致基本上大部分都是海鲜，符合申城人的口味。    边喝边聊，顾北才知道那个少妇叫秦雪梅，两个女人谈的都是化妆品，衣服之类的，聊的很投机，而顾北和沈行长经济方面的事情，很快，沈行长就转移了话题。    “顾总，你和孙行长很熟？”

189 如果不是他，哪有这么多事？
    顾北摇摇头：“我是通过一个朋友认识的。”    沈宇光听了若有所思，又笑着说：“那你朋友面子可大，我在z行工作了将近二十年，第一次见到孙行长为贷款的事给我们这些支行行长亲自打电话。”    是吗？顾北暗自有些吃惊。    看来这次黄明真给自己面子。    顾北又斟酌了一下才说道：“其实……我这个朋友算是孙行长的晚辈，具体关系我也不大清楚。”    “哦？”沈宇光似乎来兴趣了：“那有空能不能约你这个朋友吃个饭，认识认识？”    “这个……”顾北有些为难：“实话给你说吧，沈行长，我这个朋友现在不在申城，在中央党校学习。”    中央党校？那是干什么的？沈宇光清楚的很，他眼睛一下亮了，连旁边正在和白玫闲聊的秦雪梅也停止聊天看着他们。    “顾总，顾老弟，等你那个朋友回来了，一定要告诉我，我请客大家一起坐坐。”沈宇光声音变得急切起来。    顾北略一沉吟：“等我朋友回申城了，我一定告诉他你的意思。”    “好，好，来，咱们干了这一杯，还有啊，今晚这顿饭我请，顾北，不准你和我抢，要不老哥和你急！”。    我天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沈宇光显得很兴奋，频频举杯，但就酒量却不行，没喝多少就面红耳赤，不过秦雪梅挺厉害，喝起酒来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架势，连顾北都有些招架不住，幸亏白玫也能喝一些，在勉强应付过去。    酒足饭饱，四人出了酒店，顾北笑着说你非要掏这顿饭钱，那我就请你去卡厅唱歌。    “这个下次，下次，记住你朋友回来一定要通知我啊”沈宇光婉拒。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把打的把秦科长送回去。”沈行长笑着说道。    顾北也没坚持，就给两人叫了一个的士，看着两人上了车，向西边驶去。    “白姐，你猜沈行长是送秦科长回家吗？”顾北看着消失的车辆突然来了一句。    “不送回家那干吗？……哎呀，你这个家伙，满脑子的下流思想！”白玫立刻明白了顾北说话的意思。    顾北嘿嘿一笑，拉起白玫的手“走，我们回家喽”    “这么好的夜景，不逛逛啊…”    “改日，赶紧回家，我还没吃饱呢。”    “你没吃饱？看你肚子鼓鼓的还没吃饱？”    “不是这里，是这里……”    “流氓！”    就在顾北回家准备加餐的时候，在锦江大酒店一处私密包房里，一场饭局还在进行。其中还有顾北两个所认识的，廖兵和宋毅。    廖兵和宋毅两人彼此也认识，不过交情不深，今天恰好是他们都认识的朋友请客，所以两人竟然坐在了一起。    饭局已经到了尾声，众人也喝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宋毅看了看坐在身边满脸通红的寥兵，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递给寥兵一支，自己点上抽了一口才说道：“廖主任，听说你和乐饮公司的顾北很熟？”    听到顾北这个名字，廖兵眉头微皱：“宋总，你听谁说的？”    “嘿……刘海涛啊。”    “也不熟，只能算认识，怎么了？”    “这家伙挺能折腾的，听说刚开始从银行贷了款，竟然搞了个曲线救国，找你们周行长的女儿帮忙……脸皮够厚的。”    廖兵听了脸色变了变。    贷款的事他满以为可以卡主顾北的脖子，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还有那个姓周的，表面上答应好好的，竟然把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    别他妈的别以为自己资格老，没人敢动你，再过两年瞧瞧！    廖兵心里暗自咒骂，嘴上却说道：“这个…我不清楚。”    不清楚？    想卡别人脖子结果没卡到，还在这里装？    宋毅心里暗笑嘴上继续说道：“不过，我挺佩服这小子的，不仅从你们x行贷款，最近又听说在z行贷款，对了还是黄明牵线搭桥的呢。”    “什么？”廖兵吃了一惊，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黄明没给你说？”宋毅一副吃惊的样子：“其实，廖主任，你和黄明关系这么好，直接从你这里贷款就行了，何必还要去z行？”    “这个……其实到哪里贷款都一样，反正银行利率都是固定的，对不对？”廖兵笑着说道。    “也是……”宋毅叹了一口气：“这小子，走运啊…竟然能得到黄明的赏识，想想黄家的势力，将来肯定在申城这个地方混的风生水起，我宋毅可比不上哦。”    “怎么会呢，宋总，就凭你的本事一百个顾北也赶不上，来，不说他了我们干一杯。”说完廖兵举起了酒杯。    “干……”宋毅笑着举起了杯子。    廖兵面带微笑，内心却感到一阵冰冷。    顾北将来发不发达，他并不在乎，他现在在意的是黄明如此看重这小子，竟然在这件事上竭尽全力！竟然去找z行贷款！    那当时拿贷款的事情廖兵故意卡顾北的脖子，主要想借此机会逼他交出那个数学模型，没想到这家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绕过了自己。    黄明回来肯定会知道这件事，但竟然问都没问自己！    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当面责怪自己几句反倒好了，结果竟然不闻不问。廖兵又想到在春节期间见过黄明，看他略显冷淡的样子，现在完全明白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态度。    妈的！    廖兵感到后悔，他是很看重和黄明关系的。现在是想办法如何弥补。    找那小子示好？    廖兵摇摇头，自己拉不下这个面子。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怪那小子，如果不是他，哪有这么多事？    廖兵最后竟然怪罪到顾北身上。    顾北无辜躺枪，他自然不知道。    一番暴风骤雨，两人最后筋疲力尽躺在被窝里。顾北又想起今天和沈行长吃饭的事情。    “白姐，你有空多和那个秦科长联系联系，一起去逛逛街什么的。”顾北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白玫，轻声说道。    “怎么，你想在这方面多投资？”白玫马上明白顾北的意思。    顾北点点头：“咱们企业大规模扩张，肯定将来还需要大量贷款，银行系统咱们认识不了几个人，又不能老麻烦黄明把？所以这个长乐支行就是咱们的重点，我没事约约沈行长喝茶，你呢，就约秦科长。”    “好的，秦科长说我这种长卷发很好看，问我在哪里烫的，我准备过两天带她一块去做头发。”    “不要，不准做头发！”顾北突然一脸严肃。

190 这些阿狗阿猫竟然也敢欺负老子！
    白玫感到奇怪，为啥顾北对做头发这件事反应这么剧烈？她哪里知道顾北想的是重生前网上的一个梗。    既然顾北强烈反对白玫就不在坚持，逛逛商场，或者去美容店不做头发就行了。    “对了，你真的想把这个沈行长介绍给黄明认识？”白玫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顾北摇摇头。    看着白玫有些不解的目光，顾北解释道：“我倒想很想把沈宇光介绍给黄明认识，这样咱们贷款就更容易，但是我担心黄明不会见这个沈宇光。”    顾北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很明显，沈行长是想通过黄明更进一步拉近和孙行长的关系，他为什么这么做？很有可能是想升职…你也知道，黄明是非常谨慎的人，这次见那个孙行长还是黄鹂力促，他怎么会帮沈行长做这样的事？人家从政又不需要什么贷款！”    “唉……你们男人呀，一天都是拼命想着向上爬！”白玫听了，不由得撇撇嘴。    顾北微微一笑，对于这个问题他不想和白玫争辩。    请客送礼的确作用大，第二天早上顾北的公司就接到长乐支行的电话，说是要派人考察新的红茶饮料项目生产情况，要他们准备好各种资料。    顾北已经经历过一次，所以这次更加从容不迫，各种资料白玫早就准备好，车间里的生产线一天都晚都是不停的运转，整个公司显得如火如荼。    这次z行来了三个人，带队的是一个副行长，而信贷科科长秦雪梅豁然在列。    先是在办公室看了各种财务、销售资料，又听了顾北的汇报，接着就要去车间转转，实地考察。    顾北让白玫陪着秦雪梅，自己则跟着副行长，边走边给介绍。简单的转了一圈就算考察完毕。    回到办公室稍作片刻，顾北就热情邀请副行长去和平大饭店，说准备了一桌工作餐请各位领导一定赏光。    副行长客气了一下就同意了，顾北让崔建华开车，自己和白玫两人相陪。    和上次一样，继续三陪，不过最后是白玫和秦雪梅去逛街，几个男人则去洗浴中心。直到晚上十一点顾北才由崔建华送回自己的住处，到了二楼，白玫早已经到家。    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躺在软软的床上顾北问白玫今天和秦雪梅去哪里逛了。    “我们去美美百货逛了一大圈……你放心，没去做头发。”白玫回答道。    顾北笑了：“昨晚和你开玩笑呢，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对了上花了多少钱？    “给她买了两套女人贴身衣物五百来块钱吧。”    “可以了…细水长流。”顾北回答道。    交往的重心还是在沈行长这里，至于秦雪梅，除了是信贷科科长这个实权职位，主要还冲着她和沈行长似乎还有一种特殊关系。    “唉…这样算下来，其实很花钱的。”白玫叹了一口气，光今天这一天几千块钱又进去了。    “这就是社会，你我改变不了。”顾北轻轻拍了拍白玫的脸颊笑着说：“还好这都是小钱，没有送信封。”    “睡吧，今天你也累了。”顾北说完帮白玫捏了捏被角，温柔的说道。    “嗯，白玫向顾北这边凑了凑，紧紧挨着他感觉很舒服。    昨晚喝了酒，第二天早上顾北起来的有些迟，开车和白玫一起赶到公司已经快九点，到了公司大门口，一边已经停了好几辆货车。    这都是排队来拉饮料的，顾北已经见怪不怪。今天多了几个戴着章的中年大妈，正和公司门卫在争执着什么，货车上的司机都下来看着热闹。    看到公司门口热闹的像一个菜市场，顾北皱起眉头，拿起大哥大给崔建华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出来看看。然后开着车径直进了大门。    “那几个大妈我见过，居委会的，来公司收过垃圾费。”坐在副驾上的白玫低声说道。    又是居委会的！    这段时间办事处、居委会的人来的是不是有些太勤了啊？    顾北没有说话，车停在了办公大楼门口就和白玫上楼。    没过多久，崔建华匆匆赶到顾北的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个单据。    “顾总，我刚才下去看了，是居委会说咱们公司门口垃圾多，环境太差，要罚款。”    “我不是要你多安排几个人打扫大门口的卫生吗？”顾北有些不高兴。    最近由于那些货车缘故大门口比较脏，按照办事处制定的各单位卫生包干制度，公司已经被罚过一次了。    “我专门安排了两个人每天轮流打扫大门口卫生。”崔建华低声解释“但那些货车司机乱扔烟头，纸屑，你根本都管不过来。”    顾北听了也没再说什么，接过崔建华手里的罚款单，一看下了一跳：1000块！    卧槽！    顾北顿时怒了。    就一点垃圾就要罚款1000？这可是三个工人的一月的工资！你他妈的咋不来抢钱呢？！    “给她们50块！不要拉到！”    崔建华张张口想说什么，但是看到顾北这样子只好闭嘴，答应了一声就匆匆离开办公室。    顾北点上一支烟，有些烦闷。    很明显，这是故意刁难。    最近一段时间老是被各种理由摊派，罚款这让顾北不厌其烦，不用想肯定与自己开除那个李勇有关。    真他妈的    这些阿狗阿猫竟然也敢欺负老子了！    顾北忍不住呸了一声。    杨玉莲为此曾经私下建议顾北去办事处找那个姓李的走动走动，如果顾北觉得丢了面子不愿意出面的话，她愿意代表公司去，但被顾北一口拒绝。    他有自己的原则，绝不能惯某些人的毛病，否则会得寸进尺。    但现在怎么办？去有关部门投诉？    算了吧，现在这经商环境…顾北摇摇头。    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顾北只好把这件事抛在脑后，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看起来。    每过几分钟，崔建华又敲门匆匆进来，顾北以为他还是刚才罚款的事情，没想到他却说：“刚才接到区上的通知，说是明天区领导要来咱们公司调研。”    顾北感到奇怪，一般领导调研都是找国企或者私企里规模比较大的，怎么会跑到自己这个小厂？    “具体来的是谁？主要调研什么？”顾北问道。    “一个姓高的副区长，是来调企业改制后生产和职工生活情况。”    高区长？    顾北记起来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歇顶男人，自己购买明珠厂，政府方面主要主要谈判负责人就是他，还一起吃个饭，这样看来也算是熟人了。    卧槽！    机会来了！    顾北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阎王来了，害怕那些小鬼来闹事？

191 来了一位大领导
    “你通知杨总刘总做好迎接调研准备，你安排好接待，还有，把环境打扫干净，特别是厂区外面的环境！”顾北吩咐道。    “好，我马上通知。”崔建华说一句转身就走，却被顾北叫住：“居委会的大妈走了没有？”    “打发走了，但人家说隔两天还要来检查。”    “哼，估计再也不会来了！”顾北冷笑了一声。    崔建华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敢多问，他知道顾北现在心情不太好。    下午忙了工作上的事情，晚上回到住处也没时间休息，还得准备汇报材料，没有哪个领导喜欢对方汇报的时候用“腹稿”，这关系到态度问题。    顾北虽然不是国家干部，但这些所谓的规矩他还是懂的。    没有秘书顾北自己写，最后又让白玫帮忙修改，忙到半夜才搞定。    “顾北，你真的得找一个文秘了，像这些文字材料根本用不着你亲力亲为。白玫说道。    “我说过，我的小蜜就是你啊。”顾北笑嘻嘻的，伸手就要摸白玫的脸蛋。    “别开玩笑。”白玫一把打掉顾北的咸猪手：“我是认真的。”    “等遇到合适的再说吧”顾北回答了一句，原来明珠厂的文字材料都是杨玉莲执笔，现在人家是副总了再让她干这些显然不合适而别的人连个中专文凭都没有，顾北真看不上。    第二天早上顾北准时赶到公司，喝了一口水又赶紧到各处转转，别出现什么纰漏。    九点整，看看快到约定的时间，顾北就带着三位副总站在办公楼底下等候，不多时一辆墨绿色三菱越野车缓缓驶进了乐饮公司，后面是一辆黑色桑塔纳，让顾北惊讶的是，后面竟然还跟着写着“申城电视台”字样的采访车！    这让顾北感到惊讶，按理说像高区长这样的级别的领导下来视察工作没必要有记者采访吧？    顾北的心一动，难道还有更高级别的领导？    果然，三菱越野车在办公楼门前停了下来，顾北赶忙过去帮开了车门，一个中年男人下了车。    “小顾啊，哦，不，顾总，我们又见面了。”中年男人一脸微笑。    顾北突然记起，原来是市上的一位副市长，上次顾北和政府谈妥明珠厂的收购事项后区政府还搞了一个隆重的签约仪式，专门邀请了市府的一位副市长，就是他！    “欢迎，欢迎，欢迎田市长前来视察工作。”顾北赶忙上前握住了田市长的手。    “不是视察，是调研。”田市长很和气：“看看企业改制以后，生产经营以及职工生活情况。”    哈哈，太好了！顾北心里暗自大喜。    来了一位大领导！    看那些魑魅魍魉还敢再猖狂！    田市长又主动和站在旁边的白玫他们打招呼，顾北赶紧又给田市长一一介绍。    当介绍到刘德贵的时候，田市长爽朗一笑：“顾总，这个你不用介绍，我认识，刘德贵，曾经是区上的劳模，当年我在区上当领导的时候，我还给你颁过奖，对不对，刘师傅？哦，不现在应该叫你刘总了。”    “对，对，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记得。”刘德贵况，感慨的说一句。    突然意识到这句话现在说的有些不妥，急忙补充道：“听说现在改制后经营情况也不错嘛，还有你刘德贵，现在竟然也是公司副总了…顾总，看来你对老职工不错嘛”田市长说着转过头看着顾北。    “您还是叫我小顾吧…”顾北谦虚了一句然后又说道：“田市长，不瞒你说，像刘总这样老职工，可是公司的宝贝…还有杨总，她以前也是明珠厂的厂办主任。”    田市长显然不认识杨玉莲，只是礼貌性的点头握握手，又看向了白玫。    “这是我们负责财务的副总，白玫，中财大毕业。”顾北赶紧解释。    “中财？那可是名校啊。”田市长略显惊讶，又转向顾北：“小顾，你厉害啊，竟然能将这样人才挖过来。”    “顾总虽然年轻但很有魄力，我很佩服，能加盟乐饮公司，一同干事业是我的荣幸。”白玫面带微笑，热情又不失矜持说出了这句话。    田市长一番夸奖，连顾北就偷偷翘起的拇指，白姐，你厉害，说谎一套一套的。    除了田市长，还有随行人员包括高区长等，顾北带着三位副总一一握手，等介绍完毕顾北就邀请田市长去办公室，他给汇报工作。    没想到田市长摆摆手：“今天先下车间看看，最后再听汇报。”    既然如此，顾北就带着众人向车间走去。田市长来过明珠厂，显得轻车熟路，边走还和刘德贵聊起以往的事情，见此情景顾北干脆让刘德贵先陪着，自己悄悄走到高区长跟前，他想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电话里来调研的是高区长吗，怎么来了一位更大的领导？    调研什么的顾北不担心，但这接待，级别不一样，这接待也得变啊…    没等顾北开口高区长低声解释，原来安排的是区上领导，结果到了下午高区长去市上给主管领导田市长汇报工作，无意中提到这件事，田市长突然来了兴趣说是明天要跟着一起去看看，结果现在就成这样。    “顾总。”高区长压低了声音：“田市长轻车简从下来调研，接待就按照原来的不要变，还有要问你公司面临的问题，看政府需要解决什么…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同时也要注意方式…”    顾北马上明白过来了。    高区长这是担心自己年轻，害怕自己说话出格！    问题、条件…是那么好提的吗？    你提出的问题、要的条件，领导无法解决、无法办到怎么办？这不是让对方难堪吗？    “我明白，我明白，我不会给领导添麻烦的。”顾北连忙点头。    “但也不能不提。”高区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家伙挺聪明的，但别聪明被聪明误了。    我当然有问题要提！    顾北心里嘀咕，不过这提问题的方式，要好好琢磨，既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还不能让领导感到心里不舒服，这里面学问大的很呐    这次调研的主角是田市长，自己这个公司的老总自然不能长时间忽略主角，顾北和高区长聊了几句就准备回到田市长身边，让杨总来陪高区长。    顾北刚走几步，突然发现边上有人盯着自己，他瞄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192 企业不是唐僧肉
    叶小玉？！    这才跟着田市长前来拍摄采访的记着竟然是叶小玉！    刚才顾北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田市长和高区长身上，根本没有注意记者是谁。    “你好，叶记者。”顾北笑着打了个招呼。    虽然两人几次打交道都不是很愉快，但顾北可不想得罪无冕之王。这次叶小玉没有给顾北什么脸色，只是矜持点了点头表示打了招呼。    见如此，顾北就快走几步追上走在最前面的田市长，叶小玉也加快脚步，镜头对准了两人正在谈话的田市长和顾北。    叶小玉是早上才突然接到任务说是市领导要到企业调研工作，让她暂时客串一把摄影记者，跟随市领导进行采访摄影。    叶小玉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姑娘，也学过新闻摄影，二话没说就扛起摄影机风风火火感到这家叫做乐饮公司的私企，没想到竟然是顾北企业！    虽然她对这个家伙没有好印象，但不得不佩服人家的确有能耐。    从一个炒股的学生，不到一年摇身一变就成一家企业的老总，还和市长谈笑风生。    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叶小玉心里默默想着。    顾北自然不知道叶小玉心里想什么，说实在他也没把那些事放在心上，陪着田市长进了一车间，赵大明早就接到公司的通知，看到顾北陪着一大群人进来，赶紧停下手里的工作上前迎接。    田市长笑着握握手，亲切问起赵大明车间生产情况，赵大明边边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说到冰红茶的产量和销售，更是眉飞色舞。    “赵主任，看样子你比改制以前干的更加卖力嘛……”田市长带这点调侃的口吻。    “嘿嘿……田市长不怕你笑我觉悟低，这工资奖金加起来比改制钱涨了三倍，干活怎么能不来劲？”    “涨了这么多？”田市长有些惊讶。    “田市长，我们职工工资和改制前变化不大，主要是奖金。”顾北赶忙解释：“奖金是和工作时间和工作量挂钩的，赵主任涨的不算最多，最多翻两翻，当然也有少的，最低只能拿到基本工资。”    “这真是打破了大锅饭，多劳多得，体现了社会主义优越性嘛…”田市长听了感慨了一句：“唉，我们国企…恰恰缺少这点啊…”    顾北没有接话。    国企的这个弊病，虽然经过不停的摸索改进，但到了二十多年后，虽然有所减轻，但依然没有根本消除。    转了一大圈田市长返回到办公楼，路上顾北找了个机会悄悄对刘德贵说了几句话，刘德贵频频点头。    到了公司的会议室里，顾北代表公司向田市长等人做了汇报。    顾北的汇报重点主要集中在如何稳定厂里职工工作，不但没有大规模下岗而且还招录了新的职工，另外就是详细介绍了今明两年的公司规划，如何扩大生产，研发新的饮料等。    这是昨晚顾北经过深思熟虑的，公司亮点很多但不能一股脑的全部说出来，要说领导最关心的问题。    现在领导最关心什么？工人有饭吃，不会因下岗而上方闹事，增加社会不稳定因素。公司因改制增添了活力，发展壮大，达到了改制的目的，说明国家政策英明！    果然，田市长听了频频点头夸顾北年轻有为，敢闯敢拼是新一代大学生的榜样，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高区长在边上听着，高兴之余更是暗暗心惊，他注意到一个细节：这小子竟然又弄到了四百万贷款！    现在私营企业普遍反映贷款难，他很害怕顾北也提出这样的问题，让领导为难，没想到这家伙自己搞定了。    四百万啊……看来这小子是有些门道的…    顾北汇报完毕，田市长有笑着问其余副总有没有补充的？    众人都摇摇头，老大都说了，别人在说那就是画蛇添足，这点道理几个副总都懂。    “小顾啊，在企业发展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没有？还需要我们政府解决的？”田市长说出了最后一个环节内容。    “田市长，我们公司发展过程中是遇到不少困难，但在区政府大力支持和帮助下，比如贷款问题等都解决了，现在基本没什么问题。”顾北笑着回答。    “哦？”田市长眉毛一扬，笑着问：“是不是不好说？”    顾北故意犹豫一下，还没开口刘德贵突然站了起来：“田市长，高区长，有些话顾总不好说，我是个粗人，我不怕！”    “老刘啊，你说。”田市长态度和蔼。    “街道办事处、居委会，摊派罚款太多！”刘德贵嗓门很大，改制后企业遇到的什么捐款、摊派、罚款一股脑的说了出来，田市长听着听着脸色有些变了，看着坐在旁边的高区长。    高区长脸色也不好看，向田市长说一声，拿起自己的大哥大就匆匆走出去。    没过几分钟高区长就返回办公室，有些愧疚的对田市长说道：“田市长，是我们区上工作没做好，刚才我经过调查，刘总所说全部是事实，街道办事处领导违反区上有关规定，对属地企业乱摊派我回去以后向王区长汇报后一定严肃处理！”    田市长听了点点头，对于高区长这种积极的处理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企业不是唐僧肉，不谁都想吃一口！”田市长大手一挥，显得很坚决：”请你转告建华同志，对于这种破坏改革稳定大局的行为一定要坚决制止！对有关领导一定要追究责任！”    众人一听就明白了。    这个街道办事处主任的乌纱帽估计要丢了。    田市长说完又看着顾北，脸色恢复了和蔼的神色：“顾总，你要像老刘这样，不要有什么顾忌，我们政府就是给企业排忧解难的。”    “田市长，真没有了，区政府对我们公司一向都是很关心和支持的。”顾北赶忙回答。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能画蛇添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其他同志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田市长最后又问了一句。    按正常情况这种情势下，别人是不会在发言的，田市长刚准备说汇报结束，却看到白玫站了起来，面带笑容：“田市长、高区长，还有一件事我要向两位领导汇报。”    白玫要汇报什么？    顾北有些惊讶。

193 你小子，狡猾的很呐。
    “白总，你说。”    “顾总刚才汇报工作的时候少说了一件事，我们公司生产的冰红茶被留学生带到美国，很受欢迎，所以下一步我们打算争取出口。”    出口？创外汇？    田市长一听微微动容。    现在国家最缺什么？    技术？对，人才？也对。但这不是最缺的，最缺的是外汇！    据国家公布最新数据，90年外汇储备才110亿！    泱泱大国，正值改革开放的关键时刻，就这点外汇能干什么？    所以，如果说哪个企业能出口创汇，无论是国企私企那都是宝贝！    果然田市长立刻转过头笑着对顾北说：“小顾啊，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还瞒着我……”    我天，我什么时候瞒您了？    顾北有苦难言。    白玫啊白玫，你今天是怎么了？不就是黄鹂电话里说了一嘴吗，你还当真了？    但这时候已经无法挽回，顾北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田市长，现在还是设想阶段，我是想等产品真正出口创汇，再向您和高区长汇报。”    “不，有这个想法就好！而且我看呀，你们生产的这个冰红茶味道也不错，不比美国的两大可乐差！小顾，我很期待啊。”    “田市长，我一定会努力的，争取出口创汇！”顾北只好回答。    “田市长。”高区长突然插话进来：“我们区委政府刚刚出台了一项政策，对于能向外国出口产品创汇的企业实行挂牌保护，正在试点阶段。我想可以把乐饮公司纳入进来，让他们后顾无忧，一心生产！”    “你们区里搞这个政策好！值得推广！你向建军同志汇报，说这也是我的想法。”田市长满意的点点头。    “好的，我回去就向王区长汇报！”高区长马上回答。    挂牌保护？！    旁边的顾北一听乐了，千万别小看这个牌子。    有了它，任何部门没有区政府的同意不能随意到所在企业进行检查收费，别说什么小小的居委会办事处，就是工商局、税务局这样的牛逼单位也不行！    这可相当于进了保险箱了啊……    顾北心里狂喜，没想到白玫一句话竟然得来了这么大的好处！    当然，压力也是巨大的，如果将来真的不能出口创汇，那可是欺骗政府啊……    汇报结束后，时间也快到中午十二点，顾北邀请诸位领导去酒店用餐，本来是要上酒的却被田市长拒绝，说下午有个会喝的酒气熏天影响不好。    中午的菜并不昂贵，这是昨天区上专门打电话叮嘱的，顾北其实也明白，这就是国内的特色，基层领导喜欢摆架子，正在到了一定的级别领导反倒显得随和。    中午吃饭的时候，顾北专门以茶代酒给高区长倒了一杯，低声道歉说他也没想到刘德贵会说那一通，给区上领导添麻烦了。    你小子，狡猾的很呐。    高区长听了微微一笑，如果不是你这个老总暗中授意，给他刘德贵十个胆他也不敢说！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多严重的事情，这种现象也不是自己所在的区出现，于是高区长笑着说向领导反映情况是对的，你别有什么包袱，好好干才是正理。    “顾总，你可以要说话算数，我可向田市长打了包票，把你们企业纳入挂牌保护范围，如果将来不能创汇，我可要拿你是问！”高区长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不就是要新账老账一起算嘛…    顾北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却说我一定尽力，不辜负领导的信任。    饭局结束后送走领导，众人回到公司。顾北来不及歇息一下就把白玫叫道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以后才埋怨道：“白姐，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把什么出口的事情说了出去？”    “这不挺好嘛。”白玫笑嘻嘻的：“你看，获得了挂牌保护以后没人敢来烦你了。”    “好是好，但如果真的不能出口怎么办？咱们先别说美国fda食品认证取得是多么严格，即便是取得了你能保证在美国咱们的冰红茶就能畅销？”    “为什么不能畅销？”白玫一脸认真：“美国的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就能出口到咱们国家，为啥咱们的就不行，同样都是碳酸类饮料！而且黄鹂在电话里也说了，冰红茶很受欢迎为什么我们不试试？”    顾北愣住了。    他以前压根没想过冰红茶出口，但现在听白玫一说的确有道理。历史上旭日升的冰红茶就从未出口过，是不是自己一直有这个惯性思维？    再深一步讲，由于自己的重生，现在的国内冰茶饮料市场已经不在是历史那样简单，自己的乐饮冰红茶横空出世，而杨柳的美滋滋也异军突起，而旭日升冰红茶也快要问世，有可能将来三足鼎立，国内市场的竞争远比原来历史上忙的事情多把这件事忽略了。    晚上吃完饭，顾北买了牛奶等营养品，开车和白玫一起直奔人民医院，到了三楼的外科病区，问了小护士白玫的病房，两人就推门进去。    这是一个单间病房，顾北进去的时候，正看见赵江拿着坐床边正拿着水果刀正笨拙削着苹果，罗韵半躺着在床上正看一本杂志，脸色比前几天好了许多。    看到顾北和白玫进来，罗韵脸上飞过一抹羞红，赶忙坐了起来，赵江也站起来招呼。    “来，赵江你歇息下，我给罗姐削。”白玫放下礼品，从赵江手里拿起苹果，很熟练的削起来。    “顾北、白玫，让你们操心，真不好意思。”罗韵感谢道。    “罗老师你别见外，你是我的老师，赵江又是我的好朋友，看望你是应该的。”顾北笑着说道“恢复的怎么样？”    “挺好，医生说下周就可以出院了。”罗韵笑着回答。    那就好，顾北放下心来，没有什么后遗症就好。    白玫边削苹果边和罗韵聊起来，两个女人聊的很投机，反倒没有顾北和赵江的事情。    “赵江，让白姐和罗老师聊，咱们出去抽支烟。”顾北站了起来，有些话他不好当着罗韵问。

194 企业要跟政府谈恋爱 但不要嫁给他们
    两人出了病房，走到楼道尽头，顾北低声问罗韵医疗费的事情。    “现在已经花了将近两万，罗老师的妈妈去学校问医疗费报销的事情，学校领导说像这种情况应该由肇事者交医疗费，可是根本找不到肇事车辆！”说道这里赵江有些愤愤不平。    “后来呢？”    “阿姨说自己家里困难，好说歹说，学校最后同意报销30的医疗费，其余的要自己掏。”    说到这里赵江急忙补充：“顾北，医疗费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剩下的钱我出，我已经给罗老师说好了。”    “罗老师同意？”顾北有些惊讶    “她当然不同意，我就说借给她等她用工资慢慢还。”赵江回答道。    就罗韵每月六七百块钱的工资，还到牛年马月去？    这…以后赵江的机会很多啊。    顾北心里暗笑，嘴上却说道：“那行，有啥困难尽管说。”    赵江心里很感，自己除了干着急有什么办法？    想想以前自己只单纯相思罗老师是多么幼稚，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罗老师跟着自己也是受苦。    下一步，争取买个房子…给罗老师一个安稳的家，赵江心里暗暗想着。    罗韵这边基本无大碍顾北也就放心了。通过这件事，赵江和罗韵的感情进了一步，至于赵江能否抓住机会那就看他自己了。    其实想想，当初刘海涛那句话也对，只是话糙理不糙罢了。    忙活了两天总算可以休息下。下午吃完晚饭，顾北和白玫在附近一个小公园散散步做当消食，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才回来。    在咖啡馆里呆一会，晚上客人不多也不忙，两人就上了二楼各自看喜欢的书籍。    一般情况下，顾北看看管理类的书籍，最近他迷上了美国斯蒂芬p罗宾斯著的《管理学》，而白玫则抱着一本会计电算化猛啃。    但是今天，白玫却破天荒打开电视，调到了申城电视台第一套节目。    “顾北你上新闻了。”    听到白玫的声音，顾北抬起头，果然电视台正在播出田市长调研乐饮公司的画面，顾北穿着西装革履正陪在市长身边，边走边解释些什么。    “顾北，你挺上镜的嘛。”白玫搂着顾北的脖子很亲昵的坐在他身边，边看边说。    “那是……主要是本人帅！”顾北有些得意。    “臭美…”白玫白了顾北一眼，仔细看着：“吆……青年企业家，你看看，电视上对你的评价多高！”    “这些是当不得真的…”顾北摇摇头：“咱们又不是国企，又不存在升职，我也不打算做一个红顶商人，不需要这些虚名。”    “这倒也是不过这次市长来咱们公司调研，带来的好处可真不少，解决了办事处的乱摊派，还给咱们挂牌保护，而你上了电视新闻，这也是对咱们公司一次正面宣传嘻嘻，这样的大领导多来几次就好了！”白玫娇笑着。    “你以为这是村干部到你家，腿一抬就来啊？”顾北用一种嘲笑的口吻说道：“这些大领导调研视察，一般都是精心安排的，像田市长这样临时决定，少之又少！再说了，我也不想和政府走的这么近。”    “为什么？”    “曾经有个企业家算了这么一句话：企业要跟政府谈恋爱但不要嫁给他们。”    “呀？这是谁说的？这么精辟？”白玫感到惊讶。    顾北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可是马爸爸说的！    其实还有个人说的更加透彻，那就是原湖北首富兰世立，他说过这么一句话：“商人跟政府走太近就成黄光裕，太远就成曾成杰。”    顾北自然不想成为两者，包括和黄明的交往，都小心翼翼走着钢丝。    “你说，杨柳看到这条新闻，会怎么想？”白玫突然冒出了一句。    “她？我怎么知道？”顾北白了白玫一眼，自从毕业以后他从来没有见过杨柳。    “据听说，杨柳很热心那个就是你所所说的红顶”白玫突然冒出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顾北有些奇怪。    “今天下午郭红成告诉我的，他有个好哥们就在美滋滋公司的行政部，有些消息他能知道。”白玫说出了原因。    卧槽！    竟然想玩无间道？    顾北没想到郭红成竟然还有这种潜质！    “郭红成除了告诉过你，还告诉过谁？”顾北略一沉思问道。    “还有崔建华，就我们两人知道连杨玉莲他都没有说。”    “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有啥事也不用告诉别人。”顾北叮嘱道。    一个企业的商业情报体系也非常重要，顾北还没来得及去做，既然郭红成感兴趣那就让他私下去干好了。    就在顾北和白玫饶有兴趣看着这则新闻的时候，在申城的一家高档住宅的客厅里，杨柳穿着一件睡衣半躺在沙发上，显得百无聊赖，客厅音响里正放着最流行的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秋日私语》，这是她上学时候最喜欢听的，曾经用一部walkan听了无数次，直到磁带掉粉也舍不得扔掉。    可是，今天用进口的高档的山水牌音响，听着无比清晰的旋律，她突然却没有了兴趣。    她这才想起，那部walkan是顾北省吃俭用送给她的…毕业前已经作为废品扔了。    想到这里她感到有些烦躁，索性关掉音响，打开了电视，拿着遥控器随意切换着频道。    突然一则新闻吸引了她，在画面里她又看到了那个自己熟悉的身影。    顾北正陪着一个中年男人在参观车间。    杨柳一下子直起身子，仔细看起来，越看脸色越难看。    堂堂的市长竟然会去调研他的公司！这该是多么大的荣耀！    做了这快一年的生意，杨柳深深的认识这里面的艰辛，且不说开发产品，和对手竞争，就各种检查、摊派的都让人烦恼不已。    无论是戴章还是带大檐帽的都不能得罪，都要笑脸相迎还要好吃好喝招待，佛则随便一个理由就有可能让你关门！    有好一次处理不当，差点被关门，还好靠公公这么多年在政府里的一些人脉转危为安。    但那不是自己的人脉啊…    如果能像顾北这样，堂堂的副市长亲临企业调研，还给予高度评价，新闻在申城一套黄金时间播放，这无疑释放出一种信号，那些想吃拿卡要的人心里就要掂量掂量。    如果在进一步能当个委员代表那可是就不得了！    为啥老是他又这么好的运气，而我却没有？    杨柳这一刻心里很是不平。    论产品，论销路，自己的美滋滋一点也不被他乐饮差！    什么青年企业家…    纯粹就是花心大萝卜！大色狼！    杨柳忍不住骂了一句。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打开，只见张军摇摇晃晃走进客厅。闻着他一身酒气，杨柳皱皱秀眉，没有理会继续看自己的新闻。    “老婆，看啥电视呢，这么认真？”张军笑嘻嘻凑到杨柳跟前，醉眼朦胧，抬头看了一眼电视脸色顿时变了。    上面竟然有顾北？！    “我说杨柳，你看他干嘛？”张军有些不悦。    “你少管！”杨柳回了一句继续看自己的电视。没想到张军踉跄走过去“啪”的一下关掉电视。    “你什么意思？”杨柳一脸冰冷。    “什么意思？杨柳，你自己最清楚！”张军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顾北这小子现在风光的很，又是炒股又是开公司，你后悔了是吧？干脆你过去得了……只不过你现在已经不是处，顾北还要不要你？”

195 这尼玛的，待遇比我还高啊
    “张军，你无耻！”杨柳气的脸色煞白。    “我无耻？现在外面有人传闻你要去顾北的公司和他一起做冰茶！”张军冷笑了一声说到。    “张军，动动你的猪脑子，我在美滋滋公司是总经理，干嘛跑到顾北的公司给他打下手？！”杨柳毫不客气的骂道。    “因为顾北要给你三成股份！”    天…    杨柳惊呆了。    竟然会出现这种谣言！    “而在美滋滋，你只是总经理并没有股份……”张军继续说着，却被杨柳厉声打断：“够了，张军，你再胡说八道，我就给你老爸打电话！”    一听说杨柳要给老爸打电话，张军一下子焉了，他心里清楚在这里方面老爸偏向杨柳。    “行，行，你厉害…我惹不起躲得起可以吧…”张军摆摆手，摇摇晃晃进了卧室。    听到嘭的一声门响，杨柳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这就是自己选择的男人？    算了，她早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与其生这种蠢货的气，还不如多想想公司的事情。    既然顾北能用这种方式扩大影响，获得政治上的好处，明天是否去找公公，托人也请某位领导来公司视察？    实在不行，花钱也行……    时间到了三月初，z行的四百万贷款到位，顾北立刻进行新一轮的扩张，杨玉莲负责去购买新的生产线，前段时间刚刚购买了一条，现在再去购买也算是熟客，价格之类都好商量。    招聘的事情本来顾北还是让崔建华负责，但他死活不愿意接，顾北只好交给杨玉莲，让崔建华全力负责后勤，包括修建一栋简易职工宿舍楼，修缮原来的职工食堂，还有就是研发中心，这个主要是周明国负责设计，崔建华按照周明国的要求让工人施工，忙的不亦乐乎。    购置了一些必要的办公用品，顾北准备给公司买一辆车，现在公司上下就自己这一辆小车办事很不方便，桑塔纳自然是首选。    除了小车还有就是电脑，现在市面上流行的是386，在顾北的眼里，这种古董级的电脑，配置可怜到极点但价钱却一点也不含糊，每一台5000大洋！    这可比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还高啊。    没办法，公司发展需要。他让崔建华采购两台，一台给行政部，专门用于文字表格处理，打打文件什么的，另一台则给财务部用于会计电算化处理。每天看到白玫一手拿计算器一手打算盘处理账务报表，他都感到心疼。    至于崔建华提议也给顾北自己买一台，说好多老板都喜欢在办公桌上放上一台电脑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是被顾北拒绝了。用惯tel  酷睿系列的电脑现在突然让用主频不到30z的386，实在是不习惯。    崔建华动作很快，立刻带人跑到位于徐家汇的百老汇通尧舜电脑城，这是申城最早一家卖电脑公司，买了两台联想386喜滋滋的运回了公司。    这可是高科技啊…据听说当时电脑公司工作人员来调试安装的时候，门口挤了一堆人去观看，连副总杨玉莲也仍不住好奇跑去凑热闹。    顾北自然对那玩意不敢兴趣，在办公室看着白玫提供的枯燥的财务报表，但崔建华却敲门进来，笑着说电脑已经调试安装好，请老板去过目。    好吧……看你这样子好像过年似的…    顾北只好跟着崔建华走了出去，下了二楼，到了一个间办公室，顾北一进去吓了一大跳。诺大的一间办公室就放着一台电脑，还是那种老式的卧式机箱。墙壁粉刷的雪白雪白，窗帘也是新的，还装着空调，更可怕的还铺着红地毯！    这尼玛的，待遇比我还高啊…    “顾总，这是行政部特意制定的微机房。”崔建华满面春风，又指了指墙上一个玻璃框：“这是特意制定的微机房管理制度，一般人不能随意进出，进去的时候必须换拖鞋……”    “撤了！统统撤了！”崔建华还没说完就被顾北打断。    “什么撤了？”崔建华一时没明白过来。    “地毯撤了，把电脑搬到行政部的大办公室去！”    “啊？！”崔建华吃惊看着顾北，别的单位不都是这样吗？这电脑可是宝贝疙瘩啊。    他哪里知道这让顾北想起了往事。    就在重生前上辈子，他毕业分配到老家县城的一家企业，有一天厂办也买了一台电脑，也像崔建华这样，专门腾出了一间房铺上地毯进入要换拖鞋。    顾北是大学生学过电脑，于是厂长就让他负责管理，有一天他忘记换拖鞋进了微机室，恰巧被厂长看到臭骂了一顿。    这让他心里很不爽。    麻痹的，堂堂的名牌大学生在厂长的眼里竟然不如一台电脑…    所以今天看到崔建华如此折腾，立刻让他回想起往事，心里不舒服起来。    当然这些事情顾北是不可能说出的，他告诉崔建华电脑没那么金贵，过两年这玩意落后就不值钱了，放到大办公室让大家空了都学学，这还有几年就要到二十一世纪了，不会电脑那就是新时代的文盲云云。    崔建华有些不相信，电脑在他眼里那可是非常神秘的玩意，能那么容易学会？不过老总发话他自然执行，立刻叫人把电脑抬到大办公室去。    “财务部的电脑怎么办？也单独弄了一间微机房。”崔建华问道。    “财务部就电脑不用动了，牵扯到公司的财务秘密，要管理严格，必须经过白总同意才能出入。”顾北叮嘱道。    崔建华点点头，一抬头看到了挂在窗户边的空调，就对顾北说道：“空调拆下来安装到你办公室吧？你那房间夏天挺热的。”    “安装到白总办公室，她冬天怕冷。”顾北想了想回答道。    果然心疼自己的女人啊…    崔建华心里嘀咕了一句。    晚上下班顾北回到住处，刚进门白玫一下子都抱住了顾北，弄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热情？”顾北问道。    “没事，想抱抱你嘛。”白玫带点撒娇的语气。    这家伙竟然把空调让给我。    当时白玫听崔建华这么一说，心里就很感动，公司买了两台空调结果现在都安装在财务部了……    两人温存了一会，顾北换了衣服就忙着去做饭，虽然可以下馆子，但是只要不是太忙太累，他还是喜欢自己下厨做几样可口的小菜，和白玫一起吃。    白玫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做菜的天赋，就乖乖当一个甩手掌柜，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围着围裙正在忙碌的顾北，突然想起了什么：“顾北，今天杨玉莲给你说了吗？”    “说什么？”顾北有些奇怪，抬起头看着白玫。

196这世界有些人一无所有，有些人得到太多
    “招聘的事。”    “她没说，出啥事了？”    “没说？！”白玫白皙的脸庞出现了愠色。    “到底怎么了？”顾北站了起来看着白玫。    于是白玫说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原来这次招工计划招聘五十名，条件和上次一样必须初中毕业，年龄在三十岁以下。    由于饮料公司这几个月效益非常好，普通工人工资比附近的企业工人要高两三倍所以前来报名的人特别多，甚至有些不符合要求的人动用各种关系软缠硬磨。    下午白玫找杨玉莲有点事，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正在杨玉莲面前苦苦哀求。    白玫听了几句才知道这个中年女人叫何红梅，是隔壁远大公司的职工，老公常年有病卧床不起，家里还有一个高中的儿子，一家生活很拮据全靠她的工资勉强度日。    结果春节一过就被通知下岗，每月只给30块钱的生活费，家里顿时陷入困境。万般无奈听到乐饮公司招聘工人就来应聘，别的条件都符合就是年龄太大被刷下来，她想找公司的领导求情说好话，于是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白玫听了很同情，她于是在杨玉莲耳边低语几句意思是能不能开个先例把个女人招进公司。    杨玉莲听了沉默了一下，说这件事她向顾总汇报，最后再做决定。    白玫当时就相信了，没想到杨玉莲根本都没有给顾北说这件事！    顾北一下子明白过来。    其实杨玉莲根本不同意白玫的意见，只不过当时不好拒绝说了一句推口话，没想到白玫当真了！    他想了想才说道：“白姐，这件事杨玉莲做的并没有错，公司有公司的规定…要不这样，明天上班后我再了解了解情况？”    “随便你！反正公司是你的。”白玫说了一句，气鼓鼓走向客厅。    顾北无奈的摇摇头，他记得白玫以前说过她大学同学父母下岗后的悲惨遭遇，估计又是触景生情了。    吃饭的时候，顾北以为白玫还会继续耍小性子，没想到她却主动开口，幽幽说道：“唉…顾北我也知道你很为难，可是我就是受不了…真的，我当时看到那个女人的样子，心里就很难受…你说为什么，这么大的国家为啥就不能给这些下岗工人一口饭吃？”    顾北没法回答。    国家现在穷？    对，也不对。    算了，这些东西不是他考虑的，只好安慰白玫说以后会好会逐步好起来的。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顾北就把杨玉莲叫道自己的办公室，问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杨玉莲显然料到顾北会找她，不慌不忙从自己带着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资料放在办公桌上。    “顾总这是这次应聘名单，虽然我们早就张榜公布了招收工人的条件，但依旧有100多名不符合条件的人报名，而且大部分都是下岗职工。”    “这么多？！”顾北吃了一惊。    “从春节过后许多企业都出现了下岗潮，就咱们隔壁的远大公司听说一次性下岗了3成职工！”    三成？！    顾北吃了一惊。    远大公司可是大型国企，据说职工有两万多人，下岗三成什么概念？    六千人！    六千人失去了工作，只能每月领到领微薄的生活费。    “我知道白总是一片好心，但是咱们公司要的是能干活的工人不是养老院…再说了类似何红梅这样的情况也有好几个，如果给她开了口子，别人怎么办？说实话吧，已经好些人给我打招呼，有咱们公司职工，也有办事处甚至区上的干部，都是为了自己的亲戚，所以这件事很问为难。”    听到杨玉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顾北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过了下才说道：“辛苦你了，忙你的去吧。”    中午和白玫一起吃饭的时候，白玫并没有提这件事，真是一个体贴的女人，顾北心里感叹道。    下午快下班时候，白玫对顾北说好久没去南京路了，想晚上去逛逛。顾北说干脆现在开车过去，先到吴江路那里是小吃一条街，去吃点小吃然后再去逛南京路，反正离得很近。    白玫自然不会反对，于是两人开车向市中心驶去，为了节约时间顾北专门抄了近路，拐进一个菜市场。    现在已经六点，菜市场的菜贩们早已经收摊，只有清洁工在打扫着场地，顾北沿着中间的马路开着车缓慢驶过，刚准备问白玫点事情，突然发现她怔怔看着马路左边。    顾北有些好奇顺着这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破旧的中年女人弯着腰正翻着堆在地上的菜根烂叶，很熟练的挑出一片嫩一点包菜叶子放在了身边的篮子里。    肯定是买不起菜，捡菜叶的！    顾北顿时明白过来。    重生前，他在某本看过类似描写。    但现在，活生生就在他眼前。    “她就是何红梅。”白玫喃喃说道。    顾北沉默了。    过了下，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明天我给杨玉莲说，通知她上班。”    “可是…”白玫似乎有些担心。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顾北笑了笑。    华灯初上。    南京路上，游人如织。    街道两边琳琅满目的橱窗，来回过往衣着时尚的男女，无不显示这都市的繁华。    白玫紧紧挽着顾北的胳膊，看着繁华世界，脑海里却老是浮现在菜市场看到的一幕。    她突然想起郑智化唱的那首歌：    这个朋友早已不知下落    眼前的我有一点失落    这世界有些人一无所有    有些人却得到太多……    “怎么了，白玫？”顾北很敏锐感觉到身边的女人情绪有些不对劲。    “你说，顾北，如果再过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到那个时代是不是就没有何红梅那样的人？”    白玫，你是学经济的，难道没听过西奥多的穷人经济学吗？    顾北叹息了一声。    何况，他是从那个时代来的。    但看到白玫近似天真的眼神，顾北笑了笑：“没有了，大家都很富裕和快乐。”    白玫的心情突然好起来，虽然她知道顾北似乎说的是假话。    第二天早上上班，顾北又把杨玉莲叫道自己办公室，说了说昨天下班后在菜市场看到的一幕。    杨玉莲明白顾北要说什么，赶紧说道：“顾总，我知道心好，可是…”    “别急，你听我说完。”顾北笑着打断了杨玉莲的话：“你昨天说过，像何红梅这样的情况还有好几个，这样，你全部招聘进来，这样别人就无话可说了吧？”    “啊？！”杨玉莲大吃一惊。    他不是招一个，而是招好几个！

197 小人物的幸福
    “这些下岗职工家庭实在太困难，咱们就不提什么为政府排忧解难这样的大道理，就当做了一点善事吧。”顾北笑着说道：    “你仔细了解，看他们能否适合一线工作，如果实在不行就安排到后勤什么的，就不占这次招工名额。”    杨玉莲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好的，顾总，我现在就去办。”说完转身就离开。    “这件事别到处张扬，以后再招聘工人的时候，专门留一点岗位照顾像何红梅这样家庭困难的下岗职工。”顾北想了想又说道。    “顾总，你真是个好人。”杨玉莲突然冒出一句转身离开。    好人卡？    顾北笑了笑。    还好，在这年代还不是贬义词。    这件事对于顾北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他足以改变了一些小人物的命运。    何红梅正在厨房里洗着菜，这些都是昨天下午从菜市场捡来的，昨天晚上有事情没来得及洗，今天必须洗干净否则就没法吃了。    她家住的是那种老式筒子楼，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公用的，洗完菜正准备回家就听到楼下有人叫她的名字，伸出头一看是原来厂里的好姐妹朱玉娟。    “红梅，乐饮公司来电话，说你被招用了，明天早上去公司报道！”    真的？！    何红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朱玉娟老公是做小生意的，家里条件比较好装了电话，这次何红梅填表的时候要求填联系方式包括固定电话，她想了想就填了马玉娟家的电话号码。没想到竟然用上了。    “我可羡慕你吆…听说乐饮公司的工资比咱们公司高好几倍…对了，我听说乐饮公司不要年龄大的，怎么把你录取了，你认识他们公司领导？”    何红梅摇摇头。    “哈哈，那就是人家老总发善心了…好了，不说了我要走了。”马玉娟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玉娟，不上来坐坐？”何红梅赶忙招呼。    “下次吧，我的赶紧去车间点个卯……”    看到朱玉娟的身影在弄堂口消失，何红梅心情还有些社会啊…    “那先放下，反正食堂歇业不是一天两天了。”顾北笑着给崔建华扔了一支烟。    崔建华走后，顾北琢磨这件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突然一个人的名字跳入他的脑海。    派出所所长马建国的老婆刘淑芳！    去年马建国听了顾北的建议，让他老婆开了一家快餐店专门给去证券交易所炒股的股民提供午餐，不知道现在生意如何？有没有意向来承包公司食堂？不管怎么样，去问问再说。    而且好久没见马建国了，也应该去坐坐。    这朋友之间需要走动走动，时间长了就会淡了。    说干就干，下午上了一会，顾北让郭红成的销售部取了一件冰红茶放在自己车厢里，开车直奔光华路派出所。    和去年来这里相比，派出所环境没啥变化，依旧显得寒酸破旧，顾北把车停在院子里，就直奔马建国的办公室。    马建国正在和一个民警说着什么事情，看到敲门进来的顾北，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站了起来招呼道：“顾老弟啊，好久不见啊。”    “最近事情的确有些多。”顾北笑着回答。    马建国把那个公安打发走，又说道：“我听刘海涛说你购买了一家饮料厂？可以啊，很有魄力啊。”    “所以一天忙的不可开交，想到马哥你这里坐坐的时间都没有。”    “哈哈，今天怎么有空？是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马建国笑眯眯的。    “是有点小事。”顾北顿了顿：“嫂子的快餐生意怎么样？”    “还可以吧…只是现在不比以前，竞争她比我懂。”马建国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198 世界上哪有不替自己考虑的？
    这自然是顾北想到的，等到马建国下班，顾北开着车拉着马建国回家。    马建国的家住的是商品楼，八十年代修的还比较新，顾北提着饮料上了二楼马建国开门，顾北就看到刘淑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顾北？稀客啊，来来。”刘淑芳热情的招呼起来。    现在正是饭点，刘淑芳让马建军陪顾北坐着，自己再去厨房加两个菜，一块吃饭，顾北也就不客气。    马建国的儿子念高中晚上还要上晚自习，为了节约时间下午这顿饭一般不回来吃，家里就两个大人，吃饭的时候刘淑芳还特意让马建国拿了一瓶申城老酒，实际就是黄酒，申城爱喝这个，三个人边吃边聊起来。    席间，顾北把刚才给马建国说的话又给刘淑芳说了一遍，问刘淑芳愿不愿意承包。    顾北原以为刘淑芳会想一想再回答自己，没想到一口答应说愿意承包公司的职工食堂。    顾北大喜，就请李淑芳这两天有空到公司来，谈一些细节问题，如果双方没啥意见就可以达成协议，食堂尽快开张。又聊了一会顾北告辞离开。    等送走顾北，马建国有些埋怨：“淑芬，你答应的那么痛快？你就不担心不赚钱？再说了，这顾北条件实在有些太苛刻了点，还是朋友呢。”    “你懂啥？”没想到刘淑芳瞪了马建国一眼：“告诉你，按照顾北说的，咱们只赚不亏！没有房租，不收税不交各种费，水电费还有补贴，怎么不会不赚？”    “他不是要求饭菜价格比外面要低四成吗？”马建国有些不服气。    “那也照样赚，只不过赚的少些。”刘淑芳回答：“如果价格和外面的一样高，那怎么能看出他这个老总的对职工的关心？”    这倒也是…马建国点点头，世界上哪有不替自己考虑的？    “再说咱们这个快餐生意，时好时坏，而且主要是靠中午这一顿，不如去开食堂，旱涝保丰收！你和顾北是朋友，只要他的公司不倒闭，咱们这个食堂就可以一直开下去！”    听老婆这么一分析，马建国倒也豁然开朗。    “老婆，还是你能干！”马建国翘起了大拇指，抓贼破案什么的他擅长，但做生意…他实在是糊涂的很。    “我看这个顾北眼光又准，挺能折腾，以后肯定有大出息，你呀应该主动去走动走动，拉拉关系。”刘淑芳建议道。    虽然和顾北也算是朋友，但在马建国心里还有一种优越感，自己可是是皇粮的而且还是公安，所以很少主动联系顾北，现在听老婆这么一说，就点头答应道“好，听你的，老婆。”    刘淑芳是个干事爽快的人，过了两天就跑到顾北的公司，先实地查看，然后又进行了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决定关掉自己的快餐店，带领几个伙计全心全意经营公司的食堂。    顾北也很高兴，起码每天早上和中午这两顿饭跑到街上去吃了，刘淑芬做的饭他吃过，相当不错。    职工宿舍楼的修建顾北不想操心，一切由崔建华负责，他主要还操心研发中心的建立。    说起来是研发中心，其实规模并不大，就是一栋小二层楼，虽然制造冰红茶之类的冷饮算不上高科技，但还有后续的新产品开发。既然决定要搞饮料，那就要做大做强，美国两大可乐就是他的榜样。    况且，就在现在冰红茶的成分配方根据市场消费者的反馈，还在不断调整当中，总不能周明军偷偷跑到食品研究所去做实验。    研发中心的布局主要靠周明军负责，他的设计和规划只要是借鉴食品研究所的，崔建华按照他的要去找施工人员修建就行。    除了周明军胡蕾也经常过来，按照顾北的规划，前期工作量不大，研发中心和检验科合二为一，由于周明军只是兼职，大部分是时间都是业余来公司，所以让胡蕾继续当她的主任。    这天晚上，周明军预约前来看中心实验室的装修工作，顾北虽然不懂，但知道这是研发中心的核心，所以晚上也没有回家，而是等待周明军过来一起去看看。    顾北本来意思是让杨波开车送白玫回去休息，不用晚上在这里陪自己，但是白玫拒绝了说晚上回去也没事，不如在公司加班处理点财务报表，到时候一起回。    “真是个工作狂啊…”顾北只好答应。    对于白玫的敬业精神顾北都很佩服，有的时候他就想偷懒赖在被窝里不想起床，还是白玫硬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    晚上七点，周明军坐在班车赶到了公司，顾北就和崔建华陪着周明军去研发中心。    虽然是晚上，公司上下一片灯火通明，车间里自不必说，一天十六个小时机器几乎不停，公司办公楼上好多灯都亮着，都是来加班的员工。    果然是朝气蓬勃啊…    周明军感叹了一句，想想自己的研究所，白天上班都是稀稀拉拉，更别别说晚上会有人加班了。    到了中心实验室，已经有人到了，顾北看到胡蕾在场，让他有些奇怪的是郭红成竟然也在！    郭红成被顾北任命为销售部助理，因为现在饮料销售根本不成问题，所以就让他负责市场调研以及售后服务这一块，一天基本上都是带着几个人在外面跑，很少在公司里见到。    “红成，你怎么不回家？”顾北招呼道。    “啊…回家没啥事，所以我来厂里看看。”郭红成说话期期艾艾。    这个时候胡蕾走过来招呼，笑着问周明军口渴不，自己的饮料票还没用完去到厂里商店买几瓶。    “我去，我去，我的还多。”郭红成连忙插话，说完一溜烟跑了。    这下顾北一下子看出来了，原来郭红成对胡蕾有想法啊，要不这么殷勤？    不过你们两这么殷勤，不是显得我这个老板抠门吗？周工来连瓶饮料都舍不得给人家喝？    崔建华也有些尴尬，最近忙的一塌糊涂忘记这个细节了。    “好啦，也不用麻烦你们两个，周工以后来公司想喝冰红茶，免费。”顾北笑着说了一句。    免费？    连白总想喝冰红茶都要掏钱和优惠券，没想到周明军直接免费？    “顾总，别，别……”周明军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他很少喝饮料，但顾北这态度让他很感动。    “周工你就别客气了，你研发出来的产品还让你掏钱买传出去会让别人笑话的。”顾北说了一句，然后就把话题引到正题上：“周工，你看着实验室装修需要什么材料？要注意什么？”    一提到正事，周明军神情变得严肃，立刻滔滔不绝讲起来，崔建华和胡蕾赶忙各自拿出个小本本，认真记录起来。    郭红成买了几瓶冰红茶，一人发了一罐，顾北趁着胡蕾正认真听周明军说话，就悄悄问郭红成：“喂，你啥事时候和胡蕾谈上的？”

199 豪车、美女，这感觉好极了
    郭红成没想到让顾北看出来了，脸一红，期期艾艾说道：“哪呀…胡蕾还没表态，谁知道能不能成呢。”    “怕啥？我支持你，你追胡蕾的难度能有赵江追罗老师难度大？”顾北鼓励道。    赵江暗恋罗老师的事情郭红成自然清楚，这种高难度追女孩法连郭红成都佩服不已。现在顾北也支持自己追胡蕾，这让他信心倍增。    其实他知道胡蕾嫌弃自己什么，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中专毕业，没有改制前还是国家干部身份，而自己呢，没考上大学只是个高凭。    但有顾北的支持就不一样了，全公司人都知道自己和顾北以前就是好朋友，在公司里是嫡系和心腹，只要好好干将来肯定会出人头地，这为自己增加了不少分数。    其实男女恋爱就这这样，虽然这个时代不兴什么门当户对，但双方都在无形中比较。    “郭红成，赶紧给周工取个计算器！”胡蕾的声音打断了郭红成的沉思。    “好，我马上。”郭红成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三月初，经过了快一个月的紧张纷乱，公司再一次走向正规，四条生产线开足马力生产，每天都有数十辆货车进进出出，一片繁忙景象。    研发中心在周工的指挥下已经开始购买各种仪器设备，一个小型的实验室初步建立。    公司的食堂终于开张，顾北去吃了几次，味道不错，价钱也不贵，一份荤菜一块钱，比外面便宜五毛。    刘淑芳曾经私下提议给顾北开小灶，说他是西岭人喜欢吃麻辣味，估计吃不惯申城这种清淡的口味，但是被顾北谢绝了，说是和大家吃一样就行。    他有他的打算，虽然企业是你老板个人的，你即便天天吃山珍海味估计也没人说你。但现在还处于创业阶段，和工人打成一片有助于对你的认同度，这样能提高单位的凝聚力，如果哪天实在不喜欢吃自己跑到街上随便买点也花不了多少钱。    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顾北想着。    今天是周六，顾北看着外面明媚春光，觉得一天老是闷在办公室忙的像狗一样实在是辜负自己的青春年华，于是想出去转一转。他的目标是位于青普县的申城国际高尔夫乡村俱乐部。    上次在庞跃进的怂恿下办了一张俱乐部年卡，想想不去消费下实在可惜。    一个人去当然没意思，大好春光没有美女作伴郊游怎么行？于是顾北叫白玫也跟着自己周末一块高尔夫乡村俱乐部度假。    “不去不去，一大堆事情没做完呢，周末我要学习。”白玫从电脑面前抬起头看着顾北。    自从给财务部买了一台电脑，顾北又咬牙买了一套正版用友财务软件，准备实行会计电算化。白玫就迷上这个，一天除了忙完本职工作后，还抱着一本电算化书籍狂读一副孜孜不倦的样子。    对此，顾北劝告白玫你是公司副总又不是小会计没必要学这个，你要把握的是大局。    但是白玫死活不听，说不懂具体电脑做账怎么行？免的手下的人骗我。顾北只好任她去了。    今天看到白玫又是一副认真学习的模样，顾北只好哀求白大美女要劳逸结合陪小生去游春一去看祖国大好河山。    “不去不去不去。”白玫头摇得像波浪鼓。    “真不去？！”顾北怒了。    “不去！打死都不去！”白玫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好吧，那我只好打电话给肖云云或者周丹丹，看她们周末有没有时间。”顾北叹了一口气就往外走。    “站住！”顾北还没走出房门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娇喝。    顾北停下来转过头看着白玫。    “我去！”白玫“啪”的一声把书放在电脑桌上，站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顾北和白玫换了一身轻便的运动装，开着车就直奔青普县。    现在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到处都是春光明媚，白玫坐在副驾上，带着一副墨镜，边看外面的景色边悠闲听着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水边的阿狄丽娜》，一副小资模样。    豪车、美女，顾北突然觉得感觉实在是好极了。    就在这个时候，放在座位上的大哥大突然响起，白玫拿过来看了看号码，说了一声：“是庞跃进的。”    不会是又找我打高尔夫球吧？    想到和庞跃进打高尔夫顾北心里就一阵哆嗦。    顾北示意白玫接通电话，放到自己耳朵根前，果然话筒里出来庞跃进爽朗的声音：“小顾，今天有空吗？一起去打高尔夫啊？”    “这个…庞总，不好意思啊，工作忙，加班呢。”顾北笑着回答。    “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忙？那算了，你们都不去我去也没意思…下次啊，下次我约你你一定要出来。”    “好，下次我一定陪你玩个痛快。”    挂掉电话，白玫问道：“庞跃进约你打球，你怎么不答应？”    “咱们过二人世界，谁也别打扰……再说了，就他那臭技术，叫别人都不来，估计是躲着他呢。”顾北笑着说道。    中午赶到了高尔夫乡村俱乐部，入住了酒店休息一会两人就下去打高尔夫球。顾北只打一次水平自然不高，而白玫对这个也不敢兴趣，虽然花钱雇了一个教练但玩了一会就感到没啥意思，于是顾北只好作罢，陪着白玫在湖光山色间散步，晒太阳。    白玫很喜欢百~万\小!说，随身带了一本走了不久就坐在长椅上看起来，顾北瞅了瞅，还好不是那本《会计电算化》而是是美国作家梭罗写的《瓦尔登湖》。    顾北在白玫的小屋里看过这本书，已经被白玫看得起了毛边，没想到这次出来游玩，她竟然又随身带着。    “顾北，瓦尔登湖真美啊……”白玫抬起头看着顾北：“我真想去看看。”    “行，咱现在也是有钱人了，到时候办个护照去美国一趟。”顾北笑着说道。    “我还想在瓦尔登湖畔，像梭罗一样，搭建小屋住上一阵子。”    “这个……”    话说，住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湖边有什么意思？    顾北刚准备开口，突然听到有人一声大喝：“好小子，骗我加班，原来是带着一个美女出来玩了”。    顾北抬头一看，只见庞跃进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身边跟着一个二十左右的漂亮姑娘，正好奇的看着他。

200 庞跃进的小蜜
    顾北赶忙站起来，一脸尴尬“庞总，你不是今天不来了吗？”    “临时改主意了，好小子，见色忘义啊。”庞跃进嘿嘿一笑。    彼此彼此嘛。    顾北心里嘀咕，顺便瞥了一眼庞跃进身边的漂亮姑娘。    庞跃进注意到了顾北的目光，立刻介绍道：“这是我的秘书吴晓倩，中南财经学院毕业，以后你找我有啥事，你可以直接找她。”    中南财经学院？    那可属于“四财一贸”，也是国内重点财经学院了。    这些草莽出身的大老板都喜欢找个大学生做秘书，而且顾北知道在这圈子里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老板们在一起不仅喜欢比谁赚的钱多，还要比谁的秘书漂亮文凭高。    看来这家伙眼界挺高，不知道给姑娘多少好处才挖过来？    顾北感叹了一句刚准备自我介绍，没想到吴晓倩向前走了一步，一脸微笑：“顾总，我已经听庞总说过您了，大学刚毕业不久就当老板，真令人羡慕。”    顾北的事情庞跃进在一次喝酒后给吴晓倩说过，她很佩服顾北的能力和眼光，今天一见面，没想到人也长的蛮帅的嘛。    还有身边恬静的女人，也是他的秘书？漂亮是漂亮，似乎年龄大了点啊？    难道顾总喜欢姐姐型的？    吴晓倩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庞跃进问道：“顾北，也不给大哥介绍介绍你身边的美女，也是你的秘书？”    “哦，不是，她是我们公司主管财务的副总，白玫。”顾北顿了顿：“也是我的公司合伙人，中财毕业。”    中央财经学院？    吴晓倩吃了一惊，虽然中南财院和中央财院同属于四财一贸，但前者显然无法和后者相比，而且人家不是什么花瓶而是副总！    庞跃进也肃然起敬。    漂亮女人其实挺多。    既漂亮还有高文凭的女人就不多了。    而既漂亮还有高文凭而且还非常能干的女人少之又少。    能做顾北的合伙人，当公司副总，这个白玫无疑就是其中一个了。    对于这种女人庞跃进一般都很尊敬。    于是庞跃进很热情的伸出了右手：“白总，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    “庞总说笑了。”白玫带着微笑，很矜持的轻轻和庞跃进握了一下手，很快抽回：“还多谢庞总对我们公司的支持和帮助，这份情谊，我和顾总都会记住的。”    这话说的…    庞跃进心里就如同大热天里吃了一根冰棍，别提多舒服了。    他出身于草莽，很喜欢讲义气，白玫这句话很对胃口。    四人就开始聊起来，顾北发现庞跃进对白玫比对自己还感兴趣。    卧槽！    这可是我的副总，不是你的副总！    老问财务上的问题干嘛？    你不是有一个中南财经学院毕业的小秘吗？    顾北心里有些不爽，但是看到庞跃进是真心求教，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他就放心了。    这些从底层打拼出来开公司办企业的老板，并不懂的多少现代管理知识，特别是财务好多都是一塌糊涂，资金损失、财务漏洞、内部舞弊和腐败、低效、税收违法等问题很常见，有的甚至被财务人员联手坑掉，破产甚至送监狱的也不是少数。    今天见了一个懂行且不会坑自己的专家，怎么能不请教？    聊了一会，庞跃进意犹未尽，对身边的吴晓倩说道：“小倩，你以后要多向白总请教，好好学习！”    “好的，庞总。”吴晓倩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依旧乖乖的回答。    工作谈完，庞跃进立刻让顾北陪他打高尔夫。    顾北知道今天跑不脱，就很爽快的答应了，两人就向回走去。    打了一场已经到下午，快到吃饭时间，顾北说你请我打了高尔夫，那晚饭就由我负责，庞跃进也就不推辞了。    四个人叫了一个小包，点了一些海味，本来顾北要上一瓶洋酒人头马什么的，但是被庞跃进拒绝了，他说都是熟人就没必要拽那些面子，喝那些洋酒还不如来一瓶申城老酒，石库门的红标老酒最地道。    既然如此，顾北也不勉强，四人边吃边聊，吃到中途，庞跃进说了一句“小顾，上次多亏你呀，要不然的话我彻底完蛋了。”    顾北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上次石援朝和张红兵怂恿他去海南投资房地产的事情，不过现在又突然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顾北有些诧异的目光，庞跃进解释道：“你不知道啊，事后我让黄明找他的同班同学——就是那天给打电话海口市建设局的，托人调查了一下石援朝他们搞的那个地皮，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顾北随口问道。    “那块地皮来路不正，极有可能被政府收回，麻痹的，纯粹是让我接盘去的！”    顾北听了也有些吃惊。    他原以为石援朝只是眼光问题，没有看到海南房地产泡沫即将被戳破，但没想到纯粹是想坑庞跃进！    这人，心也真狠，好歹是曾经一起走南闯北的兄弟。    “哼，石援朝啊石援朝，你不仁，别怪我无义，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这个小瘪三！”说到最后，庞跃进一脸阴森。    这家伙竟然动了杀机！果然是刀口舔血过的草莽！顾北突然有了这样一种感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庞总，咱们现在都有生意，要和气生财嘛，别乱来啊。”顾北赶忙劝阻。    “哈哈，小顾，你以为我会去打打杀杀？放心，早过了那个年代，咱们都是文明人。”庞跃进哈哈一笑。    听庞跃进这么一说，顾北放下心来，他担心庞跃进会动用什么道上的手段，这种事情一旦败露，庞跃进倒霉不要急，千万别连累到黄明。    第二天早上，顾北就准备返回申城，庞跃进还想挽留顾北再打上一场高尔夫，被顾北坚决拒绝了，昨天那一场打的他这个菜鸟都感到无语。    是打高尔夫球吗？    我感觉是他妈的老年人打门球吧？    在回去的路上，白玫突然开口道：“顾北，我感觉到这个庞跃进很危险，你少和他接触。”

201 老铁来了
    这种从底层杀出来的草莽，遇到问题喜欢采取自己圈子里那些手段，而不是依靠各种法律条文，不出事通杀四方，但一旦被政府盯上那就彻底倒霉。    但顾北有自己的考虑。    要在申城站住脚，不能仅仅依靠像黄明那样的官场人物，还认识生意圈的人，与其和宋毅那虚伪的人交往还不如像庞跃进这样的人来的痛快。    顾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白玫。    白玫有些沉默。    她也清楚像庞跃进这种朋友，不像宋晓喜那样和顾北是从小的玩伴以及李铁岭这样同窗，是真正的朋友。他其实也是一把双刃剑，就看你如何对待和把握。    “反正，你以后和庞跃进交往要小心点，有啥大事要告诉我。”白玫最后叮嘱道。    “这你放心，你是我的贤内助。”    “我才不是呢，黄鹂才是。”白玫嘟囔了一句。    “你们都是…”    “不要脸！”    顾北和白玫中午回到家，他刚准备睡午觉，放在茶几上的大哥大突然响起，他拿过来一看是一个外地陌生号码。    是谁呢？    顾北有些疑惑按下了接听键，立刻话筒里传来浓浓的东北玉米渣味：“老北，我老铁啊。”    李铁岭！    顾北顿时高兴起来，笑着说道：“老铁，好久没联系了，最近过的怎么样？嘿嘿，光荣的人民教师…”    “得……别提什么人民教师，妈了个巴子，老子一肚子气！”李铁岭在电话里竟然骂骂咧咧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顾北赶到奇怪。    李铁岭在电话里说了他的事情。李铁岭最初被分配到他父母所在企业的子弟学校，当了一名体育老师。他挺喜欢这份工作，一天和学生混在一起，跑跑操打打篮球，日子过的挺快乐。但到了这一学期，学校突然调入了一个青年老师顶替了李铁岭的工作，让他改作后勤去管理学生宿舍。    李铁岭一听不乐意了，我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大学体育专业毕业，那个青年只不过是一个技校生，再看那个瘦的像猴一样，还能教体育？估计一阵风都会被吹到吧？    于是李铁岭去找校长理论，人家根本不听，忍不住大吵了一场，不欢而散。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青年是企业领导一个亲戚，硬是塞进学校的。而李铁岭由于公开顶撞校长，连个宿舍管理员也做不成了，直接罚去看学校大门！    李铁岭哪里能受的了这份气？    此地不留爷，只有留爷处！    于是直接找到学校要办停薪留职，学校很快批准，能多吃一个人头费，何乐而不为？    “我和赵江相互写过信，从他那里知道你的电话。”说道这里李铁岭顿了顿：“老北，你现在发了啊…所以我准备来投奔你，你不会不收留我吧？”    “瞧你说的…”顾北哈哈一笑：“都是兄弟说什么见外话？你来就行了。”    “那好，我明天就动身！”    挂掉电话，顾北很兴奋，能见到同窗好友的确是件高兴的事情。以前上学的时候没感觉，现在想想那都是满满的回忆啊。    顾北把这件事告诉了白玫，白玫听了秀眉微皱：“你这个同学来了，你准备让他做什么？”    “他搞体育的，和赵江他们炒股显然不合适。”顾北想了想：“就把他安排在公司里，就让他当保卫科科长，我看原来那个科长早不顺眼了。”    “保卫科科长倒也适合他…不过，这不是长久之事啊…”    顾北明白白玫的意思。    保卫科在企业永远不会是核心部门，也就意味着李铁岭如果长期呆下去也永远无法进入公司核心层。    这不仅仅是个权力问题，如果以后顾北准备作为。    “这个问题我考虑过。”顾北笑着说：“但人家已经开口我总不能因这些理由拒绝吧？先走一步看一步，会有解决办法的。”    白玫知道顾北很在乎同学情谊，她也只是提醒。既然顾北决定她就说那让崔建华先做准备，安排住宿什么的，顾北答应了。    过了两天，顾北再一次接到李铁岭的电话，说他买的是从沈阳直达申城的火车，下午三点多到达。于是顾北决定开车去车站接他。    在汹涌而出的人流中，顾北看到了鹤立鸡群的李铁岭，手里领着一个老式旅行包，和以前上学的时候没啥两样，穿着一身蓝色运动服，胸前还印着“申大”两个字。    顾北招招手，笑着迎了上去，两人互相打了一拳算是见面礼。    “咱们先去酒店住下，然后就给你接风，赵江已经过去了。”顾北笑着说道。    “行，听你安排。”李铁岭跟着顾北走到停车场，看到那辆蓝色尼桑，顿时一脸羡慕：“老北，赵江说你是大老板啊，果然厉害啊，瞧这辆车，啧啧…我们铁岭就没几人开的。”    “哈，瞧你说的，我算什么大老板？就一个小公司，还欠着屁股债。”    “欠多少？”李铁岭随口问了一句。    “八百万。”    八百万啊……李铁岭吃惊看着顾北，他原以为顶多欠个百把十万就顶天了，没想到是八百万！    “没办法，做企业就这样，你要不停的扩张，产量上不去，占有不了市场迟早就要被淘汰。”顾北边说边把李铁岭的旅行包放在车厢后面。“所以说，当老板别看人前风光其中的难处有谁知？”    对于这个话题李铁岭没有切身感受自然没法回答，他坐在副驾位置上，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顾北：“我听赵江说，杨柳仪仗张军的老爸，也开了一家什么冰红茶公司，和你竞争？”    顾北点点头。    “你们呀，真是冤家。”李铁岭听了哈哈大笑    顾北笑了笑，没说什么。    开车先到顾北住处附近的酒店先休息了一下，就直接开车前往美味居。    除了早已等候的赵江，白玫也在。    白玫是今天早上突然要求参加的，顾北也就同意了。反正李铁岭将来要进公司，自己和白玫的关系迟早会知道，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顶多说自己花心罢了。    对于白玫的到来，李铁岭似乎并不吃惊，笑着说赵江在信中说过顾北有这么个红颜知己，还笑嘻嘻叫她嫂子。    这一声嫂子，白玫脸立刻变得羞红不过大大方方答应了，连忙招呼李铁岭坐。    四人坐下，边吃边聊，谈的都是毕业快一年各自的经历，谈到李铁岭被人挤兑几人自然是痛骂那个校长一番，说道赵江这里，听说罗老师被人而撞伤现在还在家里休养，李铁岭又是一番感慨，对于顾北的经历，他只有羡慕的份。    “咱们宿舍四个现在聚齐仨，就差小马驹了。”李铁岭感慨了一句。    “马小跳，他现在怎么样？”顾北边吃边问。

202 迷茫的马小跳
    “他呀，现在x部委工作，正儿八经大机关干部。”李铁岭喝的满脸通红，笑着说道：“老北不瞒你说，如果你这边不行我就准备找他，到燕京找份工作。”    “你说这家伙现在在干嘛？”顾北笑着问。    “在泡妞。”刚才一直听顾北和李铁岭聊的赵江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顾北听了直笑差点把刚喝进去的酒喷出来。    这个赵江有时候说话挺逗的。    “也有可能正陪着那位领导在喝酒应酬呢。”顾北补充道。    “草，和领导喝酒哪有和兄弟们喝酒快活？”李铁岭说了一句：“老北，把你的大哥大让我用下，我打电话让他羡慕羡慕。”    “哎呀，我掉在车上了。”顾北看了看发现自己随身带的公文包不见了。    “你们先聊，我下去取。”白玫站了起来，她今天扮演一个很殷勤的服务员角色。    …………………    ………………    燕京，x部委综合处    “小马，把这份文件送给刘司长，他要审阅。”    “好的，我马上送过去。”    “小马，中午处长给那篇材料你打完没有？明天早上开会处长要用。”    “我打了一半，晚上加班打字出来。”    “那好，可别失误事啊…你也知道处长的脾气。”    “张科长你放心，我不会的。”    “小马，下班了我先走了啊，辛苦了，拜拜。”    “王姐，拜拜。”    等送完文件，马小跳回到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    看着外面已经黯淡的天色，马小跳点上一支烟微微叹了一口气。    大半年的机关生涯，他慢慢开始适应。    开不完的会，送不完的文件，打不完的字，处里那台崭新的386微机几乎都是他用来打字的。    应酬？    除了处里有限的几次聚会，别的根本轮不到他。    这里没人叫他小马哥，也没人叫他小马驹，只有一个称呼：小马。    作为处里最年轻的干部，他就是一个打字员兼勤务兵的角色。    你说你背景硬？别人比你更硬！    这些能进部委的干部，那个没有点背景？    至于你说你老爸官如何如何，难道你听说过流传这样一句话：    到了申城才知道楼小，到了鹏城才知道钱少，到了燕京才知道官小？    此时的马小跳忽然回忆起在申大的日子来，那才是真正的生活啊…    还有，老铁，老北，赵江他们呢……一定都过的很好吧？    就在这个时候，腰间的传呼发出了震动，马小跳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大哥大号。    这是哪个哥们约自己出去喝酒？    老子要加班，没空！    马小跳骂了一句，想了想还是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按照号码拨了回去。    “喂，小马驹，你猜我是谁？”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    “靠，张嘴一股大渣子味，谁不知道你是东北那嘎达的？”马小跳听了笑骂了一句：“老铁，不好好当你的人民教师，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话筒里传来李铁岭神秘的声音。    “不是在铁岭吗？拿朋友的大哥大？”    “错！我现在是申城！”    “啊？你跑到申城去了？”马小跳一脸惊讶：“见到老北和赵江了吗？”    “哈哈，他们就在我身边，我用的是老北的大哥大。”李铁岭哈哈大笑：“顾北要给你说。”    “喂，小马驹，你在干嘛？跟美女在唱歌还是陪着领导喝酒？”电话里传来顾北爽朗的声音。    “得……别笑话我了，我现在加班打材料。”马小跳苦笑道。    “哦…不亏是人民公仆，佩服佩服”    “滚！别他妹的阴阳怪气，老北，听说你发了？”    “炒股赚了些钱，买了一个饮料厂…不过现在是一屁股债。”    听到顾北说出这句话，马小跳倒吸了一口冷气，倒不是羡慕他赚了多钱，而是，这小子现在胆子竟然这么大！    真不看出来啊，这家伙这一两年简直变了个人。    “老铁到你哪干嘛去了？出差？”马小跳又问道。    “不是，他停薪留职了，准备来申城发展。”顾北实话实说。    卧槽！    停薪留职？这家伙，干了不到一年就跑？    顾北就把李铁岭停薪留职的原因简单的说了一遍，马小跳也是大骂了几句，心里不由得叹气，都不容易啊…    “赵江呢，他追罗老师有结果了吗？”马小跳突然又问道。    “这个…你让他说。”顾北在电话里说了一句。    “小马驹，今天晚上怎么没去泡妞？不符合你的性格啊。”电话里传来赵江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    咦？在学校里一向沉默寡言的赵江，竟然也学会调侃了？马小跳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反驳：“别管我的事，我问你，追罗老师结果怎么样了？搞没搞定啊？”    “有……有一定的进展。”    马小跳更吃惊了，他原本以为赵江会期期艾艾说就那样，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大大方方说自己有进展了。    这不到一年变化大啊？    马小跳又和众人聊了会，其中还包括白玫，也在电话里向他问好。马小跳敏锐的感觉到咖啡馆那个漂亮风韵的老板娘竟然被顾北勾搭上了！    那黄鹂呢？    这个电话足足打了一个小时，众人才恋恋不舍挂掉电话，并且嘱咐马小跳有空一定来趟申城，三兄弟都在这里等他呢。    挂掉电话，马小跳呆呆看着手里的资料，他已无心工作。    顾北在申城混的风生水起，赵江虽然辍学，但在顾北的帮助下现在过得也是有滋有味，而李铁岭也鼓起勇气出去闯荡。    宿舍里的几个兄弟，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自己呢？    在这机关大院里，年复一年干着这些枯燥无味的事？    现在自己在见习期，七月份就可以转正为科员，再过几年就可以升到副科，三十岁之前可以升为正科，三十五岁可以成为副处，如果混的好的话，四十岁可以混到正处，如果再想往上升成为厅局级干部那就要看机遇了。    或许有人混了一辈子到退休前还是个处级。    三十岁前找个同样是在机关工作的女孩，分一套福利房，然后结婚生子，孩子长大，托人找个好的点幼儿园，然后就是小学、初中，争取能进重点高中，最后考个好一点大学…    这就是机关大院里大部分人的一生轨迹。    马小跳突然打了个寒颤，从现在竟然就能看到自己退休了？

203 形势的发展比人强啊
    马小跳知道，这在普通老百姓眼里令人羡慕的生活，但绝对不是自己所要的。    可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呢？他感到一阵迷茫。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去经商，自己对那不感兴趣，父母也不会同意。外出闯荡？没那个勇气。    哎……没想到在申大过的最潇洒的小马哥，现在反倒成了最悲催的一位。    马小跳叹了口气，看了看桌面上的材料走过去打开了电脑。    生活还要继续。    申城这边饭局已经到了尾声。顾北这才说起正事：“老铁，赵这边不适合你，所以你进我公司，做保卫科科长怎么样？”    “行，听你安排。”李铁岭笑着说道。    保卫科科长，挺不错啊。    他知道自己不能和赵江相比，人家脑袋聪明数学学的好。而自己呢，空有一身力气除了打个篮球别的什么也不会，能当保卫科科长绝对是顾北看在老同学的面上。    “其实，老铁，这个保卫科科长也没发挥出你的能力……只能暂时委屈你了，你放心，以后有好的岗位或者你创业，我一定全力支持！”    “得了吧，就我这个打篮球的，还会创什么业？”李铁岭笑着说道。    “那不一定这个城市，机会还是很多的。”    “行，不管怎么样，你没忘记兄弟，我就很感，不就是一盘磁带嘛，第一盘和最后一盘有啥区别？    “顾总，那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投放电视广告了？”    杨玉莲的话打断了顾北的沉思，他抬起头略一思索：“不着急，再等等，你就说我们正在和电视台商议，先拖一段时间。”    “好的。”杨玉莲说完离开了办公室。    乐饮冰红茶广告tv早已经拍摄好，只是在嘉美公司给周丹丹新制作的专辑中的以《年轻无极限》tv经过缩减和稍加改动，突出了冰红茶创意，并且分为5秒、15秒、30秒三种。    按照乐饮公司和嘉美公两家老总达成的协议，在嘉美公司正式推出周丹丹的第一个张专辑《年轻无极限》时，乐饮公司同时在申城电视台播放冰红茶广告tv，这样实际上是个双方同时促进，扩大市场影响的策略。    但是形势发展的比自己预想的要快。    自从乐饮公司的四条生产线开足马力生产，先前供应紧张的局面顿时得到缓解。    同时，杨柳的美滋滋的公司也先后投入了四条生产线，在申城地区冰红茶饮料从最初的紧俏产品慢慢开始走向大众化，双方开始了激烈的竞争，各种促销宣传手段层出不穷。    而且这种贴身厮杀，已经蔓延到附近几座城市。    现在在申城电视台播放广告，到底合算不合算？

204 去燕京
    九十年代初期各个地方电视台还没有卫星电视一说，电视台的覆盖面只限于本市和临近地区，如果在申城电视台做广告的话影响力也仅仅限于申城和附近，这显然无法满足顾北的野心。    央视？    这个时候顾北的大哥大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肖云云打来的，不用想就是广告播放的事情，顾北接了过来。    “顾北你什么意思？说话不算数？”电话里肖云云气势汹汹。    “别急嘛，我正在考虑。”顾北笑呵呵的。    “考虑你个头啊……小心我告你！咱们两家公司当初可是白纸黑字签订了协议！”    “我要为我公司利益着想……话说，肖云云你又不是美嘉公司的总经理你着什么急？再说了乐饮还有你的股份呢？”    “我讨厌不守信誉的男人！顾北，你让我失望了！”肖云云愤怒说道。    顾北一愣，没想到肖云云对这事反应这么剧烈。    见到对方不再说话，顾北试探了说了一句：“真生气了？”    “生气了！”    “嗨，我刚才是和你开个玩笑，其实我有别的打算！”    “什么打算？”    “我想乐饮广告不在申城电视台投放，我准备投放到央视！”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啊，真的？”话筒里肖云云声音立刻变得惊喜。    央视……那可是全国性电视台，播出的节目全国老百姓都能看到，其影响力自然不是像申城电视台所不能比拟的。    如果顾北真的在央视投放冰红茶的广告，那么对于宣传周丹丹可功劳巨大。    不过她很快想到一个问题，在电话里说道：“顾北，央视的广告费用可不低，听说你们公司现金挺紧张的，能吃得消吗？”    “所以我要权衡利弊，好好考虑考虑……这样，你再给我几天时间让我考虑考虑，我会给你明确的答复。”    “喂……你不会故意拖延时间吧？”肖云云有些怀疑。    顾北不乐意了，哼了一声：“我顾北是那种人吗？”    “以前我觉得你挺老实的…现在才发现太狡猾了！竟然骗人家周丹丹……”    “打住，什么骗不骗的？我们相互同意，签了正式协议的！”顾北知道她又要说让周丹丹免费当自己的企业形象代言人的事情，赶忙截住她的话头。    “明白，我知道你们是两情相悦……”肖云云云在电话那头咯咯咯笑起来，让顾北一阵无语。    “好啦，不开玩笑了，顾北你要考虑清楚，量力而行知道吗？”最后肖云云叮嘱道。    “我知道。”    挂了肖云云的电话顾北点上一支烟抽了会，觉得这件事得和几个副手商量，于是就打电话把几个副总叫上来临时开个会。    当顾北说出自己的想法来，大伙纷纷赞同。    现在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众人的野心也是越来越大。原来想能在申城电视台做个广告就很不错了，现在都有点看不上——影响力太小了！周围临近省份的观众看不到！    只是央视广告的价格听说也很高啊。    于是有人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个时候就该公司财神爷白玫开口说话了。    “公司现在的现金流处于紧平衡状态，先前贷款的四百万，基本上都投入到购买生产线以及各种基建项目中去，所剩不多，虽然每天都有销售收入进账单同时也有大量的支出，所以账上可动用的资金大约有一百万左右。”    “够了。”刘德贵插话进来：“央视的广告贵，也贵不到哪里去吧？四五十万我觉得已经顶格了。”    四五十万？    顾北差点笑出来，你以为做歌手大赛这样的冠名费啊？    “刘总，据我所知央视广告费很高的，当然要看时间段。”白玫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是很高！    最高的标王广告，可是三千万！    虽然那时九五年第一届标王的价格，虽然现在还没标王一说，估计也不会太低吧？    如果能买个标王回来就好了！    顾北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是要到燕京走一趟了！    “这件事暂时不讨论了，坐在这里也说不出啥名堂，这样我和白总去一趟燕京亲自去了解，明天就走。”    白玫似乎有些不愿意，但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于是顾北就安排了一下最近的工作，还是由杨玉莲临时负责，让崔建华派人购买两张到燕京的卧铺票，最好明天就动身。    众人离开白玫却留了下去，似乎有些不高兴。    “怎么了？”顾北关心问道。    “我不想出差。”    “燕京是你的老家，你出差顺便可以看望一下家人…怎么还不高兴？”    “反正我不想回去。”    “好啦，别赌气了……这都是工作嘛，再说咱们俩还没一起出过远门呢，现在春暖花开顺便出去旅游旅游嘛。”顾北劝慰道。    “拿着公司公款旅游，是违反财务规定的！”白玫很认真的说道。    这……    “我自己掏腰包可以吧？好啦，赶紧准备资料去……”顾北连哄带劝把白玫推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很明显，白玫不想回燕京肯定与她家庭有关。    白玫一直不肯说她的家庭情况，顾北问了几次她都言语不详或者用别的话题岔开，顾北也只好作罢。看看这次回燕京有没有机会了，他这样想着。    既然决定去燕京找央视，顾北又给肖云云打了电话说了此事，免的又骂自己不受信誉。    对于顾北迅速行动，肖云云自然很高兴，她还是叮嘱那句话量力而行。    顾北答应了，想了想他又给在燕京的马小跳打了一个电话，一是说老同学了见个面，二是想问问他在央视有没有认识的人，这样办事也方便。    马小跳接到电话后哈哈大笑说你终于不窝在申城了，来燕京哥们做东，带着你好好游玩几天。    顾北后面才说出自己来燕京的目的，并且问马小跳有没有认识央视的人。    马小跳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说：“是有认识的…不过算了，你过来再说。”    听到马小跳吞吞吐吐，顾北也不好多问只好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和白玫收拾停当，带着行李由杨波开车送到申城火车站，踏上了去燕京的旅程。    两人刚上火车找到自己的卧铺，刚放好行李坐下，顾北的公文包里大哥大就响起来，他按了接听键里面出来一个女孩的声音，竟然是周丹丹。    “顾北，我听云云姐说你要去燕京出差？”    “是啊，怎么了？”    “我也要去燕京。”周丹丹的声音很开心。    “你不是在为你的新专辑做宣传吗？去燕京干嘛？”顾北有些奇怪。    “就是做宣传嘛…按照公司的安排，准备到燕京各高校搞现场签名活动……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啊，我的第一盒磁带还没给你呢。”    “好吧。”顾北答应了。    挂掉电话顾北看着坐在对面卧铺上的白玫正看着自己，就把和周丹丹聊的内容告诉了白玫。    “看吧…我早说过我就不应该来，耽误你和周丹丹的约会。”    “瞎说什么？人家周丹丹现在走的是清纯偶像路线，很忌讳这个！”顾北一脸严肃。    白玫反倒扑哧一下笑了，“随便说说嘛，看你紧张的。”    其实她现在也知道顾北和周丹丹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只不过有时候喜欢这种柠檬味罢了，女人嘛，时不时吃点小醋才更显得有女人味。    火车行驶了一个白天，到了傍晚进入到鲁东省德州地区，顾北看着窗外前方夜幕中灯光闪烁的城市，突然心一动：“白玫，咱们现在下车！”

205 鸡生蛋还是蛋生鸡？
    “啊？这里？德州？到这里干嘛？”白玫感到奇怪。    “先下车，一会告诉你。”顾北说着站起来开始收拾行李。    两人提着行李下了车，站在月台上顾北才告诉白玫，今晚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去一趟冀北省衡水地区的冀县。    “衡水？你不会专门来买白酒的吧？我听说衡水老白干挺有名的。”白玫问道。    “当然不是，你别问了就陪我走一趟做当旅游。”顾北笑着拿着白玫的手就向出站口走去。    “那个破地方有啥好玩的？”白玫撇撇嘴：“除了白酒好像都没别的啥。”    “衡水中学也很出名嘛，那可是传说中的超级高考工厂。”顾北开玩笑来了一句。    “真的，我怎么没听说过？”白玫很好奇反问了一句。    这个…    顾北这才想起现在的衡水中学还籍籍无名，而现在正风头正盛则是湖北的黄冈中学！被称为“黄冈神话”    顾北想起自己高三那年整整做了一年的黄冈中学出的各种高考模拟试题，那简直是一种煎熬。    两人在德州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又换乘到衡水的列车，到了衡水马不停蹄改坐大巴，直到下午才到达这次的目的地——冀县。    看着这个有些破烂的小县城，白玫实在忍不住了，这折腾了整整一天就来到这个破地方？    有啥风景可看？    “顾北，你到底要干什么？不说我就不走了！”白玫有些生气，春天冀北平原风沙大，住惯了南方湿润的城市，现在真有些不习惯。    “别生气嘛…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顾北一脸神秘。    这家伙这两天神神叨叨的到底在搞啥？白玫实在无语。    县城很小，也没有出租车只有拉人拉货的三路车，顾北只好雇了一辆让师傅直接把自己拉往县招待所。    在九十年代，到了一个陌生地方特别是小县城，最安全也最实惠的住处就是各种招待所，无论是政府还是大型国企都行，一般都对外营业，干净卫生而且还便宜。    坐在三轮车车上，忍受着颠簸的路面和扬起的灰尘，白玫捂着鼻子，实在有些不习惯，可顾北递给蹬车师父一支烟，兴致勃勃聊起天来。    “师傅，向你打听个事，你知道旭日升公司吗”    “啥旭日升？做啥的？”    “就是做饮料的，像汽水一样…”顾北笑着解释。    “同志，你搞错了，我们这里根本没有这个东西。”师傅边蹬车边说道。    原来这家伙是为了这个？    旁边的白玫听了一脸惊愕。    这家伙不辞辛苦跑到这个小县城就是为了打听一家生产汽水的厂子？    难道担心会和乐饮公司竞争？    话说，像这种汽水厂在国内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家，你跑的过来吗？    “顾北，你问这个干吗？”白玫实在忍不住了，悄声问道。    顾北却没理她，继续问道：“师傅，那你知道你们县城供销社在什么地方吗？”    “供销社？知道，离招待所不太远，出门向右拐，就在和平西路…同志，你是要到供销社买东西？”    “不，不，我随便问问…”顾北笑着回答。    原来大名鼎鼎的旭日升还没有成立！    自从顾北踏入饮料行业，做起冰红茶来，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根本不是杨柳的美滋滋，而是蜗居在冀北平原这个不起眼的小县城里，由供销社改制而成的旭日升！    筹措3000万资金起步，一年之后收入高达5000万元……现在即便自己的乐饮和美滋滋公司两家加起来还不到这个数字！    这，绝对的是冰茶市场上的巨无霸。    所以趁着去燕京，他突发奇想到这个小县城来看看。    到了招待所登记了一个房间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白玫还躺在被窝里睡觉就被顾北拉起来要去供销社。    “再睡会嘛…”白玫嘟囔着，昨晚被这家伙折腾了半宿，觉都没睡好。    没办法，顾北只好跑出去到街上买两笼小笼包子和豆浆，回到招待所把白玫哄小孩一样哄起床，等她洗漱打扮，吃了早饭出门已经九点多。    听昨天的三路车师傅说这距离供销社不远，于是顾北决定走路过去。    果然仅仅走了十分钟，顾北就在街道边的一扇大门边挂着一个牌子：“冀县供销社”，旁边一排平房是商店，卖着小到铅笔橡皮、大到化肥农具商品，和别的地方的供销社没啥两样。    “顾北，你不是找汽水厂吗，怎么又对供销社感兴趣？”白玫又问道：“是不是这个供销社生产汽水？”    顾北的身体顿了顿。    是啊…    这个供销社将来生产的汽水风靡全国，估计是国内最牛逼的供销社了。    当然，顾北心里还有一种想法，自己重生以后，许多事情都悄然发生变化，根据混沌理论，自己这个小小的蝴蝶翅膀会不会影响懂啊千里之外的这个供销社？    顾北不是受虐狂，自己给自己找困难，历史上的那个旭日升最好别出现。    “走，去和门卫聊聊。”顾北想了想说道。    人生地不熟的，他自然没法跑到供销社找领导去问人家将来如何改制，会不会成立旭日升公司，但是门卫往往是一个单位的信息来源地。    供销社的门卫是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头，很健谈，顾北给他发了支烟两人就开始聊起来。老头以为顾北是来供销社买东西的，很热情的介绍。    “师傅，供销社的效益怎么样啊？”顾北随意问道。    “能怎么样？已经三个月没法工资了。”老头叹了一口气：“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顾北点点头，现在各地供销社都这样，商品短缺的年代已经过去，在八十年代让人羡慕的单位如百货商店、供销社、粮站都纷纷面临倒闭破产。    “我们主任带着一帮人去南方考察去了，听说申城产一种汽水叫冰红茶，卖的很红火，搞不好啊回来也要生产那个…”老头絮絮叨叨说了几句。    这话落在顾北的耳朵里却犹如雷霆一般！    旭日升竟然要模仿自己公司产的冰红茶！    卧槽！    别人不知道冰红茶的具体配方或者不会山寨，但是这是旭日升啊，肯定会造的出来！    这…顾北突然想起那个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故事。    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206 可是我就是感觉没劲
    旁边的白玫听的心里也是惊涛骇浪，就在这千里之外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地方，竟然有人开始打冰红茶的主意！    顾北和老头又聊了几句借故离开，在回去的路上，白玫看到顾北的脸色不好看，劝慰道：“顾北你也别太担心，这个供销社不知道咱们的冰红茶配方，没法生产的。”    “他们一定能生产出来。”顾北喃喃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白玫不相信。    “因为，我是顾北……一个重生者。”当然后半句他是不能说出口的。    白玫有些嗤之以鼻，突然想起这家伙直觉非常准，难道这个不起眼的供销社真的造出和自己公司一样的冰红茶？    那竞争力就更况让他不用再接站，等到了燕京以后自己去找他。    但是马小跳却说你这是第一次来燕京，人生地不熟的我不去接站怎么行？等你车次时间确定了告诉他就行。    话说，我不是第一次去燕京吧？重生前去过好几次了，再说身边还有一位燕京美女呢。    不过兄弟的情谊让顾北很是感动，也就不再坚持。    赶到燕京已经是下午五点，顾北和白玫提着行礼出了站，一眼就看到接站的人群中，马小跳正举着一个写着“顾北”的牌子东张西望，原来郭富城式的中分头型现在成了中规中矩的偏分，一下子看上去规矩了许多。    “小马驹！”顾北笑着叫了一声。    马小跳闻声看了过来，就看到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的顾北，大叫了一声“老北”，但很快愣住了，他发现顾北身边站在一位大美女，而且还有点面熟。    果然是咖啡馆的那个老板娘啊，真的和这家伙搞到一块去了。    看不出来啊，顾北这家伙怎么和赵江一样都是喜欢的是姐姐型的，难怪黄鹂那么漂亮的女孩他竟然看不上！    马小跳笑嘻嘻走了过去，顾北就给马小跳介绍其白玫的身份来。    “老北……你们关系不这么简单吧？”马小跳开玩笑说道。    “好了，你叫嫂子就行了。”顾北干脆豁出去了，反正李铁岭也是这么叫的。    话说，我比你大，你的女朋友我顶多叫弟媳吧？    马小跳心里嘀咕了一声，但看到白玫身穿一身白色休闲西装，一副御姐形象还是乖乖叫了一声嫂子。    马小跳带着两人到了停车场，径直走到一辆白色皇冠车面前，打开后备箱把两人的行礼装了进去。    “吆，买车了啊？还是豪车。”顾北打趣道。    “得了吧，我一个小干部就那点工资还能买车？问朋友借的。”马小跳笑着坐进驾驶位置：“哪像你，顾大老板，听老铁你竟然开的是大蓝鸟啧啧……”    “如果你想做生意，以你的聪明脑袋绝对比我强。”    “算了，我那古板老爸如果知道我去做生意，要打断我的腿…再说我对做生意也不感兴趣。”马小跳来了一句。    顾北想起去年为了帮罗韵解决住房问题，马小跳竟然说暗恋罗韵逼迫他老爸帮忙，没想到他老爸还答应了。    这真是一对奇葩父子。    “住的地方订下没有，要不我帮你们找个酒店？”马小跳边开车边说问顾北。    “不用了，我和顾北住我那里。”坐在后排的白玫说了一句。    “呀，嫂子是燕京人啊？”马小跳有些惊讶。    “嗯，就在西直门附近。”    “现在已经到饭点…要不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送你们回去？”马小跳建议道。    两人没有啥意见，于是马小跳车头向右一拐，进了另一条大街。    “小马驹，工作怎么样？为人民服务感觉一定不错吧…”顾北笑着调侃道。    提起工作马小跳似乎没有了刚才的笑意，竟然叹了一口气。    “怎么？不顺心？”顾北关心的问道。    “也不是…就是感到没劲。”    “得了吧，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吃皇粮的，而且你还是在帝都吃皇粮！”    “是啊，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感觉没劲。”    顾北知道马小跳原来在学校跳脱的性格，风流帅哥，让他规规矩矩做个机关干部实在有些难为他，不过人不是能改变的吗？    你看他那帅气的中分现在也不是变成了规规矩矩的偏分？    “再过两年你就适应了，体制内其实很不错的，别的咱就不说，光那些福利待遇，对，还有房子也足足让人少奋斗十几年。”顾北安慰道。    “也对…好啦不谈这些不愉快的话题了，说，今天吃什么？喝什么？咱哥俩一定一醉方休！”    “到了燕京，肯定要吃全聚德烤鸭，喝二锅头了…标配嘛。”顾北笑着说道。    三人驱车赶到地安门附近的全聚德烤鸭店已经是六点半，要了一个包间，又要了只鸭子，点了几个小菜，一瓶二锅头，三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酒喝得差不多了，顾北说起了正事，问马小跳到底认识不是央视的人。    马小跳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不认识，但我老爸认识。”    “那好啊…明天我就去拜访你老爸。”顾北心里惊喜。    这家伙，隐藏的很深啊。    马小跳听了却有些犹豫。    顾北看出马小跳神态不太对劲，马上改口道：“怎么，不方便？那就算了。”    个人都有个人的事情，不能为难别人。    “其实……也不是。”马小跳吐出了一口酒气：“实话给你说吧，前两天我刚和我老爸吵了一架，互相都在记气呢。”    “啊？为啥事？”顾北忍不住问道。    “还是工作的事情，一天朝九晚五，我真感到忒没劲…我回去给我老爸发了一阵牢骚，结果被我老爸痛骂一顿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你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马小跳点上一支烟，缓缓抽了一口，眼神显得有些迷茫：    “我真的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一个哥们也叫我下海做生意，我不感兴趣。还有个哥们干脆跟他去美国得了，没法公费咱们可以自费啊，过去打工刷盘子挣学费…可是你说我一个马列哲学的，跑到外国干嘛？搞革命输出？解放全人类？”

207 马小跳的老爸
    听了这话，旁边的白玫差点笑出声来，顾北这个同学说话挺贫的。    顾北却叹了一口气没法回答。    有的人过了一辈子直到老，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干什么。    “小马驹，你才参加工作，或许再过两年你就清楚了。”顾北想了想只好这样安慰。    “对，反正咱们还年轻嘛…九十年代的新一辈嘛不说这个了，喝酒。”马小跳举起了杯子。    或许马小跳有心思，喝的比较多。本来是马小跳送顾北他们回家，结果到最后自己的喝的酩酊大醉，根本没法开车。    顾北倒没什么，看这样子只好搀扶着他出了全聚德，叫了一个的士，好不容易问清楚马小跳家的住处，打的把他送回去。    还好马小跳的家距离全聚德不远，住在一个胡同的四合院里，顾北到了四合院门口，只见大门紧闭，他只好敲起门来。    没多久门吱呀开了，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看着醉醺醺的马小跳顿时紧皱眉头：“小跳，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对不起，阿姨。”顾北赶忙解释，说自己是马小跳的大学舍友，来燕京办事和马小跳聚一聚没想到他高兴喝多了。    中年妇女正是马小跳的老妈乔红梅，她听顾北一解释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你说你这个孩子，同学来了请喝酒，同学没喝倒自己却倒下了这算什么事？    “来，来，进进。”乔红梅招呼着，于是顾北就搀扶马小跳和白玫一起进了四合院。    院子里亮着灯，显得很幽静。这是一套典型的燕京四合院，虽然面积比较小，但没有收拾的非常整齐不像没有影视里四合院那种杂乱无章。    这说明，这个小小的四合院只住了马小跳一家！    这才是真正的土豪！    再过上二十多年，就这一套四合院还不上亿？    顾北暗暗感叹。    “怎么回事？又和他那帮狐朋狗友鬼混去了？！”正堂里传来一个男声，紧接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站在廊檐下，身材匀称，留着背头显得风度翩翩，一副老帅哥的模样。    不用问，就是马小跳的老爸马明山了。    乔红梅赶忙介绍了一番，马明山听说是儿子的大学同学，态度立刻变得和颜悦色起来，招呼顾北和白玫到正屋里坐。    顾北本来不打算多呆，但是在吃饭的时候听马小跳说他老爸认识央视的人，于是决定留下来坐坐，看有没有机会提这事。    把马小跳扶到他的卧室，自有乔红梅照顾，顾北和白玫就进了堂屋。    不同于这个时代，不管有钱人还是一般老百姓家喜欢用西式家具，这间正堂里摆着的都是中式家具，沙发、茶几、靠背椅，都是清一色的紫红色。    顾北不认识这到底是不是红木家具，如果真是那这一套就价值不菲。    顾北和白玫坐在椅子上，马明山招呼喝茶，就很随意的问起顾北和自己的儿子的关系以及近况来。    顾北都一五一十的回答。    “你准备到央视来给自己的企业打广告？”马明山有些惊讶。    “是的，央视覆盖面最广观众最多，影响力也最大，可以最大程度的宣传我们公司产的饮料。”顾北说道。    马明山听了脸上露出赞赏神色，年级轻轻就出来创业，一个小小的饮料公司竟然敢到央视来做宣传，这胆魄值得佩服。    他又想到隔壁屋里正酩酊大醉的儿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同样都是大学生一个宿舍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顾北很想继续说广告的事情，但马明山却话题一拐又问起白玫的事情，听说她是燕京人挺高兴，竟然聊起燕京的风土人情、历史文化，滔滔不绝。    得，难怪都说燕京人个个都是侃爷，这个马小跳的老爸就是典型代表，而且说聊的还都是比较高雅有知识的东西，显得风趣又不是内涵。    看来今天晚上是没机会说了，顾北看看时间不早，就找了一个机会马小跳父母告辞。    “看看人家孩子，再看看你宝贝儿子，一点出息都没有。”顾北走后，马明山立刻向乔红梅抱怨起来。    “怎么了？顾北再好也不是你的儿子！”乔红梅立刻反唇相讥：“再说了，咱们小跳如果做生意也不会比顾北差，是你榆木脑袋太保守，非要让他进机关，你明明知道小跳的性格……”    “好了，好了，不说了。”马明山说道，这个话题两人不知道辩论了多少次根本没有什么结果。    见老公主动休战乔红梅也不会得寸进尺，她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你注意没顾北和他的那个副总，白玫，关系不简单！”    “怎么不简单？”    “绝对不仅仅是同事关系！从他们交流的眼神我可以感觉到是男女朋友关系！”    “啊？我怎么没注意到？”    “你光顾卖弄你的知识了，那注意这些？”乔红梅撇撇嘴。    自己的老公就有这毛病，看到漂亮女人就喜欢卖弄知识，还好没有别的非分之想。    “嘿嘿，聊天嘛…再说了，即便是顾北和那个白玫是恋人关系而已没啥，现在讲究自有恋爱嘛。”    “我现在明白小跳为啥会喜欢罗老师，原来他们宿舍竟然有这风气，都喜欢找个姐姐谈恋爱！”乔红梅突然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也不知道是谁带这个头，真是……”    “好了，别埋怨了，过去的事了，去看看小跳现在怎么样？”马明山催促道，他这个媳妇就是喜欢唠叨听的头疼。    再说顾北和白玫出了四合院，到胡同外打了一个的士。坐在车上，顾北想起今天的事情，对于刚才没和马明山挑明事情感到有些遗憾，不过还有机会，马小跳说了帮忙的，而且感觉今天他们给马小跳父母留的印象还不错。    现在，他在紧张的考虑另个一问题。    这半夜三更的突然跟着白玫跑到她家去，如果她父母都在怎么办？    白玫冷不丁来了这么一招，自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即便是毛脚女婿也得提点东西吧？

208 标王！标王！
    想到这里顾北试探的问道：“白姐，要不咱们先买点东西？”    “买东西干嘛？”白玫瞥了顾北一眼    “不是见你父母吗？你说这这空手不好意思吧？”顾北笑嘻嘻的。    “我父母不和我住一起。”    哦……    顾北吁了一口气，突然又淡淡感到一点遗憾。    白玫的家在西直门外的一个普通小区里，一栋常见的商品楼，顾北跟着她上了四楼进了门，是一个小套间，虽然不经常居住但是依旧很干净。    “回家喽…”白玫扔掉坤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今天忙了一天挺累的。    “明天怎么安排？”白玫问正忙着收拾行李的顾北。    “等马小跳的消息。”    既然马小跳答应了那就要看结果，实在不行自己再独自去电视台。    “那行，你第一次来燕京，我就陪你逛逛。”    我不是第一次啊…    再说了，燕京真也没啥逛的。    “你不累？明天你想不休息休息？”顾北问道。    “累也得陪你呀……”    “那算了，身体要紧。”顾北劝道，反正他不想动。    “喂，你不想让我陪你逛，是想让别的女孩陪你？周丹丹，还是沈彤？”白玫俏脸一绷问道。    这柠檬味重的…    人家周丹丹忙着要签名卖磁带，怎么有空陪我？沈彤我还没打电话呢，看你这样样子我还能联系？    “好，好，你陪你陪。”顾北过去抱住了白玫。    女人嘛，就是要哄的。    “这还差不多……”白玫躺在顾北的怀里：“后悔了吧？”    “后悔什么？”    “后悔带我来燕京，我不来你可以为所欲为啊……”    “我就是带你来，我照样可以为所欲为。”    “什么？！”白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北一个公主抱抱了起来：“我现在就要和你为所欲为！”    “啊…你，坏蛋我还没洗澡！”    “原汁原味更好…”    第二天两人睡到早上十点才起床，洗漱完毕准备出去吃饭顺便逛逛，结果就接到马小跳的电话说是他已经给他老爸说了，他老爸答应帮个忙。    “今天下午两点准时去央视，要不要我来接你们？”马小跳在电话里问道。    “不用了，我们自己过去。”顾北赶忙说道：“昨天你喝多了，你老爸老妈没说吧？”    “怎么没说……今天早上我醒来我老爸把我臭骂了一顿才去上班    ，不是骂我喝酒而是骂我没上进，没法和你比……”电话里马小跳懒洋洋的说道。    这…    顾北不知道说什么好。    “哥们没事，我老爸就这样。”马小跳显得很豁达：“下午一定按时，别迟到。”    “放心，不会的。”顾北连忙说道。    既然下午有约，白玫也不好带顾北走的太远，就在什刹海转了转，中午在外面吃了点饭就直奔电视台。    在央视大楼门口，顾北见到开着黑色桑塔纳的马小跳父子俩，四人一块向楼里走去。    “顾北，你带广告样片了吗？”马明山边走边问。    “带了，我一共拍了三份，时间分别是五秒、十秒和三十秒。”顾北赶忙回答。    马明山听了点点头没说什么。    四人直接上了位于六楼的央视广告部，马明山敲开了挂着广告部主任牌子的房间。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烫着卷发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看到马明山带着三个年轻人进来，立刻站起啦笑着招呼：“老同学，稀客啊，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过来？”    “吆…小跳啊，今天怎么没上班？”    “谭阿姨，我今天专门请了家过来看你。”马小跳的嘴很甜。    “你们父子俩，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啥事？”谭主任便给几人倒水边问道。    “熙美，那我也就不拐弯了，这是我在申城一个朋友的儿子，顾北，也是小跳的大学同学”马明山指着顾北介绍道：“他自己在申城开了一家饮料公司准备来你这里打广告，价格优惠点啊……”    这么年轻竟然就当老板了，还跑到央视来打广告？    谭主任山下打量了一番顾北，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很快转过头对马明山说道笑着说“别人来我不好说，但你老同学来了，怎么能不开个口子…”    说完，谭主任从抽屉了拿出一份资料递给顾北：“这是几套节目不同时段的价目表，给你打八五折…这可是我们老客户才能享受的折扣。”    “多谢谭主任照顾。”顾北大喜，赶忙接过资料，和白玫看了起来。    匆匆扫了几眼，顾北立刻把注意力就集中在第一套节目上他要寻找“标王”！    所谓的“标王”就是指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之间那段黄金时段，价格最贵。    但在93年，央视还没有开始公开招标拍卖广告时段，所以标王这词还没出现，顾北记得最早的“标王”出现在94年底。好像是孔府宴酒用3000万竞得。    顾北的目光很快停留一行内容上。    700万！    这段以后的标王广告价格才700万，再打个八折优惠才560万！    严重低估！    顾北的心突然砰砰跳起来。    出发前，他在内心中就是冲着“标王”来的，但他担心标王价格估计不菲，自己企业无法承受。担现在只有560万！    这性价比…    顾北记得前世网上流传这样一个段子：95年以6000多万夺得当年标王的秦池酒业指导姬长孔说过这么一句话：“95年，我们每天向央电视开进一辆桑塔纳，开出的是一辆奢华奥迪。今年，96年，我们每天要开进一辆奢华飞驰，争取开出一辆加长林肯！”    可是560万，自己公司的现金根本没这么多！    按照历史轨迹，明年就有可能招标，价格会狂飙到3000多万！    这么好的的机会难道白白失去？    艹！    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他争取到手！    顾北心一横，一咬牙指了指资料上的一段“谭主任，我就买这个。”    什么？！    竟然是全台最贵的广告！    谭熙美大吃一惊，他原以为顾北这种小公司就是想图个虚荣，小打小闹顶多买一个冷门时间段的广告，没想到竟然是最贵的！    马小跳父子也是大吃一惊，有些不可思议。    “顾北…”旁边的白玫一把拿住了顾北的手，她真想摸摸顾北的额头，这家伙是不是发烧了？    不对啊，昨晚上还生龙活虎的…

209 江湖救急
    顾北没理会白玫，而是以一种诚恳的语气问谭熙美：“谭主任，我想问的是，现在如果购买，预计再过多长时间能在电视上播出？还有这广告费是一次性付清还是分期付清？    “当然是一次性付清。”谭熙美说了一句，很快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翻看了几页笑着回答道：“这段时间档广告合同是五月十五号到期，原来的企业已经通知我们不打算续约…如果你也就现在签订合同，五月十六号就可以播放。”    还有一个月时间！    顾北刚想再说什么，却被白玫一把拉住胳膊不由分说的拽出了办公室。    “你疯了吗？！”在楼道里白玫低声质问：“你竟然一下子要拿出600万做广告！咱们账上现在现金多少？不到200万！这还要考虑日常支出！难道你又要借款？“    “顾北，咱们已经有800万的贷款，再借600万，那一共就是1400万债务！如果厂子有点闪失…我们都要完蛋！“说道最后白玫的声音里竟然带着哭腔。    “我没疯，我很清醒。”顾北也不管旁边来往的工作人员，一把抱住了白玫安抚道：“白玫，听我说，既然打算来央视做广告，那我们就要找性价比最高的时间段，就是央视的黄金时段！”    “我也知道，可是实在太贵了，咱们拿出不来！”    “不贵，真的不贵，按照现在咱们公司的生产能力，这600万也就是年利润的一半，你记得吗？人家可口可乐公司曾经拿出一年在华利润购买过央视广告！看看人家的魄力！”    白玫沉默了。    这件事她听说过，在财经界轰动一时。    那是1986年，她上大四，英国女王首次访华，bbc为此专门拍摄了一部纪录片。央视有意买下版权，便找到了可口可乐，希望以片头和片尾广告换来可口可乐的赞助。    可口可乐不愿错过这个绝佳的宣传机会，几番权衡谈判之后，双方把价格定为了可口可乐在大陆一年的利润。    “可是，那时候可口可乐在国内销量比较少，就是在国内一年的利润也没多少，但咱们公司可不行这样风险太大！”白玫还在坚持自己的意见。    “别担心，只要广告做好市场就不愁，咱们控制住产品质量就不会出事。”顾北只好继续劝说：“再说了，你也知道冀县的供销社也准备生产冰红茶了，咱们又多了一家竞争对手。”    “一个县供销社能有多大本事？”白玫撇撇嘴不以为然。    “别小看人家，那绝对一匹饿狼，那将是咱们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顾北淡淡说道。    因为他隐约记得，冀县供销社改制为旭日升公司生产冰红茶，一口气贷了三千万！然后跑到国内三十多个城市做宣传！    一个小小县供销社竟然有这么大的魄力，顾北都感到钦佩。现在必须趁对方还有诞生，抢先一步。    对于顾北这种近乎“先天性”的敏锐和独到的判断，白玫从炒股开始就深信不疑，现在听他又这么说，想到他神秘兮兮把自己带到那个小县城走了一圈，于是她刚才的想法有些动摇。    “可是，顾北即便你想购买，从哪里贷款？银行？需要贷款抵押，难道又找庞跃进？”白玫想到这个问题又反问道。    “是要找庞跃进，不过这次不是抵押，而是直接问他借！”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啊？！    “庞跃进愿意吗？”白玫下意识问道。    “试试，好歹我帮他挽回4000万的损失，他欠我这个情。”顾北说完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大哥大。    “白玫，你先去应付谭主任，想办法讨价还价能不能分次付清，这样我们也有缓冲时间。”顾北叮嘱道。    “好，我先进去。”白玫答应了，既然顾北已经下定决心自己就要竭尽全力帮他。    等白玫进了办公室，顾北走到走廊尽头一个偏僻的地方，拨通了庞跃进的大哥大号码。没想到接听电话的是个女孩的声音。    “顾总，你找庞总有事？”    顾北这次想起，这个女孩是庞跃进那天打高尔夫时候带的小秘吴晓倩。    “吴秘书啊，你好，是啊，我找庞总有点急事。”顾北笑着说道。    “庞总现在洗澡……”电话里吴晓倩的声音有点犹豫。    艹！    早不洗晚不洗，怎么这个时候洗澡？    难道刚刚和这个小蜜开车了？    顾北心里嘀咕刚准备再说什么，却听到话筒里隐隐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倩，谁打的电话？”    “是顾总，他说找你有急事。”    “哦，小顾的啊…拿进来。”    没过两分钟，话筒里就传来庞跃进爽朗的声音：“小顾啊，忙啥呢？这周周末咱们再去打一场啊…”    “行，行。”顾北满口答应：“我在燕京，有点事想让老哥你帮忙，江湖救急啊。”    “哦，你说…”    于是顾北就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一遍，最后说道：“庞总，600万，一年时间，按照银行贷款支付你利息。我们公司的盈利能力在给你的资料上写的非常清楚，你放心，绝对不会赖账。”    “小顾啊，你胆子可真大！竟然拿出600万去央视做广告，这魄力，我庞跃进都佩服。”电话里庞跃进啧啧称赞。    “没办法，前有狼后有虎，逼的…”顾北说了一句：“怎么样？老哥，帮兄弟一把大恩我永记在心。”    “看你说的…就冲着黄明还有你帮我挽回四千万的损失，这个忙我当然要帮，你给个账号600万我明天就给你打过去！”    “多谢，多谢。”顾北欣喜若狂，这个庞跃进果然够义气。    “喂，别忘了，要说话算数，周末陪我去打高尔夫啊。”    “一定，一定。”    “顾北…竟然要拿出600万去央视做广告？”吴晓倩接过庞跃进的大哥大，忍不住问道。    “是啊，这小子，看不出来胆子真他妈的大，连我都有点佩服。”庞跃进用毛巾擦了擦身子，然后腰里围了一个浴巾就走出了卫生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可是庞总，如果我们一下子拿出600万，咱们公司的现金流就有问题，东浦那块地…”吴晓倩提醒道。    “这个你别担心。”庞跃进摆摆手制止了吴晓倩的话：“过两天我去找郭行长，想办法再贷600万。我这个人讲义气，俗话说的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像石援朝这王八蛋竟然敢阴我…哼哼…”说道最后，庞跃进冷冷一笑，脸上的刀疤显得格外狰狞。

210 去见沈彤
    顾北这边看到资金有着落，心情大定，赶紧走进了谭熙美的办公室。    白玫看到顾北进来，给了一个询问的表情。顾北微微一笑，点点头表示搞定。    “顾总，刚才已经和谭主任谈妥，595万可以分两次付清，第一次200万，在签署合同后三天之内支付，剩余的395万必须在5月16日之前付清，否则咱们公司将违约，将被取消播放其公司广告机会而且前面的200万也不予退回。”    白玫说出了一段话，顾北表示同意。    “谭主任，那咱们可以签署合同了？”顾北问道。    “可以…来填一张表，对了，你带你的广告片没有，我们要经过审查。”谭熙美问道。    顾北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盘录像带递给了谭熙美，这个年头那风靡整个中国的vcd还没问世，只有这种老式的录像带。    谭熙美把录像带塞进录像机里，打开电视机，很快出现了一个漂亮女孩和一群人载歌载舞，拿着一瓶冰红茶各种不同场景的画面来回切换，背景音乐就是那首最近开始流行的《欢乐极限》。    谭熙美把几个版本都看了一遍，满意点点头，这份广告制作的很精良。    “咦，这不是周丹丹吗？”马小跳看了忍不住说低声问顾北。    “你也知道？”    “废话，咱们的学妹啊，最近她唱歌火的很，现在正在燕京几个高校做宣传…顾北你怎么能让人家答应给你做广告？”    “嗨，学妹嘛，私下帮个忙。”顾北解释道。    马小跳一脸怀疑的看着顾北。    就这么简单？    你这家伙会不会勾搭人家小女生？    顾北没理会他而是问谭熙美，广告片符合不符合要求。    “挺不错，现在可以签署合同，然后我还要在台里走程序，估计要过两三天才能下来。”谭熙美说道。    “那好，我就等上三天。”    合同签署完，顾北四人就出了电视台，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    “马叔叔，谢谢你帮了大忙，我请你吃饭。”走在台阶上，顾北很真诚的对马明山说道。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马明山摆摆手：“我晚上还有事。”    “顾北，本来我想带你逛燕京，既然白姐是本地人那她就带你逛，我就不陪你了。”旁边的马小跳插话道。    既然看出顾北和白玫是一对，自己再跟着就是电灯泡了。    等马小跳父子开着车走后，白玫才感叹了一句：“顾北，你这个同学真不错很热情。”    “是啊，别看他长得一副高冷模样，实际上对人很热情，他还帮过罗老师呢。”    “哦？”    顾北就把马小跳假装暗恋罗韵，让他老爸帮忙解决罗韵房子问题简单说了一遍。    白玫听了咯咯直笑，这对父子这有趣。    事情办妥自然是心情舒畅，晚上顾北陪着白玫逛了王府井，虽然累的腰酸腿疼，但回到白玫的家，顾北依然说明天去去哪里逛？西单还是中关村？我一定舍命陪君子。    “明天我不陪你了，你去找沈彤吧。”白玫突然来了一句。    啊？    怎么又有柠檬味了？    我来就没联系人家女孩呢？顾北一脸无辜看着白玫。    “我是说真话。”白玫看到顾北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白了他一眼又说道：“你们是同学，你有事人家连夜赶到申城帮你，来燕京了你不见见说不过去。”    顾北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碍于白玫他不好说。    “你真不吃醋？……”顾北还是有些不放心，女人有时候都是口是心非。    “我吃什么醋啊，要吃也是黄鹂吃。”白玫撇撇嘴。    这话听起来不对啊，顾北看着白玫。    “好啦，和你说笑呢。”白玫嫣然一笑“我没那么小气…不过晚上要回来，不准过夜啊……”    第二天早上顾北赖在床上不想起床。    “喂，懒虫，今天去见女同学怎么一点也不积极？”白玫站在床边笑嘻嘻看着躺在被窝里的顾北。    顾北裹紧被子不理白玫。    昨晚在床上一项比较矜持的白玫突然变得热情似火，所求无度，最后突然幽幽那来一句：“要榨干你，免的明天出去控制不住交公粮…”    女人真是狠啊…    顾北心里一阵哀嚎。    昨晚爽倒是爽了，但折腾半夜今天只想睡觉，而且感到腰酸酸的。    “累倒了吧？行，那你再睡会，我给你去买包子。”白玫看顾北这样子，很体贴的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了卧室。    等顾北起床吃完早点已经是早上十点，穿好外套简单的收拾一下，他准备出门。    “白玫，那你今天干嘛去？”顾北想了想问道。    “我去找我闺蜜，一起逛街。”    “那晚上约你闺蜜一起吃个饭啊。”顾北随口说道。    “怎么，对我闺蜜有想法？”    我晕…    顾北突然发现，自从白玫回到燕京，这柠檬味暴增。    算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顾北赶紧出了房门后面传来白玫的笑声。    顾北本来想提前给沈彤打个电话，但突然想给她一个惊喜，于是到街上直接打了的士直奔沈彤的学校。    燕京政法大学在大钟寺附近距离西直门不远，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大学校门口。    走进校门，顾北乱逛了一会，才拿出随着带着背包里的大哥大，给沈彤的bp机发了一个传呼。    没过多久，沈彤就打电话过来，声音依旧柔柔的：“顾北，工作不忙了吗？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嘿嘿，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在哪里呀？不会在燕京吧？”    “我在…”顾北看了看四周景物：“我在明法雕塑附近。”    “明法雕塑？啊？你在我们学校？”沈彤尖叫了一声。    “是，你在学校吗？”    “在呀，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沈彤回答了一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沈彤你干嘛去？一会系里要开会。”一个中年女老师看到沈彤慌慌张张向外跑去，赶紧说道。    “王老师，你帮我请个假，我有点事…”话音未落，沈彤已经跑的没影。    这个沈彤，平时文文静静的今天是怎么了？    王老师摇摇头。

211 顾北，我想辞职
    顾北手插在兜里欣赏校园着春光，没多久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粉色运动服的女生飞快向他这边跑来，在阳光下犹如一只快乐的蝴蝶。    沈彤。    “你怎么来燕京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去接你。”沈彤跑到顾北跟前，脸红扑扑的。    “我是跟白玫一块来的，公司准备在央视打广告。”顾北实话实说。    “白姐呢？”    “她有自己的事。”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沈彤问道。    顾北就把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沈彤听了惊讶的合不拢小嘴，一脸敬佩：“顾北，你好厉害！”    “哈，你不说我胆大妄为？”顾北开玩笑说道。    “男人嘛胆子就应该大点，干事业没魄力怎么行？”没想到沈彤到挺豪气。    “你还没吃午饭吧？一会咱们去吃饭，吃完饭你准备干什么？”沈彤又问道。    “来到燕京，就听你的安排。”    “那好，吃完饭咱们去爬长城，我在燕京上了几年学还没去过呢。”沈彤开心说道。    顾北没有意见，他已经做好陪沈彤闲逛的准备。在外面找了一家干净的小餐馆吃了午饭以后，两人就乘坐公交车直奔八达岭。    93年的游客还没有后世那么多，顾北拉着沈彤的手登上了烽火台，迎着春风呼吸了新鲜空气，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顾北，我想辞职。”沈彤突然说了一句。    “怎么了？”顾北有些诧异，扭头看着身边的女孩。    “在学校我感觉没有发展前途，我只是本科文凭没法教书，总不能做一辈子的辅导员吧？做行政我又舍不得丢掉自己学的专业。”沈彤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顾北点点头。    他现在已经知道，沈彤别看外表长的柔柔弱弱，实际上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孩，或许像港片电视剧里那种带着假发在法庭上侃侃而谈的干练女律师才是她的形象。    “那你做一名职业律师？”顾北问道。    “嗯，我还想自己开一家律师事务所。”    天！    这么有抱负？    顾北有些吃惊看着沈彤，这是内地不是香江何况还是九十年代初？律师事务所不是那么容易生存的。    “是不是我胆大妄为，吓着你了？”沈彤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没事，有想法就好，我支持你！不过要一步步走不能太急。”顾北提醒道。    “嗯，我明白。”沈彤点点头：“我兼职的那家律师事务所想正式聘用我，我准备过去。”    “你们事务所主要打那些官司？”顾北想了想问道。    “主要是民事纠纷，如离婚案啊，房屋产权，合同纠纷等，个别涉及到刑事。”    “我建议你主攻公司之间的经济纠纷，特别是外贸合同纠纷，随着国家对外开放，这种外贸纠纷会越来越多，将来绝对是大热门。”    “这里涉及国际经济法学法，这不是我所学的专业。”沈彤有些犹豫。    “你可以自学嘛，你这么聪明有啥学不会的？实在不行你干脆出国自费留学，专门学习经济法学，费用你不用操心，有我呢。”顾北手一挥很是豪爽。    出国？    沈彤的眼睛亮了，但过了一下又摇摇头：“不行，我妈身体不好我不能离她太远，如果她知道我要出国肯定舍不得。”    顾北默然。    他知道沈彤家的情况，老爸跑了老妈孤零零一个人在老家，身体又不是很好很让她操心。    “你说对，不一定非要出国，我自学也能学好！”沈彤突然变得高兴起来，目光坚定。    “我尊重你的意见，将来有啥困难一定告诉我啊。”顾北叮嘱道。    抛开男女之间的情感他很佩服这个独立坚强，好学上进的好姑娘。    两人从八达岭回来，已经夕阳西下，顾北把沈彤送到了大学门口准备分手，晚上沈彤工作上还有事。    “顾北，明天你准备干吗？”沈彤问道。    昨晚被白玫折腾一宿，今天又是爬长城，顾北早就感到腰酸腿疼，明天只想躺在床上睡大觉，但是看到沈彤渴望的目光，只好说道：“明天我也没啥事，你陪我再逛逛。”    “好啊……”沈彤高兴起来，突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问道：“白玫姐不会说什么吧？”    “不会，她是燕京人，什么地方没去过？”    “那行，明天我们就不走远了，在市内逛逛，故宫、颐和园，天坛……”    好吧，又是走路，顾北感到嘴发苦，但也只好答应了。    两人分手后顾北回到白玫的住处，拿着白玫给的钥匙开开门发现屋里没人，白玫还没回来。于是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大哥大给白玫打了传呼。    不一会儿，白玫就回了电话。    “你在哪？我已经回来了。”顾北说道。    “啊？你回来的这么早？我现在西单商业街和朋友逛街呢，你来吗？”    “算了…明天吧，累死我了…”顾北躺在沙发上懒洋洋说道。    “那好，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了，拜拜……”    西单商业街上，虽然是晚上这里依旧人潮汹涌，熙熙攘攘。    白玫和一位年龄和她相仿的烈焰红唇的美丽女子正漫步在街头，正是她的好闺蜜陈雅。    “你那位今天不过来？”陈雅问道。    “嗯，他说他今天逛累了，明天再说。”    陈雅已经知道白玫和顾北之间的事，听她这么一说立刻笑道：    “吆…和高中女同学玩了一天，现在累了…喂，白玫你就这么放心他？”    “有啥不放心的？男人嘛，如果想那样，你就是绑也绑不住啊。”    “这倒也是……”陈雅点点头：“对了，明晚我请你们俩吃饭，我可真想见见你找的这位小帅哥。”    “算了吧…”白玫犹豫。    “吆…还对我保密？”    “也不是，明晚我们还有点事，下次吧，以后回燕京的机会很多的。”    见白玫这样说陈雅也不好坚持，她只是隐隐有种感觉，好像白玫并不愿意把顾北介绍给她的朋友。    晚上白玫回到家，顾北还没睡，就说明天沈彤还让他一起出去玩。    白玫很是大方，说你们逛就行了，不过要你要悠着点别累着。    “悠着点啥啊？”顾北有些不明白。    “还有一个女孩等着陪逛街呢。”白玫瞥了顾北一眼，悠悠说道。

212 华清园
    周丹丹？    她哪有时间？    现在忙着在各大高校签名售磁带呢。    顾北发现白玫有时候就喜欢说一些带着柠檬味的话，其实并没啥，要不然很大方让沈彤陪自己去逛燕京城。    第二天顾北和沈彤先去逛了故宫，中午吃完饭又准备去逛颐和园，却接到一个陌生大哥大电话号码。    顾北想了想还是接听过来，话筒里立刻传出一个女生欢快的声音：“顾北，你在燕京吗？”    是周丹丹！    “在呢。”    “这是我的大哥大号码，你要记住呀。”    顾北暗笑，果然是明星大哥大都买了。    “你现在还在签名售磁带吗？”顾北问道。    “嗯，我现在华清大学呢，你能过来吗？”电话里周丹丹的声音充满期盼。    “好吧。”顾北答应了。    挂掉电话，顾北就对沈彤说了周丹丹的邀请。    “周丹丹？就是你们公司请的那个形象代言人？易拉罐上的那个女孩？”沈彤问道。    顾北点点头。    “你们关系挺好啊？”    “还可以，她是我学妹。”    沈彤歪着头，细细的眼眸弯起来颇有深意的看着顾北。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顾北刚想解释什么，沈彤却一笑：“走吧，你应该给你学妹捧个场，何况是你公司的形象代言人呢。”    于是两人改变行程，坐上公交直奔华清大学。    这是国内最高学府顾北从来没进来过，除了以理工科闻名于世，让顾北更兴趣的是就是影响整整一代人的校园民谣风，就是从这里开始刮起。    想想一向以理工科严谨而著称的大学，竟然诞生了这么多文艺青年，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浪漫和包容。    高晓松曾说自己无法描绘出那个时代的确切模样，只记得那些书包里的诗集，四周充满才思和风情、剽悍和温暖。    那个年代，名校是“国之重器“，名校生是为了“让国家相信真理。”    就如同在《无问西东》里，四代华清学子，有人选择理想，有人选择爱情，有人选择民族大义，有人选择随心而行。    没有谁在青春年华里一路顺遂对人生毫不怀疑，无一不是带着各自成长的烙印与时代碰撞。    而若干年后，这些最高学府的学子和其他大学的学生一样忙着出国、找工作    难怪高晓松在《奇葩说》里怒批华清学霸：    “”华清现在的校风，其实就跟技校没什么区别，就教你个技能找工作。那要名校干嘛？”    顾北站在华清大学那很富有西洋特色的校门前站了会，才和沈彤走进学校。    按照周丹丹说的地址，顾北和沈彤边打听边走，最后来到学校东侧一个草坪，布置了一个简单的舞台，还有一支乐队，周丹丹穿着一件白色短裙正在演唱主打歌之一的《酸酸甜甜就是我》，边唱边跳，迎来台下一片掌声。    这是举办方给活动增加人气，紧接着就是签名活动。    顾北原以为这座诞生了许多校园民谣歌手的大学，会对这种流行歌曲不感冒，相反前来签名的学生很多，手里都拿着一盘磁带排着队伍等着周丹丹给签名。    顾北笑了。    排队学生里90都是男生。    这样难怪，华清大学不像申大这样的综合性大学，理工科院校本来就是男多女少，再加上周丹丹的青春靓丽形象，以及甜美的嗓音和演唱的那些唯美的词曲，迅速获得了处于青春期荷尔蒙爆棚的男生们的喜欢，据听说有人已称呼她为“校园情人”。    周丹丹在一个男生的磁带上签上的自己的名字，并很有礼貌朝他笑了笑，这个长满青春美丽痘的男生顿时满脸通红，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这种情况周丹丹遇到不是一次两次，开始她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也慢慢习惯，刚准备给下一个男生签名的，一抬头就看到在站在操场边的面带微笑的顾北，旁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女生。    于是，周丹丹开心地向他站起来挥挥手。    顾北走了过来，周丹丹旁边的工作人员也站起了起来，他们认识顾北。不仅仅因为顾北是周丹丹的学哥，更重要的是专辑里四首最火爆歌曲的词曲创人！    还有，传说迅速开始走红的漂亮女生和前面这个文质彬彬的学哥之间好像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当然，为了保持周丹丹清纯形象这种关系是忌讳的，公司员工也就是私下偷偷议论。    “顾总，你也过来了？”一个三十多岁女人赶紧过来低声打着招呼，顾北知道她叫王梅，一般人都叫她王姐，是周丹丹的经纪人。    “丹丹说她在这里做活动，我刚好来燕京办事就过来看看。”顾北笑了笑说道。    说完，顾北转过头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周丹丹说：“丹丹，你说过的，你要送给我签名磁带呢？”    “哎呀，我记得呢，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周丹丹说完很俏皮的吐吐舌头，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磁带准备签名后给顾北。    “喂，我说哥们，有个先来后到吧？”排在最起前面的一个很帅气的男生不乐意了。    好不容易轮到自己，怎么被别人又抢先了？    而且他注意到周丹丹和顾北亲密的互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可是自己的梦中情人！    艹！    他二话没说就把背着书包嘭的一下放在了桌子上，顺手一倒，“哗啦啦”倒出了一堆磁带，全部都是周丹丹的那盒专辑《年轻无极限》！    “哗……”周围的同学一片惊呼。    这哥们，有钱人啊。    “周丹丹，我叫陆阳，是你忠实歌迷，麻烦你在这些磁带上签上的你名字，我会永远保存。”陆阳说道。    周丹丹有些不高兴，人家好不容易和顾北说上几句话，你来打什么岔？    还有，你买了这一大堆磁带就了不起啊？我早就提前声明每人只签一盒！    想到这里周丹丹刚准备拒绝，却听到顾北微笑对陆阳说道：“这位同学，不好意思啊，都给你签。”说完就把桌子上的一盘磁带递给了周丹丹。    这可是周丹丹的真爱粉啊，将来的衣食父母不能得罪。    周丹丹虽然心里有些不愿意但是听顾北说了，就乖乖的趴在那里签名来。    陆阳看到周丹丹开始给他签名，心里的气也就消了，看着一边顾北问道：“哥们，你哪个大学的？”    “申大，去年毕业。”顾北笑着回答。    “你们申大可以啊…出了周丹丹这样厉害的歌手。”陆阳感叹了一句。    顾北还没开口回答就听到有人冷哼一声：“申大有什么了不起？能比的上我们华清？”    顾北抬头一看只见四个男生匆匆走过来，每人手里拿着一把吉他。    “啊，林清来了！还带着他的乐队！”旁边有同学惊呼。    卧槽！    难道是踢馆的？

213 流川枫和cang井空
    在这个年代，被称为象牙塔的大学，无论是官方或者学生自发文艺体育交流切磋非常频繁，所以大家看到都见怪不怪。    这种情况在这次签名活动中，在别的学校也遇到过，总有一批青春荷尔蒙爆棚的青年学生怀着各种目的前来踢馆。    立刻有工作人员迎了上去，小心劝说这几个青年学生，这是商业活动，并非各校学生之间的比赛，请遵守规定云云。    但是今天有所不同，这四人似乎有备而来，说周丹丹是申大的学生，口口声声说自己代表华清大学前来切磋。    周丹丹并不是创作型歌手，她发行的这张专辑火爆很大程度上依靠顾北的那四首经典歌曲，除了演唱专辑里那几首歌曲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即便公司已经为她下一盘专辑量身打造新歌，但也绝对不会让她在这种场合下演唱。    王梅亲自上阵，给四位同学陈恳解释，但对方似乎不依不饶。    “我说这位同学，你能代表华清？”突然旁边传来温和的声音，正是顾北。    众人扭头一看，正是刚才和周丹丹打招呼的那个青年，似乎也是申大的。    “怎么，不行？”林清很傲气回答了一句。    他有这个资格，他组成的“桀骜乐队”在华清园，虽然比不上“青铜器乐队”，但也算小有名气。    “宋柯呢，高晓松呢？郁冬呢？都跑哪去了？难道华清没人了？竟然来了这些阿狗阿猫来代表华清？笑话！”    顾北淡淡说出这段话，众人先是一片惊愕，顿时哗然。    宋柯是谁？叱咤音乐圈的大佬、麦田音乐创始人，在华清上大三时他创作的歌曲《一走了之》风靡了整个校园，并作为毕业晚会的保留曲目被学弟学妹们一届一届地传唱，风光程度堪比校歌。    被后来高晓松评价起宋柯在华清的桃花缘时，曾调侃道：“宋柯特别有范儿，他一人就占据了华清的姑娘资源的90！”！    而高晓松，虽然那盘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校园民谣1》现在还没问世，但和他老狼组织的《青铜器乐队》曾经在华清风靡一时。虽然他现在已经退学，但学校里依旧有他的传说。    而同样退学的还有郁冬，这个比高晓松推崇的天才，具有极高的写词天赋。    这小子！太狂了！    林清气的满脸通红，冲上来就要和顾北理论，却见他走到舞台中央，顺手拿起乐队里一把木吉他，冲着林清一笑：“咱们一人一首怎么样？”    说完他也不等林清回答，随便拨弦两下，轻轻唱起了一首民谣：    三年前他和她相遇在师大路的报摊    为了买同一本灌篮两个人对上了眼    从此白天一起吃饭晚上在一个教室聊天    半年后在八里村他们住在了一块    她送他一本淘来的旧书作者叫村上春树    他送她一瓶廉价的香水她知道这香水没毒……    周围的同学很快安静下来，静静听起来。    ………………………………………………    他考上研的那天她拿到华为的签约书    一个去了深圳一个去了成都    在新的世界里每天茫然四顾    想念被距离拉远也被时间冲淡    现实像一块橡皮擦去了曾经的浪漫    当她鼓起勇气说出分手的那天    他也只是对着电话轻轻说声再见……    曲调很平淡，仿佛在诉说一个故事。    ………    三年后他和她相遇在同学会上    他依然潇洒她依然漂亮但眼神都有些沧桑    他的身边带着一位刚刚完婚的新娘    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也站在她的身旁    握手的瞬间那熟悉的温度让她突然想哭    她只能挤出一丝笑容不让泪水流出    所有的回忆所有的故事又冲进了脑中    他们站在人群里像两个孩子一样无助……    这样的故事每年都发生在这城市之中    这样的故事每年都结束消失在风中    还记得当年他和她爱的那么浓    他是她的流川枫她是他的仓井空    他是她的流川枫她是他的仓井空    ……………………………    现在凤凰花开，又是一年毕业时节，在场好多都是即将离开学校的学生，这首淡淡的歌谣立刻许多人的伤感和那不舍的别愁离绪，还是会想起那人的脸庞，还是不舍那些美好的瞬间。有几个女生听着听着竟然轻轻抹着眼泪。    一曲弹罢操场上立刻想起了热烈的掌声。    林清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输了，没有勇气登上那个舞台。他自己乐队无论创作的那首歌曲也无法和这首相比！    这小子，狂！但人家有狂的资格啊…    顾北看到林清等人一言不发灰溜溜的走了，就准备下台，虽然下面的同学都在呐喊让顾北在唱一曲，但是他婉拒，今天是周丹丹的舞台，自己不能喧宾夺主。    “我认识你，你是顾北！乐饮公司的总经理！在申城校园歌手大赛做过评委，周丹丹专辑里四首歌都是你写的！小北就是你，你就是小北！”突然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大声喊道，兴奋的满脸通红。    咦？这里还有申城的学生？    顾北有些奇怪，他给周丹丹写的四首歌，没有用本名而是以“小北”这个笔名写的，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女生认出来。    听女生这么一说，周围的学生顿时以崇敬的眼神看着顾北，他们都是周丹丹的歌迷，自然很熟悉专辑里歌曲，没想到那四首最好听的歌曲竟然都出自这个帅哥之手，而且这风格，实在是相差有些大啊…    “顾北，你能不能再唱一遍《模范情书》？我特别喜欢这首歌。”戴眼镜的女生请求道。    “对不起，我答应过别人，这首歌我不会再唱了。”顾北抱歉。    “啊……是个女生吧？她好幸福哦…”女生的脸上充满羡慕。    顾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对大家说道：“大家都是周丹丹的歌迷，想大家都喜欢她，也喜欢喝她代言的乐饮冰红茶，谢谢……”说完飘然离开舞台。    王梅正在高兴，顾北成功解围，没想到他最后竟然为自己公司打打起广告！    好像你那个什么乐饮冰红茶，还没卖到燕京吧？    不过王梅已经从肖云云那里了解到顾北的作风，为了自己的公司产品竟然敢冒着骂名去当什么大赛评委，这点又算啥？    看着围观同学越来越多，顾北赶紧给周丹丹说了几句，就和沈彤离开，再呆下去自己真成为主角了。    “喂，哥们，你唱的那首歌叫啥名字？”一个男生喊了一句。    “流川枫和仓井空”顾北头也不回说了一句。    突然他感觉这名字有些邪恶。    仓老师啊。

214 山人自有妙计
    摆脱了几个学生的纠缠，顾北和沈彤匆匆离开会场，拐了一个弯这才放慢脚步。    一回头，顾北发现沈彤怔怔看着自己。    “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会写歌的？还写那么好？”    “这个…上大学的时候。”顾北随口撒了个谎。    沈彤有点半信半疑，上高中的时候也没发现顾北有多少音乐细胞啊？但刚才的确是人家写的歌！还那么好听，她的眼眶都有些湿润。    “顾北，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沈彤突然来了一句。    “嗯？”    “炒股，买工厂、还有写歌…和以前相比你简直好像变了个人。”    沈彤的这句话听得顾北心里一紧，笑着反问：“怎么？难道我不是顾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彤抿嘴一笑：“我说说你变的比以前更有魅力，更吸引人了。”    顾北心里微微有点得意，但这话没法接啊。    “顾北，刚才那个女学生说的《模范情书》你送人了，是不是送给黄鹂？”    顾北点点头。    “听名字就一定很好听…”沈彤自言自语的一句：“那刚才你唱的那首歌就送给我吧？”    顾北有些迟疑。    “舍不得？”沈彤反问。    “不是，只是我觉得歌词写的是个悲剧……”    “没事，我就喜欢。”沈彤打断了顾北的话“你送给我，以后也别给别人唱，包括黄鹂，好吗？”    顾北只好点点头，说等回去以后写好词谱给她寄过来。    “好啦，我们走吧，去逛街。”沈彤很亲昵的挽过顾北胳膊，两人一起向校门口走去。    这一天，顾北回来的比较晚，到了晚上十点多才把沈彤送回学校，等返回到白玫的住处已经晚上十一点。    白玫还没睡觉，正半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着拖着疲惫的步伐进来的顾北，娇笑道：“我以为今晚你不回来呢。”    “别瞎说，我是那种人嘛？”顾北瞪了白玫一眼。    “定力不错，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何况人家对你情意绵绵呢。”    “别说这些没用的…帮我揉揉腿，累死了。”顾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长长吁了一口气，陪女孩子逛街实在是累。    白玫跪在沙发上，很殷勤的帮顾北按摩大腿来，边按摩边问道：“公司扩产的问题你怎么解决？即便是广告打的满天飞，但产能上不去，没产品可卖有什么用？两个生产车间都已经饱和，如果要建新的生产线就必须先建厂房！账上资金根本不够！你…你不会又去借债吧？”    “我就是想借，现在谁借给我？”顾北笑了，看着有些着急的白玫：“别担心，山人自有妙计，你现在乖乖给我按摩就行…哎呦…轻点，你按到你我什么地方了？”    白玫的俏脸一红，扑哧一下笑了：“谁让你按摩还不老实…”    “能怪我吗？这是男人的本能反应。”顾北一脸无辜。    白玫嘻嘻笑着，换了个地方刚准备按摩，却被顾北一把抱住顿时倒在他的身上。    “干嘛？”    “你惹起来的火，不消怎么行？”    “啊…那我们回卧室。”    “不…就在这里！”    第二天两人都没啥安排，昨天逛了一天晚上又折腾半夜，早上不想起来想睡个懒觉，但刚到八点，顾北就接到谭熙美的电话说广告合同的审批手续已经走完，现在就来央视正式签署合同。    顾北大喜准备起床，看到白玫像个猫咪一样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顾北就很温柔帮她捏好被角，说你安心睡觉我一个人去就行。    “那不行，合同很重要必须仔细看，免得有什么陷阱怎么办？”白玫说着一下子坐了起来：“我要和你一块去！”    既然如此顾北也不坚持，两人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直接打的去了央视大楼。    在六楼的广告部里，顾北见到了谭熙美，拿出一份制式合同递给了顾北。顾北只简单了翻了一下顺手给白玫。没想到白玫足足看了一个小时，又问了许多细节问题最后才告诉顾北，可以签署。    双方签字，顾北又拿出随身带着的公章盖上鲜红大印，等谭熙美盖上央视大印之后，一份正式合同就算成立。    “祝我们合作愉快。”谭熙美很爽快和顾北握握手，突然又笑着说道：“顾总，你真是好运气，台领导刚刚决定从明年开始，这段广告将采取公开对外招标，价格估计就不止这些喽…”    标王要产生了？    顾北笑了笑，说道：“谭主任，明年我还会来的。”    顾北的话让谭熙美有些吃惊，明年还要来？这个年轻人胆子够大，他就真不担心这么巨额的广告费会把公司压垮？    离开央视大楼，顾北和白玫回到住处收拾行李准备赶回申城，临走前前给马小跳打了个电话让他有时间到申城去玩。    “小马驹，我们哥仨都在申城等着你呢。”顾北在电话里笑着说道。    “唉……我他妈的忙的像狗一样，哪里有你这么自由…好，我抽个时间一定来，不醉不归！”    等顾北坐火车赶到申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顾北顾不得回家休息，让杨波开车来火车站接他们，直接回公司。    车到了公司，顾北进了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崔建华就走了进来：“顾总，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通知了中层以上领导，会以什么时候进行？”    顾北看看手表：“我和几个副总先碰头开个小会，一个小时候开大会！”    老板从燕京刚一回来就心急火燎的开会，自然是有大事发生，各部部长坐在会议室里低声议论，一个惊人的消息终于从财务部里传出：老板刚刚在燕京和央视签订了合同，购买了新闻联播前短短五秒广告时间，播出时间为一年，价格595万！    妈呀！    一个短短十秒钟的广告就595万！    老板是傻了还是疯了？    还有白总，她主管财务的副总，老板一向最听她的话了，为啥在这个时候不劝劝？    想想公司成立不到一年已经举债1400多万！    估计把整个公司卖了也还不起吧？    千万别学隔壁的远大公司，就是那十几个亿的债务硬生生把一个大公司拖垮的！    可是人家是国营企业，有政府兜底，而乐饮有什么？

215 借鸡生蛋
    在众人的低声议论之中，顾北带着三位副总走进了会议室，依次坐在主席台上。    大家立刻安静下来，用敬畏的目光看着坐在主席台中央的年轻人。    顾北先把去燕京签订广告合同的事情简单向大家通报，然后说道：“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多解释什么，请大家明白一点，我只是深思熟虑并不是一时冲动。”    “我只想说一句，大家各司其职，安心工作。退一万步即便是公司因为债务倒闭破产，上吊是我，也轮不到你们。”    听到顾北很轻松的说出这句话，下面的部长们都笑了，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今天，我召集大家来开会，不是讨论广告或者债务问题，而是统一思想，我们乐饮公司即将引来新一轮的扩张！所以每个部门每个人都要做好心理准备，以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大家都会很辛苦！但请放心，辛苦会换来丰厚的汇报，大家的腰包会更鼓！”    众人脸上都露出喜色，这是他们最喜欢听到的话了，辛苦算什么？只要多发工资多发奖金，老婆孩子的日子过得更好些，我宁愿天天辛苦！    至于扩张……这在乐饮公司已经是司空见惯，从企业改制生产冰红茶以来，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公司已经进行了两次扩张，产量直接翻了两翻！    就在众人喜形于色的时候二车间主任吴波站了起来说出自己的疑问：“顾总，公司里两个车间都已经满负荷工作，即便是想购买新的生产线也没有地方安装，如果修建新的厂房，无论是资金还是时间都有困难。”    吴波的话一出，台下都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扩大产能，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人员、设备、厂房…    说道最后还是一个字：钱！    难道又要借债？    我的天啦……    听了下面的议论，台上四个老总相互交流一下眼神，最后刘德贵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对于吴波提出这个问题，咱们顾总早就考虑好，公司现在资金非常紧张，不可能再大规模购买生产线或者搞基建，但可以借鸡下蛋！”    “借鸡生蛋？”什么意思？    众人一时没明白过来。    “现在企业不景气，有许多啤酒厂都压缩生产，他们闲置下来的啤酒生产线我们刚好可以租赁过来经过适当改造以后，就可以生产冰红茶！”    我天！    还有这一招？    但众人仔细一想：确实高啊，这样省掉了购买设备、修建厂房等大批资金，甚至连工人都不用再招聘，话说生产易拉罐啤酒和生产易拉罐冰红茶有多大区别？    顿时，众人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顾北。    难道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当老板，确实有眼光，有魄力！    顾北脸上平静，心里有点小小得意。    这一招…自己其实是抄旭日升的！    旭日集团在疯狂的时候，曾经在全国各地租赁了大批闲置啤酒生产线，产品急剧扩张。    当然这种“低成本快速扩张”为日后的管理混乱埋下了伏笔，但是刚开始无疑是一种好办法。    会议时间并不长，主要目的是给大家打气免的被巨额债务吓到，另一方面就是宣布公司最新计划，下一步就是在申城或者临近地区寻找闲置的啤酒生产线，按照顾北的计算，至少两条中型生产线才能暂时缓解产能问题。    最后成立了一个以杨玉莲为首的小组，包括生产、财务、销售等部门人员，专门负责在申城地和附近地区寻找联系有没有闲置的啤酒生产线，尽快达成协议进行投产。    会议结束以后，几个领导又商议了一下最近公司的日常工作，顾北叮嘱财务部按时给央视广告部打款，然后就散会，顾北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准备处理一点文件就和白玫回家，没想到崔建华又走了进来。    看到崔建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顾北就笑着说：“崔哥，有啥事无论公事私事你尽管说，和我还客气啥？”    “我想请段时间假回家一趟。”崔建华说出自己的想法。    “家里出啥事了？”顾北关心问道。    “没有……本来我和小丽打算等你回来就向你请假，回老家结婚，可是公司最近工作这么忙……”崔建华有些顾虑。    “再忙也不能耽误你和嫂子的喜事啊。”顾北笑了起来：“行，我批准，你要请多长时间？”    “来回半个月就够了。”崔建华赶忙说道。    “也不用这么着急…你可以在家多呆几天，结婚是件大事马虎不得。”顾北沉吟道：“杨总那边事情办妥之前你赶回来就行，至于工作嘛，就让你们行政部的郑部长暂时负责。”    郑部长叫郑春，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改制前是原明珠厂的办公室副主任，算是杨玉莲的副手，改制后又做了崔建华的副手，干活经兢兢业业也算不错。    “那好，我给杨总和刘总说一下，工作交接完我就走。”崔建华大喜。    “崔哥，老家办了酒席，回到申城也要办啊。我和大海他们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一定，一定。”    等崔建华走后，顾北看了一会文件，然后招呼白玫一块回咖啡馆休息，在燕京跑了几天挺累人的。    回到白玫的住处，洗了个澡，顾北才把崔建华请假回鹏城结婚的事情告诉白玫。    “喂，崔建华结婚，你准备送什么大礼啊？”白玫吹着湿漉漉的头发问顾北。    “这件事，我和大海商量商量。”顾北想了想，拿起了茶几上的大哥大。    “海哥，给你说个事，崔哥要回鹏城结婚了。”顾北在电话里说道。    “卧槽！大喜啊……咱们得好好恭贺他才行，喂，顾北你准备给崔哥送什么礼？”    “这不，正想问你呢。”    “我早就想好了，给海哥送一套进口电器，24英寸的东芝电视，索尼录像机、山水音响。”电话里刘海涛声音有些得意：“我说顾北，你干脆送崔哥一套家具，沙发衣柜什么的，这样他基本上就不用买了…喂，顾北，你不会舍不得吧？”    “瞧你说的…”顾北笑了笑：“干脆咱们别整那些华而不实的，就凑点钱送崔哥一套房吧。”

216 不怕庞跃进笑你没带个小秘？
    顾北说完这句话，电话那头的刘海涛一下子愣住了，连正在吹头发的白玫也转过头看着他。    “哈哈！有气魄！够哥们！”电话里刘海涛突然狂笑起来：“行，就听你的，咱哥俩给他送一套房子！”    “也不用太大，两室一厅70多平米就够了，太大我担心崔哥不要。”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现在申城的房价自然没有后世高的那么离谱，但在城区每平方米也将近3000块，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也要值将近20万！    这个礼实在是有点大啊。    “这件事包在我刘海涛身上了，我认识的哥们有搞房地产的，找个好一点的地段，价格再优惠点，争取在崔哥回申城之前搞定，给他一个惊喜！”电话里刘海涛信誓旦旦。    顾北挂掉电话，白玫笑嘻嘻看着顾北：“可以啊，竟然送这么大的礼，崔建华以后可对你死心塌地了。”    “我觉得崔哥这人不错，干事也认真也有能力，既然我请人家千里迢迢来到申城，起码要让他安心吧？”顾北笑嘻嘻回答。    “你让崔建华要在在杨玉莲联系好闲置生产线之前赶回来，是不是最终要把这件事交给他负责？”白玫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    顾北点点头：“这相当于咋们公司开的一个分公司，我必须找一个我可靠的人去做。”    “崔建华有能力，可惜文凭太低只是上了个高中，管理一个分厂还行，再大点估计有些勉强。“白玫提出自己的担心。    “何止是崔建华，杨玉莲，还有那个两个车间主任吴波、赵大明不都是这样？”顾北有些无奈：“没办法，缺人才啊，只能依靠他们边干边学了。”    白玫也没啥办法，企业刚开始这种情况还不要紧，随着公司急剧扩长，人才的问题立刻凸显出来。    缺钱容易，缺人，难啊。    我堂堂中财毕业，公司的主管财务的副总，有的时候竟然干的小会计的活！    “不过也用太担心。”顾北笑着说：“今年大中专学生毕业分配有了松动，可以选择自主择业，我听说五月份申城要举办高校毕业生招聘会，到时候咱们公司参加。”    “你别想的太美。”白玫白了顾北一眼：“有能力的都去了外资或者大型私企，谁会来咱们找个小公司？”    “艹！把我逼急了，我送房子，办户口，我看有没有人来！”顾北一发狠说道。    户口？    白玫瞪大美目看着顾北，你还没有申城户口，竟然信誓旦旦的给那些应聘者申城户口？    顾北嘿嘿一笑，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这不是表现我求贤若渴嘛。”    “那你干脆再补一条，如果是单身，公司负责给找对象得了。”白玫撇撇嘴。    “好主意！这样才能留住人心嘛……干脆咱们公司成立一个婚姻介绍所，我们的白总兼任婚介所所长，一定报名的人多！”顾北笑嘻嘻的。    “滚！”白玫啐了顾北一口，这家伙开玩笑没个正形。    明天是周天，顾北下午下班后就和白玫商量明天去那里玩，最近工作实在太忙，应该出去散散心。    “我们去西湖玩吧。”白玫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去年国庆本来打算去游玩，但沈彤突然来了没去成。现在是春天正是去游玩的好季节。    “行，明天咱们早点走，如果晚上赶不回来就住一晚上。”顾北答应了，虽然有点远要占时间但只要白玫高兴就好。    可是没想到的是，到了晚上突然接到庞跃进的电话：“小顾啊，明天一起去打高尔夫啊，你答应我的可不许耍赖。”    顾北这才想起在燕京问庞跃进借钱的时候，顺口答应他这周末去打高尔夫的。    这尼玛的…    现在耍赖也不是个时候，刚借了几百万就说话不算数会让别人心寒。    “怎么会呢，我正准备打电话约你明天去玩呢，没想你先打电话过来了。”顾北在电话里笑着回答。    旁边的白玫听了，撇撇嘴，一副鄙视的表情。    顾北抱歉给了白玫一个微笑，继续在电话里约定明天出发的时间和地点。    挂掉庞跃进的电话，顾北带着歉意说道：“白玫，你看这……”    “算了，你明天去陪庞跃进玩吧。”白玫显得很大度。    “五一我一定陪你去逛西湖！就是天王老子叫我也不去！”顾北搂着白玫：“明天你也跟我一起去，做当散心。”    “不去，不去，没一点意思。”白玫立刻拒绝。    “那你明天干嘛？”顾北问道。    “我去公司加会班处理一下账务，出去了几天不知道他们账做的怎么样了。”白玫说道。    顾北很是感动，自己去玩留下白玫一个人去公司加班。    “我明晚赶回来。”顾北说道。    “你一个人去？不怕庞跃进笑你没带个小秘？”白玫瞥了顾北一眼，突然问道。    “我的小秘就是你，你又不愿意……我只好一个人孤单赴约喽…”顾北故意叹了一口气。    “吆，好可怜哦……那你干脆约肖云云，她人漂亮又爱玩，一听说你约她绝对不会拒绝…”白玫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怎么，你皱眉头？嫌肖云云太疯了？那就约周丹丹！她那么崇拜你，现在也是小明星，带出去多有面子！你么这些老板不就是喜欢这调调吗？”    “别，别，别……”顾北一脸说了三个别字，一脸坚忍不拔的神色。    傻子都听得出来你白大美女在说反话？    第二天早上，顾北准时开车到了约定的泰和路路口，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虎头奔”停在路边，庞跃进穿着一身休闲装带着墨镜，旁边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吴晓青。    顾北停好车下来向两人打了个招呼，庞跃进向车里看看，不由得问道：“就你一个人？白总呢？”    “她要加班，不能来。”顾北解释道：“说实话，有时候她比我还忙。”    “嗯，白总的敬业精神很让我敬佩。”庞跃进点点头：“那你怎么不带个小秘，一个人度周末多没劲。”    艹！    果然是人老心花！    顾北瞅一眼正青春靓丽的吴晓倩，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217 圈子
    顾北只好打着哈哈说公司小，也没多少事不需要这个。    两人各自开车赶到青普县高尔夫俱乐部是十点多，开了两间房，中午吃完饭稍作休息，庞跃进就招呼顾北直奔高尔夫球场，吴晓倩自然跟着。    现在快是四月下旬，中午太阳出来还比较热，庞跃进本来比较胖，打了一会就开始出汗，坚持把一盘打完已经是汗流浃背，就只好做罢叫顾北回酒店去喝茶。    顾北自然高兴，说实在他对这种贵族运动还是提不起兴趣，还不如回酒店坐在露台凉椅上泡着一杯茶，看着外面风和日丽的舒服。    回到房间冲了一个澡，顿时感到神清气爽，在房间呆了一会就出了露台。    这是酒店专门供人休息的，等顾北过去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庞跃进正和几个中年男人在聊天。    看到顾北过来，庞跃进就给大家相互解释，顾北这才知道这帮人都是做生意的，什么建材、房地产、水产，外贸五花八门，年龄从五十到三十多不等，但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每人身边都坐在一个年轻漂亮姑娘！    这泥煤的…    个个都带小蜜啊。    这是老板聚会？    我他妈的怎么感觉是小蜜们在争奇斗艳？    顾北坐下以后，庞跃进也解释了他的身份“乐饮饮料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    这个年代董事长总经理也是海了去了，在座几人哪个不是企业的董事长总经理之类？根本没啥稀奇的，再加上是个做饮料的小公司，众人的脸上都露出轻视的神色。    这个圈子很现实，个人财富是第一要务！    不过，庞跃进最后一句话让这帮老男人们有些动容：“别看小顾年轻，人家胆子可够大，竟然敢拿六百万去央视打广告！”    六百万？！    这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就为了每天晚上《新闻联播》和《天气预告》之间那短短的十秒钟广告时间？！    这些老板都是草莽出身，深知饿死胆子小的撑死胆大的道理。    而这个顾北，绝对是胆大的主！    “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老张佩服的很！来，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笑着拿起来茶几上的茶杯，依偎在他身边的那个漂亮女孩也很好奇看着顾北。    这也是董事长总经理？胆子好大哦，也蛮年轻蛮帅的嘛……    顾北赶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坐在凉椅上和大家聊起来。    老板们聊天无外乎就是生意，某某某最近生意火爆发了，某某最近倒霉都很，听说公司已经破产，媳妇也跟人跑了……    顾北听的津津有味，这些虽然是些逸闻趣事，但是里面却包含着一些生意场上的秘密，不是这圈子里的人你很难打听到。    男人们在一起瞎吹胡侃，几个女孩就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聊天，除了女人喜欢聊的衣服化妆品之类，竟然还谈到了学校，原来这几个女孩都是大学生！    这尼玛的…    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豪车在大学门口放饮料瓶的风景，但大学已经不是八零年代那个单纯的象牙塔了…    闲聊了一阵，到了下午饭点，那个姓张的老板主动站起来说请客，看样子像是轮流坐庄。    看来庞跃进像要把自己纳入到他这个小圈子里？顾北看出了他目的。    而且这些老板，很明显都是从底层打拼出来的，言谈举止中带有一种草莽味道，和宋毅那种官场下海有背景的商人不一样。    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在生产做生意，认识一些老板也不错，即便不用深交，混个面熟有时候也能帮上忙。    众人进了包间一个个落座，每个男人旁边都坐着自己的带的小蜜，到顾北这里只是单人落座。    “我说顾总啊，怎么一个人来？不带上自己的秘书？”王老板呵呵一笑：“顾总还没成家吧？女朋友也行啊。”    “那不行……”旁边一个姓杨的老板开口笑道：“咱们早就定下规矩，来这里玩不准带媳妇，女朋友也不行，只带秘书！”    卧槽！    干脆就直接说明白，不准带原配只准带二奶算了。    顾北心里嘀咕嘴上却笑着说公司正在创业阶段，还没有秘书。    “那顾总得赶紧找一个，下次聚会不能打光棍喽。”姓杨的老板立刻附和。    “行，没问题。”顾北笑着答应，不管以后如何先把今天尴尬局面应付过去。    “小倩，你哪个女同学呢？介绍给小顾当秘书啊。”庞跃进喝的满脸通红，醉醺醺的对身边的吴晓倩说道。    吴晓倩楞了一下，但还是笑着说，行，我回去问问看刘雪她愿意不愿意。    “怎么会不愿意？小顾可是年轻有为！”庞跃进哈哈大笑。    还来真的了？    顾北听的惊讶，刚想拒绝但想到自己前面说的话，只好默认，反正就是酒桌上的话有的时候是不能当真的。    吃完饭几个老板就要去卡厅唱歌，顾北想告辞却被众人拦住了，既然来玩就要玩个痛快，再说喝酒开车也不安全，明天早上再走。    没办法，顾北只好给白玫打了点个电话说今晚回不来，白玫倒没说什么，只是叮嘱注意安全。    跟着众人进了卡厅，别人都带着小蜜，唯独顾北是单身一人，于是庞跃进就让歌厅老板给顾北找个小姐来陪。    看着身材妖娆，但却浓妆艳抹嗲声嗲气的使劲往自己身上蹭的小姐，顾北真有些无奈。    这他妹的到底是谁揩谁的油？    话说，我真不要三陪啊。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就开车回申城，没有回家直奔公司，开始忙起了工作，想和白玫说下昨天发生的事情都没时间。    直到下午下班回家，两人边吃饭的时候，顾北说起了昨天去打高尔夫发生的事情。    “白玫，你下次一定要陪我去，否则我真没办法了。”顾北叹了一口气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更不能去了。”    “为什么？”    “人家那些老板带都是年轻的，我去不就成了老秘了？”    “谁说你老？你看上去比我还小！”顾北样子很认真。    “好啦，别哄我了，要带，肖云云周丹丹你随便带，实在不行从公司里找个年轻漂亮姑娘也行，反正我是不去。”白玫撇撇嘴，收拾起来碗筷。    这话说的…    顾北点了一支烟也没再提这事，到时候再说吧。    就在顾北和白玫谈论这件事的同时，在申城一个小小的出租屋里，两个漂亮也女孩也在谈论这件事。    其中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就是庞跃进的小秘吴晓倩，另一个t恤牛仔裤，显得很普通，却掩盖不住亭亭玉立的身材，娇美的面容只是显得有些冰冷，她就是吴晓倩的同学刘雪。

218 刘雪的选择
    “刘雪，顾北的情况我已经给你说完了，你同意不同意呀？”吴晓倩对同伴说道。    刘雪坐在床铺边，沉默着没有回答。    看到刘雪不说话，吴晓倩就给同伴分析起来：“庞总很欣赏这个顾北，说他胆子大、脑子活，人呢更不用说，年轻长的又帅，嘻嘻。”    看到刘雪有些意动，吴晓青又提醒道：“不过嘛……他的生意还在创业阶段，算个小老板自然没法和顾总那样的大老板比，你就当成潜力股。还有啊，他公司主管财务的副总叫白玫的，和他关系也暧昧。那个女人也不好惹你如果过去了要当心哦。”    刘雪听出了吴晓倩话里的潜台词。    他现在还不是大老板你过去不能马上就享受，而且环境也险恶，有个女人会和你争宠。    “小倩，我先考虑考虑。”刘雪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谢谢你呀，专门跑来给我说这事。”    “瞧你说的，咱们是好姐妹嘛，那我先走了庞总还等着我呢。”说完吴晓倩站了起来。    “哎呀，该吃饭了，饭吃了走吧？”刘雪赶忙说道。    “不用了，顾总有饭局，我得赶紧赶过去。”吴晓倩说着就走出了房间，来到天井里。看着这个有些破旧的院子，吴晓倩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己在这里整整住了一年多。    吴晓倩走后，刘雪再也无心做饭，坐在床边呆呆想着自己的心思。    刘雪和吴晓倩是老乡，都在中南财院上过学，吴晓倩学的是财会，刘雪学的是行政管理。    毕业以后两人又一起回到了老家，被分配到市上的一家国企，但企业效益实在太差竟然连工资都发不下来，两人一合计感觉自己的青春不能浪费在这里，于是干脆办了停薪留职来到申城，寻找自己的梦。    这里是国内最大的都市，到处都是灯红酒绿，两人都希望过上向往的生活，拿着高薪，住着好房子，穿着漂亮的衣服，打扮香香的，买自己喜欢买的东西，这样才能对得起他自己的青春和美貌。    可是生活是残酷的，两人连续找了几份工作都不满意，在一次偶然的场合下，遇到了庞跃进，听两人是中南财院毕业的，立刻高薪聘请她们去自己的公司。    两人都很高兴，总算遇到一个赏识自己的大老板，但是到了公司，庞跃进提出要做他的秘书！    在职场上呆了两年，两人立刻明白这个秘书是干什么的！    不是现在老板们都流行一句话，“白天秘书干，晚上干秘书？”    而且竟然让她们两个同时做小秘。这实在超出刘雪的底线。    于是刘雪主动退出，吴晓倩留了下来。    两个好姐妹从此生活轨迹发生了变化，吴晓倩从此过上了自己向往的生活，住着洋房穿着漂亮的衣服，还有高档化妆品，而刘雪继续在一家公司默默无闻打工，依旧住在这间有些破旧的小屋里。    她曾经去应聘到一家合资企业，满以为自己找到一份好职业成为自己向往的都市白领，没想到刚上班不到一个星期就受到企业外资老板的骚扰！    想到那天趁着加班，那个外国老头硬把她堵在办公室里胡啃乱摸她就感到恶心，我刘雪即便是爱慕虚荣也不至于找一个可以做自己爷爷的男人！    当即给了那个老头一巴掌之后，她的白领职业生涯也就到此结束。    现在，眼前又有一个机会    到底答应不答应？    刘雪有些犹豫。    潜力股…帅…年轻暧昧的副总…    刘雪把这些关键词写在一张纸上，仔细分析着，这是她遇到重大抉择时候用的办法。    潜力股就意味着现在要和他一起奋斗，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她也愿意，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况且她也不想做一个吴晓倩那样纯粹的花瓶。    她从吴晓倩那里得知，顾北不仅拥有一家公司，而且在股市上赚了不少钱，几百万身价还是有的，养活一个女人该没问题吧？    帅…年轻…    这当然是刘雪喜欢的，当初她拒绝庞跃进除了他提出的要求有些太过分意以外，她也不喜欢庞跃进那肥胖的身材。想想如果压倒自己身上的画面就感到恶心。    他有没有女朋友？    当了小秘以后能否转正上位？    不过刘雪心里明白的很，按照吴晓倩的介绍，还是个小老板就这么花心，如果成了庞跃进那样的大老板不知道要有多少个女人！如果能上位最好，实在不行趁年轻先赚一笔钱也行。    现在最大的威胁是那个叫白玫的副总。    还好，自己比她年轻……    年轻就是女人最大的资本！    得出结论：自己可以去一试，当然拿捏好分寸，男人嘛可以适当给他点甜头，不过女人最最重要的不见兔子绝对不撒鹰。    于是，刘雪出了小屋走进弄堂，在弄堂口有一个小商店那里有一部公用电话…    顾北自然不知道这背后发生的故事，上班除了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就等杨玉莲的消息。    虽然杨玉莲带着几个人跑了好几家厂，和厂里老板谈了租用他们闲置的啤酒生产线的事情，但是并不顺利。    要不是生产线太陈旧不符合顾北的要求，要么就是对方狮子大开口，开除的租赁价格顾北不满意。    如果花这么多钱，我再添点干脆购买一条得了，还有这么麻烦？    顾北心里着急，但他清楚每天来回奔波的杨玉莲心里更焦急，这么热的天气来回跑也很累，于是就好言安慰她说不用太辛苦，要注意身体。实在不行可以到临市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这天下午顾北上班不久，顾北的大哥大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庞跃进打来的。    顾北以为他又是找自己周末打什么高尔夫，就准备打电话拒绝，没想到接通电话就听到庞跃进的豪爽的声音：“小顾啊，你在公司吗我送人过来了。”    “送什么人？”顾北有些莫名其妙。    “秘书啊……小倩的同学答应做你的秘书了，我们马上就到你公司，等着啊…”    “啊？别…”顾北刚准备拒绝，缺听到话筒出来滴滴声音，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怎么会这样？    还来真的了？我不要啊…    但管怎么样，庞跃进第一次来自己公司不下去迎接说不过去，于是顾北匆匆下出了办公室。    还没走到公司大门口，顾北就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大奔”缓缓向里面驶来。    车停到顾北跟前，庞跃从副驾上下来，紧接着后排下来两个漂亮姑娘，一个是吴晓倩，另一个个子稍高，身材苗条，只是面容有些冷艳的女孩就是刘雪了。    “小顾，生意不错嘛，门口停满了拉货的卡车。”庞跃进笑着说道。    自从周丹丹的专辑火起来，作为形象代言人的她也带动了冰红茶的销量，公司门口又出现了排队拉货的车。    “我说小顾，生意这么火爆干嘛？非要掏几百万去央视做广告？”庞跃进边走边问。    “庞总，这只是表面现象，说明我们公司产能不足……而且现在饮料市场竞争很况持续不了多久，所以我必须未雨绸缪，一方面扩大产能同时还要大力做广告宣传。”顾北解释道。    庞跃进听了频频点头，这个顾北目光长远，不是小富即安的主。    “哎呦，咱忘了谈正事了，冷落人家刘雪姑娘了。”庞跃进呵呵一笑，把话题引到了有些沉默的刘雪身上。

219 卿本佳人
    “刘雪和小倩是大学同学，学的是行政管理…高材生哦，怎么样，不错吧？”庞跃进笑着介绍。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不过顾北假装没听出来，很主动和刘雪握握手，欢迎他们去自己办公室坐坐。    “办公室我就不去啦，还有点事……”庞跃进摆摆手：“我说小顾，你能不能把你的办公室楼装修装修？你看旧成什么样子了？你坐在里吗不嫌委屈自己？也委屈了人家刘雪啊……”    顾北的办公楼是原来明珠厂的三层办公楼，是六十年代修建，结实到很结实但样式明显已经落伍，特别是长时间没有修缮，许多地方都露出斑驳的底色。    顾北听庞跃进这么一说，有点尴尬，他也想好好装修一番，但是没钱啊。    他只好说等忙完这一阵，找装修公司好好收拾一番。    庞跃进带着吴晓倩坐着大奔扬长而去，只剩下顾北和刘雪两人，场面有些尴尬。    总不能就这么傻傻站着，况且还有路过的职工一边叫着“顾总”一边偷偷打量着旁边漂亮姑娘。    “走，去我办公室。”顾北决定了，既然人送过来了那就留下。    刘雪跟着顾北进了他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顾北先是很热情的给她倒了一杯水，又简单问了一下她的情况。最后才说道：“刘雪，庞总让你当我秘书，具体什么意思我不用说你也明白，你真的愿意？”    “嗯”刘雪点点头。    “真的？”顾北点上一支烟，饶有趣味看着刘雪。    刘雪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点了点头。    顾北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他突然想到一句话：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那好，欢迎你加入乐饮公司，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秘书。”顾北的脸色突然变得开朗起来：“至于工作职责，行政部的郑部长一会告诉你。”    就这么结束了？    没有什么许诺？    “对了，你住哪里？”顾北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刘雪突然感到心跳加速。    “我自己一个人租的房。”    “没必要花那冤枉钱，公司会给你安排一间单身宿舍，你回去收拾一下，到时候行政部会派人帮你搬家。”    啊？    这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啊？    刘雪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但是现在就反悔她有些不敢。    她不怕眼前这个年轻人，她怕庞跃进！    吴晓倩曾经给她透漏一些，这个庞跃进草莽出身，刀口舔血过，在申城很有势力。上次拒绝做他的秘书，听说后来庞跃进有些不高兴，还是吴晓倩好好伺候这件事才算结过去，如果这次再反悔…    “刘雪，你不舒服吗？”顾北看到刘雪脸色有些白，关心的问道。    “没，没有。”    “那就好，对了，你明天去财务部，领5000块做安家费。”顾北发现福利还没说完，就补充道。    5000块？…    有点少吧？    不过他正在创业也能理解。    “顾总，我坐那里上班？”刘雪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我办公室对面吧，那里刚好空了一间收拾一下你坐那里。”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还差不多，最起码自己有单独的办公室。    “还有，我让行政部再给你买台电脑，作为秘书不会用电脑怎么行？你要多练习处理文档和表格。”顾北想了想又说道。    单独给我买台电脑？    刘雪高兴了，她很喜欢电脑，不仅能学到知识，而且还能增加自己的气质，香江电视剧里那些坐在电脑边处理文字的秘书形象，让她很羡慕。    事情安排完，顾北打电话就把行政部副部长郑春叫了进来，简单介绍了情况。    天啦！    老板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做自己的小秘？白总知道吗？    郑春心里惊讶但她不敢多问，于是连连点头说一定安排好。    刘雪心情复杂跟着郑春走了，顾北这才坐下来点上一支烟。    哈哈，不错嘛，弄来一个大学生，还是名校毕业的！    老板招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做自己的秘书，还是个大学生！这个消息很快在办公楼上传开，大家都议论纷纷。    也不怪大伙，秘书这个词实在是太扎眼了，何况还是个年轻美貌的姑娘？    “白总，白总”白玫正一个人在微机房看着电脑上公司账务，一个姑娘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她叫余艳梅，是顾北第一批招录进来的工人中仅有的几个高中毕业生，因为小姑娘人挺细心于是就安排在财务部，做了一名成本会计，由白玫亲自带着学习，所以两人关系挺好。    看到余艳梅跑进来，白玫抬起头：“出啥事了？”    “顾总刚才招了一名女秘书，是个大学生，人年轻又漂亮。”余艳梅说道。    余艳梅知道白玫和顾北特殊关系，看到老板竟然找公开找小秘，这还得了？于是赶紧来向白玫打小报告。    没想到白玫脸色平静：“哪有什么奇怪的？顾总工作这么忙，正需要一名秘书帮他处理公务，何况人家还是大学生呢。”    “啊？这，白总，你……”余艳梅有些傻眼了，难道白玫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余艳梅刚准备在说两句，白玫却又开口了：“小梅，不要听那些流言蜚语，顾总不是那样的人！还有，除了工作之外你要好好学习财会知识！看到没，公司开始招聘大学生了，你难道没感到压力？！”    啊？这个    余艳梅知道白玫说这话是为她好，如果公司来几个学财会的大学生，那她怎么办？只能去车间当一名普通工人了。    一天穿的干干净净坐在办公楼里多好，比起同时进来那些在车间干活的人，她自有一种优越感，如果现在让她下车间打死她都不愿意。    “白总，我听你的话，好好学习，我准备报名参加夜大的财务班。”余艳梅下定决心。    白玫满意的点点头，她挺喜欢这个小姑娘，人很聪明做账也麻利，就是有点贪玩。本来白玫让她上夜大的财务班好好进修，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现在倒好，这件事刺激了她。    等余艳梅走后白玫才轻轻叹口气。要说听了这消息她心止如水那绝对是假的。    和顾北在家里开玩笑的时候说过给她找一个漂亮的小秘，这样出去显得有面子，但是没想到真的找了，而且连招呼都不打！    白玫突然感到有些失落。

220 做一个合格的小秘
    再也无心看那些账目，白玫关掉电脑站起来准备离开，微机室门突然又开了，顾北走了进来。    “我到你办公室见你门锁着，估计你就在这里。”顾北笑嘻嘻说道。    “不和你新来的小秘好好呆一起，跑在我这里来干嘛？”白玫面无表情，收拾着电脑桌上的东西。    “咦……微机室放了什么？”顾北很夸张很用力吸了吸鼻子，东张西望了下才继续说道：“我怎么闻到一股浓浓的山西老陈醋味道？”    “你才吃醋呢。”白玫看到顾北那夸张的动作，忍不住笑了。    “笑了？这才好看嘛。”顾北说着握住白玫的纤手。    白玫甩了甩没甩掉，只好任由他拿着。    “我来就是向你说刘雪的事情。”顾北就把庞跃进送刘雪过来情况详细给白玫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对刘雪的安排打算。    “你竟然骗人家姑娘？”    白玫顿时明白过来了，人家姑娘是想过来跟着顾北吃香喝辣的享受来的，但顾北让人家实实在在干活的！    “什么骗不骗的？我问她好几遍，她愿意当我秘书，我这不就让她当秘书吗？”顾北辩解道。    这家伙，难道不明白此秘书非彼秘书？    不过这也说明，顾北果然没那种意思。    但女人的矜持那能轻易被他说服？    “顾北，你说的是真的？”白玫又问道    “当然，如果有假话，天打雷劈！”顾北举起手来发誓。    天啦…还发誓。    你刚才已经骗过一个女人了！    白玫撇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顾北也突然想起刚才的话，顿时嘿嘿一笑。    “好啦，我相信你。”白玫展颜一笑。    这倒不是违心，白玫的确很相信顾北，如果他需要女人的话还用这么费周折？    周丹丹，肖云云哪个不是喜欢他？对了，还有沈彤。    特别是肖云云，估计顾北勾勾手指，这女人绝对会把自己洗干净乖乖爬上他的床！    “好啦，不说这个了。”白玫很快转移了话题：“刚才余艳梅说去夜大学习财务……我想咱们公司是不是定一项制度，鼓励职工去夜大，职大学习业务，成绩优异的公司可以报销学费，怎么样？”    “好办法！这样相当于我们在培养自己的人才！”顾北很赞成：“刚好，我让刘雪制定一个规章制度，到经理办公会上通过后就可以执行！”    对于顾北的虚心接纳自己的意见，白玫很满意：“没事了吧？我回办公室了。”    “晚上咱们去看电影怎么样？听说是一部外国片叫《钢琴别恋》”顾北说道。    白玫知道这家伙还在担心自己为秘书的事情不开心，有点讨好自己，其实这种文艺片他是最不喜欢看了。    “嗯…好吧，但是不许你看一会就睡觉！”白玫叮嘱道，这家伙看这种文艺片十次有八次都看着看着打起了呼噜。    白玫实在有些想不通，既然写出那样具有文艺气息的民谣歌曲，为啥不喜欢看文艺片呢？    第二天早上，顾北按时来到办公室，没想到门开着一个女孩正在扫地，正是刚刚上任的秘书刘雪。    “顾总，早。”刘雪看到顾北进来，很有礼貌的招呼。    顾北却愣住了。    今天的刘雪和昨天不一样，不再是t恤牛仔裤打扮，换了一套淡灰色的小西装，马尾辫也变成了披肩发，而且还画了淡妆。    昨天的学生妹嫣然成了都市白领丽人，而且还有一种自身所带的冷艳。    如果穿一身ol套裙会更好点？    顾北心里感叹了一句，这才回过神来打了个招呼。    刘雪脸上没什么异样，心里却有些得意。    自己的魅力果然能迷倒他！    “郑部长给你交代工作了吗？”顾北问道。    “是的，她昨天下午说过了。”刘雪低声说道。    “那你就按照郑部长说的做，你放心只要好好干绝对不会亏待你。”    “好的，顾总，我一定好好干。”刘雪赶忙答应。    他总算有句许诺的话…    “还有，你制定一份文件，就是鼓励公司职工积极参加夜大，职大学习，公司给予适当的补助。”顾北就把自己的想法和要求告诉了刘雪。    刘雪很快答应了，这对于学行政管理的她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顾总，什么时候交给您？”    “这个…根据你自己时间，写好就给我。”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刘雪就拿出一份材料交给了顾北，字体很娟秀，正是顾北所要的那份文件。    “嗯，不错，果然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顾北夸了一句：“等杨总回来就上经理办公会，通过后执行！”    刘雪听了心里甜滋滋的，上班第二天就被老板夸，这兆头不错。    时间快到五一刘雪已经上了一周班，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她很少到别的办公室去串门，一天就呆在自己办公室看材料或者学习电脑，给顾北办公室打扫为什么，擦灰，倒水也很勤快。    这一点顾北很欣赏，刘雪绝对能做个合格的秘书，将来还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慢慢培养吧……    这件事就算过去，但还有一件事让他有些着急。杨玉莲带着几个人为租赁生产线的事情在奔波，似乎还没有个头绪。    顾北知道着急也没办法，干脆想打电话让杨玉莲他们回来，等五一节过完以后再出去，这段时间一天老在外面跑确实很辛苦。    但这天早上，顾北却接到了苏市曹波的电话。    曹波是顾北在申城之外的第一个地级市总代理，平时大家都忙联系并不多，这个时候突然打电话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顾总”电话里传来曹波爽朗的声音：“你猜猜谁在我这里？”    “谁？”    “杨玉莲，杨总，她带着几个人来我们苏市了。”    杨玉莲竟然跑的那么远？    “哈，那你要好好招待才行。”顾北开玩笑说道：“杨总主管销售，你可不能得罪喽。”    “怎么会呢，财神爷来了我肯定会好吃还喝供着……”曹波笑着说道，突然话锋一转：“我听杨总说你们要租赁生产线扩大生产…嘿这事干嘛不提前给我说？”    “你有门路？”顾北问道。    “那当然…算了，我把电话给杨总，让她向你亲自汇报。”    没过几秒钟，电话里就传来杨玉莲的声音：“顾总，苏市这边情况是这样的……”    原来杨玉莲在申城市区及郊县没有找到合适的合作厂家，干脆就准备去临近省份，第一站她就选择了苏市。    曹波是乐饮公司在苏市总代理，经常来申城，杨玉莲也比较熟于是她就找到曹波看他有没有认识的厂家租赁生产线的。    没想到，还真有。

221 男人都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曹波认识一个朋友，在苏市下面一个叫吴县的乡企局任职，专门负责乡镇企业这一块。    他打电话过去问问有没有这种租赁生产线的厂家，朋友很快回了电话：“租赁生产线的厂家没有，但有一家啤酒厂准备向外承包，看有没有兴趣。”    啤酒厂承包？    顾北听了杨玉莲的话，楞了楞。    “顾总，这是一家乡镇企业，由于经营不善现在已经停产，当地政府急于承包出去，想解决工人的下岗问题。”    乡镇企业在八十中期城市改革开放以后兴起，在全国各地如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确实对当地经济和百姓增收起到了积极作用。但是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这种以农民为主的小企业很快在人员素质、经营管理、产品开发等方面暴露出先天不足，特别是到了九十年代，许多企业纷纷破产倒闭，成了一地鸡毛。    “这个啤酒厂你实地考察过吗？”顾北问道。    “我带人去过看过，一共有两条中型生产线都是前几年购买的，八成新，每条生产线每小时生产灌装啤酒5000瓶。”    5000瓶？那个两条生产线每小时就是10000瓶！这可比乐饮公司现在全部产量加起来还多！    乐饮公司由于厂房面积比较小，再加上价格的缘故，顾北购买的是小型生产线，现在如果加上这两天，产量可以再翻一倍！起码暂时缓解产能不足的现象。    这样的好事为啥不干？顾北心动了。    “你和他们厂家谈价格了吗？”顾北又问道。    “还没有，你当初吩咐我只是考虑租赁，毕竟租赁生产线要比承包工厂费用要少的多，所以我要先向你请示。”杨玉莲最后解释道。    这也不能怪杨玉莲没魄力，公司上下估计除了顾北，其余的人都被不停的缺钱借钱给吓怕了。    “杨总，那就代表公司先和他们谈！别表现出急于要承包的样子，他们企业倒闭发不起工人工资，比我们还急。”顾北最后叮嘱道。    “我明白，你放心好了。”杨玉莲到此倒很有信心，公司改制以后每次购买生产设备等都是她亲自出马，现在已经有经验了。    “喂，顾总，如果谈成了一定要优先供应我啊。”电话里又响起曹波的声音。    “这你放心，不过你也要协助杨总尽量促成这件事，咱们可是一条线上的哦。”顾北笑着说道。    “这道理我懂……你就等着好消息吧。”电话里曹波哈哈大笑。    看到这件事有了眉目，顾北心情立刻高兴起来，不由得哼起了小曲。    总算可以快快乐乐过个五一了！    虽然五一公司肯定要加班，顶多放上一天假，但顾北决定给自己痛痛快快放假三天，带上白玫好好逛西湖，从去年国庆拖到五一再不能食言了。    是不是现在就把这好消息告诉白玫呢？    顾北琢磨着，却看到刘雪敲门进来。    “顾总，刚才庞总打你的电话说你在占线，就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刘雪说道。    “庞总说什么？”顾北问道顺手从办公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    “他问你五一节有没有时间，准备约你打高尔夫。”    啊？又是打高尔夫？    顾北拿着烟竟然忘记点着，呆呆看着刘雪。    刘雪脸上突然飞过一抹红晕，不过很快恢复了她平时冷艳，继续轻声说道：“庞总说你空了给他回个电话。”    “好。”    “没事我过去了。”    “去吧。”    等刘雪离开办公室，顾北点着烟想这件事。    这尼玛的，不是去西湖又要泡汤了？    不去吧？上次已经信誓旦旦答应那帮老板说下次自己请客，临到跟前却缩头，好像自己小气舍不得一顿饭钱似的。    还有，去要带小秘，就要把刘雪带上。    这晚上不方便啊…    算了，找白玫商量商量，顾北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绕不开白玫的。于是他拿起座机给财务部打电话让白玫到他办公室来一趟。    白玫正在财务部的大办公室督查几个会计做这个月的财务账目，听到顾北叫他过去以为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商量，就赶紧来到顾北的办公室，看见顾北笑嘻嘻的关上了门。    “你要干嘛？”白玫有些警惕。    这家伙商量公事是很少关门的，除非……    喂，昨晚不是那个了的吗？怎么还要…对面办公室还有一个漂亮的小秘呢。    没想到顾北说的是五一节庞总约他去打高尔夫的事情。    听了这话白玫心里有些不高兴，这个庞跃进一天老缠着顾北干嘛？而且还带什么小秘！本来说好五一节三天假去西湖玩的。    但她也清楚，顾北既然要做生意就要认识一些生意圈的人，相互有个照应不能有啥事老找黄明吧？    “随便你喽……”白玫嘟囔了一句。    “白玫，我是这么安排的，你和我一起去，在俱乐部和庞跃进他们呆上一天就够了，然后咱们直接开车去钱塘市，这样两者都不耽误，怎么样？”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不带刘雪？”白盯着顾北。    “这又不是工作。”    “得了吧？你不带刘雪，不怕庞跃进他们笑话你？”    “你可比刘雪好多了，庞跃进也很欣赏你。”顾北笑着回答。    “作为懂财务的副总，他的确很欣赏我，但是作为小秘…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的？”    顾北刚准备继续辩解没想到顾北打断了他的话。“好啦，你就带刘雪去吧，说实在我真不喜欢那样的氛围。”    “那你就不担心我和刘雪真那个啥？”顾北开玩笑说道。    “如果你真想那个啥…我想拦也拦不住你呀，男人嘛…都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好了，就这样吧，我忙我的去了。”    白玫说完开门来到楼道，突然听到“嘭”的一声，抬头一看原来是对面办公室刘雪不小心把一瓶墨水打翻在地上，溅的墨水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    看到刘雪手忙脚乱准备收拾，白玫皱皱眉和蔼说道：“刘雪，你别动，我让清洁员来收拾。”    “谢谢白总。”刘雪赶忙回答。    她穿着白色裙子，很担心沾染上这些墨水，那就难洗了。    看到白玫的高跟鞋由近而远，刘雪砰砰跳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    还好，她没发现自己偷听。

222 你说穿什么合适？
    刘雪给顾北说了庞跃进打电话的事情，回到自己办公室没过几分钟她就看到白玫进了顾北的办公室，还关上了门。    突然好奇心发作，她想听听两人在办公室里商量什么，是不是去打高尔夫球的事情？看到楼道没人，她就蹑手蹑脚到顾北办公室门口刚刚隐约偷听了几句，就听到白玫要出来，吓得她赶忙跑回自己的办公室，一不小心打翻了放在桌子上的墨水瓶。    吓死我了。    刘雪心有余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白玫似乎不愿意去打高尔夫，要让自己陪顾北过去？    这让刘雪感到有点惊讶。她以为白玫肯定会竭力反对，即便是自己不去也愿意让顾北带着她。    女人嘛，谁不争风吃醋？    这个白玫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有什么阴谋？    刘雪顿时感到有些不安。    到了4月30日下午快下班时候，顾北把公司副总还有几个中层领导召集到自己办公室开了一个简短会议，安排了一下放假加班事宜，并且告诉大家这三天自己有事，杨玉莲还在苏市，单位临时让刘德贵负责，如果有急事直接给他打电话就行。    刘雪也参加了，她是作为会议记录员的身份参加，会议结束后，她收拾了一下众人喝过的口杯准备离开，却被顾北叫住。    “刘雪，明天你有事吗？”    他要说那事了！    “没…没有”    “那你明天陪我去一趟青普，后天早上回来你回去准备一下。”    “好…好的。”    刘雪答应后，刚走到门口却又被顾北叫住：“你等一下。”    “顾总，还有什么事？”    “明天你换件衣服。”顾北看着刘雪上班这么多天，一直穿着这身灰色的小西装，上班没事如果出去就显得有点太正式。    去聚会当然不能穿的这么正式，刘雪自然明白。起码要有点……对，sexy  ！性感！这是最近港片里常说的哦。    去买一件时尚的？    但是要钱啊，舍不得。    刘雪突然想到一个法子，怯怯问道：“那…顾总，你说穿什么合适？”    “天气热了，穿裙子吧，美观又大方。”顾北想了想回答道。    “我很少穿裙子，也不知该怎么搭配。”    顾北记得刘雪这几天白天上班刘雪就穿那套西装，晚上有时候陪顾北加班穿t恤牛仔，还真没见到她穿过裙子。    “你去找吴晓倩，她挺会打扮的。”顾北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本来我和小倩约好晚上逛街，但刚才她call我说晚上她要陪庞总，没时间…”    刘雪说完一脸期盼望着顾北。    这尼玛的，总不能让我陪你去逛街买衣服吧？    “这样，我给白总说下，让晚上她带你去买衣服。”顾北想出了一个办法。    啊？白总？！    刘雪惊呆了。    刘雪满以为话都说道这个地步了，你这个老板最起码总要陪我这个小秘去买一件漂亮的裙子吧？    结果竟然是让白总！    我能让白玫给我掏钱买衣服吗？    还有，和她逛街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我一个人自己去呢。    但老板已经发话了，她也不敢多说只好很委屈的答应了一声。    等刘雪走后，顾北径直来到白玫的办公室，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让白玫陪刘雪买裙子去。    “啊？哈哈哈哈……”白玫听了笑的花枝乱颤，最后竟然直不起腰。    “有啥好笑的？”顾北莫名其妙。    “刘雪是来做小蜜的，她自己不会收拾打扮还问你该穿什么？告诉你吧，人家是想让你陪着她去买裙子，没想到你老板对待小秘怎么这么抠门，一点也不合格哦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是这样啊？顾北恍然大悟。    他这才想起最后刘雪有些委屈的眼神，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原来竟然是这个。    在他的潜意识中，刘雪就是一个工作秘书，又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凭啥给她买裙子？    “好啦，既然你答应刘雪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你下班以后开车把我们送到南京路，别的就不用你操心。”    也只能如此了。    下班后，顾北开车把两人送到吴江路，找个饭馆吃了顿饭然后就开车回到了白玫的住处。    直到晚上十点，顾北正无聊的看着电视，门开了，只见白玫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的逛街了，真开心。”白玫把东西放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吆…看样子你们两人相处挺愉快的嘛？”顾北端过了一杯水递给白玫，笑着说道。    白玫咕咚咕咚喝干杯子的水才说道：“那是……其实刘雪这个女孩挺不错，人漂亮，天生的衣服架子，而且谈吐也不俗，我们聊的挺投机的。”    “毕竟是名牌大学生嘛……就是有点三观不正。”顾北有些遗憾。    挺能干的一个女孩子啊，干嘛非要走这条路。    “这是一条捷径…要少奋斗好多年哦，再说了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力，刘雪也一样，只不过她这种方式你不认同罢了。”    “你认同？”顾北反问。    “我不做评价。”    顾北吃了一惊，没想到白玫这个方面挺宽容。    “好了，不说这个了，刘雪她买了什么？”顾北转移了话题。    “一条真丝连衣裙，一双凉皮鞋，一套内衣，对了，还有一只坤表。”    “呵，这个刘雪花钱也挺大方啊，5000块安家费要不了几天就折腾完了。”顾北感叹了一声。    “不是，是我出的钱。”    “什么？你？你凭啥给她当钱？”顾北惊讶看着白玫。    “人家明天陪你去应酬也是职务消费，明白不？再说了，如果你觉得刘雪有真才实学，想留她下来，不投入点怎么行？”    这……    “你想想，你掏十万块和大海一起给崔建华买房，除了是朋友关系，是不是也有这层意思？”    “还有，你曾经说过为了招到大学生可以送房子，办户口，虽然有些夸张其实道理也一样。你觉得刘雪是可用之才，她又喜欢这些，我们就投其所好罢了。”    这好像有些道理？    “所以啊，这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你这个人别送给她就行。”最后白玫悠悠说道。    再说刘雪提着买来的大包小包回到自己的单身宿舍，非常兴奋，立刻换上裙子，穿上凉皮鞋又戴上坤表，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    嗯，就是好看！    白总的眼光真不错。    人也大方啊…这些东西花了2000块呢…    白总对我真好！    刘雪喜滋滋想着，想着想着感觉有些不对劲，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

223 情场得意怎么赌场也得意？
    为啥白玫会对我这么好？    通过这几天暗中观察，刘雪可以确定白玫和顾北是情人关系。    那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的出现应该威胁到白玫地位，我们应该是情敌才对，为啥还要这样对我？热情的像朋友一样。    难道……    难道顾北有特殊的口味，那个的时候喜欢两人…双飞？    刘雪突然想到一个词，当初庞跃进要她和吴晓倩同时做他的秘书的时候，就隐隐好像有这样的意思。    怎么都怎么变态啊…    但好像又不太对。    从昨晚和白玫的交往，感觉她一个很知书达礼、婉约的女人，而且顾北也没表现的像庞跃进那么色，反倒对自己有些冷谈。    算了，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明天先穿上漂亮衣服在小倩面前显摆显摆…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就开车去公司接刘雪，考虑厂里的工人今天还有加班的，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顾北提前让刘雪在距离厂门口不远的公交车等他。    顾北开着车快到目的地时候，老远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短裙的女孩站在车站边，留着披肩发，亭亭玉立的身材和略得冷艳的面孔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特别是一个小青年，目光老是围着女孩转。    你别说，刘雪的身材真不错和黄鹂有一比，而且也不像小黄鹂那样胸前只是旺仔小馒头，顾北心里暗赞道。    顾北的蓝鸟车稳稳的停在了公交车车前，他身子向右探了探，伸手打开了副驾边上的车门。    “上车”    “嗯。”刘雪一笑，原本冷艳的面容突然像一朵绽放的花，看得旁边一直盯着他的那个小青年感到一阵眩晕。直到小车扬长而去，这个青年才反应过来。    “妈x的，好比都让狗日了！有钱了不起啊？老子以后比你还有钱！”小青年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奋不顾身的冲上刚刚停下的公交车…    顾北边开车斜眼瞅了刘雪一眼，却皱起了眉头，裙子怎么这么短？白生生的大腿都露出来了！    这个白玫是怎么想的？怎么给刘雪买这样的裙子？这尼玛的纯粹是一种诱惑嘛。    刘雪坐在副驾上也有些不自在，站着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一旦坐下这裙子实在是太短了，稍不注意很容易走光的！但没办法，总不能现在回去换衣服吧？    而且这么漂亮的裙子，不穿出去实在是太亏了。    刘雪正在胡思乱想，车突然靠街道边停了下来。    “下车！”顾北说了一句打开车门。    刘雪不知道顾北要做什么，但又不敢问，只好乖乖的下车跟着顾北进了一家女士用的皮具店。    “自己挑一个手包。”顾北说了一句，就站在一边叼起一支烟。    刘雪自己带了一个背包，她不知道顾北为啥还要买一个手包，但老板发话了，自己这个小蜜乖乖照做就行了。    她不敢买最贵的，就买了一个中档价位，顾北也没说啥当了钱就径直离开。    两人重新上了车，刘雪坐好顺手把刚买来的手包放在腿上，她这才发现刚刚挡住暴露部分。    原来顾北是这心思！    刘雪明白了。    挺会照顾人的嘛……    由于走的早，开车到青普县高尔夫俱乐部还不到十点，顾北拿出自己的会员卡让刘雪去订一个房间，然后在酒店大厅里等着没过多久就看到庞跃进穿了一件花衬衫带着墨镜走了进来，胳膊上挽着同样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吴晓倩。    “顾总，来的早啊…哎呦，刘雪，打扮的这么漂亮我差点都没认出来。”庞跃进取下墨镜大笑说道，旁边的吴晓倩也面带微笑看着刘雪，突然心里隐隐有点嫉妒。    身材本来就比我好，还打扮的这么漂亮…    刘雪心里微微有点得意，但表现的却很从容，先是向庞跃进很恭敬打了个招呼，然后过去拿起吴晓倩的胳膊两人亲热聊起来。    都是好姐妹，看到刘雪这么亲热，吴晓倩刚才那点不快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人说起悄悄话来。    “感觉怎么样？不错吧?”庞跃进瞅了瞅正在聊天的两个女孩，突然露出一种猥琐的表情，低声问道。    艹！    真他妈的是个老淫棍！    顾北心里暗骂了一句，不过脸上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    你懂得…    两个男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陆陆续续又来了两个男人，都是那天一起聚会的王老板和杨老板，各自带着小蜜，看着这次顾北带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纷纷对他翘起了大拇指。    这人呐，年轻就是受女孩子喜欢。    众人各自订了房间，就开始换衣服去打球，趁现在天气还凉快玩上一盘，到了中午吃完饭就在一起吹牛聊天。    庞跃进的打球水平一如既往的臭，惹来几个老板纷纷鄙视，不过庞跃进也不恼依旧笑呵呵的，这玩意就是玩个随心所欲。    中午吃完饭，众人回房休息了一下都聚集在天台，有人提出老是吹牛聊天也没啥意思，咱们打几把麻将如何？    赌博啊？    男人最刺场得意赌场失意，你怎么情场赌场都得意？”庞跃进开玩笑说道。    “哈，多谢各位大哥承让、承认。”顾北抱拳笑着回答。    刘雪心里也喜滋滋的，她听吴晓倩私下说过，老板最喜欢这种能给他带来财运的小蜜，自己岂不就是这样的人？    众人看时候不早，收拾各自的东西准备过下去吃饭，顾北正准备把赢来的钱装回自己的皮夹，却突然看到坐对面的王老板在让小蜜捡钱。    只见那个浓妆艳抹的小蜜在几个女孩羡慕的目光中把几张大钞装进了自己的坤包里。    这…    顾北正高兴今天请客不用自己掏腰包呢，看这样子自己也不好意思捡回去啊。    算了，咱们也大方一回。

224 去西湖
    于是顾北站了起来拍拍刘雪的肩膀示意她把钱收起来。    豪爽！    几个男人很赞许看着顾北。    男人嘛，挣钱就是给女人花的，那种吝啬鬼是最没出息的了。    刘雪又惊又喜，看上去有些抠门的老板竟然这么大方！    迎着旁边几个女孩那种羡慕甚至带点嫉妒的目光，刘雪很优雅的把钱装到自己的手包里，然后亲昵挽着顾北的胳膊向外走去。    被刘雪这么亲热的挽着，顾北有些不习惯。除了白玫和黄鹂他还没和哪个女孩怎么亲近过…哦，还有沈彤……    这次是顾北请客，刘雪以半个主人的身份热情的招呼着，人漂亮又会说话，连顾北也不得不私下承认，自己熟悉的几个女孩在接人待物方面，除了白玫因为年长点有社会经验做的很恰到好处，其余都比不上刘雪。    的确是做秘书的料！    吃完饭又去唱歌，玩到晚上十二点才各自回房休息。    刘雪的心突然有些紧张。    自从早上顾北让她去订房，她一直就在考虑这个问题，晚上怎么办？    难道真要哪个？    这可是自己的第一次，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冷静下来她觉得这是迟早的事，已经安心给顾北当小秘了，而且顾北对她也很大方。    漂亮的衣服、精致的化妆品、口袋里还有一堆钞票，这不是就是自己所追求的吗？    又得到就要有付出，男人又不是傻子，凭什么么大把大把的给你钞票？    自己主动点，别扭扭捏捏了！    想到这里，刘雪很温柔的说道：“老板，我给你放水洗澡？”    “你先洗吧。”顾北说了一句。    刘雪嗯了一声，本来准备在房间里脱衣服，但实在有些拉不开脸，匆匆跑到卫生间关好门才慢慢脱掉。    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刘雪洗完澡穿上睡衣揉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卫生间，突然怔住了。    房间里竟然空无一人。    她急忙向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床头柜上放在一张纸条。    “我又开了一间房，你好好休息别忘了早上六点给我开门。”    他竟然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没魅力，吸引不了他？    不可能！    刘雪对自己的身材和脸蛋很有自信，同时她也能感受到刚才顾北看向她的目光，里面透露出男人的欲望。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顾北没这个想法干嘛让自己当他的小秘，还出手这么大方？    是不是白玫不让？    有这个可能，但她能管得住顾北？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说到底她也只是情人身份。    哎，这搞不懂这个男人…躺在床上，刘雪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顾北自己下楼开了一间房，一头冲进卫生间洗了个澡，心中的浴火才慢慢消失起来。    他点上一支烟，靠在床头慢慢抽起来，不得不承认刘雪是个美女，刚才听着哗哗的洗澡水他差点有些把持不住。    但，顾北毕竟两世为人，已经早不是那种冲动的毛头小子。既然早就决定并不把人家女孩当成自己的私人玩物，那么就要说道做到。    管不住自己欲望的男人成不了什么大气或者迟早会出事，京东的强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不过这滋味…确实难受啊。    早上六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刘雪听的有人开门，赶紧一咕噜爬下来穿着睡衣开开门，就看到顾北穿着整齐站在门口。    “你现在起床洗漱咱们回申城，我在大厅等你。”说完顾北转身离开。    路过青普县城，顾北和刘雪吃了早餐继续赶路，天空开始下起了雨，等驱车赶回申城，雨越下越大外面是一片烟雨蒙蒙。    把刘雪送到公司后顾北又匆匆赶回住处，进了白玫的房间，发现她正坐在沙发上百~万\小!说。    “走，咱们去钱塘！”顾北显得兴致勃勃。    “外面下这么大雨…”白玫站起来看着窗外：“要不咱们不去了吧？”    “说好了的…没事，走吧，没准到钱塘雨就不下了。”顾北劝道，好不容易有了这次机会，如果再错过谁知道什么时候有空呢。    白玫也很想出去转转，昨天顾北不在一个人在家很是寂寞，现在看到他如此热情，也就点头答应了。    收拾好东西，白玫换一套裙子，两人冒雨出了门，雨下的大顾北开车也小心，沿着国道慢慢悠悠行驶。    现在真正春夏之交，外面一副水墨江南，看得顾北心旷神怡。    “昨天玩的怎么样？和刘雪出去开心吧？”坐在副驾上的白玫问道。    “我以为你不关心呢……”    “哼，老实交代！”白玫嗔了一句。    于是顾北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你把打麻将赢得钱全部给了刘雪？”白玫有些惊讶。    顾北点点头，他原以为白玫会埋怨他几句没想到只嗯了一声就没在过问，而是把重点注意到后边。    “你真的单独一个人睡？”    “我骗你干嘛？”    “嘻嘻…那么漂亮的姑娘送上门你也能忍得住…难为你了哦。”白玫哧哧直笑。    “还笑我？憋得难受死了。”顾北白了白玫一眼。    “那晚上好好慰劳慰劳你…嘻嘻。”    看着白玫眼波流转，像个诱惑的女妖精，顾北突然感到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要不，就现在？”    “啊？！这在路上！”    “下这么大雨，车窗紧闭谁也看不见…”顾北说着把车停到了路边，打开了双闪。    “呀…你还来真的啊，干嘛拉我？”    “去后座。”    “流氓，坏蛋……”    ……………………    ……………………………    雨停了，天空一片蔚蓝，顾北开着车，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哼着小曲感到浑身舒畅。    白玫坐在副驾上，脸色带着潮红，正低头整理有些皱褶的裙子。    “都是你这个坏蛋，裙子没法穿了。”    “去钱塘再买一条，以后你在车上放件衣服免的没换的。”顾北随口说道。    啊？！    还有以后啊？……    在钱塘市玩了两天，五月三日晚上两人才赶回申城。    出去玩的确是痛并快乐着，回到家两人都躺在沙发上懒得不想动。    这个时候，放在茶几上的大哥大响了，顾北只好爬起来拿起电话。    竟然是杨玉莲打来的。    “顾总，告诉个好消息。”电话里杨玉莲显得很兴奋：“关于承包啤酒厂的事情基本谈妥了！”

225 顾北的打算
    这么快？节假日竟然也不休息？    顾北有些惊讶，一咕噜爬起来赶忙问具体经过。    原来这个啤酒厂在吴县城郊，厂里大部分职工都是当地农民，随着县城逐步扩展土地陆续被征用，他们成了正儿八经靠养家糊口的工人，这两年厂里效益不景气，企业面临倒闭破产，职工们没有饭吃那还得了？于是经常去县政府上访搞得县上领导焦头烂额。    现在看有人主动来承包啤酒厂，巴不得赶紧承包出去，只有能解决工人吃饭问题不要再来上访一切都好说。    “所以谈判很顺利，租期五年可以续租，每年向县财政交承包费20万，逐年交清。”杨玉莲说道后面，声音也是喜滋滋的。    才20万？还是逐年交清？    这条件大大出乎顾北所料，这也太优惠了吧……    当然他心里明白，除了当地政府急于承包出去之外，杨玉莲也功不可没。这女人自从改制以后，对顾北都是忠心耿耿，购买设备、进口原料、招聘职工，这次又是承包啤酒厂……有些大事难事她都是不讲条件冲锋在前，的确是顾北手下一员大将。    “杨总，辛苦你了，这次你立了头功，回来一定给你喝庆功酒！”顾北在电话里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杨玉莲在电话里谦逊了一句，又说道“顾总，承包厂的领导班子你要及时考虑，这样避免过度时期动荡，尽快实现投产。”    听了杨玉莲的提醒，顾北沉吟了一下用试探的口吻说道：“杨总，我想你以公司副总经理的身份，同时兼任新厂的经理，你愿意吗？”    杨玉莲似乎没想到顾北这么安排，电话里沉默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那谁做我的副手？”    “崔建华。”    对于顾北让崔建华做自己的副手，杨玉莲没感到意外，她早就感觉到顾北这着力培养崔建华。    自己这个兼任新厂经历，估计是顾北考虑对于这边情况她比较熟悉，只是一个过度罢了。    “我接受安排。”杨玉莲很平静答应了。    虽然这种人事安排，她并没有占到光反倒还有些吃亏，这意味着她的工作重心暂时要离开公司权力中心而到了偏远的吴县。    “杨总，多谢你对我的支持，你放心你对公司做出贡献的人我绝对不会忘记。”    “好啦，顾总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还不如来点实惠，比如涨点工资之类的。”电话里杨玉莲开起玩笑来。    “没问题，我顾北从不亏做事的人，你明天先赶回申城，咱们一块商量新厂的人事配置以及待遇问题。”    “呀，真的涨啊…我赶紧给他们几个说说，也让他们高兴高兴。”…    挂掉杨玉莲的电话，顾北感到很是兴奋，如果加快速度新厂就可以在五月十六号央视播乐饮广告之前开工了！    “顾北，你当初考虑的是崔建华，现在突然换成杨玉莲，是担心崔建华拿不下来？”旁边的白玫问道。    “当初考虑的是租赁，情况相对简单，但现在是承包整个厂，而且还在苏市，我是有些担心。”顾北回答道：“如果新厂全面开工，产量要高于现在的乐饮厂，这说明我们的生产和销售重心实际上转移到苏市，我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白玫点点头的确如此。    “那你还想让谁过去？”    “生产方面我考虑让二车间主任吴波过去，任主管生产的副经理销售上派郭红成过去任销售部经理，质检是胡蕾，这姑娘工作细心，质量把关很严，还有把老铁也派过去，任后勤保卫部部长，主管仓库和厂里的保安工作，对，还有周晓丽，总能让崔哥新婚就两地分居吧？”    白玫吃了一惊，顾北把自己的嫡系全部派过去了。    “那财务呢？你想派谁过去？”白玫问道。    “财务是重中之重，我要听取你的意见。”顾北笑着说道。    “我去吧。”    “啊？！不行，公司申城这边离开不你，再说了你跑到苏市去了，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顾北不乐意了。    “瞧你没出息的……”白玫嗔了一句，这家伙忒不要脸竟然把独守空房这词都搬出来了。    “我说的是实话，新厂牵扯到新老交替账目更难做，再说了，现在的财务部里，我没一个很放心能独挡一面的。”白玫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那也不行！”顾北断然拒绝：“你必须放手让下属去做，要不会随着公司的扩张，会把你白玫累死！”    白玫就这点不好，啥事都想亲力亲为太辛苦。    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心疼那能行？    白玫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想了想又说道：“那这样，我也像杨玉莲那样兼职，等那边财务理顺了，我再回来行吧？”白玫想出了折中的意见。    “兼职可以，但你杨玉莲不一样，重心必须在申城这边！你一周去一次苏市，检查督导那边的财务，我到时候开车送你过去。好了，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就按照我的决定去做！”顾北一锤定音。    这家伙，怎么这么霸道？    白玫白了他一眼。    不过也知道顾北是为了她好，也就不再争辩。    第二天上班，等杨玉莲从苏市赶回来，顾北立刻召集经理办公室会议，商量啤酒厂承包以后的人事安排。    对于顾北的人事安排，大家没有异议，三个副总两个都过去兼职，可见他对新厂的重视。    刘雪是做会议记录的，别人谁去她不关心，但是白玫竟然也要过去兼职，虽然说每周去一次但路上来回跑也很辛苦。    看来白玫真的是为顾北拼命了……刘雪心里想着。自己作为老板的小秘，是不是以后要多干点？毕竟顾北待她挺不错，一下子就给了一万块，连吴小倩都羡慕呢…    下来就是待遇问题，凡是去新厂的，每人包吃包住按照各自职务高低给予补贴，那边条件肯定不如这边，不给点物资刺是维持不了多久。    最后还决定从公司一线抽调二十名技术能力强的工人过去，加强那边的技术力量，工作时间暂定为一年。    消息一公开，报名的人还很多，虽然那面听说是在县城工作，条件差点，但是包吃包住啊，这要省多少钱而且还有补贴，时间也只是一年，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也无法寻找啊。    杨玉莲第二天早上又赶往苏市，代表公司和当地政府商议合同细节内容，一旦确定下来就可以正式签约。    这天下午，顾北和行政部的郑春正在商议因部分管理人员调到苏市，空缺下来的位置如何补充的问题，就听到有人轻轻敲门。

226 那你送给我？
    来人进来，竟然是何红梅。    “何红梅，你怎么来了？”郑春看到有些不高兴。    “郑部长，我……”何红梅一副怯怯的样子。    “好了，有啥事你说吧。”顾北态度到很和蔼。    “顾总，我想去苏市那边工作。”何红梅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嗯？    顾北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看郑春。    “顾总，是这样的。”郑春连忙解释：“那边条件比较艰苦，工作量也很大，所以我们行政部研究要比较年轻的，何红梅虽然很能干，但年龄大了我担心身体吃不消。”郑春皱眉说道。    “我身体很好，也能吃苦。”何红梅在旁边赶紧插话。    何红梅几个人被特招进公司，顾北考虑她们年龄偏大，担心一线工作身体吃不消就打算让她们去干仓库保管或者清洁卫生等比较轻松的工作，但是何红梅却主动要求去一线，说自己身体能承受住，后来顾北就答应了。    何红梅原来是远大公司就是生产线上的操作工，干活麻利经验丰富，干了两个月就被提拔为车间带班班长，听说工资涨了一大截，怎么又要去苏市？    顾北看着何红梅消瘦的身材，面容也不比同龄人苍老。就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我儿子马上就要上大学，需要好多学费……那边工资高，待遇好，所以…”何红梅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顾北听轻轻叹了一口气。    “好吧，郑部长，你就安排一下，让何红梅过去。”顾北做出了决定。    靠一个女人养活一个家，顾北很是佩服。    “谢谢，谢谢。”何红梅连忙鞠躬，千恩万谢走了出去。    “何红梅的儿子学习怎么样？”顾北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问郑春。    “听说成绩，考重点大学没问题。”    哦…顾北若有所思。    “顾总，你怎么了？”郑春有些奇怪。    “哦，没啥，继续说吧……”    和吴县啤酒厂的承包合同于5月8日在吴县啤酒厂签署，顾北带着几个老总还有小秘刘雪开了公司仅有的两辆小车从申城赶了过去，双方代表举办了一个签字仪式，最后将写有“申城乐饮饮料股份有限公司吴县分公司”的牌子挂在了厂门口，整个签字仪式算是结束。    第二天众人返回申城，杨玉莲则继续留下，正式作为分公司的经理接受厂里事务，顾北则带着众人返回申城。    在返城的路上，顾北接到刘海涛的电话：“喂，顾北，今天崔哥新婚回来，我要到亲自去接站，你去不去？”    “几点的火车？”    “下午五点。”    顾北看看手表，还来得及。    “行，到时候一块。”    挂完电话吗，坐在副驾上的白玫低声说道：“这个刘海涛，是不是想显摆给崔建华买的房？”    顾北笑了笑，刘海涛明显就是这个意思。    “顾总，下午五点还有个会议…”坐在后排的刘雪听到了，轻声提醒。    “改到明天早上吧。”顾北随口说了一句。    “好的，我马上就通知。”刘雪拿起顾北的大哥大，准备call参会人员。    “还有，你晚上在芙蓉居订一桌饭，我要请客。”顾北又说道。    “好的，我回去就办。”刘雪轻声回答。    既然有了秘书，这些事情自己就不用亲力亲为了，否则实在对不起上次打麻将赢的钱…    顾北赶回申城，他的意思是先把白玫送回家好好休息下，到时候吃饭的时候直接去芙蓉居，反正距离咖啡馆不远。但是白玫拒绝了说要和他一起去接站。    顾北没办法只好先把刘雪送回公司，处理工作的事情，然后又马不停蹄赶往火车站，刘海涛已经到了。    只见他带着蛤蟆镜，穿着花衬衣，手里拿着大哥大一副港商打扮。    “顾北，过来问你个事。”刘海涛把顾北拉在一边，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白玫，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啥事？”    “我听郭红成说，你找了个小蜜，很正点？”    “是工作的秘书，不是小蜜。”顾北纠正道。    “得了吧…”刘海涛一副不信的样子：“那你送给我？”    “滚！”顾北低骂了一声。    你以为是东西啊，说送就送？再说了，送给你花花公子，那不是狼入虎口？即便和刘雪没那层关系也不能糟蹋人家姑娘。    刘海涛听了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一副“看吧，露出马脚了吧”神态。    顾北也懒得理他，这家伙一天没个正行。    不多久，崔建华和自己的媳妇就出现在出站口，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顾北他们迎了上去，先是恭喜几句，然后道歉说蜜月就没好好过，让你们赶回来。    “反正在家没事…不就是回家一趟嘛，回来还用你们几位亲自来接站？”崔建华开玩笑说道。    “崔哥，上我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刘海涛又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    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火车站驶向市区，刘海涛的皇冠车走在前面。崔建华和媳妇坐在后座上，眼看就快要出租房，刘海涛却方向盘一打向右拐进一条街道，行驶了一会才缓缓驶进一个新修的住宅小区。    在崔建华疑惑的目光中，几人进了一栋楼上了三楼，刘海涛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里面空空如也是一间毛坯房。    “大海，你这是？”崔建华有些莫名其妙。    刘海涛把钥匙塞到崔建华手里，“这是我和顾北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别嫌小啊。”    “啊？！”崔建华大吃一惊，这么重的礼物？    “不，不，我不能要。”他赶忙推辞。    “崔哥，当年我当兵的时候你对我那么照顾，我一直感激在心。现在你又帮忙打理顾北的公司…现在你结婚了，在申城没个家怎么行？终不能让嫂子再住出租房吧？所以趁这个机会表示我们的心意…咱们是哥们兄弟，你可别拒绝啊。”    “这……”崔建华夫妻俩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走，以后你们慢慢装修，现在先送你回家放行李，顾北已经摆了酒席给你和嫂子接风，好多天咱几个都没坐一起好好喝酒了，这次一定喝的痛快！”    顾北他们驱车把崔建华夫妇送回家，稍作休息立刻赶往芙蓉居，宋晓喜带着郭娟、赵江他们已经赶到，还有李铁岭，和顾北有私交的都到齐，让人诧异的是郭红成竟然带着胡蕾，看来这两个月郭红成没少下功夫总算成功，惹得大家又是一阵调侃。    “顾总，一切都准备好，我先回去了。”刘雪低声对顾北说道。    “一起吃吧。”顾北想了想说道。    “好的”刘雪听了很顺从的答应了，心里暗喜。

227 青春易逝 红颜易老
    她已经看出，今天来吃饭都是顾北的同学或者朋友，也是他最亲近的人。能融进他的私人圈子，那对自己只有好处没坏处。    “刘雪，来坐我这里。”白玫招呼道，刘雪乖乖坐在了白玫的右边，顾北顺势坐在了白玫的左边，一抬头就看到坐在对面的宋晓喜对他挤眉弄眼。    哥，你厉害啊！    竟然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做小秘，也真不怕白玫吃醋……    宋晓喜的表情顾北一看就明白，他也没法解释，别人连李铁岭和郭红成都是这么认为，其实只有自己心里明白。    我他妈连人家姑娘手都没主动拉过！    吃饭的时候，顾北作为东家举起杯子先是对崔建华夫妇表示祝贺，然后又说这也是送行酒，祝福你们到了苏市那边一切顺利。    “我说顾北，你不够意思，你把崔哥、红成，老铁他们都送到苏市那边，我们可就寂寞了哦……”刘海涛插话道。    “这实在是没办法，苏市那边相当重要不容闪失，所以我才把我最新的过人抽调过去……”顾北抱歉道：“放心，最多两年你们回来，当然，老铁，你如果在苏市那边找个女朋友不愿意走那我也没办法。”    听到顾北后面这句话，大家又哄笑起来。自从李铁岭进了公司，公司里热心肠的大妈大婶就张罗着给李铁岭找个女朋友，无奈李铁岭一米九的个子实在太高，而申城的女孩个子普遍矮，走一起实在不协调在作罢。    李铁岭听了这话老脸通红，嚷嚷说咋可能，我怎么会抛弃兄弟们呆那地方？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酒足饭饱之后，各自回家，顾北让崔建华休息几天再去苏市报道，但是他拒绝了，说杨总已经过去，自己这个副手怎么好意思来者不走？后天我和郭红成他们一起走。    “那…也行，你们过去把那辆桑塔纳也带过去，没有车办事太不方便。”顾北想了想说道。    时间到了五月中旬，崔建华他们已经过去了一周时间，分公司的人事调整以及设备改造基本完成，生产冰红茶的各种原料也已经采购完毕，已经开始试生产，这让顾北彻底放下心来。    今天是五月十六号，下班后顾北没有和白玫像往常一样去公园散步，而是呆在家里打开了电视，冰红茶广告今天第一次上央视，他想亲自感受一下。    三十五分左右，新闻联播播放完毕，电视上出现了结束字幕，很快画面一转，一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带着一帮年轻人跳舞欢唱，背景音乐就是那首《年轻无极限》，很快一个特写美少女手指着一瓶冰红茶，说出了“年轻无极限，乐饮冰红茶”的广告词。    完美！    这部广告顾北也参与了制作，主要还是模仿孙燕姿为统一冰红茶所代言那份tv，青春、阳光。    “哎…周丹丹好青春好漂亮。”坐在边上的白玫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是让你欣赏广告效果，作为一名普通观众看了有没有购买的冲动，你怎么老盯着人家女孩？    顾北瞥了白玫一眼，不过他心里明白她是有感而发。    青春易逝红颜易老……    白玫是在感慨已经站在青春的尾巴上了。    “白玫，你也很年轻，干脆下个系列广告有你主演得了。”顾北笑嘻嘻的搂住的白玫小蛮腰。    “别逗我开心了。”白玫白了顾北一眼：“我有自知之明，别说比不上周丹丹，连沈彤、黄鹂也比不上，对，肖云云也比我年轻！”    肖云云年不年轻关我什么事？    顾北知道白玫的柠檬味又开始冒出来了，于是又笑着说：“白玫我早给你说过，我喜欢成熟的蜜桃不喜欢青涩的苹果……”    “肖云云也很成熟哦…”    喂，你今天怎么老提到她！    顾北刚准备数说白玫几句，突然茶几上大哥大响了，他顺手拿了过来。    “顾北，你真的买央视最贵的广告！”话筒传来的竟是肖云云的兴奋的声音。    真邪门了…说谁谁来…    顾北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说道：“我早说过，我不骗你吧，你还不信。”    “我信了，彻底信了”电话里肖云云的声音依旧那么兴奋：“顾北，你好有魄力，我爱死你了！”    艹！    听的顾北一阵啰嗦，一转头就看见白玫正笑吟吟看着自己。    “没事了吧？那我先挂了，我这里还有事，拜拜…”顾北赶紧挂了电话。    “这家伙！肯定和白玫在一起，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害怕那个女人？”    “哼…看本小姐怎么把你弄上床…嘻嘻。”    电话这边肖云云嘟囔了几句表示对顾北不是个男人表示不满，但很快又被巨大的喜悦所占据。    顾北这家伙，真舍得用600万去央视打广告！竟然是在黄金时段，还以为他在骗我…嘻嘻，这对周丹丹的宣传可是一件大好事！    当初以为顾北抢先和周丹丹签了形象代言人的合约，公司吃亏了暗亏，现在看来是沾了便宜！    对，明天上班和老总好好商量好，看怎么利用顾北的这波广告，扩大周丹丹的知名度和曝光量……    同样，这则十秒钟的广告，牵动了另一部分人的心。    “杨总，乐饮公司在央视的广告播放出来了，是在新闻联播、天气预报那段时间！”杨柳的大哥大响了，她刚接通里面就传来一个人男人急促的声音。    他真的花了600万买了央视最贵的广告！    杨柳的心一沉。    600万啊…且别说自己敢不敢，就是张军的老爸也不让花这么多去央视打广告！    但是他就敢怎么做了！    他真不怕巨额的债务压垮自己吗？    杨柳已经从某个渠道得到消息，乐饮公司的债务已经翻过千万。    这家伙，自己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了…    “杨总，还有件事向您汇报，乐饮公司在苏市吴县承包里一家啤酒厂，正在调试当中，很快就可以生产。”电话那头，男人继续说道。    “产量有多大？”    “我派人私下去偷偷看过，是两条中型生产线，估计每条生产线每小时可以生产3000-4000个易拉罐。”    天啦！    杨柳在心中迅速盘算了一下，这就意味乐饮公司日产量将翻翻！    想到前段时间自己还为又新购买了一条生产线还暗自得意，现在的杨柳就感到有些羞愧。    这家伙又走在了自己前面！    “杨总，我们该怎么办？”    “别怕！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我有过墙梯！”杨柳很快冷静下来，冷哼了一声说道。

228 刘雪的办法
    “你说有个朋友厂里不是闲置了一条啤酒生产线吗？立刻给我租过来，越快越好价钱高点也行！还有，明天让公关部联系江南、西江、南粤、燕京四省市的电视台，播放咱们的广告，咱们不上央视，摊子没必要铺太大，先主攻这四个省！还有，和张甜甜的谈判也别墨迹了，答应她的要求尽快签署合同做咱们的形象代言人！”    “好的，我马上就联系。”    等电话挂了，杨柳长吁了一口气，软软躺在沙发上。    好累啊…    顾北有白玫这个女人死心塌地跟着他，工作中是助手，生活中是情人。    可自己呢，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每天下班回来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她都感到寂寞。    难道这就是我杨柳的宿命？    算了，自己选择的道路，咬着牙也要走下去…    央视黄金段广告威力很快显现出来，才过了半个月，雪花般的订单从全国各地飞了过来，以前那些质疑顾北是乱烧钱的声音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是我们老板厉害！    废话，要不你只是科长，人家是老总呢…    大量的订单让公司上下兴奋不已，但同时另一个矛盾又突显出来，尽管申城、吴县两地公司开足马力生产，但是产品依旧供不应求，两个公司的销售部电话都被打爆了，全都是催货！    “顾总，哦，不，小北哥，赶紧想办法，我这个销售部长天天被那些经销商围住，连饭都吃不了，差点我就要让胡蕾打110报警了！”电话里，郭红成向顾北哭诉。    顾北也是一脸无奈，不仅是吴县那边，就是公司总部也一样，他这个老总上班都不敢开他那辆蓝鸟了，生怕被人拦住。    这尼玛的…    难怪天价的标王照样有人老板们趋之若鹜。    形势发展的还是比自己想象的快啊…    “红成，你和杨总还有崔经理明天赶回公司，我们开会商议对策，对，还有白总让她也回来！”    白玫真是的，前天去吴县检查财务来说好呆一天结果过了两天还不回来，这么热的天气那边财务部连个空调都没有…    她不心疼自己身体，我可心疼！    挂了电话，顾北点上一支烟思考这个问题，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扩大生产规模，但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就吴县这个啤酒厂，杨玉莲跑了快一个月才搞定，附近哪有合适的呢？    再远点？    那也需要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门进来，顾北抬头一看是刘雪。    “顾总，这是咱们公司参加大学生招聘会的实施方案，您看看。”刘雪说完就把材料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六月初申城要召开一个规模庞大的大学生招聘会，企业、学生直接见面，顾北已经让行政部报名参加，具体方案他却让刘雪去做，没想到很快就拿出来了。    “郑部长看了吗？”顾北反问道。    “她已经审核过，同意我的方案，现在需要你做最后的决定。”    “哦…那好，先放这里，我过下看。”    “好的，顾总。”刘雪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顾北突然叫住了她。    “刘雪你先坐，我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顾北和蔼说道。    看到李雪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顾北灭掉烟头这才说道：“公司生产和销售之间的矛盾，你也清楚吧？”    “是的，我看过这方面的文件。”    “那你说说，有什么法子解决？”顾北问道。    刘雪沉吟了一下轻声说道：“顾总，最根本的办法就是扩大生产…”    “这点我也知道”顾北打断了刘雪的话：“你还有别的什么建议？”    “如果无法扩大生产…顾总那我还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刘雪沉思的一下说道。    “哦，你说？”顾北来兴趣了。    “那我们只能控制产品销售范围“现在全国各地都有订单，我们可以捡销售量大的区域供货，其余的地方暂时放弃。”    刘雪很快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同时，我不建议采取传统的省、市、县三级代理体系，应该采取区域中心城市制，作为一级代理商负责周围区域，这样就成了区域中心城市、县区两级级代理体系，更有利于我们控制销售范围。”    厉害啊！    果然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顾北突然想起，这不是可口可乐在国内营销体系的一部分吗？只不过后者复杂多了。    “刘雪，你是不是在可口可乐公司实习过？”顾北突然问道。    “没，没有…我毕业实习是在国营厂，顾总，怎么了？”刘雪有些疑惑。    “没什么，你的建议很好！这样，你马上联系销售部，让他们提供各个城市的订货清单，然后你归类排列出需求量最大的前几个城市，并提出销售方案，明天开会用。”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刘雪却有点不乐意。    “这事不是应该由市场营销部和销售部共同去做吗？干嘛落在我一个人头上？我是你的秘书哎……”    但刘雪不敢反对。    人家白总，老板的情人这么热天呆在吴县也没叫苦叫累，自己只是老板的小秘地位远远不如白总，还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她站起来恭敬说了一句：“好的，顾总，我马上去做。”    等女孩走后，顾北不由得赞叹道。    这个刘雪的确有点本事，做秘书是不是有点太委屈了？    但秘书这职位又不能取掉，要不过段时间再让兼个什么职务？人尽其才嘛…    如果叫刘雪知道顾北的想法，忍不住后悔今天说这么多话。    老板，我只想做的你的小秘啊…    第二天下午，杨玉莲白玫他们从吴县赶回，两家公司高层起居一堂，开始商量如何解决现在的供需矛盾。    首先是扩大生产，寻找新的生产线这成了大家的共识，由于杨玉莲的工作重心已经移到了吴县，所以这件事交给采购部的刘琴负责，由她带人去各地寻找合适厂家进行洽谈。    另外就是从销售上想办法，于是有人提出当初郭红成那个办法：经销商必须要订购产品必须先交纳30的订金，有的甚至提出提高到50，这样从一定程度上也可以限制某些规模小资金不足的经销商。    “对了这个问题，大家不用再讨论，有人想出了更好的办法。”顾北笑着对正在做记录的刘雪说道：“把你准备的方案给大家说说。”    “好的，顾总。”刘雪从公文夹里拿出一份资料，面带微笑：“各位领导，我是这么考虑的……”

229 瞌睡遇到枕头
    刘雪念完自己写的方案，会议室众人都看着刘雪，神色有些复杂。    原以为老板找了个花瓶，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    “对于刘秘书提出的销售方案，实行区域中心城市作为一级代理，除了申城之外，首批选择燕京、苏市、钱塘市、花城、鹏城还有安西等九个城市，辐射周围地区，大家对此还有没有意见？”顾北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    众人摇头。    但这个时候郭红成开口了：    “刘秘书的方案的确可以暂时缓解当前的产能不足压力，但还有一个实际问题，即便是采取中心区域城市经销制度，但经销商还是比较多，比如来自花城的经销商来我们吴县订货就有好几家，这有如何选择？毕竟按照方案，花城地区的总代理只能是一家。”    “郭部长，这个简单你们销售部派人到实地考察，选择规模、资金雄厚的经销商做我们的一级代理。”立刻有人给郭红成出主意。    “可，就我们经销部那几条枪……这么短时间内能跑的过来吗？”郭红成白了对方一眼。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轻飘飘的一句话要让我们跑断腿。    这倒也是，那个人不吱声了。    “我有个简单的法子。”这时候顾北开口了：“我们可以采取拍卖代理权，一百万起步，价高者得。”    我天！老板想钱想疯了！    众人愕然，但没人吭气，最后还是杨玉莲一脸苦笑说道：    “顾总，你这法子倒好，就是太狠，估计没人出一百万买这个代理权。”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不成文的规定，经销商又不是傻子愿意做这个冤大头？    “刚才我表述的有些不清楚。”顾北笑了笑：“这一百万不是代理费，而是订金，将来我们以货偿还，三年内还清，怎么样？”    这法子好啊…    一箭双雕。    想想看，用不了几天公司起码有一千万到账了！    并没有多要代理商一分钱，只不过是提前收取…只不过听起来怎么比郭红成提出的30预交订金还要狠？    “既然大家没啥意见，就以刘秘书的方案为基础，杨总牵头，销售部具体时实施，刘秘书配合，大家分头执行！”最后顾北一锤定音。    下午下班顾北开车在路上，白玫笑吟吟对顾北说道：“我才走了几天，你把刘雪调教的不错嘛……又是写招聘方案，又是搞销售策略…”    天！    白玫竟然用上这么邪恶的一个词？    顾北有些愕然瞥了白玫一眼。    白玫似乎也觉得用词不太准确，俏脸一红：“别瞎想啊，我的意思是刘雪真听你的话，你让干啥她就干啥。”    “这不是废话嘛…她是我的秘书，再说，那一万多块钱我白白投资了？哪能只做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警告你，可不能调教到床上去哦。”    怎么又用这个词？    不是勾人上火嘛…    顾北看了白玫一眼：“那要看你的表现哦，如果像你这样动不动就跑到苏市，我如果忍不住…”    “好啦，好啦，最近我哪里都不去乖乖呆在家可以了吧？”白玫嗔道，想留我也不用说这么难听的话啊。    这还差不多…    “白玫，这周咱们去郊外游玩吧？”顾北心一动。    “干嘛呀，天气这么热，有啥好玩的？”    “嘿嘿，好玩的多了，比如，我们可以在车上…”    “流氓！”    顾北说的这个选择经销商法子果然起了效果，这几座区域中心城市的经销商进行了舒畅在床上也主动热情了许多。    但公司高管们都很清楚，这也只是个权宜之计，最根本的还是扩大产能，除了乐饮冰红茶还有一个紧追不舍的美滋滋，你让出的空白地区势必会被人家占领。    据得到可靠消息，美滋滋公司在申城郊县高价租了两条生产线，马上就要投入生产，大有穷追不舍的架势。    这个杨柳，很有魄力…    顾北也不得不赞叹女人一旦发起狠来，挺让人震惊。    俗话说好事成双，运气好了谁也挡不住，就在顾北琢磨在进一步扩大产能的时候，这天早上一上班，顾北突然接到区府高区长的电话：“顾总，我是高玉桥啊。”    “高区长，你好你好。”顾北赶忙热情招呼，心里却在琢磨，    领导一般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会不会又来公司视察工作？    “最近听说你承包了外地一个啤酒厂，扩大生产规模了啊？”高区长在电话里说道。    噫，这事竟然传到他耳朵里了？顾北感到惊讶。    “是啊，欢迎高区长来公司视察工作。”    “等有机会吧……我说小顾，区上的企业里就有现成的生产线闲置，为什么你跑到外地承包？”    “高区长，你说的是朝阳啤酒厂？”顾北马上明白高区长的意思。    朝阳啤酒厂公司是区属大型国企，其实杨玉莲曾经去联系过，人家经理牛逼的很，根本看不起这点租赁费。    顾北就在电话里实话实话。    “这个赵国宝，大钱挣不到小钱竟然看不上！下岗职工天天找他要饭吃，他竟然也不心烦？”高区长有些怒了：“你们再找他谈！就说是我的意思，我看他这个经理还想不想当！”    卧槽！    真是瞌睡遇到枕头啊…    顾北惊喜万分。

230 千金买骨
    “多谢高区长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我现在正在为产能始终跟不上销售发愁呢。”    “为企业解决生产经营过程中遇到的难题，是我们政府的职责嘛…”电话里高区长笑呵呵的：“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市里为了引进高端人才同时鼓励创业，专门制定了一系列政策。像你这样的青年企业家可以获得申城户口，你空了带上你的身份资料来区上给你协调办理。    有这好事？    对于申城户口这事顾北其实不着急，将来拥有几千万上亿的资产，再买上几套房还怕搞不到申城户口？    但既然政府送上门来，他还是很高兴的，在电话里表示感谢，说尽快回老家一趟把人事档案调过来。    “对了，顾总，你那个出口……现在做到什么程度了？”高区长又在电话里问道。    啊？还记得这事啊？    我现在国内市场还满足不了正头疼，哪有精力搞什么出口？    但电话里可不能这么说，顾北只好说正在和美国那边联系，积极找代理商，争取过  fda认证。    “顾总啊，抓紧啊，田市长也在等你的好消息呢。”    “好的，一定，一定。”顾北只好说道。    挂完电话顾北一脸苦笑，这尼玛的便宜就是不好沾啊…    但不管怎么样，先把这条生产线租赁下来再说，听杨玉莲说这可是条大型饮料生产线，一小时最多可以生产7000罐！有了它公司产量不将近翻翻？    顾北立刻call刘琴，让她赶紧返回公司，同时又给杨玉莲打电话，说了和高区长电话内容，让她立即返回申城带领人员重新和朝阳公司谈判，在这方面杨玉莲很有经验。    谈判的事有人负责，顾北也就不在操心，现在他忙着明天大学生招聘会的事情。    前段时间公司经过向市人劳局申请，在招聘会现场找一个展位位置还比较偏，但顾北也知足了。    前来招聘的不是大型国企就是外资或者合资企业，要么就是申城很有名的私企，像自己公司这样的小企业，还是行政部的人求爷爷告奶奶才弄到的。    负责招聘的事情他交给刘雪负责，行政部的配合。刘雪本来就是大学生形象也比较好，学的行政管理也容易和人沟通具有亲和力很适合这样的工作。    但是，人有点年轻啊…    顾北想了想把刘雪叫进办公室，想再叮嘱几句。    “明天的招聘会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顾北问道。    “老板，根据提前预定的方案已经全部准备好，您还有什么要求吗？”刘雪问道。    “明天的招聘对咱们公司而言非常重要，所以你们都要都要精神点。”顾北看了看刘雪，只见她穿的银灰色ol套裙：“男的都穿衬衣打领带，女的呢…就像你这样，就挺好。别穿的过于随意，要展现咱们公司的风貌，明白我的意思吗？”    “好的，我马上吩咐下去。”刘雪很温顺的回答。    回到自己办公室，刘雪马上给行政部打了一个电话，传达顾北的命令。    其实刘雪并不喜欢穿这种职业化的套裙，她更喜欢穿西装。这种套裙是一步裙，走路太不方便了，不注意步子迈大了就容易走光。    但是她发现，白玫夏天上班几乎都穿的这样的套裙，黑色、白色、灰色，虽然天天换，但样式却是大同小异。    于是她用顾北给她的钱干脆也买了两套换着穿，看来效果还不错，顾北果然喜欢这样的。    难道老板喜欢制服诱惑？    这个词，她还是偷偷看到一本小黄书里知道的，据说岛国的就喜欢这样…    白总和老板晚上在家那个是不是也穿这一身…    刘雪想着想着，天突然感到有些发热，赶紧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其实刘雪也隐隐感觉出，老板对自己似乎好像没那个意思。    这让刘雪既感到放心，同时又有一点失落。    算了，别胡思乱想，想办法做好明天的招牌会把，如果做不好估计会挨骂，听说老板骂人也很凶的…    从顾北到白玫，都盼望这招聘会上能找来几个大中专学生，解决自己的人才匮乏局面，但出乎意料的是第一天竟然连一个都没招聘到。    顾北顿时怒了！    下午下班以后，他把从会场上刚赶回来的刘雪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怎么回事？连一个人也招不来？没有大学生好歹也招几个中专生啊！刘雪，你不是说你准备很充分吗？这就是你给我的充分？真没用！”    刘雪满腹委屈，这能完全怪我嘛…    看到顾北暴怒一副想吃人的样子，哪敢争辩？眼泪忍不住哗哗流了下来。    “哭，就知道哭，如果哭能管用，我让你哭个痛快！”顾北一脸烦躁。    “好了，你少说几句。”这时候白玫走了进来，拉过刘雪：“走，到我那里去。”    看到刘雪被白玫拉走，顾北一屁股坐在靠椅上，点了一个烟，狠劲抽了几口。    如果真的招不来几个学生，那可真麻烦了！全靠这次能招来几个学生赶紧充实到各个管理岗位，特别是财务、行政管理、销售、检验，几个技术含量高的部门，更用说一直惦记的研发中心，总不能再让那些只有初凭的工人去干吧？    创业初期，可以用像刘德贵、崔建华、郭红成这样的文凭不高的，但还是朋友，但是现在绝对不行了。    过了一会，白玫又进来，责怪道：“你干嘛对人家刘雪那么凶？”    “这怪我吗？是她自己没本事连个人都招不来。”顾北没好气的回答。    “这怎么能全怪人家刘雪呢，我刚才仔细问了，你提出的那些招聘学生的福利待遇吸引力并不大，更重要的是，人家觉得到你这里没前途！”    顾北沉默了    这也是，你既不是买电脑或者开发软件的高科技企业，也不是外企或者中外合资那样大热门，甚至连有些财大的央企也比不上，只不过是做饮料的。    话说你饮料做的再好能比得上人家可口可乐？跑到你这里来有啥前途？    “你把刘雪叫过来。”顾北突然开口。    白玫看顾北情绪已经平静下来，转身走了出去。    没过几分钟，刘雪跟着白玫走了进来，眼眶还是红红的。    “刚才白总跟我说了招聘的的事情，看来也不能全怪你，难度确实很大，”顾北说了一句：“既然如此我明天亲自过去！我就不信栽下梧桐树，引不来金凤凰，非要逼的我出大招！”    “你要干什么？”白玫有些惊慌，这家伙别发疯。    “干什么？我要千金买骨！”

231 关于户口的问题
    第二天，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传遍了整个招聘会场，一个叫乐饮饮料的私人公司，竟然公开招聘研究生，给出了令人咋舌的待遇：    凡是学经济、财务、管理、计算机、外语、食品饮料研究等专业博士研究生，如果来公司工作，月薪5000元，安家费1000，公司送一套100平方米的住房，并，解决申城户口！    硕士研究生，月薪3500，安家费7000，一套70平米的住房，同样解决申城户口！    这待遇别说国企没法比，就是那些外企和中外合资企业也没法比？至少，谁敢说解决能申城户口？    这个招聘广告用超大的公告栏立在乐饮公司展位旁边，顿时吸引了许多前来应聘学生的目光。    同时也引得大家议论纷纷，好多人都说这个公司打出的这个招聘广告纯粹是嗜头，那些读到硕士博士的学生，寒窗苦读十几年谁愿意跑到你那个小私企？没准是骗子呢。反正现在皮包公司海了去了。    顾北就坐在展位后面，旁边是白玫，看着刘雪正带着几个年轻人正在向周围学生热情的发着传单。    这些风言风语也传到顾北的耳朵里，不过他不在乎，其实他也心里明白，那些博士硕士到自己企业来可能性很小，但是他要的就是这宗夺人眼球的效果。已经有学生前来询问，而且还签约了两个大专生和一个中专生。    虽然不是本科，但好歹也是技术人才…    “顾北，杨柳也来了！”白玫突然在顾北耳边悄悄说道。    顾北顺着白玫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杨柳带着几个人进来会场。    难道美滋滋公司也来招聘？怎么没看见他们的展位？    “杨柳估计是以张军老爸公司名义招聘的。”白玫指了指，顾北果然看到杨柳坐在了距离他们不远写着公司名字的展位后面。    杨柳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双手插在兜里，远远的看着顾北，一脸漠然。    这一年多不见，这杨柳很有点女强人的气势。    顾北心里暗叹，这女人变化实在是太快，以前那个看上去文静柔弱的女孩早已经不见了。    不过这一切，已经与他无关，两人形同陌路。    顾北把目光收回来，一对青年男女走了过脸，看样子像学生情侣。男青年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很朴素。    他仔细看了公司简介传单，又在巨幅招聘广告牌仔细看了一会。和女孩低语了两句，这才问坐在前排的刘雪：“请问，你们公司真的招聘研究生？我应聘。”    啊？    还真有来应聘的研究生？    刘雪狂喜，但脸上依旧保持一副职业化的微笑：“请问你是哪所学校毕业，学什么专业？我能看下你的毕业证吗？”’    男青年也没说话，从背的包里拿出了一张文凭，放在了展台桌子上，刘雪看了一眼顿时呆住了。过了下她才赶忙转过头看着顾北声音颤抖：“老，老板，他是留学生……”    留学生？！    海龟跑来干嘛？该不会是哪个野鸡大学来骗人的吧？    顾北赶紧站起来走向前去，白玫也跟着后边。    他接过刘雪递过来的毕业证一看：    都是英文…有些看不懂。    “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企业管理专业、博士…”旁边的白玫忍不住念了出来。    我天！    不仅不是野鸡大学，而且还是名校！虽然没有哈佛，耶鲁那么出名，但顾北知道哥伦比亚大学绝对排在美国大学前十名！    该不会是假的吧？从那个办假证的花十块钱做了一个？    顾北有些怀疑。    “你就是老板是吧？”那个青年仿佛看出顾北的心思，微微一笑：“我叫郭照军，刚从美国毕业回国，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找人验证文凭的真假。”    查？我当然要查！    如果真的是假，我岂不亏死了？    不过现在这话不能说，顾北笑着回答：“相信，肯定相信，欢迎欢迎。”    真的有研究生来应聘？还是留学博士？    乐饮公司展台边立刻围了一群人，有别的公司工作人员还有感到好奇的大学生。    “郭先生，要不请里面坐？我们详谈？”顾北很有礼貌邀请郭照军去展台后面。    “不用了，就在这里吧。”    “那好，作为公司老板，我非常欢迎你来我们公司工作，你放心，福利待遇我一定按照招聘广告上的执行，如果你没有异议，我们就可以签合同。”顾北说道，顺手接过来刘雪递过来的制式合同。    “老板”郭照军迟疑了一下又能问道：“你真的能解决申城户口吗？”    “那当然，我既然说道做到，这都写到合同里的，如果做不到你可以辞职甚至去告我。”    “那……我女朋友也愿意应聘到你们公司，你能解决她的户口吗？”    也是研究生？    顾北看了一眼旁边那个文静的女学生：“请问这位同学，你学的是什么专业？也是研究生毕业吗？”顾北赶忙问道。    “不，我是本科毕业，学的是古汉语专业。”那个女生声音很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这专业差的有些远啊…我们公司又不搞什么古文研究。    而对于本科毕业生顾北并没有给予解决户口的承诺，只是说如果在今后工作中表现优秀的，可以帮助解决其户口。    顾北很清楚，如果不解决女朋友的问题，这个郭照军看样子也不会来。    算了豁出去了，回去好好想办法。顾北决定了。    “行，既然学古汉语，那么文字功底一定不差，来我们行政部或者公司经理办公室，随她挑！”    “那好，谢谢你了。”郭照军很是高兴，两人拿起合同仔细看了一遍，正准备签约，突然听到旁边有人阴阳怪气说了一句：“解决申城户口？纯粹是个笑话！你问问他这个老板是不是申城户口！”    郭照军闻言顿时停下了笔看着顾北。    怎么回事？    顾北看着刚才说话的男人，心里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我没有申城户口？    这个时候顾北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杨柳已经站了起来，双手抱着胸正看着自己，目光中似乎带着一丝讥笑。    顾北顿时明白过来了。    肯定是她在捣乱！在场的除了白玫，连刘雪都不知道他没有申城户口？    想看我的笑话？    没门！    顾北心里冷笑了一下，他收回目光对着郭海军和蔼说道：“我的确没有申城户口。”    啊？！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你自己都没有申城户口还在这里信誓旦旦帮别人解决？    纯粹是大骗子！    郭照军也感到失望，本以为这个年轻老板看上去很有魄力，没想到竟然也是说一套做一套，想到这里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就想离开。    “郭先生，你稍等。”顾北开口叫住了他：“我没有申城户口，但是我可以帮你解决。”说完，顾北从后排公文包里拿出了大哥大，拨通了一个号码。

232 做人不能太过分
    顾北拨通的是高区长的办公室号码。    前两天在电话里，高区长说为了引进高端人才帮助解决户口问题，顾北记在心上，他决定赌一把。    如果高区长现在不在办公室，那就麻烦了…    顾北听着话筒里振铃声，心里暗暗祈祷。    运气不错，没过多久电话就接通，传来的高区长的声音：“小顾啊，你有事？”    “是的，有件事请你帮忙…”顾北就把招聘郭照军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重点突出他是留学博士，高端人才。    “高区长，我们公司现正在积极准冰红茶出口到美国的事宜，郭朝军对于我们非常重要，他是博士又在美国留学过，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所以我恳请您能解决他的户口。”    电话那边，高区长沉吟一下说道：“按照你说的情况，这个郭朝军符合我市引进高端人才的条件，没问题！”    顾北大喜，先解决了一个！    紧接着他又说道：“高区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郭朝涛的女朋友是学古汉语的本科，能不能也帮解决她的户口问题？女朋友的问题不解决，人家不来啊…”    “小顾，这个恐怕有些困难，不符合要求啊。”    “高区长，帮帮忙，这样你不是说解决我的户口问题吗？干脆我不要了，名额让给她！”    “哈哈，小顾看你说的，这名额怎么能让来让去…这样吧，为了留下高端人才，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我们是可以破例的…回头我找人事部门研究研究…估计问题不大。”    “多谢，多谢，高区长你可以帮了我大忙了。”顾北欣喜若狂，连连感谢。    “别老谢我，对于出口的事情你要抓紧，昨天去市上开会田市长又问了。”    “好的，好的。我一定抓紧。”顾北赶紧回答。    挂掉电话顾北一脸轻松，对着郭照军和他的女朋友说道：“问题解决了，你和你女朋友签完合同后，过两天带上你的各种资料和人事档案，就可以去区上办理户口。”    一个电话就解决了问题？    周围的人都有些惊呆，虽然大家听不清对方在电话里具体说些什么，但明显可以感到对方是一位领导！    “别听他在电话里唧唧歪歪，没准是在演双簧呢，哈哈…”刚才那个男人突然又开口说了一句。    众人愕然。    这也有可能啊…郭照军又犹豫起来。    刚才一直沉默的白玫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了。顾北为了留住人，竟然把自己的户口名额都想让出去，竟然还有人说他是演双簧！    做人，怎能这么无耻！    她没有理会那个一直捣乱的男人，径直向对面的杨柳走去。    杨柳看到顾北那边乱成一团，心里正暗暗得意，突然发现白玫竟然向走了过来，心里顿时有了戒备。    “杨柳，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一个女孩子管理一个企业真不容易。”白玫开口说道。    杨柳没想到白玫开口竟然是赞扬自己，不由得愣了楞。    “但是，你今天做的有些过分了！要竞争，请正大光明的竞争，不要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没有…”杨柳强自镇定。    “敢说那个人不是你派来的？否则他怎么知道顾北不是申城户口？以前你干的那件龌龊事本来我不想提，难道你非要逼着我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吗？！”    “我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过分！否则会有报应！”说完白玫转身离去。    杨柳脸色苍白，咬着嘴唇看着白玫的背影。    沈彤、黄鹂、白玫，已经有三个与顾北有关系的女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自己，可是竟然无法反击！    她不敢提那份企划书的事情，因为她心虚。    如果白玫真的把这件事的细节当众公布出来，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是大部分人会怀疑是自己的干的！    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杨总，你没事吧？”旁边一个女员工关心的问道。    “没事…”杨柳回答了一句，软软坐在椅子上。    顾北没想到白玫竟然过去会和杨柳论理，他有点担心白玫会吃亏，白玫性格婉约女人怎么能和杨柳这样的腹黑女相比？    但是看样子杨柳似乎没占到什么便宜。    顾北于是放心下来，注意力又集中在郭照军身上：“郭先生，我该说就说了，你决定吧。”    强扭的瓜不甜，没必要低声下气。    “顾总，我签！”郭照军作出了决定，拿起笔在合同上面签上的只的名字，刘雪赶紧拿出另一份合同递给了刘颖。    乐饮公司真的签了一个研究生，还是留美博士！这个消息顿时传了出去，引得旁边有些展位的工作人员羡慕不已。    牛逼啊…    别说留学生，连个硕士研究生都没人来呢。    这个年代，大学生还傲气得很呐…    顾北“千金买骨”的效应开始发酵，两天下来竟然签署了三个本科生，四个大专生和八个中专生。    虽然无法和那些外企合资企业相比，但顾北很满意，这起码能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只是这些学生还没有毕业，来公司报道最快也要等到七月份之后。    让人感到着急啊…    但让顾北赶到高兴的是，郭照军说他老家在苏北，带女朋友回去一趟，回来就可以上班。    “也不着急，你在美国留学几年父母一定很想你，在家呆一段时间再过来，职务我已经给你安排好，总经理助理。至于对你户口和住房，等你回来以后立刻给你解决！”顾北笑着说道。    郭照军本以为顾北会催他赶紧上班，没想到顾北是这样态度，心里挺感动，这个老板挺有人情味的。    招聘会结束，顾北全身心的投入到公司运营当中，新租赁的生产线也开始启动，调配人员、后勤管理忙的他不亦乐乎。    但更重要的一件事开始变得迫在眉睫。    答应了田市长和高区长搞出口创汇的事情，总不能这么无限期的拖下去吧？    给小黄鹂寄得饮料，到底现在情况如何？    自从二月份给黄鹂寄了两件饮料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寄几件过去。这些饮料并不是黄鹂自己喝，她在电话里说要探索冰红茶的销路，顾北就仍由她折腾。    只是这快一个月了，黄鹂一直没打电话过来，是不是马上要考期末试了比较忙？    顾北心里嘀咕，是不是给黄鹂打个电话问问？    但顾北的电话还没打出去，黄鹂的电话却打过来了。    这天顾北刚下班饭还没吃完，就接到了黄鹂的电话。    电话里，黄鹂显得很兴奋：“顾北，这快一个月我没给你打电话，你猜我在忙什么？”    “忙着学习呗。”顾北懒洋洋的回答道。    “错！我忙着咱们冰红茶的销路问题，告诉你！有眉目了！”

233老外要来考察
    真的？    连旁边正在吃饭的白玫听到这话，也赶紧凑了过来。    “哼，我怎么会骗你？”黄鹂就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黄鹂隔一段时间就让顾北邮寄几件冰红茶，她自己并没喝多少而是送给同学或者学校周围的人，她主要想了解美国人对这种来自中国的碳酸饮料的接受程度。    开始反应并不是特别好，喝惯了可乐的美国人对于这种带着茶味的碳酸饮料有些接受不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有的同学开始喜欢上了这种与众不同的味道。    有一天一个高年级学生叫做亚力克斯的男生找上门来，他说家在纽约，他曾经带回家一瓶冰红茶。他父亲是一个零售商，对此很感兴趣，想进一步了解这种饮料情况，如果合适的话愿意在美国代理冰红茶的销售。    还真有慧眼识珠！    顾北大喜：“是什么公司？”    “阿尔迪百货公司”    没听说过，还以为是沃尔玛呢。    “阿尔迪百货公司在纽约地区挺有名气，旗下有数十家连锁超市，明天把他们公司基本资料传真给你。”电话里里黄鹂解释起来。    “好的。”    听起来还不错，是一个有实力的经销商。    “那…我们的资料也需要传真过去？”顾北想了想又问道。    “可以的，亚力克斯说他父亲会让哥哥代表公司实地考察咱们公司的饮料生产状况，过几天就来。”    实地考察？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热烈欢迎。”    既然对方有这个举动，那说明的确有合作的意向而是随便说说。    黄鹂又在电话里交代了一些事情，要他准备好各种资料另外还要招待后，不要舍不得花钱……顾北都一一答应。    说完正事顾北准备挂电话，没想到黄鹂突然撒起娇来“顾北，我也想回来……”    “你考完试不是要参加与到sur  school吗？完了以后就可以飞回来。”顾北安慰道。    “还有快一个月呢，我现在就想回来，想见你…”    这个…    顾北有些尴尬，白玫在边上听着呢。    “你吃完了吧？我刷碗去了。”这时候白玫站起来捡起茶几上的碗筷，走进了厨房。    似乎感觉到顾北那边没有回应，黄鹂在电话里问道：“白姐呢，她是不也在？”    顾北嗯了一声。    “那我就不说了嘻嘻…等明天到公司我再给你打电话，拜拜…”    挂完黄鹂的电话，没过几分钟白玫就从厨房出来。    “这么快就挂掉电话了？不和黄鹂多说几句？”白玫问道。    “正事说完了嘛…既然那个叫什么阿尔迪百货公司派人过来，这是件大事，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    白玫本来还想酸两句，但是看到顾北一脸认真也就作罢，对于公事她一直是放在第一位。    “接待的事情就让刘雪负责吧，只是缺一名翻译。”白玫建议道。    “郭照军不是现成的？刚从美国回来，学习的地方又在纽约，他最合适不过了。”    “可是你刚让他回老家探亲，没几天又把人家叫回来，是否不太好？”白玫有些担心。    “他留了bp号，我打电话试试。”    也只能如此了，公司里没几个会说英语的包括白玫自己，学的也是哑巴英语，简答的对话还凑合做翻译就差点有些远。    第二天一上班，顾北就给郭照军的bp机留言，没过多久郭照军就打来电话，顾北在电话里说明了情况，没想到郭照军很爽快的答应了。    “真委屈你了，不仅不让你的度假还把你叫回来让你这个堂堂的留美博士做翻译。”电话里顾北有些歉意。    对于此，郭照军倒也无所谓，他对于自己的定位很准确，高级打工仔。顾北给了他这么好的待遇，他自然要投桃报李。    “顾总，我提醒你一下，老外考察企业除了看财务状况外，其实更注重看企业的成长性……另外，美国fda认证也非常严格，所以对于产品质量他们肯定要求也很苛刻……我这个人说话直，请你别见外。”    “很好，你的意见很中肯。”对于郭照军的这番话顾北不但不恼还很欣赏，虽然他早就考虑到了这两点。    “我明天就和女朋友一起赶回来。”郭照军最后说道。    挂了郭照军的电话，顾北就立刻召集公司高管电话，宣布美国人要来公司考察的事情，众人又是惊讶又是兴奋，难道，真的可以出口挣外汇了？    “对于这件事，我进行一个简单的分工，刘秘书负责全程接待，郭助理负责陪同和翻译。白总负责准备财务的上的材料，把胡蕾从吴县暂时调回来，她负责质量检验这方面的资料，至于生产和公司规划，我亲自负责。”顾北最后宣布了分工。    其实在顾北的心目中，郭照军是负责公司规划的最佳人选，毕竟留学回来的商学博士生，可惜刚来对公司了解太少，更重要的是，他这个助理并不清楚自己这个老板总经理心中所想！    分工下去，顾北就开始撰写公司的规划，刘雪办公室那台386电脑被他毫不客气的占用。    公司的未来规划对于顾北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旭日升的飞速发展经历就是他脑海里。    虽然到了后期，旭日升由于各种原因日暮西山，前期那种狂飙猛进的办法很值得学习。    三天之后，郭照军带着女朋友风尘仆仆从老家赶了回来，一到公司就来见顾北。    “照军，你的房子我托朋友还没有完全定下来，这段时间暂时委屈你们先住单身宿舍。”顾北有些歉意。    他本来让刘海涛帮着去找一套现房，但这家伙说自己朋友的楼盘马上就要完工，让再等等价格可以优惠顾北只好答应了。    对于这件事郭照军倒不是很在意，笑着说暂时有住的就行。他却关心的是老外来考察的事情。    “顾总，企业成长规划材料做好了吗？”这是他最关心的。    “我准备了一份材料，你看看。”顾北说完就让刘雪把自己那份材料从电脑上打印出来。    郭照军拿过材料，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惊讶。    “顾总，这是你亲自写的？”    “是啊”顾北笑着回答：“你看看，是不是有点太保守？”    还保守？！    郭照军吓了一跳。    三年时间营业收入到达五个亿，还保守？

234 是不是来了两个骗子？
    根据公司现在的生产能力，93年全年营业收入预计可达12亿，如果95年达到5个亿也就是每年营业额收入至少翻一番。    多么可怕的速度！    “顾总我觉得有些冒进，还是稳扎稳打好。”郭照军直言不讳提出自己的意见。    “照军，我也想稳扎稳打，但是时间不等人，如果我们不尽快占有市场，那就会被对手占领。”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么急？    郭照军有些不理解，根据他到公司以后初步了解，公司生产的冰红茶在碳酸饮料行业里独树一帜，相仿的也就是同城的美滋滋！    “顾总，你是不是担心美滋滋公司？根据公司搜集的对方情报分析，美滋滋公司的产销量已经落后于我们公司，更危险的是他们采取一种不计成本的盲目扩张，会导致毛利率下降，成本失控，将来很有可能崩盘。这一点，顾总，你没考虑过？”    “我考虑过，但我现在必须这么做。”顾北脸色平静：“因为我们的真正对手不是美滋滋。”    “那是谁？”郭照军奇怪问道。    顾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照军，你暂时先别问，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那好吧，顾总，我希望你是对的。”郭照军说完转身走出办公室。    顾北点上支烟，苦笑了一下，很明显自己根本没有说服这个留美海龟。    冒进吗？是有点。    但是，旭日升马上就要诞生了！    顾北记得旭日升成立两年时间，到了96年营业额有人报道有五个亿，而到了98年高达三十个亿！    这是多么恐怖的扩张速度！自己比旭日升也就之快一年而已。    还好，郭照军并没有和顾北对公司规划产生分歧而表示不满，依旧认真的准备着各种资料，这些汉字都要通过他翻译成英文，将来要提供给阿尔迪百货公司。    其实，顾北知道这只是表象。    像郭照军这样的高端人才，一旦自己的理念和老板发生冲突，终究会离职，毕竟他只和公司签了五年合同。    还好，按照历史上的轨迹，最早在明年初旭日升就要诞生了……    一周以后，顾北接到来自阿尔迪百货公司的传真，公司将派两人来申城，时间是6月17日下午三点。    顾北决定亲自去接机。带上郭照军和刘雪，公司派了两辆车前往申城国际机场。    在候机厅出口处，顾北见到了阿尔迪百货公司派来的两位代表。    一个是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花短袖衬衣，留着长发带着墨镜，嘴里嚼着口香糖，顾北怎么看也不像个商业人士反倒像刘海涛那样的花花公子。    但顾北手中的照片清楚的告诉他，这个男人就是阿尔迪百货公司董事长乔治的大儿子杰克。    旁边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顾北传真过来的资料声得知她叫艾丽娅，是阿尔迪公司的市场调研行政主管，也是杰克的未婚妻。    艾丽娅穿的倒很得体，一副都是白领打扮，看上去要比杰克正经许多。    双方相互介绍后，杰克很热情的给了顾北一个美国式拥抱，叽里咕噜又说了一大段英语，郭照军翻译过来就是中国是个神秘而美丽的国家，他很喜欢吃中国菜，喜欢李小龙。    “顾北，kung  fu吗？”杰克突然问道，还摆出了李小龙那招牌动作，嘴里咿咿呀呀。    你以为中国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啊？    顾北只好回答，他不会功夫，如果你对中国武术感兴趣的话，我会想办法给你联系。    杰克闻言大喜，又是叽里咕噜一段，说是要像李小龙那样的英雄才行。    这…要求太高了吧？顾北有些愕然。我认识也只是业余武术学校的学生。    “jack…”旁边的艾丽娅很不满叫了一声。    杰克耸耸肩，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个杰克，实在有些不靠谱啊，顾北心里暗暗有点担心。    五人上了两辆车，直奔锦江大饭店，早就这在里给他们预订了一间套房，等把两人送到房间顾北就问他们整个行程。    没等艾丽娅开口，杰克又是叽里咕噜说了一番，郭照军听了脸色古怪。    “他怎么说？”顾北问道。    “他说要在申城游玩三天再说。”    艹！    真的是带女朋友来中国度假的？这也太过分了吧？    算了，既然来了也不能赶人家走，该有的风度还是有的，顾北就让杨波开自己的蓝鸟车，杨柳和郭照军陪着两人游玩。    安排好两人，顾北独自开着桑塔纳回到公司，刚到办公室白玫就进来了。    “人到了吗？明早是不是到来公司来？所有材料都已经准备好。”白玫问道。    “人家说先玩上三天才再说。”顾北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回一句。    “啊？！”白玫一脸惊讶。    “我看那个杰克不靠谱，对这事一点也不热心，也不知道阿尔迪公司怎么会这样的人来？纯粹是应付。”顾北叹息一口气：“我看这事…悬。”    “那你怎么办？”    “凉拌！把资料等会派人都送过去，爱看不看，不看拉到。”    “好啦，别生气嘛…”白玫坐在顾北身边，很亲昵的搂着他的肩膀：“既然是黄鹂介绍的，还有很有可能的。”    “托你吉言。”顾北来了一句。    第二天早上起，杰克果然开始的他的中国之旅，在申城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兴致勃勃的逛起来，每天晚上刘雪都在电话里向顾北报告他们的行程，外滩、城隍庙、豫园……三天之内几乎逛遍了整个申城。    “他们看资料了吗？提没提考察公司的事情？”顾北问道。    “没有。”    “那明天他们来公司吗？”    “没听说。”    “好吧，你也辛苦，早点休息吧。”顾北温言说道。    “顾总，你觉得会不会来了两个骗子？”刘雪在电话里问道。    顾北笑了。    骗子到未必，他曾经打国际长途给阿尔迪公司，得到的信息跟现在一样。    锦江大饭店，杰克刚洗完澡，穿了一件浴袍坐在沙发上，对着正吹头发的女友说道：“亲爱的艾丽娅，明天咱们去钱塘市逛西湖吧？听说那里的风景很漂亮。”    “杰克，你真的不打算去他们公司看看吗？”艾丽娅放下手中的吹风机，问道。

235 杰克的心思
    “不急嘛…亲爱的艾丽娅，他们公司提供的各种报表资料你也看过，他们的扩张速度很快，质量控制也比较严格，符合咱们的预期。”    杰克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很优雅的喝口继续说道：“咱们再玩上两天，临走前早上去他们公司实地查看，下午飞回纽约，这次中国之旅就非常完美……    “嗯，这葡萄酒还不错…有点法国像法国波尔多产区生产，亲爱的，要不你也来一杯？”杰克话题一拐，笑着举起了自己的杯子。    “谢谢，可是杰克，半天时间根本不够，他们在外地还有一个分公司，按照原计划我们也要过去查看。”艾丽娅皱起秀眉。    “不用了。“杰克摇摇头。    “杰克，你真把这次中国之行当成旅行了。”    “可不是嘛？反正回去以后一切与我无关。”杰克说完，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艾丽娅有些无奈。    作为阿尔迪百货公司董事长的长子杰克，在公司并不怎么受欢迎，只有一个董事会成员的职位，没有担任任何实际职务。    公司从普通员工和高管，都认为未来阿尔迪百货公司的接班人是董事长的次子，马上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ba的亚历克斯。    和性格有些大大咧咧，吊儿郎当的杰克不同，亚历克斯从小聪明能干，为人严谨，深受父亲的喜爱，虽然还在上学但早已经涉及公司的具体工作，这次代理乐饮公司的冰红茶就是他说服了自己的父亲。    杰克和亚历克斯是同父异母，杰克的母亲当年和丈夫一起创立了阿尔迪百货公司，可惜不久因病去世，后来杰克的父亲娶了另外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劳伦，生下了亚历克斯。    随着杰克父亲比利斯年岁已高，作为董事长夫人的劳伦慢慢独揽大权，公司里更没有杰克的位置，于是他干脆自暴自弃起来，更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其实作为杰克的女朋友，艾丽娅知道杰克实际上很聪明的，否则怎么会拿到哈佛大学经济学硕士的学位！    只是他的家庭…    艾丽娅微微叹了一口气。    “杰克，你不能这么颓废下去，你的父亲还是爱你的。”艾丽娅安慰道。    “爱我？”杰克看着艾丽娅，一脸嘲讽：“如果他爱我，为何让那个女人作副董事长？我亲爱的弟弟还在上学现在就是公司总裁助理，而我呢？只是一个毫无任何权力的董事！”    “可是，杰克，你仔细想想，这次中国之行本来是亚历克斯提出的建议，而且他自己亲自想来，结果父亲却交给了你。”    “父亲说亚历克斯忙着要毕业答辩，没时间。”杰克随口回答。    “现在的确没时间，但可以推迟来中国，反正这又不是非常着急的事情…亚历克斯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父亲还是执意让你来，你就不考虑其中原因吗？”    听了艾丽娅这段话，杰克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你的意思是…”    “你也知道，现在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拥有12亿人的巨大市场，这里面蕴藏这多少巨大的商机？所以父亲很重视这次中国之行，他想从微观上了解中国的企业、市场以及经济政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艾丽娅说道。    “你的意思是父亲不仅仅只想想做一个中国产品的代理，而且很想在中国投资？”杰克马上说道。    “是的，这么大的市场谁不愿意来？我直觉，父亲将会中国市场作为将来公司的利润增长点。”艾丽娅很肯定。    “那他把这件事交给我…就是说父亲没忘记我？”杰克突然兴奋起来。    “你是父亲的儿子，他怎么会忘记你？只是现在公司的情况…”艾丽娅微微叹了一口气。    “那我明天就好好考察，不仅仅是这个乐饮公司！”杰克把酒杯放在茶几上猛然站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顾北以为杰克依旧会逛申城，没想到跟着郭照军和刘雪一起到了公司，说是要实地考察公司的生产情况。    看着穿着一件白衬衣短袖，黑色裤子，金丝边眼镜显得彬彬有礼的杰克，前两天那个花花公子顿时蜕变成了商议精英人士。    “顾先生，我们不但考察你申城的公司，同时还要去苏市…更重要的是我还要考察申城的商业贸易，请你提供必要的帮助。”    杰克说完，郭照军迅速翻译过来，顾北听了吃了一惊，这家伙受到什么刺激转性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是好事。    “欢迎，欢迎。”顾北笑着回答：“你想考察申城的商贸，这样我可以和政府有关部门联系，你看如何？”    “谢谢，谢谢。”杰克闻言大喜，没想到这个年轻的老板竟然还是认识政府的人？难怪人家说在中国做生意一定要和政府搞好关系啊…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顾北就带着杰克和艾丽娅，在郭照军和刘雪的陪同之下开始进行实地考察，车间、实验室、销售部，甚至连仓库都没有放过，一路上杰克问的非常仔细，有些问题还比较刁钻，幸亏顾北提前做了充分准备才一一化解。    “顾总，按照你的规划，到了95年，你公司的营业收入是五亿人民币能达到吗？”杰克表示了怀疑。    “销售状况你也看到，虽然我们极力扩大生产，但依旧供不应求…杰克先生，现在限制我们公司发展的不是市场和需求，而是人才和资金。”顾北倒也没有回避什么实话实话。    杰克听了点点头，若有所思。    早上看完申城的公司之后，下午杰克不顾天热又要去苏市，这一次顾北没有陪同而是让郭照军和刘雪两人陪同，那面有杨玉莲和崔建华接待。    下午顾北上班，白玫推门进来：你答应杰克联系政府有关部门，是不是找高区长？”    “除了他我还能认识谁？黄明又不在申城，不过我想高区长听了这个消息一定很高兴。”顾北笑着回答。    白玫听了若有所思：“这个杰克突然提出要考察申城的商贸环境，难道他们阿尔迪公司要来华投资？”    “这个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对我而言重要的是能否和阿尔迪公司代理协议，能通过美国fda认证，尽快能出口。”    “你说，如果阿尔迪公司真的要来华投资，会不会投资我们公司？”白玫突然问道。

236 宋晓喜和唐娟分手了
    “这个……”顾北愣住了。    他的确还没考虑过这问题，现在听白玫这么一问，仔细思索起来。    “你说的很有道理，这种可能性比较大。”顾北最后说道。    “如果真他们愿意投资，那可是好事。”白玫高兴起来。    顾北却有些沉默不语。    从内心讲顾北很不愿意外资入股，这就意味着股份会摊薄，还有经营理念、企业文化等各个方面不可避免的出现冲突，顾北可不希望来一个对自己事业指手画脚的人。    当然也有许多好处，最直接的一个就是企业了有了大量资金，自己可以以更快的步伐过大企业规模，还有就是带来外国较现金的经营理念，更重要的是乐饮就变成了中外合资企业，这无形中提高企业的政治地位！    在有些领导干部眼里，合资企业可是香饽饽，别说私企，就是国企也比不上！    现在这个社会，似乎外国的啥都吃香，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    “你…似乎还不太乐意？”白玫看出顾北兴趣缺缺。    “到时候再说吧。”顾北来了一句。    “吆…看你拽的，好像人家死皮赖脸想想来投资的似的，我走了。”白玫撇撇嘴，转身离开。    顾北笑了笑拿起了电话。    果然不出顾北所料，高区长听了汇报以后很高兴，对于杰克代表阿尔迪公司前来申城考察表示热烈的欢迎，他立刻命令区招商局从明天开始，杰克一行将有区政府全程接待，顾北跟着陪同就行。    不错嘛…    又给公司剩下了一笔接待费，顾北心里暗笑。    杰克和艾丽娅两人第二天下午赶回申城，立刻受到高区长为代表的政府人员热情接待，然后有考察了商场、超市以及一些消费性企业，四天之后满意而归。    这天中午顾北驱车亲自送到机场。    “顾先生，申城一行对你的照顾我非常感谢，中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欢迎你来纽约做客，我一定陪你看看我们美利坚的繁荣。”临走前杰克握手告别。    显摆？    不过人家现在的确有显摆的实力。    但再过三十年后看看？    “好的，我有时间一定拜访。”顾北很客气回答。    “我想我们会很快见面的，听说你美丽的女朋友就在费城留学？”杰克突然冒了一句。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喜欢八卦？    顾北心里嘀咕了一句，点了点头。    送走杰克和艾丽娅之后，顾北坐在车里长吁了一口气，这几天陪着杰克在申城东走习看，腿都走困了，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休息。    回到自己办公室，顾北刚准备关上门在沙发躺着眯一会，中午没睡午觉实在是有点困。可没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声。    顾北有些烦，不是告诉刘雪这个时候没有急事不让来找他吗？    这个秘书是怎么当的？    想到这里，顾北爬起来怒气冲冲的开了门，就看见刘雪正在小声劝着一个女孩。    唐娟？    顾北很是惊讶，来的竟然是宋晓喜的女朋友唐娟！    “小北哥…顾总，我找你有点事…”唐娟怯怯说道。    难道是又挨宋晓喜的打了？！    顾北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    “进来吧。”    等唐娟进来，顾北关上门才低声问道：“唐娟，是不是小喜又打你了？”    “没，没有，自从那次以后，小喜再也没打过我。”    顾北听了松了一口气，他是最讨厌宋晓喜这个毛病了。    “那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顾北又问道。    “我…我和小喜分手了。”    啊？！    顾北吃惊看着唐娟：“既然你们两个挺好，干嘛要分手？”    “小喜提出来的。”唐娟低声说道：“因为…因为，他现在明白，我虽然对他很好，但永远不会成为第二个李丽娜。”    顾北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刚开始顾北有些瞧不起唐娟，但是这一年多来他感觉这个女孩其实挺不错，对宋晓喜那简直是百依百顺，但最后还是走向分手。    唉，这个李丽娜简直成了宋晓喜心里的魔障！    顾北心里想着。    “小北哥，我今天来找你是另一件事。”唐娟继续说道：“小喜答应给我5万元的分手费，但我不要。当初小喜不是向你公司投资了30万元吗？给我5万块钱的股份就行。”    嗯？    顾北看着唐娟，眼睛迷了起来。    这个唐娟，很精明啊…    公司经过这几轮的扩张，当初宋晓喜30万的投资价值远远超过了30万！”    “小喜同意了吗？”顾北问道。    “嗯…他同意了，我才敢来找你。”    “你稍等。”    顾北转身出了办公室来到楼道，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拿起大哥大给宋晓喜打了过去。    “小喜，唐娟现在在我这里。”    “她都给你说了？”电话里，宋晓喜的声音有些低沉：“小北，你就按她说的办吧。”    “你们两个分手的事情我不好多说，但是小喜我提醒你，你在我公司投资的30万，现在远远不止这个数了。”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唐娟，这笔钱就算我对她的补偿吧，如果她以后生活不如意，有了这投资也不至于受苦。”    听宋晓喜这么这样说顾北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让他明天和唐娟一起过来，在股份分配协议上签字，然后去公证处公证才具有法律效力。    挂完电话，顾北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向唐娟解释说明情况，唐娟自然答应。    事情办完唐娟就要离开，突然听到顾北把她叫住：“唐娟，你准备继续留在申城还是？……”    “我不想在这里呆了，我老家在农村，好几年没回去了，我准备回去找一个老实男人嫁了，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唐娟说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但落在顾北的眼里比哭还难看。    唐娟最后走了，她拒绝了任何人相送，一个人提着一个小包，悄悄离开了这座城市。    和无数个这个时代的年轻人一样，带着对都市生活的憧憬而来，最后却黯然离去。    唐娟的事，顾北只是感慨了一会就很快抛在了脑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道路。    时间到了七月初，杰克回到美国以后就没了音信，顾北也不着急，黄鹂马上就要回国了，有些事情可以直接问她。    可是，顾北还没等到黄鹂的回国电话，却接到了阿尔迪的发来的的传真，有些出乎意料。

237 400万美金的投资！
    这天下午，顾北正在办公室看着材料，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高跟鞋上，紧接着门被推开，就看到刘雪风风火火跑了进来。    “老板，阿尔迪来传真了。”刘雪说完就把一份传真件递给了顾北。    顾北接过传真件没有看却瞧着刘雪：“我说你走路不能慢点，穿着一步裙高跟鞋，你就不怕摔跤？”    “让你早点看到高兴嘛…”刘雪低声解释，似乎还带点撒娇的语气。    顾北摇摇头，没再理会她低下头仔细看着传真。    刘雪心里充满了兴奋。    阿尔迪公司除了代理乐饮冰红茶再没过的销售权，竟然还要投资乐饮公司，投资额高达400万美金，占公司49的股份！    一个私企马上就要变成中外合资企业了！    乌鸡变凤凰，这才是真正高大上啊…    当然，刘雪内心还有更隐秘的想法，外资入股这就意味着乐饮公司成了真正的股份制企业。    她有一次听老板私下说为了，顾北也懒得解释，而是问道：“    除了这个，阿尔迪还传真过来什么资料没有？”    “没有…”刘雪刚回答了一句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个杰克刚才还打了一个国际长途，说他们做了一份咱们公司的资产评估报告，很快也会传真过来。”    “拿过来让我看看。”    刘雪出去，没过多久又匆匆走进来，手里一份厚厚的资料。    顾北接过来一看，的确是一份资产评估报告。好家伙足足有二十页。    顾北前面翻的很快，但看到后面的内容速度慢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刘雪，你现在就可以回复阿尔迪公司，说我们同意代理，拒绝投资。”    啊？这…    400万的美金就这么轻易拒绝了？    太有些草率了吧？    刘雪很想劝说几句让顾北再考虑考虑，但想了想还是作罢，这种大事，能劝说顾北的全公司只有一个人——白玫。    于是她很快想到一个主意：“顾总，要不这些资料先让白总也看看？”    顾北颇有深意的看了刘雪一眼，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刘雪到隔壁白玫的办公室敲门，见人不在就直接楼道东头的财务微机室，果然看到白玫正在电脑上看账。    她走了进去把那份传真递给白玫，低声解释了几句，白玫只看了第一份传真件，连第二份动都没动就抬起头笑着对问刘雪：“顾总看了，他不同意是吧？”    “你怎么知道顾总不同意？”刘雪呀然。”    白玫抿嘴一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说道“这个，你不必多问，按照顾总的吩咐去做就行。”    “那…好吧。”    等刘雪走后，白玫又仔细看了一阵资产评估资料，这才关掉电脑向顾北的办公室走去。    敲门进了顾北的办公室，只见他坐在那里默默抽着烟，白玫把那份传真放回了桌面。    “我一看就知道你不会同意，别的不说就凭这一点。”白玫说着用纤手指了指传真件的上一句话：“就凭他们要占499的股份。”    顾北笑了：“知我者，白玫也。”    从传真上看，顾北为代表的中方依旧占有511的股份，但是这不全部都是顾北的！    白玫、宋晓喜、肖云云还有黄鹂、郭娟，他们多多少少都占有一定的股份，虽然现在都是以顾北马首是瞻，但是你保证将来会这样？    人都会变的。    白玫清楚，顾北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    “我估计阿尔迪公司并非是故意给你埋下祸根，因为公司的股份构成除了咱们这几个当事人之外，别人都不清楚。”白玫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轻声说道：“这说明，阿尔迪公司其实还是很有诚意的。”    “其实，你错了。”没想到顾北摇摇头：“股份的问题我并不担心，虽然阿尔迪公司投资以后我不能绝对控股，但我有办法把乐饮公司牢牢把握在我手里。”    “问题出在这里！”顾北顿了下，冷笑了一声，拿过那份评估资料翻到后面几页：“别的咱们不说，就看看他们对乐饮这个品牌的估值才值200万！笑话！想哄谁啊？还诚意？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艹！”说道最后顾北忍不住爆一句粗口。    “那你说估计值多少？”白玫自动忽略了顾北最后的脏字，知道这家伙现在心情不好。    顾北伸出两个指头。    “2000万？！”    白玫吃了一惊。    她也感觉到乐饮品牌的价值绝对不止200万，但没想到顾北竟然给出的这么高！    “央视那将近600万的广告费是白花的？这不仅仅只是宣传，吸引消费者购买，更重要的是一种品牌的树立和推广！周丹丹做形象代言人，乐饮冰红茶的广告曲《欢乐无极限》这些都让消费者树立这样一种观念：冰红茶就是乐饮！一旦这个观念根深蒂固，你想想产生多大的效益？    “难怪当初你让周丹丹做形象代言人，还免费给她写歌，哄得人家小女生神魂颠倒，原来是如此深谋远虑，老奸巨猾……”    这话说的…    听起来这么别扭？    顾北狠狠瞪了白玫一眼，却换来的是白玫哧哧的娇笑声。    “好啦，不开玩笑了，那你准备怎么办？我觉得就这么一口拒绝了有点可惜。”白玫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如果阿尔迪公司真心想投资，他们还会找咱们的。”顾北淡淡说了一句：“当然，我说2000万估计对方也不会轻易认同，所以当务之际是找到支撑我们观点的东西。”    “你是说准备找人做资产评估？”白玫听出了顾北话里的意思。

238 你干嘛要抢我的饭碗？
    “是啊，所以又要麻烦你的老同学啦。”顾北笑着回答。    “如果阿尔迪公司不相信咱们做出的资产评估呢？”白玫反问。    “瑞信会计事务所是中外合资事务所，他的外资方是德勤会计所，是美国四大会计事务所之一，阿尔迪公司应该相信他们做出的评估报告，如果他们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顾北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突然发狠：“那就一拍两散，代理也别想拿到手！”    “我支持你！”白玫娇笑道。    男人嘛，就要硬气点。    “那，联系你老同学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让他们瑞信尽快出报告，至于评估费用价格嘛，一切都好商量，主要是快！我估计过了多久阿尔迪还会和我们联系。”    “好，我马上去办。”白玫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顾北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很欣赏白玫这种工作方式，一旦决定绝不拖泥带水。    事情交给白玫去处理顾北就不在操心这件事。这天早上刚上班不久，刘雪拿来一大摞文件然顾北签字。顾北还没签署几份就听到自己的大哥大响了，一看那一长串号码就知道是个国际长途。    杰克的？    顾北想着拿起了大哥大，没想到话筒那边传来的是黄鹂的声音，她一开口就问阿尔迪公司投资的事情。    “我听亚力克斯说你拒绝了他们公司入股投资的要求？”    “嗯。”    “亚力克斯找到我，希望我能做做你的工作答应他们的要求，还给我一大堆好处呢，说可以帮我办绿卡毕业后留在美国。”    “你答应了？”顾北心一紧。    “怎么会呢…美国有啥好的？西餐一点也不好吃……再说你又不过来…你反对自然有你的想法，我肯定是无条件支持啦…”    “他们吃相太难看，49的股份太多。”顾北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是嘛…我劝他们少投资点，不要占这么多的股份。”黄鹂说道。    唉……小黄鹂只考虑到我是否能绝对控股这个问题，其实还是认同阿尔迪对乐饮公司的估值啊…    顾北内心叹了一口气。    不过顾北也能理解，黄鹂常年在国外对于乐饮公司运营情况并不很了解，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黄鹂，你什么时候回国？”顾北又问道。    “我本来上完sur  school就回来，但学校要要组织一个活动，还要耽搁几天。”    “好事啊，多认识些朋友，你就去呗。”顾北笑着回答。    “不嘛…我想早点见到你嘛…”电话里黄鹂撒起娇来。    这……    顾北没有回话而是抬头看了对面刘雪一眼，这丫好像偷听啊？    “你先出去，一会签署完了我叫你。”顾北下逐客令。    “好的。”    等刘雪出去关上门以后，顾北这才又拿起大哥大。    “刚才你在和谁说话啊？”电话里黄鹂的问道。    “我的秘书，刚才给我拿了一些文件让我签署…我把她打发走了。”    “秘书？是不是那个刘雪？我听白姐说她长的好漂亮哦。”    怎么有了柠檬味了？    “我为啥聘刘雪做秘书，原因白玫已经告诉你了，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再说了，再漂亮也没你漂亮啊。”顾北笑着说道。    “这还差不多……”黄鹂一副傲娇的语气：“等我毕业回国立刻让她下岗！我做你的秘书！哼哼，那个庞跃进什么的，看他们敢不敢笑话你？！”    “堂堂的宾夕法尼亚大学ba硕士做我的小秘？我顾北好有面子哦…”顾北电话里开起玩笑来。    他没想到的是，刘雪竟然在外面偷听。    刚听了两句，就吓了一大跳。    老板竟然有女朋友了！还在美国留学！    天啦…    自己还幻想着能上位，看来是希望渺茫。    唉……刘雪感到一阵沮丧。    又听到黄鹂毕业以后竟然要做老板的小秘，让自己下岗，心里顿时不高兴了。    你既然是老板的女朋友了，干嘛还抢我的饭碗？    她可舍不得这份工作。    虽然实际上和顾北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但在外人看来，她就是顾北的小蜜！    这…好处可多了，在公司里连杨总对自己说话都是客客气气，更别说一般职员了。    蹑手蹑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刘雪突然心里有些不服气，我这么漂亮整天在老板面前晃，老板都无动于衷，竟然会被那个黄鹂迷得神魂颠倒？难道她真是仙女下凡？我才不信呢！有机要好好比试比试…    再说房间内，顾北和黄鹂说笑了一阵又转回了正题。顾北告诉黄鹂，如果阿尔迪公司真心想要投资，就别耍什么小聪明一切按照规矩来办事，黄鹂答应了。    “顾北，你来美国看看我嘛…”正事说完，顾北准备挂电话黄鹂突然又撒娇起来。    “我也很想去，但是公司这么忙…再说了你不是还要回来嘛。”顾北安慰道。    “可我想马上就见到你…干脆你来考察阿尔迪公司，顺便来看看我嘛。”黄鹂有些不依不饶。    “这个人家没准不再谈了呢…这样，到时候再说吧。”顾北不好再拒绝黄鹂，只好说了推口话。    瑞信会计事务所动作很快，才过了一周时间就出了一份完整的评估报告，白玫的老同学金立亲自送了过来。    “辛苦你了，这么热的天你还去了一趟苏市。”顾北一边招呼着，一边让刘雪给倒茶。    “老同学开口了，我能不帮忙？”金立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要的急，特意求我们老板多派了几个人，分头行动，加班加点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出来——报告质量你放心。我可不想砸瑞信的牌子。”    “嘿，咱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你的为人我还不清楚？”顾北笑着说道：“我先看看你慢慢品茶，这可是极品龙井哦，产自狮峰。”    金立也不客气，大热天的跑的汗流浃背，坐在空调房里喝上一口好茶也是件很惬意的事情，于是就慢慢开始品起茶来。    评估报告很厚，顾北按照目录翻到最后几页，看着里面那一行数据，脸上露出了笑容。

239 品牌的价值
    乐饮品牌价值3000万！    和自己的估计的差不多。顾北放下心来又重头看了起来。    金立坐在沙发上品着清香的绿茶，看了一眼正坐在对面认真看着资料的顾北，心里不禁感叹。    这小子，真有两下子！    500万的买来的小厂，这才一年不到总资产竟然到达5200万！特别是品牌经营这方面，去央视做广告还让那个女歌星做形象代言人绝对是神来之笔！    金立从美国留学回来，他很清楚外国公司对于产品品牌的经营和推广是多么重视，可回来以后，发现国内企业对这方面的认识还朦朦胧胧，哪里知道这里面蕴藏这巨大的金矿！    但这家伙竟然发现了这里面的价值，抢先了一大步。    金立自己估算过，如果顾北不用这两种办法去推广品牌，且不说对冰红茶的销量影响有多大，就是品牌效应也会减弱很多，顶多值二三百万！那合资就要吃大亏啊…    白玫眼光很独到，看准了这小子是个人才！    只是这家伙怎么又找了这么漂亮的姑娘给他做小秘？白玫也不吃醋？    金立正胡思乱想，顾北已经粗略的翻了一遍，发现在厂房、设备等有形资产方面，瑞信公司给出的各项估值和阿尔迪公司差不多，甚至还有点低，最大的差别还是在乐饮这块品牌的价值上面。    很明显，阿尔迪公司故意压低了乐饮品牌的价值。    万恶的资本家！    难怪老马说：“资本主义来到人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顾北心里暗骂了一句，抬起头笑着对金立说道：“谢谢你啊，有空一起吃个饭？”    “算了，你我都很忙，改日吧。”说完金立站了起来。    顾北亲自把金立送到门外，才对进屋正在收拾茶杯的刘雪说道：“把瑞信的公司的评估报告给阿尔迪公司传真过去。”    “好的，顾总，我马上去办。”刘雪收拾好茶杯，拿起了办公桌上的那份评估报告，粗略了翻一眼，顿时睁大的眼睛。    天！5200万！    是阿尔迪公司估值的两倍还要多    难怪老板不愿意。    不到一年时间，资产竟然增长的十倍！    老板果然是老板，厉害啊…刘雪顿时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顾北。    “愣着干嘛？快去啊！”顾北看到刘雪原地不动傻傻看着自己，不由得催促道。    刘雪这才恍然梦醒，拿着报告离开了办公室。    美国纽约市折叠布朗克斯区乡间一栋别墅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后花园里遮阳伞下的藤椅上，悠闲的享受着夏日的时光。    一个男人匆匆从别墅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厚厚的一沓资料。    这个男人正是杰克，他对老人说道：“父亲，申城发来传真，他们委托瑞信会计事务所也做了一份资产评估报告。”    “哦？”老人睁开眼睛“总金额多少？”    “大约5200万人民币。”杰克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乐饮品牌价值为3000万人民币。”    老人微闭着眼睛，过了一下才问道：“瑞信会计事务所是中美合资？”’    “美方出资是德勤会计所，所以瑞信在申城的外资企业圈里信誉度很高。”    “杰克，你的意思是指这份评估报告很真实可靠？”    “是的。”杰克点点头：“我刚才浏览了这份评估报告，有形资产评估比我们竟然还要低，最大的区别就是在乐饮品牌的评估上。”    “杰克，你输了吧？”老人突然笑了。    “父亲，我输了。”杰克低头认错：“我原以为顾北不懂什么品牌价值，只看重有形资产，所以在这方面我们故意给他们增加估值，迷惑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去找瑞信重新评估！”    “以后就别耍这些小聪明了，咱们阿尔迪公司一向很讲诚信…你给乐饮公司发一封传真回复，说我们认可他们的评估报告，将按照这个估值进行股份分配。”    “父亲，我们可以追加投资，争取拿到49的股份！”杰克建议道。    要不是中国对中外合资企业外方持股比例有限制，他准备还想拿的更高点。    “你还真的想控制乐饮公司？”老人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中国有句俗话，一山不容二虎，何况你这只老虎荒废时间太长，比不上那个中国人！”    “父亲…”杰克想进一步辩解却被父亲拦住：“这个问题不予讨论，你进乐饮公司的董事会，代表阿尔迪公司做一名董事，但不要插手具体事务，记住，我们实际上做的战略投资。而你的任务是在申城，建立我们阿尔迪公司连锁超市！”    “父亲，你真的要在中国开超市？”杰克顿时又惊又喜，连锁超市才是阿尔迪公司的主业。    杰克在申城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让他顺便考察申城的商贸，原以为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父亲来真的。    “中国犹如一片刚刚要开发的处女地，商机无限。那将是我们公司新的利润增长点。”老人感慨了一句。    能让自己去中国开拓市场，摆脱那个老女人的束缚，杰克自然很高兴，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阿什丽女士会同意吗？她并不主张去中国发展公司业务。”他一向把自己的后妈成为女士。    “愚蠢！”    老人骂了一句，又淡淡说道：“放心，我现在还是董事长，对了杰克，你邀请那个顾北的中国人来纽约，我对他很感兴趣，想和他谈谈。”    艾丽娅说对了！父亲还记着他！杰克高兴极了，连忙点头。    发生在美国乡间别墅的这一幕顾北自然不清楚，不过没过两天他就接到阿尔迪公司的传真，同意瑞信公司的评估报告，愿以此为基础进行谈判，并邀请顾北来美国纽约，双方进行具体细节的谈判。    阿尔迪公司同意了！还邀请我去美国？    公司业务在中国申城，你们应该再派人来进行谈判，干嘛要我过去？    这到底是什么鬼？    顾北拿着这份传真找到白玫想听她的意见。    “既然人家邀请你去，那你去一趟呗。也去考察考察阿尔迪公司公司的实力。”白玫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听白玫这么一说，顾北觉得也有道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自己的确应该实地考察一番。    “那这样，你和我去吧，还有郭照军他做翻译，在把刘德贵也带上。”顾北想了想说道。    “刘德贵？要带就带杨玉莲啊？”白玫感到有些奇怪：“刘德贵过两年就要退休了，你带他干嘛？”    “刘德贵一辈子还没出过国呢，见见世面嘛，杨玉莲以后有的是机会。”顾北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家伙竟然把这趟出国考察谈判当成职工福利了！白玫又好气又好笑。    算了，就由他吧。    “我就不去了，让刘雪去吧。”白玫突然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240 欢迎来到美利坚
    “她去干吗？”顾北有些奇怪。    “你们这趟出国，衣食住行总要有人操心吧？刘德贵年龄大了，你也不能让郭照军做这些事情吧？刘雪手脚勤快也会点英语最合适不过了，再说你和刘德贵都出国，杨玉莲又在苏市公司这一摊谁管？我留下来看家。”白玫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是有一点道理。    “那行，我们早去早回。”顾北下了决心。    老板要带人出国考察了！    这个消息迅速在公司里传开，好多人都非常羡慕，去美国那可是花花世界啊。    郭照军从美国回来不久到没什么感觉，刘雪却兴奋的要命，这才来上班几个月就要出国了？当老板的小秘就是好啊。    最办完之后我们好好玩几天，我给你做向导。”    公司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处理呢…    看着黄鹂兴奋的样子，顾北只好点头答应了。    两人出了候机厅，就看到刘德贵几人和杰克站在路边的一辆商务车前。    杰克依旧给了顾北一个热情的拥抱，又是叽哩哇啦说了一通，这次不用郭照军翻译，旁边的黄鹂已经说了出来，大意是欢迎你们来到美利坚合众国，在这里你们一定会过的很愉快。    顾北说了一声谢谢，彼此都认识也就不用介绍，但黄鹂没见过郭照军和刘雪，顾北就给她介绍起来。    对于郭照军黄鹂还是很敬佩的，留美博士哦…比自己还厉害呢。    轮到刘雪这里，黄鹂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说道：“你就是刘雪？嗯…做秘书形象、气质还不错…以后更要恪尽职守，做好分内的事情就行，明白吗？”    “我明白。”刘雪低声回答道。    她何尝听不出这是对方在敲打自己，别有非分之想！    这次刘雪第一次见到顾北的这个女朋友，还没见到黄鹂的时候，刘雪还有一种想和对方较量的心态，但是今天看到黄鹂本人，那种想法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化妆，只穿着一件t恤和牛仔短裤，普通大学生打扮，但身上那种气质，刘雪知道自己一辈子也学不来。    那是一种出自于官宦人家大小姐的气质！举手投足里都透露中一种高贵。    “好了，走吧，上车。”顾北在边上有点同情刘雪。    平日在公司别人面前高傲的像一只小天鹅，但今天在黄鹂面前，简直唯唯诺诺就像一个小丫鬟。    众人上了车，杰克又安排了行程，说今晚在酒店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去乡下别墅，自己的父亲将在那里摆宴接待。    顾北他们下榻的酒店距离机场不远的环球酒店，杰克给他们安排好之后就离开了，说明天早上九点他准时来接诸位。    顾北住的是一间豪华客房，洗完澡以后顾北就准备上床睡觉，或许是时差的缘故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敲门。    顾北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这么晚了谁还有事？    顾北穿上睡衣，向门口走去。

241 啥叫WTO？
    顾北打开门，只见黄鹂穿了一件睡衣正在站在门口。    “怎么了？这么晚你还不睡觉？”顾北有些奇怪。    “我……一个人睡，害怕…”黄鹂怯怯说道。    大小姐，这是五星级酒店，自然很安全你有啥害怕的？    但顾北看到女孩微微低着头有些害羞的神情，一切都明白了。    什么话也不用说，顾北拉起女孩微凉的手，进了房间后顾北刚锁上门，女孩温凉的身体就紧紧靠了上来…    刘雪睡在松软的床上，辗转反侧。    本来就很兴奋再加上时差的缘故，她怎么睡也睡不着。在这具有异国情调的房间里，刘雪感到自己地心绪慢慢开始荡漾。    突然，从隔壁房间里传来一丝奇怪的声音，一下子吸引她的注意力。    老板的房间！    刘雪赶紧将耳朵贴在墙壁上，那低微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传入她的耳朵里，顿时明白了什么。    听着听着，她两条修长腿也不由得加紧，绷得笔直…    第二天早上，顾北等人按时去餐厅吃早餐，顾北自然和黄鹂坐在一起，他喝着牛奶突然发现坐在对面的刘雪的目光老是在他们两人扫视，眼神中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难道听到了什么？    昨天可是和黄鹂分开定房间的。    唉…这个小黄鹂，声音怎么那么大？    不过无所谓，在这方面顾北的脸皮厚的很。    吃完早餐以后，杰克的商务车准时出现在酒店门口，众人上车向市郊驶去。    在郊外一间别墅里，顾北一行人见到了杰克的父亲，阿尔迪公司董事长威廉。    出乎顾北意料的是，客厅了除了威廉之外，还有一位金发碧眼的中年女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经过杰克介绍他才知道这个中年女人是威廉现任的妻子阿什丽，也是阿尔迪公司的副董事长。而年轻男人则是杰克的同父异母兄弟亚历克斯。    这么大的阵势？    顾北有些吃惊。    本来以为对方会直奔话题，探讨双方合作协议的事情，没想到威廉却兴致勃勃聊起了中国对外开放的事情。    很明显，在聊天中威廉有些疑虑，中国的对外开放是不是长久的国策，会走到哪一步？    顾北笑了，对于这一点他最有发言权，在重生前的那个时代，中国经济已经和世界经济深度融合。    “威廉先生，中国的对外开放是一项长久国策，欢迎包括美国在内的各国来华投资，我们都会热情欢迎，究竟会开放到何种程度，我不是政策制定者，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    “什么？”    “中国最终会加入wto”    “wto？”正在做翻译的郭照军有些迷惑，低声问顾北：“啥叫wto？”    你一个学商学的留美博士竟然不知道wto？顾北一脸惊讶，但是看到旁边的黄鹂也是满脸疑惑，顿时明白过来了。    93年好像世贸组织还没成立，他的前身应该叫关贸总协定！于是顾北赶紧改口。    等郭照军翻译过来，威廉一家齐齐动容，威廉更是吃惊的看着顾北。    中国要加入关贸总协定？    “顾北，你怎么知道咱们国家要加入关贸总协定？我都没听过我哥哥说过，你可别乱说啊…”坐在顾北身边的黄鹂捣了一下顾北的胳膊，小心提醒道。    这可是国家大事，怎么随便在老外面前乱吹？    果然，威廉立刻问道：“顾先生，这消息可来自官方？”    是啊，的确是官方啊，要不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知道？    不过是来自未来的官方。    但，顾北还点点头，别的历史他不敢说100发生，但这一点确定无疑。    威廉听了顿时，还有杰克在申城除了到公司考察之外，还实地走访了申城的商业圈，还通过高区长要了许多申城的经济商贸数据，原来是这样的打算。    “我热烈欢迎威廉先生来来中国做生意，在申城办超市绝对是明智的选择。”顾北笑着说道。    “可是据我所知，中国现在很穷，根据贵国官方提供的数据，人均gdp才400美元，还不到美国的人均gdo的2。”在边上一直沉默的阿什丽突然插话道。    等郭照军他们翻译过来，黄鹂和刘德贵脸色都有些不好看，阿什丽意思是很明显：你们中国人现在这么穷，消费的起吗？    顾北心里也有些温怒，他明显看出这个杰克的后妈对中国充满鄙视，但现实的确如此中国现在实在太穷。    “阿什丽女士。”顾北想了想很有礼貌的回答：“中国现在的确还比较穷，但别忘了gdp每年的增速，远远超过美国。——更重要的是中国有13亿人口，这可是美国的4倍！”    阿什丽听了没有回话。    顾北继续说道：“况且阿尔迪公司主要是经营超市，出售百姓的日用生活品而不是经营诸如珠宝、爱马仕等奢侈品。”说道这里，顾北又轻声说道：“即便是奢侈品，在若干年后，中国也是会世界第一！”    顾北说完，郭照军还没有翻译，旁边的刘雪却有些坐不住了。    她感到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烧。    老板，你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但也不至于这样无耻吧？    你竟然说中国人将来买奢侈品会比美国人还多？    那你给我买双阿迪达斯运动鞋好了…    旁边的黄鹂和刘德贵也有些不自在，这家伙实在是太能吹了。    顾北却一脸坦然，因为他知道自己说的是事实，不远将来的事实。    等郭照军翻译出来，阿什丽的脸上竟然露出鄙夷的表情，但威廉却很感兴趣。    “顾先生，你是商人，还是申城人，我准备在申城开设阿尔迪第一家在海外的超市，你能给出什么很好的意见吗？”    在纽约，虽然比不上沃尔玛这样的超市巨头，但阿尔迪也算区域性行业龙头，对于美国消费者的一切他都很熟悉，但是中国…这个古老和神秘的国度，威廉心中保持这一种敬畏。    顾北却愣住了。    这个…你才是开超市的行家。    我不懂啊，干嘛问我？

242 本土化
    顾北没有立即开口，坐在对面的是一家大型零售公司的董事长，自己不能随便说几句就忽悠过去吧？    “威廉先生，我个人觉得在中国开超市一定要物美价廉，薄利多销，毕竟我国人民的购买能力还不强。”坐在顾北身旁的黄鹂突然开口了，先是用标准的美语，接着用说了一遍。    原来她看到顾北沉默不语，害怕让他感到尴尬，就赶紧为自己心爱的人出来解围。    威廉听了点头，这是他第一个所考虑的因素，你不能指望到中国卖太贵的东西，比如化妆品。    “国内的交通没有美国发达，高速公路比较少，物流成本会比较高，所以建议威廉先生如果进一步拓宽在中国的业务，必须在如申城、燕京等几个大中心城市设置自己的物流配送中心。”郭照军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顾客第一，树立顾客就是上帝的理念。”刘雪也补充了一句，昨天住酒店看看人家那些服务员的待人接物态度，在想想在国内的服务业，好像别人都欠他们钱似的。    “对职工好些。”一直紧张的有些不敢乱说话的刘德贵突然冒出了一句。    对面可是大资本家啊…    老马不是说过，资本家就压榨工人的剩余价值，致工人于水深火热之中吗？现在自己提出建议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ok！…多谢几位的建议。”威廉的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虽然这些中国人提出的意见或者建议大部分都是他曾考虑到的，但让他感动的是对方的确是为了他着想。    “他们说的固然都对，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顾北突然听抬起头来看着威廉。    “哦？”    “最关键的是，本土化。”    当郭照军翻译出这三个字之后，威廉听了有些惊讶讶，而旁边的阿什丽却不以为然。    顾北刚才想到了沃尔玛。    这个在国际500强的零售业巨头在在欧美混的风生水起，但是来到中国却发展的一直不顺利，究其原因因素很多，但顾北在一篇文章上看到最大的原因就是本土化出现了问题，这也是许多跨国企业来华屡屡出现的问题。    “中国和美国，人口、文化、价值观，国情国力都不相同，因此在你们美国成功的那一套经验，未必在中国行得通。”顾北说出了自己意见。    听了顾北的话，威廉陷入了沉思。    本土化，这是最近在企业界兴起的一个名词。其实质是跨国公司将生产、营销、管理、人事等全方位融入东道国经济中的过程，一般通过全面的调查、了解本土的实际经济、文化、生活习俗等情况而进行的一系列融入性调整。    中国和美国的国情不同，这个问题他也曾考虑过，不过没想到顾北竟然把他看的如此之重。    真是如此吗？    美国如此先进的经营理念难道会在中国行不通？    看到威廉似乎有些不相信，顾北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深入下去，没那个必要。    他和威廉只是合作伙伴，还算不上朋友。    “威廉先生，我们还是来谈谈投资的事情吧？”顾北把话题转移到正题上。    “哦，顾先生，不好意思。”威廉表示了歉意：“关于我公司投资你们乐饮公司的具体方案，我已经草拟了一份合同，现在征求你的意见。”说完威廉让杰克从书房拿出两份合同草案，是用中英文分别书写。    顾北拿起合同，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吃惊。    阿尔迪公司投资400万美金，占总股本的298在未来的董事会里，阿尔迪公司只派一名代表出任董事会董事。    阿尔迪公司不干涉乐饮公司具体事务，将不派人进入乐饮公司管理层…    天！    顾北看明白了，也就是阿尔迪公司只派一个不管具体事务的董事，一切还是顾北说了算！    这比顾北想的还要好啊，他原以为威廉至少会在财务、营销和人事这企业三个最重要的位置上派来高管，这也附和作为公司第二大股东的利益。    没想到人家竟然当了甩手掌柜！    看到顾北有些惊讶的目光，威廉微微一笑，解释道“能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将企业规模翻了几翻，顾先生，我相信的能力，况且经营一家生产企业不是我们阿尔迪公司的强项，我们的强项在于零售。”    听了威廉的解释顾北恍然大悟。    原来人家的重点在于到华开拓他的超市零售业，投资乐饮公司只不过是捎带而已。    难怪他刚才问了那么多问题！    “顾先生，还有一个问题，我要提醒你，关于冰红茶在美国的销售，必须由阿尔迪公司唯一代理！”    “这点我接受。”顾北很痛快答应。    他哪里知道这是他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当然这是后话。    虽然原则上顾北同意了威廉提出的合同方案，但是他依旧要求将两份合同带回去将交给律师去研究，等过几天再给准确答复。涉及到上千万的资金不能含糊，专业上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做。威廉也答应了。    正事谈完顾北要告辞离开，回到酒店后，等杰克告辞，顾北立刻把刘雪叫到自己房间    “你马上用酒店的传真把这两份合同发回国内，白总会找专业律师进行认真研究。”    “好的，我马上去办。”刘雪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等刘雪走后黄鹂一把抱住了顾北脖子，兴奋的说道：“顾北，事情办妥了，我们可以好好玩啦…”    “怎么玩？像昨天晚上那样？”顾北一脸坏笑。    “哎呀…你好流氓！”黄鹂的脸红了，她想起昨晚的旖旎，大白天说这话她感觉不好意思。    “喂，谁流氓？是谁昨晚偷偷摸摸跑到我房间的？”顾北显得很无辜。    “你…还说？！”黄鹂羞的脸色通红，纤手捂住了顾北的嘴，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其实……并不好玩啊，一点也不像录像里看得那样快乐…”    我天，小黄鹂还记得那次录像？    看到顾北目瞪口呆看着她，黄鹂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顿时大羞脸埋在顾北的怀里再也不敢抬起。    多么单纯的小黄鹂！    顾北忍住笑，在黄鹂的耳边悄悄说道：“其实…这种事情嘛，多试几次就舒服了…要不现在我们再来一次？”说着，顾北手慢慢伸了过去。    “呀？！”黄丽吓得惊叫了一声，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窜出了房间，惹得顾北哈哈大笑。    就在顾北和黄鹂打情骂俏的时候，在行驶在开往波士顿的高速路上，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车里，一对母子正在进行一场严肃的对话。

243 麻雀变凤凰
    “妈妈，你为什么不让我去中国？我已经毕业了。”亚历克斯声音中带有一丝不高兴。    “去中国干嘛？阿尔迪的重心在美国！下一步是欧洲，绝对不是中国！”阿什丽看着自己的儿子，轻声说道。    “可是，我父亲很明显对中国大陆很感兴趣，阿尔迪公司的重心会向中国转移。”    “不会的，亲爱的亚力克司，因为我会阻止，我不能看你父亲毁了阿尔迪的前途。”    “那你刚才为什不反对父亲去中国投资？”亚历克斯反问道。    “难道你连这点都没看出？”阿什丽的脸色变得冷峻起来，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如果不去中国投资，你的哥哥杰克如何能远离公司权力中心？毕竟他还是一名董事！    亚历克斯沉默了。    她当然明白母亲苦心积虑这一切，就是在不远的将来代替已经年迈的父亲成为阿尔迪集团的董事长。    但是他依旧感到有些不安，投资中国真的没前途？还有，那个东方女孩青春靓丽的身影…    “我的导师认为中国将来会崛起，那里有世界上最过的人口和最大的市场，妈妈，我担心…”    “不要说了！”亚历克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母亲打断：“你的导师只是一个只会教书的书呆子！亚历克斯，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叫黄鹂的中国女孩？”    啊？！    亚力克斯俊美的脸庞上出现一丝慌乱：“妈妈，没…没有。”    “亚力克斯，乔安娜小姐已经回到纽约了，他的父亲希望你见见她。”    乔安娜？大名鼎鼎的利克斯集团董事长的女儿。    亚力克斯一想到那个身材火爆的女孩，内心中就感到很不舒服。那可是有名的交际花，生性豪放，不知道已经和多少个男人上过床。    难道一结婚就给自己脑袋上扣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可是亚力克斯看到母亲那锐利的目光，只能诺诺点头答应。    车里的对话顾北自然不清楚，就是知道他也懒得理会，这些美国家族之间的交易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按照原计划，除了和阿迪尔公司进行谈判之外，顾北还向杰克提出想参观一下可口可乐的公司在美国的工厂。    本来他以为这件事很麻烦，没想到很简单，杰克笑着告诉他可口可乐公司也是阿迪尔公司供应商之一，他可以联系在波士顿的可口可乐工厂。    第二天早上，杰克作为向导驱车赶往波士顿的一家可口可乐工厂，很幸运，在这里顾北竟然见到了可口可乐公司副总经理胡安。    这是一个五十岁出头精神矍铄的老头，对于来自东方的同行，胡安表示了极大的热情，还亲自带领顾北一行人参观了可口可乐灌装车间。    当众人走进足足有三层楼房高的车间，顿时感到震撼，数十米长的车间里竟然只有寥寥数个工人在监视这仪表。    “顾……顾总，就这几个人？”站在顾北身边的刘德贵感到不可思议，如果放在国内，起码要三十个工人进行操作。    “对，这就是差距。”顾北轻轻说了一声。    刘德贵一阵沉默。    资本主义…比自己想象的厉害多了…    顾北心里也是感慨，这可口可乐这样的世界饮料界的巨无霸相比，自己的乐饮公司就如一个刚蹒跚学步的婴儿。    不过也不要紧，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现在当务之急是彻底打败杨柳的美滋滋公司，全力应对即将诞生的旭日升！    在美国一共呆了五天，等白玫从国内打来电话说，经过律师审核，和阿迪尔公司可以签署合同。顾北在杰克的带领之下来到阿迪尔在纽约的总部大厦，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和威廉在双方合同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双方的合作正式开始。    “亲爱的顾先生，在适当时机我会去中国，看看这个古老而有神秘的国度。”威廉显得很热情，笑着对顾北说道。    “欢迎，欢迎，到时候我给你做向导，我们去爬长城，中国有句俗话叫不到长城非好汉。”    等郭照军把这句话翻译过来，引得威廉哈哈大笑。    最后杰克告诉顾北，过段时间他还要来中国主要还是在申城投资零售超市的事情。    第二天，顾北带着黄鹂，一行五人坐上飞机，踏上了归国的旅程。    老板回来了！    真的和美国阿尔迪公司签署了合同！    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公司，公司上下都起来。    原来的小私企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最时髦的中外合资企业，这简直是麻雀变凤凰啊。    回去在朋友或者亲戚中聊天，再也不会让人瞧不起——我不是在私企打工，我是在合资企业！    多么高大上！    于是，第二天等顾北开车进了公司，过往的职工都用一种崇敬的眼神看着他。    但顾北却有些兴趣缺缺。    不就是个中外合资吗？在后世一抓一大把，而且中外合资最后因经营不善倒闭的也比比皆是。    他现在心绪不佳的原因是，昨天晚上回家本来想给白玫一个惊喜，结果却扑了一个空。咖啡店的小芳说了老板娘今天中午去苏市了。    “老板，老板娘没给你说吗？”小芳有些奇怪。    她知道顾北和白玫的关系，所以私下没人的时候就干脆把顾北叫住老板。    顾北摇摇头。    回到自己的小屋，顾北给白玫新买的大哥大打了一个电话，结果竟然是关机！    难道她是躲着自己？    更准确的是躲着黄鹂。    想到这里，顾北突然感到一阵烦躁。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个人转辗反侧的一晚上。    顾北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刘雪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看他进来以后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清茶。    刘雪今天心情很好，昨天从美国回来她不顾疲劳，专门约了吴晓倩，说是送给她在美国买的衣服和化妆品，当然忘记不来显摆一番，说在美国多么多么好玩，惹得吴晓倩一脸羡慕。    自己跟着庞跃进，别说出国了连燕京都没去过呢。    看到好姐妹那羡慕的眼神，刘雪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想想，顾北虽然不像别的老板那样对待自己的小秘，其实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    钱也给了衣服也给买了，还带自己出了一堂国。

244 白玫去了苏市
    现在刘雪看到顾北兴趣缺缺的样子，想了想壮着胆子问道：“老板，你好像不太高兴？”    “有啥可高兴的事情？”顾北看了一眼刘雪反问道。    “咱们签了那么大个合同，私企变成了中外合资，现在公司上下都说你这个老板有魄力，跟着你干有前途，这还不高兴？”刘雪感到惊讶。    昨天晚上她给吴晓倩说了这件事以后，把吴晓倩羡慕死了，只说她运气真好。这个年代，合资企业要比私企地位不知道要高多少，说出去那也是很攒劲的。    没想到顾北听了瞪了她一眼：“就这事？赶紧干活去，通知行政部去工商局换营业执照！还有财务部，美国的资金到账没有？还有上半年的财务利润表做好没？我现在要看！！”    “我听财务部的人说，白总昨天去苏市了，这件事她亲自负责。”刘雪低声解释。    顾北听了突然心中无名火起，大声说道：“离开白总，财务部就要关门了吗？！告诉赵小兰，她这个财务部长还想干不干？！不干赶紧给我滚蛋！”    顾北的发飙吓了刘雪一跳，今天这是怎么了？老板干嘛这么大脾气？    “好，我马上去通知财务部。”刘雪见情况不好拔腿就溜，老板心情不好千万别殃及到自己。    走在楼道里，刘雪琢磨刚才的一幕，老板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白总昨晚去苏市的缘故？没人陪？    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回来了嘛，真是…    刘雪心里嘀咕着，进了财务部。    赵小兰是个将近四十岁的女人，原来明珠厂的老会计，改制以后被顾北提拔会财务部部长，成为白玫的手下。她见到刘雪进来赶紧站了起来，笑着招呼。    这个漂亮女孩可是老板的小秘，自己也是得罪不起的。    刘雪把顾北的吩咐告诉了赵小兰，赵小兰听了笑着说道：“刘秘书，这件事由白总亲自负责，她把资料都带到苏市去了…这样，我去给顾总说说。”说完赵小兰拔腿就走。    “赵部长，别去。”刘雪一把拉住了赵小兰，低声说道：“顾总刚才心情不好朝我还发火，你现在去不是撞枪口吗？”    说完她就把刚才顾北冲她发火的话给赵小兰悄悄说了一遍。    赵小兰听了顿时脸色发白，如果这个时候真的急急忙忙跑过去，老板在盛怒之下让自己滚蛋很有可能，就不不滚蛋撤掉自己的财务部长职位也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啊……那这怎么办啊？”赵小兰顿时着急起来，去了要倒霉，不去那更要倒霉。    “赵部长，你别着急，我就说你出去办事不在公司。我现在马上给白总打电话，让她劝劝老板。”刘雪想出了一个办法。    “哎呀，太谢谢你了，刘秘书。”赵小兰一脸感况。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告诉赵部长不用担心，让她好好干。”电话里白玫回答道。    “好的，白总。”刘雪很恭敬的回答了一句。    和白玫接触了这段时间，刘雪逐渐摸透了她的脾气。她并不是吴晓倩说的那样坏，其实是一个很温婉的女人，人漂亮又能干，刘雪很佩服。    在她的心目中，比顾北的正牌女友——那个有些傲娇的黄鹂好多了。    再说顾北，心情不好懒得看文件，干脆坐在老板椅上两只脚架在老板桌上吞云吐雾，这个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一看是苏市那边的，就接过电话用脖子和肩膀夹住，懒洋洋问了一句：“谁啊？”    “是我。”电话里传来白玫温柔的声音。    “白玫？！”顾北又惊又喜，赶忙放下腿坐直了身子：“我上飞机前给你打电话说让你在家等着吗，怎么跑到苏市去了？昨晚给你打电话你竟然关机？！”    “苏市这边有点事我临时过来一趟，昨晚大哥大忘充电自动关机了。”白玫解释了一句：“我问你，顾北，你干嘛冲刘雪发火？还有，你明明知道半年财务报表由我亲自负责，你干嘛还怪人家赵晓兰？”    听了白玫的责备，顾北嘿嘿一笑：“这不是见不到你心情烦躁嘛……”    “怎么，黄鹂陪着你，你还不感到满意？”白玫悠悠说道。    这个…    顾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黄鹂呢？”白玫又问道。    “她老妈这几天休假，要陪她老妈。”顾北如实说道。    “可怜哦……竟然成了孤家寡人，我还以为黄鹂晚上还要住你那里呢。”    “咳咳…怎么会呢。”    这不是在纽约是在申城，就是顾北想黄鹂也没这个胆，听说她老妈把她看得紧呢。    “嘻嘻，黄鹂不过去我也不回来，你就憋一段时间吧。”电话里，白玫一阵娇笑。    “白玫，那可对男人身体不好。”顾北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得了吧……这才几天时间？你和黄鹂在美国夜夜洞房花烛…回来就清心寡欲一段时间，这样才对身体好呢。”    “冤枉，什么夜夜洞房花烛…”顾北嚷嚷道。    “怎么？难道你们没？…”    “就第一晚，后面就不让我碰她…说是心里恐惧，你说我抱着个人只能看，难受不？”    “咯咯咯……”听了顾北的抱怨，白玫在电话里又娇笑起来，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这我就不管了哦，机会给你了你自己没处理好…”电话里白玫嘻嘻一下，还没等顾北回答，又继续说道：“好啦，顾北，不和你说笑了，苏市这边的确有事情，他们做的帐有些问题我得好好查查。”    一听白玫说这话，顾北也不好说什么，知道叮嘱白玫干工作不要太累，注意休息。    挂掉白玫的电话，顾北心情也好了许多，静下来心来准备看文件，大哥大突然响了，一看号码竟然是宋晓喜打来的，顺手接了过来。    第一句话就让顾北大吃一惊：“小北，赵江犯事了。”

245 赵江进了看守所
    “犯事了？犯啥事了？”顾北赶紧问道。    “他把人给打了！”    就赵江那老实孩子还会打人？顾北不信。    “他打的是谁？”    “就是起摩托车撞伤罗老师的人！”    啊？    “小喜你别挤牙膏似的，快说！”    电话里，宋晓喜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罗韵被撞伤以后，赵江一直暗中寻找肇事者，前几天中午股市中午休盘时候一个人去附近的小饭馆吃饭，无意中听到两个青年边喝酒边吹牛，一个长发青年说他胆子特大，喝了酒还敢骑着摩托去飙车。    两人吹着吹着竟然说出了一个秘密，就在前几个月，其中一个长发青年说自己申大附近喝酒飙车撞伤过一个女人，不过跑了，屁事没有。    赵江心一动，那不是罗韵出事的地方！？    等两个青年吃完饭，出了门摇摇晃晃分开，赵江就跟着那个长发青年，在一个偏僻处堵住了那个长发青年，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青年当然不愿意说两人就推攘起来。那个青年虽然比赵江高大竟然是外强中干，又喝了酒迷迷糊糊，被赵江一顿按到地上一顿猛揍，最后说出了当时经过。和罗韵出事经过一模一样！    于是赵江直接把他扭送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听了宋晓喜的讲述，顾北有些糊涂：“赵江打的好啊，犯啥事？”    “唉，赵江出手太重，公安看到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口吐血沫，赶紧送到医院检查，结果断了四根肋骨，肺部也受伤。”宋晓喜叹息了一声。    卧槽！    赵江下手这么狠？    顾北惊呆了。    “那个人有没有生命危险？”顾北心一紧，又问道。    “这到没有，现在还躺在医院呢。”宋晓喜回答道：“但是听说赵江把那家伙打的太重，有可能坐牢。”    坐牢？    顾北突然感到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赵江真的坐牢，那他的前途是彻底毁了！    “现在赵江在哪里？”顾北问道。    “被关在第二看守所里。”    “知道了，我现在过去一趟。”顾北立刻决定，有些事情见了赵江才能问清楚。    “行，那你自个去昨天我和海哥去看过了。”    顾北挂掉电话，把刘雪叫过来说自己出去一趟，有急事就给他打电话。    “老板，外边这么热…”刘雪看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阳，好心提醒。    今天申城的天气预报竟然报的是地表温度38度，这才十点已经闷热无比。    “让开，热个屁！”顾北很粗鲁的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又怎么了？    刘雪感到委屈，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挨骂了。    难道今天是自己的倒霉日？    再说然后就匆匆离开办公室，下了楼开着自己的蓝鸟车刚出公司大门就看到穿着t恤牛仔裤的黄鹂向这边走来。    黄鹂也看到了顾北的车，笑着挥挥胳膊。    顾北停下车，打开车窗看着满脸开心的黄鹂感到有些奇怪：“你不是你说这几天你要陪你老妈吗？”    “有个临时会议，我老妈开会去了，我自由啦所以来找你。”黄鹂的声音很欢快：“顾北，你干嘛去？”    “上车。”    顾北说了一句，他知道这事迟早黄鹂要知道，她可是个热心肠的女孩。    在车上顾北把赵江的事情告诉了黄鹂，黄鹂听了也大吃一惊。    “如果真的赵江坐几年牢，那他和罗老师的事情肯定黄了。”    “别急着下结论，去看看再说。”顾北安慰道。    看守所在城郊，顾北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赶到，办完手续后，在接见室隔着玻璃，顾北见到了赵江。满脸胡子拉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见到是顾北和黄鹂来看望自己，赵江脸上挤出笑容算是打了个招呼。    顾北也不想多说，直接问他当时发生事情的经过。和宋晓喜说的差不多，只不过要详细许多。    “那个家伙在派出所承认自己骑车撞人了吗？”顾北问道。    赵江点点头：“他也承认了，公安还派人去进行了解核实。”    顾北听了稍有心安，起码那家伙有错在先。    “顾北，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不用担心。”赵江反倒安慰起顾北：“那家伙该打！竟然说罗老师被撞是活该！老子打断他四根肋骨算轻的！”赵江最后恨恨说道。    “好了，不说这个，罗老师知道这事吗？”顾北又问道。    “我不清楚…”赵江摇摇头：“顾北、黄鹂，你们千万别告诉罗老师好吗？”    顾北点点头。    “顾北，我听说我要被判好几年？”赵江压低声音又说道。    “你听谁说的？”顾北很是诧异。    “是和我住一个房间的男人，他说像我这情况，至少要判上几年。”赵江解释道。    “别听那些人瞎说，一个个都是犯事的，他们懂个屁！”顾北安慰道。    “其实顾北，我一点也不后悔。”赵江说道：“你不知道，罗老师现在留下了后遗症，有时候还头痛…”    啊？    顾北和黄鹂听了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成了这样！    “顾北，如果我真的坐牢，你把我在敢死队的股份转让给罗老师吧，她现在需要钱，反正我现在也不需要…”    “你胡思乱想啥？公安还没结论吗？”顾北毫不客气打断了赵江的话：“你就做当在里面休息，我会想办法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探视的时间已到，顾北说过两天再来看你，就和黄鹂离开了看守所。    刚走出看守所大门，顾北就看到一个漂亮女人手里提着一个包慢慢向这边走来。    “罗老师？！”顾北和黄鹂同时吃了一惊。    罗韵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顾北，目光显得有些慌乱。    “罗老师，你是不是去看望赵江？”黄鹂出声问道。    罗韵犹豫了一下，最后点点头。    “我和顾北刚刚去过，那你去吧，罗老师，再见。”说完黄鹂拉起顾北的手就离开了。    看着两人上了汽车很快消失不见，罗韵这才转过头，看了看看守所紧闭的大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是从公安那里得到赵江被关押到看守所消息的。    那天，两个公安突然找上门来，向她调查前几月发生的车祸的事情，并告诉她肇事者已经找到，按照有关法律肇事者会赔偿你所有的医疗费。    罗韵有些奇怪过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会找到肇事者？公安告诉他是一个青年找到的，不过那个青年出手太重打伤了人，现在被关在看守所，搞不好还要判刑。    “那个青年说是你的学生。”年长一点的公安抬起头看着罗韵：“他叫赵江。”

246 去找马建国
    罗韵顿时变得失魂落魄，公安是怎么走的她都不清楚。    脑子了只有一个声音。    赵江为了自己，打伤人了！要判刑坐牢！    罗韵记得赵江照顾自己的时候，偶尔说过发誓一定要找到肇事者将他绳之以法，罗韵原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是真的！    想到赵江，为了她的名誉主动退学，现在又为了她又要坐牢，这一辈子就彻底毁了！    罗韵感到非常难受。    她很想马上去看守所看望赵江，但是又有些犹豫，她怕见到他。    她已经感觉到到，在这几个月接触中自己对这个沉默的男孩产生了好感。    其实，这外表看上沉默的有些木讷的男孩非常不错的，且别说他有一颗聪明的大脑，平时干活非常勤快，做饭比她做的还好吃，还有，他竟然还会唱山歌！    唱的真好听啊。    就是，有时候笨拙的讲个笑话，她只能当冷笑话听。i    作为一个女人，她喜欢这种被呵护的感觉。但她害怕这样下去自己会真的会喜欢上他。    所以她开始躲着他，对他的态度也开始变得冷谈起来。    可是，现在这样自己不去看望良心上过的去吗？    犹豫了好几天今天罗韵总算鼓足了勇气，没想到竟然碰到了顾北和黄鹂！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罗韵看了一眼看守所紧闭的大门，向旁边的登记室走去。    再说赵江刚回自己的房间不久，就听到有公安叫自己的名字说又有人来看望。    “还有谁来看自己？”赵江有些奇怪，连李铁岭知道这件事后专门从苏市赶回来看望了自己，现在还有谁？    等赵江走到会见室看到那个美丽的身影之后，他的心顿时砰砰跳了起来。    “罗…罗老师。”    “赵江，我从公安那里知道这件事。”罗韵轻声说道：“我害怕你在里面没衣服换，就给你带了一些换洗的衣服。”说完，罗韵把手里的包放在了窗台上。    “谢谢。”    “应该谢谢是我，你为我付出这么多…”她看着胡子拉碴，面容憔悴的赵江，心里难受极了。    这都是因为我啊…    想到这些，罗韵的眼眶突然红了起来。    “罗…罗老师。”赵江顿时慌乱起来：“罗老师，我没事的，你别哭…”    “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罗韵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脸上还露出一丝微笑。“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你身体还没完全复原，医生说要好好休息，别操这些心了。”赵江急忙劝道。    “嗯，我知道。”罗韵的眼眸中露出了温柔。    会见结束后，罗韵走出大门看着外面一片阳光灿烂，又想起赵江在那阴暗的看守所里，吃不好穿不好，眼眶又忍不住红了。    “一定要想办法让赵江早点出来。”罗韵心里暗暗对自己说道。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罗韵犯了难。    在申城，自己一天就在学校里认识的人不多。父母也是平头老百姓，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知道，顾北有没有办法？    找他商量商量？    此事的顾北开车已经进了城区。    “顾北，我们去哪里？”黄鹂问道。    “去派出所。”    “啊，你认识派出所的人？”黄鹂惊讶。    “赵江把那个家伙扭送到长乐派出所，刚好我认识他们的所长，叫马建国，对了她媳妇承包了公司的食堂。”    这么巧？    黄鹂马上高兴起来，她心里立刻清楚这里意味着什么。    “顾北，那我们可以从这想想办法？”    “去了看情况吧。”顾北淡淡说了一句，他心里很明白，马建国虽然表面上有些大大咧咧，其实是个很谨慎的人，事情未必那么简单。    马建国刚准备下班，看到顾北带着一个漂亮的姑娘走了进来，有些吃惊，但很热情招呼起来。    顾北寒暄了两句，就直接切入了正题，问起赵江的事情。    马建国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小顾，赵江是你什么人？”    “我们大学一个宿舍，是我的好哥们，现在和我一起炒股。”顾北如实说道。    “难怪…”马建国恍然大悟，“我当初见到赵江感觉有些面熟，原来是在证券所见过。”    “嗯，他白天基本上都呆在哪里…”顾北解释了一句：“马所长，我听说这个案子是你处理的，你给我露个底，赵江到底会不会判刑？”    马建国听了，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起身走过去将办公室的门关住，才低声说道：“小顾，都是自己人，我就给你说实话，这件事比较棘手。”    “怎么？”    “本来是那小子的错，他涉嫌肇事逃逸。可是你那个同学出手太重，按照对方受伤程度，有可能触犯刑律。“    ”那不是真的要坐牢？”顾北的心一紧。    马建国点点头。    那问题就严重了！顾北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其实这种治安案子，通常有一个办法可以减轻或者免除刑责。”马建国顿了一下又低声说道：“就是做做工作，取得受害人的谅解，并且积极赔偿，就可以减轻或者免于处罚。”    “好啊，那你把受害人的情况告诉我，我们想办法去争取。”顾北高兴了。    没想到马建国听了一脸苦笑：“被打的那个人叫王东，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但他老子叫王世军，是个大老板在申城有一定的权势，王东是他的唯一宝贝儿子，你说他会谅解吗？    “实话给你说吧，我听那个王世军放话出来，这件事他决不罢休！非要让你那个同学多管两年才解他心头之恨。”    怎么会这样？    顾北感到一个头大。    “兄弟我只能说这么多，你知道我现在还穿这一身皮…”马建国笑着指了指自己穿的警服。    “我明白，我明白。”顾北马上笑着说道：“多谢你呀，马所长，这也是帮了我大忙，我要走了。”    “哎呀，这已经下班，要不一块去吃个饭？”马建国热情招呼道。    “改日吧，改日我请客。”顾北笑着答应道。    “行…我知道你还有事，那我就不送你了啊…慢走…”    等顾北发动小车缓缓驶出派出所院子，刚才一直没说话的黄鹂这才开口道：“这件事怎么办啊。”

247 一起想办法
    ”我暂时也没好的办法。“顾北长叹了一口气。    “要不，我找我哥哥，看他有没有办法？”黄鹂出一个主意。    顾北沉吟不语。    黄明在官场，路子广认识的人自然多，但是顾北担心他不肯帮这个忙，因为他知道黄明是一个很爱惜羽毛的人。这里面肯定要动用公权力。    如果是自己出事，冲着自己和黄明的交情还有黄鹂这层关系，黄明出手的可能性很大，但赵江毕竟只是自己的同学，黄明根本不认识，这关系立刻疏远了许多。    想到这里他对黄鹂说道：“不着急，咱们自己先想想办法。”    “那……现在去哪里？”黄鹂问道。    “现在吃饭，晚上把大海他们叫来一起商量商量。”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下午下班后，顾北本来要送黄鹂回家，但是她商量赵江的事情她也要参加。    “你不是说你老妈让你陪她去一个朋友家？”顾北有些奇怪。下午在办公室黄鹂是这么说着。    “不去，没一点意思。”黄鹂嘟囔了一句。    “那你老妈那边？…”    “好啦，这事你不用管啦，我会处理好…赵江的事情要紧。”黄鹂很亲昵的挽着顾北的胳膊，两人一块向外走去。    在街上随便吃了点饭，顾北回到自己的出处，不一会儿刘海涛和宋晓喜就赶到，来的还有李铁岭。    赵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李铁岭自然很担心，他知道顾北回来就立刻给他打了电话，听说要商量这事就特意从苏市赶了回来。    几个人到齐，顾北给每人发了一支烟刚准备开口说中午去派出所见马建国的事情，突然又传来了敲门声。    是谁？    白玫现在在苏市，还有谁会再来？    顾北有些诧异，过去开门一看顿时愣了，门口竟然站着罗韵。    “罗老师，请进。”顾北赶忙招呼。    罗老师，罗韵？！看着门前站着这个三十出头的漂亮女人，刘海涛和宋晓喜都吃了一惊。    卧槽！    别看赵江老实巴交的，眼光还真不错，这女人一看就是极品，难怪赵江为了他什么都不顾了。    罗韵找顾北也是为了赵江的事情，下午从看守所回来，她一个想了半天，觉得这件事要和顾北商量。    他是赵江最好的朋友，而且在罗韵的心目中早就不把顾北当成一个刚初出茅庐的学生。    但没想到他房间里坐着几个陌生人看样子是聚会，于是赶紧说了一声“顾北，你有朋友在？那你先忙，我改天来…”    “罗老师你是为赵江的事？我们正在商量这件事呢，你也进来吧？”顾北赶忙说道。    一听是商量赵江的事情，罗韵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    等罗韵进来，顾北立刻向众人介绍起来。    李铁岭自然认识罗韵，但罗韵并不认识李铁岭，一介绍这个大高个竟然也是申大学生，和赵江还是舍友，顿时感到亲切起来。    “刘海涛、宋晓喜，和赵江一炒股的。”顾北介绍道。    “罗老师你好，我经常听赵江提起你的名字。”刘海涛收起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显得很绅士。    罗韵听了脸上飞过一抹红，但很快恢复正常，点了点头坐在了黄鹂的身边。    都是自己人，顾北也不想隐瞒什么，就把今天去派出所找马建国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众人听了沉默了片刻大家把目光投向了刘海涛。    这里面如果说朋友多，没人能比的上刘海涛，这家伙交友广泛，三教九流认识的人很多。    刘海涛却看着顾北的黄鹂。    黄鹂怎么不明白刘海涛的眼神？    肯定是想让自己找哥哥帮忙呀。    “海哥，你不用看我，我给中午就给顾北说找我哥哥帮忙，但他不同意。”黄鹂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我听黄鹂说，他哥哥刚从燕京党校毕业回来，和她嫂子去西湖玩旅游去，这件事就别惊动他了。”顾北解释道。    西湖能玩几天？    再说了黄明有大哥大，打个电话不就解决了？    刘海涛心里明白的很，顾北不想惊动黄明也就是不想动用黄家的影响。凭黄家在官场上的影响，这点事还是能解决的。    “要不这样，请律师。”罗韵看大家又沉默说出自己的意见，“你们谁认识申城好一点的律师？费用我出。”    罗韵要替赵江出律师费？    众人吃了一惊。    “其实，还有一办法。”这个时候刘海涛说话了，他看着顾北：“听说你和庞跃进关系不错？”    “是，怎么了？”    “那你可以去找找他，没准能解决。”    “小北，庞跃进是谁？”旁边的宋晓喜一脸好奇。    “一个靠摆地摊起家的倒爷，现在开了一家外贸公司，最近又在搞房地产开发，我第二批贷款是黄鹂的哥哥介绍他给担保的。”顾北实话实话。    “他可不仅仅是一名商人，道上能量大的很。”刘海涛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顾北眼前突然浮现出了庞跃进胖胖的脸上的那一道刀疤，立刻明白刘海涛要自己找他做什么。    采用道上的手段？    且不说庞跃进愿不愿意帮这个忙，这样做合适吗？    “顾北，还是请律师吧。”没等顾北开口，罗韵又开口道。    她怎么能听不出这个叫刘海涛的男人话里的意思，但作为一名教书育人的大学老师，她本能反对这种做法。    请律师？    刘海涛有些嗤之以鼻。    那些厉害的律师很少有人喜欢接这种治安刑事案子，挣不到钱还要和公权作对，远不如企业之间经济纠纷案子实惠。    “要不这样，先不说这个，咱们先去看望一下那个住院的王东，一是表示诚意二是探探口风，怎么样？”顾北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不去！给那小瘪三低声下气，不干！”刘海涛立刻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我和你去吧，顾北，我是赵江的老师。”罗韵接过了话头，结果被大家否决了。    你是本来是受害者，怎么能跑去给肇事者道歉？    其实罗韵的心中，只要能让赵江做坐牢，自己就去道歉又如何？但是看大家都反对就只好作罢。    最后，决定顾北和李铁岭两人去，他们都是赵江的同学，去看望名义上能说的过去。    “明天早上九点，咱们从公司出发”。顾北对李铁岭说道：“见了那家伙你可千万别冲动啊……都听我的！”    顾北最后了一句。    李铁岭这家伙长的人高马大，脾气暴躁，如果去对方在说几句不好听的话，再揍上对方几拳那就麻烦了。    “我也要去，我和赵江也是同学，再说了我是女生在这方面比你们男生强。”黄鹂马上提出自己的意见。    好吧，顾北没有反对，反正他知道这种事跑不了热心的小黄鹂。

248不如一劳永逸，彻底解决问题
    第二天早上顾北上了一会班，李铁岭就来到他的办公室准备一起去人民医院。    开上车顾北一行三人到了市人民医院，在医院门口顺便买了一些水果慰问品，黄鹂还特意买了一束康乃馨，这才向医院里面走去。    三人到了住院楼五楼的外科病区，向护士站的小护士打听到了王东的病房。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顾北提着水果篮进去，只见床上半躺着一个年轻人，正拿着一个游戏掌机在玩游戏。旁边还坐着一位胖胖的中年男人在削苹果，看样子估计就是王东的老爸王世军。    看到三个陌生青年走了进来，王世军吃了一惊，当听到顾北他们自我介绍是赵江的同学，王世军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叔叔，王东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顾北放下水果篮，笑着说道。    “不怎么样？他现在经常喊头疼，胸疼…是不是，小东？”王世军冷冷说道。    王东在玩俄罗斯方块，正玩得带劲时根本没注意他们在聊什么，现在突然听老爸问自己伤势，抬起头茫然说了一句：“不疼啊，我明天就想出院。”    哈？    旁边的黄鹂听王栋冒出这一句话，扑哧一声差点笑出来。    王世军脸上有些挂不住，狠狠瞪了自己宝贝儿子一眼，继续说道：“他小孩子懂什么？医生说还要做ct、磁共振……”王世军说了一句：“既然你们都是那个赵江的同学，我就把话挑明了，他把我儿子打的这么重，没准还有后遗症，这件事绝对没完！”    “这件事赵江做的确实有些过…当时也是心急…”顾北态姿态放得很低：“我代表赵江向你们道歉，希望你们原谅。”    “道歉，道歉有个屁用？”王东这个时候也停止了游戏，看着顾北：“老子把你揍一顿，然后再给你道歉，你愿意不，小瘪三！”    “可是你骑车撞伤罗老师，肇事逃逸，有错在先！”黄鹂忍不住了辩解道。    “你少说两句。”顾北低声制止了黄鹂，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再说这些也没意思，王东住院的医疗费、营养费我们全部掏了，然后再给你们一笔赔偿费，王老板，你看怎么样？”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看我是缺钱的人吗”王世军冷哼一声：“告诉你，我随便包个工程就赚个几十万，你们一辈子也赚不到！”    “别整那些没用的。”刚才一直沉默的李铁岭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声嚷嚷道：“那你说，这事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王世军站了起来：“我告诉你们，你们就等着那个小瘪三坐牢吧！不坐个十年八年，老子白在申城混了！”    艹！    顾北心里有了怒意，这家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啊。    这个时候，王世军的大哥大响了，他拿起大哥大匆匆走出了病房。    看样子是没法再谈，顾北就准备招呼其余两人离开。    坐在床上的王栋突然开口，嘻嘻一笑“：其实，我还有一个条件，如果你们同意我就让我老爸放过那小瘪三。”    “什么办法？你说呀？”黄鹂着急问道。    王东色眯眯看着她：“嘿嘿，只要你答应和我处朋友……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放那小瘪三一马，放心我老爸有的是钱，我不会亏待你的怎么样？”    啊？    黄鹂满心欢喜以为王东会说出什么条件，竟然是打自己的主意！    流氓！    黄鹂气的满脸通红，刚准备在呵斥几句，却看到顾北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王东的衣领将他从床上提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    王东看着顾北那吃人的目光，哪敢再说？张嘴就要喊人。    “顾北，冷静，别乱来。”旁边的李铁岭一看形势不好，赶紧过来劝阻。黄鹂也拉住了顾北的胳膊让她放人，如果这一拳头打下去，事情就闹大了。    顾北刚才一是怒火上头，现在很快冷静下来，一松手王栋哎呀了一声摔倒在床上。    “走。”顾北说了一声，转身离开房间。    “小赤佬，算你狠！你就让你那个同学蹲监狱去吧！”王东在背后很嚣张的嚷着。    顾北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等下了楼梯，一直跟着他的李铁岭又开口笑着说道：“老北，你昨天还叮嘱我来着，你看你……”    顾北没有理会李铁岭，而是从公文包里掏出了大哥大，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顾北对着话筒说了起来：“庞哥啊，我是顾北。”    “小顾啊，听说你去美国溜达了一圈？”话筒里出来庞跃进的笑呵呵的声音。    “嗯，刚回来……明天庞哥你有事吗，我请你打高尔夫。”    “你请我打球？哈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庞跃进一阵大笑，才说道：“最近天气太热…不去了，要不晚上我把老王老杨他们叫上聚一聚，地方就定在赛格不夜城，算是给你接风洗尘？”    “也行，我请客。”顾北很爽朗的回答。    顾北打完电话，李铁岭才问道：“老北，你找那个姓庞的……是不是想用道上的解决这个问题？”    “嗯，我是看出来了，像王世军、王东的这样的人，即便是你请律师打赢了官司，他们还会和你胡搅蛮缠，不如一劳永逸，彻底解决问题”顾北说着脸上露出了狠厉。    “喂……可别玩太过了啊……”李铁岭赶忙提醒。    “这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三人回到公司，李铁岭说收拾一下东西他准备回苏市，等有啥消息就告诉他，顾北答应了。    顾北和黄鹂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刚坐下，刘雪就走了进来，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凉茶水，刚准备离开就听到黄鹂说道：“顾北，我听白姐说，庞跃进他们每次聚会都要带小秘？”    顾北点点头，看着刘雪的背影，心想黄鹂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白玫啥都给你说了。    “那好，我现在就是你的小秘，晚上我陪你去，刘雪呢，你暂时下岗。”    “啊…好的。”刘雪有些委屈，干嘛一会来就让我下岗？    看着黄鹂一副傲娇的模样，顾北还有什么好说的？

249 怎么换小秘了？
    等黄鹂回家后顾北才把刘雪叫道自己办公室，和颜悦色安慰了两句，说你干的很好，黄鹂只是和你开玩笑，一些应酬你不用参加就行了。    刘雪其实已经看出来了，作为顾北的正牌女友，漂亮并不输自己，气质还胜一筹，这种和顾北的交际活动黄鹂自然是当然不让。    其实她也没打算和黄鹂抢，只是感到刚才黄鹂说话口气有些让人接受不了，现在听顾北这么安慰心里也就舒服了许多。    下午黄鹂家里有事没有到公司来，顾北处理了一下文件到了五点多，call了黄鹂。黄鹂说她在他们家胡同口等他，让顾北直接开车过来。    顾北开了四十多分钟的车才赶到燕子弄堂，老远就看见黄鹂穿着一件乳白色连衣裙正站在弄堂口，等他开车缓缓驶近，眼睛顿时都直了。    只见黄鹂穿的竟然是件超短裙，雪白的大腿都露在外面，比刘雪那件还要短！    “好看吧？”黄鹂上了车，喜滋滋坐在副驾上。    “漏光了。”顾北面无表情说了一句。    黄鹂低头一看，脸顿时红了，上车以后腿没有并拢竟然来了个春光乍泄，赶紧并拢腿。    还好，这家伙是自己的男朋友，如果让别的男人看到……羞死人了。    “看看，多不方便。”顾北发动汽车了，边开边说。    “刘雪不是也有一件吗？”黄鹂嘟囔道。    这个白玫在电话里啥都给黄鹂说？也不担心越洋电话费用那么贵？    顾北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却说道：“你和她比什么？她是秘书，有时候是工作需要。”    “那我呢？”黄鹂眼睛亮晶晶的。    “你是我的女朋友，没必要这样，自己穿着的随意舒服就行。”顾北笑着来了一句，他知道黄鹂最喜欢穿t恤牛仔那种清纯的学生打扮，平时干啥也方便。    “这还差不多……”黄鹂心里甜滋滋的，这种性感的裙子她很少穿，只是今天为了给顾北撑面子，小秘嘛…当然要穿的花枝招展点。    赶到赛格不夜城天已经黑了，夜总灯光金碧辉煌，门口停着一辆辆豪车，不时有男男女女进进出出。    这是顾北第二次来这个不夜城，上次还是一年前跟着刘海涛来这里给宋毅过生日，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一个穷学生，现在好歹也是具有千万资产的老板。想到这里，顾北不由得有些感慨，    顾北停好车，拉着黄鹂的手上了四楼，这里虽然是歌厅但照样可以点餐，顾北进了包间就看到庞跃进几人已经到了，果然都带着自己的小秘。    “吆……顾总，怎么换小秘了？”杨老板首先发现了和顾北一起走进来的黄鹂。    “小顾啊，不错嘛，很正点啊。”庞跃进也开起了玩笑。    坐在庞跃进旁边的吴晓倩一脸吃惊看着黄鹂，刘雪呢？    这么快就被抛弃了？    这个顾北也太花心了吧？    “庞大哥，你不认识我了？”黄鹂笑着说了一句。    庞跃进一听这话，仔细看了黄鹂一眼顿时大吃一惊：“你是…大明的妹妹，黄…黄鹂？”    “是呀，庞大哥，好几年没见到你啦，我和顾北刚从美国回来，他今天要请客所以我就跟着来了，你…你不会不欢迎吧？”说道最后，黄鹂俏皮的一笑。    庞跃进看到黄鹂紧紧挽着顾北的胳膊一副亲密的样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这小子，竟然把黄明的妹妹追到手！    “欢迎，欢迎，快，坐坐，几年不见，成了漂亮大姑娘了，大哥我都不敢认了。”庞跃进站起来热情的招呼。    “咦，老庞，你认识这个小蜜？”王老板看到庞跃进的态度有些奇怪。    “什么小蜜！…”庞跃进说了一句，又在两个老板耳朵低语了几句，两人顿时大吃一惊。    卧槽！    这个漂亮的姑娘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这个顾北有福气啊，竟然傍上了这么个大腿？    几人坐下，庞跃进就坐在顾北的身边，向他投去幽怨的目光。    你这小子，不是害我吗？    怎么不早说黄家妹子是你的女朋友？害的我把刘雪介绍给你。    如果让黄明知道给他的小舅子介绍小蜜，那可不要骂死我？    坐在庞跃进左边的吴晓倩这时候也明白过来，这个漂亮姑娘竟然是顾北的女朋友，还大有来头！    你看庞跃进什么时候对待女孩如此热情，甚至还带着殷勤！    那刘雪怎么办？    吴晓倩有些同情自己的姐妹来，本来认为找了好的归宿，但看这样子……水深火热啊。    哎……找个机会去安慰安慰她。    顾北哪里想这么多，他还有自己的心思，等饭菜上齐，众人就边吃边聊。    聚会的名义是顾北接风，顾北就把去美国和阿迪尔公司谈判合作的事情简单告诉了大家，引得众人一片惊叹和羡慕。    这小子，可以啊…    转眼就弄得了四百万美金！私人公司摇身一变就成了中外合资企业，还绝对控股…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就有了合资这个牌子，那就是政府重点保护对象，那些机关里想吃拿卡要的，自己就要掂量掂量！    于是，众人一片祝贺一顿敬酒，连几个小蜜也轮番起来，喝的顾北有点顾不过来，幸亏喝的是申城产的老酒不是洋酒白酒什么的，要不这一轮真吃不消。    “庞哥，有了这四百万美金，我现在资金暂时宽裕，借你的六百万我马上给你还，多谢了庞哥。”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庞跃进很是高兴，他在东浦的那块地，现在因为资金紧张正发愁呢，现在顾北提前还钱那再好不过了。    现在这年月，借钱的才是大爷啊…    “还有，我公司产的冰红茶，现在正在做美国的fda认证，一旦认证通过就准备出口到美国，庞哥，你想不想做外贸代理？”    “你竟然要出口？好啊，做，怎么不做？”庞跃进又惊又喜，现在外贸公司生意不好做，现在顾北主动上门要求代理，当然高兴。    “那好，等一切搞定，我再找你。”顾北笑着说了一句，举起了杯子：“来，喝酒…”    “干…”庞跃进举起杯子，看着顾北突然想到什么：“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献殷勤，又是请客又是还钱还主动给生意做，是不是有啥事要求我？”

250 蛇道蛇道，鼠有鼠路
    不过见顾北和众人边吃边谈笑风生，庞跃进就没说什么。    吃完饭大伙又去歌厅唱歌，找了个机会顾北这才说有点事需要庞跃进帮忙。    “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有事，说吧。”庞跃进笑着回答。    “庞哥，你认识王世军这个人吗？包工程的。”顾北给庞跃进点上一支烟，问道。    “王世军？认识，和你有过节？”    “不是他，是他的儿子和我同学有点矛盾。”顾北也没隐瞒，就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详细给庞跃进说了一遍。    “庞哥，你打点什么的尽管开口，该出我一定出，我就一个要求：别让我同学坐牢。”顾北最后诚恳说道。    庞跃进听了默然不语，突然来了一句：“小顾，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    “什么？”顾北一愣，随口问道。    “对朋友够义气！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庞跃进一拍胸脯，很是豪气。    顾北大喜，没想到庞跃进这么豪爽。    “庞哥，需要打点不？”    “打点？就他？”庞跃进冷哼一声：“一个包工头，仗着巴结某些领导，狐假虎威……我早就看不惯了，这一次，哼哼……”说着庞跃进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顾北心里咯噔一下，庞跃进会不会采用什么过不错耶…    面带笑容还吹着口哨。    顾北当然心情不错，一向扭扭捏捏小黄鹂昨晚竟然也放开了，自己苦行僧的生活总算缓解，让人神清气爽，但更高兴的是赵江的事情有了着落，他相信庞跃进的能力能把这件事办好。    果然，仅仅过了三天，顾北就接到长乐派出所马建国亲自打来的电话，说赵江的案子已经有了结果，王世军一改往日嚣张的气氛，亲自跑到派出所时说一切都是他儿子的错，赵江那天揍王军是替自己管教犯错的儿子！    卧槽！    这是什么操作？    顾北有些呆了，这王世军也太不要脸了吧，这样的话就能说出口？    “顾北，可以啊，看来你找到高人了，竟然能让王世军这样人物低头认错，甚至帮那个赵江说话，嘿嘿，厉害。”    “过奖，过奖。”顾北哈哈两声他自然不会把庞世军的名字说出来，而是问道：“马所长，那你看这情形，会怎么个判法？”    “这要看法院了，你们私下达成了和解协议，估计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也就判个拘役。”    拘役最多判半年而且还是在本地执行，这个结果顾北接受。    顾北听了大喜，感谢了几句然后才挂掉电话，立刻给庞跃进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说明情况并表示感谢。    庞跃进哈哈大笑说这小事你就别再提，如果想感谢我的话就多陪我打几场高尔夫球，顾北很愉快的答应了。    事情办完，顾北立刻给刘海涛、李铁岭等人打了电话，告诉了这个好消息，众人自然很高兴，这比猜想的好多了。    或许因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治安案子，在加上双方已经和解，所以法院判的也很快，不到一周就有了结果。    判决结果被想的还要好，拘役三个月，缓期执行！    缓期啊…那不是马上就可以出来了？    于是大伙纷纷去看守所接赵江出来，顺便再摆上一座洗掉他身上的晦气，顾北自然没有意见。    判决那天，罗韵家里有点急事没有赶过去，顾北就打电话告诉她。    他有罗韵的bp机号码，call了过去留言，没过多久罗韵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听到顾北说赵江明天就出来，自然是又惊又喜，在电话里对顾北连连感谢。    “罗老师，你客气啥，赵江是我同学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情…”说道这里他顿了顿：“明天下午我们准备去看守所接赵江出来，还准备给他摆一桌洗掉身上的晦气……罗老师，你也来吧？”    “这个……”罗韵犹豫起来。

251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听到对方有些沉默，顾北马上明白了什么：“罗老师，那你根据实际情况吧。”    “好的……谢谢你呀。”    很明显，罗韵有些抹不开面子。    不过这也能理解，罗韵本来就不是很大方的女人。    第二天下午，顾北上了一会班按着时间就叫上从苏市专门赶回来的李铁岭、崔建华还有郭洪城，当然少不了黄鹂，满满一车人向看守所驶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刘海涛和宋晓喜各自开着车已经赶到，大家就在看守所门口找了块阴凉处，聊天打屁等着赵江出来。    看守所里赵江早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床铺上等待着公安叫他的名字出去，同房间其余三个人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他。    关在一个房间的，不是偷鸡摸狗就是打架斗殴，算不上什么大罪，但都关了好长时间唯独最迟进来的赵江反倒是出去最早的。    “赵江，你还说你不是本地的，不认识什么牛人…不认识人能这么快出去？”坐在对面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问道。    这个男人叫李大虎，属于道上混的小喽啰，因打架斗殴被关了进来是看守所的常客，属于看守所里老大那种角色。    不过为人算豪爽，没有欺负像赵江这样的老实孩子，反倒对他还比较关照，因此赵江心里还很感。    果然是顾北！    赵江赶忙转过头准备对顾北说什么，却被他一把拦住：“好了，啥活也别说，赶紧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找个洗浴中心好好给你洗个澡，洗完身上晦气然后我们去吃饭，喝酒……这次要喝个痛快，谁都不准偷奸耍滑啊……”。    “好……”大伙轰然一声，刚准备上车，突然听到黄鹂喊了一声：“罗老师来了。”    众人回头一看，果然看见罗韵打着一把遮阳伞站在不远处。    还真来了！    赵江有些傻眼，他做梦都没想到罗韵竟然会来接他。    “愣着干嘛，快去啊。”性急的黄鹂催促道。    赵江一阵定终身，白头偕老，好吧……”顾北无可奈何说道。    “这和差不多……”黄鹂说完扑哧一下，把自己逗笑了。    “我现在真心希望赵江和罗老师好。”黄鹂叹息一口气。    顾北点点头，这也是他的想法，但他们是否究竟能走到这一步谁也不敢肯定，不过照这个架势希望很大。    他发现像罗韵这种受过情伤，身体也受过伤害的女人，身边有一个真心喜欢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归宿。    二十多分钟后赵江和罗韵并排出现在了街道拐弯处，顾北赶忙招招手，两人上了他的车。    去洗浴中心、然后是吃饭、喝酒……原本在众人面前显得有些拘束的罗韵大方起来，为了表示感谢还主动拿起酒杯走了一圈，立刻面若桃花，本来都很漂亮的脸蛋显得更加诱人，看得几个男人目瞪口呆。    再看长得黑不溜秋一脸傻笑的赵江。    众人不禁哀叹，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252 马小跳来了
    这件事总算过去，大家的生活又归于平静。    李铁岭和崔建华他们回到苏市，刘海涛继续吊儿郎当，赵江和宋晓喜如同上班族一样每天准时去大户室报道，顾北操心他公司的事情。    小黄鹂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时往顾北这边跑，暂时充当小秘角色，而白玫呢，以查账的名义躲在苏市不回来，这让顾北无可奈何。    大家都各自忙碌着，虽然在一个城市但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其实这就是生活。    这天下午，顾北上班看了一会文件感觉有些乏，就想躺在沙发上眯瞪一会，黄鹂很贴心的给他身上披了一件衣服。    自从那天以后，在办公室服务顾北的事情就由她亲自做，小秘刘雪暂时下岗，只在自己办公室做一些文案上的事务。    这个时候办公桌上的大哥大突然响了，黄鹂很殷勤地给他拿了过来    “哪位？”顾北接过电话懒洋洋的问道。    “我，小马哥。”电话里出来标准的京腔。    马小跳？！    这小子竟然给我打电话？顾北顿时来精神了，开玩笑说道：“小马驹，一天忙着为人民服务，也不来申城看看哥们。”    “这不我来了嘛。”    “你来了？！”顾北一下子坐了起来：“你现在在哪？”    “在火车站出站口…就是那个可口可乐广告牌下面…卧槽！申城真他妈的热……”    “真的？”    “艹，哥们什么时候骗你？赶紧来接我，热死了。”    “好，你等着我马上来。”顾北站了起来，冲着黄鹂喊了一声：    “走，去接马小跳。”    “他真的来了啊？”    “你没看是电话申城本地号码吗？”    顾北说着拿起大哥大匆匆出来办公室，边走分别给李铁岭和赵江的bp机留言，说马小跳已经到申城赶紧接驾。    顾北刚下了楼还没上车，李铁岭就来电话了：“我说老北，小马驹来申城出差了？”    “估计是。”    “艹！哥几个终于团聚了啊……我马上向杨总请假，坐班车赶回来。”    “还坐什么班车，等你磨叽来都几点了？你让她派司机送你回来！”    “嘿嘿……我就等你这句话。”    “看把你兴奋的……哼，去美国见我也没见你这么兴奋。”黄鹂看到顾北这副模样，突然来了一句。    “天，小黄鹂，你竟然吃小马驹的醋？！”顾北愕然。    “不准叫我小黄鹂！我才没吃他醋呢…讨厌，讨厌”黄鹂大发娇嗔，竟然抡起小拳头打起顾北来。    “好，好，没吃醋…别动，坐稳，我开车呢。”顾北笑着求饶。    听到顾北这话，黄鹂放过他。    “黄鹂，同学之间的友谊是最真诚的，等你过了十年、二十年以后，你就会感觉到。”顾北开着车突然感慨了一句。    “好像你经过了似的……”黄鹂嘟囔了一句。    顾北笑了笑，没有说话。    上一辈子，因为杨柳的缘故，他心灰意冷回到自己老家县城，就很少和大学同学联系，一晃几十年过去毕业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面，想想都是遗憾。    这一世，该珍惜的东西很多，不能错过了。    两人驱车赶到火车站，老远就看到一个人马小跳站在广告牌旁边的树荫下，身旁放着两个超大号的行李箱。顾北开车径直到了他身边，径直下了车。    “小马驹，你怎么理成平头了？”顾北说着帮他提过一个行李箱。    在燕京的时候，顾北记得马小跳还留着侧分，也显得帅气，今天突然变成了小平头人一下子显得朴实了许多。    “凉快。”马小跳笑着回答了一句。    “马小跳，好久不见啦…”坐在副驾上的黄鹂也从驾驶室下来笑着打招呼。    黄鹂？    马小跳以为和顾北一起来有可能是咖啡馆老板娘白玫，没想到竟然是黄鹂！    那白玫呢？    难道……    卧槽！    哥们，厉害啊，双收？    马小跳用一种惊惧的目光看着顾北。    顾北秒懂马小跳眼神中的意味，又没法解释显得有些尴尬。    黄鹂没注意两个男人之间微妙的眼神，而是有些好奇问道    “马小跳，你拿这么多行李干嘛？”    “用呗…”马小跳笑着把行李箱放在车厢后面。    等马小跳上了车，顾北开车原路返回，告诉马小跳说李铁岭从苏市正在往回赶，我也给赵江说了，他在申大附近春都大酒店给你订一个房间，下午咱们几个去芙蓉阁好好聚聚。    没想到马小跳拒绝。“芙蓉阁咱就不去了，咱们去申大后门一条街，好久没在哪里喝啤酒吃小龙虾了，好想啊……”    “行，今天就满足你，咱们哥几个喝个痛快！”顾北笑着答应了。    把马小跳送到春都大酒店，赵江已经在哪里等候，又是一阵问候。顾北看到马小跳有些累，就让他先洗澡在房间休息了一会，等李铁岭赶回来在一起去喝啤酒，马小跳答应了。    李铁岭从苏市赶回来已经六点，他宿舍也没回直奔春都大酒店，见了马小跳，又call顾北和赵江等人，大家边说边笑向申大后门的小吃一条街走去。    现在是学生放暑假期间，街道显得没那么热闹，但仍然有留校的学生和路过的人在这里吃饭。顾北一行五人找到了他们上学经常去去吃的那家胖娃烧烤，要了一桶扎啤，又点了一些烧烤，众人就边吃边聊起来。    话题自然是相互问各自的状况，听到顾北前一段竟然去了一趟美国，企业摇身一变成了中外合资，马小跳不由得伸出大拇指：“哥们，厉害啊……竟然能把老外搞定…”    “那算啥，哪有赵江厉害，已经快把罗老师搞定了。”顾北笑着赶紧转移话题。    “啊？这么快”马小跳吃了一惊，有些不可思议看着赵江。    不用赵江回答，一向以大嘴巴著称的李铁岭就最近的事情说了一遍，听的马小跳一阵唏嘘。    这小子，真是因祸得福啊，竟然赢得了罗老师的芳心！    “小马驹，刚才一打岔忘了问你，你在申城出差具体干嘛？准备呆几天？”顾北喝了一口啤酒，笑着问道。    “我来申城是专门看你们的。”马小跳笑了笑：“我明天就要走了。”    “你去哪里？”    “我去西藏阿里地区，呆两年。”

253 我要去援藏
    “啊？”众人大吃一惊。    “我说小马驹，你跑哪干嘛去？”性急的李铁岭问道。    “我们部里今年有一个干部援藏的名额，我就报名了。”马小跳回答的很轻松。    援藏？！    众人看着马小跳惊呆了。    这还是昔日学校里那个只知道泡妞，号称风流浪子的马小跳吗？    想到电视里宣传的那些支边援藏的榜样人物，怎么也和眼前的马小跳联系不到一块。    “我说哥们……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马小跳有些不乐意了，咋门缝里看人？    “马小跳，你为啥非要去援藏？我听说阿里距离拉萨还有好几百公里，那里终年大雪封山，条件很艰苦的。”黄鹂忍不住问道。    “是啊…很苦，我知道。”马小跳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缓缓说道：“自从毕业后分回燕京之后，我一直就在想这个问题，我到底能干什么？你看老北，做生意风生水起，赵江呢，脑袋聪明炒股是用武之地，连老铁你竟然出来闯荡…我总不能一辈子呆在机关，每天重复一样的日子那太没劲！”    “所以，我想出去走走，看看……听说西藏风景很漂亮，这趟就做当长途旅游。”马小跳说道最后笑了起来。    听到马小跳的这番话，众人沉默了，心中突然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你父母同意吗？”顾北又问道。    “我老妈不同意，哭着不让我去，但我老爸却很开明，劝我老妈说，让我去锻炼锻炼也好，想当年他们知识分子上山下乡，在那荒沟里一呆就是十年，什么苦没吃过？这不照样熬出来了吗？两年时间也不长，出去吃点苦也是好事。”    “喂，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就是到西藏呆两年而已，看你们这眼神好像生离死别似的。”马小跳笑着端起了啤酒杯：“来来，喝酒…”    众人赶紧举起的杯子，    “好，那我们就祝福你，去阿里工作顺利，保证身体！”顾北举着酒杯站了起来。    “最好带回一个红脸蛋的藏妹子。”李铁岭也跟着开起玩笑，大伙气氛重新热烈起来。    就饱饭足之后，马小跳提议到申大校园转转，大伙都赞成，好久没一起回到学校看看。    天已经黑了，放假的缘故学生很少，申大的校园显得很安静，几个人走走停停，宿舍、食堂、操场…每到一块地方都笑着说起往事。    最后，几个人坐在图书馆前面花园的栏杆上，当初404宿舍几个人就喜欢坐在这里，看着来来往往女生，一个个品头论足。    可惜今天却没有人。    “走吧，小马驹，我们回吧，等两年以后回来我们再陪你一起看妹子。”顾北大笑着站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顾北等人按时间到了春都大酒店准备接马小跳去飞机场，到了酒店却早已经没有他的踪影。    来到酒店的前台服务员告诉他们，客人早已经退房，留言说不必相送，免的到时候场面太伤感，看上去不够爷们。    “马小跳真的走了。”黄鹂的眼眶突然有些红了，轻轻拉着顾北的手：“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别瞎说。”顾北瞪了黄鹂一眼：“人家去援藏又不是去打仗……”    “但那里环境很恶劣啊，我昨晚看了地图，阿里距离拉萨还有几百公里……我听我老妈说前些年他们单位有一个年轻人去援藏，在一次下乡途中遇到雪崩……就再也没回来了。”    “不会的，小马驹福大命大，回来还要祸害姑娘呢，怎么会轻易出事？”顾北安慰道。    这一刻，他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时间到了八月初，阿尔迪公司四百万美金已经到账，企业注册性质也改变过来，名称变为“乐饮饮料股份有限责任公司。”作为艾尔迪公司代表杰克带着几个人又来到申城，参加了公司揭牌仪式，然后再次考察了申城的商贸，又匆匆回国为在申城建立独资企业做最后的准备。    乐饮公司招聘的十几个大中专学生陆陆续续前来报道，除了三个学食品科学与工程的大专生被顾北安排进了车间，做了技术员，其余安排在管理岗位，还有两个主动要求去苏市那边工作，这让顾北很高兴，待遇自然要不留在申城的还要好。    更让顾北高兴的是，白玫终于从苏市回来了！    这天下午，顾北早早回到家，把白玫的小屋打扫干干净净，等待她的到来。    白玫是被杨波开车送到住处，她刚一进屋就被顾北拦腰抱住。    “放手……我要洗澡，身上脏死了。”白玫嗔道。    “我就喜欢原汁原味…”顾北抱住不放，还夸张般伸出头在白玫的脖颈边嗅了嗅。    “变态……”白玫嘟囔了一句，任由顾北抱住。    两人温存了一阵，顾北这才放开手，到卧室帮白玫拿了一套睡衣，等白玫洗完澡后，还殷勤的帮她用吹干机吹气了湿漉漉的长发。    “黄鹂呢？”白玫随口问道。    “这两天没见着……听她说她家里有点事。”    白玫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突然她发现自己的床有些不对，自己走后好像有人睡过。    “你……你们……”白玫瞪大美目看着黄鹂。    “不管我的事，是黄鹂……”顾北脸皮厚的很。    “呸……你们也太……不要脸…”白玫说着说着自己羞红了脸。    看着白玫娇艳的脸庞，顾北心里突然有些异样，正准备蠢蠢欲动，却看到白玫脸色一正：“白玫，顾北你真的要搞职工股权很常见，再说了区区200万人民币，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顾北，你真舍得，200万就这么送人？””    “送出200万，目的是得到n个200万。”顾北笑了：“我顾北不是善财童子，吃亏的事情我是不做的。”    “行，就依你，反正我只是一个小股东，你是大股东，胳膊拗不过大腿哦……”    “嘿嘿……这才乖嘛……”顾北嬉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    “干嘛，别乱摸！”    “摸大腿啊……”    “啊……讨厌！”

254 股东大会
    今天对于乐饮公司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据说第一届股东大会就要召开。    这个消息早在办公楼上传开了，大家都好奇投资乐饮公司到底是哪帮神秘人物。    现在能确定的除了顾北，第二大股东就是美国的阿迪尔公司，听说副总白玫好像也持有一定的股份，至于还有谁就没人清楚。    但不管是谁，这帮人都赚翻了。    想想看，老板是用500万资金买下了这个饮料厂，这才仅仅一年时间，估值就到达7200万！    我的天啦，翻了十倍不止！    虽然乐饮公司并不是上市公司，那些股份不能买卖……但是可以分红啊，而且，万一后面上市呢？现在国家不是鼓励提倡公司上市吗？    那转眼间个个都是百万千万富翁啊。    对于乐饮公司的普通职工而言，除了羡慕就别无他想，这一切距离他们太遥远，只要能多发工资奖金这就够了。    但是那些高层管理人员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自己辛辛苦苦干活，就领点死工资和奖金，人比人气死人啊……    会议是在三楼的小会议室进行，刘雪作为记录员参加了这次神秘的会议。    等参会人员到齐时候，刘雪吃了一惊，天，大部分自己都认识…    白玫、黄鹂，还有那个宋晓喜，刘雪记得为崔建华接风洗尘的时候一起吃过饭。    刘雪记得这个宋晓喜是顾北从小玩大的哥们，听说一起在炒股，投资饮料厂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怎么还有一个打扮很时尚的娇小女人？可爱中带着妖媚，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老是看着顾北。    刘雪从来没见过她。    她是谁？和顾北有说有笑的看样子很熟，不是还抛抛媚眼。    难道是……顾北的女人？    刘雪想到这里偷偷看了黄鹂一眼，这个顾北的正牌女友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好像还认识这个女人。    这到底是什么关系，刘雪脑袋有些凌乱了。    她这正偷偷瞅这个叫肖云云的年轻女人，发现她正看着自己，于是赶紧低下头，翻开了会议记录本，假装没注意她。    没想到肖云云竟然没放过她。    “顾北，她就是你新招的秘书？”肖云云笑着问道。    “是的，她叫刘雪，中南财院毕业，很称职。”顾北介绍道，顺便又给刘雪介绍：“她叫肖云云，是嘉美公司艺术副总监，也是乐饮公司的股东之一。”    呀？看不出来，这个有些风人来头还不小？    刘雪依以为她只是类似于交际花之类的漂亮花瓶，没想到还有本事。    “肖总监，你好。”刘雪赶忙站起来招呼，以后这女人如果进了董事会，那也是自己的上级了，得罪不起。    “不用这么客气，你叫肖云云，或者云云姐就行。”肖云云显得很热情，这让刘雪对她有了些好感，没想到肖云云话锋一转：“称职的小秘？这么漂亮……嘻嘻……喂……黄鹂你就不管管顾北？”肖云云说着又看向和白玫坐一起的黄鹂。    黄鹂没想到肖云云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面无表情回答：“管什么？工作需要，我支持。”    “吆……这么大方？”肖云云娇笑道：“干脆，我辞掉嘉美的工作，也来顾北这里应聘小秘得了…放心我更称职……”    黄鹂心里那个气啊…    竟然当着我的面挑逗顾北？    肖云云，你好歹是我的闺蜜，这也太过分了吧…    但是想当着顾北的面子也不好争吵，好歹这是严肃的股东大会！只好一个人在哪里生闷气。    旁边的白玫却面带微笑，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顾北一看再这么下去可不不得了，股东大会开成了撕逼大会。于是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喂，肖云云，别说了，现在开会！”    看到顾北一本正经的模样，肖云云撇撇嘴还是依言坐下。    “乐饮公司的全体股东，除了阿迪尔公司的代表杰克，其余的都到齐了……哦，差点忘了，还有唐娟……”    听到唐娟这个名字，刚才一直看着顾北笑话的宋晓喜脸色变了变，继续保持沉默，听顾北一个人讲话。    “唐娟回了老家，会后我会把这次大会的决议寄给她。”顾北说道这里顿了顿：“杰克不在场，但我这里有他的委托书…所以这次大会符合章程。”    顾北先是按照程序阐述了大会的有效性，接着才说道：“按照我和阿迪尔公司签署了合资合同，乐饮公司最新估值是5200万，阿尔迪公司投资400万美金折合人民币为2120万，这样，我们公司的总股本就到达7320万元。”    顾北说道这里，拿起桌子上的几张纸：“这是各位最新的股份和持股比例，大家仔细看看，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就在上面签字，刘雪，你给大家发一下。”    “好的。”刘雪放下笔赶紧站了起来。    在场的几个人拿到这一份持股比例书，顾北刚准备再说两句就听到肖云云啊了一声：“顾北，我现在持有股份49776万份，那就是值49776万元？！”    “可以这么理解……”顾北笑着回答：“不过这是虚拟股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肖云云一声尖叫，猛然冲到顾北跟前将他一把抱住，竟然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下，顿时留下一个鲜红的唇印。    众人惊愕。    “肖云云，你太过分了！”黄鹂再也忍不住，俏脸冰冷站起来呵斥道。    肖云云却浑然不知，依旧在哪里尖叫：“顾北，我太高兴了，一年之间竟然翻了十倍……你好厉害啊，我爱死你了。啊啊啊啊…”    “镇定，镇定。”顾北只好安慰。    这尼玛的…    果然应了当初白玫那句话，将来股东大会实在是没法开。    肖云云终于平静下来，对着黄鹂嘻嘻一笑坐回了原位，黄鹂又气又恼可那肖云云一点办法没有。    她知道肖云云刚才只是一时激动，开玩笑成分居多，如果真的把她惹恼了，趁自己回美国勾引顾北，那怎么办？    就她拿勾引男人的手段，顾北能招架的住？    唉…    黄鹂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白玫，不由得埋怨道：“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让我一个人做恶人…真是的…”    黄鹂满腹牢骚，已经无心听下去但又不能离开，只好气呼呼的坐在那里。    “如果大家没什么异议，就请在股权认定书上签字。”顾北拾起了被肖云云中断的议题，继续说道：“下面我们还有一个重要议题，股权激励计划。”    股权激励？    刘雪的心突然通通跳的厉害。    老板无偿发股份了会不会有我的？

255 顾北，我要进董事会！
    这个时候顾北一笑：“大家不知道注意了没？刚才给你们的股权分配表中，合计数比总股本少了二百万股？”    “哎呀，我还真没注意到……”肖云云刚才光顾高兴了竟然忽略了这个细节，她笑嘻嘻看着顾北：“算了，这200万股就算我们这些股东们奖励你的，你这么能干……黄鹂，我这个意见不错吧？”    黄鹂白了她一眼，懒得说话。    “肖云云，别捣乱。”顾北呵斥了一句：“这二百万是拿出专门奖励为公司做出贡献的员工，这里初步拟定了一个奖励名单。上面有他们的职务和所做的主要贡献以及所奖励的股份，大家看看。”说完顾北示意刘雪把名单发下去。    刘雪赶紧站了起来，心扑通扑通跳的更厉害，她接过名单扫视了一眼，第一行的名字赫然写着杨玉莲，15万股！    这么多？！    不过也想想，杨玉莲给老板鞍前马后立下了汗马功劳，公司里除了白玫下来就应该是杨玉莲的功劳最大。紧接着就是崔建华13万！    还有刘德贵、吴波……    终于在第二页最后找到了自己名字，两万股！    两万股！    刘雪心里！况且人家的女朋友都没意见，你难道要反对？”    刘雪感觉到肖云云那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心里诽谤道。到表面上依旧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我同意。”最后肖云云还是表了态度。    “那好，下一个议程是成立新一届的董事会。”顾北继续说道：“按照《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有关规定，经过商议，提名我、杰克、白玫为新一届的董事会董事看，我任董事长兼任总经理。大家有没有意见？”    以前乐饮公司虽然有董事会，但很不正规，除了顾北是董事长还有就是白玫这个董事，实际上就是“夫妻店”，但现在外资入股，一切都要按照有关法律办事，所以作为第二大股东的阿尔迪公司进入董事会，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对于这个决定，黄鹂和宋晓喜纷纷表态没有意见，顾北刚准备宣布通过，没想到肖云云站了起来：“顾北，我也要进董事会！”    啊？你进来干吗？顾北有些奇怪，当初不是说好你只是财务投资不干涉公司具体事务吗？    要知道按照法律规定，董事会的决策机制和股东大会不同。对于重大问题后者是按照所占的股份多少进行投票，而董事会是一人一票制！    这个权力可不小！    肖云云看出了顾北的疑惑，赶忙解释：“我这个董事也就挂个名，我绝不掺和公司的具体事务，如果投票什么的我就听你的。”    “那你要找个董事干嘛？”顾北愕然。    “嘻嘻，好玩呗…”肖云云笑着回答了一句，目光却看向对面的刘雪。    如果我不是董事，怎么能收拾你这个小狐狸精？    哼，我还没把那家伙弄上床，你还想捷足先登？    顾北哪里知道肖云云竟然打的这种主意，虽然肖云云答应一切听他，但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这不是闹着玩的！    这话顾北当然不能说出来，有些太伤人，他已经知道很好的拒绝理由：“肖云云，按照有关法律，董事会成员必须是单数，你来就成双数，不符合规定。”    “那简单啊…”肖云云想都没想说道：“让黄鹂也进来啊……黄鹂，你愿不愿意进入董事会？”    “我愿意啊…”    黄鹂正在生肖云云的气，没想到听她突然拉自己进董事会，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她早就想进董事会了，但她知道顾北已经内定人选，自己股份又太少所以不好意思向顾北开口提出，现在肖云云拉自己进去，立刻答应。    哼…你还记得咱们是闺蜜啊…    好吧，看着你帮我这个忙，本姑娘就原谅你刚才的举动。    顾北一看黄鹂也要想进来，顿时感到有些头大。    “顾北，我也同意让肖云云和黄鹂进来，多两个人可以集思广益。”一直保持超然态度的白玫开口说道。    白玫对自己的支持，黄鹂到不意外，两人之间可有秘密协议哦。但肖云云有些惊讶，她心里清楚白玫对自己表面客气，实际上是很有成见的。    今天是怎么了?    顾北一看白玫这态度，只好同意，他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两个女人都不高兴。    至于肖云云进董事会…现在黄鹂白玫对进来，自己占有绝对的三票，还怕她闹翻天？    只是，这董事会，将来开会莺莺燕燕一片啊…    乐饮公司第一次股东大会胜利闭幕，大会选出了新董事会成员，顾北为董事会董事长兼总经理，杰克、白玫、肖云云、黄鹂为董事会董事，而刘雪则被选为董事会秘书兼董事长办公室主任，职位进一步提高。    白玫、黄鹂进入董事会在人们的意料之中，这个肖云云？又是何方人士？    难道？…    哎，咱们老板做生意有一套，这找女人……也有一套啊。

256 我后悔了
    不过这种八卦很快就没有了市场，人们更关心是那个股权，顿时震惊无比。    什么？    小喜你投资了30万，现在竟然分了400万股？    卧槽！    如果乐饮能上市，那是什么概念？    按照现在上市股份翻倍，那不是几百万，而是几千万啊…    麻痹的，我后悔了！    早知道不是借给顾北50万，而是投资多好！    不行，要找他谈谈…    说完刘海涛说着就拿起了大哥大。    正在电脑上操作的赵江听了虽然有些羡慕，但并不后悔什么。他曾经也借给顾北10万元，不过顾北很快还了。    他很知足。    这不到一年时间，自己就赚了十多万，而且敢死队的资金盘里还有将近7万股，这是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自己花钱不多，每月800块钱的工资都花不完，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再赚点钱，争取在申城买一套房房子。    有一次和罗韵在一起，赵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罗韵也很支持，还夸他有生意头脑，说现在房子价格年年再涨，现在买绝对划算。    其实，罗老师，我是为了你买才买的啊…    要不我现在着急买什么房子？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    但是他觉得总有一天他会说出口。    再说刘海涛开着车跑到乐饮公司，径直进了顾北办公室，第一句就是：“哥们，我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    “大海哥，你这是？”黄鹂正坐在顾北对面看文件，突然看到刘海涛窜进来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话，很是奇怪。    “黄鹂，我的好妹妹，看在哥哥这么多年照顾你的份上，你就劝劝顾北，让他给我一个机会。”刘海涛转过身看着黄鹂哀求道，确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啥事啊？”黄鹂莫名其妙。    “好啦，海哥，别装了，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顾北笑着回了一句。    他知道刘海涛为啥后悔，不就是宋晓喜的股份刺况下不亏就是赚，但刘海涛不满意认为是宋晓喜和赵江技术不精，所以趁这个机会让顾北关住一下股市，别老想着造饮料罐！    “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们，按照我说的做就行……好了，没事你赶紧泡妞去，我还忙着看文件呢。”顾北毫不客气下了逐客令。    “看啥文件？你们两躲一个办公室还锁着门，难道在办公室玩？像岛国片里那个……”刘海涛嘿嘿一笑，正准备调侃几句突然看到黄鹂柳眉倒竖看着自己，立刻改口：“我说错了，黄鹂妹妹，我走还不行？”说完刘海涛大模大样出了办公室。    黄鹂脸色绯红，小心脏却突然加速跳动。    在办公室里那个……听起来有点刺激哦，就好像那天晚上在白玫的床上……    “黄鹂，你怎么了？”顾北有些奇怪。    “没……没啥，刘海涛真是坏，如果再乱说我就告诉我哥哥看怎么收拾他！”黄鹂狠狠骂了一句巧妙的掩饰了刚才自己失态，赶紧转移话题：“顾北，你真的能赚五倍？”    “骗他的。”顾北嘿嘿一笑。    “这还差不多，这距离元月份还有好几个月，如果你预测这么准，那真成神仙了。”黄鹂很肯定说了一句。    顾北微微一笑，没在说什么。    其实，他知道，自己说的是真的！    因为在94年的元月，股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上证指数一路下滑的背景下，有个叫“界龙实业”却逆势而上，连拉32根阳线！从12元一直上涨至33元，引来无数投资者。    满以为会赚大钱的时候。没想到庄家突然连续暴跌方式出货，套住无数跟庄者，制造了一起庄股经典战役，称之为“界龙模式”    界龙模式在较长时间内成为庄家操纵市场的“典范”，其后的“德隆系”、亿安科技、中科创业等操纵案，无不遵循着类似的“操作规律”，严重干扰了证券市场运行秩序，践踏了“三公”原则，伤害了投资者合法权益。直到后来这种纯技术方法坐庄才很少见，坐庄的大多利用基本面，并和上市公司配合。    而顾北就是抓住这个机会让庄家抬轿！    当然这些话是不会给小黄鹂说的。    被刘海涛这么一闹，黄鹂就无心工作，她双手支撑在下巴胡思乱想。    “喂，顾北，如果唐娟收到信，看到她从宋晓喜那里得到的五万块钱的股份，现在变成六十万多万，会怎么样？”黄鹂突然说道。    “我这么知道？”顾北笑着回答：“不过，对她来说肯定是个好事。”    他们俩没料到的是，这封信再次改变了唐娟的命运。    就在千里之外西川省西北部一个偏远的山区村子里，一场逼婚正在进行。

257 逼婚
    唐娟坐在小凳上，低着头不说话。    现在的她早已经脱去在申城穿的时尚裙子，换上一件碎花衬衣，蓝裤子，原来的披肩发也扎成两个麻花辫，和村里其他姑娘没啥两样，但依旧遮掩不住她秀丽的面容。    今天是村里的刘大婶专门来给她提亲的。    按理说唐娟今年才19岁，根本没到结婚年龄，但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许多女孩都是十七八岁结婚，有的孩子已经满地跑，她已经是“老”姑娘了。    家里穷，父母都是当地那种典型的重男轻女，把一切好的都留给了比她小两岁的弟弟，认为生女孩都是赔钱货，从小对她不好经常打骂她，这也是她初中还没毕业辍学离开家乡去南方寻找生活的主要原因。    而今天，父母则要让她嫁给邻村张大贵的儿子张小虎，就是为了2000元的聘礼！    “小娟啊，大贵家可以有钱啦……听说存款就有两三万，可是咱们这里远近闻名的万元户………你嫁给去一定会享福，吃香的喝辣的。”刘大婶劝道。    唐娟撇撇嘴。    就那点钱就算多？    其实这也无所谓，更重要的是那个张小虎，别看叫小虎，其实今年已经三十出头已经结过婚，脾气暴躁，还有些变态…听说他第一个媳妇就是被他活生生折磨死的，自己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她婶，有啥好问的，自古儿女的婚事都是爹妈说了算，这事我答应了！”坐在旁边的唐娟的爹看到她始终低头不说话，就有些不高兴了，瓮声瓮气说道。    “我不愿意！”唐娟仰起脸，显得有些倔强。    “你弟弟就靠这钱上大学交学费……你竟然不愿意？看我不打死你！”脾气暴躁的老爹竟然顺手抄起地上的竹条，没头没脑朝唐娟抽来    “爹，别打我姐。”正在一旁唐娟的弟弟唐伟跳起来就要拉自己的老爹。虽然爹妈对唐娟不好，但是姐弟之间关系还不错。    但从小长的瘦弱的唐伟根本不是暴怒中老爹的对手，一划拉就被拨到了一边，眼睁睁看着竹条抽在唐娟的身上。    只听到“唰…”唐娟白皙的脖颈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红印。    “她妈，你劝劝他爹啊…”旁边的刘婶急了，赶紧对旁边一直沉默的唐娟的老妈催促道。    没想到老妈一脸漠然：“这女子从小不听话，竟然跑出去了几年…不打不成器……”    “哎…打坏了怎么行？打坏了人家大贵家就不要了…”刘婶赶忙起来拉唐娟的老爹，屋里顿时乱作一团。    唐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眼泪簌簌往下掉。    自己回来干嘛？一个大活人在爹妈的眼里竟然不值两千块！    早知道死了算了…    就在这时候，屋外突然自行车的铃铛声，就听到有人高喊：“唐娟，有你的信。”大伙一看，只见门外的小路上站在一个邮递员。    经过这一打岔，唐娟的老爹也就消停了些，唐伟赶忙跑了出去替姐姐取回了信封。    “姐，是申城来的。”唐伟小心翼翼说了一句，把信递给了唐娟。看到唐娟依旧站在那里发呆，就自己拆开了信。    看着看着，唐伟的脸色变得惊讶万分，他抬起头对唐娟说道：“姐…你在乐饮公司投资五万股，现在成了六十万股…”    五万股？六十万股？    众人听了莫名其妙，唐娟猛然睁开了眼睛，震惊无比。    五万股现在变成了六十万股？！    我天！这么快就翻了十倍多？！    唐娟临走前没要宋晓喜的钱而要了股份就是想着将来会赚钱，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小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爹忍不住问道。    唐娟就把投资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当然和宋晓喜之间的事情她没有说，只是说这是这两年她打工赚钱以及从姐妹那里借来的。    “呀……小娟，你赚了这么多？咱不带回来？”老妈竟然埋怨起来。    “妈，你懂啥，姐这叫投资！你看，当初五万块买了五万股，现在已经成了六十万股了！”唐伟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他是高中生自然懂些经济方面的事情，对于姐姐的这个决定佩服的五体投地。    “哪只是什么股…股份，又不是现钱，有啥用？”老爹不服气的来了一句。    “我明天去镇上找个电话打到申城，卖出十万股，让他们把钱寄回来。”唐娟擦干了眼泪，脸上平静。    “能卖多钱？”老爹赶紧问了一句，这是他最关心的。    “十万块。”    十万块！    天啦……唐娟的老爹老妈顿时惊呆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小娟，你果然是爹妈的好女儿，从小没白疼你。”老妈来脸色立刻变得温柔起来。    “为啥不全部卖了？！”唐老爹依旧不高兴，黑着脸问道。    “爹，卖了干嘛？将来还能赚更多的钱。”唐娟没说话，唐伟在边上辩解起来。    一听自己儿子这话，唐老爹也不吭气了，虽然他大字不识但这道理还能懂。    “爹、妈，我累了。”唐娟说了一句，转身向自己的小屋走去。    刘婶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说媒没戏了，人家有了十万块，摇身一变成了大富户，怎么会看上张大贵那两千块？于是说了一句客套话灰溜溜走了。    “小伟，你明天跟着你姐一起去镇上。”唐老爹想了想，突然对儿子说道。    “爹，你这是不相信我姐姐！”唐伟一听不高兴了。    “你小娃懂个屁！”唐老爹一瞪眼，吓得唐伟不敢再开腔。    第二天早上，唐娟看见爹妈去地里干活，就回屋就收拾一下自己的衣物，又提着从申城带回小包和弟弟一起出了门。    翻了两座山到了小镇，唐娟找到了邮政所，给申城的顾北打了电话，说明自己的意思。    顾北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依旧答应了。    打完电话以后，唐娟对身边的弟弟说道：“我卖出了十万股，十万块钱马上就会电汇过来，写的是爹的名字。”    “为啥要寄给他啊？”唐伟有些奇怪，这钱分明是姐姐的钱，即便是给自己学费也用不了这么多。    唐娟没理会，而是继续说道：“这十万块，你上大学足够了，剩下了就给爹妈，报答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恩。”    “姐……你要走？”唐伟突然惊慌起来。    “你说这个家还能容的下我吗？”唐娟凄凉一笑。    唐伟不说话了。    他知道爹妈的脾气，昨晚他悄悄听到爹妈在说姐姐的事情，准备逼她把钱全部寄回来，然后找个婆家把她嫁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将来怎能把这钱带回到婆家去？    “姐，你要去哪里？”唐伟问道。    “我不知道……”唐娟的眼神露出迷茫。    在申城，她想着回家，现在回到家，又能到哪里去？    唐娟走了。    坐在开往县城的中巴车上，唐娟看着熟悉的家乡，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

258 突发事故
    顾北自然不清楚发生在千里之外唐娟的事情，即便是知道他也没什么办法。    路，都是自己走的。    他现在考虑的是公司进一步扩产的事情。    前一段拍卖代理权，筹措了1500万资金，阿迪尔公司投资2100万人民币，除去还庞跃进的600万，他现在手头足足有3000万的资金！    这可是一笔巨款啊……顾北自然不会让他躺在银行里。    就在他雄心勃勃准备甩开膀子大干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场风波打乱的他的节奏。    这天下午，顾北在办公室和郭照军、黄鹂三人商议公司如果扩大产能，到底是投资建厂还是继续走租赁、承包的道路的时候，刘雪敲门走了进来，神情显得有些紧张。    “老板，你看看这条新闻。”刘雪说着把一份报纸递给了顾北。    《申城商报》？    别看名字起得很高大上，实际上是个三流小报，各种娱乐界花边新闻还有一些打着擦边球的低俗文章，顾北平时看都不看。    按照刘雪所指的，顾北在第二版“社会百态”这个栏目下，看到一则新闻。    大意是说某个初中假期辅导班，在上课期间有几名学生突然出现了上吐下泻，被辅导班老师赶紧送往医院，最后检查是得了急性肠胃炎，估计是吃了不卫生的食品，根据几个学生回忆他们中午上学路上，天气热所以到商店买了几瓶乐饮冰红茶。    通篇文章并没有说明学生的腹泻是由冰红茶导致，却给人一种强烈的暗示，冰红茶就是罪魁祸首。    “老板，根据报纸上所说的出事地方，是二厂生产的。”刘雪补充道。    公司上下习惯将乐饮公司本部就是原来的明珠厂成为一厂，租赁朝阳啤酒厂的车间为二厂，苏市的为三厂。    按照公司规定，乐饮公司三处地方生产出来的冰红茶，分别销售到不同的区域，不允许相互串货。    二厂？那不就是赵大明负责的吗？    虽然只是一个三流小报影响力不大，但顾北还是很重视。    食品质量一旦出了问题，处理不好，整个企业就会万劫不复，后世的三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走，去二厂看看。”顾北说完站了起来：“顺便把检验科的小宋叫上。”    小宋叫宋子栋，是这次新招来的食品检疫专业的大学生，胡蕾去了苏市，顾北就把他任命为检验科副科长，小伙子干事一丝不苟深得顾北的欣赏。    “好的，我马上去办。”    没过多长时间，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出了公司向东驶去。    赵大明正坐在厂长办公室里，一边抹着头上的汗，一边乐呵呵的看着销售科提供销售数据。    现在是盛夏，正是饮料销售旺季，赵大明规定节假日不休息，工人三班倒二十四小时生产，这个月的产量预计可以提高50！    “嘿嘿，吴波，你赶不上我了吧？”赵大明心里很是得意。    当初顾北把吴波调到苏市任三厂的副总，赵大明沮丧了好一阵子，自己的师弟竟然已经成了副总，而自己还是车间主任。    看来差距越来越大了……但是没想到的是公司突然又租赁了一条大型生产线，自己调过去任厂长！    哈哈，自己一跃称为厂长，而吴波还是副职，而且租赁的这条生产线产量比吴波的二厂两条生产线加起来还要高！    这年头在乐饮，谁生产的饮料多，谁就有本事！    当然，比起苏市那边的承包形式，自己三厂只是租赁，厂长权力明显要小点，不过这些都被赵大明自动忽略了。    “哎，这么热只有一个破吊扇，吱吱呀呀响的让人心烦！”赵大明热的有些实在受不了，干脆脱掉短袖赤裸起上身。    “要不，那天回公司看老板心情好了，申请一台空调？”赵大明心里琢磨着。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开，赵大明一看竟然是老板带着一帮人吓了一大跳，赶紧把衣服穿好笑着招呼起来。    “顾总，这么热来检查工作啊……你们坐，我让人取几瓶矿泉水来。”赵大明说着就要往外走。    “别急走，你看看这个！”顾北说着就把报纸放在了办公室桌上。    赵大明本来还想开几句玩笑，但是看到顾北脸色不好看，就不敢再说乖乖拿起报纸，一看脸色马上变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咱们的冰红茶出问题！”赵大明一脸肯定：“顾总，我们严格按照公司规定的工艺流程生产，质量检验全部合格。”    “真的？”顾北问道。    “嗯！如果是我们厂生产的质量出了问题，你直接撤我职好了！”赵大明信誓旦旦。这一点他很有底气，干了半辈子的饮料生产，他知道这厉害之处。    “那我们去车间看看。”顾北转身离开。    一行人在顾北的带领下，仔细检查了车间的生产环境，工人的操作流程，又到采购部、销售部、检验科翻看了最近一段时间的进货销售以及检验记录，一切都正常。    顾北还是不放心，当场让宋子栋要去仓库随机抽检了几瓶饮料，质量全部符合标准他这才放心下来。    最后他叮嘱宋大明一定要注意产量质量，如遇到紧急情况一定要上报。同时派人去调查清楚，赵大明自然诺诺答应。    把顾北等人送走，赵大明心里有些沮丧，想让老板购买空调的话自然说不出口。    妈的，怎么这么倒霉……    赵大明狠狠骂了一句，转身进了自己办公室，给销售部打起电话来。    销售部的人员动作也快，很快联系到出事地方的代销商，然后一起到出事附近的零售商店挨着挨着调查，同时带回一些样品回厂抽检化验，并没有发现饮料里病菌超标的问题。    第二天赵大明就把调查结果如实报告给了顾北，顾北彻底放下心里，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没想到仅仅过了两天天，顾北早上刚上班不久正在和郭照军商议下一步投资的事情，刘雪就敲开了他的办公室，说一名《申城商报》的记着找他。

259 碰瓷
    记者我来找？    顾北有些惊讶。这件事有点意思啊。    “你看他记者证没有？”顾北有些不放心。    “我看了，是真的。”刘雪回答道。    “让他进来。”    没过几分钟，刘雪就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进来，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白短袖黑西裤，还打着领带，手里夹着一个公文包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顾总，我叫文建东，是《申城商报》记者，这是我的记者证。”男人说话很斯文，说着就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证件递给顾北。    “不用了。”顾北摇摇手，显得很随意：“文记者，说吧，你找我有啥事？”    “这个……”文建东看了看站在边上的刘雪和郭照军，故意犹豫了一下。    这么神秘？    顾北心里暗笑，让刘雪出去，又对指着郭照军说这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助理，有啥话但说无妨。    等刘雪出去关好门，文建东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报纸放在办公室桌上。    “顾总，前天我们报社发行的报纸，想必你也看了吧？”    顾北一看，霍然是那篇学生因腹泻住院的报道！    “看了，怎么了？”顾北不动神色。    “看来没有引起顾总的高度重视啊…”文建东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说话给你说吧，当初这篇稿新闻的初稿和现在不太一样，多了两个字。”    “那两个字？”    “乐饮！”文建东身子向前探了探，加重了语气：“当初我们主编要求按照实事求是的新闻原则，要报道上你们乐饮公司的名字！”    “但我强烈反对，我知道顾总很注意自己公司的声誉，如果新闻报道上出现公司的名字，那对乐饮公司打击太大……大家做生意都不容易，彼此都要留个面子是不？”    顾北笑了笑，然后用一种讥讽的语气说道：    “文记者，那我要感谢你喽。”    文建东仿佛没听出来，一脸笑容：“哎，顾总，你太可气了。我对顾总年纪轻轻就闯荡了一番事业，很是钦佩啊…”    “文记者，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们乐饮公司的产品？”郭照军忍不住了，质疑道。    “郭助理，我既然来肯定是有证据的。”文建东丝毫不动怒，依旧一副微笑的面容。    “那么请你拿出来，否则我会告你诽谤！”郭照军咄咄逼人。    如果放在美国，早就一个电话让律师来处理了，还和他在这里叽叽歪歪浪费时间。    “郭助理，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文建东脸色也变了，冷冷回答道：“我们是正规报社的记者，如实报道新闻、揭露问题，进行新闻监督是我们记者的责任！”    文建东说了一大漂亮的废话以后才说道：“我经过调查，腹泻住院的那个学生的确喝了你们公司的冰红茶！”    “但，这并不证明腹泻和冰红茶之间有必然的联系！”郭照军毫不客气的反驳：“根据你的报道，那两个学生除了喝过冰红茶以外，还吃过一些小食品，你能保证不是由那些食品引起的？”    “我不能保证！但也不能保证和你们的冰红茶没有半点关系！”文建东悠悠说道。    草，玩文字游戏？    卑鄙！    真他妈的无赖！    郭照军那个气啊……恨不得一拳砸在那家伙的脸上！    “好了，说说你的条件吧。”顾北打断了两人的争执，点上一支烟，悠悠问道。    他现在看出来了这家伙碰瓷，不就是为了点钱吗？    这种记者实在难缠的很，算了，破财免灾，出点小钱打发走得了。    文建东脸上马上又恢复了笑容：“还是顾总英明！其实我早说过，大家出来做事都不容易，彼此照应才能发财嘛……其实我是让顾总能在我们的报纸上做广告……”    不要钱，原来是打广告？    顾北呀然，这有点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看到顾北一脸惊讶的表情，文建东苦笑了一声：“不瞒你说，现在报社竞争很况，是否有同样的事例。    “刘雪，你密切注意各种新闻舆论消息，让行政部配合，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最后，顾北叮嘱道。    “好的，马上去办。”刘雪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黄鹂以公司董事的身份，参加了这种公司高层会议，等众人走后黄鹂才问道；“顾北，难道这个申城晚报和那个申城商报一样，都是来碰瓷的？……不对啊……人家申城日报社财大气粗，又是党媒，干嘛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260 事情闹大了
    顾北点点头。    申城日报社那可是体制内有级别的报社，作为申城日报社面对普通老百姓的发行的《申城晚报》，虽然不是那党报，但还属于严肃性报纸，记者们的素质都是比较高的。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等郭照军的调查结果吧。”顾北安慰着黄鹂。    顾北暗暗期望，公司内部没有调查出结果之前，这件事不要继续发酵。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仅仅过了两天时间，再次爆出学生腹泻的新闻，这一次晚报上还明确叙述了一名记者拿着学生喝过的饮料瓶去卫生防疫部门检验，才残留的液体中发现了超量的大肠杆菌、沙门菌等有毒病菌，超标量达到国家标准的20倍！    此报道一出立刻被各大报纸转载，舆论顿时哗然，到处都是批评声，乐饮冰红茶在申城的销量开始下跌。    出大事了！    顾北顿时紧张起来。    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难道是公司的产品真的出了严重的质量问题？还是某些人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现在郭照军的调查还没完全结束，顾北不敢下定论，但他觉得不能在这么被动等下去。    他想起了文建东。    这人算是记者里的老油条了，记者圈里的弯弯道道他清楚的很。    于是他决定给文建东打个电话。    还好当初这家伙给了名片……顾北从抽屉里拿出文建东的名片，按照上面的bp机号码call的过去，没过多久就回电话了。    “顾总，最近你很忙吧？还有空给我打电话？”电话里文建东笑着说道。    草！    顾北暗骂了一句，嘴上却说道：“也不算忙……文记者，晚上有空不？约你吃个饭，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行，没问题，你说地方。”文建东很痛快的答应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顾北给白玫说了一声，自己一个人开车径直起了淮海路。    在一家名叫汉庭小酒馆里，顾北见到了文建东，他依旧是那天那套装束。    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文建东笑着说：“这个酒馆淮扬菜做的不错，我偶尔来尝尝鲜。”    既然如此，顾北就点了清炖蟹粉狮子头、软兜长鱼两种淮扬经典菜肴，又要了两个素菜，两人边吃边聊起来。    “文记者，咱们也是朋友，我就明人不说暗话，这两次的报道不会与你有关吧？”    “顾总，这事真与我无关，”文建东笑着说道：“你没注意到，好多家报纸就转发了这条新闻，唯独我们《申城商报》却按兵不动，就是因为现在你是我们的客户，不能做损害客户利益的事情，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有的。”    草！    一个碰瓷的家伙    竟然还谈什么职业操守？    顾北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却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文记者，你当了这么多年记者也是见多识广，能不能帮我分析分析这到底怎么回事？”    文建军夹了一口菜，才悠悠说道：“其实这事并不复杂，要么就是你们公司的产品真的出现了质量问题，导致学生腹泻被记者曝光。要么就是…”    “要么就是有人接记者之手背后整我？”顾北接着说道。    “对，至于是谁……这个只有顾总你自己最清楚。”文建东笑着回答。    我最清楚？    顾北听了若有所思。    “还有一个蹊跷之事我要提醒你，这次饮料导致腹泻事件传播速度非常快，凭我多年的经验，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推波助澜？    顾北听了脸色变了变：“假如是有人整我，你说写这篇新闻的申城晚报的记者会不会知情？”    文建东沉思了一下摇摇头：“我想不会，申城日报社那可是申城最大的报社，记者的素质是比较高的，不像…”说道这里文建东顿住了，老脸一红：“总之，这点你不用怀疑。”    顾北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文记者，你和申城日报社的那名写稿的记者熟不熟？能不能帮我约出来吃个饭？”    “申城日报社我倒也认识几个朋友，都是同行嘛，只是……”文建东面有难色。    “放心，这件事不会让白做的有报酬。”顾北补充了一句，伸出一个巴掌，压低声音：“5000”    “顾总果然爽快，没问题交给我了。”文建东顿时高兴起来。    今天自己赴约，刚才这些话是白说的？    文建东做事也麻利，没过两天就给顾北回了话，写那篇新闻报道的记着叫李建，但人家不愿意私下见顾北，说要见面可以采用正式采访的形式！    草！    采访？    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拒绝了多少记者？    “顾总，李建这人我了解，为人很正直，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职业操守。”电话里文建东解释道：“他虽然不愿意和你私下见面，但还是给我透漏一点消息。”    “哦，你说？”    “他说，是有人打电话给他提供了这条新闻线索！”    “是谁？有那个人的电话吗？”顾北急切的问道。    “呵呵，顾总，这人家怎么可能告诉我？”文建东在电话里笑着说道。    “哦，知道了，谢谢你，钱我马上给你转过去。”顾北回答道，并叮嘱文建东如果有啥新消息立刻告诉他，文建东答应了。    挂掉电话，恰好黄鹂匆匆走了进来说郭照军他们回来了。    “赶紧让他过来。”顾北听了大喜。    没过多久就看到郭照军匆匆走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他进了顾北的办公室，顾不得说话自己找了个杯子喝了一大杯清水然后才说道：“顾总，这事实在是太奇怪了。”    “哦？怎么说？”    “我追查了二厂最近这段时间生产的七个批次的饮料，无论是发往燕京的还是本地销售的都没有出现问题——但是……去了出事的那家小商店，将剩余的冰红茶全部带回去检验，竟然又发现了三瓶有问题的饮料！    啊？    “那家商店老板怎么你问过了吗？”顾北问道。    “问过，他说他是按照正规渠道进货，绝对没有窜货。”郭照军解释道：“而且我们私下调查，这个老板为人挺忠厚，那个小商店已经开十几年，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看来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    “那这样。”顾北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快到下午六点：“你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一上班就开会，咱们商议这个问题。”

261 三人行
    虽然说明天早上开会，但是下班后顾北的脑海里依旧思考着这个问题。    平常晚上没有应酬的时候，顾北吃完晚饭都要去附近公园转转做当消食，白玫都会相陪但是自从黄鹂放假归国，白玫从苏市回来以后就很少陪他出去，而跟着他一块则成了黄鹂。    而今天，破天荒三人一起出现在了公园。    白玫和黄鹂一大一小两美女手挽着手像姐妹一样显得很亲热，把顾北反倒晾在一边。    顾北倒没注意这些，手插在裤兜里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这件事越闹越大，连刘海涛他们也注意到了，纷纷打电话关心询问，顾北只好耐心解释，结果越说心越烦。    “喂，顾北，怎么老苦着一张脸？今天我和白姐同时陪你散步，你还不高兴？”    顾北笑了。    两女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除了公事，在休息时间两人不会同时陪着顾北的。    今天是破例，自然是为了安慰他，知道他最近为报纸上的事情弄得心烦不已。    他想了想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我高兴啥？你看你们两手挽手，叽叽咕咕的亲热的像个姐妹，把我撂在一边成了你们的小跟班。”    “那你想怎么样？”黄鹂咬咬嘴唇。    “来，你们一边一个，挽着我的胳膊。”    “呸！不要脸！”白玫听了啐了顾北一口，这家伙脸皮实在太厚，你以为你是谁啊…。    没想到黄鹂听了脸红了红，扭头看了看周围，迟疑了下才说道：“顾北，现在人这么多……等天黑了人少点我和白姐再那样好不好？”    “黄鹂，你……”白玫惊讶了，一个大姑娘家不怕羞啊。    “白姐，你不是说他最近压力太大，咱们要好好安慰他嘛，啥都听他的。……”黄鹂嘟囔着说道。    这……    白玫一听脸也红了，这个黄鹂怎么啥话都说出来。    顾北在边上一听乐了。    呀！小黄鹂，没白疼你！    “来，让我现在先拉拉你们的手。”顾北嬉笑着拉起了黄鹂的纤手，准备去拉白玫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顾北也没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左拥右抱，经过这么一闹心情也好了许多。    “顾北，如果按照郭照军的调查结果来看，再结合文建东的分析，那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黄鹂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听黄鹂这么一说，顾北点了点头，的确这种可能越来越明显了。    边上白玫忍不住瞥了黄鹂一眼。    你不是让这家伙开心不提这档事了，怎么又主动开口？    但听到两人把话题又引到了上面，就接着说了一下去：“那你们说，最有可能的是谁？”    顾北和黄鹂对望了一眼。    一个人的名字同时浮现在了他们的脑海。    杨柳？！    乐饮乐饮公司是杨柳的美滋滋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虽然美滋滋公司起步还要早一点，但是现在风头明显被乐饮盖了过去，无论是销量还是知名度都要逊一筹。    从这个角度说，杨柳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杨柳真是这种毫无底线的人吗？采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我觉得杨柳的可能性不大吧？”黄鹂首先开口：“虽然…虽然她最有动机，但是我总觉得应该不是她。”    “理由？”顾北追问了一句。    “没啥理由，只是以一种感觉……”黄鹂心里有些难过。    杨柳可是她上大学以后关系最好的朋友，现在已经形同陌路。    “白玫，你说呢？”顾北又问白玫。    白玫娇笑了一声：“杨柳是你的前女友，又是黄鹂最好的闺蜜…嘻嘻，你们两个应该是最了解的。”    得…    顾北狠狠瞪了白玫一眼。    “好吧，我只能说，杨柳的可能性最大，我虽然没有你们那么了解她，但我感觉她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白玫正色说道。    还没等顾北说话黄鹂又冒出了一句。    “其实呀，我们可以换个思路，即便假设是美滋滋公司所为，那也未必是杨柳授意啊……”    哦？    白玫和顾北一起看着黄鹂。    “不是还有个张军吗？那个张军太坏，比杨柳讨厌多了。”黄鹂解释道。    张军？他？    顾北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肥头大耳的形象。    郭红成的朋友，美滋滋公司行政部工作那个人透露了美滋滋公司的最新股权和职务变动。    隶属于美滋滋的母公司也就是张军老爸控制的股份为51，剩下了49张军和杨柳各一半。    杨柳继续担任公司总经理，而张军则任副总，但其实这个副总就是摆设，公司里杨柳独揽大权。    “好了，顾北，我们现在不说这个好不好？明天早上不是要开会吗？”白玫插话道：“我和黄鹂今天是专门陪你散心的哦……你再琢磨这个，我一会就不挽你胳膊了！”    呀？白玫竟然也这么想？    还真来个三人行啊？    看到顾北看着自己一脸坏笑，白玫已经感觉出自己说漏嘴，一把拉住黄鹂的手：“走，别理他。”说完快步走向前去。    顾北嘿嘿一笑，跟在两人的后面。    就在顾北三人在公园里嬉闹的时候，杨柳一个人坐在自己家的客厅了正看着报纸，上面霍然刊登者学生因喝了乐饮冰红茶导致腹泻住院的新闻。    真是天助我也！    杨柳的白皙的脸庞露出的久违的微笑。    自从《申城商报》第一次刊登了类似的新闻之后就引起了杨柳的注意，她原以为申城商报会继续跟踪报道，没想到不了了之，最后竟然刊登了乐饮冰红茶的广告，这让大为失望。    顾北竟然收买了《申城商报》的记者！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新闻，这种小报记者往往就是有奶便是娘，什么职业道德在利益面前狗屁都不是。    正当杨柳感到失望的时候，突然《申城晚报》竟然也捅出乐饮公司冰红茶质量出了问题，而且这件事迅速传开，影响力立刻显现。今天销售部的经理已经向他汇报个别经销商已经停止从乐饮公司进货而转向了美滋滋公司。    哎……被顾北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的杨柳，总算出了一口心中恶气。    让你拽，让你狂，还搞什么中外合资？    想到这些杨柳就很生气。    好事都让这家伙占了！    今天终于倒霉了！    哈哈。    苍天开眼了！    看来真要感谢那个《申城晚报》的记者，帮了自己大忙啊。

262 为何不趁火打劫？
    赛格不夜城。    现在夜幕还没有完全降临，但这里已经是灯红酒绿。    在三楼的一间豪华包间里，几个男人正在畅饮，旁边自然少不了漂亮的的姑娘，一个个衣着暴露依偎在男人身旁。    “宋哥，这次谢谢你，我总算出了一口恶气！这杯是我敬你。”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年轻人向对面那个年龄约莫三十岁出头文质彬彬的男人举起了酒杯。    那个年轻人正是杨柳的老公张军，而年龄稍大的正是被顾北拒绝投资的宋毅！    张军和宋毅以前并不认识，只是几个月前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中偶然相识，宋毅一听朋友介绍张军和老婆共同经营这一家叫美滋滋饮料公司的时候，顿时对他热情起来。    后来几次聚会还主动联系他，张军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自然不会错过机会，一来二去两人熟悉也算是朋友。    宋毅听了张军的话，微微一笑也拿起了杯子：“这件事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动动嘴皮子，是你干的漂亮！这下你们美滋滋公司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吧？”    “是，是。”张军听了脸上笑开了花，他突然以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杨柳老嫌弃自己太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爸竟然也是如此，不让自己插手美滋滋公司的具体业务，只做一个甩手的掌柜。这下他们看到自己的能耐了吧？    只要乐饮公司因此事倒霉，那冰红茶市场不就是美滋滋公司天下了？    想想杨柳也太老实，只知道拼命扩大销路和乐饮正面硬拼，还被人家压得喘不过去来，不知道用这么强轻巧的法子？    难怪人家宋毅在申城生意做的这么大，看人家的脑子多灵活！    “张军，这种事讲究的是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可不能认为现在就已经胜券在握，掉以轻心哦？”宋毅忽然提醒道。    “我明白，我明白。”张军连忙点头：“我已经按照的你办法，准备明天给那小子致命一击！”说道这里，张军赶忙又举起酒杯：“宋哥，这还要感谢你呀，认识这么多人…”    “嘿……都是朋友，客气什么？”宋毅笑着举起杯子。    喝了一会，又唱了会歌，张军告辞离开说今晚早点回去睡觉，明天还有要事要办。    “喂，张军，这件事千万别告诉你老婆啊。”宋毅叮嘱道。    “放心，宋哥，打死我也说。”张军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笑着回答。    等张军走后，宋毅的脸上露出了冷笑。    “顾北啊，顾北，即使这次不让你完蛋，也要让你脱层皮！拒绝我？没那么容易！”    宋毅表面上对热情随和，号称圈子的“及时雨”，但真正了解他的知道其实是一个心眼很小的男人。    上次顾北拒绝他入股乐饮公司，宋毅就很不高兴。前段时间偶然听刘海涛说顾北最近可赚大了，他的饮料公司老外竟然投资入股，400万美金竟然只占了不到三成股份，这让宋毅大吃一惊。    他知道当初顾北是以510万元买的，现在一年时间还不到竟然增加了十倍还多！    草！    如果当时同意自己拿200万入股乐饮，那现在资产价值也升值超过2000万！    这宋毅如何能受的了？他感觉那2000万是属于自己的！    正在这时候，《申城商报》刊登了一则饮料问题的新闻引起了他的主意，一个计划在他脑海形成。    当然这种脏事他不会亲自去做的，于是他找来了张军，拿着那份《申城商报》，简单的说了几句，张军立刻明白宋毅的意思。    既然有人这么做，我为何不趁火打劫？    说起来张军经常在社会上混，这种事不用宋毅再帮忙，他自己有自己的门道，于是他又去找了自己关系更好的勇哥，他有一帮兄弟可以帮忙。    “看来，这小子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傻，还有点本事。”对于现在这个局面，宋毅很满意。    再说张军兴冲冲回到家，就看到杨柳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开着报纸，正是有关乐饮公司的新闻。    本来张军是不打算说这事的，但是看到这情形有些忍不住，他知道杨柳心里一直瞧不起他，现在自己总算干了一件漂亮事，不拿出来显摆显摆实在难受，于是笑嘻嘻坐在了杨柳的身边。    “怎么样，老婆，乐饮公司要倒霉了，你高兴吧？”    杨柳和不喜欢闻张军身上的酒味，如果放到平时绝对是厌恶的走开，但是今天心情确实好，于是说道：“你也知道了？”    “那是……现在各大报刊转载，闹得满城风雨，我怎么会不知道？”张军说道：“顾北这小子，总算也有今天！”    杨柳听了点点头附和道：“顾北这是自作孽不可活……这真要感谢申城晚报的记者。”    “感谢他？”张军撇撇嘴，如果不是他是找人以提供新闻线索的名义给报社打了个电话，记者知道个屁！    “怎么，人家记者可是帮了咱们大忙……不感谢人家难道感谢你？”杨柳瞥了张军一眼，一副鄙视的表情。    “嘿，杨柳，这件事你真的该感谢我。”张军实在忍不住了。    “为什么？”杨柳有些奇怪。    张军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自己找人在乐饮公司出售的饮料中做了手脚，出售有问题的冰红茶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杨柳，听的杨柳脸色胆战心惊，脸色越来越白。    勾结乐饮公司的经销商，故意出售做了手脚的冰红茶给零售商店，导致学生腹泻住院……又打电话给记者，让他采访，后面还找人推波助澜…    我天！    这种计策，竟然是这个蠢货能想的出来？    “怎么样？我的计策高明吧？”说完以后，张军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张军，这办法不是你想出来的吧？说，谁帮你出的主意？”杨柳俏脸突然变得冰冷。    张军本来还想隐瞒，但是看到杨柳一脸煞气的样子心里有点害怕，于是只好把宋毅的名字说了出来。    “宋哥只是点拨了一下，其实还主要是我想出的。”张军还不忘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    “宋毅，是不是那个既开了外贸公司，还在城西有个车行，以前是从政府部门下海的那个宋毅？”杨柳问道。    “你……你也认识宋哥？”张军有些奇怪。    杨柳没有理会，而是锥子般的眼神看着张军：“你真笨，被别人利用了！”

263 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什么？”张军有些糊涂，他看着杨柳：”“我怎么会被宋毅利用？”    “你不知道，顾北和宋毅有过节！”杨柳鄙夷的看张军一眼：“我听人说，当初顾北买那个饮料厂的时候，宋毅想投资入股却被顾北一口拒绝！现在饮料厂资产增长了这么多倍，宋毅怎么不会怀恨在心？”    张军听了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件事上宋毅表现的很热心。    不过他不在乎：“即便是被宋毅利用又怎么了？这件事对咱们只有好处没坏处！”    “好处？你就不担心事情败露？既然是你动了手脚，那说明人家饮料根本没问题！”    杨柳看着张军，厉声说道：“那顾北肯定会怀疑背后有人在捣鬼，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我们的美滋滋公司！”    “为什么？”    “因为咱们是顾北的对手！乐饮公司出了问题，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咱们美滋滋公司！这点道理你就想不通？你真是猪……”杨柳说道最后硬生生把最后“脑袋”两个字吞了回来。    毕竟，这个蠢蛋还是自己的丈夫。    “不会，这件事我做的天衣无缝，没人会知道。”张军依然嘴硬。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顾北吃素的？还有黄鹂，他哥哥是干啥的？把她逼急了，会让他哥哥动用权力找公安查！看你怎么办！”    “公安？！”张军慌神了一下子拉住了杨柳的胳膊：“那如果查出来怎么办啊？我会不会去坐牢？”    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你算个男人吗？    杨柳心里又鄙夷了一句，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些：“我说的是万一，估计到不了那一步，你只是给乐饮抹黑又不是致他于死地。公安又不是私人家的。”    “对，对，没那么可怕。”张军连声说道，仿佛在给自己打气，他又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有两个办法”杨柳显得很冷静：“第一，你明天就去找顾北道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请求他的原谅，赔偿他的损失。”    “我打死也不会求那个小瘪三！”张军一下子蹦了起来：“我和他不共戴天！”    “那既然如此只能按照你的计划继续向下做！搞垮乐饮公司，彻底将顾北踩在脚下！”杨柳的眼神闪过一丝狠厉。    “对！让乐饮彻底完蛋，把那个小瘪三赶出申城！”张军兴奋起来：“杨柳你放心，这件事我找的是道上的朋友做的，没人敢乱说！”    “希望如此。”杨柳点了点头。    “要不，这件事给老爸说说，让他也帮忙出点主意？”张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虽然他刚才嘴上说的厉害心里还是有点怯。    “你老爸？如果你老爸知道这件事会不会骂死你？不让你和那些社会上的混混来往，你偏要来往？还有，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老爸知道感到丢人！”    一听杨柳这么一说，张军不敢再提这事。    “赶紧洗澡去！”杨柳嗅嗅鼻子一脸嫌弃。    “嘿嘿…我马上去，老婆你先去床上等着我啊…”张军说完走向卫生间。    杨柳没有理他，独自坐在沙发上脑海里还想这件事，白皙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笑容。    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    ……………………………    第二天早上刚上班，顾北就召集公司的高管开会，通报郭照军调查结果，商量如何应对。大家议论纷纷各说各的道理，突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只见刘雪气喘吁吁推门进来。    “老板，门外又有记者来采访。”    “我不是说这几天一律不见记者吗？你就说我不在公司。”顾北显得有些不耐烦。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来的除了申城日报，还有申城电视台记者，还有人民日报也来记者了！”    天！    中央级的报纸也插手了！    这如果不处理好，被报纸刊登那乐饮真的要垮了！    自己这次是躲不过去。    “你让他们在接待室等十分钟，我开完会马上过来。”顾北对刘雪说道。    “好的，老板。”刘雪忧虑的看了顾北一眼她发现自从出了这档事以后，顾北似乎憔悴了些。    哎…当个老板也真不容易…    等刘雪走后，顾北才对众人说道：“我准备去见记者，大家有什么好的意见？”    “我坚持我的意见，向记者们公布我们的调查结果！本来我们不是我们的问题，为啥非要让我们承担？”赵大明立刻跳了出来。    这件事除了顾北就他承受的压力最大，产品是从他厂里出去的，他最希望早点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    “对，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捣鬼，造谣中伤我们乐饮公司！我的意见是直接报案，用法律解决。”郭照军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种用不正当手段打击对手，在美国一旦查清楚不但会罚你倾家荡产还会让你坐牢的！    顾北没有表态而是看着白玫：“白总你的意见？”    白玫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即便按照赵厂长所说，公布我们的调查结果，但又有几个人能信？这毕竟是我们的内部调查！现在舆论很不利于我们，如果我们这样做，会被认为故意推卸责任，适得其反。”    “至于郭助理说的报案……是可以报案但是等公安破案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时候谣言早就满天飞了。”    白玫说完，顾北正准备让别人说话，突然办公桌上的大哥大响了，顾北一看号码立刻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是高区长打来的！    等顾北刚接通，立刻传来高区长有些不满的声音：“小顾，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公司怎么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高区长，我经过内部详细调查，我们公司的产品质量没问题，是有人暗中陷害。”顾北说的很简洁：“我准备向您详细汇报。”    “先把眼前应付了再说吧，我给你透露给消息，区工商局和技术监督局、卫生防疫站组成的联合调查组明天就要进组你公司，彻查质量问题！”

264 记者会
    “我知道了，谢谢你高区长。”顾北顿了一下才说道。    “小顾，这件事你别太担心，俗话说清者自清…我听说最近有记者去你公司要采访？你可要小心应付。”电话里高区长安慰起顾北来。    “不瞒你说，现在外面就有一帮记者。”顾北苦笑道。    “呵呵，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    都是无冕之王，得罪不起啊…    顾北叹了一口气。    挂了电话，顾北简单说了通话内容，大家听政府部门要组成联合调查组进入公司，都吃了一惊，个个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是好事，调查出结果真相公布于众洗清身上的不白之冤，也有的说没准是来找事的，咱们公司可折腾不起。    “你们先讨论，我去见记者。”顾北说完大步走了出来。    “顾北。”黄鹂叫了声跑出来一把拉住他：“你别去，再躲几天，我马上给我哥哥打电话，让他想办法给新闻降温，再拖一段时间就没人注意。”    顾北听了摇摇头。    “如果是一条普通的食品质量方面的新闻，你这法子或许可以，但很明显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他们不达目的不会罢休。”顾北解释道。    “可是……”黄鹂心里很难受。    她知道顾北为了这个产品花费了多少心血，而且还是被冤枉的！    “好啦，别担心。已经躲了一段时间够可以了。“顾北拍了拍黄鹂的肩膀转身离去。    幸亏这个时代没有网络，产品质量问题也没有后世那么引人注目，如果放在后世网上早就吵翻天了，你还敢躲？骂的你狗血淋头是小事，产品估计会被纷纷下架，质检部门早就找上门了。    顾北来到接待室，里面已经有七八个记者，他扫视了一眼竟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申城电视台的叶小玉。    叶小玉是今天早上接到采访部的领导的通知，让她带着摄影师去乐饮公司采访他们的老板，自然是学生腹泻住院这件事。    临走前领导还叮嘱道：“小叶啊，乐饮公司因产品质量问题导致学生住院，这可是最近很火的新闻，你一定想办法要找到他们的老板，挖掘出最有价值的信息。    领导布置的工作不能不接受，但从内心讲她不愿意来。    对于顾北，经过几次接触她挺有好感，白手起家做到这个地步确实不容易。    这条新闻经过几家报纸转载，本来就闹得沸沸扬扬，还好都是报纸发行量有限。但如果是像申城电视台公开报道，那杀伤力绝对不是同一数量级。一旦作为老板的顾北处理不好，那乐饮真的就要完了。    她挺同情他的，从内心希望顾北再躲几天，千万别接受自己的采访，等风头过去在说。。    反正这年头食品质量问题多的很，他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来了！    再说顾北走进会议室向叶小玉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还没有开口就被记者们围了上来。    “顾总，我是申城日报记者，因你们公司质量问题导致几名学生住院，你会公开赔礼道歉、会给赔偿吗？”    “我是人民日报记者，对于你们公司冰红茶出现的质量问题，你有什么要说的？”    ……………    ……………………    记者们拿着话筒顿时将顾北围了个团团转，跟着他一块进来的刘雪试图维持一下秩序让一个个提问，无奈那些记者根本不理这个漂亮的小秘。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顾北高声说道，记者们立刻安静下来。    “最近发生了几次因饮料质量出现问题导致学生住院事件，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里面涉及到了我们公司的乐饮冰红茶，为此    我代表乐饮公司宣布一下三条措施。”    “第一：我们公司立刻对这次事件中住院的学生进行慰问，并赔付他们所有的住院费和营养费。”    “第二、从即日起停止销售并且销毁所有与问题饮料同一批次所有饮料。”    “包括你们销售到外地的饮料吗？”一名记者插嘴问道。    “是的，全部。”顾北缓缓说道。    我天…    那名记者吓了一跳，这么狠？    “第二，从即日起，涉事批次的乐饮公司二厂停产，接受全面检查！问题不查清楚绝不复工！”    哗…    在场的记者都震惊不已。    这样下去乐饮公司要损失多少？    恐怕几十上百万都不止吧？    一般企业遇到这种产品质量问题，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去交点罚款就了事。    话说，就是执法部门的罚款也就几万，犯不着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吧？    “我知道大家心里疑惑。”顾北缓缓说道：“我们乐饮公司一直秉承为用户提供建康、时尚饮料产品的理念，无论是从普通职工还是公司高管都树立一条理念：“食品安全无小事！”还请给位记者同志监督！    “好了，我还在开会，各位记者同志，再见。”顾北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顾总，能告诉我们采取这几条措施损失多少吗？”    “你们公司内部进行调查了吗？调查的结果是什么？”    …………………    记者们追了上来，却被刘雪拦住，看着顾北匆匆离去。    等顾北返回会议室，顾北说出自己的三条意见，会议室里顿时炸毁了锅。    特别是赵大明更是情绪异常说出这句话。    “顾总，你明明知道是有人捣鬼，咱们的饮料质量根本没问题…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赵大明气的脸色通红，脖子上青筋暴露，“这是乱命！我不执行！”    不执行？    顾北脸色一沉，说道：“从现在开始，暂时停止赵大明二分厂厂长职务，其职位由分厂副厂长丁军担任！”    啊？！    我竟然被撤职了？！    赵大明一下子懵了。    我辛辛苦苦是为了公司的利益，竟然停我的职？    “艹，老子不干了！”    赵大明猛然脱掉蓝色的厂服，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扔，大声喊道。    “大明，拿上你的衣服，赶紧给我出去！”突然有人厉声喊道，大家一看是副总刘德贵。    “赵厂长，走走，去我那坐会”旁边的一分厂何红星一看架势不妙一把拉住了赵大明的胳膊，顺手抓起桌子上的衣服，连推带攘把他弄出了会议室。    “顾总，你别别生气，赵大明是个粗人……”刘德贵赶紧向顾北说好话。    “散会！”顾北脸色铁青，转身离开，留下大伙面面相觑。

265 危机危机，危险中蕴藏着机会
    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大伙们低声议论着三三两两离开会议室，刘德贵一看这架势急了。    本来老板心情就不太好，现在赵大明又来了这么一出，会不会一怒之下将他开除？    自己的徒弟不能不管，于是他赶紧叫住正向外走的白玫：“白总，你劝劝顾总，千万别开除赵大明，他这个人挺能干就是脾气大点。”    “好的，刘总，我试试看。”白玫笑着回答。    刘德贵千恩万谢走了，白玫想了想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到董事办，刘雪不在，看见黄鹂正在开电脑。    “黄鹂，跟我去劝劝顾北。”白玫说道。    黄鹂知道白玫是为了赵大明的事情，抬头问道：“白姐，你一个人去就行了呀，我还忙着呢。”    “我担心那家伙倔脾气上来了我劝不住，你比我会说。”白玫不动声色恭维了黄鹂一句。    “好，我们一起去。”黄鹂站了起来。    两人敲开顾北的办公室，吃了一惊，她们原本顾北会生闷气，没想到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顾北，你不生气呀？”黄鹂忍不住问道。    “生气？我为啥生气？”顾北有些奇怪。    “赵大明……”    “他就是那种人有啥好生气的？免了他的职让他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最近听说他彻夜加班挺辛苦的…反正二厂停产暂时也没事，不过你们两别给外人说啊，特别是刘德贵。”顾北叮嘱道。    竟然敢在我面前撂挑子…不杀杀他的锐气怎么行？    嘿……两人放下心来，不约而同瞪了顾北一眼，这家伙让大家白担心一场。    “既然两位美女来了，那就说说，我和记者见面说是那三条措施有什么意见？”顾北说道。    黄鹂本来还想嗔几句，但听他说起了正事，于是略一思索回答道：“在美国，企业一旦遇到食品安全问题，都会紧急公关不惜牺牲一些利益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可是在咱们国家…这样有点小题大做，是不是白姐？”黄鹂转过头看着白玫。    白玫点点头，又笑了笑开口说道：“我想…咱们现在合资企业，你这么是也是给阿尔迪公司看吧？他们现在正在加紧认证fda，如果咱们这件事处理不好，很可能影响认证通过。”    “的确有这层原因。”顾北没必要掩饰：“不过，更重要的还是为咱们企业着想，你们想，如果将来官方的调查结果出来，咱们公司的产品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而我们依旧这么做，这说明什么？    “说明咱们公司把产品质量看的高于一切，是一个负责任的公司，良心企业！一旦在老百姓中树立这样的口碑，那可是怎么打广告也得不到的啊。”    “吆……你考虑的可真远……看来这件事对你来说反倒是好事喽？”白玫娇笑道。    “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对咱们公司来说，是一场危机。”顾北正色道：“但，危机危机，就是危险中也有蕴藏着机会就看能不能抓住！”    “行，行，你厉害，好啦，黄鹂我们走。”说完白玫拉了拉黄鹂的胳膊就要离开办公室。    “等等……”顾北叫住了两人。    “白玫，你让财务部计算一下这次我们因停产和销毁饮料造成的损失，黄鹂，你让刘雪写一份关于整个事件的材料，下班以前让我审阅，争取晚传真到美国，毕竟人家是董事，有权知道前因后果。”顾北吩咐道。    两女自然没有意见，等她们出去后顾北点上了一支烟。    既然走出了第一步那就该走第二步，顾北想到这里拿起了电话。    他是打给叶小玉的。    没想到叶小玉能来采访，这对顾北来说是一个意外惊喜，有她事情就更好办了。    顾北有叶小玉的bp机号，call了过了好一阵子才接到叶小玉的回话。    “叶记者，我是顾北。”电话里顾北显得很客气：“今天多谢你来采访。”    这家伙……    电话那边，叶小玉有些好笑，本来这次采访说白了是曝光他们企业的问题，找茬的，没想到在他的眼里竟然成一次难得的宣传。    不过……这家伙今天处理的确实得当，虽然表面上看企业受到一些损失，但实际却成了一次难得的企业品牌宣传。    “顾总，给我打电话不会就是说一声谢谢吧。”叶小玉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当然不是，我决定明天公开销毁问题饮料，还请你们电视台来人做个见证，免的说我说话不算数，忽悠消费者。”    切……    不就是借此机会再给你们公司做一次宣传嘛……说的这么好听？    叶小玉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这家伙，嘴上却说采访的事情我做不了主，我必须向领导汇报。    “这个我明白。不过凭叶记者的魅力，说服你们领导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吧？…”    “好啦，给我灌这些迷魂汤没用……留着还是给你那个女朋友，对不起，我要忙了。”叶小玉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女人，脾气有些古怪啊……    刚才还开着玩笑，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顾北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心里有些不爽快。    不过他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又拿起了电话，这次是打开文建军。    对于文建军，顾北就没啥寒暄的，先是简单说了一下今天记者会的事情，然后就直接告诉他，公司准备挨着慰问那些住院的孩子，希望他能联系一家报社跟踪报道。    “顾总这一招高明啊……”文建军不失时机的拍了下马屁，然后才说道：“找啥报社？我们《申城商报》不刚好？”    “你们申城商报发行量不够，影响太小。”顾北也懒得顾忌文建军的面子：“我需要一家影响较大的报纸，做有偿新闻……放心你的劳务费少不了。”    “好喽……申城晚报怎么样？”    “你能搞定申城晚报？”顾北吃了一惊。    “嘿嘿……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你舍得花钱，有啥办不到的？再说你这事又不是编造虚假新闻只是价格要高点啊。”    “这你不用担心，要越快越好，你也知道这件事我不能再拖。”    “行，我马上就去办！”

266 这个小瘪三，太狡猾了！
    该做的都做了下面就看效果如何。顾北靠在椅背上点上了一支烟。    申城世纪花园小区。    杨柳这几天每天晚上准时收看九点钟申城电视台的“申城新闻半小时”，这是除了转播央视的《新闻联播》之外，收视率比较高的电视新闻，报道的都是申城本地发生的各种事情，深得老百姓的喜爱。    她得到一个消息，今天有好几家重要媒体都去了乐饮公司进行采访，其中就有申城电视台。    那今天晚上就有可能播放这件事情的最新状况！    杨柳很有些期待，看顾北到底怎么应付这些记者。    张军也没出去和他那帮狐朋狗友鬼混，破天荒留着家里陪杨柳，夫妻两人第一次坐在一起看电视。    到了九点钟熟悉的音乐响起，一个美女主持人出现在电视屏幕中，先是报道了一些申城党政领导的重要活动，紧接着就是社会新闻。    “这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饮料致病事件，当事者乐饮公司终于了有回音，其总经理顾北接受了本台记者采访，宣布了他们采取的三项措施，第一慰问住院的学生，第二……”    终于来了！    夫妻两人打起精神，仔细听了起来。    “艹！顾北这次亏大了！”张军听完大笑起来：“销毁饮料，停产…这下子不损失个上百万？总算出了我一口恶气！”    “咦……老婆，你怎么不高兴？”张军看到杨柳脸色有些白，不由得奇怪道。    “顾北，这招厉害啊，以退为进……”杨柳喃喃说道。    “什么以退为进？”张军感到莫名其妙。    “你看看，他又是销毁饮料，又是停产，表面上是损失了不少，但是这样做挽回了企业声誉！如果我是老百姓看了这条新闻会这么想……”    “哦，这家企业犯了错误但态度很诚恳，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更有的人会想，不就是喝饮料腹泻嘛……现在那些冰棍雪糕，好多都这样。但人家又是赔偿，又是停产、销毁，对产品多么负责！以后更可以放心大胆的买了！”    听了杨柳这么一分析，张军觉得就是这么个道理。    “这个小瘪三，太狡猾了！”张军狠狠骂了一句，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承认是自己公司产品出了问题，老子阴了一把他还法说……爽啊……”张军有些得意洋洋。    杨柳撇撇嘴，没有说话。    承认？    你看新闻上通篇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亲口承认是自己公司出了问题？通篇没提这几个字！    哼…看你得意的…    哭还在后头呢。    杨柳心里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张军一个人进了卧室。    而在同一时刻，美国纽约阿尔迪公司总部，杰克在办公室一遍喝着咖啡，一遍看着材料，眉头紧皱。    乐饮冰红茶申请fda认证的资料极其样品早已经报备给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但是迟迟没有批准。    据内部人士透露，对于中国生产这种类似于可乐的饮料，管理局的官员持怀疑态度，主要是担心能否企业产品质量知否能够保证。要知道美国的食品卫生要求要比中国严格的多。    虽然所提供的样品和各种数据都符合美国食品监管要求，但是在某些美国人眼里，中国的产品就是劣质的代名词。    只听说美国的从最初的出口到中国，到现在大量建厂，还没听说过那家中国饮料产品出口到美国！    杰克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另想办法。    这个时候自己的年轻的女秘书匆匆走了进来。    “杰克先生，申城方面刚发来一份传真。”秘书说着就把一页a4纸轻轻放在顾北面前。    “谢谢。”杰克露出了绅士般的微笑，举了举手中的咖啡：“爱丽丝，来自牙买加的地道咖啡，你也来一杯？”    “啊，谢谢，我刚喝过，没事我先出去了。”爱丽丝说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杰克欣赏着爱丽丝婀娜的身材，直到对方身影消失在门外，这才收回目光仔细看起传真内容来。    看完以后，杰克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想了想拨通了乡下父亲的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等杰克说完，威廉的声音就在电话里响起：“杰克，我没看错人吧。”    “是的，父亲，我没想到这个中国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魄力……我想的是，等这件事有了结果，我将作为一个例证交给管理局，我想他们也感兴趣。”杰克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杰克，抓紧时间，这件事一旦办成你马上就去中国，在申城开超市才是阿尔迪公司最急迫的事情。”电话里威廉叮嘱道。    “好的，父亲，艾丽娅已经把所有资料准备好，一旦办好我们即刻出发。”杰克的口气很恭敬，和原来判若两人。    纽约发生的这一切顾北自然不清楚，对于fda认证过程他不管不问，只是按照杰克的要求提供各种资料，没想到自己这个举动竟然会加速认证通过，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申城电视台的采访再加上后续的报道，乐饮公司销毁有“问题”饮料画面曝光，申城晚报刊登乐饮公司总经理亲自上门给住院学生赔礼道歉的新闻等，使乐饮公司在老百姓心中的负面形象一扫而光，最直接的表现就是销量又开始恢复增长。    更让顾北感到高兴的是，由三家政府执法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经过一周的调查，无论是厂房环境、生产流程以及产品检验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也就是说，乐饮公司的产品合格的，完全符合国家有关食品卫生标准！    检查组组长姓杨，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在乐饮公司呆了一周也和顾北熟了，最后临走前在饭桌上开玩笑说道：“顾总，其实你大可不必将二十万瓶饮料销毁，想想就是浪费，多可惜啊。”    顾北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销毁？    你们刚来那副气势汹汹，仿佛不把我公司搞个翻天覆地决不罢休的样子，我还敢继续卖？”    “杨组长，我们二厂可以恢复生产了吧？”顾北问道。    “虽然我们的调查报告要报区领导审阅，最后才能发正式复产通知，但我认为现在完全可以恢复生产！”杨组长慨然。    这还差不多…    没浪费这些茅台酒和中华烟。    顾北心里嘀咕了一句。    现在已经走了两步，就差最后关键的一步了！

267 关于投资的事
    时间已经到了八月底，“饮料风波”已经彻底平息，乐饮公司三个分厂开足马力生产，赵大明也恢复了二分厂厂长的职位，精神百倍投入到工作中，争取把停产耽误的时间补回来。    但顾北心情清楚，事情远没有结束，这件事幕后的罪魁祸首还没有抓住。    前一段时间顾北忙着“救火”，处理乐饮公司声誉问题，同时他也故意压了压，指示内部人员暂停暗中调查此事。目的很简单，麻痹对方，以免打草惊蛇。    现在是时候了！    黄鹂对此事也念念不忘，本来她马上要开学得飞回费城，但为此事迟走了两天，主要是等他去鹏城出差的哥哥黄明回来。    “这件事，哥哥他必须帮忙，否则…哼，我不认他这个哥哥。”黄鹂扬起她那张白皙的脸，一副傲娇的模样。    其实顾北心里明白黄鹂的想法，她担心他又去找庞跃进，动用道上的手段，上次赵江的事不是这样？    虽然事情圆满解决，庞跃进在顾北和黄鹂面前也缄口不提他找了什么人，采取了什么办法。但是顾北看到当时在医院里不可一世的王世军最后乖得像个孙子一样，竟然不停帮赵江说好话，就可以想象王世军遭受了怎么样的处境。    虽然这种办法很干脆利落，但搞不好会反噬的！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黄鹂可不希望顾北在这条灰色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后无法自拔。    其实黄鹂想多了，赵江那件事是因为亲疏关系问题，还有就是赵江本身涉及违法，顾北不想让黄明为难。    但饮料风波这件事，顾北可以正大光明找黄明帮忙，因为从始到终这件事自己没有做任何违法之事！    能走正道正大光明解决何必去剑走偏锋？    于是就在黄明从鹏城回来的当天晚上，顾北见到了黄明，就在燕子弄堂黄家老宅里。    除了黄鹂作陪，她的嫂子夏云也过来了，四人就在天井的葡萄架下边乘凉边聊天。    仲夏已过，到了晚上天气变得凉爽起来，顾北坐在藤椅上，摇着蒲扇，喝着茶和黄明聊着一些国家大事，而黄鹂姑嫂两人则在一边说着悄悄话。    “顾北，我这次随团去了鹏城考察，几年没去鹏城变化真大啊，可以说的上是日新月异。”黄明感慨道：“咱们申城，落后了啊。”    黄明说的的确是事实，自从改革开放鹏城被定为特区之后，发展异常凶猛几乎成了共和国改革开放的标志。    反倒是申城，这个在计划经济时代国家的经济中心城市，改革开放以来，步伐蹒跚有些落后。    “明哥，你别担心，自从伟人南巡以后，全国上下加快了改革开放步伐，申城更是一马当先，这不，东浦新区已经成立，这相当于再造一个申城。”顾北笑着劝慰。    “理论是这这样，可是成立一年多了，几乎没啥变化啊。”黄明又感慨了一句，紧接着说道：“对了，顾北，我调到浦东新区了，任新区区长兼开发区管委会主任。”    “恭喜，恭喜。”顾北由衷高兴。    黄明终于摆脱幕僚助手这样的身份，成了主政一方的大员，何况是浦东这样的热土，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番事业了。    只是，这样的大喜事黄鹂为啥不告诉我？    顾北想着不由得瞅了黄鹂一眼。    “你别看我啊，是我哥不让说的，他说正式任命没有下来之前，别乱说。”黄鹂和夏云说着悄悄话，其实一直注意顾北这边，看到顾北瞅他，马上说道。    “正式调令前天才下来。”黄明笑着补充：“我后天就去上任。”    “祝贺明哥高升，在新的天地大展宏图！”顾北笑嘻嘻来了一句。    “你就别奉承，这话我听得多，你再说我耳朵就起茧了。”黄明笑骂了一句：“其实，压力更大啊，现在申城上下都看着东浦，如果干不好我就成了罪人。”    “明哥，你一定干好，我相信你这有这个能力，我支持你！”顾北笑道。    “光口头支持怎么行？要来实际点的。”黄明看着顾北悠悠说道。    “我咋来实际？我又不是体制内的，帮不上你忙。”    “怎么帮不上？我听黄鹂说美国阿尔迪公司投资400万美金，你现在手头有将近3000万的资金，难道只想躺在银行睡大觉吃利息？不想来我这里投资？”    原来黄明打的是这注意啊…顾北恍然大悟。    哎呀，我说小黄鹂，你怎么把公司商业秘密都告诉你哥?    顾北心里有些埋怨，不过现在不是这话的时候。    前段时间和郭照军考虑下一步投资的时候，顾北首先考虑的就是浦东，这将来是申城最具有经济活力的地方，他当然不会放过。    但是经过一番考察，发现困难很多。特别是四大经济开发区，许多地方还是农田，竟然还没有三通（通水、通电、通路），怎么去投资？    所以顾北只能作罢，先考虑别的地方等过两年东浦基础设施好一些，在打算去投资。    现在黄明主政东浦，现在亲口邀请他去投资，顾北不好直接拒绝，但也没法马上答应就犹豫起来。    “有啥困难尽管说，我来解决，我解决不了找区委，市委！”黄明显得很是豪爽。    既然如此顾北也就不客气，就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主要还是三通问题，最后他忍不住吐槽：“明哥，连个水电都不通，过去过原始社会啊？”    黄明听了脸色有些难看。    今年过年放寒假回来，他已经知晓在党校毕业以后要调到东浦任职，于是专门开车跑到东浦转了几天，考察当地情况。    去了以后大失所望，正如顾北所说，基础条件太差，靠近城镇的地方好些，一些偏远的地方啥都没有，而按照规划这些都属于优先开发的开发区范围之内！    看来，某些干部虽然口头上把改革喊的震天响，但实际行动却畏畏缩缩…这种人不换思想就要换位置了！    黄明心里思虑着，但这话他是不会向顾北说的。    回过神来，黄明笑着对顾北说：“如果你说的这些问题我都解决了，你来不来投资！”    “来！”    不来才是傻子呢。    顾北心情振奋起来。    “那好，你最近就带人去东浦考察，看中开发区里哪块地，我负责给你三通！”    黄明这么一表态顾北很高兴，不过这次投资不是小打小闹，地价啊、税费啊，这都必须好好谈，能少一分就少一分。当然今天不是谈这个时候，说了大半天连正事还没说呢。    “明哥，黄鹂给你说我们公司那事，你怎么看？”顾北转过话题，试探的口气问道。

268 兔子不吃窝边草
    没想到黄明态度非常明确：“这明显是一期采用不正当手段竞争，损害你公司声誉的事件！必须严查！”    “明哥你的意思？”    “这件事你交给我，你不用再管，你的心思还是用在如何在东浦投资！”    这么痛快？    顾北喜出望外。    事情谈妥，顾北看看时间不早就告辞离开，黄鹂送他出来。    月光下，两人手拉手向弄堂口走去。    “顾北，我不想去美国嘛。”黄鹂紧紧靠着顾北，用一种撒娇的口气说道。    怎么又说这话？    你不去能行吗？    顾北只好温柔说劝道：“坚持，这不一年已经过去了吗？再过一年你就毕业了。”    “可我舍不得离开你嘛……”    “我也舍不得……可是学业重要。你看咱们公司缺人才，我还希望你赶紧学成回来帮我呢，还有啊，咱们和阿尔迪公司合资，所以去美国的机会更多了，没准我哪天又飞到美国，也就用不到等到寒假见面了。”    其实这些道理黄鹂很明白，她只倾诉自己的心里的依恋，也想听顾北的情话而已。    现在听顾北很温柔的对自己说着，心里也就高兴起来。    “对了，我走了以后不准招蜂引蝶！肖云云、刘雪，你可不准招惹她们！”黄鹂警告道。    “怎么会呢。”顾北表态：“我是那样的人嘛……再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呢。”    “远方的草也不能吃！譬如，你那个同学沈彤……”    得，越扯越远了。    “好吧，我只吃你行吧？问题是，你也只让我看不让我吃啊……”顾北感到无辜。    听了这话，黄鹂感到又羞又恼。    上次两人在白玫的小屋，你表态就算是电话委托。”顾北出了办法。    “哎呀，我忙的很，没时间…没时间…都听你的，我挂了啊…哪天我们去歌厅唱歌你在给我细说啊，拜拜…”    听着话筒里的忙音，顾北苦笑。    这尼玛的，连个董事会都开不起来。    董事会开不起来但管理层会议要开，顾北立即召开高层会议，商议在东浦投资办厂的事情。    对于顾北的这个决定，在场好多人都感到意外。    原本他们以为顾北继续走租赁、承包这条路子，快速提高产能，没想到竟然要投资建厂！    这样速度有些慢啊。    还有，东浦，那可是郊区荒凉之地，跑那地方建厂？    “顾总，为什么不在明珠厂区修建新的厂房？你看咱们这么大的地方都是空着，完全可以新建一座容纳两条大型生产线的厂房！”刘德贵提出的自己的意见，他习惯性还是叫明珠厂，顾北也懒得纠正他。    “是啊，这样可以节约许多资金。”立刻有人附和起来。    在明珠厂内新建厂房？    顾北从来没考虑过。    这里现在虽然算是城边，但是过不了几年，在申城的急剧扩张之下，这一大片都是要拆迁，这里可是申城的未来几个主要商圈之一！    在这建厂房有啥用？    当初顾北收购明珠厂，很大一部分就是冲着这300亩地，将来土地会升值到让你惊愕的地步！    当然这话，顾北是不可能说的。    见到刘德贵提出这个问题，顾北只好说道：“刘总所说的是厂里北边那块空地吧…我另有他用。”    “我赞成顾总的想法。”这回郭照军站起来明确表示支持：“虽然租赁承包可以快速提高我们的产能，但弊端也很多，企业产权不明晰，无法进行追加投资，管理困难，企业内控机制不容易建立等等，所以我们必须同时建立自己的生产基地！明珠厂现在看其来虽然厂区宽敞，但是里面建筑物布局明显不合理，没有发展空间。”    “况且”说道这里郭照军顿了顿“按照市上的二十年规划，这里将来是一片商业区，不适合搞工业。”    “二十年？谁知道将来咋样？咱们明珠厂建厂还没二十年呢。”刘德贵小声嘟囔了一句。    眼光。    这就是一个留美博士和一个初中毕业的技工最大的区别啊…    顾北心里感慨了一句。    不过他也不怪刘德贵，这种人有他的好处，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具体技术上还是一把好手。    郭照军这么一分析，立刻有人赞同，况且老板的意向很明确，除非有充足的理由，否则如何能说服他？    最后顾北决定成立以郭照军为组长的小组，从行政部、后勤部、财务部抽调几个人，再专门配一辆小车，去东浦那边实地考察，选择合适的地段，同时和东浦开发区管委会进行初步接触，形成材料报给顾北，为下一步正式投资做前期准备工作。    会议结束后，别人纷纷离开，白玫却留了下来。    “把黄鹂送走了？”    “嗯，”顾北点点头。    “你昨天在黄鹂家，见到黄明，是不是说了投资的事情？”白玫又问道。    “是啊…昨晚我回来本来想给你说，但是你已经睡了，所以不好打扰。”顾北笑着解释道：“对了，黄明已经调到东浦区任区长兼任开发区主任。”    “高升啊……难怪这么积极拉你投资。”    “怎么……你不同意？”顾北问道。    “没有，只是看到账上的三千万马上就没了…有些舍不得。”白玫说了一句：“喂，你可不准笑我是守财奴啊……”    “怎么会呢…没有你精打细算，前几个月差点就熬不过去。”顾北很动情拉起了白玫的纤手。    “别肉麻，刘雪在对面能看的到！”白玫一甩手，低声嗔了一句。    “怕啥，看到了又怎么样？”顾北的脸皮很厚。    算了，不理这家伙了。    自从黄鹂回来，白玫顾忌很多两人很少温存。    “对了，差点忘正事了，黄明答应帮你调查吗？”白玫突然问道。    “他一口答应，放心，我想不出几天就会有结果。”对此顾北很有信心。    一旦国家机器发动起来，一切牛鬼蛇神都会屁滚尿流！

269 杨柳的对策
    九月初，美滋滋公司。    现在是下午时间，杨柳看了大半天的文件刚准备站起来伸个懒腰活动活动，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嘭”的被推开，只见张军神色慌张冲了进来。    “杨柳，不好了，那事公安查了。“    “声音小点，你想让别人知道啊？”杨柳说了一句，过去关上办公室门然后才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两个兄弟，就是弄这事的，今天一大早就被带到派出所，到现在还没回来，还有和我们秘密合作的那个分销商也被抓了！”    杨柳的心一沉。    真的动用了公安！    “你不是你的兄弟都讲义气，不会出卖你吗？”杨柳冷笑反问道。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杨柳，怎么办啊，我会不会被抓进去，会不会坐牢？”张军一脸恐慌。    看到张军方寸大乱，杨柳心里暗暗鄙视，嘴上却说道：“这事我也没办法，你不是朋友很多吗？找他们帮忙呀。”    “唉……我刚才找了，他们都说不认识公安上的人…妈的，平时一个个牛皮吹的震天响，关键竟然没一个人站出来帮忙！”张军恨恨骂道。    就指望你那帮酒肉朋友，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杨柳沉思了一下：“那只能找老爸，他认识的人多，看有没有路子。”    “可是…我害怕老爸骂我。”张军有些迟疑。    “那…我也没啥好办法。谁让你当初不和我商量？”    张军也后悔了，早知道事情会败露干嘛非要去做？    羊肉没吃到惹来一身骚。现在看来只能找老爸了。    “杨柳，你陪我去吧，我害怕…”张军哀求道。    张军知道自己老爸很器重杨柳，她现在说话比自己管用多了。    “行，我陪你去。”杨柳合上文件夹站了起来。    ……………………………………    张大伟解开脖子上的领带，疲惫的靠在沙发上。    公司里忙了一整天，感到身心疲惫回到家一动都不想动。    “岁月不饶人啊…”张大伟叹了一口气。    毕竟是快到半百的中年男人，精力体力都大不如以前。    真想好好给自己放几天假，可惜公司最近事头太多根本走不开。    还有自己的儿子…    想到自己的儿子张大伟心情更不爽，一天不学无术只知道和那帮狐朋狗友鬼混，自己这么大的家业他怎么接班？    幸亏儿媳妇不错，聪明能干，很有事业心，美滋滋公司搞的有声有色，这让张大伟感到很欣慰。    看来儿子指望不上，只能指望儿媳妇把家业支撑下来了。    张大伟半躺在沙发上正胡思乱想，客厅门开了只见张军和杨柳匆匆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回来了？”张大伟有些奇怪，小两口除了周末过来蹭个饭平时很少来的。    “我妈呢？”张军问了一句。    “打麻将还没回来，怎么了？”    “爸…我出事了，你要救救我。”张军突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张大伟的面前，把张大伟吓了一大跳赶忙站了起来。    “这…咋那？起来说。”    张军站了起来把整个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张大伟越听脸越黑。    “混账！这么愚蠢的事情你就能干得出？简直是猪脑子啊！”张大伟听完气的大骂了一句，转过头又看着杨柳：“杨柳，你这么聪明，这件事怎么不阻止他？！”    “爸，张军他一个人做的我根本都不知道。事后才告诉我。”杨柳一脸委屈。    “唉…”张大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说道：“我张大伟在申城也算个人物，怎么会生了个这么愚蠢的儿子。”    “爸，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张军，他也是为了公司好，何况有人在背后教唆脑子一热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杨柳在边上解释。    “谁？”张大伟猛然睁开了眼睛。    “一个叫宋毅的男人。”杨柳回答了一句，又看着张军：“你把和事情经过告诉给爸爸。”    张军本来不想提宋毅的名字，但看到杨柳这么说只好把和宋毅认识经说了一遍。    张大伟听完，脸上露出了阴森的笑容：“好个宋毅……这种借刀杀人的小把戏竟然玩到我张大伟儿子身上…哼哼，咱们走着瞧！”    张军现在心里也有些恨宋毅，不过现在他顾不得这些，自己的安危是最重要的，于是他小心翼翼说道：“爸，你看那这事咋办？我不想坐牢啊…”    张大伟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杨柳：“你说说，这事该怎办？”    “我思考了一下，这件事有两个重点。”杨柳显得很冷静：“一是想办法不让张军进去，二是采取措施尽量降低这件事对美滋滋公司的声誉影响。”    张大伟赞赏点点头：“你继续说。”    “关于减少对美滋滋公司的影响，我想张军可以发表一个道歉声明，这件事是他个人所为，与美滋滋公司毫无关系。”    张大伟听了点点头，的确是这小子一个人干的，与美滋滋公司没任何关系。    “还有，张军个人要赔偿乐饮公司因这件事引起的损失。爸，我估计乐饮公司会因此事会起诉，还不如主动赔偿好。”杨柳解释道。    “对，化被动为主动，这样很好。还有吗？”张大伟问道。    “为了体现我们公司的诚意，我建议张军退出董事会，不在担任公司任何职务。”杨柳最后说道。    张军一听急了，这女人是借此机会一脚把我踢出公司啊。刚准备开口反对却被张大伟拦住。    “杨柳说的对，小军你以后别在参与美滋滋公司的事情！”    “爸……”张军有些不服气叫了一声。    张大伟根本不理会张军，“不谈这个，杨柳你继续说。”    “至于想办法让张军免责，这就要靠爸您了。其实我想这件事也不算什么大事，有没有出现人命…即便是黄鹂的哥哥黄明在插手，凭你的人脉也有办法解决。”    “幸亏没出人命！要不你这小兔崽子就老老实实去坐牢吧！”张大伟说着忍不住又骂道。    张军一听反倒松了一口气，这说明老爸还是有办法的。    这个时候杨柳包里的大哥大响了，她拿出了接听了几句，然后关掉电话对张大伟说道：“爸，公司有点急事我得过去一趟，我就不陪您了。”    “去吧，注意身体啊。”张大伟关心了一句。    等杨柳走后，张军着急说道：“爸，你同意让我退出董事会，还辞职？那以后我怎么控制公司？”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看你干好了哪件事？”张大伟骂了一句。    张军耷拉着脑袋，不敢吭气。    “你也别太担心，股份又没少你的。”张大伟想了想安慰起儿子来：“杨柳只占245的股份…美滋滋还是姓张。”

270 以退为进，借力打力
    其实，张军到不是非要掌控公司，只是觉得公司由老婆管理而自己只是副手，朋友老是笑话自己怕老婆。    于是他憋了个大招，结果呢，差点让自己去坐牢，现在想想都后怕，还不如老老实实做个甩手掌柜得了。    “小军，你赶紧和杨柳生个孩子！你我是指望不住了，把孙子好好教育，将来再管理张家的产业。”张大伟突然呵斥道。    生孩子？    张军的脸色变了变。    不是我不愿意，只是……寡人有疾啊。    但这丢男人面子的事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只好点头答应。    …………………………………………………    顾北正式接到派出所的通知还是三天以后，这天下午刚上班，刘雪就领着两个穿制服的公安进了办公室。    “我们是天明路派出所的。”一个年长的公安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请坐，请坐。”顾北热情的招呼起来：“刘雪，快去给公安同志倒茶，要上好的龙井！”    “好的。”刘雪拿起了茶几上的杯子。    “不用客气，顾总，我是向你通报一些情况过下就走。”年长公安摆摆手说道。    “这么热天让你们来回跑，实在是辛苦，来来来，先喝我们公司产的冰红茶，放心，绝对不会有质量问题。”说完顾北拿起两罐饮料放在公安面前。    年长的公安笑了：“顾总，我们这次来就是向你通报关于前段时间饮料引起的学生住院的事件。有群众向我们举报，说有人在你公司销售的冰红茶里做了手脚，放置大量的有害病菌，导致学生腹泻住院。我们经过周密侦查，终于抓住凶手。”    群众报案？    黄明竟然用这一招？    顾北心里好笑但脸上却表现很惊讶：“公安同志，你说的是真的？”    “这是案情通报。”老公安就把一份资料递给了顾北。    顾北匆匆看了一遍，原来是张军搞的鬼！    其实案情不复杂，张军派了几个小弟，连吓带骗，以提供最优惠价格的美滋滋冰红茶为诱饵，搞定了乐饮的一个分销商，在一批饮料上做了手脚然后就分销到零售商店，几个学生买去喝了以后腹泻住院。    张军又以群众的口吻给申城日报社打电话提供新闻，等记者上报以后，又利用关系在后面推波助澜，就形成了那个局面。    “张军已经交代了，这件事是他个人所为与美滋滋公司无关。”最后公安说道。    与杨柳没关系？    顾北半信半疑。    当着公安不能说这些，顾北握着老公安的手不放，说公安为了人民群众利益，不辞辛劳迅速破案，我个人和公司都非常感谢！过两天已经做一面锦旗亲自送到派出所来。    送走两个公安之后顾北长舒了一口气，这时候刘雪又匆匆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老板，这是刚送来的申城晚报，美滋滋公司的张军已经在报纸上公开赔礼道歉了。”    顾北接过来一看，果然在第二版显著位置刊登着一份道歉信，是以张军的名义写的。    大意是一时冲动，竟然采取不正当的手段诋毁乐饮公司声誉，现在悔恨无比，同时表示郑重道歉！    并给乐饮公司带来的损失给予赔偿，声明这件事由个人引起，与美滋滋公司无关，同时将辞去美滋滋公司董事会董事以及公司副总职位，回家反省。    张军退出了？！    这让顾北感到有些意外。    “老板，还有一份声明。”刘雪在旁边小心说道。    果然在第二版的下方，美滋滋公司也刊登一份道歉声明，说是为张军的行为感到痛心，虽然是个人所为，但美滋滋公司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同时呼吁企业之间展开正当竞争，保持行业健康发展云云。    卧槽！    这个杨柳可以啊。    竟然也会玩以退为进的把戏！    这件事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还站在了道德制高点。    顾北也不得不佩服，杨柳这一招玩的高明。    借此事一脚把张军踢出了董事会，自己彻底掌控了公司，而自己和公司毫发无损。    自己本来还打算和美滋滋公司打一场名誉侵权案件，对方又是登报道歉又是赔偿，竟然没法打了！    艹！    顾北顿时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刘雪站在边上，偷偷看着顾北的表情。    她已经从白玫那里知道，这个美滋滋公司的美女老总经竟然是老板的前女友！    天啦！    竟然这么聪明！    想出了这样的妙招！    老板交的女朋友怎么都这么厉害？前任杨柳，现在的黄鹂，还有白玫，听说燕京还有个叫沈彤的高中女同学…    啧啧啧……    “刘雪，你笑啥？”    顾北发现刘雪的表情很奇怪，不由得问道。    “没，没啥。”刘雪慌忙摇头：“老板，没事我就出去了。”说完转身就想溜走。    这个刘雪，做事怎么这么毛毛躁躁？    顾北嘀咕了一句。    ………………………………………………    ………………………………………    “咯咯咯……”下午回家路上，黄鹂坐在副驾上看到顾北递给她的派出所通告和报纸，笑个不停。    “有啥好笑的？莫名其妙。”    “某些人想借机收拾她的前女友，结果被对方以退为进，借力打力不仅化解你的攻势，还趁机巩固了自己的权力。”白玫笑嘻嘻的说道。    “难道你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顾北有些不满，嗔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呀，杨柳的确厉害，这一招高明。”    好吧，你说的对，我承认。    “不过我想，杨柳或许真的不知道内情，否则的话张军的老爸不会让痛快让张军出局，把啥事都揽过来，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儿子，搞不好会负刑事责任的，而杨柳只是儿媳妇而已。”白玫分析道。    顾北点点头，他也想到了这点。    “嘻嘻，看来你和杨柳棋逢对手哦…喂，当初你们谈恋爱的时候也是不是这样？”白玫突然问道。    和杨柳谈恋爱？    虽然分手才一年，但对顾北来说那是遥远的事情。    “你问这个干嘛？”顾北反问道。    “好奇嘛……说说嘛…”白玫撒起娇来。    “其实……当时两人在一块都很快乐，我心疼都来不及呢，还和她玩什么心眼？”顾北笑着回答。    现在想想，当时自己真傻啊。

271 公关
    美滋滋公司和张军分别登报道歉很快传遍了整个公司，大伙儿顿时觉得扬眉吐气，这一仗，我们乐饮公司赢了！    第二天早上顾北一进办公室就给销售部打了电话，让把这消息迅速告知各地的代理商，如有必要可以将报纸传真过去。前段时间应为所谓的饮料质量问题，各地的代理商纷纷打来电话询问，有的甚至暂停进货，现在就是要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    乐饮公司的产品质量绝对没问题！    顾北挂掉电话，没过几分钟电话又响了，他顺手拿起来话筒，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顾总，恭喜啊，乐饮公司洗清冤屈，彻底大胜，通过这件事你们公司的销量不但不会下降反而大增…正赢了那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是文建军打来的。    “谢谢。”顾北懒洋洋说道：“我说文记者，你专门给我打电话，不仅仅是说有几句恭维话吧？”    “哈哈…知我者，顾总也。”文建军在电话里大笑：“你想不想锦上添花，借此机会再扩大你们公司的声誉？”    “你的意思？”    “我可以找人在报纸对此事发表一篇评论。”    “你们《申城商报》？”顾北反问道。    “呵呵，怎么会呢？我知道顾总你早就看上我们这个小报…《申城晚报》如何？”    “费用怎么计算？”    “8000块”    “成交！”    “和顾总打交道就是爽快！”文建军在电话里说道：“这样，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在我们的《申城商报》上也写一篇评论，放心不要钱。”    卧槽    还搞买一送一？    顾北乐了，他当然不会反对。    这个文建国，看上去怎么都不想个无冕之王的记着，反倒像一个捐客，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铜臭味。    不过，我喜欢哦。    才过三天，顾北中午准时到办公室，刘雪又拿着几张报纸喜滋滋的走了过来放在办公桌上，说道“老板，申城晚报专门评论这件事了，对了，还有申城商报。”    顾北拿起报纸一看，在二版的专栏里，有一篇评论题目是《公平竞争是市场经济的基石》，文章先是大谈了一番公平竞争的意义，然后话锋一转，说起了最近炒得风风雨雨的乐饮公司产品质量问题，痛斥了某些人采取卑劣手段诋毁对手，违反了公平竞争原则。最后还引用了一句古语：“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乐饮公司始终产品质量放在首位，生产出质量合格符合消费者口味的产品，这是他们不怕竞争，愿意竞争的底气所在云云…    这不留痕迹的怕屁…拍的舒坦啊…    “老板，这份夸你的更厉害。”刘雪看顾北看完，又拿起了另一份申城商报给他。    顾北看了看，惊呆了。    通篇文章都是夸乐饮公司，夸顾北，从产品质量和公司的领导力，最后还来了一句，乐饮公司会不会称为中国的可口可乐，我们拭目以待！    这泥煤的。    有没有一点节操？    我看到都脸红啊，真他妈的有奶便是娘。    顾北心里暗骂了一句文建东。    顾北以为这件事就算结束，但是没想到顾两天，一家发行量巨大的国家级报纸竟然也登载了一篇评论评论题目是《论一个企业的公关重要性》，    文章竟然拿申城最近发生的乐饮公司产品质量风波举例，详细叙述乐饮公司针对舆情的发展，采取灵活的策略，一步步扭转舆论最后取得胜利，堪称企业公关的教科书。    我天！    我竟然上央媒了！    顾北愣住了，难道文建军还有这种通天的本事？    他赶忙call文建东的bp机，很快对方就回了电话，顾北也不用绕弯直接问文建东央媒上的那篇评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也进行了公关。    “顾总，你太高看我了。”文建东电话里苦笑道：“那可是国家级报纸，我有那能耐？”    “那就奇怪了……”顾北想不明白。    “顾总，我琢磨这你这次舆情处理的非常完美，人家拿你当典型案例分析。”文建东解释道。    “我说文记着，咱们也是朋友了，私下没那必要再拍马屁吧？……”顾北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哈哈…看你说的，我实事求是。”    两人又聊了几句，顾北挂了电话。这时候站在一边的刘雪开口说道：“我觉得文记着说的很有道理，前两年不是演了一部很火的电视剧叫《公关小姐》吗？你这次处理的比电视剧里还厉害！”    吆…    顾北知道刘雪说的那部电视剧，主要写的发生在花城这个改革开放的前沿，通过讲述来自香江的周颖在合资企业中华大酒店任公关部经理的经历，以及她带领一拨公关小姐在事业、工作、爱情上的矛盾和追求，反映改革开放中南粤人思想风貌的变化。    这部电视剧影响很大，带旺了一个刚刚兴起的“公关”这个行业。顾北也曾经看过，不过剧情细节早就忘记了。    现在听刘雪这么一说，顿时记起了这段历史。    不过，你这个小秘也夸我老板了？    不需要！    不过刘雪提到的《公关小姐》这部电视剧，给顾北提了个醒。    是不是自己也要建立类似一个部门，遇到紧急舆情有人出来公关，和记者打交道，免的啥事都要自己的亲力亲为。    文建东？    顾北的脑海里立刻跳出这个人名。    记者出身，懂得如何和这些无冕之王打交道，更重要的是这个家伙在记者圈似乎人脉很广，这可是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    挖过来！    顾北决定了，立刻拿起电话又call文建东。    至于文建东是否愿意过来顾北根本不用担心，连周明军这样清高的知识分子，顾北最终还是从食品研究所挖过来，成了公司开发中心主任，还有什么难的？    足够的待遇，在提供干事创业的平台，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    文建国的电话很快回了过来，“顾总，又有啥事啊？”    “文记者，我们公司想成立一个公关部，请你做部长，你愿意不愿意过来？”    “公关部？顾总是想仿照《公关小姐》那部电视剧里的做法？”文建东在电话里笑道。    看来这部电视剧深入人心啊…

272 跳槽
    “差不多吧。”顾北回答了一句：“这个部门由我直接领导。”    哦？    电话那边，文建东的眼睛一亮：“那待遇？”    “三险一金，每月工资3000，另外年终还有奖金。”顾北想都没想说出了条件。    三险一金？    你们企业竟然实行了三险一金？    特别是公积金，91年申城才开始试运行，像《申城商报》这样的事业单位都没开始实行，没想到顾北的企业已经实行了！    “好，我立刻打报告辞职！”    文建东是个做事干脆利落的主，答应了顾北的邀请，立刻洋洋洒洒写了一份辞职书，敲开了社长的办公室把辞职报告放在了办公桌上。    社长是个快要退休的老头，戴上老花镜看了几眼，有些吃惊：“小文，你要辞职？”    小文？    老子就快四十了，在你眼里还是小字辈？    文建东心里暗怒，不过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    “可惜啊……我还准备培养你当总编呢…”社长感叹了一句。    得了吧？还真把我当成小文了？    整个报社属我拉的广告最多，可干了这么多年连个主编都没捞到，仅仅是个副主编！    只是因为老子不是你的嫡系。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以前是找不到好的去处，现在有了！    文建东心里把这个社长骂了狗血喷头，嘴上却很谦虚的说道自己的资历能力不够，干了这么多年，自己想换个地方试试。    社长也只是口头客气几句，他也清楚这个文建东早就有辞职的念头。    套用港片力的话就是就是反骨仔一个。    “小文，不知道你辞职后去哪个报社高就？”社长边签字随口问道。    “哦，不，我不干记者了，我去企业任职。”    “企业？”社长抬起头看着文建东，感到诧异：“你要去哪个企业。”    “乐饮公司”    文建东拿过社长签好字的辞职报告轻轻说一句，飘然离去。    就是前段时间炒的很火那家做饮料的企业？    这个文建东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好好的事业单位不干，竟然去企业？    社长骂了一句。    文建东拿着辞职报告立刻就开始办各种手续，人事处、财务处、档案处…    一天把手续全部搞定，创造了申城商报社辞职最快历史。    晚上回到自己的家，看见老婆正在厨房做饭，文建东过去就兴致勃勃把辞职的事情说了一遍。    文建东的老婆是一个小学老师，叫孟芳，是一个很文气的女人，她听自己老公就这么把工作辞职了顿时吃了一惊。    “建东，我知道你在报社干的不顺心想跳槽，那也要换个报社才对啊。干嘛去企业？好歹也是个铁饭碗啊？”    “铁饭碗？铁饭碗还用我天天跑出去找客户拉广告？”文建东反问了一句。    孟芳没话可说了。    原来《申城商报》是全额拨款单位，旱涝保丰收，但去年市上开始实行行政事业单位改革，像《申城商报》这样的小报社被划到财政差额拨款事业单位。    也就是说财政只按拨一部人头费，不够的部分要报社自己去挣。    丈夫这两年辛辛苦苦找关系，跑客户拉广告，到头来工资却没增加多少，因为职位职称都上不去！    她也替自己老公抱屈，可是没办法，事业单位就是一个论资排辈的地方。    “我看国家改革这势头，我估计除了像《申城日报》这样的机关报刊，别的报社搞不好就要自收自支。《申城日报》咱们又进不去，那还不如跳出这个圈。”文建东分析道。    “你别小看乐饮公司，那可是合资企业！前不久才实行了股权如何公关，怎么样，愿意吗？”    讲课？    顾北可没想到黄明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想都没想开口拒绝：“不不，明哥，你不知道我这人最害怕演讲之类，在大学里一上讲台腿都直打哆嗦……你这不是让我上去出丑吗？”    黄明没想到顾北拒绝了这么干脆，也就罢了，不过没打算放过他，让顾北写一篇关于这方面的材料交给他。    人不到可以，东西必须到！    顾北只好答应了。    刚准备挂电话，顾北想起一件事赶紧问道：“明哥，这件事公安抓了几个幕后策划者，不知道会这么处理？会不会判刑？”    话那边，黄明沉吟了一下才说道：“这是公检法系统的事情，我可不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顾北追问了一句。    “有些事情比较复杂，我也不好多说，你做好心理准备。”黄明最后来了一句。    做好心理准备？    顾北的心一沉，感到有些不妙。    作为他而言，且不说那些背后搞事的小喽啰，作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张军，不去牢里呆两天怎么行？    别给我讲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屁话，当初张军可是抱着整垮乐饮公司的目的来的！

273 去开发区考察
    不过听黄明这话，看来对方的能量也很大。    当然顾北也知道就凭张军那个草包有多大本事，就是杨柳也不行，这里面关键人物就是张军的老爸。    看来以后有的玩了……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顾北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白玫。    “黄明叫你去讲课，好事啊，你为什么不去？”白玫问道。    “我出那风头干嘛？闷声发大财才是正事。”顾北瞥了白玫一眼。    “好啦好啦，你对，吃饭。”白玫娇笑道。    顾北不再吭声，闷头吃起饭来。    “咦，顾北，你好像有点不开心？”细心的白玫发现了顾北的异样：“是不是因为张军这事？”    “是啊……没想到张家还有些能耐。”    “嘻嘻，这不挺好嘛，你和杨柳又可以斗智斗勇，相爱相杀了。”    “你什么意思啊白玫。”顾北不乐意。    最近白玫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是提到杨柳，还喜欢问他们过去的事情。    “没啥啊……好玩，嘻嘻。”    好玩？    你现在怎么变的和肖云云一样，干啥都是好玩？    顾北本来还想数说白玫两句，但想想这在众目睽睽之下，想想也就算了。    过了几天顾北得到消息，那两个使坏的小喽啰判了拘役六个月，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张军以认罪态度较好，也只判了六个月的拘役而且还是缓期一年执行！    也就是说如果在这一年内张军不在犯法，他就可以不用去坐牢了！    这消息一传出来，公司里的管理们纷纷议论暂且不说，连刘海涛、肖云云他们知道内情的人气愤不过。    刘海涛专门给找到顾北打了个电话，问需要不需要找几个人把那家伙教训一顿。    “这件事到此为止。”顾北淡淡说了一句。    刘海涛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并不是想动真格。    他倒不是怕张军，在申城自己家也不是吃素的，但这件事已经牵扯到体制内影响有些大了。况且黄明已经暗示顾北作罢，自己跑去逞什么能？”    “顾北，就凭这小子的智商，早晚还会出事，就是我们不收拾也会有人收拾他！”刘海涛安慰道。    “我知道。”顾北点点头。    对于这件事，顾北现在很淡定。    不是还在缓刑期吗？    如果一年之内他有犯事呢？    那岂不是新账旧账一起算？    等待机会…    这件事顾北抛暂时在脑后，心思扑在投资建厂的事情。郭照军带着几个人连续跑了十几天，事情有些眉目，看中了位于东浦区银桥开发区中的一块地，面积大约700亩。    顾北决定亲自去一趟，实地查看同时和工业园区管委会工作人员进行初步接触，相互交流一下意见。    成立公关部之后，这些事情就归文建东负责，他很快和开发区管委会取得联系，约定这周周三下午双方见面。    顾北带上郭照军、文建东、李雪等人，开了两辆车准备前往东浦，刚驶出公司不久，他就接到了黄明的电话。    “顾北，我听管委会的工作人员说你今天下午要来参观开发区？”    “是啊，明哥，我现在路上。”    “怎么不给我说？我好陪你参观。”    “哎呀，明哥，你是大领导工作那么忙，这点小事怎么好打扰你？我只是随便看看，了解了解情况。”顾北开着玩笑。    “那不行，我要近地主之谊……你等着，我在市上刚开完会，马上赶回来。”    “那就辛苦你了明哥。”    顾北挂完电话，坐在车辆后排的文建东有些好奇，开玩笑的口吻说道：“顾总，你说的明哥…是哪路神仙？”    “就是东浦的区长，开发区的主任，黄明。”顾北随口答道。    东浦的二把手？开发区的老大？    文建东心里一惊，老板还认识这样的人物？而且口气听起来这么亲热，肯定私交不浅。    吆……没想到竟然认识政府部门的领导。    难怪记着去东浦投资，这投桃报李？    坐在文建东边上是的刘雪，听了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黄明？    黄鹂的哥哥？    既然是哥哥，那年龄不应该很大吧？已经是区长！    那她的父母？…    刘雪这一刻，突然感到一种敬畏。    难怪黄鹂那么有气质，那么傲娇，有傲娇的资本啊…    唉……    刘雪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顾北自然不清楚后排座的两人的心思，车辆很快上了浦南大桥，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远处正在施工的浦杨大桥。    那可是世界上都有名斜拉桥，“y”形的主桥塔高比浦西的那些高楼还要高，伟人还专门兴致勃勃的给大桥题写了桥名因为，这座桥通车后，意味这浦东的交通大大改善，开发进入了一个新时期。    顾北胡思乱想着，汽车已经通过浦南大桥，踏上了东浦地区。    和西边那繁华的都市相比，东浦显得很是荒凉，大片大片的农田和低矮的建筑物，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可是谁能想到，仅仅过了不到二十年，这成了申城最繁华的地区？    银桥开发区位于东浦区中部，西面是将来有名的陆家咀金融贸易区，北接外桥保税区，南面则是王江高科技园区，顾北知道这四大开发区撑起了东浦的繁荣。    顾北的车径直开到东浦开发区管委会下属的银桥管理局，这是一栋三层楼房建筑和浦西那些政府部门相比，条件显得艰苦。    车进了院子，门厅口已经站着几个人迎接。    为首的是个三十岁的男人，留着偏分头，穿着白衬衣，显得很精干。他是银桥管理局局长鲁华兵。    按照惯例，像顾北这前来银桥开发区考察的企业老板，一天就要来好几拨，作为局长鲁华兵除了一些重要的企业，根本不用着亲自接待——要不一天啥也不干光接待也把他累死。    但今天不同，刚才黄区长打电话打到办公室说有一个叫乐饮公司的老板前来参观考察，让办公室负责接待一下自己马上赶到。    当办公室主任把这条电话内容报告给鲁华兵，他吓了一跳。    黄区长要亲自接待？    今天早上接待办的工作人员给他呈报了今天要来参观考察的企业名单，那个乐饮公司霍然在目。    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合资企业，规模也不算大，况且只是一般意义上的考察又不是正式签约，为啥区长亲自陪同？    这里面有文章！    鲁华兵立刻推掉准备陪另一个来自燕京的国企老板，专门站在大楼门厅口等待。    等顾北从车里出来，后面跟着几个人，鲁华兵看到一愣，没搞错吧？    怎么这么年轻？

274 蓝图
    但善于察言观色的鲁华兵可以肯定，走在最前面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企业老板。那举手投足中，隐隐流露出上位者的气质。这不是轻易能模仿来的。    两人互相自我介绍以后，鲁华兵就请顾北一行去二楼的接待室坐坐，说黄区长马上赶到。    顾北本来想直接去园区实地查看，但听鲁华兵这么一说只好跟着他上了二楼。    众人进了会议室，立刻有工作人员拿来几瓶矿泉水，鲁华兵笑着说管委会条件艰苦，会议室也没空调，每人喝点矿泉水降温。    顾北拿着矿泉水好奇的张望以来，挂在房间后墙的一个巨大的地图引起了他的兴趣。    这是整个银桥开发区（1990——2010）十年规划图，上面很清楚标注了开发区域内不同板块功能，顾北看的饶有兴趣。    重生前他因生意的事情来过几次开发区，那个时候开发区已经是功能齐全、门类众多，以制造业为主的基地。现在看着这张规划未来蓝图，顾北突然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看着图上标着汉字的不同区域，顾北心里却回忆着重生前这里的景象。突然地图西北角的区域示意图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依稀记得，这块区域是一个很有名的生活社区——银桥国际社区。    顾北去过两次，这是一个超大型社区，里面有大量的住宅、办公楼以及为其配套的大、中、小学、幼儿园、超市、医院。而现在的地图上也是一个社区规划标志，但明显区域范围小了许多。    是不是规划者没有考虑到会有这么多人会在这里安家吧？顾北猜测道。    不过也是，现在的东浦这么荒凉谁又会来呢？即便是入驻开发区的企业，也用大巴接车接送工人上下班，没人愿意在这里买房。    “顾总，对于工业园区的规划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尽管提出来。”旁边的鲁华兵看到顾北专注看着地图就客气一句。    顾北听鲁华兵这么一问，想了想说道：“鲁局长，我感觉到生活区面积有点小，将来有可能不够住。”    面积这么大了还不够住？    这可是去市计委和专家们经过论证得到的！    这个顾北，也真敢说！    鲁华兵解释了两句，顾北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笑了笑就再没说什么。    反正够住不够住又不管自己的事。    过了一会，黄明匆匆赶到，顾北迎上去就把自己的随行人员简单给他介绍，黄明和郭照军等人一一热情握手。轮到刘雪，听了顾北的介绍，黄明颇有深意的多看了刘雪两眼，才轻轻握了握手。    看来带个漂亮的小秘有时候也不太方便啊，顾北心里嘀咕。    “顾北，我带你去实地看看。”黄明发出了邀请。    区长竟然直呼这个年轻人的名字？看到交情不浅啊…    站在旁边的鲁华兵立刻感觉出来。    别看有时候这个老总，那个老板叫的亲热，实际上却透漏出一种疏远，不到一定的关系谁会直呼其名？    黄明直呼自己的名字，顾北可不敢叫“明哥”，他知道官场上很忌讳哥哥弟弟的，何况还有普通工作人员在，于是还笑着回来一声“黄区长”众人才一道想楼下走去。    由于距离目的地不远，于是大家徒步前往。路边两旁的土地已经被征用，现在暂时还是一片荒地，而远处还是稻田。黄明兴致勃勃的给顾北介绍着开发区的规划，大有一番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感觉。    “顾北，这里就是你们看好的那块地。”黄明指着距离道路不远的一片荒地。    顾北看了看周围环境，距离开发区的主干道——银桥路非常近，这就意味着将来交通方便。而银桥路的对面即是未来的银桥国际社区，如果员工们愿意在这里安家落户，上下班都很近。    很不错！    顾北忍不住回过头把郭照军表扬了几句，能弄到这块地确实眼光挺好。    “顾北，这一片土地已经通路、通电，开发区正在抓紧协调通水，保证不误你的工期。”黄明解释道。    既然如此，下一步就是具体谈合同了。当然现在不是谈这个场合，作为一把手的黄明也不好当场拍板表态，自有双方下属在谈判桌上唇枪舌剑。    转了一大圈，顾北就带着人准备离开，双方约定了具体谈判的日期。    等顾北一行人开车走后，鲁华兵瞅了个机会来到黄明的办公室，假装汇报工作后顺便问了一句：“黄区长，你和那个顾总很熟啊？”    “嗯。”黄明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他是我妹妹的大学同学。”    妹妹的大学同学？    仅仅是同学？    鲁华兵立刻从这简单的一句话里嗅出了深意。    难怪……我明白了！    鲁华兵恍然大悟。    “你怎么了？”黄明看到鲁华兵脸色数变，不由得皱眉。    “没，没啥。”鲁华兵说道，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他顺口说道：“刚才，顾总在接待室看我们的园区整体规划的时候，说咱们的生活区面积规划的有点小。”    “哦？他真这么说？理由？”黄明追问。    鲁华兵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黄明挺在乎，只好回答道：“我刚才没有仔细问……要不我现在就给顾总打电话？”    “算了，我自己来吧。”黄明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座机。    顾北的车刚过浦南大桥，大哥大响了，顾北顺手拿起，竟然是黄明的声音。    “顾北，你给刚才给鲁局长说生活区的规划面积有点小……能说明你的理由吗？”    有什么理由？    事实就是如此啊…    但这话没法说出口，他急中生智：“明哥，你要考虑将来生活区的入住人数……我想开发区建立起来，大部分企业员工都要入住，什么学校、医院、超市等等配套措施都要足够，况且还有人专门来这里安居乐业也说不定。”    顾北倒也不是瞎说，他曾经来这里看到过一大片别墅区！据说还获得了什么“申城最佳住宅小区大奖”。这些买别墅的不都是开发区的高管吧？

275 冰红茶要出口了！
    黄明听了有些惊讶。    他记得，当初市计划委员委和一帮专家制定银桥开发区规划的时候，就为西北角的生活区面积大小发生了一向很准。    “这件事是不是和李书记再商量商量，然后向市委政府汇报？”黄明思索着。    虽然作为东浦一把手的李书记因病长期休假，东浦主政实际就是他。但黄明还是很尊敬这位老大哥的。    该汇报，该商量他绝不马虎。    顾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黄明就不在想这事，反正自己不打算去那买房。    要买就去余山——那里可是申城的后花园，著名的风景区，好多富豪都在那里买了别墅。    或者在申城买上一座老院子也不错，就像黄鹂家那样。顾北其实很喜欢这种有中国传统的院落，还不失烟火气。至于升值空间，还用说？    回到公司，顾北立刻吩咐郭照军作为首先谈判代表和开发区管委会进行详谈，并让文建东也参与。    郭照军作为留美博士，贸易、法律、财务都精通，而且口才也不错，就是人情世故稍微差点，而这刚好是文建东的强项。    对于土地的使用，开发区规定可以采用购买和租赁两种方式，顾北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购买——现在低价这么便宜，等若干年后即便企业没落，就这几百亩那也能卖过好价钱。    看看重生前的小米、京东等这些所谓的轻资产的互联网企业，那个不是当初跑马圈地？更不用说香江的李超人曾在申城囤地1200亩没有开发，十年后转手赚了120亿！    顾北这次一次性购买了700亩地，这已经是极限了。倒不是他没钱——现在银行账上海躺着3000万的资金！没钱可以继续贷款！而且工业用地要比商业和住宅用地便宜的多。    问题是开发区只卖给他这么多！用鲁华兵的话说，这已经是今年开发区最大的一笔土地交易。    俗话说好事成双，晚上顾北回到家，和白玫在一起看着电视，竟然接到杰克的越洋电话，叽里咕噜说着英语，显得很兴奋。顾北只好把电话递给白玫。    看样子自己得学习英语了，要不以后和这家伙交流还得要翻译。    顾北这样想着。    接完电话后，白玫告诉顾北，杰克说冰红茶的美国fda认证通过了，让顾北这边尽快发货。    “真的？”顾北也办完后，顾北想了想又拿起了电话，这次是打给庞跃进的。    冰红茶出口代理权交给庞跃进的外贸公司，现在还需要他的公司去海关办理通关手续。    电话通了，对面的声音显得嘈杂，隐隐有唱歌声。    “顾北啊…你等等，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庞跃进在电话里说了一句就没声响。    过了几分钟，话筒里又响起庞跃进的声音：“说吧，啥事？”    顾北就把冰红茶已经在美国fda认证通过简单说了一遍，明天就派人把资料送到外贸公司，希望他尽快去海关办理有感出口手续，按照计划，第一批出口100万听易拉罐。    “呵呵，没问题……多谢你，顾北，最近我们公司正愁没米下锅。”庞跃进笑呵呵的：“我现在在赛格娱乐城和一帮朋友在唱歌？来不来玩？”    “太晚了…下次吧。”顾北推辞：“下次我请客，本来我同学的事情就想请你，但我们公司这段时间事情太多……这样，这周末请你打高尔夫，怎么样？”    庞跃进一听说打高尔夫，立刻同意还说把杨老板和王老板都叫上，人多热闹，顾北也就答应了。    挂掉电话，顾北正准备和白玫商量一下生产出口美国这一百万听易拉罐的事情，由于出口到美国的冰红茶和国内易拉罐包装、商标都不能用仓库里的存货。    大哥大又响了，一看竟然又是越洋电话！    看到这个号码，顾北知道是黄鹂打来的，于是就接听了电话。    “顾北，fda通过了咱们产品认证，我们的冰红茶可以出口美国了！”黄鹂的声音显得兴奋。    “是啊，刚才杰克给我打了电话，辛苦你们了。”顾北笑着说道。    他知道黄鹂回到美国后，为通过认证也出了不少力。    “和我客气干嘛？自己的事情当然努力去做，对了我给杰克说，我还要在他们的代销公司任职，直接参与产品销售。”    吆？这个可是黄鹂第一次给他说。    “学习现在是你的主业，这些事情会分心的。”顾北劝道。    “那不行，我现在就用参与公司的具体事务……放心不会影响学习的。”黄鹂解释道。    “那好，你自己把握分寸。”顾北叮嘱了一句，既然小黄鹂喜欢，就随他吧。    “对了，顾北，预计冰红茶什么时候能出口到美国？”黄鹂问了一句。    “我明天去公司商议，尽快安排车间生产……还有，我已经给庞跃进打了电话，他听了很高兴，说马上回派人去海关办理有关手续。”顾北回答道。    “庞大哥啊……”黄鹂忽然想起什么，在电话里问道：“我到美国后你和庞跃进打高尔夫了吗？”

276 掩耳盗铃的把戏，谁信？
    “我约这个周末，你也知道庞跃进为赵江的事情帮了大忙，我还没感谢呢…所以。”顾北在电话里解释道。    “这次去是不是要带刘雪？”黄鹂突然冒出了一句。    “这个……”顾北不好回答。    “算了，我走了就让刘雪上岗吧，我也想通了，男人嘛…就是喜欢面子，爱逢场作戏…”黄鹂幽幽说道。    我说小黄鹂，我可没逢场作戏啊。    顾北刚准备解释，没想到黄鹂又来了一句：“不过嘛，顾北，我相信你哦……你说过，兔子不吃窝边草的。”    这……    和黄鹂通完电话，顾北就看到白玫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顾北以为白玫是笑话她小秘的事情，想解释几句没想到白玫却说道：“黄鹂这么积极干活……是不是留学回来以后你想让她接你总经理的位置啊？”    顾北摇摇头。    随着公司规模日益扩大，总经理这个位置他最终要让出来，具体事务别人干，他只考虑公司里大事。    毕竟除了乐饮公司他还掌控着股市里的敢死队，另外将来足够的资金肯定会涉猎别的行业。    这可是赚钱最好的时代！    遍地都是黄金啊。    等若干年后，各个行业经过九十年代的野蛮积累，发展势头慢慢会放缓，特别是实体经济日趋艰难。阶层也开始固化，想做一番事业就困难多了。    当然这个话题有点遥远，但白玫说起这个话题，他也把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我从没考虑过黄鹂接任总经理。”    “为啥？人家学成归来也是ba。”白玫问道。    “怎么说呢，人太年轻，做事太感性…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吆……好像你多大似的？我记得黄鹂只比小几个月吧？”白玫用一种嘲笑的口吻。    可我已经有一颗沧桑大叔的心啊…    顾北心里暗笑，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    反正在顾北的眼里，黄鹂就像一个孩子对她有一种溺爱。    这或许是中年大叔对喜欢的年轻漂亮姑娘普遍心里吧？    顾北想着。    更何况如果自己是董事长，黄鹂是总经理，再加上白玫……那乐饮不就成了家族式企业了吗？如果再进来一些七大姑八大姨…那这个企业衰败速度非常快。    这一点顾北非常警惕。    管理层将来必须是职业经理化的！    白玫当时也只是随口一问，看到顾北很认真的回答，就知道他说的真实想法。    第二天早上钢笔上班刘雪就把来自美国的传真交给顾北，顾北看完以后又让她给几个老总传阅，由刘德贵去二厂亲自安排出口产品的生产，白玫和庞跃进的公司进行联系，派人去办理出口代理有关手续。    时间过了很快，到了星期六下午，快下班前刘雪正在帮顾北整理办公室——这是她的职责。    虽然现在是董事会秘书又兼任董事办主任，其实所谓的办公室也就她一人，这些活还得她动手，她也没打算让别人去做。    刘雪整理完后准备离开，没想到顾北叫住了她：“明早我要和庞总他们去打高尔夫，你准备下和我一块去。”    “啊？”刘雪愣住了。    自从知道顾北有黄鹂这样傲娇的女朋友，刘雪就以为顾北不会带出入这样的场合，没想到竟然还要陪他？    “怎么，你明天有事？”顾北看到刘雪迟疑不答应，皱眉问道。    “没…没有，我去。”刘雪赶忙点头。    再重要的事哪有陪老板去应酬重要啊？    第二天早上，顾北依旧开车来到以前那个公交站接人，远远看到刘雪穿着裙子站在街道边，虽然不是白玫那条白色连衣裙，穿的是白色t恤碎花裙，裙子依旧那么短，刚刚盖住膝盖，露出两条大白腿引人注目。    这快到九月下旬没这么热吧？    算了，懒得说。    停好车，刘雪打开车门很轻盈的坐在了副驾上，顾北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刘雪坐在副驾位置，偷偷瞅了一眼顾北，见他没说什么心里窃喜。    今天早上为穿什么伤透了脑筋，自己身材这么好，特别是一双修长的腿当然喜欢显露出来，但是刘雪又害怕顾北说她，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鼓足勇气，穿了出来做好挨骂的准备。    没想到顾北竟然没说什么。    看来，老板也喜欢这样的小性感啊，嘻嘻…    顾北开车到了青普县的高尔夫俱乐部，庞跃进他们还没到，就让刘雪在酒店定了两个房间，现在关系大家都清楚，不用在假装什么。    没过多久，顾北就接到庞跃进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俱乐部，老王老杨马上就到，现在去高尔夫球场，趁早上天气凉快打上几盘，中午出太阳就去打牌休息，顾北就答应了。    叫上隔壁的刘雪，两人下了楼就遇到庞跃进挽着吴晓倩两人从房间出来。    “你…还带着她？”庞跃进看到刘雪，一脸惊讶，旁边的吴晓倩也感到不可思议。    顾北明明有了黄鹂那样家庭背景深厚的女朋友，竟然还敢明目张胆把刘雪带出来？    顾北倒是一脸轻松，开玩笑说道：“不是都要带小秘吗？我也不能特殊啊，对不对？”    厉害！佩服！胆子够大！    庞跃进翘起了大拇指！    顾北知道庞跃进又想歪了，笑着解释：“喂，庞哥，别乱想啊，我们订了两个房间。”    两个房间？    虽知道你们半夜睡哪个房间？    掩耳盗铃的把戏，谁信？    庞跃进嗤之以鼻。    见如此，顾北也就懒得再解释。    四人到了高尔夫球场，不久，杨老板和王老板也带着小蜜匆匆赶到，四个人男人在场上挥杆，四个漂亮姑娘则在球场边闲聊，无非是看上淮海路上那家衣服漂亮，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化妆品之类。看似随意的闲聊，却暗中较劲。    对此，刘雪显得很淡定，虽然自己的老板并不像他们的老板那样经常带着出去买这买哪的，但两个月前带着她去了一趟美国就足以让她们羡慕不已，更不用说刚刚还给了两万股份！    等刘雪“不经意”透露出这个信息之后，王老板和杨老板的小秘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天啦…股份！    自己陪老板睡了那么多次，也没见吐露给公司的半毛股份！    小别墅倒有一栋，可房产证上不是自己的名字！只是用来幽会的地方罢了。

277 石援朝跳江自杀
    找了个机会，吴晓倩把刘雪拉到一边悄悄问道：“你给我说实话，你和顾北上床了没有？”    刘雪摇摇头。    “真的？”    “我骗你干嘛呀。”    “那…他为啥对你这么好？带你出国还给你股份？”吴晓倩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个…估计看中我的工作能力吧…好啦，你别问了呀，难道你非要让我和他上床？”吴晓倩嗔到。    “难道你不想？”吴晓琪瞥了刘雪一眼。    “不想！”    “切，看你穿的这么诱人，面若桃花，还说你没思春？”    “你才思春了呢…真难听！看我撕烂你的嘴！”刘雪说着就扑了过去，吴晓倩笑嘻嘻的躲开了。    刘雪看着远处打高尔夫的顾北，心情有些复杂。    人家是有女朋友的…现在这样不挺好嘛…靠自己的本事挣钱而不是身体。但是从内心总有点淡淡的遗憾…    难道真是小倩说的那样，自己春心动了？    顾北可不知道刘雪的心思，他陪庞跃进连打两盘，庞跃进大呼过瘾，可顾北和两个老板一脸无奈，这种折磨总算结束了。    回到酒店，各自洗澡后就去吃饭，然后几个人又凑到天台上去打麻将，这一次好运没有眷顾顾北，输了三千多。    反观庞跃进犹如神助，来了个“一捆三”，三人输就他一个人赢，进账将近一万。    庞跃进哈哈大笑，对着顾北说今晚的饭不用你请客，我请大家，顾北自然乐意。    晚饭在一个包间里进行，大家边吃边聊，墙角里还放着一个大彩电，放着各种新闻节目。    顾北正双手拨着大闸蟹，突然感到坐在左边的刘雪用胳膊捣了捣，他侧头看了看只见刘雪一脸惊恐看着电视。    怎么了？    顾北有些好奇，也瞅了电视一眼，顿时愣住了。电视上正播放着一条新闻，说是昨天中午在浦南大桥上发生了一起命案，有个男人跳江自杀，经过公安初步调查，该男子叫石援朝，自杀原因是因在海南投资房地产巨亏，债台高筑一时想不开导致悲剧云云。    最后，还播放了尸体被打捞起来的镜头，一个中年男人静静躺在江边，身上盖着白布。    石援朝？！    顾北一个况，让顾北好好休息。    两个老板巴不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听庞跃进这么一说就带着自己的小蜜赶紧离开。    “庞哥，石援朝的事情真与你无关？”顾北忍不住问道。

278 清心寡欲，好好养伤
    庞跃进笑了笑：“这是法治社会，杀人要偿命，我可不会这么蠢。”    这话里有话啊…    “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就告诉你，我经过暗中调查，发现石援朝去海南炒地皮，背了一屁股债，不仅有银行的，还在申城借了大量的高利贷。”    说道这里庞跃进顿了顿，继续笑着说道：“欠债要还钱吧？这可是天经地义，我这人心好，只是把他在申城藏身地方告诉了那帮人…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很热心？”    借刀杀人！    顾北可以想象石援朝被一大帮高利贷者逼得走投无路的样子。    “我只是没想到吴红兵竟然对石援朝这么忠心，为了他竟然对我动杀机……哼哼…这事还没完，先让他进去吃几年牢饭再说…”庞跃进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狠厉。    他看到顾北脸色有些发白，安慰道：“我把这些告诉你就是把你当成亲兄弟，俗话说大恩不言谢，多余话我不说了，你好好休息就行。”说完庞跃进转身离开了房间。    卧槽！    真他妈是个枭雄人物！    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顾北感觉自己嘴唇有些发干。    庞跃进走后不久，刘雪就拿着一套t恤短裤匆匆走了进来。    “放这里，你回去休息。”顾北躺在床上说道。    “我…帮你换上。”刘雪低声说道。    顾北也没矫情。    刘雪红着脸帮顾北换好脱掉衣裤，又断了一盆清水帮他擦洗干净身上的灰尘和血渍，这才又帮他穿好衣裤。    由于失血的缘故顾北很快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感到口渴，睁开眼睛，发现刘雪竟然合衣躺在自己身边，蜷缩着身子，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春光乍泄，让人有些蠢蠢欲动。    “卧槽！”    顾北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会精虫上脑。    他不忍心叫醒刘雪，准备自己起来喝水，刚一动刘雪就被惊醒，看到自己漏光，脸一红赶紧把裙子整理好。    “去给我倒杯水。”顾北吩咐道。    刘雪赶紧起来帮顾北倒了一本凉开水，顾北一口气喝完顿时感到舒服了许多。    “你回去睡吧，我这里没事。”    “不，我要照顾你。”刘雪低声说道。    “你在这里，我怎么能安心睡觉？”顾北不怀好意的看了李雪两眼：“你再不走，我就要……”说着顾北伸出了手，摸向刘雪胸前的“大灯。”    “啊？！”刘雪吓得跳了起来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跑出了房间。    顾北笑了笑，缓缓躺在床上，嘴里默默念叨：    清心寡欲，好好养伤…    第二天一大早，刘雪带着庞跃进和两个公安进来，说是来做笔录。    也没啥隐瞒的，顾北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两个公安，还留了大哥大号码，如果公安需要可以随时找他。    早上在房间里吃完早餐，就准备回申城，顾北的腿受伤没法开车，就打电话给司机杨波让他来青普一趟把车开回去，而他和刘雪坐庞跃进的大奔回申城。    回到顾北的住处，庞跃进和刘雪把顾北搀扶到三楼，进屋后放在床上。庞跃进和吴晓倩告辞，临走前吩咐刘雪好好照顾。    刘雪这是第一次到顾北的住处，看到这有些简陋的房间，心里暗暗吃惊，没想老板竟然住在这个地方。    老板真是节俭啊…    白玫在上班家里没个人也不方便，刘雪就留下来照顾。到了下午六点多，刘雪准备出去给白玫买饭，门突然开了白玫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白玫有些奇怪，又看到坐在沙发上小腿打着绷带的顾北，顿时大吃一惊。    “你……这……怎么回事？啊，还渗血了。”白玫赶紧走过来蹲下，显得手足无措，想摸又不敢摸，心疼的眼泪竟然流了出来。    她看到站在一旁的刘雪突然怒上心头，突然站起来大声斥责：“刘雪，这怎么回事？你出去也不好好照顾他？我要撤你的职！”    刘雪看到白玫突然朝自己发起火来，顿时感到委屈。    这哪管我的事啊…    但看到一向温婉的白玫变成了母老虎，她也不敢辩解，只好低头站着像一个挨批的小学生。    “好了，白玫，这不管刘雪的事情。”顾北就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白玫这才知道错怪了刘雪。    但马上向刘雪道歉白玫抹不开面子，自己好歹还是公司的副总呢，于是就冷冷对刘雪说这没你的事情，你回单位宿舍以后不准乱说。    刘雪知道自己也没法呆下去，就低声向顾北说了一声老板你好好休息然后就匆匆离去。    “你干嘛对人家那么凶？从昨天晚上今天全靠她照顾。”等刘雪走后，顾北埋怨道。    “怎么，我说她两句，你心疼了啊？”白玫白了顾北一眼。    得，原来一向很理智温婉的白玫竟然也变得有些不可理喻，顾北只好摇摇头，拿起了报纸。    难怪老夫子说的那句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白玫刚才是又生气又心疼，显得脾气比较大，过了一会怒气消了，就低声问顾北想吃什么。    顾北摇摇头“不饿…”。    或许是受伤窝在家里没活动的缘故，他没啥胃口。    “不吃饭哪能行？你等着。”白玫说完匆匆出门。    一个小时过去了，顾北还没见白玫回来，他有些奇怪准备给她打个电话，门开了只见白玫提着一个塑料饭盒走了进来，满脸汗水。    “真是……那个司机真抠门，车里连空调都这不得开…”白玫说着，把饭盒放在顾北面前的茶几上，小心翼翼打开。    米凉皮？！    家乡的特产！    顾北很喜欢吃家乡的米凉皮，申城也有一家是汉湖人开的，不过距离比较远，开车要半个小时，没想到白玫竟然打的跑过去专门去买凉皮。    “谢谢你”顾北心里很感动。    “和我还这么客气？”白玫说着，将料包的里汤汁浇在凉皮上，白色的凉皮，红红的辣子水看得顾北食欲大动。    “你怎么不吃？”    “我减肥！”    顾北瞅了白玫一眼，除了“大灯”显得更大了些，别的地方并不胖啊。    不过女人就这样，顾北也懒得理会。    等顾北吃完饭，白玫收拾好碗筷，又搀扶他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半躺在床上，她这时候才对顾北说道：“顾北，你还是少和庞跃进接触。”

279 在家休息
    “你怕了？”    “我怕，庞跃进这个人太危险，你看你伤的这么重，如果再有下次…”白玫不敢说下去，紧紧抱住了顾北。    “别担心，这只是一个意外，”顾北轻轻拍了拍白玫的胳膊安慰道。    庞跃进这种人的确危险，但和他交往也有好处，他为人很讲义气，在申城能量也大，许多你办不成的事情他就能办得了，否则连黄明这样的人就那他当朋友？    要想在申城站在脚光像黄明这样的朋友是不够的，十里洋场，花花世界，非白既黑的很少，大部分就是中间地带的灰色，所以才有庞跃进这样的人如鱼得水。    白玫不是那种不懂俗事的小女生，这个道理她懂，只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担心和害怕。她紧紧的抱着顾北，俏脸贴着略显粗糙的脸庞，一句话也不说。    “我想照顾你，可是公司事情太多，还是让刘雪来照顾你吧。”白玫又看着顾北的腿，又心疼起来。    “你就不怕我吃了她？”顾北开起了玩笑。    “爱吃吃呗……”白玫嘟囔了一句：“哼，现在成了瘸子，竟然还想那事……”    看你说的，腿瘸，那东西又没瘸…    “算了，刘雪又不是我的保姆，公司事情也太多。谁也不用照顾，我给大海打个电话让他给我买一副拐杖就行。”顾北说完拿起了大哥大。    电话里，刘海涛听到顾北腿受伤了很吃惊问怎么回事，顾北谎称是不小心摔倒划破。刘海涛也没疑心就说明天买好给你送过去，到时候顺便来看看你，顾北就答应了。    “顾北，你最近一段时间没法上班，公司里的事情谁负责？”白玫又问道。    “自然是你啊。”    “我才不想费神呢……你把杨玉莲调回来。”    顾北有些无奈，白玫这人工作很认真负责，但只限于她喜欢的财务工作，对于权力也看得很淡。    杨玉莲去苏市呆了四个月，那里已经平稳过度，是该把她调回来来。    “那我就把杨玉莲调回来，还有也让崔哥回来，暂时跟着郭照军他们谈合同的事，对了，还有他媳妇。”顾北想了想说道。    “为啥让崔建华也回来？”白玫有些奇怪。    “将来负责东浦新厂区的基建工作。”顾北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白玫明白了。    新厂区基建工作不仅重要，更是一块大肥肉！    初步预算将投资四千万！    这么多资金从手头过，不用个自己信得过的人怎么行？何况崔建华是鹏城人，申城没有沾亲带故朋友也少，这就最大可能减少了利益输送。    “那苏市那边谁负责？”白玫又问道。    “吴波，这半年来干的不错，还有把郭红成也提拔起来作为主管新政、人事，销售方面的副总，至于主管生产方面的……就让吴波他们在原来的干部中提拔一个业务能力强，技术过硬的人当副总。”顾北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公司里重要的人事变动就这么三言两语决定，第二一早，白玫上班以后就宣布了顾北的命令，以文件形式下发下去迅速执行。    中午时候顾北见到了刘海涛，拿着一副拐棍，同来的还有赵江、宋晓喜，让顾北感到惊讶的是，宋晓喜还带着一个穿着时尚短发漂亮女孩，神情有些骄傲。    新交的朋友？    众人关心的问了顾北几句，宋晓喜就介绍女孩来。    女孩的名字叫陈瑶，申城人，在一家国企上班，是刘海涛介绍给宋晓喜的，听说家境还不错。    “他就是小北哥。”宋晓喜最后说道。    “你好，顾北，我听小喜说过好多次你的名字了。”陈瑶笑着打声招呼。    宋晓喜的脸色变了变。    他很少直呼顾北的名字，都称他小北哥，临走前还专门嘱咐陈瑶也要这么叫，没想到她答应的好好，现在却直呼其名。    顾北无所谓，很客气的回了一句，只是看到这女孩骄傲的样子，不知道宋晓喜能不能降得住？    很明显，这个叫陈瑶的姑娘，没有唐娟那种在宋晓喜面前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显得很傲娇。    算了，人家在一起开心就好，自己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众人坐了一会就离去，顾北开始了拄拐的生活，陆陆续续又接到了李铁岭、郭红成他们的电话问候，杨玉莲和崔建华从苏市调回来以后分别过来看望，让顾北没想到的是这件事黄明竟然也知道了，打电话过来问候。    “明哥，你怎么知道的？”顾北有些好奇。    “跃进给我说了实话。”黄明回答道。    顾北默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跃进身份很复杂……你自己要掂量好，你是聪明人我就不多说。”黄明又说道。    “我明白。”顾北点点头。    “好了，我今天找你来是另一件事，你在东浦的投资建厂，设计方找好了吗？”黄明问道。    “我正派人和一些设计院联系……明哥，你认识人？”    “我认识中国电子工程设计院第一名领导……你让他们做怎么样？”    “好啊！”顾北喜出望外    中国电子工程设计院可是在工业厂房设计行业是大名鼎鼎，顾北曾经想联系这家单位，但是企业在燕京，据听说价格也很高就作罢，现在有了黄明这句话，质量肯定没问题，价格方面也会优惠吧？    这些话不用给黄明点明，他自然心里清楚。    于是顾北直接给杨玉莲打电话，简单说明情况之后就然她亲自负责这件事，如果有必要去一趟燕京，杨玉莲答应了。    公司在高速运转，顾北这边反倒闲下来。    一天带在家里睡睡觉，看看电视，要么就处着拐棍到楼下的咖啡馆坐坐。    现在进入秋天，坐在咖啡馆看着外面的秋景，喝上一杯咖啡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自从购买明珠厂之后顾北忙的就像狗一样，很少有这么惬意的生活了。    时间到了九月底，马上就要国庆节了，顾北的腿也好了七七八八，打算过节后就去上班。    这天下午咖啡店里人很少，顾北一个人坐在那里，要了一杯鸟巢咖啡慢慢品味着，看着午后外面的阳光，突然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感觉。    这个时候一个戴着太阳镜和口罩的女孩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束康乃馨。

280 日光倾城
    等女孩坐在他对面，取掉自己的太阳镜和口罩的时候，顾北笑了。    周丹丹。    自从在燕京的华清大学两人见面之后，顾北就再也没过她，偶尔打个电话相互联系问候，大家都在忙各自事情。    几个月不见顾北突然发现，周丹丹的气质有些变化，举手投足有了些明星的味道。    “送给你，祝你早日康复。”周丹丹递过鲜花。    顾北说了一声谢谢，接了过来顺嘴调侃一句：    “大明星，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也不怕让记者看到你在这里和人约会？”    “看到就看到，约会就约会呗，怕啥？”周丹丹嘴硬，不过四下张望的表情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今天为了来看顾北，还专门打扮了一番。    “喝点啥？”顾北又问道。    “和你一样。”    顾北也就没客气，让服务生给周丹丹煮了一杯速溶咖啡，两人慢慢喝了起来。    “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好吧，有事有点忙…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周丹丹慢慢品味着咖啡，不时偷偷看着坐在对面的顾北。    这个年轻男人曾经让她心动，但是她现在也意识到，两人之间不可能有什么。    人家已经有女朋友，再说公司为了保持青春少女形象，不允许谈恋爱。    但是，她还是喜欢和他在一起，有一种见到邻居家大哥哥的感觉，很舒服。    “干嘛老盯着我？难道我脸上有花？”顾北看到少女正痴痴看着他，开起玩笑来。    “不是。”周丹丹俏脸一红，连忙掩饰，转过头看着窗外的街道，突然幽幽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不开心？”顾北敏锐捕捉了女孩情绪上的变化。    “也不是…只是感到有点累。”    “做明星可是一个件苦差事。”顾北有些同情看着女孩，他听说周丹丹为了宣传自己一张专辑，马不停蹄跑了好几个城市，回来以后还要补课，找人辅导学习拉下的课程，每天忙的不亦乐乎，更不用说别的休闲娱乐了。    “后悔吗？”顾北轻轻问道。    周丹丹认真想了想，摇摇头。    “那就好好努力！我支持你！”    “嗯！”周丹丹用力点点头。    “顾北，公司已经开始为我准备第二张专辑了。”周丹丹又说道。    “好事啊…这说明公司很看好你，继续加油！”顾北鼓励道。    “可是我不喜欢公司给我准备的主打歌，顾北，你能再帮我写一首吗？”周丹丹提出自己的要求。    这个…顾北沉吟不语。    “顾北，你刚才说，你要支持我哦…”周丹丹狡黠的笑了笑。    “你不会…今天专门来叫我写歌的吧？”    “当然不是，我是来专门看望你的。”周丹丹赶紧否认：“只不过…我喜欢你写的歌嘛…”说道后面还带着撒娇的口吻。    “那好吧，我想想。”顾北突然来了兴趣。    他看着窗外。    秋日的午后，风晃晃悠悠的吹过，阳光照在窗外的树叶上，碧绿的，金黄的树叶一起乐呵呵的晃来晃去，撒下影影绰绰的光影。    突然想起了一首歌，轻轻的哼唱起来。    从一个高的地方去远方    从低处回家稍纵即逝的快乐    转动的车轮它载着我    偶然遇见月光倾泻的苍白色    彩色的路标    禁止通行的警告    ……    卡奇社的《日光倾城》！    ……    我们轻得像羽毛    双眼是盲目的最佳玩伴    还是选择了不选择的旅途    观看了一颗流星坠毁了    所有的人会为此而难过    抱怨这城市日光太曲折    只有日光还唱歌    明媚的角落反射着光芒    蝴蝶飞过城市高楼开出了花    被它唤醒的生命短暂一瞬    偶然丢失的彩色化作了粉末…    ……………………………    ……………………    顾北轻轻的哼唱着，周丹丹顿时被吸引住了。    一阵风、一抹阳光、一次邂逅、一种颜色…就如同现在这秋日时光。    等顾北哼唱完毕，周丹丹一拍手掌：“太好了，我就要这一首！你赶紧再唱一遍，我记谱。“周丹丹说完就跑到吧台要了笔纸，顾北只好重新再唱一遍，又写了歌词这才交给周丹丹。    周丹丹按照谱子开始哼唱起来，越唱越开心。    “女声唱起来更好听啊顾北，是不是早就替我写好了？。”周丹丹的眼睛亮晶晶的。    这本来就是女生唱的歌啊。    顾北只好点点头。    “我太开心了。”周丹丹神色不自禁抱住了顾北。    “镇定！“顾北赶忙提醒，周丹丹这才清醒过来赶紧放手，偷偷向四周看了看，还好除了顾吧台上的服务员向这边张望，还没人注意。    最后，周丹丹拿着词谱带上墨镜口罩高高兴兴走了，顾北继续在那里无聊看着外面的行人匆匆。    给周丹丹写歌顾北也是一时兴起，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没想到第二天下午，顾北照例坐在咖啡店消磨时光，肖云云慢慢悠悠走了进来，坐在顾北的对面，双手也托着腮帮一双美目盯着他。    “你又怎么了？”顾北感到莫名其妙。    “我一直想不通，像你这样的糙老爷们，怎么会写出那样细腻的歌曲。”    “我粗糙吗？”顾北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庞，一脸愕然。    咱放在后世，也是妥妥的小鲜肉啊？    再说了，谁说糙老爷们写不出细腻的东西？看看人家“矮大紧”，明年就要震惊整个乐坛，开启了一个时代。    肖云云看着顾北略带夸张的动作，忍不住笑了。    这家伙，有时候也挺逗的。    “你呀，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偏偏去造什么汽水……真想不通。”    我有啥才华啊…都是抄的。    “喂，肖云云，你今天来不是专门来恭维我的吧？”    “当然不是，我是给你送钱来了，如果没有异议，上面签字。”肖云云说完从坤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顾北接过来一看，上面清楚写着自己给周丹丹所写的四首歌的版权以及提成，总计32万。    不错嘛……    顾北从服务生哪里要了一支笔，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    “唉……如果你愿意当歌手明星，不知道要比这多赚多少，比你造饮料轻松多啦。……”肖云云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281 神仙打架的年代
    “我写歌只是玩票……”顾北再一次表明态度：“听你这口气，周丹丹的专辑赚了不少吧？”    “如果不多你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提成？”肖云云神秘一笑，“大约一百万张吧……”    呵，百万级的发行量了，这还不包括盗版！    “我们现在正在给周丹丹准备第二张专辑，准备明年发行。”肖云云显得雄心勃勃。    明年？    “明年几月？”顾北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道。    肖云云没想到顾北会问这个楞了下才回答：“现在无法确定，大约在四五月份吧，慢工出细活，这事急不得。”    “我建议你早点，最好在学生放寒假归来容易推广。”顾北悠悠说道。    “这么急？为啥啊？”肖云云皱眉问道。    为什么？    因为明年是1994年！    有人说，1994年华语乐坛巅峰之年，没有之一。    在港台，“四大天王”依旧如日中天，周华健的国语专辑《风雨无阻》开始发行，王菲发行了四张专辑，横扫各大乐坛颁奖典礼成为当之无愧的华语天后。其中《我愿意》《容易受伤的女人》都是那年的热门金曲。    此外，谭校长的《讲不出再见》，张信哲的《别怕我伤心》，叶倩文的《我的爱对你说》《情人知己》，齐秦的《无情的雨无情的你》，伍佰的《浪人情歌》，辛晓琪的《领悟》《俩俩相望》都出自这一年。    黄安在音乐上的成就达到了顶峰，除了《新鸳鸯蝴蝶梦》这年他还带来了《救姻缘》《东南西北风》《样样红》《传灯》等经典歌曲。特别是《样样红》，完全就是当年各小学元旦晚会的必唱曲目。    在国内，积蓄了多年的摇滚，在崔健的《一无所有》呐喊将近十年之后，突然爆发，许巍的《两天》，郑钧的《赤裸裸》，“魔岩三杰”窦唯的《黑梦》、何勇的《垃圾场》和张楚的《孤独的人是可耻的》，都在这一年诞生。    更不用说明天四月在香江红磡那场“中国摇滚乐势力”演唱会，成为中国摇滚史上的一座无法攀越的高峰。    在内地流行乐坛内，南方歌手以杨钰莹、毛宁、甘苹和李春波等人为代表，北京则挖出了陈红、陈琳、潘劲东、谢东、孙悦等，他们被冠以同一个名字:“94新生代”。原创歌曲井喷，明星歌手开始冒起，流行音乐影响覆盖面广打造了大陆流行音乐的一个黄金时代。歌曲《小芳》《爱情鸟》《轻轻地告诉你》《大哥你好吗》《祝你平安》……一大批流行歌曲红遍大江南北。    更可怕的是高晓松来了！老狼来了！    那张包装略显粗糙的《校园民谣》（1983——1993），悄然问世，揭开了民谣歌曲的盛世华章，横扫整个华语乐坛。    《同桌的你》、《睡着我上铺的兄弟》《青春》《流浪歌手的情人》《寂寞因为思念谁》……成为不朽传唱，到现在你去问问七零后，八零后的，有几个不会唱？    在这神仙打架的年代，周丹丹之类的新星，还有没有机会？    “顾北，你怎么了？发啥楞啊？”    肖云云的话惊醒了顾北的沉思。    “我说云云，如果明年你们真的要给周丹丹发行专辑，一定要早，越早越好！或许还有一丝机会，要么就干脆别发。”顾北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那怎么行……为什么呀？”    “因为，明年太可怕了。早起的鸟儿或许能捡点虫子吃。”    肖云云走了。    满腹疑惑，又有些莫名其妙。    顾北这家伙是怎么了？    腿受伤了，脑袋又没受伤，怎么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难道他对自己写的歌也没信心？    不过这家伙似乎干啥事预测很准，要不回去给总监说说，加快制作步伐，尽量提前发行？    唉……那又要忙活了…    肖云云走了顾北还坐在那里发呆。    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白玫匆匆走了进来，最近每天她都准时下班主要是担心顾北。    现在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咖啡桌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连自己的到来都浑然不觉，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喂，想啥呢？这么认真。”    “白玫，明年冬天，咱们去香江看摇滚演唱会吧？魔岩三杰的，牛逼海了。”顾北脱口而出。    啊？    白玫没有回答，而是伸出白皙的手掌在顾北的脑门上摸了摸。    咦，这家伙没发烧啊？    怎么大白天说胡话？    今年冬天还没到，就说明年的？你怎么知道明年冬天那个什么魔岩三杰去香江开什么演唱会？    顾北没再说什么，这个堪称中国内地摇滚巅峰时期的绝唱，自己怎么能不去看看？    虽然自己谈不上什么摇滚迷。    …………………………………    ……………………………………    悠闲的长假总算结束，国庆节后，顾北正式上班，刘雪正在打扫房间。她穿着一套灰白色的ol套装，竟然还穿着黑色丝袜！    顾北突然发现，刘雪的打扮怎么和白玫越来越相似。    难道是在学后者？    她正弯着腰，不经意露出浑圆…看得顾北心一荡，赶紧扭过头。    “老板，你上班啦？”刘雪殷勤的招呼着。    这段时间每天上班来，董事长的办公室都是空空荡荡的，她这个董事办秘书的心似乎也空空荡荡的。    “怎么，想我了？”顾北心情很好，随口说了一句。    刘雪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这还是第一次从老板口里说出这句话，她干脆轻轻点了点头。    这些轮到顾北尴尬了。    明明不准备有啥，干嘛要撩人家姑娘？    撩起来火来怎么办？    顾北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窘态。    “刘雪，你把文件拿来我看看。”    “好的。”刘雪赶紧走了出去。    没过几分钟，办公桌上就堆了一大推文件，顾北看的头皮发麻，还好，公司的正常运转并没有停下脚步。    郭照军带着崔建华和文建东和东浦开发区管委会经过几轮谈判，最后以300万价格购买了开发区700亩土地，而且还是分三年分期付款。    开发区管委会承诺，三通中的最后一通——通水最迟在11月初全部完成，到时候乐饮公司就开工建设。    杨玉莲带着几个人过节前去了一趟燕京，找到了中国电子工程设计院的领导。由于黄明提前打了招呼，双方的协商很顺利，按照乐饮公司的要求，设计院负责厂区各种建筑物的设计。    冰红茶的出口各种手续庞跃进的外贸公司也已经办好，100万瓶冰红茶已经装成集装箱，货轮正在向美国驶去。

282 典礼
    93年的11月11日，这对于乐饮公司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公司在东浦开发区投资4000万的生产基地正式破土动工。    对于这个日子的选择，顾北感到好笑，这不就是现在高校里流行的光棍节吗？后来又演变成全民网上购物的狂欢节。    但这个日子是作为基地建设指挥部总指挥的崔建华选定，据说还专门请了申城一个有名的阴阳先生，算出了这个黄道吉日。顾北听后也就作罢。    这天天公也作美，一扫申城深秋时节的阴冷天气，阳光温暖。工地上红旗飘飘，还搭了一个简易的主席台，上面挂着横幅，上面写着“乐饮公司东浦开发区生产基地建设奠基仪式”几个大字，主席台两边各挂着两条打气球垂吊这横幅。    顾北一身西服革履，精神抖擞站在休息处，和前来庆贺的庞跃进等老板们闲聊，还有各地冰红茶的代理商，熟悉的不熟悉的，来的都是朋友，顾北笑着打招呼。    他的旁边站着同样西装革履的杰克。    杰克是十一月初带着一个团队飞到申城，他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参加这个所谓的开工仪式——在美国不兴这个。他主要是为了是阿尔迪公司在申城投资两家超市而来，现在已经进入实际操作阶段。    杰克是被顾北强行拉来的，你这个公司第二大股东不在台上露个脸怎么行？    果然，一个老外出现在一群中国人面孔中显得有些扎眼，但立刻让今天的开工仪式上了一个档次。    中外合资啊…    但今天，作为董事长的顾北还不是主角。    “刘雪，田市长的车到哪里了？”顾北低声问跟着他的小秘。    “稍等，我问问。”刘雪立刻从提着的坤包里拿出一部大哥大，走到一边低声打起电话来。    没过两分钟她又走了过来，低声对顾北说道：“刚才王秘书回话，说已经过了浦南大桥。    “那还不到十分钟的车程…”顾北看了看手表，现在是9点35分。    “你再过5分钟提醒我，到时候去迎接田市长。”顾北吩咐道。    “好的。我去通知杨总他们。”刘雪很乖巧的把大哥大放回坤包，匆匆离开。    “啧啧，顾总，你这个秘书从哪里找来的，不错嘛……”一个胖胖的老板望着刘雪婀娜的身姿，啧啧称赞。    “就是嘛……顾总年轻有为，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羡慕顾总艳福不浅哦……”另一个男人跟着附和，一副羡慕的表情。    “一群老色狼！”顾北心里嘀咕，我早就给你们介绍过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秘书，你们咋就不信呢？    今天刘雪穿着一身白色ol西装，略施粉黛，心情就和这秋日阳光一样开心。    自己终于有一部大哥大了！    是老板前天给买的！    这可是除了公司几位老总外，自己第二个拥有大哥大的。    第一个是崔建华，人家现在是工程指挥部总指挥嘛……    嘻嘻，想到那些中层管理们羡慕的眼神，刘雪感到极大的满足。    还有，老板让自己去学开车，将来会不会再给自己买一辆车？    呀…    穿漂亮的衣服，买高档化妆品，开着小车，这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吗？    原本打算用十年时间努力争取达到，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实现了！    而且，自己似乎没损失什么？到现在身子还是完璧……    这样的老板真是打着灯笼难找啊。    如果让顾北知道刘雪的内心活动，那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给你一个小秘买车？    想得美！    他只不过是鼓励公司中高层都去学开车，对公对私都有好处。    五分钟后，刘雪带着几位副总过来告诉顾北时间到了，于是顾北叫上杰克众人向银桥路走去。    没过几分钟，几辆小车从远而近驶来缓缓停在了路边，顾北急步走向第二辆豪华红旗车，帮打开车门，田市长一脸微笑从车里钻了出来。    紧接着黄明也从前面的皇冠车里下来，顾北就给领导一一介绍公司的高管。    杰克是第一个。    对于外国人，尤其是美国人，国人还是很重视的，田市长很关心的问杰克在申城的生活，还吩咐顾北不仅工作上要合作好，在生活上也要尽力帮助。    旁边做位临时翻译的刘雪给低声给杰克翻译以后，他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对方的地位…可相当于纽约州副州长啊…    介绍完杰克之后，是公司的几位副总，田市长曾经去乐饮公司调研过，所以也都见过面，简单的握手就算结束。轮到郭照军，听说他是留美博士，田市长特意嘱咐了两句，勉力他好好为国家工作。    顾北本来不打算介绍刘雪，一个小小的秘书有啥好说的？没想到田市长主动问：“这位是？”    “董事会秘书兼董事长办公室主任，刘雪。”顾北只好介绍道。    “田市长，您好。”刘雪主动伸出右手，还甜甜的笑了笑。    “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田市长连说了两声，还有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顾北一眼。    卧槽…    田市长，你可是大领导，别乱想啊…    介绍完毕只好，众人簇拥着田市长向主席台走去，顾北这个时候才和黄明低声交换了几句。    “田市长叮嘱，一切从简，不搞什么宴会招待…你知道吧？”黄明低声味道。    “你放心，我昨天就收到通知了，一切按照市上安排。”顾北连连点头。    本来按照公关部部长文建东的提议，等奠基仪式结束后，请各位领导和在场的嘉宾去浦江边上的春城大酒店吃一顿工作餐，顾北也就同意了，将接待方案呈递给了管委会，没想到昨天接到通知撤销饭局，顾北只好作罢。    田市长的到来，又引起了一阵骚动。    原以为只是东浦区的领导参加奠基仪式，没想到市上的主要领导竟然也来了！    这规格，有些高啊。    这个年轻的老板，到底有啥能耐竟然能请动市上的主要领导？    其实，顾北根本不知道田市长要来。本来他只请黄明作为开发区管委会的代表来参加典礼，没想到昨天接到黄明的电话说，田市长也要参加。    顾北听了有惊又喜，市长一级的公务活动，电视台是要跟踪报道的！    这不是变相在给自己打广告？    “顾北，田市长一向关心你的企业，我前两天向他汇报工作的时候，无意中说了一句，没想到他决定来参加，你可不要辜负领导的期望。”黄明最好电话里说道。    “一定不会，不会，谢谢你呀，明哥。”顾北心里很感激。    这个“无意…”，不知道黄明琢磨多长时间才找准这个时机？

283 hi-Cola
    众人簇拥着田市长上了主席台，奠基仪式就正式开始。    主持人是杨玉莲，本来顾北让白玫主持的，无奈她不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场合，只好作罢。    杨玉莲破天荒的穿上一身浅蓝色的职业西装，看上去比平时年轻了许多，神情显得有些的主持词，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时间差不多了吧……    ……………………    …………………………    纽约，曼哈顿时代广场。    今天是周五，虽然已经进入深秋寒风扑面，但时代广场上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个被称为“世界的十字路口“，一到晚上到处霓虹闪烁，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就在广场时代大厦对面的街道上，一个穿着淡黄色羽绒服，牛仔裤的东方面孔年轻女孩，正看着大厦上面一块漆黑的led广告屏，这块led屏幕足足有两层楼房那么高，引人注目。    但平时播放着广告的这块巨型led屏幕今天突然不亮了，仿佛进入了休眠状态，旁边那块播放可口可乐的广告显得更加耀眼。    女孩一会看看广告屏，一会看手表，显得兴奋而急迫。    “黄，别着急，还有五分钟呢。”旁边一个年龄大点的金发女郎，看着同伴坐立不安的样子笑着说道。    这个金发女郎就是杰克的未婚妻艾丽娅，旁边则是黄鹂。    这个周末黄鹂专门从费城赶到纽约，就是要见证这一重要的历史时刻。    “我一定要把这一刻拍下来，给顾北寄回去！”黄鹂说完，兴奋动背包里拿出一架索尼照相机，对准那块黑色的led广告牌，调好了焦距。    八点整，那块休眠中的巨幅led广告牌突然苏醒过来，发出了红色光芒。    中国红！    来自东方神秘古国的颜色！    巨型广告很快吸引了周围游客的目光，纷纷驻足观看。    几秒钟过去，红色的画面发生了变化，一个青春靓丽的东方女孩出现在了屏幕中央，带领一群不同肤色的年轻人载歌载舞，手里拿着一瓶红白相间的易拉罐。    “hi-”!    来自神秘东方的嗨-可乐！    中国人的可乐？！    巨大的屏幕顿时将旁边的可口可乐广告屏比了下去。    游客们这突如其来的广告震惊无比，纷纷驻足观看，有的还拿出相机拍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纽约、布法罗城、杨克斯、波士顿…阿尔迪公司旗下十几家大型超市入口处的广告屏上也同时出现了时代广场相同的广告。    “hi-”!    “我要给顾北打电话去！”黄鹂兴奋极了，给艾丽娅说了一句英语，匆匆走向街头的电话亭。    这家伙，实在是太有创意了。    在纽约时代广场打广告，“hi-”!，这个冰红茶在美国的名称，全都出自那家伙之手！    这边顾北刚刚发表完热情洋溢的讲话，下面该田市长致辞，刘雪匆匆走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顾北有些无可奈何，只好跟旁边的黄明低声说了两句，然后匆匆走下了主席台。    这个时候小黄鹂竟然给他打了越洋电话，还非要他接不可！    走到一个僻静处，接过刘雪递过来的大哥大，刚放在耳边就听到黄鹂在纽约开始发酵，第二天纽约时报破天荒的登载了一条新闻，标题更是耸人听闻：“中国人的可乐强行登陆美利坚！”    文中还配有一副照片，  hi-和ca-的广告共同出现在了照片上，强烈的暗示意味显得意味深长。    顾北接到黄鹂从美国寄回来的照片和那张纽约时报，已经是四天之后，他看着这张报纸哑然失笑。    强行登陆美利坚？    怎么有一种入侵的感觉？这些老外的报纸也真会吸引人的眼球。    顾北可不认为刚刚诞生不久hi-去挑战可口可乐的霸主地位。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良好的开端就是成功的一半吗？    自己的这个开端挺不错。    嘿嘿…hi-的风头似乎压过了可口可乐啊。    顾北看着这种配有插图的新闻，心里很爽。    同样，在万里之外的美国的亚特兰大，有人看着照片，心里很不爽。

284可口可乐不是歌利亚！
    美国亚特兰大，可口可乐总部。    公司主管运营销售的副总裁布兰顿，是一个标准的中年帅哥，金发碧眼，平常都洋溢着绅士般的微笑，但今天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端着咖啡杯紧皱眉头，看着办公桌上一张纽约时报，上面霍然登载着有关hi-的新闻。    “中国人的可乐强行登陆美利坚！”    多人耸人听闻的标题！    再配上那张图，布兰顿感到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一个籍籍无名的中国企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品牌，竟然要挑战可口可乐的霸主地位？    笑话！    这个时候办公室门开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正是公司主管生产的副总裁胡安。    “布兰特，你看了今天的纽约时报新闻了吗？”胡安进来笑着问道。    布兰特面无表情，指了指办公桌上那张报纸。    “布兰特，你对此又何看法？”胡安又问道。    “不自量力！”布兰特哼了一声：“ca-不是巨人歌利亚，hi-更不是大卫！”    胡安笑了。    他知道布兰特说的是《圣经》里弱小的大卫，靠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战胜不可一世的巨人歌利亚的故事。    “百事可乐被我们一直压着，还担心这个hi-？”他刚才生气更大一部分是纽约时报那些喜欢搞事的记者，靠这种方式提高发行量，实在有些卑鄙无耻。    “布兰特，我曾经见过生产hi-的中国公司总经理。”胡安突然冒出了一句，立刻引起了布兰特的兴趣。    于是胡安就把前几个月顾北带着几个人参观可口可乐公司生产车间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为此，布兰特并不感到多少吃惊，一年可口可乐公司不知道接待多少批来自世界各地的参观客，既有充满好奇心的游客，当然不乏一些饮料制造商。    对此，可口可乐公司处于开放态度，参观一下就能模仿可口可乐？    笑话！    且不说可口可乐已经作为美国的象征，其文化已经深入到美国人的骨髓里，更不用说可口可乐的配方的秘密。    它被锁存在佐治亚信托公司的地下保险库中。虽然其主要配料是公开的，但它的核心配料由三种关键成分组成，分别掌握在三个高级职员手中，而且这三个人的身份被绝对保密，除了自己的那部分，都不知道另外两种成分是什么，这三个人都和可口可乐公司签署了“决不泄密”的协议。    而这三人的身份，连布兰特、胡安这样副总裁级公司高管都不知道！    布兰特听了胡安的讲述，就问道：“那个叫顾北的中国人是什么样人？”    “很年轻，思想特别活跃。”胡安边说边回忆着曾经和顾北匆匆一面相见的情形：“听他说他的公司也很小，只有五个生产车间，其中一个还是租赁的，但团队很年轻，据他介绍，除了一名年龄稍大之外，其余都在三十岁以下…”    布兰特听了沉默了。    他想起了可口可乐公司的创始者，那个叫约翰·潘伯顿的年轻人医生，在药铺里捣鼓出了一种神秘的红色液体。    谁也没想到这种液体竟然成了风靡全世界的头号饮料！    不过他并不担心。    可口可乐一路走来，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许多向他霸主地位的企业纷纷纷纷折戟沉沙。    对于发展势头良好的企业，可口可乐采取了另一种策略：溢价收购！    著名的密纽特〃玫德冷冻果汁公司就是典型一例。    暂时干不掉你？我财大气粗买过来！    布兰特拿出的自己的备忘录，在上面大大写着几个英文字母：bsp; hi-…    顾北当然没想到远在大洋彼岸的可口可乐公司这么快就会盯上自己，依旧忙碌自己的事情。    开发区的生产基地已经开始动工，按照董事会通过的规划，工程分两期完成，共计投资4000万元。包括四个生产车间、存储仓库、行政大楼、研发大楼以及后勤保障如职工宿舍、食堂，甚至连职工平时娱乐休闲的健身房、篮球场，也都在规划之类。    如果完全竣工，四个生产车间八条大型生产线投入生产，冰红茶的产量直接翻两番，是现在的四倍，彻底将美滋滋公司抛在后面。    一期投资2500万元，主要是两个车间和相应的存储仓库等附属建筑，顾北给崔建华下了死命令：必须在明年6月以前竣工，迎接饮料销售高峰期的到来。    时间到了12月份，已经是进入冬天，冰红茶销售明显减缓，饮料行业进入了彻底销售淡季，但让顾北高兴的是，出口到美国的100万听饮料销售一空，阿尔迪公司催促赶紧运货。    卧槽！    不是已经有200万听易拉罐正用货轮运往纽约的途中吗？    顾北没想到冰红茶在美国的销售如此火爆。    难道是美国人民喝腻了两大可乐想换换口味，还是时代广场那快巨型led广告屏每天播放的广告效果？    顾北不得而知，这由阿尔迪公司的市场营销部门负责调查，数据暂时还没出来。    但不管怎么样，冰红茶在美国的销售超出了顾北的预料，于是让一厂也开始转产带有“hi-”标志的冰红茶。    更让顾北高兴的是，第一批冰红茶销售到美国给国家创外汇收入将近200万美元，顾北亲自前往市政府和区政府，分别向田市长和高区长做了专题汇报，获得两位领导的表扬和鼓励。    幸不辱使命，顾北总算完成了两位领导交给的任务。    这天顾北正在办公室看文件，听到敲门声，紧接着门开了两位姑娘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肖云云，周丹丹！    “咦…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顾北有些诧异。    他听说最近周丹丹忙着排练新歌，由肖云云亲自负责，两人忙的不亦乐乎。    “我可是董事哦，来看看公司不为过吧？”肖云云狡黠的笑了笑。    好吧…    顾北吩咐刘雪给两人倒茶，招呼两人坐在沙发上，自己也走过去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肖董事，你需要审阅公司那方面的资料？我让刘秘书给你送过来。”    没想到肖云云突然站起来，向顾北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顾北，你真好，爱死你了”，紧接着一声“啵”，顾北的左脸上出现一个鲜红的唇印。

285 这尼玛那是奖励，纯粹就是骚扰！
    这女人疯了！    顾北吓了一跳，想赶紧推开肖云云，没想到她闪在一边，笑嘻嘻看着顾北脸上的唇印。    “你……”顾北刚准备开口，肖云云却抢先说道：“你为我们嘉美公司、为周丹丹立下了大功，这是对你的奖励！”    什么大功？    顾北有些糊涂，转过头看着周丹丹。    “就是，你在纽约时代广场播放广告的事情…”周丹丹轻声解释道。    原来在广告中周丹丹青春靓丽气质又具有东方美韵，被纽约的一家叫梦迪影视公司看中，经向阿尔迪公司询问，才知道这个女孩申城嘉美公司旗下是一名歌手。    于是梦迪公司就联系上了申城的嘉美公司，听了周丹丹第一张专辑，感觉还不错，就希望能在美国发行这张专辑的英文版，某些歌曲要重新填词。    嘉美公司大喜过望，能在美国开拓市场这可是好事啊，于是就初步签订了合作协议，等待双方再进一步协商沟通。    竟然还有这意外之喜？    顾北也万万没想到，不过的确是好事于是就恭喜起周丹丹来。    “你说，你做了这么件大好事，我是不是该奖励你？”肖云云笑嘻嘻的。    顾北一阵无语。    这尼玛那是奖励，纯粹就是骚扰！    但肖云云就是这个性格，他也无可奈何。    这个时候刘雪悄悄递过了一张餐巾纸，顾北赶紧擦起脸上的唇印来，这出去让别人看到不知道又有多少闲话。    周丹丹很规矩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顾北脸上红红的唇印，她也想奖励一下啊，可是她不敢。    刘雪心里很是生气，这女人怎么不知羞耻！    曾经在股东大会上亲过顾北，现在又故技重施！真不要脸！    刘雪很想狠狠骂这女人一顿，但是她不敢，人家可是公司的董事，自己的上司！只好站在那里盯着肖云云，敢怒不敢言。    没想到肖云云不放过她。    “怎么…你不高兴？”肖云云一副高傲的姿态看着刘雪：“吃醋了？还是嫉妒了？还轮不到你吧？”    刘雪心里那个委屈啊，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毒？    想说又不敢说什么，低着头站在那里眼圈有些红了。    顾北实在看不下去打发刘雪出去，然后对肖云云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如果涉及我写了那四首歌需要重新填词，我授权同意，好了，没事了吧？”    顾北差点就想下逐客令了。    这个肖云云每次来公司，都搞得鸡犬不宁。    可没想到肖云云来了一句：“别急，还有事呢。”然后她看着周丹丹：“丹丹，你自己说”    “是这样。”周丹丹看着顾北，脸色露出忸怩的神色：“我爸爸让我问你，能不能把你公司的外汇，存到他们银行…”    是这事啊…    在这年代国家急需外汇，给几个大型国有银行都下定了一定的外汇存款数量，完不成任务，领导的政绩和仕途就会受影响。所以从上到下，任务层层分配，这和后世银行拉存款实质一样，只不过是更不容易的美元英镑罢了。    自从乐饮公司第一批饮料出口到美国赚了将近200万美金，立刻就成了几家国有银行关注的对象。    乐饮公司在第一批饮料出口之前已经在银行办了外汇账号，只是办在了z行。    主要是投桃报李，今年年初黄明把顾北介绍给了z行的孙行长，追加了四百万贷款，解决了公司刚刚成立严重缺乏资金的窘境，这一点顾北牢记在心。    另外就是和自己关系不错的z行长乐支行的沈宇光亲自来找过他，希望把外汇账号设在z行的长乐支行，顾北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而对于周丹丹老爸所在的x行，顾北没啥好感。    本来是水到渠成的贷款，却被那个寥兵要挟，最后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通过给周丹丹写歌这种“曲线救国”方式，才获得了贷款这让顾北心里很不爽。    但是今天周行长托自己的女儿来说服自己，顾北就要考虑考虑，毕竟购买明珠厂的第一笔贷款还是在周行长手中解决，虽然过程有些麻烦。    “如果不行就算了。”周丹丹不想让顾北为难。    想想当初，顾北为了拿到贷款求老爸帮忙，这才过了不到一年事情调转过来，自己老爸反倒求他…    唉……看到老爸愁眉苦脸的样子，做女儿的心里也不好受。    没想到顾北很爽快的答应了：“可以，你回去告诉你老爸，明天我就让财务人员去他的行里开户。”    “谢谢你呀，顾北，你真好。”周丹丹高兴的笑了，能帮老爸解决困难，也是很快乐的一件事。    “丹丹，我早给你说过，这件事对他而言是举手之劳，外汇户头又不是规定只能在一家银行开。”肖云云撇撇嘴。    “但，顾北也可以不去x行开户啊，没人规定必须去。”周丹丹反问了一句，让肖云云愣住了。    这丫头，鬼迷心窍了？    没看我在帮你说话吗？    还好，你和顾北不会发生什么，要不我要吃醋了！    肖云云和周丹丹满意得走了，顾北就把白玫叫过来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让财务部明天派人带上各种资料去x行开户。    对于顾北这种做法，白玫赞成，随着冰红茶出口量越来越大，外汇收入也越来越多，自然不能放在一个银行里。    这外汇从某种意义上就是顾北手里和银行将来贷款讨价还价的杀手锏！    不优惠贷款给我？    对不起，明天我就把外汇账号上的美元转到别的行去！    只是周丹丹来说情…    白玫突然感到有点柠檬味。    “喂，今晚你不喜欢吃杂酱面，改成喜欢吃醋汤面了？”顾北故意把醋字咬的很重。    “你才吃醋呢”白玫嗔了一句，转身就走，还撂下一句。“晚上你下面我才不吃呢！”    顾北以为这件事就结束，没想到过了几天突然接到长乐支行行长沈宇光的电话。    “顾总啊…今晚有空吗？一块吃个饭，对了，把白总也带上啊。”沈宇光在电话里笑着说道。    又应酬？    最近这段时间不是和工程承包商们喝酒，就是和银行的那些行长们应酬烦都烦死了，今晚又要出去？    “沈行长啊，不好意思，今晚我有事……”顾北先是抱歉回答了一句，然后又说道：“沈行长，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你有啥事直接说就行。”

286 开拓市场
    “是这样，我听说你公司x行也开了外汇账号？”沈宇光问道。    “哈，沈行长你的消息可真灵通。”顾北倒也没隐瞒，就直接承认了。    “顾总，咱们可是老朋友了，你不会把存在我们外汇全部转到x行吧？”沈宇光的声音紧张起来。    “看你说的，怎么会呢？”顾北笑了起来：“你放一百个心好了，绝对不会……x行的周行长也是我朋友，有些话不好说啊。”    “那你公司以后赚的外汇？”    “放心，绝对少不了你z行的。”顾北回答道。    “那就好，你那天有空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咱们好久没在一起坐坐了。”    “没问题，没问题……再见…”    听到对面的电话传来嘟嘟声，沈宇光才放下手中的大哥大。    “余光，顾总答应了没有？”坐在他身边的信贷科科长秦雪梅。    “他说他有事。”沈宇光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尼玛的    当初是这小子求我，现在反过来是我求他了！    不过发这些牢骚也没用，他问秦科长：“你最近和那个白玫经常聚吗？”    “前几月倒也经常见面，就是最近大家都忙，见的少。”秦科长回答道。    “你最近多约她没事出去逛街拉拉感情，至于花销我想办法给你报销，这个白玫和顾北关系很不一般，通过她或许能做通工作。”    “宇光，你是担心顾北把外汇资金全部撤走？”秦科长心一紧。    “顾北是个聪明人，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沈宇光笑了笑：“我只是想让他在咱们行多存点。”    果然，随后几天秦雪梅频频约白玫出去逛街，买衣服，顾北心里明白的很，这是向自己套近乎罢了。    不过经常看到白玫高高兴兴的回来，买了一大堆东西，顾北也挺高兴。女人天生喜欢逛街自己懒得动，有秦雪梅陪着，两个女人一起逛挺好。    于是在第二批出口到美国的饮料所赚的190万美金，顾北原打算全部存在x行，现在改变主意，存了一半，其余的还是存到了z行。    时间到了12月下旬，最冷的日子来临，国内冰红茶的销量进一步下降，幸亏出口正旺从一定程度弥补了国内的不景气。    是该进一步开拓国内市场的时候到了……    这天早上，顾北召集公司高层会议，商议如何开拓国内市场。    “顾总，我经过调查分析，同时根据明年咱们公司生产能力，建议在原来十个中心城市的基础上，在北方增加津门、奉天市，在中原增加商都、西北增加金城，在西南地区增加蓉城、春城，在南方增加星城，一共七座中心城市，这样基本在全国范围内建立了我们的销售网点。”郭照军首先发言。    顾北听了点点头，又问道：“大家有什么意见？”    能有啥意见？    谁能像郭照军这样，为开拓市场竟然洋洋洒洒写了两万字，又是数据分析，又是图表…    现在在场的每人手里都拿着这份资料呢。    现在大伙看出来了，虽然郭照军现在只是总经理助理，但却干着副总的活，负责的事情很多，特别是一些重大项目，顾北都让他挂帅。    而作为公司常务副总的杨玉莲从苏市回来以后，却显得很低调，干着一些具体甚至琐碎的事情，不争不抢。    本来负责销售、运营、人事这一块全部交给了郭照军，自己只负责后勤、行政，成了公司管家婆的角色。    看来，杨玉莲没指望接替总经理这个职务了啊…    杨玉莲到很坦然，她明白自己的能力。    如果乐饮公司还是原来明珠厂那样的小企业，自己绝对能胜任总经理这个角色，可是现在规模急剧扩大，她力不从心。    既然如此，还不如按照顾北的安排，老老实实干自己最擅长的行政管理和后勤这一块呢？    所以，当顾北问大伙有没有意见之后，她一个表示同意。    这就是态度。    对此，顾北很满意，他担心削弱的杨玉莲的权力，她会闹什么情绪，看来根本没这回事。    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进退。    大伙都没意见，第一个议题就通过，紧接着是关于下一步企业进如果在全国范围内产业布局的事情。    对于这一点，从苏市专门赶回来开会的郭红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乐饮公司生产基地过于集中。    现在的三个分厂两个集中在申城，一个在距离申城不远的苏市，更不用说正在开工建设的东浦生产基地。    “顾总，从企业管理角度来看，这样便于管理，提高效率。”郭红成说道；“但从我们销售角度来看，大量的产品需要从申城发往全国各地，延长了的销售周期大大增加了运输费用，不利于成本降低，所以我建议全国范围内进行产业布局，选择合适的生产基地。”    顾北有些无奈。    郭红成说的事实，从购买饮料厂开始，资金、人才等限制，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所以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现在企业形成一定的规模，以后不能在这样了。    “红成说的有道理，我也考虑过。”顾北点点头：“我想这样，趁着这次开拓市场，专门组成几个考察小组，去全国各地跑跑。一是到新增加的七个城市寻找合适的代理商，同时见见原来的十个中心城市代理商，征询他的意见和建议，包括对生产基地的建设，为我们下步扩能做前期准备工作。大家对此有啥看法？    于是大伙热烈讨论起来，最后形成了一致意见，从财务、销售、生产等部门抽调人员，组成四个小组，分别奔赴南方、北方、西北、西南四个区域进行考察，争取用一个月时间完成任务。    “这项工作具体由照军负责，统一制定具体调研内容，量化处理。”顾北最后安排道：“红成，苏市那边的工作你安排一下，回来做郭助理的助手，协助他。”    “好的，”郭红成答应了。    关于四个小组长组长的人选，按照顾北的意思，自己、白玫、郭照军、郭红成各带一组，让杨玉莲暂时负责公司的具体工作，刘德贵协助，但是大伙都不同意。    现在东浦那边建设如火如荼，虽然由崔建华具体负责，但是许多问题还要顾北拍板，还有这马上到年底，政府各种检查、会议也比较多，顾北这一走就走一个月，显然不合适。    “顾总，你留下，我带一组出去。”杨玉莲立刻表达自己的意见。

287 沈彤家出事了
    杨玉莲最近这大半年一直在外面奔波，先是寻找合适的租赁厂房，然后又被调到苏市呆了几个月，回来不久又派到燕京联系厂房设计规划的事情，忙的不亦乐乎，很少顾家。    据听说他老公为此和她经常吵架，差点闹得要离婚，所以顾北想让她就呆在申城，能照顾下家庭缓和夫妻之间的矛盾。    但现在她又主动提出带队去外面考察，顾北心里很感动，这女人确实对自己对公司忠心耿耿。    “杨总，那你的家…”顾北提醒了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杨玉莲打断：“顾总，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那行，你就带队去西北。”顾北决定了，这本来是自己要带队去考察的地方。    “我去西北，杨总你去南方吧。”郭照军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谁都知道西北路途遥远气候恶劣，各方面条件自然不如南方沿海，郭照军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明显是向杨玉莲示好。    杨玉莲准备拒绝，却被顾北抢先说话：“就按郭助理说的，他人年轻，跑远点。”    最后，杨玉莲去星城、花城、鹏城等南方较发达地区，白玫去了北方的燕京、津门和奉天，郭照军去了西北，而郭红成则带队去西南，具体抽调人选和方案由郭照军负责。    乐饮公司顿时动起来了。    晚上下班后，刚到家，顾北就一把抱住了白玫。    “干嘛呀，还没换衣服呢。”白玫嗔道。    “不好意思啊，这么冷的天让你带队去东北。”顾北脸上写着歉意。    顾北知道白玫不喜欢到处跑，就喜欢窝在她喜欢的申城，穿着漂漂亮亮的衣服，坐在办公室里干她喜欢的财务工作。    这次出去考察，每组要跑好几个城市，风里来雨里去实在是辛苦。    白玫倒也理解，温柔说道：“没事啦，反正还要去燕京，我顺便回家看看就做当提前过年回家，春节期间我就不回去了。”    “好啊，到时候过年和我一块回家。”顾北高兴了。    “那黄鹂呢？”白玫咬着嘴唇看着顾北：“她早就说今年过年要和你一起去你家。”    “我带你们一块回。”顾北毫不犹豫的回答。    “啊？不要脸！”白玫嗔道。    一次带两个，这算啥啊。    “嘿嘿…现在咱们就不要脸…”顾北嘿嘿一笑，猛的一把抱起白玫，就往卧室走去。    “干嘛这么急呀。”    “你马上就要出差，一走就是一个月，我要抓紧时间。”    “啊……现在做了，晚上干嘛呀。”    “晚上继续不要脸……”    “那等等，我把这身套裙脱了呀。”    “不用，我就喜欢制服诱惑”    “啊…流氓，真不要脸…”    几个考察组陆续出发，白玫这一组是最后走的。    “老板，你的脸色不太好…”早上上班，刚打扫房间的刘雪看到顾北，关切问道。    能好吗？    昨晚折腾了一夜。    “刘雪，我说过，打扫卫生的活交给小王去做。”顾北看到刘雪拿着扫把，皱眉道。    “我现在没事嘛……她打扫的不干净。”    顾北有些无奈。    前段时间招来一个技校毕业的女孩，叫王丽，手脚挺麻利，就安排在董事办作为刘雪的下属，办公室一些杂事都交给女孩去做，但刘雪偏偏还要打扫顾北的办公室，实在让顾北感到无语。    摇摇头，看起文件来。    ………    ………    马上就要过新年白玫他们几个考察组还没回来，坐在办公室里，顾北琢磨这今年的元旦如何度过？    黄鹂还在美国，白玫过节前肯定赶不回来，看来今年的元旦自己要孤家寡人了。    正在胡思乱想，放在办公桌上的大哥大突然响了，顾北一看是一个外地陌生号码。    白玫的？还是郭照军他们的？    顾北拿起了大哥大。    没想到话筒里出来一个女孩的哭腔：“顾北，我妈妈走了。”    沈彤？！    顾北听了出了女孩的声音，吃了一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口问道：“走了，走哪里去了？”    “去世了…呜呜呜”电话里沈彤哭了起来。    啊？！    顾北懵了。    沈彤的妈妈年龄也不大啊，怎么说走就走了？    沈彤边抽泣边说起来，原来妈妈身体一直不好，前一段时间又诊断出胆囊癌，为了怕女儿担心就一直瞒着。    这种癌症少见，但发展速度很快，直到病危老家的亲戚才告诉远在燕京的沈彤，等她接到电话赶紧坐火车才赶到安西，bp机接到家里发来的信息说她老妈已经去世。    “顾北…我怎么办啊…我好怕…”电话那头，沈彤哭的泣不成声。    老爸早就跑了，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妈妈也去世了，沈彤感到有一种被人抛弃的感觉，想到了远在申城的顾北，忍不住打电话倾诉。    “别怕，有我呢……”顾北赶紧安慰：“你只要照顾好自己，我马上赶回来。”    挂掉沈彤的电话，顾北站了起来大喊道：“刘雪，刘雪！”    刘雪正在对面的董事办在电脑上写一份材料，突然听到顾北高叫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急急忙忙跑了过去。    “你马上给我订一张飞往安西的机票，越快越好。”顾北边说边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    刘雪本来想问顾北这么急急忙忙去安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他脸色很难看也不敢问，答应了一声就匆匆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刘雪又了进来，轻声说道：“我刚才打电话问民航售票处，今天飞往安西的机票都已经售完，明天最早一班是早上十点。”    “操！”    顾北忍不住爆了一句粗话。    “明天就明天，你赶紧去订。”    等刘雪再一次返回办公室，说机票已定定好杨波现在开车去取票，顾北也冷静下来。    “老板，你家里有事情了吗？”刘雪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忍不住问道。    她知道顾北的老家在西岭省，这么急急忙忙坐飞机赶回去一定是家里出了大事。    “我一个同学母亲去世，我得回去送一程。”顾北淡淡回答道。    刘雪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是他们家出事…    同学？    她突然想到，是不是老板那个在北京的女同学？    如果一般关系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千里奔丧的。    但是这话她不敢问。    “老板，你走后，公司的工作谁负责？”刘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不是刘副总还在吗？就让他临时负责几天。”顾北回答道。    “刘副总昨天高血压犯了，已经住院，早上向你请假了的。”刘雪提醒道。    这事忘记了。    那谁合适呢？    顾北想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人。    他突然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刘雪。    “我走后这几天，你负责。”

288 送葬
    “我？”刘雪大吃一惊，赶忙摇手：“我，我不行的。”    “你怎么不行？处理具体事务、协调各部门的工作，做的都不错，再说我只回去天。”    看到刘雪依旧摇头顾北不禁怒了：“我的话你都不听？这是命令！”    “那……好吧。”看到顾北发火，刘雪只好委屈答应。    我只想做你的小秘，可没想当总经理啊…    见刘雪答应，顾北又把行政部郑春、财务部赵晓兰、销售部何明以及一厂厂长和宋红星叫来，说了自己要回老家几天，自己不在的时候暂时由刘雪负责，你们要配合，如果有紧急情况直接打电话给我。    几位部长面面相觑，让老板的小秘暂时负责公司？    这…    但看到顾北已经决定也就不好说什么，反正只有天时间，各部门按部就班运行就行。    顾北又打电话给崔建华，简单交代了事情经过，让他一定要注意工地安全，崔建华就答应了。    晚上顾北回到家，给白玫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必须赶回老家一趟。    白玫倒也通情达理，说沈彤也挺可怜的，你回去安慰安慰也好。只是听到顾北把大权临时交给刘雪，感觉也有点意外。    “吆……又开始调教你的小秘了。”    “什么调教……别瞎说。”顾北嗔了一句，白玫在电话里嘻嘻笑了起来。    “我觉得刘雪文凭高，工作能力也很强，好好锻炼完全可以独挡一面，就是有些不求上进。”顾北分析道：“如果能像杨玉莲那样多好……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人家女孩只想当你的小秘，不想当经理哦。”没想到白玫一针见血的指出其中缘由。    “小秘？能当一辈子的小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顾北嘟囔了一句。    第二天早上，杨波开车送顾北到了机场，飞到安西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顾北马不停蹄赶到汽车站，坐上了开往汉湖的班车，到了东新县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天已经麻麻黑了。    还好，开往二里镇的最后一趟班车刚刚驶出汽车站。    等赶到二里镇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家家户户亮起了灯，正是汉湖地区吃晚饭的时刻。    顾北带着行李进了家门，父母正在吃晚饭，看到自己的儿子风尘仆仆闯进来，又惊又喜。    “儿子，还没吃饭吧？妈给你做饭去。”老妈站了起来吩咐老爸：“老顾，上楼去取一块腊肉，我给儿子做他最喜欢吃的腊肉炒蒜苗！”    “妈，不用，下浆水面就行。”顾北看着饭桌上放这一盆浆水菜，笑着说：“我好久没吃浆水面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老妈一听这话也不勉强，赶紧进厨房下面。没过几分钟端来一大搪瓷碗面条，顾北调好呼噜噜大口吃起来，边吃告诉父母自己这次回来的原因。    一听说是沈彤的母亲去世了，老两口都很同情，老爸吩咐明天过去行礼多送点钱，反正你也不缺这个钱。    “你懂什么？”没想到老妈眼睛一瞪；“现在姑娘他爸跑了，妈又去世，孤苦伶仃的…”说道这里老妈看着顾北笑道：“所以啊，你过去一定要好好安慰人家姑娘，今年过年干脆你把她接到咱们家来过年吧，一起热闹。”    天！    老妈，你打的是什么算盘？    看到老妈笑眯眯的样子，顾北只好胡乱点头。    第二天一早，顾北坐上去县城的早班车，到莲花乡下车，在乡政府前的一家纸扎店里买一副花圈，写上挽联然后拿着花圈向沈家庄走去。    老远就听到村边有喇叭放着哀乐，等顾北拿着花圈走到沈彤家，只见院子里到处都是人，大部分都是帮忙的，准备酒席，还有就是一些亲戚。    把花圈靠在墙上，顾北就看到沈彤匆匆堂屋走了出来，穿着黑色羽绒服，头上缠着长长的白孝，神色憔悴，原本的小脸更瘦了一圈，看得人心疼。    沈彤走到顾北跟前“扑通”一下跪下，准备磕头。    顾北知道这是本地的风俗习惯，家里有人去世后，戴孝的晚辈都要给每一个前来奔丧的客人磕头。    不过他怎么能让沈彤给自己磕？赶紧闪在边上，顺手想把她拉起来，没想到沈彤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    看着一脸憔悴的沈彤，顾北有千言万语但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就问沈彤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    “你能来我就很感激，一切都准备好，不用操心了。”沈彤声音有些嘶哑，但语气很平静。    “阿姨什么时候下葬？”顾北又问道。    “今天中午十二点”    “这么快？”    “阴阳说是第三天，可以下葬，错过今天后面没好日子。”沈彤回答了一句：“我要去招呼客人，没法陪你，你随便坐。”    顾北点点头，心里稍安，沈彤还是以前那个坚强的女孩。    在寒风中吃完露天酒席，时辰一到就要出殡，沈彤带着孝，双手捧着母亲的遗像走在了最前面，紧接着抬棺木四个小伙，在锁啦高亢而又凄凉的声音中，一行人向村头走去。    顾北打着花圈走在了后面，到达坟地后，下棺、埋土、放炮…一切仪式结束后，众人纷纷散去，只留下依旧跪在坟前的沈彤和几个劝慰她的亲戚。    顾北不忍心看着她天寒地冻跪在泥泞的地上，走上去低声说道：“沈彤，回吧，天气这么冷你这样下去会感冒，如果阿姨在天之灵，看到会不安的。”    沈彤过了一会才慢慢站了起来。    顾北跟着沈彤返回家中，帮忙的、亲戚说了些宽慰的话三三两两离开，院子里顿时冷清起来。    “彤彤，到爷爷奶奶家去住吧。”一对老人招呼道。    “爷爷奶奶，你们先回吧我没事的。”沈彤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老人对望了一眼，摇摇头叹息了一口气，一前一后走了。    他们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儿媳和孙女，如果不是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一去好多年没音讯，一个家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顾北，你也回吧，我没事，谢谢你这么远赶回来。”沈彤看着顾北，低声说道。

289 偶遇熟人
    看着沈彤憔悴的模样，顾北怎忍心离开，他说他现在回去也没事就陪你坐坐，沈彤默默答应了。    两人回到堂屋，沈彤呆呆坐在板凳上出神，一句话也不说。顾北赶紧给屋里的火盆添了两截木炭，阴冷的房间开始有一丝暖意。    忙完这一切，他坐在沈彤的身边。    “肚子饿吗？我去给你做饭。”顾北轻声问道。    沈彤木然摇摇头，身子缩缩似乎感到有些冷。    顾北想了想，进屋找了一个件大衣披在了沈彤的身上。这个时候沈彤突然“哇”的一声，再也忍不住扑倒顾北的怀里大哭起来。    自从赶回家那一刻，沈彤就抹掉眼泪，将那份悲伤深深压在心底。母亲辛苦了一辈子，葬礼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就自己这个一个女儿，绝对不能她丢脸。    挨着挨着去亲戚家上门报丧，请吹鼓手、安排酒席，招呼客人…虽然有总管但好多事情需要她决定，白天忙着处理这些杂事，晚上还要在堂屋里给母亲守灵，连日的劳累、悲伤，这一刻再也忍不住，全部迸发出来。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些。”顾北紧紧抱着沈彤，轻轻抚摸她的秀发，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宣泄。    哭着哭着沈彤竟然在顾北的怀里沉沉睡去。    顾北害怕她受冷感冒，轻轻将她抱起来，放在里屋的床上，退下运动鞋，盖好被子这才退了出来。    站在屋檐下，顾北看着外面昏暗的天空。    下雪了。    看着丝丝飘零的雪花，顾北轻轻叹了一口气，点上一支烟，默默抽了起来。    抽完烟，站着也没事顾北就把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把火盆里的木炭架的旺旺的，坐在凳子上烤起火来。    沈彤这一觉睡的时间很长，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苏醒过来，她下床披着大衣来到堂屋，看到顾北依旧坐在木凳上等着她，心里感到一阵暖意。    “睡醒了？肚子饿不饿？我给你去做饭。”顾北一脸微笑。    “我不饿。”沈彤摇摇头坐在了顾北的身边，很自然依偎他的怀里。    “沈彤，跟我回申城吧？”顾北突然开口道。    沈彤的身体一震，眼眸亮了亮却又黯淡下来。    如果是去年，你说这句话我会义无反顾的跟你去申城，可是现在…你身边还有我的位置吗？    我不是白玫，做不到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自己喜欢的男人。    想到这里，沈彤抬起头看着顾北：“谢谢你，不用。等我妈妈的头七过了，我就回燕京。”    唉……    顾北深深叹了一口气。    自己真心想帮这个女孩，可是她想要的自己却没办法给予。    “顾北，你借我一笔钱。”沈彤突然开口道。    “行。”顾北想都没想答应了：“你要多少？准备干什么？”    “我想去英国留学。”    嗯？    “你今年夏天在燕京不是时候要我学习国际经济法吗？我后来询问我上大学的老师，他告诉我在这方面国内师资力量都很欠缺，要想真正学成最好去英国。”    沈彤解释道：“我今天夏天已经报名自费留学英国伦敦大学，但因我妈，我一直没下定决心…现在，她走了，我就无牵无挂…”说道最后沈彤的神情有变的悲伤起来。    “别难过…”顾北紧紧抱着沈彤：“你妈妈看到你如此上进，我也会很高兴的。”    “嗯，我知道。”沈彤点点头：“我必须坚强起来。”    说着沈彤握了握拳头，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先给你打30万够不够？”顾北又问道。    “要不了那么多，我听说10万就够了，反正英国的硕士学习时间只有一年。你给我这么多我没法还你的。”    还？    顾北从未想过让沈彤还这笔钱。    “好啦，这件事你别管，既然去英国就好好学别想自己打工什么的。”顾北叮嘱道。    沈彤很乖巧的嗯了一声。    “我去给你做饭。”顾北站了起来，笑着说：“你不饿，我肚子就饿了。”    沈彤答应了，她喜欢这种被呵护的感觉，她心里明白这样的机会已经不多。    吃完饭，已经六点多，顾北就要告辞。    沈彤很想让他留下来，但知道这不合适。    自己的妈妈刚刚去世晚上就留一个男人过夜，这如果传出去会招人骂的。    很显然顾北也明白这个道理，就说明天过来继续看你。    “不用了，我明天要去我外婆家住几天，我听我舅舅说外婆因为妈妈去世，已经生病了我要过去照顾。”沈彤说道。    她小的时候在外婆家长大，和爷爷奶奶不太亲但和外婆外爷很亲热。    既然如此，顾北也不勉强，再说申城的事情多自己也不能耽搁太多时间，临走前就叮嘱沈彤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他。    从沈彤家出来，顾北步行到乡政府这才发现一件事，从县城路过莲花乡进山的班车早就没了。    黑天半夜的，这个年代有没有出租车，怎么办？    没法回二里镇，顾北决定去县城找个旅店凑合一晚上，明天顺便去看望一下再县城上高中住校的妹妹。    莲花乡政府距离县城将近十里路，顾北在乡政府门前的小街上找到一个骑人力三轮车的老头，掏十块钱把自己拉到县城去，老头同意了。    赶到县政府招待所，顾北订了一个房间住了下来。    时间还早，顾北也不喜欢看房间里的黑白电视，就一个人出了招待所大门，在街上乱逛起来。    天很冷街上的行人也很少，顾北漫无目的走着最后走到体育场旁边的夜市，这里灯火明亮，叫卖各种小吃，显得人气很旺。    顾北肚子也不饿，转了一圈感到无聊就准备回招待所，突然一个小摊上引起的他的注意。    这个小摊上卖着热气腾腾的担担面，虽然这是川西那边的小吃，但在汉湖也很受欢迎，小摊的桌子上坐着三三两两做坐着几个人。    摊主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女孩正熟练的捞面调汁，男青年则打着下手，洗碗，收拾桌子。    顾北心一动，走了过去。    “同志，正宗的川西担担面…坐，坐。”女孩一遍麻利捞着面一遍热情用川西话的招呼着，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男人惊讶的看着她。    顾北？！    唐娟？！

290 人活着都不容易
    顾北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见到唐娟！    “你…你不是回老家了吗？”顾北感到很奇怪。    “我…我又出来了。”唐娟目光有些慌乱。    这个时候旁边弯腰洗碗的青年抬起头，看着顾北，问唐娟道：“小娟，他是谁？”    “他叫顾北，是我在外面打工认识的一个朋友。”唐娟赶忙解释道，又指了指男青年：“他叫胡小海，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    顾北一愣，还没说话，胡小海却热情的招呼起来：“你是小娟的朋友？本地人？”    “对，我是二里镇的。”顾北笑着说起家乡话。    “哎呦，巧了，我老家也是二里的，不过现在在县城。”胡小海笑着招呼：“”坐，坐，来一碗担担面？”    “谢谢，我吃过了。”顾北摇摇头，又对胡小海说道：“我能和唐娟聊点私事吗？”    胡小海有些狐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对唐娟说现在生意也不忙，你跟他去吧。    唐娟擦擦手跟着顾北走到体育场旁边。    “这到底怎么回事？”顾北满腹疑惑。    唐娟也没隐瞒，就把整个过程简答说了一遍。    因为父母的逼婚，唐娟离开老家之后，漫无目的。她不想去南方就买一张去燕京的火车票一路北上。    西川省的北边就是西岭省的汉湖地区，当唐娟坐着火车路过汉湖东新县车站时，突然神使鬼差下了火车。    这是宋晓喜的老家，春节的时候和他一起回来还在街上逛过，这里的生活习惯，人情风俗和西川那边差不多。    唐娟很喜欢小县城的感觉，舒缓，悠闲，不像鹏城、申城那样让人感到一种紧张和压抑。    出去闯荡了几年，她现在想通了，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安安稳稳生活。    于是她决定留下来。    她在城边租了一间房子，操起了西川的人都会做的担担面生意，每天晚上担着做好的汤料到夜市上摆摊。    毕竟是外地人，又是一个漂亮女孩，做生意的时候难免遇到有些骚扰，还好，她邻居家的儿子——胡小海，一个壮实小伙子，看她一个人做事可怜帮她解了好几次围，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起来。    胡小海很喜欢这个漂亮而又勤快的姑娘，简直把她当成天仙对待，而郭娟对这个热情朴实帮助自己的青年抱有好感，两人就发展为朋友关系。    每天胡小海白天上班，晚上就陪唐娟来摆小吃摊，日子虽然有些辛苦，但也快乐。这让唐娟开始忘掉往日的伤痛，脸上开始重新洋溢着笑容。    顾北听完深深的叹息。    没想到唐娟竟然有如此遭遇，人活着都不容易。    “其实，唐娟你没必要这么辛苦。”顾北想了想说道：“你在乐饮还有将近四十万的股份，如果你需要变现我可以给你。”    没想到唐娟摇摇头。    “我觉得现在就挺好，我们两个共同努力，日子会越来越好。”唐娟说着，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小吃摊上忙碌的胡小海：“他是个老实人，如果突然出现这么一大笔钱，我担心……而且，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过去。”    顾北很理解，于是点点头。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听说你公司很忙的。”郭娟问起顾北来。    顾北也没隐瞒，就把沈彤母亲去世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唐娟听完也叹息起来，她在申城见过一次沈彤，那是一个漂亮能干的女孩，没想到家庭如此悲惨。    只是这个顾北，有些太滥情了。    不是有白玫，还有那个黄鹂，现在又和沈彤纠缠不清。    这和专情的宋晓喜刚好相反。    想到宋晓喜，唐娟的心有些隐隐作痛。    这是她第一个真正爱过的男人，把她从那个火坑拉出来，从此就死心塌地爱上他，原本会这样一辈子，结果…    这到底专情好还是滥情好？    唐娟也想不明白。    两人聊了会就返回小吃摊。唐娟开始忙碌，笑着问顾北要不你来一碗，尝尝我的手艺。    顾北答应了，他挺喜欢吃这麻辣味十足的担担面，就坐在小桌边和胡小海闲聊起来。    “小海，你在哪上班？”顾北端着唐娟递过来的担担面，边吃边闻。    “咱们县的酒厂。”胡小海说道。    “东新酒厂？！”顾北重复了一句呆住了。    那不是自己重生前工作的地方吗？    顾北仔细回忆，对这个胡小海没任何印象。    “是啊，怎么了？”胡小海看着顾北一脸怪异的表情，笑着问道。    “没，没什么…”顾北赶忙掩饰：“酒厂生意……不太好吧。”    “有啥生意？”胡小海叹了一口气：“听说过两天就要停产，我们也要下岗。”    “你那个班有啥好上的？”旁边的郭娟插话进来：“一天还没我卖担担面挣的多呢。”    得…被女朋友嘲笑了。    胡小海脸上露出窘笑。    “你在酒厂具体做啥？”顾北又问道。    “我是司机，开货车拉酒糟。”胡小海回答道。    难怪……    东新酒厂上千人，他又不是管理人员不认识也很正常。    吃碗面，顾北就告辞离开。    等顾北走后，胡小海悄悄问唐娟：“你这个朋友是不是老板？”    “你怎么知道？”唐娟抬起头这胡小海，刚才介绍的时候根本没提这个。    “你看人家穿的一身衣服…外面呢子大衣，里面西装皮鞋…啧啧，一看就是个老板！身价…估计几十万吧？”    才几十万？!    唐娟差点笑起来。    你媳妇我的资产现在也有几十万！    人家的资产已经上千万了！    当然这话唐娟是不说的，于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你们……”胡小海眼睛咕噜噜乱转，他总觉得自己的女朋友和这个叫顾北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朋友关系。    “你瞎想什么？”唐娟突然柳眉倒竖：“你胡思乱想就给我回去，以后不要你帮忙了！”    胡小海对唐娟那是又爱又怕，看媳妇发火赶紧投降：“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绝不胡思乱想。”    “好啦，我说过人家是大老板，看不上我的。”唐娟看胡小海慌乱的样子，柔声说道：“人家有女朋友了，漂亮的很。”    还不止一个…唐娟心里补充了一句。    “漂亮？能有你漂亮？！”胡小海一听这话有些不服气：“你看电视那些大明星也没你漂亮！”    胡小海说的倒也没错，虽然唐娟一脸素颜，穿的也很朴素，但掩盖不住她清丽的面容和苗条的身材。在夜市上，有人偷偷把她成为“豆腐西施。”    “好啦，赶紧干活吧，每天这么夸你累不累啊？”唐娟又好气又好笑。    这一刻，唐娟感觉很开心快乐。

291 前世的姻缘
    顾北走在返回招待所的路上，点上一支烟默默抽着。和胡小海的一番话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记忆。    上一世浑浑噩噩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县酒厂。按理说像他这样名校毕业的学生不应该分配到企业，后来他才知道，他最初是被分配到政府部门，但中途被人顶包调换了档案，结果稀里糊涂进了酒厂。    东新酒厂是县上大型国企，号称东新县“烟酒氮棉”四大支柱企业之一。在计划经济年代辉煌过，生产的“东新特曲”在西岭省很有名，但随着改革开放市场经济发展它和别的国企一样，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无一例外衰败了。    等顾北分配到酒厂之后，企业已经奄奄一息，最后又挣扎了几年，到了95年卖给了南方一个私企老板。    从县上到厂里原本以为可以重新振作酒厂的辉煌，没想到这个老板心思根本没在企业上，而是拿着企业资产做抵押到银行贷了一大笔款子跑到南方去搞房地产！    最后听说得罪了当地的某个大领导，搞房地产没赚到钱反倒欠了一屁股债，最后又把酒厂转手买给另一个私企老板。    东新酒厂就在这一次次倒手手这种彻底一蹶不振，到了98年申请破产。    顾北是97年一咬牙离开东新开始了自谋生路，在酒厂整整呆了五年。    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这家企业，他还是很有感情的，何况在这里他有了自己的小家。    明天去酒厂看看？    顾北突然心动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起来先用大哥大往老妈开的小商店里打了一个电话——去年顾北让老妈在商店装了一部公用电话，联系起来方便也能挣点小钱。    在电话里顾北给老妈简单说了昨天去沈彤家的事情，说晚上没车回来只好到县城住下，今天去去学校看妹妹下午回来，老妈答应了，只是叮嘱他别太晚免的回来又没车。    顾北吃完早饭，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直奔城北的酒厂。    站在酒厂门口，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老式的大门，里面有几个个巨大的圆柱体建筑物——那是用来存储酒的。只是闻不到酒厂常闻的酒糟味，看来正如胡小海说的酒厂已经处于半停产状态了。    顾北在酒厂漫无目的转着，酒厂面积很大，足足有1000亩，看着这熟悉的一草一木，他记得进入千禧年，酒厂破产以后土地卖给私人老板，这里最后成了一片商品住宅小区。    曾经辉煌的东新酒厂彻底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顾北正乱转着，突然看到几个穿着酒厂蓝色制服的女工边说边笑向他这边走来，他刚准备让路，突然一下怔住了。    张雅丽？！    他竟然遇到了自己上一世的妻子张雅丽！    此时的张雅丽还是一个扎着小辫活泼的姑娘，正和同伴说笑着，突然发现一个陌生青年正盯着他。    奇怪？    他看我干吗？    这么没礼貌？    张雅丽了瞪了顾北一眼，若无其事和顾北擦肩而过。    “喂…雅丽，刚才那个男孩正看着你呢。”旁边的胖胖的女伴悄声说道。    “是呀，长的挺帅的…该不会是看上你吧？雅丽。”另一个个子高挑的女伴笑嘻嘻说道。    “别瞎说！我又不认识他！再说要看上也看上你呀…小玲，你可是我们的厂花哦。”张雅丽反击道。    那个被叫做小玲的姑娘是这三个里面最漂亮的，听到张雅丽这么一说，脸色露出骄傲的神色。    “长的帅又怎么样？如果他有几十万的家产或者他老爸是县上的那个局的领导，我还考虑考虑。”    张雅丽没有理会她。她知道自己这个同伴是个眼高于顶的人。    走到拐角处，张雅丽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个陌生青年已经消失不见，突然心里有一种张然若失的感觉。    因为，她刚才发现，那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很怪…就好像看着多年相濡以沫的亲人。    顾北也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自己前世的妻子。    张雅丽是车间一名普通工人，人长的不算漂亮，但性格很好，是别人经过介绍，两人谈了几个月的恋爱就结了婚，后来还有了一个孩子。    和中国大多数夫妻一样，结婚后为柴米油盐所奔波，爱情很快沦为亲情，还伴随着争吵，日子就这么淡淡过着。    不过顾北还是跟感激张雅丽，因为他做生意失败后，她并没有离开顾北。虽然酒厂破产自己也下岗，但毅然靠摆地摊，打零工支撑这个家。    这一世，自己不可能和她重续姻缘，但是自己可以帮她！    想到这里，他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看门的老大爷姓吴，叫吴兴德，看到这个陌生的青年转了一大圈又返回来刚准备开口询问，没想到顾北提前开口说道：“吴大爷，最近身体好吧？老寒腿又犯了没？”    “你怎么知道我有老寒腿？”吴兴德一愣。    顾北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一包烟递给了吴兴德一根。    “红双喜？”吴兴德一愣，这是申城产的烟，在东新抽的人很少。不过还是接过来点燃后两人就吞云吐舞。    吴兴德问顾北是干啥的，顾北只说申城工作，老家是二里镇的。    “难怪你抽红双喜。”吴兴德说道：“申城可是大城市……听说到处都是洋人…特别是到了热天，听说洋人的女人穿的很少，露大腿，屁股的，啧啧……不要脸。”    顾北听了差点笑了出来。    这个吴兴德没看出来，竟然是人老心花。    于是就给他解释了几句说外国女人其实和中国女人差不多，有好有坏。    顾北的心思没在这里，他很快就转了话题：“吴大爷，我看厂里效益不好吧？刚才走了一圈，竟然连酒糟味都没闻到。”    “唉……快要关门咯……我听张厂长说，县里准备要卖掉酒厂喽。”吴兴德叹了一口气。    “那……有人愿意要吗？”顾北问道。    “好像没听说。”吴兴德摇摇头：“你看，厂里这么多职工，又欠了一屁股债，谁要啊？”    没人要？    那好，我要！

292 你看我是开玩笑的人吗？
    顾北决定，要买下东新酒厂！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顾北向吴兴德告辞，自己还要去一中看望自己的妹妹呢。    看望妹妹自然不能空手，于是顾北到商店里买了一大包吃食，看到隔壁服装店里有件粉色的羽绒服很漂亮，于是干脆也买了下来这才向一中大门走去。    进了一中，正是学生中午吃饭时间，顾北站在女生宿舍楼下面，等了一会才看到妹妹顾南跟着几个女同学拿着饭盒从食堂方向走来，看样子是刚吃过饭。    “哥……”顾南发现了站在楼下的男生竟然是自己的哥哥，又惊又喜，叫了一声笑着跑了过来。    “哥，你怎么回来了，出差吗？”顾南问道。    “有点私事…”顾北说了一句，把手上提的吃食和衣服都递给了她：“这是我在街上买的，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哥，我现在不缺衣服…看，这件还是爸妈给钱新买的。”    顾南穿着一件红色羽绒服，牛仔裤，还有一双白色旅游鞋，很有都市少女的风采。    自从家境好转以后，顾南再也不需要为上学学费发愁，每半个月回去一趟老妈都给塞好多零花钱，还带好多好吃的到学校。    充足的营养，使原来那个瘦廋有些发育不良的女孩很快扯开了条，整个人显得水灵灵的。    看着哥哥上下打量自己，顾南有些不好意思，撒娇般叫了一声“哥……”    顾北这时候换了话题，关心问顾南学习情况，听说期中考试考了全年级第十名，顾北放下心来。    照这成绩，考上重点大学应该没问题。    等她几个同学走后，顾北在告诉顾南回来的真正原因。    “啊…沈彤姐姐好可怜啊…”顾南很是同情：“这样，等沈彤姐姐过年期间从燕京回来，让她到我们家一起过年好不好？”    怎么又是这话…    “到时候再说吧。”顾北只好搪塞。    吃完顾南就要到教室学习，顾北也不耽误她的时间，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有啥事给哥哥打电话，然后就离开了一中。    在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坐在饭桌边，顾北就考虑如何收购酒厂的事情。    这种事情和酒厂厂长谈纯粹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去找县政府领导来的干脆。但这样冒然去太突兀，顾北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自己的高中同学何刚。    在去年过年的时候同学聚会见过一面，知道他在政府部门工作，好像是在政府办，通过他联系联系总比自己自我介绍的好。    顾北从包里拿出大哥大，又找到一个通讯本，翻到了何刚的bp机号，call了过去。    没过几分钟，电话就回了过来，顾北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话筒里传来何刚热情的声音：“顾北，你在申城？”    “不，我现在回来了，就在县城。”    “呵？出差？那你今天不要走，老同学要聚聚。”    “行，我正有事找你呢，你现在在哪？”顾北问道。    “上班呢，你来县政府，我在政府门口等你。”    顾北又要了个三轮车直奔县政府，在大院门口，顾北看到了穿着呢子大衣留着中分的何刚。    两人热情的握握手，何刚问起顾北回来的原因，顾北就如实告诉沈彤家的事情。    何刚听了唏嘘，又埋怨沈彤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通知自己这个老同学，最后还开玩笑说还是你和沈彤关系好。    顾北笑了笑没接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何刚，我听说咱们县上的酒厂要出售？”    “是啊，怎么了？”    “县上谁管这事？”    “具体负责的是经贸局，但真正拍板的是县领导。”何刚回答道。    “经贸局局长你熟吗？”    “不熟。”何刚摇摇头，感到很奇怪：“你问这干嘛？”    “我对酒厂很感兴趣，如果合适的话我想买下。”顾北说出自己的想法。    “什么？！你要买酒厂？！”何刚忍不住惊呼起来，惹得大门口来往的人纷纷侧目，他赶紧把顾北拉到一边：“顾北，你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是开玩笑的人吗？”顾北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何刚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听说过顾北在申城做生意，但购买酒厂起码需要五六百万的资金，他有吗？    五六百万！不是五六万！    “既然你和经贸局不熟，干脆你带我去见县长，反正你是政府办的，想必县长也认识你。”顾北说完大步向大门里面走去。    “可是，我也不能越级见县长啊…”何刚赶忙追了上去。    “找你们政府办主任！”    政府办是个三层楼的建筑，在政府大院后面，何刚领着顾北到了宣传科，说了两句就匆匆向隔壁的主任办公室走去。    政府办主任是个将近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姓高，听了何刚的汇报吃了一惊。    “你说你那个同学是不是骗子？”    “不是。”何刚摇摇头：“他的确是在申城开了一个家公司，但规模到底有多大我不清楚。”    哦……是这样。    算了，还是向县长汇报。    高主任吩咐何刚好生招待他的同学，自己出了门匆匆向县长办公楼走去。    县长楼二楼的小会议室，烟雾缭绕，几个中年人正在开会一个个愁眉苦脸。    一到年底，企业职工上访就成了县上领导的心头之事，特别是今年，县上重点企业——东新酒厂面临停产，这就意味着职工工资发不下去了！    这马上就要过年，岂不逼职工来上访？这可不是几十上百人而是上千人！    想到县政府大门口密密麻麻的扯着标语，喊着口号的上访人群，县长们一个个头皮都感到发麻。    今天一把手姜县长召集几个副县长一起开会，就是解决酒厂的问题。    商量了半天也没拿出个好的办法。    最好最干脆的办法就一卖了之，这也符合当前的国家政策——国有资本从竞争性行业逐步退出。    可是，这么大的企业谁会来买？何况还有一屁股债！    就在这个时候，姜县长听到敲门声，不由得皱皱眉。不过他也清楚这个时候敢来敲门肯定有重要事情汇报。    果然，门开了，高主任走进来，第一句话就让他吃了一惊：“姜县长，有人要收购咱们的酒厂。”

293 这就是东西部的差别啊….
    姜县长猛然站了起来。    还真有人来？    “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姜县长急切的问道。    高主任就把刚才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一个刚毕业不到两年的大学生竟然要收购酒厂？这听起来简直有些天方夜谭。但这世界大了，有钱人也多的是。    姜县长考虑一下，决定见见。    但他去不合适，如果真是骗子，那传出去岂不让别人笑掉大牙?堂堂的县长竟然被一个年轻人骗的团团转。    “老吴，你负责工业，你去见见合适，有结果及时向我汇报。”姜县长对一个年龄稍大的副县长吩咐道。    不就是让我去探探底吗？吴县长心里明的像镜子一样，习惯性的摸了摸稀疏的头顶，答应了一声，匆匆跟着高主任走了出去。    顾北坐在那里正跟着何刚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时间长了手脚有些冰冷，不由得心里吐槽：“这个政府办主任也太抠门，办公室里不装空调就不说了，煤炉也舍不得烧旺点…真还不如我们一个企业的办公条件好。”    其实他哪里知道，县上大小机关干部已经两个月没发工资了，吃饭就成问题哪有钱搞改善办公条件？    这个时候有人进来，何刚一看赶紧站起来招呼：“吴县长，高主任，这就是我同学顾北。”    “欢迎，欢迎。”吴县长一脸笑容，两人寒暄了几句，高主任就邀请去他的办公室。    “小何，你也来。”高主任看了一眼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何刚。    等到了高主任的办公室，这里条件明显改善了许多，起码炉子里的火很旺。四人坐下，吴县长并没有立即提起购买酒厂的事情，而是和顾北拉起了家常，问他什么学校毕业，家在哪里？在申城做什么生意等等。    这不是想摸我底细吗？    顾北心里暗笑，这也没啥保密的，据实回答。    “吴县长、高主任，不瞒你们说，我因为毕业时候没有参加国家统一分配，所以我的档案就打回了原籍，现在估计在县上的人才交流中心呢。”顾北笑着说道。    吴县长一听，立刻给何刚使了个眼色，何刚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让我去人才中心查阅顾北的档案？    我说是我同学你们还不信？真是。    算了，人家是大领导…    何刚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就走了出去。    聊了一大圈，终于回到了正题，吴县长谈起收购酒厂的事情。    “顾老板，你也知道，收购这么一个大型企业不是件小事…对于贵企业的情况我们还想进一步了解，能否提供一些资料？”    “可以。”顾北答应的很痛快，从包里拿出大哥大拨通了一个号码打起来。    “刘雪…啊，是我，我现在我老家县政府…这样，你现在马上把咱们公司的营业执照和税务登记证传真过来…传真号是…”说道这里顾北看了看高主任。    “0xxx-7215878”高主任赶紧报了一串号码。    顾北给刘雪说完挂了电话，笑道：“稍等，我秘书马上把公司的基本资料给你们传过来。”    “好的，我去接。”高主任匆匆走了出去。    没过几分钟，高主任就拿着两份资料进来，递给了吴县长。    吴县长一看吃了一惊    中美合资！    注册资金7000万！    乖乖的，大型合资企业啊。    刚才这小子不是在吹牛。    “高主任，你陪陪顾总，我稍去就来。”吴县长说完拿着两份资料匆匆出门，他要向姜县长汇报。    姜县长和几个副县长正在会议室焦急等待，看到吴县长进来就急忙问道：“怎么样？”    “应该是真的，而且具有收购能力。”吴县长就把传真过来的资料递给了姜县长。    姜县长仔细看了一遍，紧皱的眉头舒张开来，不过他还有点不放心，又吩咐另一个稍年轻的县长：“建军，你现在打电话给工商局赵局长，让他和申城方面联系，看看这份执照是不是真的。”    “可咋们从没有和申城那边打过交道……”这个叫建军的副县长有些为难。    这年头，都是各管门前一亩三分地，除非你拿着介绍信上门要求协查，否则没人理你。    “想办法解决！”姜县长眼睛一瞪。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给对方留面子。    这边，顾北和高主任漫无目的的闲聊，开水喝了几大杯，两人说道最后都无话可说，看见时间已经快五点，顾北有些急了。    就这效率…如果放在申城，早就给答复了！    这就是东西部的差别啊…    正在顾北不耐烦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着着门开了，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中年男人，刚才离开的那个吴县长霍然在其中。    “顾总，这是我们的姜县长。”高主任赶紧介绍。    顾北刚准备握手，姜县长抢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顾总，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刚才市上开会回来，听了吴县长的汇报，欢迎你来家乡投资！”    顾北心里一笑。    看来该查的都查清楚，一把手终于出现了。    众人一阵寒暄，相互介绍后，姜县长邀请顾北去自己的办公室坐坐，顾北答应了。    众人跟去了姜县长的办公室，话题就逐步转移到收购酒厂上来。姜县长介绍了酒厂现在的情况。    其实不用他说，顾北心也了解个大概，毕竟在厂里呆了好几年。    来而不往非礼也，顾北也把自己公司简单介绍了一番，重点突出了产品出口创外汇，以及在东浦正在建设的生产基地。    这个时候没必要谦虚，必须要让对方了解你的实力！    果然，姜县长听了挺高兴，这些都是重要信息！    至于真假…他自有办法。    多年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不是你几句话就能打动的。    他已经提前给县工商局长下了命令，根据顾北提供的信息，想办法一定要查清楚，实在不行派人坐飞机飞到申城！    顾北自然不清楚这个边听边频频点头，一副“你说的话我都信”的县长竟然背后还有这么个主意。    这尼玛的，官当到一定地步都是他妈的演员…    到了六点，姜县长邀请请顾北去东方大酒店吃饭。    国人就是这样，许多事情都是在饭桌上解决，顾北也不矫情就笑着答应了。    姜县长和顾北走在最前面，众人后面跟着后面，下了楼准备上车，顾北看到前面路上推着自行车准备回家的何刚。    自从一大堆县领导涌进了主任的办公室，何刚就知道这里已经没自己的位置，一个小科员在里面掺和什么？    他悄悄退了出来，回到自己办公室干工作。本来他打算晚上请顾北吃个饭，看样子是没机会，现在人家可是县长的座上宾根本轮不到他。    何刚也没想到自己下班又碰到县领导，赶紧让路避开，没想到顾北主动招呼起来：“何刚，下班了啊？”    还没等何刚回话，顾北又笑着给姜县长介绍：“他就是何刚，我高中同学，关系不错。”    政府办有几十号人，年轻人也很多，姜县长根本都记不全，今天听吴县长汇报才知道何刚这个名字。现在顾北这么一说，立刻喊了一声：“小何，你跑啥，你老同学来了还不陪？赶紧上车。”

294 让郭照军来东新
    何刚闻言大喜，能和县上领导同席，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赶紧把自行车放在路边，向最后一辆黑色桑塔纳走去，还不忘感没准还靠你帮忙。”顾北笑着说道。    “你放心，有啥事你尽管开口，大事咱不敢说，但小事…你们乡主管土地的副乡长，是我的表叔。”何刚赶忙说道。    哟…还有这层关系，隐藏的深啊…    估计我今天不拉他一把，他也不会轻易说出吧？    不过顾北也不怪他，人就这样，说白了好多就是利益交换。    自己卖力给姜县长介绍何刚，其实也不是将来如果何刚提拔了，能帮自己的忙？    等何刚走后，顾北点上一支烟考虑收购的事情。    现在自己也算是有钱人了，当然希望能给家乡做一些贡献。也不忍心看着自己上辈子工作过企业就这么一步步走向破产，也很想帮助那些上辈子关心和帮助过自己的人。    但这并不意味着就要当冤大头，自己来投资的不是搞慈善的！    谈！好好的谈！    不过这事他是不能出面的，一来他是企业最后拍板的人，不能冲锋在前，更重要的是他是本地人，说话有时候挪不开面子。    于是他从包里拿出的大哥大，打给了郭照军，他们这一组在西北考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    ………………………………    郭照军一行人结束完西北两个城市的考察，现在正住在安西一家宾馆，明天准备坐火车返回申城。    洗了个澡，坐在桌子前，他准备写这次考察汇报材料，他知道自己的老板很看重这些。    这一趟考察收获颇丰，在甘肃金州，走访了好几家贸易公司，最后确定了资金实力雄厚的公司作为代理商，对方已经答应，按照乐饮公司的规定，先预付150万货款，三年内用产品结清。    在安西，和当地的代理商进行详谈，了解他们在销售过程中出现的困难以及需求，更让他高兴的是，在安西郊区考察一家即将倒闭的饮料厂，可以收购过来生产冰红茶，作为乐饮公司在大西北的生产基地！    这一点非常重要，可以直接辐射西北五省，节约大量运输成本。    就在这个时候，放在桌子上的大哥大响了，郭照军拿过来一看竟然是顾北打来的。    “这么晚了，老板有啥事？”    郭照军想着，按下了接听键。    “照军吗？你们现在在哪里？”电话里，顾北开门见山。    “我们现在在安西，明天就坐火车返回申城，顾总，你有事？”    “先别急回申城，明天来汉湖的东新县一趟，就是我的老家，我现在就在这里。”说道这里顾北那边顿了一下：“我们县上正准备出售酒厂，我很感兴趣，所以让你们过来看看，顺便商量商量。”    啊？老板看上了他们县的酒厂？    郭照军有些吃惊。    汉湖那地方有些偏啊…    不过在电话里郭照军不好提这些问题，立刻答应，说明天退票后一早赶过来。    挂掉顾北的电话，郭照军立刻把隔壁的两个随行的同事叫道自己的房间，说了老板的最新安排。    两个同事听了也吃了一惊，老板怎么看中哪个地方！    “汉湖我去过一次，经济条件落后不说，交通太不方便，坐火车从安西要绕一大圈，将近十二个小时的车程，坐汽车吧…翻越西岭道路很危险，到了冬天经常是大雪封山…老板也真是的，是不是昏头了？”一个胖胖的男人吐槽道，他叫王恩宝，是销售部副部长。    “这你还不明白？那是老板的家乡！俗话说衣锦还乡，光宗耀祖…谁不愿意回去风风光光，落个好口碑？”另一个年轻点的男人笑着说道。他是行政部人事科副科长，叫贾数，这次也被抽了出来。    “如果要好名声，还可以出个十万八万修桥修路啊，或者捐钱给希望工程，花钱少见效快…犯不着拿几百万就打水漂吧？”王恩宝继续发着牢骚。    “好了，王部长，少说两句吧。”郭照军制止住了王恩宝的牢骚：“那要不你先回申城，我和贾数去东新？”    他最讨厌王恩宝这样的人，啥事不干，走一路发一路的牢骚。    王恩宝一听这话赶紧说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东新行了吧？”    郭照军没有理他，转过头对贾数说道：明天你辛苦一趟，把火车票退了，买三张去东新的汽车票，越早越好！”    “好的，我明天一早就去办。”贾数很爽快答应。    “没事了吧？没事我就回去睡觉了。”王恩宝说完，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的走了。    等王恩宝走后，贾数悄悄对郭照军说道：“郭哥，你知道王恩宝为啥一路上牢骚不停？对你爱理不理？”    “为什么？我听人说以前他不是这个样子。”郭照军反问道。    “嘿…嫉妒你呗…郭哥，你拿了股份，他啥都没有…”贾数撇撇嘴。    是这样啊…    怪不得这一路鼻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自己以前又没得罪他。    话说，这股份是老板给的，你拿不到只能说你能力不够而已。    “好了，我知道了，回去以后你也别乱说…你也早点休息。”郭照军淡淡回答道。

295 “厂花”
    顾北自然不清楚下属之间这些恩恩怨怨，不过知道了也无所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只要控制在一定程度就行。    第二早上吃完早饭，姜县长和吴县长带着几个人又来到招待所，按照昨天的在酒桌上的安排，邀请顾北去实地考察酒厂。    从内心讲顾北不想去，有啥看的？昨天自己刚去过，而且酒厂的情况他基本了解，他准备等郭照军来以后在好好商议收购的事情。    但是盛情难却，两个县长亲自陪同，你再不去架子就有点大了。    一行人上了车，顾北坐在姜县长的墨绿色三菱越野车，当汽车开到酒厂门口，看门的吴兴德认识这是县长的专车，赶忙跑过去开中间的大铁门。    看着越野车徐徐开了进去，吴兴德无意中朝车里看了一眼，不由一呆：这不是昨天来那个和自己闲聊的年轻人吗？    有这么大面子，竟然和县长并排坐一起！    他到底是什么人？    吴兴德疑惑看着远去的车辆。    车径直开到酒厂行政办公楼，厂长张胜利带着一帮厂领导早就在楼下恭候。    昨天晚上张胜利在家看电视，突然接到政府办高主任的电话，说明天县长要赔客人考察，你做好接待准备，后来他多问了一句，高主任才给他说实情，是有人想收购酒厂。    听了这个消息，张胜利又高兴又伤感。    高兴的是酒厂一千多名职工总算不用挨饿，伤感的是这就意味着自己的要离开了。    从年轻学徒开始做起，一步步走到厂长这个位置，张胜利大半辈子都贡献给了这个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非常熟悉，犹如自己的孩子一样有感情。    看到过酒厂曾经的辉煌，同样也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衰落，作为厂长，他想尽了办法但依旧无法挽回。    是该放手了…    张胜利正感叹着，小车已经到了楼下，他急忙走了上去帮开了越野车的车门，从里面下来一个年轻人。    张胜利一怔，难道他就是高主任说的那个收购酒厂的老板？竟然这么年轻？    “张厂长，你好啊。”顾北伸出右手，面带微笑看着张胜利。    他跟了解眼前这个中年男人。    很像原来明珠厂的朱厂长，人勤快，也忠厚，一心扑在厂子上，可惜没能力。    在计划经济年代，统购统销，他还能作为一个合格的厂长，但随着市场经济的大潮汹涌奔来，他很快被拍在了沙滩上成了一条咸鱼。    但在顾北的记忆里，张厂长对他还算不错的，虽然脾气大点，有时候会骂几句——就像那次顾北没换鞋子进了微机室被臭骂一顿，但很关心他的生活，重生前的媳妇就是张胜利做媒介绍的——是他一个远方亲戚。    所以现在见到了，倍感亲切。    张胜利没想到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对自己态度非常好，赶紧上前握手，然后又忙着招呼两位县长，最后就给顾北介绍厂里的副职来，顾北一一握手。    脸上带着微笑，顾北心里却回忆着眼前和自己握手的这个人的基本情况，是不是将来自己能否用上…    众人在楼下寒暄的时候，在不远处一栋楼的拐角处，用三个女工正偷偷瞅着这面。    他们就是昨天顾北遇到的张雅丽等三个姑娘，车间没活她们就出来偷偷逛逛，没想到在行政楼下面有一堆人，厂领导都在好像欢迎县上领导，赶紧偷偷躲在一边看热闹。    “呀，雅丽，那个不是昨天瞅你的那个小伙吗？”旁边胖嘟嘟的姑娘惊叫了一声。    张雅丽仔细一看，果然是！    “他是谁啊，有县长陪着，厂长对他客客气气的。”胖姑娘又问道。    张雅丽摇摇头，这个男人她怎么认识？    “哎呀！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胖姑娘一拍脑袋：“今天早上我上班的时候，碰到我的邻居家的儿子，就是那个在政府办工作的，他告诉我说咱们酒厂有人要收购，正在考察，会不会是他？”    原来是这样啊…    对于酒厂要出售对她们来说并不感到意外，这风声从去年就传出来了。    但她们没想到，竟然是会被这么一个年轻男人收购！    “啧啧啧……真是有钱人”胖姑娘一副羡慕的样子。    “人家有钱没钱管咱们啥事？”张雅丽白了她一眼，她看不惯自己的这个姐妹见了男人就犯花痴。    “走吧，我们回去，免的让厂长看到挨骂。”张雅丽拉了拉胖姑娘。她突然感觉自己另个同伴一直沉默，就转过头看着她：“小玲，你怎么了？走不走呀？”    孟小玲正专心看着前方那帮人，听张雅丽这么一说赶紧回过神来，“走，走。”孟小玲跟了几步突然说道：“你们先走，我有点事。”    张雅丽疑惑看了看孟小玲，但没说什么。    再说顾北这边，在楼下简单的握手会面之后，立即在众人的陪同之下上了二楼会议室，听起张厂长的工作汇报。    汇报内容很长，张胜利大谈东新酒厂辉煌的历史，听的顾北有些犯困，这些东西都知道。    再说你讲这有啥用？厂子就要倒闭了！还不如把厂里的基本情况说清楚。    就在会议室外面，孟小玲拿着几张报表走了过来。她是车间的统计员经常要向厂办报资料。    到了厂办，孟小玲把报表交给一个中年女人，顺嘴问了一句：“李主任，我刚才路过会议室看到坐了好几个人，张厂长在给谁汇报工作呀？”    “一个年轻老板，叫什么顾北，是咱们本地人在申城发了财，回来要收购咱们厂…唉…”李主任说道后面叹了一口气。    如果真被收购，肯定要换领导，她这个厂办主任就做不成了。    孟小玲却没在意这些，她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了老板、本地人这个几个关键词上。    哇……这么厉害！    “李主任，我过去帮给添点茶水吧？”孟小玲眼珠子一转说道。    “去吧。”李主任正在暗自伤神，也懒得说什么，摆摆手。    孟小玲提着暖水瓶，很有礼貌的给在场的人挨着挨着添水，轮到顾北这里，她甜甜一笑，左脸露出好看的酒窝。    是她？！    顾北终于认出这个年轻的姑娘是谁了。    原来是张雅丽的好姐妹们！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瓜子脸，大眼睛，一笑起来左脸还有一个甜甜的酒窝，喜欢她的人称她为“厂花”，不喜欢她的人背后里叫她“小狐狸精”就知道勾引男人。

296 我刚才说的都是屁话，其实只有一个理由
    其实顾北知道，孟小玲并不是说的那么坏，只不过虚荣心有些强，自持长的漂亮老想找一个官二代或者富二代，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结果最后被一个官二代骗色，玩弄之后一脚被踢开，深受刺的。    顾北心里感叹着。    孟小玲微微有些失望，这个被称为“顾总”的帅哥见到自己并没有露出眼睛一亮的神态。    难道是今天穿着丑陋的厂服，不好看？    如果有机会，换件漂亮衣服试试？    孟小玲这么想着。    顾北如果知道孟小玲打自己的主意，就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当初张胜利给顾北介绍的可是孟小玲！    因为顾北是酒厂少有的名牌大学生，人也能长的挺帅气，所以张胜利把厂里最漂亮的孟小玲介绍给他，没想到后者根本看不上！    一个农民家的儿子竟然想和我谈朋友？那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后来张胜利才给顾北介绍了他的远方亲戚，长相一般的张雅丽，没想到两人最后竟然成了。    等孟小玲倒完水出去后，张胜利的报告也到了尾声。    众人又陪着顾北参观了几个车间，早上的考察到此结束。    下午，顾北接到郭照军的电话，他们已经从安西往这边赶了。    顾北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政府办的高主任，高主任立刻汇报给姜县长，又派车去东新汽车站接人，到了晚上，又是一场酩酊大醉。    郭照军是南方人，根本不能喝酒，只喝了一杯就脸红脖子粗，于是众人的目标对准了其余两人。    王恩宝是搞销售的，算是“酒”久“精”经考验的人，贾数自持年轻，倒也不惧。不过很不幸，在对方强大的火力之下，两人皆喝的不省人事，最后还是让服务员把他们搀到各自房间。    宴会结束之后，顾北把郭照军叫道自己房间，商量收购之事。    “这是东新酒厂基本情况你看看。”顾北递给了郭照军一份资料。    郭照军看的很仔细，足足看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把资料放在一边，想了想开口道：“老板，我想先说说我去安西和金州的考察情况。”    “好，你说。”    于是郭照军向顾北详细汇报起来，特别突出了在安西看中的那家饮料厂的情况。    很明显，那家饮料厂的条件要比东新酒厂好的多。顾北已经感觉到了，郭照军不同意自己的收购东新酒厂。    “其实，东新酒厂条件也不算差。”顾北说出自己的理由：“你看，虽然整体要价差不多，但是酒厂占地面积大，土地便宜。”    “咱们又不搞房地产，要那么多土地干嘛？再说了，就是想存储土地，也应该是东浦那样的大都市郊区，而不是像东新这样的山区县城，有多少升值空间？”郭照军面无表情，反驳道。    “汉湖这地方地理环境是不太好，四面环山，但位置也不算太差，位于安西、蓉城两个大城市中间，在这里建厂可以兼顾两个中心城市。”顾北继续说自己的理由，    “顾总，郭红成那边已经谈好在蓉城建立西南饮料生产基地初步意向，条件比东新还优越。”郭照军提醒道。    这…    “起码这里还有个好处，本地产茶，免去了茶叶运输成本。”顾北总算想起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可是，茶叶的运输成本远远小于成品向外运输成本，因为冰红茶需求的茶叶量并不是很大。”    好吧…    顾北叹了一口气：“其实，你说的都对，我刚才那都是屁话，我只有一个理由，东新是我老家，我想帮帮。”    说道这里，顾北看着郭照军。    郭照军沉默了一会又开口：“我理解，我同意你收购东新酒厂。”    “谢谢，谢谢。”顾北连说了两个谢谢。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决定公司高层反对的人会不少，虽然作为公司的老板，他有绝对的权力强行让这项决定通过，但执行力会大打折扣。    他需要郭照军这位自己非常器重的手下大将全力支持。    第二天，顾北就带着郭照军三人到了县政府和姜县长再次会面，关于收购东新酒厂的协商谈判他全权委托给郭照军，自己则要返回申城。    姜县长立刻打电话给高主任，派车把顾北先送回家，到了二里镇小街，顾北先去了老妈的小商店。    老妈见了顾北就是一通埋怨，说回来几天连家都不落，现在又要回申城。顾北只好撒谎说自己去县城见了几个同学，等过年后一定回来看她。    “那是谁的小车？”，老妈指了指停在小街边的黑色桑塔纳。    “我一朋友的，他做生意，帮我把送回来。”顾北含糊其辞。    老妈哦了一声也没在怀疑。    顾北又回家简单收拾了行李，又用大哥大call了沈彤，看她在不在家，临走前再去看看她。    过了好久才接到沈彤打来的电话，说她现在还在外婆家专门跑到乡政府给他回电话的。    “顾北，你回申城吧，我没事的，等过几天我就回燕京。”电话里沈彤的语气还没有那两天那么悲伤。    “那好，你回燕京要注意身体，有啥事给我打电话。”顾北叮嘱了一句。    沈彤答应了。顾北然这才坐车返回东新。    本来顾北是要坐中巴赶到安西然后在换乘火车，但高主任硬是要让司机把他送到安西，顾北也就答应了。    赶回申城已经是两天后的下午六点，顾北回到住处，白玫已经出差回来正在房间里做饭。    白玫的做饭水平实在是太差，但这并不妨碍她对此的努力，特别是这段时间更是乐此不彼。    “你说你今天下午就要回来，我特意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麻婆豆腐，尝尝。”白玫显得兴致勃勃。    这就是你做的麻婆豆腐？    就这红中泛黑的一盘东西，真像那张麻婆的脸。    估计是酱放太多，油温太高有些糊了。    “还不错。”顾北尝了一口：“这次盐刚合适，就是火候有点欠缺。”    “好啊，我下次一定改进！”白玫喜滋滋的。    两人边吃边聊，很快说道工作上，白玫就把去燕京、奉天、津门三个城市考察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奉天作为东北最大的城市，设立总代理非常有必要，这次去见了几家大的贸易公司，初步确定了一家叫景荣商贸的贸易公司，春节前公司会派人到申城进一步协商，争取在过年前供货。    “至于津门市。我的意思是既然在燕京已经设了代理商，那么在距离不远的津门市就没这个必要，全权由燕京总代理。“白玫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顾北听了却摇摇头。

297 我只适合做个秘书
    “白玫，津门市还是单独设立总代理，要加强那边的销售力度。”顾北说出了自己意见。    “为什么？”白玫有些奇怪。    “你忘了今年四月份咱们去燕京，绕道冀县专门去看了哪家供销社吗？”顾北提醒道：“他们会生产和咱们冰红茶类似的产品，那么燕京、津门市将是双方竞争的主要地区之一。”    “你还记得这事？”白玫讶然。    “怎么会忘？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看到结果。”顾北回答道。    历史上的旭日升冰红茶就是在94年的春天崛起！    既然顾北这么肯定白玫也不在说什么，又问起顾北回老家看望沈彤的事情，顾北简单说了一遍。    沈彤家发生的事情白玫已经知道，听了只是感慨了两句，又调笑顾北这个时候应该好好陪陪沈彤，安慰女孩受伤的心，结果被顾北狠狠瞪了几眼也就不再多说。    这种玩笑，适可而止。    “你说唐娟回了老家现在又到了汉湖？”听顾北说竟然遇到唐娟白玫非常惊讶。    顾北把唐娟的遭遇说了一遍，白玫听了一阵唏嘘，唐娟这女孩命够苦的，希望在那里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当顾北说自己准备收购老家的酒厂的时候，白玫似乎并不感到多少意外。    “你不反对？”顾北有些奇怪。    “好事啊，为啥反对？”白玫反问。    “其实，你也清楚我老家交通环境、经济条件都比较落后，在那里建厂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我知道，但那是你的老家啊。”白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看着顾北诧异的表情，白玫笑着解释：“你这个人呀，年龄虽不大但挺念旧的。再说了，谁不希望自己的家乡变得好点？以前你没这个能力，现在有了自然想贡献自己一份力量。”    “白玫，你真懂我的心。”顾北听了一动情，抱住白玫在她白皙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讨厌！满嘴是油！”白玫气的打了顾北一下，跑到厨房去擦脸，惹得顾北哈哈大笑。    “别只洗脸啊…，全身都要洗白白，今晚可要亲个够…”    第二天，顾北精神抖擞开着去上班，到了公司，刘雪早就把他的办公室打扫的干干净净，等着他来。    “你穿这么少，不冷？”顾北看着刘雪，一脸诧异。    寒冬腊月竟然穿着一身薄薄的深灰色ol套裙，里面是白衬衣，下面还穿着黑色丝袜！    “办公室有空调不冷，如果外出我还带了一件大衣。”刘雪解释。    顾北摇摇头。    就是穿大衣也冷啊，特别穿着裙子，也不怕年纪轻轻就得老寒腿…    顾北突然发现，原来公司里喜欢穿这种ol制服裙的只有白玫，后来刘雪也跟着学，而现在好多管理层的女员工也开始穿这样的职业套装，整个公司面貌显得洋气了许多。    只是有些身材已开始发胖的中年女职员穿着ol套装那形象……用一个词语叫惨不忍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顾北也不好多说什么。    顾北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刚坐下，刘雪就把这几天她暂时负责公司期间一些情况做了简单的汇报。    “老板，第三批出口的美国的冰红茶全部装货，通过手续已经办齐，估计三天后就可以运往美国，鉴于冰红茶在美国销量非常好，而国内现在正处于淡季，所以我让一分厂两条生产线都改产出口产品。”刘雪指着一份材料说道。    顾北点点头表示同意。    “公司招聘会昨天已经召开，因为咱们公司条件优厚，又是合资企业，所以来报名的人很多，经过考察共招聘了36人，文凭都在中专以上，其中本科生24人，这是他们的简历。”刘雪从一个文件夹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顾北。    顾北摆摆手：“具体我就不看了，至于这些人在公司的职位安排，你和行政部初步拟定个方案，再报到我这。”    “好的，老板，还有就是东浦工地那边，崔总说工程进度很快，需要协调事务太多，向公司申请增派人手，我和刘副总、郑部长商量，又从财务部、行政部、后勤部，一共抽调五人前去增援。    听了刘雪汇报的有条不紊，顾北赞赏道：“刘雪，干的不错啊，看吧，我说你有这个能力。”    “谢谢。”刘雪心里甜丝丝的。    “刘雪，等你再锻炼个一年半载，去某个部门当部长或者去某个分公司当经理如何？”    “啊……不行，我不行。”没想到刘雪慌忙摆手。    “你这段时间做的不是挺好的吗？”顾北有些奇怪。    “时间短嘛…即便做错什么，还有老板你呢，如果让我长时间独挡一面，我可不行。我只适合做个秘书…”刘雪低声解释。    “没出息。”顾北低声骂了一句：“好了，你现在通知副总，还有考察组组长半个小时候去会议室开会。”    “好的，我马上去去办。”刘雪听了长吁了一口气，赶紧出去。    没出息就没出息…我就一个小女子，要那么有出息干嘛？    刘雪走在楼道里边走嘟囔着。    做老板的小秘多好啊，一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和老板走在一起那也是引人注目焦点。工作也轻松，老板吩咐什么照做就行了。    业余时间有时候老板会带着去应酬，那吃的玩的全是高级货，或者跟姐妹去逛逛街，多悠闲的生活，干嘛一天那么忙？    前几天你非要叫我负责公司具体事务，到也没出现什么纰漏，但老板你知道吗，我每天晚上都在加班！连去逛街的时间都没了…不行，这几天得好好去转转，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    “刘雪，你嘴里在嘟囔啥？”突然一个温柔的女声让刘雪清醒过来，她抬头一看只见白玫正站在自己面前。    “啊…没啥”刘雪慌忙掩饰：“对了，白总，刚才顾总通知，所有副总和考察组组长去小会议室开会。”    “好的，我知道了。”白玫疑惑看了刘雪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啧啧……白总穿套裙就是好看。”刘雪看着白玫远去的背影，心里很是羡慕，虽然都是穿着ol套裙，但白玫那种知性优雅的气质，她总是学不来。    还有，白总的身材也真好，虽然个子没自己高，但苗条哈还不失圆润，难怪老板这么喜欢…    如果顾北知道自己的小秘脑袋里一天就想的这些，估计气的七窍生烟。    刘雪你好歹也是当代天之骄子，有点追求好不好？

298 顾北的意见
    半个小时后，参会人员陆续到了小会议室，刘雪作为记录员也参加了会议。    人不多，就白玫、杨玉莲、刘德贵，再加上一个郭红成。    四个考察组组长两个是由副总兼任，而郭照军现在还在东新和县上谈判，所以只有郭红成一人不是公司领导核心。    今天开会的主要议题是听取各个考察组的汇报，于是白玫、杨玉莲和郭红成各自将自己的考察情况做了详细说明。    杨玉莲考察的湘南省的星城、南粤的花城和鹏城是经济发达地区，也是乐饮公司销售重点。她详细介绍花城和鹏城产品销售情况，出现的问题和面临的困难，以及在星城准备设立总代理，具体合作公司已经基本协商好，下一步进行签合同和发货。    “顾总，鹏城城和花城的代理商都建议在南粤建立一个冰红茶生产厂，满足南方市场需求。”杨玉莲最后建议道。    “你的意见呢？”顾北问道。    “我觉得可行，无论是承包还是租赁都可以，地点选在花城或者鹏城，我调查过，都有适合的企业。”    “放在鹏城吧，那里是特区。”顾北想都没想回答道：“而且，我们既不承包也不租赁，要么买地建厂，要么收购。”    看到大家一脸吃惊的样子，顾北笑着说：“别担心资金问题，且不说咱们有大量的外汇可以兑换成人民币，就是现在我们公司去银行贷上几千万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伙一听笑了。的确是这样。    自从成了合资公司，冰红茶远销美国创外汇之后，乐饮公司就成了银行的香饽饽，不用你上门，一个电话打给银行自然有人和你具体接洽。    想到一年前为了资金，公司求爷爷告奶奶，现在简直是天壤之别。    白玫考察的北方，除了增加奉天、津门两个城市总代理外，顾北并没有提出什么要求。    大伙都看出来了，公司生产和销售的重心将在南方！    这也很正常，中国两大经济圈，申城和新崛起的花城、鹏城，人口最密集，经济最发达自然是生产和销售的重点。    可以这么说，只要占领了这两大区域，乐饮冰红茶在和同行竞争中就处于不败地位。    西南方向是由郭红成带队去考察，他提出除在蓉城、春城建立两个中心城市总代理之外，可以在蓉城建设一个生产厂，这样整个大西南就有了乐饮的生产基地。    “我同意，不过在蓉城建厂要放在放在鹏城之后，我们的摊子不能一下子扑太大，不仅是资金问题，人员和管理都跟不上。所以最早要在95年年底。”顾北说出自己的意见。    还有两年时间！    “顾总，等东浦的生产基地一期建设完工之后，蓉城和鹏城两个生产厂就可以同时开工建设啊？”郭红成有些不解。    “因为，我打算在西岭省，就是我的老家东新县收购一家酒厂，改造成冰红茶生产基地，现在郭照军他们那一组正在和当地县政府协商谈判，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有回音。”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啊？老板要在他们那个穷山沟建厂？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    “我同意顾总的意见。”白玫立刻表态，不过没说什么理由。    “我也同意！”杨玉莲也跟着表态了，她现在对顾北崇拜的是五体投地，套用后世的话说就是死忠粉。    再说，又不影响在南粤鹏城的建厂，怕什么？    “我不太懂这些，顾总，我现在只管生产。”刘德贵乐呵呵的。    前段时间为公司过度操劳，血压急剧升高吓得去住了一会院，老伴为此哭过，说你刘德贵是要钱不要命，真把自己当成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    为此刘德贵也想通了，岁月不饶人啊。    再说随着公司急剧扩张，他不懂的越来越多于是萌生了退意，只管厂里的技术生产，别的一概不问，连原来最喜欢的工会这一摊也交出去了。    郭红成一看这样子，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法，也就只好同意。    见大家都没反对，这项公司规划就算初步定下来，顾北也不打算再让部长一级管理人员讨论，估计反对的人不在少数，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决定。    至于董事会的决议…    尼玛的，董事会现在还能开起来吗？    时间过的很快，马上就要到1994年的元旦，东新那边的酒厂收购谈判也进展顺利，一个真心要买，一个真心要卖，所以双方对于一些非原则上的问题都做了适当让步，眼看就要达成协议，但有一个问题双方产生了巨大的分歧，就是原来东新酒厂将近230万的债务。    郭照军态度很强硬，乐饮公司无论是收购还是承包，从不接受原有公司的债务问题。    但是以吴县长为代表的酒厂方面说别的问题都好谈，税收可以再优惠，但唯独这债务问题没法让步，原因很简单。    如果乐饮公司不承担这230万的债务，那就必须由县政府承担！作为县级政府，它可不像申城政府，没有能力让银行免掉这笔债务。    “郭组长，我们县现在穷的连干部工资都发不起，怎么可能还这笔债务？所以请你转告顾总，看在是东新人的份上接收这笔债务，我想，东新四十万父老乡亲会感谢他。”吴县长的态度很诚恳：“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可以拿出1000亩土地进行补偿。”    见对方话都说到这程度，郭照军态度也软了，他决定给顾北打电话汇报，最后由他定夺。    顾北接到郭照军的长途电话时候，正和白玫在食堂吃午饭，他听了郭照军的详细汇报后，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同意。”    “好的，我明白。”    挂了郭照军的电话，顾北就把事情简单告诉了白玫。    “你要那么多土地干嘛？”白玫笑着问道。    “总比没有好吧？”顾北自嘲了一句。    说实在，这是自己的老家，如果别的地方他早就让郭照军拍屁股走人了。    最后一个难题债务问题解决，双方立刻签订了初步协议：乐饮公司以780万的价格收购东新酒厂所有资产包括土地，分三年还清其中第一年不少于300万。另外，原东新酒厂所欠银行债务230也由乐饮公司承担。县政府承诺将和银行协调，可以推迟偿还债务时间。    同时，东新县政府将划将沿着东新河将近一千亩地无偿划给乐饮公司，作为将来公司扩产用地。    1000亩听起来不少，其实顾北知道那都不是基本农田而是沿着东新河的河滩及荒地，真正也值不了多少钱。    不过对于工业生产来说，那却是个好地方——土地平整距离东新河又近，工业用水非常方便。

299 谁来当东新分公司的经理？
    有了顾北的点头，双方谈判扫清了最后一个障碍，很快签订了合同草案。郭照军一行三人当天离开东新，拿着合同草案从安西坐飞机直接飞到申城，向顾北汇报。    顾北和几个副总仔细看以后原则上同意，最后还要上董事会，这样重大的收购项目必须经过董事会表决通过。    不过现在的董事会纯粹就是个摆设，连个会都开不起来，公司里只有顾北和白玫两个董事会成员。    肖云云忙着给周丹丹出新专辑的事情，有时候连电话都顾不得接。杰克正紧锣密鼓的筹备阿尔迪公司在申城的第一家大型超市，希望在中国人最盛大的节日——春节之前开业，而黄鹂在学校完期末试就赶到纽约，协助杰克的未婚妻在和各地经销商谈判销售hi-的事宜，连放假飞回中国的时间都推迟了。    顾北只好以传真、电话的形式通知各位董事，最后收购东新酒厂的决议全部通过。    下一步就是和东新县政府正式签署收购合同，接管酒厂的事，但令顾北发愁的一件事出现了。    派谁前往东新担任新公司的总经理？    汉湖远离申城，所谓的天高皇帝远，所以必须派一个工作能力而且人品比较好的人去担任。    其实这个问题顾北和白玫私下里已经讨论过，最合适的人选是杨玉莲，无论从资历、能力都可以胜任，而且任劳任怨，如果顾北提出这个要求，估计杨玉莲也不会拒绝。    但顾北却去打算这么做。    因为这纯粹就是“鞭打快牛”，看似英明，实际愚蠢。何况杨玉莲的婚姻已经亮起了红灯，自己不能再去推波助澜。    崔建华也能胜任，但东浦生产基地建设正如火如荼，这个时候换帅显然不合适。    没办法顾北只好召开公司高层会议，商议新收购的公司经理人选。    果然在这个问题上几个人也是争议不休，所提出的好几个人选不是这个问题，就是那个问题被否决。    更深层次的原因，谁愿意离开家，离开申城这繁华的大都市跑到东新那山沟里去？    “顾总，还是我去吧。”杨玉莲最后笑着说道。    顾北摇摇头，语气和蔼但很坚定。    “你是副总，公司好多事情要靠你，走不开。”    杨玉莲没再说什么，心里却很感动。    自从苏市回来以后，公司里就流传着老板看重的是像郭照军这样招聘的高级人才，或者像崔建华、郭红成老板私下的哥们，像刘德贵、杨玉莲这样原来公司的元老，逐步就要让位。    所以杨玉莲回来以后一改往日风风火火的形象，变得小心谨慎。    但从今天的顾北态度上看，还是很器重自己的。    “顾总，我去吧，无论是县上的领导还是厂里的职工，我也比较熟了，这样有利于开展工作。”    郭照军突然开口，大伙吃了一惊。    你可是公司未来总经理的热门人选，何必远离权力中心跑到那个偏僻的山沟里去？    收购一个厂到彻底理顺、正常运转没有个两三年是不行的，谁知道两三年之后，公司高层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顾北也感到有些意外，他没考虑郭照军就是放在像把他放在申城，再培养上两三年就可以把总经理的位置交出去，没想到他主动申请！    “顾总，虽然我学了许东西，但缺乏实践……我想独挡一面试试。”郭照军显得很诚恳。    郭照军如果愿意去，顾北一百个放心，他迟疑了一下又问道：“我听说你和女朋友准备结婚…”    “没事，我们一块过去。”郭照军爽朗一笑。    “那行！”顾北同意了，郭照军愿意去艰苦锻炼，对他来说也许是好事，大不了自己在多干几年总经理，让他迟点接班。    经理人选确定，还需要人事、财务、后勤、生产技术等方面的管理人员组成一个团队，顾北就让郭照军在全公司范围内挑选，凡是过去的人员全部涨薪，回来以后重点提拔，等前期公司改造结束，再派一批一线熟练工人前往东新，尽快形成生产力。    时间已经到了1994年的元月中旬，作为公司董事长的顾北带领郭照军的团队要赶往东新县签署合同——据说东新县领导班子将举行一个大型签约仪式。    这天晚上，白玫帮顾北收拾行李的时候突然开口说道：“顾北，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你也去？”顾北感到诧异。    现在正值冬天最冷的日子，一向怕冷的白玫除了工作之外，最喜欢的就是回到家以后，窝在客厅看百~万\小!说。或者到楼下自己开的咖啡馆，亲手煮一杯咖啡，坐在窗边的小桌边看外面的风景。    现在竟然跟自己跑到千里之外更冷的汉湖？    “我想去到你家乡看看，听说很美。”白玫幽幽说道。    顾北猛然明白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她是想和自己一起回家！    “不是说好春节咱们一块回吗？”顾北问道。    “哼……你还真想带两个回去啊？小心你老妈把你骂死！”    “我脸皮厚，不怕骂，嘿嘿。”    “你不要脸，我可要。”白玫白了顾北一眼。    顾北立刻打电话给刘雪，让她赶紧和航空公司联系加购一张飞往安西的机票，第二天一大早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乘飞机飞往安西。    不用坐大巴，东新县领导已经派人在机场等候，专门雇了一辆豪华金杯车，等众人上车之后，直奔汉湖，终于在六点之前赶到了东新县城。    一场盛大的欢迎酒宴就此开始，东新县四大班子主要领导一起出席，期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除了白玫这样矜持的女士，包括顾北在内，全部被热情好客的东新人“撂翻”在地。    第二天上午十点整，在东新酒厂进行了盛大的签约及揭牌仪式，顾北和东新县高官、县长，三人共同在酒厂大门挂上了“申城乐饮有限责任公司东新分公司”的牌子。    从此，东新酒厂成为历史。    中午两点后，以郭照军为首的东新分公司管理团队迅速进驻酒厂，开始进行各种交接手续，而顾北则从政府办借来一辆黑色桑塔纳，准备带着白玫回自己的老家。    白玫协助顾北，把自己给顾北父母买的大包小包礼品搬上汽车，两人准备开车出城，她突然拉住了顾北的手：“顾北，我有些怕。”

300 白玫回顾北的老家
    “怎么了？”顾北拉住白玫的手，温柔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    “别担心，我父母很好的。”顾北笑了笑，发动了汽车。    一个小时候后顾北开车进了二里镇，他没有回家，径直把车开到了老妈的商店门口。    老妈正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偶尔路过的行人，突然看到儿子带着一个漂亮女人从一辆小车了钻了出来，又惊又喜，赶忙迎了出来。    “小北，你回来啦？这位是？”老妈疑惑看着白玫。    “伯母，我叫白玫，顾北认的干姐姐。”白玫冲着老妈甜甜笑了笑。    干姐姐？！    顾北只好解释是真的，白玫曾经帮了自己大忙，现在自己辞职了正和白玫合伙做生意，最近有业务去安西，所以顺道后来看看你们。    一听说白玫帮了自己的儿子忙，老妈立刻变得亲热起来，拉着白玫的手问寒问暖。又赶紧关了小商店，坐上小车回家，说是要给他们做好吃的。    家里老爸上山砍柴去了，虽然现在家里的光景根本不用老爸再去操劳，但是他习惯了忙碌，整天坐在家里浑身不舒服。    妹妹顾南正在自己房间做寒假作业，突然听老妈说哥哥有回来了，还带来一个漂亮的干姐姐，赶紧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边亲热的叫着哥哥姐姐，一边眼珠子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仿佛想看出点什么。    顾北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精灵古怪，赶紧让白玫把车里的大包小包提了出来。当然少不了给顾南买的衣物，这都是白玫精挑细选的，样式漂亮价格也不菲。    没有那个女孩子等抵御漂亮衣服的吸引力，顾南也暂且停止探讨自己的哥哥和这位漂亮的干姐姐之间的关系，跟着白玫回房间去试衣服去了。    到了傍晚，老爸赶着牛车拉了打车柴火回来，老妈早就做好的香喷喷的饭，除了腊肉还有好多野味，什么麂子、野鸡……老妈殷勤给白玫碗里夹肉，不一会就像一个小山峰。    吃饭间，老爸问顾北为啥辞职，顾北不敢说实话，只说公司效益不太好，所以自己和白玫凑钱开了一家公司，主要是买汽水的。    “生意好吗，会不会亏本？”老妈关心的问道。    “伯母，生意非常好，顾北很聪明也很能干。”白玫笑着替顾北回答。    一听这话，老爸老妈也就不在多问，他们相信自己的儿子，要不是他，这两年家里变化怎么这么大？    农村也没啥夜生活，晚上一家人看了会电视就各自回房睡觉，老妈早就给白玫准备了崭新的被褥，房间就在顾北的隔壁。    顾南住在一楼，她看间偏房里猪圈亮着灯，知道老妈在给猪喂食，就溜了出来跑到老妈身边悄悄说道：“妈，我感觉我哥和那个干姐姐关系不一般。”    “人小鬼大！”老妈瞪了顾南一眼。    顾南刚准备要争辩，却听到老妈幽幽叹了一口气：你以为妈看不出来？白玫这个女子好就是好，就是年龄太大了，我估摸着比你哥哥大了六七岁……唉……”    “大就大呗……只要我哥哥喜欢。”    “你懂啥？！”老妈眼睛又是一瞪：“女人年龄太大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再说这女人容易显老，别看现在那个白玫和你哥哥走一起还般配，再过几年就不一样了。”    “唉……我还是喜欢沈彤这女子，人水灵，本地人，知根知底。”老妈最后说道。    “但我看啊，我哥哥和沈彤姐姐是有缘无分，哥哥不是很热心，两人走不到一块去。”顾南分析道。    老妈听了，又叹了一口气。    儿大不由娘啊…    看着自己的女儿还想说这事，老妈脸拉了下来：“一个女女家老想这些事干嘛？赶紧回房学习去！明年高考一定要考一个像你哥哥这样的大学！”    “哼，我会比我哥哥考的更好！”顾南很骄傲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猪圈。    白玫睡在温暖松软的被窝里，房间没空调，顾北的老妈害怕她冷，专门还给她灌了一个暖水袋放在她脚底，让它感到很舒服。    躺在有些陌生的房间，白玫睡不着想着自己的心思。    突然她听到轻轻的敲门声，心里一紧，低声问道：“谁？”    “我”    白玫听出是顾北的声音，心里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你来干嘛？”    “有事，你快开门，外面冻死了。”    白玫听了急忙从被窝里爬出来，穿着棉睡衣开开开门，顾北赶紧溜进房间，顺手锁上了门。    “有啥事？”    “一个人睡觉太冷，咱们抱着一起睡。”顾北笑嘻嘻的抱住了白玫。    白玫这才反应过来，吓了一大跳：“你疯了！你老爸老妈都在！知道了怎么办？”    “他们在楼下，知不道……”顾北抱着白玫就往床被窝里钻“就是知道了怎么样？干脆摊牌算了。”    “你…不要脸！”白玫又羞又气，但怎么能禁得起顾北的爱抚，两人很快抱在一起，热情的亲吻起来。    不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低低的呻吟声……    第二天早上，顾北起来很早，他知道老爸每天早早起在院子里砍柴，除自家用来烧火做饭，大部分都拉到山下的镇子上去卖。    果然，等顾北洗漱完毕，院子了就传来砍柴声。    “爸，我来吧。”顾北说道。    老爸也没推辞，把斧头递给顾北，蹲在一边吭哧吭哧抽起旱烟来。    “做生意风险大你自己要当心，实在不行就回老家来，有爸妈在你就别怕啥。”    老爸的声音低沉，顾北心里却感到温暖，无论时候父母所营造的家都是自己的避风港。    “还有……”老爸看了一眼楼上，又说道：“既然人家跟了你，就不要辜负人家，做男人要有担当。”    “我明白。”顾北低声说了一句。    白玫起床已经快到九点，她本来打算早点起来，昨晚顾北折腾了半夜，等他悄悄溜回他的房间，白玫这次满足睡去，没想到睁开眼天已经大亮。    赶紧爬起来洗漱，刚下来，老妈就笑呵呵的招呼白玫吃饭。    汉湖农村的早饭都比较晚，是农户天亮下地赶了一会活，回来才吃饭，一般都到九点多。    白玫赶紧帮忙去端饭，她突然想起昨晚旖旎的情形，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再偷偷看顾北，只见那家伙面不改色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家伙，脸皮真厚。    不过昨晚上，真的好舒服…

301 谢谢你上辈子对我照顾和关心
    吃完早饭，顾北和白玫跟着老爸进山去打野兔——这是昨晚说好的。    山里面还有雪，路又不好走，顾北就拉着白玫深一脚浅一脚，跟在老爸后。    白玫来自大城市，什么时候玩过这刺？看着老爸拿着猎枪，朝不远处张望一会，然后举起猎枪，很淡定的瞄准、开枪，只听见一声枪响，前面不远的雪地了顿时溅起一片血红。    她兴奋的尖叫，早就忘记矜持自己的身份，像个小女孩一样高兴。    老爸也乐呵呵的，笑着说打野兔算什么，几个人打野猪那才叫刺凶猛、力大无比，搞不好还会伤人……我年轻时有一次不小心，就被野猪獠牙刺伤过一次，好歹只是皮肉伤不是很重，到现在腿上还有一个大疤…    白玫听的津津有味，顾北却有点无语。    我说老爸，每次和你进山你都要讲这个故事，我听得耳朵就快起茧了…    第一天跟着老爸进山打猎，第二天顾北就带着白玫在四周逛逛其实冬天山里也没啥，除了四季常青的松柏，什么野花都没有，虽然白玫冻得俏脸通红，但依旧玩的很兴奋。    在家玩了两天，第三天早上，顾北带着白玫开车返回县城，临走前老妈又给装好多煮好的腊汁野味，还热情的招呼白玫过年有时间来玩。    “好的，伯母。”白玫笑着答应了，心里却想着：“唉…过年的时候，来的就不是我了……”    两人开车返回东新县城，刚到宾馆不久郭照军就拿着一份资料匆匆进了顾北的房间。    “顾总，这是东新分公司副总以及几个重要部门领导的人选，你审阅，看看有什么问题。”郭照军把资料放在了茶几上。    “行，我先看看，你忙你的。”    等郭照军走后，顾北坐在沙发上拿起名单饶有兴趣看了起来，看着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旧日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如放电影般出现…    一个多小时后，顾北拿着名单敲开了郭照军的房间。    “这些都是我经过仔细考虑，你按照这个宣布。”顾北说完就把名单交给他。    郭照军拿过来一看，顿时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顾北并不了解酒厂，只是随便看看，没想到竟然上面密密麻麻涂改了好多地方！    “这个杨宝泉，原来是酒厂装配车间副主任，人家可是六十年代正儿八经的大学本科，可不是后来所谓的工农兵大学生！学的是食品饮料专业，业务很精通，干活兢兢业业，做主管生产的副总很适合。”    顾北指着名单上第一个新添的名字笑着解释。    “那原来这个主管生产的副总怎么办？”郭照军指着被顾北划掉的一个人名字问道。    “连高中都没毕业，懂个屁生产！”顾北轻蔑说道：“一天只知道溜须拍马县上领导…他是干部身份，你和吴县长联系下把他调出酒厂省得祸害新公司！”    “好的。”郭照军赶忙拿个小本本记下，最近忙的头晕脑胀，害怕忘记了。    “还有这个…”顾北指了指一个叫郑斌的人名：“他是汉湖财校毕业，人挺好能力也可以，虽然有些年轻但潜力巨大，又是本地人，提拔他当财务部副部长，培养几年就可以独挡一面，”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的初中同学。”    “老同学，既然我来了，就不能让你走了…”顾北心里暗暗得意。    这个郑斌是顾北的初中同学，学习非常好，但因家庭困难没有上高中而上了普通中专，毕业以后分到了东新酒厂。    等顾北大学毕业回到东新，郑斌已经上了两年班，两人是同学所以关系很好。    顾北知道郑斌很努力，由于文凭不高所以业余时间自学通过了成人本科，工作能力很强。无奈厂里的财务人员把持在厂长的亲戚和嫡系手里，他根本没用武机会还处处遭到排斥。    后来一怒之下辞职去了南方去奋斗，到后来竟然成了某个大型合资企业的财务主管，年薪上百万，算得上精英人物。    这样的人他怎么能轻易放走？    既然是老板的初中同学，郭照军就没啥可说的，立刻把这个人当成了自己重点培养对象。    “后面这几个都是工人，能力还不错，当然调整到新的岗位，也存在照顾因素。”顾北指着名单最后几个名字很坦然说出自己的原因。    “张雅丽、孟小玲、胡小海……”郭照军看着名字心里很是疑惑，老板怎么会了解这些基层的工人？    不过看到所提拔的岗位不是什么要害位置，所以郭照军也没多少什么，点头答应了    “雅丽，谢谢你上辈子对我照顾和关心。”顾北心里默默念道…    郭照军干事雷厉风行，拿着顾北修改后的人事调整名单，又和自己的团队经过讨论商议，第二天就全公司中高层大会上正式公布，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一个新的时代，属于这个叫顾北的年轻男人的时代开始了。    孟小铃是下午接到车间主任的通知，她被调到公司新成立的公关部，一名普通职员。    公关部？！    公关小姐？！    孟小铃顿时激动了。    她看过那部风靡全国电视剧《公关小姐》对于电视中那些略施粉黛、穿着时尚漂亮的衣服，周旋于各种人际场合的公关小姐非常羡慕，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其中一员！    看来，那天给新老板倒茶，留下的印象不算差呀…    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她偷偷跑了出来去找自己的好姐妹张雅丽，当然也有显摆的成分。    等跑到张雅丽所在的车间，孟小芳张雅丽正呆呆站在那里，周围的工人看着她，眼神有些异样。    出啥事了？    孟小铃有些奇怪，不过她现在处于兴奋状态，没管这么多拉着张雅丽跑到车间外，低声说道：“雅丽，我被调到公关部了！将来就像电视上那些公关小姐一样…嘻嘻…”    “恭喜，恭喜。”张雅丽说了一句。    “咦…你怎么了？别羡慕呀，放心等我到了公关部，和领导拉好关系再想办法把你调进来。”孟小铃一副关心的口吻。    突然看到张雅丽手里拿着一张纸，好奇心起来，一把夺了过来：“这是什么？让我看看。”    当她看了里面内容，惊呆了。    这是一张调令。    张雅丽被调到公司新成立的行政办公室任副主任！

302 大姐，你培养了个好儿子啊
    “你……你怎么就成了经理办副主任？！”孟小芳瞪大眼睛看着张雅丽。    “我也不知道……”张雅丽喃喃说道。    她文凭不高，就初中毕业，又不会什么技术，能在厂里有一份工作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竟然会提拔自己当公司行政办副主任！    “你是不是认识董事长？还是公司郭经理？”孟小芳追问道。    “认识啥呀，就那天咱们三人碰到董事长，我就见过那一次。”张雅丽回答道。    “那就奇怪了…”孟小芳看着张雅丽，实在搞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张雅丽安排的比自己还好，竟然提拔到领导岗位！    如果说自己是因为给董事长倒茶或许引起他的注意，那张雅丽呢？    就凭她很一般的长相？董事长会看上她？!不可能！    如果看上也是看上我呀，这一点孟小玲非常有自信。    “好啦，小玲，我要去人事部报道了。”张雅丽这也慢慢从惶恐中静下心来。    既然领导提拔我，那我就得好好干！我张雅丽不怕苦不怕累，不输任何人！    想到这里，她紧紧握住了拳头。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胡小海身上，他下午一下班刚吃完饭就跑到唐娟那里，帮她收拾东西准备到夜市上摆摊卖担担面。    “小娟，你知道吗？我现在被调到公司小车班了，专门给领导开车！”胡小海很是激动。    “咦，哪个领导看上你了呀？”唐娟有些奇怪，给领导开小车当然要比在车队开货车好多了。    “你不知道吧？”胡小海神秘兮兮的样子：“就是你那个朋友，顾北，人家可是申城的大老板！竟然买下了酒厂！准备生产什么冰红茶！”    呵？    顾北把生意做到他老家了？    好厉害哦。    嘻嘻…    她看着一脸激动的胡小海。    “你现在可受我管，以后可要听我话哦，否则我不要你！哼…”唐娟悠悠来了一句。    “我不是一直很听你话嘛……”胡小海回答道，赶紧凑了过去，笑嘻嘻的。    他哪里想到，眼前这个自己喜欢到心里的女孩子，竟然是他所在公司不大不小的一个股东！    公司里职工发生的这些悲喜剧顾北自然不知道，第二天早上他和白玫坐上县政府专门安排的小车，翻过西岭赶往安西机场，准备飞回申城。    可在机场候机室，竟然接到了老妈的电话。    “小北……你在申城到底在做啥生意？”电话里老妈的声音有些颤抖。    “出啥事了？妈？”顾北拿起大哥大，皱眉问道。    “今天家里突然来了好多领导……”老妈在电话里诉说起来。    原来老妈和往常一样，守在小商店里，突然女儿顾南从家里跑了给她说家里来了好多县上的人，让她看紧回去看看。    老妈不明所以，关门以后跟着女儿匆匆回家，进了院子大门大吃一惊，只见院子里站了十几个人，正指指点点什么。    她认识的老支书赵富贵，还有乡上的书记乡长霍然在内！两人正围着中间两个很有派头的中年男人殷勤的说着什么。    赵富贵看到顾北的老妈进来了，连忙小跑着过来招呼：“素莲，快来见县上的王书记、姜县长。”    等顾北的老妈稀里糊涂过来，赵富贵又赶紧给两个领导介绍：“这就是顾董事长的母亲，刘淑莲，他的父亲顾合城估计还在山上砍柴，一时半会回不来。”    “儿子成大老板了，父亲依旧保持劳动人民的本色，不容易啊。”王书记感叹一声，笑着对顾北的老妈说道：“大姐，你培养了个好儿子啊……”    听到大领导夸自己的儿子，刘淑莲很高兴，不过她还弄不明白，我有个好儿子和你们有啥关系？    “大姐，我和姜县长今天来看望你们，就是想知道你们家还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们政府帮助？”王书记态度很和蔼。    “没…没有。”刘淑莲赶紧回答，再说就是有困难也找儿子呀，不用这你们些大领导操心。    “好啦，素莲你就不用客气。”旁边赵富贵接过话题：“我刚才给王书记姜县长汇报了，你看，你们门前这条路不是水泥路，一下雨都是烂泥，如果顾董事长开车回来，多不方便？所以等春节过完，县上决定专门打一条水泥路通道你们家门口！”    “还有，院子太小，如果顾董事长带着一帮朋友回来，车也停不下来，所以县上让咱们村里再给你们家拨四分庄基地，把你们院子扩一扩…还有，要注意安全，这院墙实在是太矮，我到时候找人重新给你砌高…”    赵富贵说的吐沫横飞，刘淑莲越听越糊涂：“我说富贵，你说的什么顾董事长到底是谁呀？”    “就是你儿子啊，顾北。”赵富贵无奈解释道，旁边的领导们善意笑了，觉得这个农村妇女有些好笑。    “啊……小北是董事长？我咋不知道？”刘淑莲一脸惊讶，旁边的顾南也是很奇怪，哥哥什么时候成了董事长了？    这次轮到赵富贵奇怪了，他呀然问道：“你真不知道？你没看昨晚的电视新闻吗？你儿子在申城开了一家大型饮料公司，现在已经把东新酒厂买下来了！”    什么？！    买下东新酒厂？！    刘淑莲的脑袋嗡了一下……    后面赵富贵说什么她都没听进去，只记得了一句，儿子竟然买下了东新酒厂！    等这帮领导们走后，刘淑莲脑袋这才慢慢清醒下来，就看到自己的女儿顾南一脸兴奋，拍着手：“妈，我哥哥成了大老板了！在申城有好几个厂！呀…哥哥好厉害！”    刘淑莲依旧感觉不踏实，仿佛生活在梦里。    突然她拔腿就往跑。    “妈，你去干啥？”女儿在后面急忙问道。    “我去商店给你哥哥打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小兔崽子，竟然瞒着老娘！”    …………………………………………    ………………………………………    “妈，他们说的是真的，我的确买下了东新酒厂，准备产饮料。”顾北在电话里又解释了一番。    “那你现在到底有多少钱？”老妈问道。    “也不多……”顾北沉吟了一下：“我们是股份公司，属于我名下的资产大约也就一个亿吧…其实现钱没多少，都是固定资产什么的。”    一个亿！    咣当一声，老妈的手一抖，话筒掉在了地上。    “妈，你怎么了？”电话那头，顾北急忙问道。    “没，没啥。”老妈赶紧捡起话筒说道：“你好好干，不用操心家里的。”    “嗯…我知道，妈我要上飞机了，不能打电话了，过年我还要回来看你，拜拜……”    “拜拜…”刘淑莲在这边，不由自主也跟着说了一句洋话。    挂掉儿子的电话，刘淑莲在商店里不由自主的转圈圈，不知道要干什么好。    “对，先去烧香拜佛！”刘淑莲突然想到了这个最最重要的事情。    去年不是到桥头的土地庙里磕头，得到菩萨保佑？    不过今年看这这样子，土地庙有点小了吧？要不再去五郎庙找大一点的佛拜拜？

303 黄鹂也想回去
    顾北这边挂掉电话，苦笑了一声。    “看看，我早就让你把真实情况告诉你父母，你就是不听。”白玫埋怨道。    “我本来是想一点点给他们说，免的吓着他们。谁知道县领导搞这么大的动静，竟然跑到我家去。”顾北一脸无奈：    “你现在可是东新县的大名人了，那些领导不巴结你巴结谁？我估计你这个春节过不安稳。”白玫嫣然一笑，又挽起顾北的胳膊提起行李箱，“走吧，时间到了，我的大老板。”    顾北和白玫回到申城的家已经是下午，第二天早上按时上班。顾北刚到办公室，对门的董事办里就跑出来一个穿着一身ol装的女孩，几声咯噔咯噔的皮鞋声，顾北被抱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啵”的一声，一个湿漉漉的嘴唇亲吻在左脸上。    是黄鹂。    黄鹂本来圣诞节前就放假了，但因忙hi-销售的事在纽约呆了一段时间直到昨天才飞回申城，今天一早就来上班，看到顾北自然开心。    “喂，在上班呢，对面还有人。”顾北小声说了句，他看到对面董事办里刘雪正在偷偷向这边看。    “我亲我男朋友，正大光明！”黄鹂傲娇的来一句，立刻很兴奋的换了话题：“顾北，hi-在纽约的销量太好了，下一步我们准备扩大销售地区，争取覆盖全美！”    冰红茶在美国的销售火爆程度也有些出乎顾北的意料，前不久阿尔迪公司曾经传真过来详细的数据。    同时为了加大销售力度整合资源，专门成立了一个销售公司，由杰克未婚妻艾丽娅任经理，而黄鹂则自告奋勇做了一个兼职，被任命为经理助理。    “也辛苦你了，每周末都要去纽约。”顾北怜爱看着黄鹂，原本悠闲的周末变得异常紧张，每周五都坐火车去纽约上班，然后周日晚上赶回费城，风雨无阻。    黄鹂听了心里甜丝丝的，自己的努力得到了男朋友的认可，更重要的是，包括白玫都在为乐饮公司的成长和壮大努力工作，自己再不像一个局外人了。    “其实…过不了多久我就不用往纽约跑了，根据公司规划，将来要在费城设立销售一个销售分公司，否则美国东北部的hi-，我到时候去分公司上班。”    “那就好，看来艾丽娅野心很大啊。”顾北笑着说道。    “那是…艾丽娅雄心勃勃，她说咱们的hi-极有可能在美国出了可口可乐和百事之外的第三大的碳酸类饮料！”    “呵……比我还有信心？”    “那是…我发现艾丽娅简直就一个销售天才！”黄鹂说道：“为啥原来在阿尔迪公司怎么不受重用？我真不明白。”    不明白？    看看阿尔迪公司的董事长大儿子杰克在阿尔迪董事会里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董事，又听说杰克和亚历克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现在公司的副董事长掌握实权的是亚历克斯的母亲…    从这种种迹象上就可以看出，这里牵扯到了家族权力纷争。但这些话顾北不想给黄鹂说，也不想涉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双方真实合作伙伴，还谈不上朋友。    于是顾北笑着说：“这不很好吗？艾丽娅这么能干，hi-在美国销售前途无量。”    “可是，产量不够啊，顾北，你要赶紧加大出口量，这也是我回国之前艾丽娅亲口给我说，让我带话给你。”说道最后，黄鹂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顾北感到无奈。    本来按照规划，最快到四月份，原东新酒厂的车间改造初步完成，两个车间可以安装四条大型生产线。    到了六月份，东浦开发区生产基地一期工程竣工，同样有四条大型生产线投入生产，这样冰红茶的成产规模扩大了将近八倍！基本可以完成现阶段国内的市场需求。    下一步再根据市场变化，继续建设东浦二期工程，同时准备在南粤省的鹏城、西川省的蓉城、以及北方的津门市逐步建造或者购买企业，这样就可以在全国范围内形成布局较合理的生产基地。到时候生产量可以达到现在的30倍，争取在三到五年内完成布局。    但没想到原本只是作为试水的出口，现在销售异常凶猛，所以顾北不得不再次调整规划。    “我们又在钱塘市租赁了一家饮料厂的生产线，现在正在改装调试阶段，春节过后也就是二月中旬就可以投产使用，专门生产出口的冰红茶。”顾北解释道。    “好啦，不说工作了，对啦顾北，我过年要和你一起回老家，你答应过的。”黄鹂换了个话题。    “你真的要和我回去？”    “怎么，你不乐意？你可是带白姐刚回去一趟。”黄鹂幽幽说道。    “不是这个意思。”顾北急忙解释：“问题是，今年过年是阳历二月初十，你早就开学了。”    “我不会请假飞回来？”黄鹂狡黠一笑。    天……    你老爸老妈同意吗？    顾北吃惊的看着黄鹂。    “我肯定不能让老爸老妈知道啦……好啦，这件事你别管了。如果到时候我飞回申城，你又不让我跟你回去，我可就无家可归，多可怜哦。”黄鹂一副可怜兮兮样子。    但顾北怎么感觉她眼神里充满兴奋？    既然如此，顾北也那她没办法。    “沈彤现在怎么样？”黄鹂忽然问道。    沈彤家的事情，黄鹂在美国的时候电话里白玫就告诉过她，她听了也很同情。虽然这个素未见面的女孩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她的“情敌”。    “沈彤今年春节回老家吗？我想见见她。”黄鹂突然开口道。    “不知道。”顾北摇摇头。    以前沈彤上学还是工作以后，每年寒暑假都是早早回家的，因为有个她牵心的老妈。但现在老妈走了，她就如一个失去根的浮萍，不知道要飘到哪里。    想到这里，顾北的心感到沉重。    黄鹂感觉到了顾北内心中的变化，轻轻的握住他的手。    “如果她过年不回家的话，你过完年后抽个时间去北京看看她？”黄鹂突然说道。    嗯？    顾北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在黄鹂的脸上扫来扫去，想要感觉出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304 分红！分红！
    “我说的是真的。我才没你想的那么小气。”黄鹂嘟囔着：“不过啊，只是让你看望你女同学，不能干别的啊。”    “到时候再说吧。”顾北回了一句，如果明年春天沈彤如果真的考上英国的大学，留学前自己一定是要看看她的。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轻轻敲门声，黄鹂扭过头一看，只见白拿着一份报表正在门口。    “白姐。”黄鹂亲热的跑过去，两人说了一会话白玫这才拿着报表走到顾北跟前。    “这是全公司今年全年营业收入和利润表。”白玫说道。    顾北拿过来看了看，喜形于色。    “不错嘛，全年营业收入达到165亿，净利润达到5100万左右，远远超出了年初的预计。”    “营业收入和净利润超预期，特别是净利润大幅度增加主要还是因为出口的利润丰厚。”白玫笑着解释道。    说完转过头又看着黄鹂：“这里面黄鹂功劳最大，要不是她力促出口，顾北还不一定下这么大决心。”    听到白玫这么夸自己，黄鹂有些不好意思，忸怩着说其实我只是说说，最主要还是你们努力。    “好了，我们就别表扬和自我表扬了。”顾北笑着打断黄鹂的话：“既然今年的盈利情况已经基本清楚，咱们三人都在，刚好开个董事会。”    “干嘛？”白玫和黄鹂齐声问道。    “分红啊。”    第一年就分红？    看着俩女有些惊讶的目光，顾北笑着说：“咱可不能做守财奴，既然公司效益这么好，当然要让每一位股东分享投资带来的收益。”    “是你需要钱吧？”白玫撇撇嘴。    顾北嘿嘿一笑，没有反驳。    虽然按照股份顾北拥有好快上亿的资产，但说到现金他并没多少。靠的还是死工资，还有给周丹丹写歌的版权费用以及在股市上的一部分收入。    职务消费有公司报销，平时日常开支当然够，但如果需要大笔支出就没办法了，比如说买一套别墅什么的。    想想到现在还住在那间两室一厅的小房子，的确有点委屈自己，为此庞跃进嘲笑过自己好几次。    堂堂的乐饮公司大老板竟然住这样的破房子实在太寒酸，你不会从公司账上挪用一些给自己买一套像样点的别墅？    庞跃进的这法子顾北坚决反对，虽然是私企，但也必须公私分明，何况股东又不是自己一人。    现在，总算有钱了！    见二女不再反对，顾北就就把对面的刘雪叫到自己办公室，作为董事会秘书，这种会议她肯定是要参加的，要做详细的会议记录，到时候还要起草决议向股东通报。    “对了，你怎么不通知云云？人家也是股东。”黄鹂提醒道。    杰克自从圣诞节前就回了美国，预计在春节前赶回中国，那董事会里还剩一个肖云云。    虽然对这个喜欢“骚扰”顾北的闺蜜，黄鹂有时候有些无可奈何，但作为董事，她有必要提醒顾北要按照章程办事。    一听肖云云这名字，顾北还没说什么，旁边正准备做会议记录的刘雪笔头一哆嗦，她现在最怕那个女人，每次来都不给她好脸色看。    “肖云云？估计正忙着给周丹丹出新专辑呢，我看就算了。”顾北找了一个理由回绝。    这女人每次来公司都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所以能不来最好别来。    可事情偏偏就那么不凑巧，这个时候，黄鹂的包包里的大哥大响了，她拿出一看，说了一声“是云云的”就接通了电话。    “啊…云云，我在顾北的公司呢。”黄鹂回答道。    顾北一看不妙，连忙给黄鹂打手势提醒她别说要开什么会，没想到黄鹂没注意到的动作，继续对着话筒说道：“去逛街啊…大早上的逛什么街呀，再说我们马上要开董事会。”    卧槽！    这个小黄鹂！    顾北狠狠瞪了黄鹂一眼。    果然，电话里肖云云一听要开董事会，马上嚷嚷着要来，反正现在暂时没事，过来玩玩挺好。    黄鹂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调皮的向顾北吐吐舌头。    既然肖云云要参加，顾北再也也没有拒绝她的理由，于是会议只好推迟等肖云云过来。    一个小时后肖云云开着她那红色的玛莎拉蒂风驰电掣般开进乐饮公司，那发动机的轰鸣声顾北在楼上就能听到。    没过几分钟，一个带着墨镜衣着时尚的女孩就从楼下走上来。    和白玫、黄鹂他们喜欢穿ol服不同，肖云云喜欢少女打扮，今天就穿着着一件短款粉色羽绒服，下面是黑色健美裤，白色旅游鞋，再加上那种娇小玲珑的身材，很像一个中学生。    不过肖云云的脾气可不像打扮的这么可爱，今天就显得有点不高兴：“顾北，开董事会为啥不通知我？！”    顾北还没回答，肖云云眼睛一转，又看到坐在边上拿着会议记录本的刘雪，俏脸一板：“刘雪，是不是你给顾总私下说不让我来参加的？！哼！一个小小的秘书竟然敢指挥起老板来？简直是没王法了！”    李雪没想到自己老老实实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竟然战火烧到自己头上，心里有气又恼，这管我啥事？    可怎么说？她心里知道顾北也是不愿意让这个女人参加的，自己这么一介绍不就是把老板出卖了？    其实肖云云心里明白刘雪也没这么大胆子，刚才只不过想借她撒撒气，顺便敲打敲打她。    现在看到她坐在那里竟然不理不睬，心里有了怒意刚准备再骂几句，就听到顾北说了一句：“够了，是我的主意！”    既然顾北这么一说肖云云也不好再闹下去，人家可是自己的大金主，何况以后还要靠这家伙给周丹丹填词写曲呢。    更更重要的是，还没有把这家伙弄上床！    自己可不能给他留下太坏的印象。    一个女孩子适当发发脾气刁蛮下，挺可爱，但是过分了就惹人讨厌。    于是，肖云云冲着顾北甜甜一笑：“你不让我参加，是不是担心我在忙？周丹丹的专辑基本已经定型，只是个别细节部分需要再处理？要不这两天你去我们公司，听听deo，提提意见？”    见到肖云云从刚才那个小巫婆立刻变成了甜甜的小公主，顾北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能感叹一句，这女人，真是善变。

305 幸福来的太突然
    至于去听什么deo，顾北立刻以工作忙搪塞了，他的乐理知识就是个业余水平，在专业人士面前就别丢人现眼。    人到齐乐饮公司的董事会正式进行，商量如何进行分红。    肖云云来的迟不了解情况，顾北只好简单地给她说明了今年公司营收情况以净利润收入。    听到公司今年竟然挣了165个亿，净利润达到5100万，肖云云震惊了。    这比嘉美公司一年的净利润还要多。    “顾北，爱死你了。”肖云云正准备脱口而出来这一句，却发现黄鹂正狠狠的盯着自己，只好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哼…等你去美国了，我单独给顾北说。    “我的想法是，在公司5100万元净利润里，拿出1463万进行分红，每五股一块钱，其余要用来归还贷款，以及扩大再生产。”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还好，三资企业执行的是“两免三减半优惠”税收，为企业省了一大笔企业所得税。    五股发一块钱的红利？    那我拥有49776万股，那不是要给发99万多？！    肖云云的脑袋迅速盘算起来。    天啦！    将近一百万元！    这比我在嘉美公司累死累活一年年薪八万元高了十倍还多！    而且，什么事情不用管！年底光来领钱！    顾北，你好厉害，我要给你奖励！    肖云云激动的跳起来准备扑到顾北面前故伎重演再给他一个香吻，却被旁边一直虎视眈眈盯着她的黄鹂一把拉住。    “云云！你要干嘛？！”    看到黄鹂一脸严肃，肖云云嘻嘻一笑不再说什么    旁边的刘雪听了也有一点小小的激动，自己有两万股，那么就可以分红四千块，这相当于多领两个月工资了！    不错嘛…    白玫和黄鹂自然也不会反对，特别是黄鹂心里很高兴，她拥有公司将近170万股，那么就可以分得34万元！给刘海涛还10万块，剩下24万今年夏天毕业回到申城后就可以买一辆进口车了！    在美国留学期间，黄鹂考了美国的驾照，她很想自己拥有一辆车。当然也可以厚着脸皮问老爸要钱买，或者问顾北要，但哪有靠自己挣钱买更自豪？    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顾北吩咐刘雪以董事会决议的形势通知给每一位股东，并让白玫从财务上走账，在过年前务必发到每一位股东的手中。    “顾北，只给咱们分红不太好吧？毕竟拥有股份的只是极少数人，我担心会引起职工们不满。”黄鹂提出自己的担心。    “黄鹂，你担心这个干吗？他们不是有工资奖金吗？我听顾北说，乐饮公司的工资比一般企业工资都高，有啥不知足的？”肖云云撇撇嘴说道：“在我们嘉美，一年到头只能领保底工资的员工大有人在，也没见人说啥，嫌少，可以辞职呀。”    “那不一样，我们乐饮公司属于制造业，职工都属于产业工人，必须保持一定的稳定性，在美国蓝领工人的工资并不算低。”黄鹂反驳道。    “那是美国，这可是中国。”肖云云不服气。    “黄鹂，公司职工年底还有年终奖。”白玫在边上笑着提醒。    听白玫这么一说，黄鹂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顾北沉思了下，提议道：“这样，我建议给公司所有员工年底加发一个月工资，作为对员工一年工作的奖励，公司从无到有，发展这么快，效益这么好，与每个员工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我顾北不是守财奴，该奖的绝不小气。”    “吆，果然是老板，大气！”没想到肖云云第一个支持。    “变色龙！”旁边的刘雪边做记录心心里骂了一句，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鄙视。    刚才黄鹂担心收入差距过大，工人们有意见，这个女人明显是反对。现在顾北提出多发一个月工资，马上跳起来赞成。    为巴结顾北，脸都不要了！    刘雪心里暗暗骂道。    不过多发一个月工资，很好啊。    刘雪又迅速盘算了一下，她多发一个月工资2000元，再加上年终奖和分红，这样算下来一共可以领超过8000元，如果再提前发2月份工资的话，那么自己手里就有一万元！    万元户啊……    自己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回家过年了！    刘雪知道自己辞职家里人死活不同意，去年一年在申城一无所获，所以连过年都不敢回去。    但今年过年不同了！    想想穿着一身时髦的衣服，拿着大哥大回到老家，周围邻居和同学羡慕的眼光，刘雪开心的很。    就在刘雪心里偷偷乐的时候，顾北提出的这个建议已经通过，黄鹂肯定赞成，白玫从一个财务主管的角度觉得顾北有些太慷慨，但是作为顾北身边人，她能理解。    顾北本来就不是一个很吝惜的人。    会议很快结束，董事会形成的决议很快就传达到各个分厂，除了分红以外，其余的多要各厂具体实施。    企业要分红了！    还要发13个月工资！    这个消息迅速传到了三个分厂，职工们各个喜形于色。且不说那些拥有股份的高官们欣喜若狂，第一年就分红，幸福来的太早太突然！    就那些普通员工也很高兴。除了年底奖金，还多领一个月工资啊，这可从未有过！    今年可以过一个“肥年了。”    股东的分红执行的很快，在白玫亲自负责之下，很快从账上提走一千多万现金，打到每个股东的个人账户里。    宋晓喜接到这个通知非常意外，他感觉到顾北的饮料公司挺能赚钱，但没想到这么能赚钱！    自己投资的30万第一年就回本，还净赚了将近七十万！    早知道炒什么股啊，和他去做汽水得了！    当然，难受的人也有，比如刘海涛，当着顾北的面又捶胸顿足了一番，结果得到了顾北一个大白眼。    顾北这次专程去大户室，主要是找宋晓喜，商议和他一块回家，今年要早点做准备，比如买车票之类，千万别像去年过年千里迢迢开车回家，累的像狗一样。    没想到宋晓喜却摇摇头：“小北哥，我今年过年不回去了，到时候你帮我给我爸妈捎点年货回去。”    “为什么？”顾北感到奇怪。    去年宋晓喜因失恋遭受了那么大的打击，最后还是回去，今年几乎顺风顺水，在申城也算彻底安定下来，反倒不回去了？

306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
    “嘿，这你就不懂了。”刘海涛一把搂住宋晓喜的肩膀笑嘻嘻的：“过年到你那穷山沟里有啥好过的？人家小喜现在可是款爷，当然要留在申城这个花花世界，找几个美女好好陪陪……是不是，小喜？”    宋晓喜点点头，一副你懂我心的样子。    “小喜，你就不怕陈瑶说你？”顾北感到惊讶。    没料到宋晓喜淡淡来了一句：“我们分手了。”    顾北还没问为什么，刘海涛在边上说道：“别提那娘们，她以为她是谁啊？竟然对小喜颐气指使，嫌这嫌那的……草！”    “小北哥，我现在想通了，海哥说的对，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宋晓喜补了一句。    这是怎么了？    顾北愕然，宋晓喜怎么突然变了个性？    “小喜，我告诉你一件事。”顾北突然想起什么：“我见到唐娟了。”    “什么？你见到唐娟？她不是回老家了吗？”宋晓喜很惊讶，旁边的刘海涛和赵江也一脸好奇。    “她是回西川老家了，但是家里逼婚又跑出来，现在就在咱们东新县城。”顾北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宋晓喜听了默然不语，连一向嘻嘻哈哈的刘海涛也叹息了声，没有再说什么。    “唉，小喜，不是我说你，唐娟那女孩挺好的，对你痴心一片，可是你就忘不掉李丽娜……结果……”顾北不由得数落了起来。    “我说顾北，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旁边的刘海涛又恢复起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人家小喜说了，女人如衣服！什么李丽娜，唐娟，那统统都是衣服！改换就要换。”    草！    顾北狠狠瞪了刘海涛一眼，看来宋晓喜和这个花花公子在一起，彻底是同流合污。    但这种事作为朋友只能劝说几句，无法深究，每个人的观念不同，即便是好兄弟也不能强求。    晚上回到住处，顾北给白玫说了宋晓喜的事情，白玫也叹息了几声，突然看着顾北：“说，你也不是像宋晓喜那样，把女人当成衣服？”    这怎么怀疑起我来了？    顾北又好气又好笑。    “你不知道，我不喜欢换衣服？”    “没品味！”白玫嗔了一句。    和顾北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才发现这家伙竟然这毛病，衣柜里各种西装外套一大堆，他就喜欢穿那一两件，说是穿习惯了舒服。    “好啦，这会你放心了吧？”顾北轻轻拍了拍白玫的脸颊。    “不说这个了。”白玫正色道：“今年过年我在公司带班，你放心回老家去。”    “你真不跟我回去？”顾北问道。    “黄鹂要去，我还能去？你不要脸我还想要脸呢。”白玫白了顾北一眼。    “黄鹂没准是说着玩呢……她刚回美国，不可能马上飞回来。”顾北辩解道。    “那是你还没有完全了解她。”白玫看着顾北的眼睛轻声说道。    顾北默然。    其实，他何尝不清楚刚才是自己在骗自己？    小黄鹂对自己痴情一片，竟然能容忍自己身边还有个白玫，从美国飞回来又算的了什么？    他只是感觉今年过年又把白玫一个人孤零零留在申城，实在不忍心。    “白玫，要不你回燕京吧，和家人团聚也好。”顾北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白玫摇摇头。    “好啦，别担心我，在申城挺好。”白玫习惯性撩了撩飘在额前发丝，抿嘴笑了笑。    顾北没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抱住了她。    1994年的春节来的比较晚，二月初十才是农历的大年初一，顾北到了腊月27日，才安排完公司的事务，宣布正式放假。    其实说是放假依旧有人加班，公司早就宣布在放假期间如果加班的可以发双份工资，好多住在申城，家里事情比较少的都乐意来公司上班，领双份工资，何乐而不为？    年有什么过头？钱最重要！    顾北订的是28号飞往安西的飞机票——自然是两张，就等黄鹂从美国飞回来。    本来黄鹂准备26号就偷偷溜回申城，没想到临近春节，飞往中国的航班人员爆满，竟然一票难求，黄鹂一时大意没提前预定，在给顾北的电话里急得差点就哭了。    顾北只好在电话里柔声安慰她别着急，看看有没有临时退票的，实在不行的话就别回来了，等夏天毕业以后带你回我老家好好玩一段时间。    “不行！我一定要回来，给叔叔阿姨拜年！”电话里黄鹂的口气很坚决。    顾北没办法，只好由她去了。    收拾好东西顾北刚准备下班，大哥大突然响了，他从公文包里里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电话。    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顾北，猜猜我现在在哪里？”电话里传来黄鹂兴奋的声音。    这座机区号不是明摆着嘛，看来小黄鹂兴奋的有点变傻了，顾北心里暗笑，嘴上却说道：“你在哪？还在美国？”    “错！我现在申城机场，快来接我！”    “好，我马上来。”顾北挂掉电话。    走到隔壁白玫的办公室，顾北告诉她黄鹂已经回来，自己准备去接她。    “你去吧，晚上吃饭我就不等你们了。”白玫淡淡说道。    “不行！”顾北坚决反对：“明天我就回老家，今晚算是过年前团圆饭，我们要一起吃！”    白玫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点头答应了。    顾北立刻开车赶往机场，在候机厅里看到了正东张西望的黄鹂。    黄鹂看到顾北立刻扑了过来，给了一个热情的拥抱，这才挽着顾北的胳膊，亲昵的向外走去。    “你怎么弄到机票的？”顾北拖着黄鹂的行李边走边问。    “还是靠杰克帮忙，弄到了一张高价票，先飞到纽约，然后又在东京转机，最后才到申城，”黄鹂回答道。    “辛苦了。”顾北看着脸色有些憔悴的黄鹂，紧紧搂住了她。    开车赶回住处，白玫已经在芙蓉居订了一个包间，三人边吃边聊。    其实聊天主要是两个女孩，叽叽喳喳的，从美国的天气，到流行音乐，今年的时尚……顾北彻底做了一次看客。    不过他也习惯了，两个女孩凑在一起似乎就没他的事情。    黄鹂偷偷溜回来的，不敢回家，这晚上怎么住？    顾北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307 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吃完饭，白玫和黄鹂两人还要去逛街，有说有笑的像姐妹一样，顾北又做了一次小跟班。    到了晚上三人到了白玫的房间，顾北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黄鹂就下了逐客令：“顾北，我和白姐要休息了，你上楼去吧。”    啊？    我就这待遇？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好歹也来个人陪啊？    这……是自己预料的最差结果啊。    没办法，顾北只好泱泱走了出去，后面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洗漱了一下，顾北躺在床上看了一会书然后熄灯睡觉，可辗转反侧好一阵子就是睡不着，刚准备起来突然听到外面钥匙开门的声音。    “谁？！”顾北警惕喊了一声，赶紧拉开灯，披着一件睡衣走了出来。    门开了，只见是黄鹂穿着一件棉睡衣蹑手捏脚溜了进来，顺手还关上了门。看到顾北张嘴要说话，黄鹂赶忙做了“嘘”的手势。    呀…    还是小黄鹂体谅我，知道我孤身一人难以入睡，顾北心里大乐。“你怎么会有我门上钥匙？”顾北感到奇怪。    “我从白姐那里偷的，嘻嘻……”    好聪明的小黄鹂！    顾北一把个公主抱把黄鹂抱起来，大步向卧室走去。    “顾北说好咯，我只和你一起睡觉…不…不那个哦…”蜷缩在顾北怀中的黄鹂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啊？！    顾北吃惊的看着黄鹂。    我又不是和尚，难道只吃素？    “你知道的，顾北……我怕…疼…”黄鹂一副可怜巴巴的看着顾北。    我晕……    顾北只好温柔的抱着黄鹂，说没事好好睡觉就行。    黄鹂紧紧挨着顾北温暖的身体，感觉非常舒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可怜的顾北，数了一晚上的羊直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正睡得香，就听到有人在嚷嚷：“快起床，大懒虫。”    顾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是黄鹂穿的整整齐齐，站在自己床前。    “我和白姐早就起床，现在早餐都做好了，你还没起来，白姐让我上来叫你。”    这个小黄鹂，什么时候溜下去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没办法，顾北只好起来穿好衣服洗漱，然后才慢吞吞的下楼到了白玫的房间。    早餐到挺丰盛，有包子，油条，还有点小菜，白玫说着都是黄鹂一早出去买的，自己在家熬了一点小米粥。    顾北昨晚没睡好，早上起来也没多好的胃口，拿了个包子慢慢嚼着。黄鹂心情似乎很好，边吃边哼着歌，顾北听出了，竟然是一首儿歌。    春天在哪里呀?    春天在哪里呀?    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    这里有红花呀，这里有绿草    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    旁边的白玫一边吃饭，一边看看黄鹂，又看看顾北，仿佛看出什么端倪。    看着白玫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顾北心里感到冤枉。    其实…我啥也没做啊啊。    吃完饭，两人收拾行李准备去机场，白玫说要送送，被顾北和黄鹂拒绝了。    外面那么冷，还下着阴雨，出去纯粹是活受罪，我们打的去就行。    听了他们两人这么一说，白玫也没勉强，只是叮咛路上注意安全。    顾北提着行李刚出了房门，跟着后面的黄鹂突然说了一句：“顾北，你下下去，我和白姐说两句话。”    “有啥话不能当面说吗？”顾北有些不乐意了。    “不行，不能让你听！”黄鹂的态度很坚决。    好吧，顾北只好提着两只大箱子下了楼站在街边，点上了一支烟慢慢抽起来。    也没过多久，黄鹂就匆匆下来。    “你给白玫说了什么？这么神秘？”顾北忍不住问道。    “不告诉你，你想知道？回来问白姐去。”黄鹂直接拒绝。    好吧…    两人打了的士直奔申城机场，坐上飞机飞往安西，然后又是大巴，摇摇晃晃赶到东新县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等从大巴上下来，顾北看到黄鹂脸色有点苍白。    “晕车？”顾北关心的问道。    “有一点，不过没事。”黄鹂说道。    “要不，先给你找个酒店订间房休息下，你就不用去酒厂了。”顾北温柔说道。    “那怎么行？我也是公司董事，当然要去看看新收购的公司。”黄鹂强打起精神，拖着行李向出站口走去。    这次回到老家，顾北本来想保持低调。由于郭照军等从申城来的人都已经回家过年，他只是给刚刚提拔成公司副经理的杨宝泉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原来酒厂那辆旧桑塔纳调来，过年期间用用。    可黄鹂不同意非要去酒厂看看，顾北只好答应了。    刚出车站，顾北就看到杨宝泉站在街道对面的一辆黑色桑塔纳前，旁边一个年轻人，顾北也认识，胡小海。    杨宝泉看到顾北出了站口，急忙招招手，然后就和胡小海过了马路。    “顾董事长、黄董，一路辛苦啊。”杨宝泉笑着和顾北握握手，还顺手去拿行李，结果被胡小海抢先一步提了过去。    “回老家辛苦啥？”顾北笑着回了一句，然后又对胡小海说：“唐娟回老家没有？”    “没。”胡小海急忙摇头：“她说她过年不回去，每天还在夜市上摆摊。”    “行，今晚我再去尝尝，你别说，唐娟的手艺真不错。”    “你认识小胡的女朋友？”杨宝泉呀然。    “嘿…我认识唐娟，比认识他还早。”顾北回答道。    “唐娟曾经在申城打过工，认识董事长。”胡小海在边上补充了一句。    既然认识这么个大老板，为啥不留在申城，跑到县城来卖担担面？    杨宝泉心里嘀咕了一句。    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杨宝泉也不好深问，就请顾北和黄鹂上车，说是公司高层员工都在等着两位。    “杨经理，公司员工不是已经放假了吗？”黄鹂有些奇怪，插话问道。    “这不听说董事长和您要回老家了吗？大家都想见见，听听你最新指示。”杨宝泉说道。    我有个辣子指示！    我是带着女朋友回家过年的！    顾北又好气又好笑，但没办法，现实就是如此。    在车上，杨宝泉和顾北、黄鹂自然聊起公司最新情况，开车的胡小海对这没啥兴趣，他偶尔通过反光镜偷偷看坐在后排的黄鹂一眼。    唐娟说的果然没错。    老板的女朋友真漂亮！

308 为啥有钱的男人都有女朋友了呢？
    唐娟以前说顾北的女朋友非常漂亮，他还有点不信。再漂亮能有你唐娟漂亮？    但今天看了黄鹂，才知道唐娟说的真话。    且不说黄鹂姣好的面容、时尚的打扮，就那气质，他知道唐娟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那是来自官宦人家的一种富贵之气！    不过胡小海并不羡慕，这样的女孩就是给他，他也不敢要…    后排，顾北和坐在副驾上的杨宝泉依旧谈论着公事。    “董事长，我们按照郭经理的要求，趁过年，把厂里还留存的十几万瓶东新特曲全部低价出售，回笼了一部分资金。”杨宝泉汇报道。    “嗯，干的不错。”顾北赞赏道。    郭照军接手东新酒厂之后，不等不靠，进行人事改革，优化人员配置，处置闲置资产，出售库存白酒就是其中之一。    顾北原以为他会等到过年以后再开始逐步实施，没想到就这么快动作起来。    是个干实事的人！    顾北心里很满意。    桑塔纳径直开到城北的酒厂，停在了办公大楼下面，在杨宝泉的陪同之下，顾北和黄鹂上了三楼。    按照杨宝泉的安排，说是集中管理层在大会议开个会，但黄鹂却说先四处走走再说。    顾北没啥意见，杨宝泉也只好同意了。    首先来到公司行政办公室，顾北就看见了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姑娘—他的前世妻子张雅丽。    张雅丽正带着两个员工打扫办公室突，然看到杨宝泉陪着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进来，她一下子认出来，是自己的新老板！赶紧走向前迎接。    顾北仔细看了张雅丽一眼，似乎还画了淡妆，气色显得很好。    也难怪，刚刚提拔当了中层领导谁不高兴？    简单寒暄了几句，顾北忍不住问道：“雅丽，你爸爸的气管炎现在好些了吗？”    张雅丽明显愣了一下。    雅丽？怎么叫的这么亲热？而且你怎么知道我爸爸患有气管炎？    不过她很快清醒过来，回答道：“多谢董事长的关心，最近他咳嗽的厉害，但吃几副中药就好多了。    “那就好，气管炎这种病很难根治，让他少抽点烟。”顾北继续若无其事的说着。    其实，他话刚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只不过是硬着头皮说下去。    对于前世的岳父——那个喜欢整天叼着烟的瘦瘦老头，顾北的印象很好。    他是中学老师，一共有三个女婿，顾北是最小的。老头虽然是教书的，但三个女儿都没有学出来，没有一个考上大学这让老头颇为遗憾，所以对女婿凭最高的顾北照顾有加，翁婿两人也谈得来，两人经常在一起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天谈地，顾北如此大的烟瘾也是与这个老头有关。    在顾北事业最困难的时候，老丈人一边鼓励一边偷偷资助他，张雅丽表现出来的吃苦耐劳，不离不弃，和从小父亲给她的教育很有关系。    只可惜，老丈人由于抽烟太凶最后得上了肺癌，不到六十岁就去世，当时顾北因生意还在申城没见到最后一面，现在想起来就很遗憾。    顾北和张雅丽说了几句就离开，在杨保全的陪同之下又去别的办公室，黄鹂走在最后。    临出办公室门的时候，她不由得回头又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张雅丽，她实在有些不明白顾北会对这个长相很平凡的姑娘有着超乎寻常的关心。    看上她了？    黄鹂感觉不太像。    顾北身边不缺漂亮女孩，比如那个整天在他面前晃悠的小秘刘雪，两人仅仅也是工作关系。黄鹂不会认为顾北会对这个叫做张雅丽的姑娘会有兴趣。    但顾北对张雅丽透露出的关心，那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绝不是做戏给别人看。    “不行，找个机会得问问他！”黄鹂决定了。    顾北一行人走后，张雅丽还愣愣的站在那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漂亮姑娘偷偷溜了进来，她就是张雅丽的好姐妹孟小玲。    公关部办公室就在行政办的隔壁，刚才顾北和张雅丽谈话那一幕，被她站在门外偷偷看到了。    “雅丽，我刚才都看到了，董事长对你可真好。”孟小玲一脸羡慕甚至还有点嫉妒。    董事长刚才去了公关部的办公室，只和部长说了两句话，连正眼都没看她一眼。这让一向自认为漂亮的孟小玲受到打击。    “我也不知道为啥会这样……”张雅丽喃喃回答道。    “董事长该不会看上你了吧？”孟小玲眼睛一转，凑到张雅丽的耳朵边低声问道。    “别瞎说！”张雅丽赶紧呵斥了一句：“你没看到董事长旁边那个叫黄鹂的漂亮女孩吗？人家是一起回来过年的，而且还是公司董事！”    听张雅丽这么一说，孟小玲也觉得不可能，董事长身边有个叫黄鹂的女孩，她虽然自认为挺漂亮，但也没法和人家相比。    唉……    为啥有钱的男人都有女朋友了呢。    孟小玲心里感到一阵泄气。    张雅丽这边顾北自然不清楚，他和黄鹂在杨保全的陪同之下，先是看望了办公楼上的管理层人员，然后有兴致勃勃去车间视察了一番，最后在公司会议室开了一个公司中高层会议。    会上，顾北先是给大家拜了早年，然后勉励大家好好干，东新公司的明天会更加美好云云，获得了一大片掌声。    最后杨保全代表公司全体职工做了表态发言，一定不辜负董事长的期望，努力工作，争取明年打个翻身仗…    会议结束后，顾北就准备开车回家，他临走前已经给老妈打了电话，现在正在家里等着呢。    可刚还没走出房门，公文包里大哥大就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吴县长打来的！    “顾董，回来过年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派人去安西接你回来嘛……”    “你们这些大领导都日理万机……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顾北跟着打起哈哈来。    “哪里的话，我们这些当干部的就是给你们这些老板服务……顾董，姜县长在东方大酒店准备了一桌饭菜，专门给你接风洗尘，提前吃个团圆饭，你可要赏光哦…”    一把手县长都来了，这面子顾北怎么能不给？

309 上次来的是白玫，这次是黄鹂.....
    顾北只好答应，又想办法通知家里的老妈，看样子今天晚上回不去了。    原来顾北准备悄悄回老家，带着黄鹂和父母见面，一家人清清静静过个团圆年，如果不是想借公司的车，他连杨宝泉都不打算通知。    为此专门叮嘱杨宝泉不要告诉县上领导，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样。    “顾董，对不起，吴县长三番五次给我打电话问你的行程，我实在是没办法…”杨宝泉报以歉意。    “走吧，杨经理。”顾北说了一句，离开房间。    众人坐车来到县城里最豪华的东方大酒店，上了三楼一个豪华大包，姜县长已经带着几位下属，其中就有顾北所认识的政府办主任，同时他竟然发现何刚也在！    凭何刚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种这样的酒桌之上，很明显是冲着顾北老同学的身份，专门叫来陪客的。    何刚今天打扮得很精神，看着顾北的眼神里充满感招呼着黄鹂。    顾北坐下，要了一碗担担面，随口问道：“小海呢？”    “我听他说今晚有公事，领导要用车。”    顾北这才想起今天是胡小海全程做他的司机，不知道现在又被使唤伺候那位县长去了。    县上领导用企业的车在这个时代在平常不过了，比用单位的车还方便。    “哎，小北哥，自从你提拔小海做小车司机，这事情就多了起来，有时候周末晚上还要出车。”唐娟说着叹了一口气。    顾北抱歉笑了笑，他本意是想给胡小海安排一个比较干净轻松的活，给领导开车的地位当然要比做货车司机要高的多，实惠也多，但却忘记这问题。    “其实也好，男人嘛，不能太闲。”唐娟抿嘴一笑：“反正快过年了生意也不太好。”    的确，顾北发现这么长时间就他一个人要了一碗担担面。    “唐娟，生意要吆喝嘛，我来帮你。”没想到黄鹂自告奋勇来到唐娟的身边，大声吆喝起来。    “担担面喽，好吃的担担面喽……”姣好的面容，带着吴音侬语的普通话，一个小摊上出现两个漂亮女孩，很快吸引了来吃宵夜的人，小摊上开始热闹起来。    “顾北，别站在发愣啊，赶紧来帮忙。”看到人多黄鹂催促道。    “干嘛？”    “洗碗呀。”    唐娟一听要让顾北去洗碗，吓得赶忙去制止，这可是大冷天里最痛苦的一项活，人家可是堂堂的董事长！    “没事，我来。”顾北倒也不客气挽起了袖子，上辈子什么苦没吃过？    就是两年前刚重生，自己照样不是大冷天的站在街道边摆地摊？    唐娟又是吃惊又是感动，她可没想到顾北真能放下架子干这样的事情。    黄鹂偷偷的笑了。    嗯，没忘本，尽管是大老板了，但依旧是以前那个上学时候吃苦耐劳的顾北。    等忙完这一阵，唐娟赶紧让顾北洗干净手，来火炉旁边烤一烤。    “哎呦，我差点忘了一件大事。”顾北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

310 原来哥哥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唐娟，公司年底分红了，我那天忘记问你具体地址所以没法通知你。”顾北说道。    “第一年就分红呀？多钱？”唐娟边调汁边问。    “按照五股一块钱的比例分红，你是24万股，所以分得48万元。”    48万？！    唐娟的手一抖，差点把汤勺扔到锅里，瞪大眼睛看着顾北，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上一次顾北见到她就问她是否想赎回自己的股份，她拒绝了。一方面是不想让胡小海知道自己拥有这么一笔巨大的财富，另一方面内心其实也想分红。    但没想到第一年就这么多！    “唐娟，今年公司的效益可好了。”黄鹂在边上插话道，神情有些小得意：“所以呀，你根本不用这么辛苦，一年分红就够你用了。”    唐娟微微摇头，以前她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你可以租个门面做饮食生意，不用在夜市摆摊。”顾北建议道。    唐娟点点头：“嗯，等过年后我和小海商量。”    顾北又详细问了唐娟住的具体地址，等回到申城以后让公司给她电汇过来。    告别唐娟之后，黄鹂紧紧挽着顾北的胳膊两人向回走去。    “我发现，唐娟变化好大呀。”黄鹂边走边说。    “是呀。”顾北有些感慨，谁会想到曾经一个坐台小姐竟然变成了一个持家过日的勤快女人？    不过，唐娟的这个秘密顾北没有告诉过黄鹂。    过去的，就让它永远过去吧，希望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孩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幸福。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开车就准备回二里镇的老家，本来定好开就酒厂那辆旧桑塔纳，没想到姜县长早上突然打电话说让顾北把县政府的那辆三菱越野车借给他用几天，还开玩笑说堂堂的董事长开着一辆破桑塔纳传出去让人笑话。    三菱越野？    那可是姜县长的专车，自己怎么好意思用？    顾北赶忙推辞，姜县长却说自己马上就要回外地老家过年也不用车，县上值班有专车你就不用客气，顾北只好答应了。    开着三菱越野车，后备箱里塞着行礼，除了一些换洗的衣物之外，主要都是黄鹂给顾北的父母和妹妹买的，第一次去男朋友家，怎么好意思空手去呢？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顾北终于赶到了二里镇，拐进通往自家院子的土路，明显比以前宽了一大截，更让他吃惊的是原本家门前的田已经被平整，院子整整扩大的两倍不止！    “顾北，前面就是你家？院子好大啊……我看就可以做一个停车场啦。”黄鹂也是一脸吃惊，走了一路还没看到谁家的院子有这么大！    顾北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尼玛的，就是县上给搞的停车场！    当然这个消息还是老妈在电话里给他说的。    顾北径直开车到了大院，汽车的轰鸣声很快惊动了屋里的人，老爸、老妈还有妹妹顾南都出来了。    “白…”顾南刚准备叫和哥哥一起下车的那个女孩名字，她以为还是上次来的白玫姐，等看清面容顿时愣了，不是白玫！    是一个和哥哥年龄相仿的漂亮女孩！    “爸妈，她叫黄鹂。”顾北赶忙介绍道，又顿了顿才说：“我的大学同学，女朋友。”    “叔叔阿姨好，小南妹妹好。”黄鹂甜甜叫了一声，脸色微红。    儿子的女朋友？！    那前几天来的那个呢？    老妈一下子明白过来，狠狠瞪了顾北一眼，不过很快拉起了黄鹂的手，不惯是谁，儿子带回来的姑娘都要好好招呼。    再说这女子，长的俊俏不说，嘴又甜，年龄和儿子差不多，又是大学同学，这才一对嘛…    看到老妈热情的对待黄鹂，顾北心里嘘了一口气，这家是老妈说了算。    转过头突然看到妹妹顾南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顿时明白过来。    完蛋了！    自己在妹妹心里的光辉形象彻底毁了。    原来哥哥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没办法，顾北只好假装没看到，和老爸一起把行李搬进屋。    堂屋里烧着一大盆木炭，显得和暖和，靠墙的方桌放着几个盘子，里面苹果、橘子、大白兔奶糖等，很显然是招待客人的。    老妈殷勤的招呼着黄鹂过来烤火，还拿起方桌上的苹果准备削皮给她吃。    “阿姨，我自己来吧。”黄鹂怎么好意思让自己未来的“婆婆”伺候自己？赶忙接过水果刀，自己削起皮来。而老妈坐在一边两人开起闲聊。    “不经意”间，老妈已经把黄鹂的家庭问了个底朝天，黄鹂也没隐瞒有问必答。    呀！    大户家的闺女！    难怪这么懂礼貌！老妈看到黄鹂削好苹果并没有自己吃，而是招呼旁人也没忘记顾北，心里很满意。    如果说以前担心自己是农民，儿子高攀不起像黄鹂这样的大户人家的闺女，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儿子可是大老板！    连县长都对我儿子客客气气，闺女你妈妈只是一个什么厅长…    厅长是啥官啊？能有县长大？！    其实她哪里知道，厅长比县长要高一大截…    黄鹂虽然是官宦家孩子，但并没有一般高干弟子的傲气，显得和随和，为人又热情，这和谨慎矜持的白玫也不同，所以很快赢得了顾北全家人的喜爱。    连开始有些抵触情绪的顾南，也开始接受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又听说人家现在美国留学上ba，顿时眼神里泛起崇拜。    留学硕士，比哥哥还厉害！    “小南妹，我听顾北说你学习很好，考个好大学，将来也可以出国留学啊，我学习的宾夕法尼亚大学举不错，当然啦，你如果能考上哈弗或者麻省那就更好啦。”黄鹂热情解释。    出国留学？    顾南想都没想过。    但现在想想，其实也不是一件很遥远的梦，考个好大学在好好学习完全有留学的机会，再说了，如果不能公派留学出去，可以自费啊。    至于钱？    现在钱还是问题嘛？    于是，两个女孩热烈聊起来学习来，特别是黄鹂说起她在美国留学的好多新鲜事，顾南听的津津有味。    老妈看到女儿和黄鹂聊的挺开心，心里也高兴，果然是喝过洋墨水的，说话就是不一般。她看看墙上挂的时钟时间不早，准备去厨房做中午饭，刚站起来突然想起什么，拉了拉顾北意思是让他跟着来。    看着老妈神秘兮兮的样子，顾北心里有些奇怪，就跟着老妈进了里屋，刚一进去就大吃一惊。    只见整个房间里放着各式各样的礼品，像个小山似的。

311 疯狂的拜年
    有各种烟酒、茶叶还有各种饼干盒、糖果，甚至顾北还看到了几篮土鸡蛋。    “儿子，这都是过年人家给你送的礼，你不知道啊，最近这几天家里老来客人，把我忙的小卖部都没时间去开门，唉……”老妈虽然叹着气，但却一脸得意。    什么时候老顾家成了大户人家了，竟然有这么多人来送礼？    “送礼的都是谁？”顾北问道。    “有镇上村上的领导，还有的说是你的同学，大部分是原酒厂的职工。”    顾北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爸说这是人家送给你的，不让我收拾等你回来再说。”老妈又说道：“没准今天又有人来呢…”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楼下面传来妹妹清脆的声音：“哥，快下来，你同学来了。”    顾北赶紧下楼，进了堂屋就看见一个留着郭富城中分头型的年轻男人坐在椅子上，看到顾北进来赶紧站了起来。    “顾董…”    竟然是初中同学郑斌！    “我说郑斌，这又不是在公司叫什么董事长？”顾北笑着打断郑斌的话：“咱们可是老同学，你这样叫就见外了，直接叫我顾北就行了。”    “听你的，顾北。”郑斌倒也干脆，说道：“昨天你来公司本来就想给你拜年，但你太忙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你，所以今天就坐班车过来了。”    “都是老同学，来还提什么东西……”顾北客套一句：“既然来了就留下吃饭，再喝两杯，别走啊…”    郑彬客气了几句就同意了，能在董事长家吃饭，当然求之不得。    话说，留自己一起吃饭，包括现在被提拔为财务部副部长，人家还不是冲着这层同学关系？    家里的腊汁熟肉早煮好，都是现成的，老妈进了厨房在顾南的帮助下，很快炒了几个热菜又弄了几个凉菜，全家人还有郑彬就一起吃起来。    这一顿饭，郑斌吃的相当高兴。    他已经隐隐感觉出顾北对很器重，只要好好干，财务部部长、公司副经理都不是问题，甚至有可能去申城公司总部！    想到这里郑斌。再加上好姐妹孟小玲找她说想去给老板拜年，问她要不要一块坐班车赶到二里镇，她想了想就答应了。    和张雅丽复杂的心情相比，孟小玲想法很简单。    老板回老家了，自己不来拜年怎么行？    能把自己从一名普通车间工人，直接提拔成了一名管理阶层的干部，这说明老板还是很看好的！    所以嘛，要和老板笼络感情继续留下好印象，进一步能升职！    至于别的什么想法，孟小玲现在也不敢想了。    人家老板有申城来的那么漂亮个女朋友，自己还有啥想法？    来的都是客，大过年的顾北也不可能板着脸让两个姑娘回去，反倒笑着迎了上去。    黄鹂虽然心里有点柠檬味，但却并不怕。    连周丹丹那样傲娇的小明星就在自己面前败北，断了争顾北的心，我还害怕你们这个两个小地方的丫头？    于是，黄鹂很热情打这招呼，问寒问暖，还你殷勤的招呼两个姑娘赶紧进屋，外面这么冷冻感冒怎么办？    两个姑娘既感动又有些紧张，特别是孟小玲，平时一张利嘴在黄鹂的强大气场面前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唯唯诺诺的份。    四人进了堂屋，四人闲聊起来。    其实四人之间并没有多少共同语言，黄鹂聊了几句就借故离开，跑到顾南的房间找顾南玩去了。最后就成了张雅丽和孟小玲向顾北汇报工作。    对于两人的工作顾北还比较满意，张雅丽工作能力不算出众，但是当个行政办副主任还是能胜任。    至于孟小玲……其实这姑娘长的漂亮，也很擅长沟通和交际，是做公关的料，就是有点太爱慕虚荣，老想凭自己姿色吊个金龟婿，坐享其成。    但仔细想想，如果女人自身能做出一番成就来，为什么还要依附于男人？

312 送礼如果让对方不知道谁送的，哪有什么意义？
    于是顾北把孟小玲好好夸奖了一番，说她人年轻漂亮，要好好在工作中发挥自己的优势，公关是一个新生事物，多看点这方面的书籍，好好钻研。    “公关小姐，可不是一天只知道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说几句好听的话，其实这里面是由很深的学问。”顾北说道最后变得严肃起来。    “这需要具备很高的综合素质，除了出众的外表和人际处理能力，更重要的是具备出色的问题敏感性，对可能的危机和产生不良影响的因素及事件有敏锐的知觉。而且应变能力也是成为优秀公关人员，必备技能，否则在面对临时出现的问题时你将不知所措。”    听着顾北长篇大论，孟小玲像小鸡啄米一样只有听的份，不过心里也很感招呼在堂屋烤火，还吩咐老妈给煮元宵暖暖身子。    整个白天，顾北家都很热闹，来的，走的……光烧开水沏茶，个别人来还要煮元宵打鸡蛋……把刘淑莲忙的不亦乐乎，幸亏有顾南和黄鹂帮忙。    不过忙归忙，刘淑莲心里高兴。    什么时候顾家这么热闹过？    这农村啊，谁家门上来的客多，这说明呀，家境兴旺！    到了夜幕快降临，顾北送走一排来拜年的职工，总算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是发往二里镇最后一辆班车了。    幸亏这年头绝大多数家庭都没有车，要不然的话，晚上还有的忙活。    “顾北，刚才阿姨问这些礼品怎么办呀，房间里堆不下了。”黄鹂问道。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疯狂的送礼。    “过年不是咱们要走亲戚吗？挑些合适的，其余干脆就放到我妈的小商店卖掉。”顾北想了想回答道。    “吆……你这生意做的精明啊，发了一笔小财。”黄鹂调笑道。    “发什么财啊，这些东西大部分我是要折现还的！”    “啊？！”黄鹂惊讶的看着顾北。    “我可不希望明年过年我回家又是这样子……再说了，五月端午、八月十五……我不在家，谁知道他们又会闹出什么样？我不缺这东西，他们也别在这方面打什么主意，老老实实干好工作比什么都强！”    “那……好吧。”黄鹂挺支持顾北决定，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可是这么多东西，根本记不住是谁送的。”    “放心，他们在礼物里绝对放了贺卡之类的东西，送礼如果让对方不知道谁送的，哪有什么意义？”顾北笑着说道。    黄鹂有些半信半疑，叫上顾南跑到房间里随便打开一件礼物一看，果然写这贺年卡，都是“新春快乐，恭喜发财之类”，当然免不了后面写上自己的名字，有细心的还写上自己具体工作部门和职务！    “我同学送的，等我下次回家想办法给人家还礼，公司职工的统统折价，过段时间把钱私下还给人家，我让杨宝泉处理这件事。”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还有镇上和县上领导的呢。”黄鹂抬起头问道。    “那不用还收下就行。”顾北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反正又不是私人出的钱。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起来和老爸挑水、打扫卫生，贴春联，黄鹂和顾南跟着老妈煮腊汁、捏元宵、包饺子、做面点…汉湖处于南北交界处，大米、面食都吃，所以各种小吃特别丰富，三人忙的不亦乐乎。    今天是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忙着做好吃的，没有相互串门或者拜年的习俗。    顾北以为今天总算清净下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准备过年，没想到中午的时候，一对中年夫妻竟然提着礼物，登门要给顾北拜年。

313 下岗
    “刘师傅？”顾北看到穿的衣着有些寒酸的夫妻，很是吃惊。    被顾北叫做刘师傅的男人叫刘卫国，模样显得有些局促：“董事长，我们给你拜年，祝你春节快乐，生意兴隆……”    “你太客气了，大老远的跑来一趟……刘师傅，进屋，坐坐。”顾北热情招呼着。    “不用不用，我还要赶回去，今天只有半天班车。”刘卫国赶紧说道，犹豫了下把手中提到礼品递给顾北。    顾北也没客气顺手接过来。“多谢了，刘师傅那你稍等。”说完他提着礼物转身向屋内走去。    刘卫国夫妻对望了一眼，不知道顾北要做什么。    没过两分钟，就看到顾北匆匆从屋里出来，两手提着东西：一块腊肉、两袋奶粉、一只去掉毛的大公鸡还有一篮鸡蛋！    “刘师傅，拿着。”顾北就把东西往刘师傅手上塞。    “不…不……这怎么行？”刘师傅慌忙摇手，他送的东西也没这些值钱。    “刘师傅，你给我拜年，按理说我要给你回年…但我在家呆不了几天恐怕没时间。”顾北语气很诚恳：“这些东西就算是我给你家拜年了，祝你们全家春节快乐，心想事成！你如果不拿着，那就是太见外了啊。”    听顾北这么一说刘卫国也好再推辞，说了一声谢谢，赶紧接过顾北送的礼品。    顾北很客气把两人送出院子，站在大门口看着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路尽头，神情突然变得默然。    “怎么了？顾北？”黄鹂端着一撮箕捏好的元宵出了厨房，看到顾北站在呆呆站在大门口，感到有些奇怪就走了过去。    “刚才来的刘师傅和他爱人，就在公司的下岗名单里。”顾北淡淡说了一句。    黄鹂“啊”了一声，想说什么却不知说什么好。    郭照军接手东新酒厂之后，立刻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首当其冲的就是下岗裁员。    原东新酒厂大约有1600名职工，人浮于事吃闲饭的太多，按照郭照军的思路，为了和将来的生产规模相匹配，计划裁员400多人，将以下岗、买断工龄等形式实施。    这是郭照军的团队秘密商议，又听取了杨宝泉等几位进入领导层的老员工的意见制定的，具体人员名单基本已经确定，只等春节过后逐步实施。    这份改革计划呈报给公司总部，顾北仔细看过这个刘卫国和他的爱人就是第一批被下岗的对象！    对于刘卫国，顾北的记忆里还有点印象，那是一个很老实的工人，勤勤恳恳无奈文化程度太低，竟然是个半文盲，根本无法胜任工作，被淘汰也是理所应当。    而他的老婆身体不好患有糖尿病，经常请假，这样的人公司谁要？    可是今天…    顾北看过刘卫国送的礼品，一瓶酒，一条烟都是最便宜的，可见他们家境之困难。    唉……    顾北就把刘卫国的家庭情况简单告诉了黄鹂，黄鹂听了也很同情。    “要不，干脆就别让刘卫国下岗了吧，照顾照顾他家。”黄鹂想了想说道。    顾北听了摇摇头：“在郭照军提供的下岗名单里，好多都和刘卫国差不多，年龄偏大，文化程度低，工作能力弱，如果照顾了他别的职工怎么办？如果都照顾，郭照军还搞什么改革？”    怎么办，难题啊…    在收购明珠厂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难题，不过明珠厂职工本身比较少，被下岗工人没几个，后面企业又扩大生产反倒招聘了大量职工。    而在东新，这个问题凸显出来了。    顾北真做不到看到这么多工人，特别是像刘卫国这样的人失去工作家庭陷窘境而无动于衷。    “走吧，准备去吃晌午饭。”顾北暂时压下这些烦心事，今天是大年三十，不能影响全家人过年的心情。    汉湖地区农村吃饭是“晚三顿”，最丰盛最隆重的是晌午饭，时间大约在下午两三点左右，这也是大年三十的年夜饭。    此时的堂屋放着一张大圆桌子，上面摆着丰盛的菜肴，好多野味，其中还有几样没有放辣子的菜，是老妈专门给黄鹂不敢吃辣子炒的。    全家人开开心心坐下，顾北专门打开一瓶从申城带回来的茅台酒，给父母各自斟满，既然条件好了就不能委屈自己和父母。    吃饭过程中，话题不知不觉又引到今年酒厂职工来拜年的事情，黄鹂就把顾北如何处理那些礼品的办法说了出来，老爸和小妹顾南是一口同意。    老妈刘素莲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想想现在儿子发大财了，还在乎这点小钱？自己不能显得太抠门免的让人家笑话，于是也就答应了。    “小北。”老妈给黄鹂殷勤的夹了一块腊肉放在她碗里，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对顾北说道：“我刚才进里屋看那些东西，怎么有人还送东新特曲？那值几块钱？这人也真是……送礼起码要拿得出手吧？要么干脆就别来呀。”    老妈吐槽起来。    “阿姨，是一个叫刘卫国的工人和他爱人一起来送的，听顾北说家里穷。”黄鹂马上在边上解释：“而且……而且他们马上就要下岗。”    下岗？    老爸老妈的目光一起看着顾北。    顾北点点头：“按照厂里的计划，过年后要下岗一批职工，其中就有刘卫国夫妻。”    “真要下岗啊？哪算了，都不容易……不说了，吃菜，吃菜…”老妈又热情招呼黄鹂。    老爸这时候却放下筷子，看着顾北，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小北，既然这个刘卫国家这么困难，你就别让人家下岗了。”    “我说他爸，厂里的事情你不懂瞎掺和啥？”顾北还没开口说话，老妈插话道：“既然小北让他们下岗，肯定是能力不行，儿子开工厂是要赚钱的，可不能养没用的人！”    “厂里那么多人，就多一个吃闲饭的也不要紧吧？小北你现在又不缺这点工资钱。”老爸坚持自己的意见。    “叔叔，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旁边的黄鹂替顾北辩解起来，一脸认真：“闲人会影响整个团队的工作效率和热情，作为企业管理者，必须防止出现“帕金森定律”的结局，所以必须要量化人数与工作量的关系，这就是必须下岗裁员的原因。”    “看看……人家黄鹂说的多好。”老妈不失时机的表扬了一句。    “我不懂帕什么定理，但知道做人不能忘本！现在有钱了，就不能欺负那些穷人！”老爸突然硬邦邦的撂下一句，拿出旱烟管大口吸起来。    气氛显得突然变得僵硬。    黄鹂一怔，没想到顾北的老爸突然发这么大脾气，顿时脸涨得通红不知所措望着顾北。

314 除夕
    “我说你这个死老头，干嘛冲闺女发脾气！再说儿子什么时候忘本？什么时候欺负人了？！”老妈刘素莲一听不答应了，立刻骂了起来。    “爸妈，你们别争了。”顾北开口阻止了两人的吵闹：“放心，我会解决好这个问题，不会让刘师傅家过不下去。”    “叔叔阿姨，顾北会想到好办法的，实在不行我们私下给刘师傅家些钱，让他们做点小生意，就像阿姨你这样，开个小商店也能养活家。”黄鹂赶紧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看，还是黄鹂聪明立刻想到了好办法。”老妈马上笑了起来：“他爸，这下你满意了吧？”    老爸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办法。再说今年大年三十儿子第一次带女朋友回来过年不能搞得大家不高兴，于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一场小小的风波很快过去，饭桌上又恢复了其乐融融的局面。    吃完饭众人收拾好碗筷，黄鹂要跟着刘淑莲去洗碗，被拒绝了说你忙了半天，赶紧去休息让顾北陪你去转转。    黄鹂也没坚持，回房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着顾北向大门外走去。    不同如昨天，今天出了太阳，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显得格外舒服，黄鹂挽着顾北胳膊，两人就漫无目的的沿着渠边走着。    “黄鹂，你别生我爸的气，他就是倔脾气。”顾北轻声说道。    “没有呀，我觉得叔叔说的也有道理。”黄鹂嫣然一笑：“他们都是好人。    听黄鹂这么一说顾北就放下心来，第一次见面千万别留下什么芥蒂。    “只是刘师傅的事…不知道我那办法可行不可行？而且，解决了刘师傅的问题，还有别的人呀，咱们总不能个个都给钱吧？”黄鹂有些苦恼。    “呵呵，你提醒了我，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顾北笑道。    “什么办法？”    “以公司的名义成立一个互助基金会。”    “嗯？”    “就是公司拿出一笔钱，以无息的形式借给被下岗的职工，鼓励他们自谋出路，如开个小商店，做个小生意什么的或者学一门技术，实现下岗再就业，当然具体措施等春节过后和郭照军他们仔细商量。”    “呀！这是个好办法！”黄鹂拍手高兴的跳起来：“顾北你真聪明！奖励你一个！”说完抱住顾北的脖子，在他脸上啵亲了一口。    其实，这哪里是我想的……后世国家扶贫什么的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只不过，自己现行了一步而已。    问题得到解决，黄鹂心情大好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    到了三十晚上，看春晚是一项重要的活动，无奈村子里有电视户数非常少，顾北的黑白电视就成了周围农户唯一的娱乐设施，天刚黑，男女老少就陆陆续续赶来，屋里顿时热闹起来。连老支书赵富贵带着自己的孙女也来凑热闹。    老妈和妹妹顾南、黄鹂热情的招呼着，顾北对春晚不太感兴趣，和赵富贵闲聊了几句，然后就悄悄溜上楼回到自己房间，但没过几分钟黄鹂就跟了上来。    “顾北，是不是要给你那些女朋友们拜年？”黄鹂站在门口，咬着嘴唇问道。    “什么女朋友们，瞎说！”顾北嘿嘿一笑，突然脸色一正：“马上过年了，我当然要给申城的朋友同学拜年。”    “好啦好啦，我就不打扰你啦，一会别忘了，下来我们要守岁！”说完黄鹂转身离开。    守岁？    还真想整晚不睡觉啊？    顾北嘀咕了一句，拿起了公文包里大哥大。    第一个电话首先打给白玫。    对于白玫一个人在申城过年，顾北心里总有一股歉意，自己欠她的太多。    不过，电话里白玫到显得很开心，说自己一个人在家看看电视，到下面的咖啡馆坐坐，挺悠闲。    “我争取早点回来。”顾北说道。    “你也别急，公司现在没啥事，在家好好陪陪父母，黄鹂去一趟也不容易。”白玫的声音很温柔。    两人又聊了一会挂掉电话，顾北又打个宋晓喜、刘海涛以及李铁岭他们，最后又给肖云云和周丹丹打了电话，当然没忘记的自己的小秘——刘雪。    刘雪似乎没想到这个时候老板还能给自己打电话拜年，声音有些，也不想一个人寂寞的过年。    唉…    顾北心情有些难受。    有些事情，是没法帮忙的。    没想到沈彤电话很快打了过来，说了几句嘱咐话，然后突然问道：“顾北，你今年回家过年，是不是带着黄鹂？”    “你……你怎么知道？”顾北大吃一惊。    “我猜的。”沈彤悠悠来了一句：“她如果不跟你回去见你父母，担心别人捷足先登。”    顾北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我没见过黄鹂，但我知道她很爱你”沈彤继续说道：“她是个好女孩。好好珍惜吧。”    “嗯……”    “好啦，估计你也忙，就替我向叔叔阿姨还有顾南妹妹拜年，还有，今年春天我留学前你来一趟燕京，有些话、有些事，我想当面给你说！顾北，你要答应我！”    沈彤的语气很坚决，这让顾北感到诧异，从未见过她用这种口气和自己的说话。    “我答应你。”顾北说道。

315 去年今日
    打了一圈电话，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大哥大电池都换了好几块，顾北这才下楼，和乡邻们闲聊起来。    午夜钟声响起，春晚在《难忘今宵》的歌曲中结束，寂静的山村响起了密集的鞭炮声，新的一年开始了。    乡邻们纷纷散去，老爸老妈简单收拾了下堂屋也准备回房睡觉，黄鹂却嚷嚷着要坐夜。    所谓的坐夜就是整晚坐着不睡觉，据老人说这还是一个民间传说。顾北记得自己孩童时候坐夜过，长大以后觉得没意思就再也没有通宵过，但今天黄鹂提出来了，只好作陪。    幸亏还有妹妹顾南，三人就围着火盆打牌玩斗地主，到了半夜三点，一个个昏昏欲睡，两个女孩竟然打着打着趴到桌子边睡着了。    就这渣渣战斗力还熬夜？    顾北感到好笑，他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打麻将，连续打了两个通宵屁事没有。不过这辈子，因为有白玫的缘故，自己的作息时间规律多了。    先扶着妹妹把她送回房间，帮脱掉鞋子，脱掉外面的羽绒服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悄悄出来，看到趴在桌子边的黄鹂，干脆一个公主抱，准备上二楼。    “干嘛呀，我要坐夜。”黄鹂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嘴里嘟囔着。    “乖，我们上去坐。”    本来顾北准备和她送到她自己的房间，没想到黄鹂说要坐夜，但一个又害怕非要让顾北陪，没办法。顾北只好抱着她回到自己房间，放到床上又有被子裹住，两人就这么干坐着。    没过多久黄鹂又睡了过去，顾北担心她感冒，干脆帮她脱掉外套和外裤，盖着被子两人就这么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院子的鞭炮声把黄鹂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到了合衣睡在她身边的顾北，猛然想起什么，吓得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大清早一惊一乍的。”顾北睁开眼睛，看着不知所措的黄鹂。    “我…我怎么能和你睡一起?”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好啦别吵了，我们再睡会。”顾北说着一把抱住了黄鹂。    “不…不行…如果让你妈妈知道，那…”黄鹂吓得脸色都有点白了。    原来汉湖农村地区有个风俗，凡是没有领结婚证，无论是男方到女方家，还是女方到男方家，坚决不能睡在一起。否则会遭人骂的，特别是女方，被认为有失贞洁会遭到婆婆嫌弃。    黄鹂一心想在顾北的老妈面前好好表现，做个好儿媳，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如果让顾北的老妈知道怎么办？    会不会说自己的是个坏女孩？    “好啦别担心，我妈不会上楼，她也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不要紧，她是开明的人。”顾北赶紧安慰：“再说了，咱们啥也没干是吧？”    听了顾北这话，黄鹂心情稍定，说了一句我先过去，就赶紧下床穿好衣服溜了出去。    顾北笑了下继续睡觉。    一直十点多，雾气散去，红红的太阳露出笑脸，顾北才从被窝里起来，下楼洗漱以后，吃元宵，然后全家人准备出去游玩。    地方依然是雷打不动的五郎观。    顾北开着越野车，一家人高高兴兴上楼，到了五郎观，老爸老妈挨着去烧香磕头，黄鹂突然对那些篾条做的蚂蚱感兴趣，顾南就陪着她去玩。    顾北一个人坐在大石头上，点上一支烟，突然想起去年也就是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正笑着向他走来。    唉……    顾北深深叹了一口气。    “哥，你怎么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出现在顾北耳边，他回过神来一看是妹妹顾南。    “没…没啥”顾北灭掉烟，从石头上站了起来：“黄鹂呢？”    “喽，她正在和一帮小孩在踢格子呢。”顾南指了指院子对面。    果然，顾北看到黄鹂正单条腿着地踢着一个小瓦片，玩的很开心，旁边还有几个小孩子拍手嚷嚷着什么。    “哥，黄鹂姐虽然比我大几岁，但感觉有时候像个小孩子似的。”顾南小声嘟囔着：“我还是喜欢沈彤姐。”    顾北不知道说什么好。    “哥哥，你刚才是不想想到沈彤姐了？”顾南突然狡黠一笑。    “没……没有”顾北赶忙打岔：“走，我们去看看，爸妈快出来了。”    “明明是，还不承认……”顾南嘟囔着，跟着向前走去。    大年初一玩了一整天，初二就开始走亲戚，顾北的爷爷奶奶去世早，老爸这边亲戚不多，主要还是老妈那边，连续走了两天亲戚，初四顾北就准备返回申城。    倒不是他想走，而是黄鹂请假时间已到。    老爸老妈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也知道学业重要，老妈就叮咛黄鹂今年暑假毕业以后，一定回来玩，黄鹂笑着甜甜答应了。    早上告别父母和妹妹，顾北开着越野车和黄鹂离开了二里镇直奔东新县城，然后再乘大巴去安西坐飞机，定的是晚上六点的飞机票。    由于早上离开家的时候耽搁了一下，顾北开车很急，中午还有一场聚会等着他！    “顾北，要不你给何刚打个电话，咱们就不去了吧，我担心会误点。”黄鹂建议道。    …………………………………………    …………………………………………    县城文化广场边的东方大酒店。    这是东新县城最好的酒店，号称是三星级。在三楼的一个豪华包间里，已经坐着几个年轻男女，为首穿着黑色呢子大衣，头发梳的铮亮很有点干部派头，他就是政府办工作的何刚。    “我说何刚，顾北到底来不来？”一个男同学问道。    “昨天我专门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今天要参加的。”何刚解释道。    “人家现在可是大忙人，既要走亲戚还忙着各种应酬，那顾得上参加同学聚会？”另一个女生撇撇嘴说道。    “是啊……我听我住在二里镇的朋友说，过年前去他家拜年的人络绎不绝…镇上、县上的领导都去了，那架势……啧啧…”另一个男生插话道，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    何刚嘴里有些发苦。    同学聚会一年一度，一般都是初五以后进行，主要是考虑到初一到初四大家都要走亲戚。    但是今年为了让顾北参加，何刚强行提前放到初四，如果他不来，那何刚纯粹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更重要的是，自己就成了马屁精！威望何在？

316 我离婚了
    到了中午十二点半，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几个同学都等不及了，纷纷要去何刚开席，要么就准备走人。    何刚看实在拖不下去了，一咬牙就让服务员准备上菜，就在这个时候，包厢的门突然开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闯了进来，正是顾北和黄鹂。    “各位同学，不好意思啊，昨天下雪了，山里路不好走。”顾北进来连连道歉。    “没事，我们也刚来。”刚才正发牢骚的男同学脸上堆起了笑容。    “顾总，你上坐。”何刚站了起来，把自己当位置让给了顾北。    “我说何刚，你这就见外了啊。咱们同学聚会，没有什么总不总的，都是同学。”顾北笑着拒绝：“你是咱们的班长，这个位置由你来坐！”    何刚再三推辞不过，只好坐在了上首位置，顾北和黄鹂就坐在他身边。    同学们看到顾北虽然是大老板，并没有多少傲气，显得很随和，那种身份上的落差感很快消失，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顾北并没有坐多长时间，给大家解释说马上要赶到安西乘飞机飞往申城，请大家多多包涵，如果谁到申城玩一定要通知我，尽心地主之谊。    最后，顾北拿起酒瓶走挨着走了一圈，这才和黄鹂退席，何刚把他们送到门外。    “顾北，谢谢你。”何刚站在门口告别的时候，突然对顾北低声说道。    “嘿，客气什么，我常年不在家，有些事情还靠你呢。”顾北笑着回答。    “你放心，叔叔阿姨已经知道我的联系方式，有啥事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力而为。”    “那就多谢了。有时间来申城玩啊…”顾北挥挥手，钻进了越野车。    胡小海早就在车上等候，他是杨宝泉的通知让他把顾北两人送到安西还说这是吴县长亲自安排的，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胡小海满口答应。    当车徐徐离开东方大酒店，黄鹂从从后视镜里看到何刚依旧站在酒店门口，就笑着对顾北说道：“顾北，你这个班长，挺精明的啊。    “不精明怎么能当三年班长？”顾北笑着回答。    其实顾北心里明白，何刚费尽心思，非要拉自己来参加这个同学会，一方面和自己拉近关系，另一方面也有扯大旗拉虎皮的意思。    自己现在好歹也算东新县不大不小的名人了，笼络自己同时也有太高他自己的意思。    不过嘛，各取所需，自己也需要他的帮忙。    就像以后流行的一个词“双赢”。    到了安西飞机场，告别胡小海，两人急急忙忙上了飞机，回到申城已经是晚上九点。    黄鹂是第二天走的，晚上八点的飞机。    顾北开车把她送到申城国际机场，黄鹂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是却满心欢喜。    总算见到顾北的父母了！    而且，叔叔阿姨对于自己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似乎很满意。    什么时候带顾北见自己的父母呢？    老爸老妈会不会喜欢？    老爸应该问题不大，他本来就是做生意的嘛，性格也随和不太干涉自己的生活。    可是老妈……老古板！    老想让我找一个机关干部，那有什么意思嘛？    像哥哥那样一点也无趣！    这件事，等毕业以后要好好琢磨琢磨…    黄鹂坐在飞机上，想着自己的终身大事，顾北已经驾车向回赶。    整个春节期间，不是应酬就是带着黄鹂走亲戚拜年，感觉比上班还累。现在小黄鹂飞回美国，距离正式上班还有两三天自己总算可以休息下了。    慢慢悠悠开着车行驶在街上，虽然这个年代的申城还没有后世那么现代和繁华，但依旧十里洋场，灯红酒绿。    突然他发现一个熟悉女人的身影，在前面接到人行道上慢慢走着。    杨玉莲？    顾北有些好奇，现在还是过年期间，为啥杨玉莲一个人在街上闲逛？她老公小孩呢？    想到这里顾北开车慢慢靠近路边，按了两声喇叭。    杨玉莲满怀心思，漫无目的的逛着，突然听到后面鸣汽笛声，转过头，就看到顾北从车里伸出脑袋向她微笑致意。    “顾总，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好好在家玩几天？”杨玉莲笑着招呼道。    “嗨……家里不是走亲戚就是应酬…有些受不了就回来了。”顾北撒了个慌。    黄鹂和自己回去，除了白玫以外没人知道。    杨玉莲听了脸色突然有些黯然，不过很快恢复了笑容，还打趣说顾总你回家也不带个女孩回去，让你父母高兴高兴。    顾北嘿嘿笑了笑，回避这个话题，又问道：“杨总，大过年的你怎么一个人街上逛？老公孩子呢？”    “我离婚了，孩子归他爸，我净身出户。”    杨玉莲突然说出的这句话，让顾北大吃一惊。    “这到底怎么回事？前段时间你还说能处理好家里的事吗？”他急忙问道。    “唉……一言难尽……”杨玉莲叹气道，又看着顾北：“顾总，我现在心情不太好，你能不能陪陪我？”    “行，上车。”顾北想都没想答应了。    “去哪里？”    “酒吧！”    顾北开着车沿途找了一家酒吧，停好车两人进去，里面氛围倒是很幽静。    两人对面坐下，顾北就问杨玉莲想喝点什么。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是第一次来这些地方。”    “我以为你是轻车熟路了呢。”顾北开着玩笑。    “我一个老太婆跑这些地方来干嘛？又不像你们这些小年轻。”杨玉莲笑着回答：“再说，前两年单位效益不好，连饭都吃不上，还有空跑这些地方来消费？”    顾北点点头。    在这个年代，酒吧绝对算的上是高消费。    “现在有钱啦…可是…家没了。”杨玉莲说着说着神色黯然。    顾北不知道该什么好，给杨玉莲要了一杯果酒，自己则来一听啤酒，两人慢慢喝了起来。    “顾总，你猜我离婚的原因是什么？”杨玉莲喝着果酒，突然问了一句。    “这个……”顾北小心的措着词：“我听别人说过，你工作太忙，没法照顾家庭……这件事也怪我，我不应该给你安排这么多工作。”顾北感到歉意。    “其实……的确与你有关，但主要不是这个原因。”杨玉莲悠悠来了一句。    嗯？    顾北抬头看着杨玉莲，有些惊讶。

317 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因为我老公，总觉得我和你有关系。”    我天？！    怎么会这样？    杨玉莲的话让顾北大吃一惊。    平心而论，杨玉莲虽然年龄有点大，三十七八，但身材保持的很好。这一年多随着经济收入快速增长，打扮也变得时髦起来，很有中年女人韵味，在公司里也很受欢迎。    但顾北只把她当成能干的下属，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    看着顾北不解的目光，杨玉莲笑着又解释：“其实……这也与我有关。自从你收购明珠厂当了老板后，我经常在家里夸你多么多么能干，再加上经常加班出差，久而久之，我老公就怀疑咱们有什么。”    “你老公这干醋吃的……”顾北哭笑不得：“你好好向你老公解释啊。”    “有啥好解释的？我说过多少遍了，他就是不听。”杨玉莲哼了一声：“这种人自己没能耐还嫉妒别人！前段时间，一天我晚上加班回家迟，他又和我吵起来了，说的很难听，我一气之下回到娘家，过年前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那你孩子呢？”顾北问道。    离婚这件事，伤害最大的反倒是孩子。    “人家说儿子姓他的姓，要归他，我就同意了。反正儿子在上中专，马上就成人了，有些事他也懂。”    顾北听了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唉……”杨玉莲说道这里，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当年我和他结婚，家里啥都没有，房子是租的，就缝了几床新被子两人就住在一起，日子挺快乐。到后来有了儿子，为了供儿子上学，省吃俭用互相也没埋怨啥。”    “最近这一年多，收入高了，儿子上中专了，还买了一套房。生活比以前好多了，两人反倒过不到一块去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杨玉莲喃喃说着。    顾北默然。    他记得俄国家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开头说过这样一句话：“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像杨玉莲这样的情况，随着时代的发展，将来会更多。    “杨姐，既然已经离婚就别再想了，将来你会遇到更好的。”顾北安慰道。    “哈？能有你这么好的？”    啊？！    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顾北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如果我年轻个十几岁，还真有这样的想法…嘻嘻。”杨玉莲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啊，公司里那些小姑娘可对你仰慕的很啦，只不过你的护花使者太厉害，她们不敢……对了，还有些小媳妇。”    “杨姐，你喝多了。”顾北讪讪说道。    “呵呵……没想到我们的大老板脸皮这么薄。”杨玉莲吃吃笑了起来。    顾北心里苦笑，果然这些结了婚老娘们厉害，不敢惹啊。    杨玉莲说了一会，心情好像好了许多，两人的话题又逐渐转移到工作上去，顾北就把原来酒厂认识改革中出现的问题，以及准备在公司建立互助基金的想法告诉了杨玉莲，想听听她的意见。    “顾总，你这个办法好！”杨玉莲马上赞成：“这两年咱们申城好多国企也纷纷让企业职工下岗，表面上看减轻了企业的负担，但遗留了许多问题。    “就比如咱们隔壁的远大公司，去年一口气下岗了六千人，结果呢，天天有人不是去企业闹，就是跑到市政府去上访。搞得市上领导头疼得很，最近听说要让一部分职工恢复上班。”    哦？还有这事？    顾北还真不清楚。    “所以呀，你做了一件大好事。”杨玉莲笑着说道：“顾总，你知道为啥公司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喜欢你吗？她们说除你长的帅，而且心还善，不像有的私企老板那么黑心。”    得……怎么有扯到我头上了？    和杨玉莲又聊了一会两人就出了酒吧，顾北开车把她送回娘家，然后才返回住处，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进了白玫的房间，白玫正在百~万\小!说，看到顾北进来皱眉问道：“你不是到机场送黄鹂了吗？”    顾北还没来得及回答，白玫嗅了嗅鼻子：“呀，还喝酒了？和谁？刘雪？还是肖云云？”一副审视的目光看着顾北。    “你咋不说我和大海他们呢？”顾北边脱外套，半开玩笑半认真问道。    “刘海涛？如果你他去玩，现在还能回来？那次不到十二点？”白玫哼了一声。    顾北尴尬笑了笑。    其实他和刘海涛、宋晓喜他们一起k歌喝酒次数并不多，不过每次都是玩到半夜，尽兴而归，做当是放松。白玫一般不说他。    “实话给你时候，今天是和杨玉莲……”    “啊？！顾北，你怎么这么重，连老女人也不放过？”白玫大惊失色。    “你瞎说什么呢？”顾北不高兴了：“我是路上碰到杨玉莲，她离婚了！”    顾北就把偶遇杨玉莲，去酒吧喝酒安慰她过程给白玫说了一遍。    “哎呀……我错怪你了，对不起哦，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白玫笑嘻嘻的，抱着顾北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得……顾北知道白玫有时候就喜欢来这一套，不时泛出点柠檬味，也就不在怪她了。    “想想杨玉莲也挺可怜，那么能干的一个女人，竟然成了这样…她那个老公实在混蛋！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瞎折腾，竟然还怀疑到你头上。”    “其实即便不怀疑我，杨玉莲的家庭迟早也会出问题。”顾北坐在沙发上，淡淡说了一句。    “为什么？”    “一个家庭的稳定在于夫妻双方关系的稳定。”顾北耐心解释：“而杨玉莲这两年经济收入飞速提高，在家里的地位肯定水涨船高，而他老公却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一个工人。    这种平衡关系被打破，双方肯定有摩擦，而杨玉莲又是一个强势的女人……所以呀，感情破裂是迟早的事。”    听着顾北认真分析，白玫频频点头。    “呀…顾北，看不出来你年级轻轻，对婚姻家庭很有研究嘛……”白玫惊叫一声。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顾北搪塞了一句。    这种事情，上辈子见到多了。    “我只是希望，杨玉莲能尽快走出离婚的阴影，郭照军去了东新，她身上的胆子更重了。”顾北最后叹息了一句。    “嘻嘻……你可以去安慰安慰她啊……人家对你可是有好感的哦喽…”白玫笑嘻嘻说道。    又来了！

318 男人嘛……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正月初八正式上班，公司高层开了一个碰头会，商议当前一段时间公司的工作重心，顾北特意观察了杨玉莲的神情，发现和往常没什么变化，发言很热烈似乎没有受到离婚的影响，这让顾北略微放心。    郭照军也参加了了会议，详细向顾北及其他副总汇报东新分公司人员整顿分流以及厂房改造情况。    “顾总，按照我和杨宝泉，张明军两位副经理的计划，将用两个月时间争取将原来的灌装车间进行改造，安装、调试两条大型冰红茶生产线，争取在四月中旬生产出第一批产品。”郭照军说道，显得信心十足。    “好！”顾北赞赏了一声：“不过照军，还要快，争取在四月初就能生产出产品！”    这么急？众人都很吃惊，只有白玫心里明白顾北在担心什么。    那个冀县默默无闻的供销社！    按照顾北的推测，这个供销社将在四月份推出类似于冰红茶的碳酸饮料！    原本和乐滋滋的楚汉争霸，马上就演变成三国演义了！    但这个理由白玫没法说出口，她毫无保留的相信顾北，别人未必。    不过鉴于顾北在公司的威望，别人也不敢多问，郭照军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了。大不了带领职工放弃节假日，加班加点干罢了。    “顾总，东浦的生产基地建设进展很顺利，我预计可以提前完成一期建设，争取在五月初投产。”崔建华也表态了。    “好，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绝对不能为赶进度而放松质量。”顾北叮嘱了一句。这挺好，公司就要形成这种你追我赶的良性竞争环境。    最后顾北又说起在东新分公司实行互助基金的事情，郭照军立刻表示赞成。    职工下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也很头疼这件事，现在了有了顾北这个办法，可以把负面冲击降低了最小。    最后，大家决定把东新分公司作为试点如果效果好讲这个办法推广开来，以后收购企业进行人员分流的时候也可以用。    会议结束后大家都各自忙碌开来。顾北带着刘雪，杨玉莲还有行政部部长郑春等人，到各个部门和两个分厂以及东浦建设基地给问候职工，美其名曰是给大家拜年，实际上也是监督检查，看各单位第一天上班情况。    还好，无论是干部还是职工大家精神都不错，原本顾北想抓个迟到或者偷懒的职工搞一个杀鸡儆猴看，最后只好作罢。    忙碌了一天晚上顾北回到住处，吃完饭躺在沙发上就不想动，大哥大响了，竟然是刘海涛打来的。    “顾北，好久没聚聚了，走，去赛格卡啦ok去，就咱们敢死队几个。”    “不去，累死了。”顾北有气无力回答。    “这不刚好放松放松？喂……咱们好久都没聚聚了啊…我听说赛格最近新来一批妞，一个比一个正点……不去玩玩？”电话里刘海涛的声音显得有些y荡。    卧槽！    这么大声音干嘛？是不想让白玫听到？!    顾北心里暗骂。    白玫不喜欢出入这种场合，一般都是顾北一个人去。    现在这世道，有钱的老板去卡厅唱歌不找个陪酒陪唱的小姐那才叫不正常。顾北也就随乡入俗，不过只限于唱歌喝酒别的是不干的。    尽管如此有时候顾北满身酒气回来迟了，白玫有些不高兴，这也是女人正常反应，所以顾北能不去尽量不去。    “是不是刘海涛又叫你去唱歌？那就去呗。”坐在一边正在百~万\小!说的白玫淡淡说了一句。    “一起去吧？”顾北想了想说道。    “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场合。”白玫说道“你去吧，你和刘海涛他们好久也没聚了，朋友之间不走动会生疏的，何况你们还在一起炒股。”    白玫显得通情达理，这让顾北心里很舒服。    虽然白玫有时候偶尔有点柠檬味，但并不是那种小气的女人。    “行，我争取早点回来。”顾北站了起来，准备去换衣服。    “迟早不要紧，喂…不准那个啊……”白玫叮嘱道。    又来这一句…    “白玫，我是那种没有定力的人吗？”顾北无可奈何。    “男人嘛……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又几个能管住自己的那个？”没想到白玫撇撇嘴：“我不是担心你那个，是怕你那个了染病！”    我晕……    顾北无语。    过去肯定要喝酒，顾北也懒得开车，自己打了个的士直奔赛格歌城。    按照刘海涛给的地址，顾北推开了三楼的一个豪华包间，里面灯光幽暗，刘海涛正搂着个“大洋马”在唱歌，沙发上还坐着两男两女，两个姑娘穿着花枝招展看样子是歌厅的小姐，两个男人一个是又高又壮的宋晓喜，另一个竟然是郭红成！    郭红成年前考察回来以后，就被顾北直接从苏市调回申城，任命为销售部部长，干起了他的老本行，也是公司最年轻的部长，前途无限。    “胡蕾呢？你就不怕回去挨骂？”顾北很奇怪，别看胡蕾看上去很文静，其实脾气很火爆把郭红成吃的定定的。    “胡蕾听说小北哥你也来，就批准我参加了。”郭红成笑嘻嘻的，搂着旁边姑娘的腰说道。    卧槽！    如果你干了对不起你女朋友的事情，那责任岂不在我身上？顾北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过这话没说出口。    “赵江呢？他没来？”顾北四周看了看，没发现赵江的身影。    一般这种聚会赵江也参加，不过像个木头一样坐在一边喝闷酒，绝对不和身边姑娘说一句话，有时候兴趣来了，自己一个人跑上去点上一首山歌吼上几嗓子就算尽兴，惹得身边姑娘有些纳闷。    听说这个男人也是一个小款啊……怎么如此不懂风情？    顾北正在四处张望，这个时候刘海涛已经唱完一曲，和“大洋马”一起过来，他笑着说：“你说赵江那小子啊……最近听说和他的罗老师打个火热……听说今年春节，他还专门去了罗韵家，给人家父母拜年了。”    啊？    顾北听的目瞪口呆。    竟然发展的这么快？简直出乎顾北的意料。    “别听大海瞎说，赵江是帮罗老师搬东西去了她父母家。”旁边的宋晓喜插话道。    这也不赖啊，竟然敢明目张胆跑到罗老师父母家去了！顾北心里感叹    “小北哥，这是新交的女朋友，叫吕曼青。”宋晓喜又指了指身边的女孩，说道。    吕曼青？    好文艺的名字。    我他妈怎么看就像一个小姐？！    顾北瞪大眼睛，看着宋晓喜身边那个衣着暴露的女孩。

319 凶狠的肖云云
    “你好，顾北，我听小喜说你是申大毕业的吧？我是申城戏剧学院表演系的学生，今年上大四。”    那个叫吕曼青倒也大方，站起来自我介绍。    哦…    原来不是小姐，竟然是个学表演的艺术生！    顾北仔细看了看，吕曼青虽然衣着暴露，但化妆很得体，绝不是那种有些让人恶心的浓妆艳抹，举手投足中还有些明星的味道。    这宋晓喜眼界高了啊，竟然能找到一个小明星！    算了，顾北也不想说什么，自从宋晓喜和唐娟分手之后彻底放飞自我。    众人坐下，一个长的很帅气的服务生走进来，很有礼貌的问顾北需要什么样的陪酒小姐。    “给我们老大找一个小巧玲珑的，模样清纯，别浓妆艳抹，画的像鬼一样，看着吓人…”顾北还没开口，旁边的刘海涛抢先一步吩咐道。说完以后又笑嘻嘻对顾北说道：“我说的对不对？”    草！    顾北毫不客气竖起了中指。    没过几分钟，服务生就领着一个娇小的女孩走了进来，顾北看了看，模样还凑合就点头同意了。    反正就是图个养眼，又不干别的什么要求也不需要太高。    众人开始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顾北玩了会感觉房间里有些闷，就想出去透透气。说了一声，走出包间先到洗手间痛痛快快放了水，然后就在洗手间门口点了支烟慢慢抽起来。    没过几分钟，一个女孩从女洗手间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顾北，顿时惊喜叫起来：“顾北！”    肖云云？！    顾北这才注意到，这个浓妆艳抹打扮开放的女孩竟然是肖云云。    “你来唱歌？”肖云云问道。    “是，和大海、小喜他们。”顾北笑着回答：“你呢？也来玩？”    “是啊。”肖云云回答道：“和几个朋友……是宋毅请客，你过去不过去？”    宋毅啊…    如果是肖云云别的朋友，顾北没准还想认识认识，但是宋毅，顾北对他没好印象。    自从前年顾北拒绝了宋毅入股乐饮公司，两人就很少交往。所以现在听肖云云说是他，立刻摇摇头说不过去了。    肖云云也知道顾北和宋毅之间那点事，就笑着说：“那行，我先过去应付下，一会过找你玩啊……这次要好好合唱几首哦。”说道最后肖云云甜甜一笑。    顾北知道肖云云是个典型的麦霸，只好答应，给他说了自己的包间号。    抽完烟后，顾北回到自己的包间，就告诉刘海涛自己遇到肖云云，宋毅请客的事情。    “自从他要入股被你拒绝之后，似乎对我不满，说我跟你走的太近。”刘海涛点上一支烟，吐了个大大的烟圈才继续说道：“这不是废话嘛，咱们是敢死队的，一起炒股，不走一起难道和他在一起？”    顾北笑了笑，没有接话。很明显，刘海涛这是给自己表明立场。    他看出了顾北和宋毅之间开始存在敌意，自己必须选择一方，如果以后两人真的公开出现冲突，那自己可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两人没聊几句包间门就开了，肖云云兴冲冲走了进来。她看到顾北边上坐着一个女孩，身体几乎全部贴在顾北身上，脸色立刻变了：“你给我出去！骚货！”    包间里光线暗淡，女孩没看清肖云云的模样，看她浓妆艳抹，衣着暴露，以为是想和自己抢男人的姐妹呢，于是毫不客气回骂道“滚x，有本事你去找个老板啊？贱人！”    话刚说完，就听到“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扇在了那个女孩脸上。    女孩捂着脸呆呆看着冲过来的肖云云。    “贱人，你看看我是谁！你竟敢骂我？老娘立刻让你从这里滚蛋！永远在申城消失！”    女孩这才看清了打自己的是谁，竟然是她！    虽然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发怒的像一头母狮子的女孩名字，但她知道她可是这里的常客，和歌厅老板很熟，家里也非常有钱，据说歌城下面停得那辆红色轿车值上百万！    “对…，对不起，我错了…”女孩顿时吓得哭起来。    如果真的得罪了这位姑奶奶，让自己滚蛋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更可怕的是，如果老板发怒，用别的手段……    那自己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这里女孩吓得浑身颤动，哭的声音更大了。    “好了，云云，你少说两句。”顾北看不下去了。本来是想开心的，结果让人很不爽。    这个肖云云，走哪里都是鸡飞狗跳！    肖云云一看顾北发话，就把后面那些恶毒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狠狠盯着这个女孩。    “你走吧，没事。”顾北很温和对这个女孩说道，想了想又从皮夹里拿出两张百元大钞塞给这个女孩。    这是人家的职业，刚才也挺敬业的，小费不能少。    女孩愣在那里不敢接，肖云云冷哼了一声：“怎么？顾老板给你钱你敢不要？”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女孩连连鞠躬，有些喜出望外。    按照平时只陪酒唱歌，小费顶多给50元，没想到这个年轻老板这么大方，一下给200！至于刚才那一耳光…    算的了什么？钱最重要！    如果打一个耳光就能得100块的话，我就让这个老板打我几十个耳光把我打成猪头我也愿意！    如果顾北知道这个女孩的想法，估计气的吐血。    麻痹的，你就这么贱？！    女孩拿着钱匆匆走了，肖云云这才笑嘻嘻坐在了顾北的身边。    “我说云云，你脾气小点好不好，人家也是混口饭吃，都不容易。”顾北劝道。看刚才女孩害怕的样子，看来肖云云在这里是称王称霸。    “你不知道，有些人就是贱！你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不知道自己是做啥的！”肖云云说着，又看着吕曼青和刘海涛身边那个“大洋马”，还有郭红成身边的那个姑娘，三人身体都一颤。    这个长得小巧玲珑的女孩，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走，唱歌去。”顾北站了起来。    他知道如果再让肖云云说下去，大家都没玩的兴趣。    肖云云立刻笑着拉着顾北的手，两人去点了几首男女对唱情歌，什么《心雨》、《让我瞧瞧蒙上你的眼睛》、《明明白白我的心》，肖云云唱的深情款款，简直就像一个恋爱中小女孩，哪里有刚才凶狠的模样。    唱了几首，两人都感觉有点累，于是就回到沙发上，慢慢喝起啤酒来。    肖云云掏出自己带的女士抽的摩尔烟，点燃很优雅的抽一口，缓缓说道：“顾北，你猜我在宋毅的包间里看到谁？”    “谁？”    “杨柳的老公，张军。”

320 宋毅这个人
    “他怎么和宋毅混到一块？”顾北听了皱眉，这个消息真有点意外。    “具体我也不清楚。”肖云云摇摇头：“我看到他和宋毅聊的很火热，看样子两人关系不错。”    顾北“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你的前女友杨柳，我见过几次，你说那么聪明的女人怎么找了这样一个蠢货？”肖云云又笑着说道。    顾北知道肖云云指的是张军故意找人栽赃陷害乐饮公司，结果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被杨柳一脚踢出美滋滋董事会，差点还进了监狱。    不过肖云云说话口气，顾北有些不爽。    “喂，云云，什么前女友？我和她现在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哦……”肖云云嘻嘻笑着：“想想你们两人不约而同造什么冰红茶，曾经的恋人现在成了竞争对手，相爱相杀…想想都有意思，可以排成一部电视剧哦。”    肖云云并不知道杨柳的冰红茶配方是偷窃自己的，不过顾北也不想多说，换了一个话题：“宋毅，到底在做哪些生意？”    “你想干什么？”肖云云饶有兴趣问道。    “没啥，只是随便问问。”    肖云云略作沉思：“宋毅做的生意很杂，外贸、车行、房地产，还有一些灰色收入，具体你也别多问，…反正是什么赚钱他就做什么，对了，最近听说准备开一家影视娱乐公司，想拉我过去。”    “那你准备过去？”顾北来了兴趣。    没想到肖云云摇摇头：“不去。”    “为什么？”顾北感到惊讶：“听你刚才说，宋毅的财力很雄厚，也很能干。”    “他这个人是挺能干…但做事太喜欢投机，不是踏踏实实干事业的人，不像你……如果你想开娱乐公司，不用你挖我主动来！对了顾北，有没有这样的打算呀？”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    顾北啼笑皆非，摇摇头说自己没这个打算。    “唉，真是……空有一肚子才华，简直是浪费！”肖云云竟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个问题两人已经探讨了好几次，顾北不打算在争这个问题，突然想到周丹丹在出新专辑，就问专辑情况如何。    “已经制作好，现在正在筹划宣传推广。”肖云云说道：“公司计划在三月初在申城举办一个周丹丹的新专辑发布会，邀请你作为特邀嘉宾。”    “没时间。”顾北一口拒绝。    “你看你，就这么狠心？”肖云云抱着顾北的胳膊，一副撒娇的口吻：“周丹丹一直在想你呢，说最近老见不到你…还有，如果新专辑发布会你不去的话，她会很伤心的。”    得了吧…    周丹丹敢在你面前说想我？    一听就是假话。    看着肖云云紧紧贴着自己，一对“36d大灯”竟然在自己胳膊上蹭，吓了顾北一跳。    卧槽！    骚扰啊。    没看到刘海涛他们在瞅这边呢？传出去又要被笑话了。    顾北只好点头说到时候看情况。    肖云云嘻嘻笑了，但依旧抓住顾北的胳膊不放，这让顾北只好邀请她去唱歌。    “好啊。”肖云云站了起来。    玩到十二点，各自散伙。刘海涛搂着“大洋马”说是要去吃宵夜，宋晓喜开车送吕曼青回学校，郭红成则自己打的回去，顾北也准备打的但肖云云说非要送他。    “你喝那么多酒，还敢开车？”顾北很是怀疑。    “这点酒怕啥？你给姐坐稳了！”肖云云很是豪气。    顾北刚刚坐在副驾，带好安全带，就听到红色的玛莎拉蒂突然发出一阵轰鸣声，车向离弦的箭一样向前冲去！    顾北吓得大叫一声让开慢点，肖云云却哈哈大笑。    卧槽！    疯女人！    幸亏这是半夜，而且这个年代街道上的车没有后世那么多，否则早出人命了！    “顾北，我真不明白，平时看你胆子挺大的，怎么一上车就胆小的像个老鼠？”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顾北面无表情，说出了前世网上这个梗。    惹得肖云云又是哈哈大笑，猛然从前方右侧弄堂里窜出来一辆摩托车，吓得肖云云一声尖叫，猛然向左一打方向盘才堪堪错过。    “好险……”肖云云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拍了拍自己高耸的胸脯，心有余悸。    “看到了吧…”顾北冷哼了一声。    “切，是那骑摩托车的不长眼！”肖云云依旧嘴硬，不过车速明显降了下来。    顾北放下心来，看着窗外，欣赏了申城的夜景。    “顾北，你刚才问我宋毅的事……是不是对他那次强行入股还耿耿于怀？”肖云云突然问道。    “倒也不是……说实在，我不太喜欢宋毅这样的人。”顾北倒也坦诚。    “你们两种不同类型的人，又都强势…互相看不惯倒也正常。”肖云云一脸郑重：“不过顾北，我提醒你，你是个聪明人，即便不和宋毅做朋友，但也别成为对手，他的能量比你想象要大。”    肖云云也这么提醒？    “这个我懂。”顾北点点头。    车到了白玫咖啡馆门口，顾北谢了一句就要下车，突然听到肖云云幽幽说道：“非要回去？白玫就那么大的魅力？”    顾北没有回答径直下了车，转过身对肖云云说道，声音很温柔：“你也早点回去，以后别喝酒开车了，的确很危险，拜拜。”说完转身向小院走去。    “哼…要你管！”肖云云赌气般猛踩一脚油门，车轰然向前驶去。    “顾北你等着瞧，我非要让你乖乖爬上我的床！”    再说顾北，上了二楼开门发现白玫还没睡，正窝在沙发上百~万\小!说。    “热水已经放好，快洗澡去，满身酒味烟味…还有香水味，难闻死了！”白玫一副嫌弃的表情。    顾北嘿嘿一笑，去卫生间痛痛快快洗了澡，换上干净的睡衣这才来到白玫身边，轻轻搂住她。    “今天玩的开心吧？”白玫问道。    “还可以，今天竟然遇到熟人了。”顾北说道。    “谁？”    “张军！”    “啊？！”    顾北就把偶遇肖云云，说张军和宋毅竟然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白玫。    顾北以为白玫会和自己一样，对张军和宋毅混在一起感兴趣，没想到她的注意力却在另一边。    “你和肖云云在一起？晚上还能回来？”

321 青年优秀企业家
    “白玫，你想哪去了？我就那么不堪？”顾北瞪了白玫一眼。    “嗯，比我想的意志坚强，嘻嘻…奖励你一个。”白玫说完，在顾北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竟然挑逗我？!    等下再收拾你！    顾北现在的心思没在这上面，他对于张军和宋毅认识非常感兴趣，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总有点问题。    当顾北说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白玫也考虑这个问题，想了想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说当初张军栽赃陷害你，是不是和宋毅有关？”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顾北点点头。    “其实…宋毅和你也没多大仇恨吧？就是你拒绝了他入股这件事，生意不成人情在，很正常啊。”白玫有些疑惑。    “正常应该这是这样……不过”顾北摇摇头：“有些人、有些事不能拿常理去推测。”    “那你准备怎么办？”白玫反问道。    “暂时没啥办法，自己保持警惕。”顾北沉吟了一下说道：“云云也提醒过我，宋毅不是一般人，没有绝对的把握别去惹他。”    “云云……叫的好亲热哦…”白玫突然来一句柠檬味。    天，又吃醋了？    顾北愕然看着白玫。    看来，不好好惩罚你是不行了！    顾北一把抱起白玫，在对方的尖叫声中，大踏步进了卧室。    没过多长时间，一室皆春。    ……………………    ………………………    生活就这么忙忙碌碌过着，转眼到了二月下旬，顾北这天下午上班不久，刘雪匆匆走了进来一脸兴奋。    “老板，你被评为申城杰出青年企业家喽，这是市政府寄过来的公文。”    顾北接过刘雪递过来的文件，上面是关于表彰奖励申城杰出青年企业家的文，一共表彰有二十人，顾北惊讶的发现，宋毅和杨柳也霍然在内！    呵，这可热闹了哦…    “老板，你真厉害！”刘雪喜滋滋的，好像她自己被评上一样。    这厉害？    又不是“全国劳动模范”，更不是福布斯富豪榜的排名，有啥复杂。    很明显，杨柳似乎也有些不自在，虽然两人全程无交流，她目不斜视看着前方，但那有些僵直的身体透露了她内心的情绪。    没人会想到，两人竟然走到这一步。    台上，表彰大会已经开始，是不同的人代表不同的身份进行讲话发言，完了是二十名优秀青年企业家上台接受荣誉证书，在雄壮而又欢快的《运动员进行曲》的背景音乐之下，顾北等人依次上台，从领导手中接过荣誉证书，还要说几句鼓励的话，谈谈工作中的事情，显得很亲切又随和。    轮到顾北，先是和田市长亲切握手，两人都相互熟悉所以说话也比较随便。田市长看着顾北旁边的杨柳，开口笑着问道：“听说你们两是大学同班同学？”    “是的，田市长。”顾北只好回答。    “现在做同一类产品……看来真是缘分啊……”田市长笑眯眯又说了一句。    这……田市长，你可是大领导，不要这么八卦好不好？    顾北不知道怎么回答，杨柳也明显有些尴尬。    “同学的友情是最纯真的，值得每个人好好珍惜…”田市长感慨了一句，突然话锋一转：“虽然你们现在是竞争对手，但切不可忘掉同学情谊，要公平竞争！可不要耍一些小聪明！眼光长远点，不要老盯着申城这一亩三分地，要看到国内，甚至国外广阔的市场！”    杨柳脸色突然煞白，她知道这是田市长在敲打自己！    去年秋天“饮料风波”，最后以张军道歉赔礼结束，申城官方领导没有任何人在公开场合下评论此事，但现在看来人家其实一直在盯着。    “我明白，田市长，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好好工作。”杨柳咬着嘴唇，最后做了表态。    “呵呵，小杨啊，一个女孩子掌管一个企业，而且做的有声有色，很不容易…”田市长打了一个巴掌，立刻给一颗红枣：“我听说你和小顾大学期间还是恋人…所以要相互促进共同进步嘛…”    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北和杨柳不相互看了了一眼，不约而同点点头。    众人领导荣誉证书之后，一字排开对着镜头合影，然后走下主席台依次落座。紧接着继续下一个议题。    优秀青年企业家代表发言。    只见宋毅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微笑向主席台走去。

322 杨柳的邀请
    宋毅的心情有些的话语结束后，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宋毅心里暗自得意但表情情依旧谦逊，又鞠个躬才转身向台下走去，他看到正热烈拍着巴掌的顾北。    “小瘪三…去年风头让你出尽了，现在总算轮到我了！”宋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哼…”    顾北刚拍完巴掌，突然听到坐在身边的杨柳鼻子哼了一声，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    咦……杨柳为啥对宋毅这么大的怨念？    顾北若有所思。    表彰大会结束之后已经快下午六点。活动并没算结束，市府在金门大酒店举办了一场招待会。为了显示改革开放的姿态，市府别出心裁搞成外国常见的酒会形式。    市府有关部门领导、受表彰的青年企业家，以及个别应邀而来的申城著名企业家大约有五十多人参加，一时间金门大酒店顶层的的豪华宴席厅，一时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低调中透露出奢华。    顾北拿着一杯葡萄酒，一个人站在角落里。    他刚才和田市长谈了一小会就知趣离开。他知道，作为这次酒会官职最大的人，自有许多人想上来拉关系凑近乎。    参加酒会的大部分人他都不认识，看着三三两两的圈子，顾北也不想凑过去，就一个人自娱自乐。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杨柳端着一杯红酒径直向他走了过来。    她来做什么？    顾北心中有些奇怪，但表面不动神色，看着款步姗姗走过来的杨柳。    “顾北，我们出去走走好吗？”杨柳突然发出邀请，声音温柔。    这是分手后两人第一次说话。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顾北突然有一种恍惚感。    顾北很清楚的记得，两人热恋的时候，杨柳就习惯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要求他做这做那。    他几乎从不拒绝。    今天呢？    顾北微微一笑：“好。”    杨柳刚才有些紧张的心突然一下子放松下来，她真怕顾北一口拒绝，让她感到尴尬。    两人离开宴会厅，举步到了天台，看着外面都市繁华的夜景，闻着清冷而略带咸味的空气，两人似乎都陷入了沉默。    “顾北，我今天专门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最后还是杨柳开口。    “嗯？什么事？”顾北脸色平静，扭过头看着身边的杨柳。    “去年张军栽赃陷害你们乐饮这件事，我的确不知道实情，如果知道的话，我会制止他做的。”杨柳说道。    “这件事你不是已经在报纸上公开道歉和声明了吗？不必再提。”顾北淡淡回答道。    “但我知道你不信。因为我确实欺骗过你。”杨柳咬了咬嘴唇说出了这句话。    顾北知道她指的是偷窃企划书这件事。    “如果你今天只是为了道歉，大可不必，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没必要再提起。”顾北看着远处的灯光，轻轻说道。    重生这两年多经历的风风雨雨，个人财富飞速增长，使顾北的心情豁达了许多，没有了刚重生时那种焦躁和紧迫。    这个世界，值得珍惜和感恩的，总比痛恨和失望的多。    听了顾北这话杨柳的神情明显轻松了些，她又说道：“我知道你瞧不起张军，竟然会干出中愚蠢透顶的事情，其实这里面有隐情，是有人暗中教唆和指使！”    “哦？”顾北收回目光，看着杨柳。    “教唆的人就是宋毅！”杨柳也没隐瞒，就把张军告诉她的话转述给了顾北。    果然是他！顾北心一沉。    “顾北，我今天告诉你这些，是让你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宋毅为什么这样对你，你比我心里清楚。”杨柳看着顾北，轻轻说道。    不就是当初我拒绝他入股乐饮公司吗？    没想到真让我猜对了。    这个被称为“及时雨”的男人，竟然如此眦睚必报！    不过顾北有些疑惑的是，既然张军已经吃亏为啥还要和宋毅交往？前段时间肖云云明明看到张军和宋毅鬼混在一起。    没想到顾北心中的疑惑，杨柳却主动说了出来：“张军吃了这个哑巴亏心里不服，所以他表面若无其事继续和宋毅交好，就想找到宋毅的问题，准备报复！”    听到杨柳这番话，顾北差点笑出来。    如此蠢笨的一个人想和宋毅玩无间道？    搞不好宋毅又在和他挖什么坑等着他去跳！    杨柳很了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知道他想什么，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其实，我也知道张军根本玩不过宋毅，但是劝他又不听，就任他去了。”    顾北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入下去，张军吃不吃亏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想了想问道：“那他探听到什么宋毅的问题了吗？”    “有！宋毅在放高利贷！”杨柳低声说道。    “高利贷？！”顾北霍然望着杨柳，肖云云曾经很隐晦说宋毅还涉及一些灰色行业，原来是指的高利贷。    “是的，高利贷！听说规模很大。”杨柳的语气很肯定：“但至于具体怎么做的，张军不清楚，这些事情宋毅是不会告诉他的。”    “哦……”顾北听了若有所思。    “顾北，撇开咱们以前恩怨不说，宋毅算的上是咱们的共同敌人吧？”杨柳又问道。    顾北点点头，从某种角度上说的确是。

323 煮酒论英雄？
    “既然如此，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和宋毅斗！他上次他没得逞，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杨柳白皙的脸庞出现一丝狠厉。    “哦？”顾北饶有兴趣看着杨柳：“那你说怎么个斗法？”    “就拿放高利贷做突破口！顾北，你不是和黄鹂的哥哥很熟吗？你可以让他动用公安查！”    让黄明动用公安？！    杨柳竟然出这样的办法？这让顾北有些没想到。    “这也是唯一能扳倒他的办法……宋毅虽然生意做的很大，但毕竟只是一个普通商人，何况放高利贷是违法的，一抓一个准。”    杨柳幽幽说道。    顾北这个时候明白过来，杨柳今天找自己的真正目的了！    又玩什么借刀杀人之计！    宋毅真是个普通商人？    笑话！    顾北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宋毅，还是刘海涛带着自己参加宋毅的生日宴会，刘海涛说宋毅的生意做的很大，其中有一句话一个动作他到现在记忆犹新。    “据听说，他上面有人！”    刘海涛说完还神秘指了指燕京方向！    这种人能是普通商人？    而黄明毕竟不是公检法系统的，就凭杨柳一句话冒然去查？很容易会被反噬，搞不好会把黄明牵连进去！    黄明可是自己在申城最大的靠山！    自己的力量被削弱，高兴的不仅仅是宋毅，还有杨柳！    这如意算盘打的好啊…    自己和宋毅斗个你死我活，不管我赢还输，她都她毫发无损。反坐渔翁之利！    顾北心里冷笑。    不过脸上却露出沉思的表情：“这个……我要考虑考虑。”    杨柳看到顾北没有立刻答应，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站了一会感觉没意思轻轻说了一声我先回去了，转身离开天台。    顾北点了一支烟慢慢抽着。    哎……这个杨柳    一天到晚就想算计人啊…    抽完烟，顾北也回到酒会上，没想到宋毅竟然举着酒杯走了过来，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嘿，顾北…刚才我找你喝酒，没想到你不在。”    “不好意思，宋哥，这里人多有点闷，我去天台透透气。”顾北笑着回答。    “是啊…今天来的人的确有点多…”宋毅和顾北碰了一下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看了看众人，又站过头笑着对顾北说：“别看来的人多，什么著名企业家，其实我佩服的没几个。”    “哦？”顾北眉毛一挑。    “你看看那个…”宋毅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所谓的地产界大佬，号称申城地产界第一人，不过就是炒地皮的，要不是仗着他老婆娘家的深厚背景，能拿到那么好的地段？别看他在人面前威风的很，在他老婆面前简直连大话都不敢说…孬种！”    “还有那个……”宋毅又指了指一个拿着酒杯谈笑风生的年轻男人：“什么留学博士…海龟…其实上的是美国的一家野鸡大学，归国后创业，成立一家什么高科技公司，如果没有国家大量补贴，早就关门倒闭了…这种人还是优秀青年企业家？我不屑为伍！”    卧槽！    怎么突然有点三国时期曹操“青梅煮酒论英雄的味道”？    顾北心里感到好笑。    “那…宋哥，你最佩服谁？”顾北笑着问道。    既然对方要做曹操煮酒论英雄，那自己就要像刘备那样做个捧角。    “佩服的当然有……顾北，你就是其中一个！”宋毅看着顾北说道。    哟……    真把我当成刘备了？    “宋哥，你开玩笑吧？就我那点规模…估计连宋哥你的零头都不到。”顾北很谦逊。    “呵呵，你可别妄自菲薄，据我估计，你个人资产也上千万了吧？”    你估计的还是有点少啊…    不过顾北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上千万的资产，虽然没法和那些前辈大佬们相比，但在被评为二十个优秀青年企业家里绝对可以进前五！更重要的是，你是白手起家，发展还不到两年！”    说道这里宋毅感慨了一句：“这是我最佩服的……在座的各位哪个敢说他是白手起家？包括我，如果不在政府机关内干过一段时间才下海，积累了一些人脉资源，发展哪有这么快？”    宋毅说的很坦诚，顾北有些感动。    如果不了解这个人，他真信了！    不过，宋毅来找自己真的像谈心煮酒论英雄？    顾北很是怀疑。    两人有吹捧和相互吹捧了一番，宋毅才换了话题：“去年秋天，报纸上报道你公司产品质量出了问题，我第一个就不信——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一个对产品要求很严格的人，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呵呵，还是宋哥你相信我，那段时间我可是里外不是人啊。”顾北笑道。    “嘿，朋友嘛……后来我才知道有人栽赃陷害，竟然是美滋滋公司的张军！果然同行是冤家啊，只是这行为实在是卑鄙些。”宋毅感慨道。    “说实在，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顾北附和了一句。    “其实，说起来这个张军我还认识。”宋毅笑了笑。    “哦？”    “只不过是一般朋友而已。”宋毅赶忙解释：“有一次我们喝酒，这家伙喝多了竟然发起牢骚，说自己这辈子瞎了眼，竟然娶了一个恶毒女人！”    “啊？”    恶毒女人不就是杨柳吗？    “后来我问起啥事，他才说栽赃陷害根本不是他干的，是他老婆背后指示人这么做，最后事情败露，为了挽回美滋滋公司的声誉，让他一人背锅！”    “真的？！杨柳这么狠？”顾北失声叫道。    “呵呵……杨柳和你可是同班同学，听说你们曾经还是恋人…这女人啊，由爱生恨，心如蛇蝎啊…”宋毅说着又感慨了一句。    顾北默然。    看到顾北陷入沉默，宋毅又说道：“做生意嘛竞争难免，但绝对不能采取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宋毅说的一脸正气：“出来混要讲究义气，我宋毅最瞧不起这种小人！如果将来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多谢宋哥了。”顾北一脸感激。    宋毅很满意的走了，顾北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有些好笑。    今天是怎么了？    都喜欢玩这种见不得人的把戏？

324 如果这两栋别墅都买，一共多钱？
    酒会结束后，顾北让杨波开车把自己送回家，见到白玫他就把在酒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了白玫。    白玫正坐在沙发上百~万\小!说，听了他的话一脸惊讶，本来是一场很好的聚会，怎么整出这么多幺蛾子来？    “顾北，杨柳和宋毅的话你相信谁的？”白玫突然兴致来了。    “杨柳！”顾北毫不犹豫的回答。    “哟…果然是相信自己的前女友……毕竟知根知底嘛…”白玫哧哧笑了起来。    “别瞎说！”顾北瞪了白玫一眼：“因为杨柳的说辞更符合实际，符合当初咱们的判断！”    “我知道，和你开个玩笑嘛……不过这杨柳也挺狠的，这次又想坑你……好歹你们也曾经是恋人呀……”白玫很是不满，这女人也太不念旧情了。    “算了，不说这个。”顾北摆摆手，制止了白玫继续说下去，“明天休息，我准备去找找找庞跃进聊聊。”。    “你找他干嘛？该不会是让他帮忙，用所谓道上的手段？”白玫脸色大变。    顾北笑了。    “看把你紧张的……我只是想让庞跃进再帮我打听宋毅的底细，他认识的人多，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这还差不多……”白玫松了一口气。    如果现在对付宋毅，白玫宁愿让顾北厚着脸皮去求黄明也不会让他去找庞跃进！    “白玫，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吧？”顾北说道。    “又去打高尔夫？不去不去！你要带就带你的小秘刘雪去。”白玫一口拒绝。    “打什么高尔夫球啊”顾北笑道：“庞跃进不是一直让我去买它开发的别墅吗？明天有时间一起去看看，顺便和他聊聊。”    “这个啊……”白玫有些心动了。    过春节前庞跃进曾经找过顾北，说他在余山脚下开发一处高档别墅区——皇家花园，问顾北有没有兴趣价格可以优惠。    余山可一直以来被称之为申城富人的汇聚之地，坊间都有流传“申城有权的都住在康平路，有钱的都住仁恒滨江和余山别墅”。    可现在才1994年，余山才刚刚开发无论是交通还是环境都达不到后世那么好，所以庞跃进开发的一期别墅竟然滞销，巨量资金压得庞跃进有些喘不过气来，所以庞跃进就托熟人朋友进行购买，很自然找到顾北这里。    年前顾北要忙公司的事情又急着回家过年所以答应去看看但一直没动，现在也有时间，刚好今天又遇到这事所以他准备主动找庞跃进。    “好吧…我就陪你走在，听说那里别墅便宜也要二三百万，我也买不起。”白玫决定了。    年前公司分红，白玫持股740万一共分的将近150万元，这算的上是一笔巨款，申城的套房可以随便挑，但想要买别墅还是差一点。    不过顾北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当即拿起大哥大给庞跃进打了电话，庞跃进自然很高兴，约定明天早上九点他准时来顾北的住处，一起去余山。    第二天早上，顾北和白玫吃完早饭准时下楼，就看到一辆黑色大奔停在咖啡馆门口，庞跃进叼着雪茄站在车前，旁边还有一个人，不过这次不是他的小秘吴晓倩，而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顾北认识他，正是庞跃进公司的副总——周平。    很显然，庞跃进很重视这次安排，并不是做当休闲而是当成商务活动来看，所以带上了自己得力助手。四人相互寒暄了几句就各自上车。    佘山位于申城的松河区，距离市中心大约有30公里的样子，也不是很远，顾北开车半个多小时就赶到了余山脚下。    现在的余山还没有大规模开发，略显荒凉，庞跃进开发的皇家花园别墅，就藏身于苍松翠柏之中，红砖碧瓦，若隐若现。    由于还没有完全施工结束，道路还在整修，所以众人就把车停在大路边，徒步向别墅区走去。    和繁华的闹市相比，这里显得很幽静。正是初春时节，万物复苏，道路两边有一簇簇迎春花，很漂亮。    “顾北，这个地方有点偏啊…”白玫小声说道。    “现在的确是有点，但再过几年之后就不偏了。”顾北笑着回答：“再说，我也是偶尔来住住，就算是投资。”    现在一套别墅才二三百万，翻过千禧年试试？不上千万才怪事！    皇家别墅去基本上都是二层独栋别墅，前后都有花园，下面还有地下室、停车库等，建筑样式仿照了外国流行的后巴洛克风格，洋味十足，建筑面积大小不等，别墅与别墅之间大约相距五六十米，私密性很好。    顾北看中了一栋别墅，位于别墅区东北角，面积大约有500平方米，站在二楼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湖泊，视野很开阔。    “顾北，这栋别墅对外挂牌售价350万，咱们是兄弟，给你打个最低的八五折，一共是2975万，零头去掉，290万怎么样？不过要一次性付现金，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嘿嘿……”庞跃进唾沫乱飞，卖力推销着。    顾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毗邻这栋别墅的另一栋别墅：“那栋多钱？”    “那栋别墅面积要小点，布局也有所不同，要不过去看看？”庞跃进说道。    顾北点点头，四人下了楼房，又朝另一栋别墅走去，大体参观了一番，果然这栋别墅要小些面积大约350平米，但看上去更加精致。    “这栋怎么样？”顾北笑着问身边的白玫。    “嗯……如果是我，我喜欢这栋，那栋太大，人住着空空荡荡的。”白玫想了想说道。    听了白玫的话，顾北就问庞跃进：“庞哥，这栋值多钱？”    “这栋原价245万，依旧给你八五折20825万，就算你203万”庞跃进很快报出了一个价格。    哦…    顾北略一思考，突然问道：“如果这两栋都买，一共多钱？”    买两栋？    庞跃进先是一愣，立刻大喜道：“两栋一共是493万…干脆，我再给你优惠13万，480万卖给你。”    480万…    顾北迅速盘算了一下，这次分红给他分了628万，买两栋别墅还剩148万再加上别的乱七八糟收入，够花了！    “行，庞哥，你那天手续办好，我交钱。”顾北很干脆说了一句，转身下了楼。    “爽快！”庞跃进一翘大拇指，赞了一句，然后说这件事我让周平亲自负责处理，所有手续不用你跑腿，我们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    谈完正事，四人就准备返回，顾北叫住了庞跃进：“庞哥，你等下我问你个事。”

325 你给大的买一套别墅，就不管小的了？
    周平一看这样子估计顾北要和庞跃进谈私事，就说自己去开车。白玫也借故离开。    在一棵刚刚移栽过来的巨型槐树下面，顾北递给庞跃进一支烟：“庞哥，你认识宋毅这个人吗？”    “知道，这人在申城还小有名气，但我不熟。”庞跃进回答道。    “能不能帮我查查他的底细？”    “你和他有过节？”    顾北就把和宋毅之间发生事情简单告诉了庞跃进。    “听你这么一说，这人有些不地道啊…行，包在我身上了。”庞跃进很爽快的答应。    在回去的路上，顾北边开车边告诉白玫，庞跃进已经答应他的请求，准备好好查一下宋毅的底细。    对于这一点，白玫没感到多少意外，庞跃进肯定会帮这个忙。    “对了，白玫，那栋面积小的别墅还不错吧？”    “还可以。”    “嗯，那就是你的。”    我的？    虽然刚才顾北一下子买两栋她就隐隐感觉到有可能给自己的买的，但现在顾北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吃惊。    毕竟这不是几万几十万的房子，而是二百万！    有的人，一辈子也挣不了二百万！    “我说过，我要养你的。”    顾北看了看白玫，眼神温柔。    庞跃进果然关系网庞大，仅仅过了十天他来到顾北的公司，把一份资料交给了顾北。    顾北大概翻了翻，宋毅竟然拥有城西车行、秦兴房地产开发公司、大华贸易公司等七家不同行业的公司或者股份，个人资产达两个亿！。    果然是年轻一代的翘楚！    “这些都是明面的事。”庞跃进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据我调查，他这个人交往广泛做事复杂，还和道上的人关系密切，放着高利贷。”    果然和杨柳说的一样！她这一点没有骗自己。    “对了，他还和你一样在炒股。”庞跃进补充了一句。    炒股？    顾北的兴趣一下子上来了。    “不过在这方面他只能算个新手，入市没几天，听说雇了几个人在帮他操作。”    “你知道他炒股投入的资金有多大？”顾北问道。    “这个……我没问，要不帮你打听打听？”    “算了，暂时不用，谢谢你庞哥。”顾北感况做到心中有数。”顾北笑着说道。    正事谈完两人闲聊起来，这个时候门被敲开，刘雪进来是给顾北和庞跃进杯子里添水。    “哎呦，刘雪妹子，越来越漂亮啊。”庞跃进笑眯眯看着穿着一身ol套裙的刘雪。    刘雪脸色微红，如果是一年前她听到庞跃进这句话会吓得花容失色，这个老色鬼是不是要对自己图谋不轨。    但是现在，她一点不担心，她现在可是顾北的小秘！    庞跃进就是再色，也不会对自己兄弟的小秘动手动脚！他对自己的兄弟绝对讲义气。    于是她脸红红的，说一声庞老板你就是会说话，添完水之后又很快退了出去。    看到刘雪关上门，庞跃进又对顾北说：“前段时间你买的那套小别墅，是给白玫买的吧？”    白玫和自己的关系庞跃进很清楚，所以顾北也不打算隐瞒，点点头。    “有情有义！”庞跃进翘起大拇指，又感慨了一句：“这女人啊，把青春和身体都给我们男人，死心塌地跟着我们，我们就要对他们好些，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花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身上，有啥意思？”    这观点？    顾北也不好反驳，就点点头。    “那刘雪怎么办？”庞跃进突然问道。    刘雪？    她有什么事？    我工资给她发着，福利也不少，还给她股份…好好干活就行了，还有什么事？    看到顾北惊讶的表情，庞跃进立刻一副批评的口吻：“你看你，偏心！刘雪可是你的小蜜，你给大的买一套别墅，就不管小的了？”    顾北没有回答，庞跃进自顾自说了起来：“别墅就算了，但是商品房得有一套吧？我在浦西靠近浦江边搞了一个高档小区，面积从70到140平方米不等…喂，顾北，那天带刘雪来看看，买上一套，省的让人家女孩住公司宿舍，传出去有失你这个大老板身份…”    卧槽！    你妹的，我看你是专门来推销房子的吧？    她住单身宿舍？老子现在还是租房住！    顾北又好气又好笑，但也不好当面拒绝，只好说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送走庞跃进，顾北点了一支烟，双腿舒舒服服架到老板桌上，开始琢磨宋毅的事情。    很明显，自己现在没实力和宋毅正面冲突，但这不等于自己就没办法！    你不是喜欢炒股吗？    这可是既能让人瞬间上天堂，也可以让人立刻下地狱的行当！    这件事，得好好合计合计…    一个大胆的计划逐步在顾北脑海里形成。    刘海涛坐在大户室里，叼着根烟百无聊赖看着赵江和宋晓喜两人正盯着大盘，小声议论，赵江还不时敲打着旁边的笔记本电脑，调出一组组公式好像在计算什么。    麻痹的，这日子枯燥的就要闷出翔了！    刘海涛叹了一口气。    股市就跟吃了泻药一样，喋喋不休，这让刘海涛很是郁闷。    虽然他的收入来源并不完全靠炒股收入，他还和朋友合伙做生意倒也不差钱。但是看到宋晓喜年底竟然从顾北那里分红上百万，不说眼红那是假的。    卧槽！当初干嘛是借啊，入股多好啊…    想到这件事，刘海涛就心疼的要命。    草！    刘海涛正在碎碎念中，大户室的门突然开了，他看见顾北匆匆走了进来。    “吆，不去卖你汽水了？终于想到哥们几个还在炒股？”刘海涛说话有些阴阳怪气。    顾北懒得理他，而是问赵江和宋晓喜：“最近大盘怎么样？”    “不行。”赵江摇摇头：“新股发行太多，大盘太弱，各股票都严重超卖，但就是起不来。”    “哦，不用管这么多，看看界龙实业。”顾北说道。    “顾北，你去年说过今年开春以后在股市上要赚大钱的！”刘海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跃而起，对着顾北嚷嚷道。    “草！小声点！”顾北低声骂了一句：“我不是来了吗？”    刘海涛嘿嘿一笑，看着屏幕上赵江调出的股份，顿时惊呆了，就这垃圾玩意？

326 放长线，钓大鱼
    “顾北，你就看中这玩意？别欺负我不懂股票啊，这纯粹是垃圾股中的垃圾！”刘海涛低声嚷嚷道。    “股票没有好坏之分，只有买入时机的对错之别。”顾北回了一句就不在理会刘海涛，而是对着赵江和宋晓喜说：“你们看怎么样？    赵江和宋晓喜仔细看了一会他才抬起头说道：“从技术指标上看，各指标严重超卖，14日kdj在10左右，rsi在20以下…这支股票已经处于超卖状态。”    “未必……现在大盘形势不好，严重超跌的不止这一家？地板下面搞不好还有地下室。”宋晓喜面无表情，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赵江没有反驳，打开笔记本电脑，运用自己所建立的各种数模开始分析起来。而宋晓喜点上一支烟，慢慢抽着，仔细看着k线图和各种指标。    “你们好好研究，瞅准进入时机，这次我们全仓。”顾北叮嘱了一句然后走到刘海涛跟前，示意他跟自己出去一趟。    两人走出证券交易大厅，下了台阶宋海涛忍不住问道：“顾北，啥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大海，你知道宋毅炒吗？”顾北问道。    “知道啊……怎么了？”刘海涛有些莫名其妙，他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顾北，你是不是怀疑我把咱们内部炒股的秘密告诉了宋毅？实话给你说吧，宋毅问过我好几次，都被我搪塞过去。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我刘海涛绝对不会干！”    “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想你证实一下这件事。”顾北笑了起来：“你知道他投入的资金有多大？”    刘海涛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宋毅刚入市时间不太长，比较谨慎，不是很多大约一两百万吧。”    哦……顾北若有所思。“大海，你想个办法，把咱们要买界龙实业透露给宋毅。”    “顾北，你到底想干啥？我越来越糊涂了。”刘海涛很惊讶。    “有财大家发嘛，我不是小气之人。”顾北笑了笑。    “不对！你肯定有别的目的！如果对别人我或许相信，但是对宋毅……你们两个现在明显不对路，除非你脑子进水了！”刘海涛语气很肯定。    “那我，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准备收拾他！”顾北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为什么？就因为他当时要入股你公司？”刘海涛很奇怪，顾北不是这种睚眦必报的人。    “当然不是，我实话告诉你，去年乐饮公司被张军栽赃陷害，其实就是宋毅在后面煽风点火搞的鬼！”    啊？    顾北就把前段时间参加市上举办的酒会和杨柳以及宋毅的对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刘海涛。    怎么会这样？    刘海涛脑袋有些转不过弯，一项在他心目中热情慷慨的“及时雨”宋毅，竟然这样的小人。    “大海，我知道你和宋毅关系不错，我不想为难你，能帮则帮，如果不愿意那你也别告诉宋毅我的真实想法。”顾北缓缓说道。    刘海涛没有回答。    今天天气不错，初春的太阳照在身上让人感到暖洋洋的，但是刘海涛却感到一阵寒意。    他虽然平时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其实心里清畅的很。。    别看刚才顾北看似善解人意的一番话，实际是在逼自己做出选择！    如果帮他顾北，那大家继续是好兄弟好朋友，有钱大家一起赚。    如果自己有所顾忌宋毅而选择两不帮的话，那么在顾北的心目中，自己将是不值得信赖的朋友。    想再靠他赚钱？那就要画一个大大的问号了。谁知道这个敢死队那天就会突然解散？    “好，我帮你！”刘海涛很快做出了选择。总体而言，顾北对自己挺不错。    “那好，你就按我刚才说的，把咱们要买界龙实业这支股想办法透露给他，不过我等咱们建仓以后。”    “为啥啊？如果你真的想收拾他，应该想办法让他亏钱才对！干嘛还要为他赚钱？”刘海涛糊涂了，他以为刚才顾北是套他口风呢，没想到是真的！    “放长线，钓大鱼！”顾北悠悠说了一句。    刘海涛看着双手插在兜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突然打了个寒颤，他终于明白顾北最终要做什么了！    事情说完，顾北就要返回公司。    “你不进去看看小喜他们操作？”刘海涛赶忙问道。    “不用了，在股市上混了快两年，他们看盘口比我都熟练。”顾北笑着回答：“这是一个恶庄，你给小喜他俩说，好好学学看人家怎么做到吃人不带吐骨头的。”    “好。”刘海涛答应了一句，转身上了台阶。    顾北钻进了路边停靠的蓝鸟车，边发动汽车边吹起了口哨，心情很不错。    今天风和日丽，正是钓鱼的好天气，要不咱也提着一个鱼竿去浦江边做一个钓鱼翁？    和顾北轻松的心情相比，大户室里气氛有些紧张。    刘海涛已经把顾北临走前交代的话告诉了宋晓喜和赵江，两人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    股市上流行着善庄和恶庄。    所谓善庄就是在自己赚钱的同时，也带散户一起赚钱，自己吃肉也让人喝碗汤。    而恶庄，就是根本不想让散户赚一点钱，想的只是自己在高点卖给散户，自己全身而退，自己不想出一分钱护盘，只想着坐船让散户抬轿，最后让散户在下跌途中与相踩踏身亡。    今天，到底是庄家是不是连汤都不留给我们，还是我们这些人从你身上剜掉一口肉？！    “快看，股票起来了！”宋晓喜盯着盘口说道。    原本有些死寂的盘口突然变得活跃起来，横盘在122元左右的股价，犹如一条冬眠的蛇突然一下子窜起，短短十几分钟时间，股价已经涨了10左右，立刻大量跟风盘闻风而来，股价再一次上涨，换手率急剧增加。    “糟了！拉起来了，我们赶紧跟啊。”旁边的刘海涛着急的嚷嚷。    “等等，现在还不是机会。”宋晓喜一改往日那种痞态的模样，显得很严肃。    “海哥，你别急，各种指标还没有钝化。”旁边的赵江一面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一面安慰道。    整整一个下午，界龙实业都显得非常活跃，成交量急剧放大，最后k线图上拉出了一个长长的大阳线。    “主力开始吸筹了！”宋晓喜和顾北对望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意思。    距离闭市还是十分钟！    “先买1000手！挂在121元！”宋晓喜下达了交易指令。    随着赵江急速敲打了几下键盘，121万资金，瞬时从账户里消失。

327第一个诱饵
    从1994年开始，在大户室里股民可以通过证券交易所的内部线路进行网上交易，而不用红马甲去柜台当面交易，于是赵江好不犹豫在下面挂了个千手大单，将近140万资金一口气将上面的卖出单全部吞进，股票再一次上涨！    …………………………………………    ………………………………………………    “咦……”    远在千里之外安西解放路上的证券交易大厅的大户室，一个年轻人看着突然蹿出一个大单吃了一惊。    “老板，好像有人在吸筹。”年轻人钻过头对着正在边上打瞌睡的中年男人轻声说道。    中年男人姓马，叫马啸，穿着这个时代流行的花衬衣，小平头。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走到电脑前仔细看起来。    看着看着，眉头紧皱。    “小杨，你说会不会有别的庄家看中界龙实业，也在建仓？”中年男人问道。    这个叫小杨的年轻人调出几个指标，仔细看了看，考虑一下才开口道：“我看不太像，像是大户在跟风。”    “哼，让我给他抬轿？想的美！小杨，明天给我震震，吓退他！”    “好的，老板。”年轻人立刻答应。    ………………………………………    ………………………………………………    下午闭市以后，宋晓喜给顾北打了个电话，将今天界龙实业股价变动情况详细告诉了顾北。    “不错，进去了一半，明天你们继续进。”顾北想了想又说道：“对了，你要小心，明天庄家有可能震仓。”    “有这个可能。”宋晓喜点点头：“我们开两个账户来回倒，帮帮庄家的忙。”    “行，随便你们玩。”顾北呵呵笑了。    所谓震仓是指为了清洗浮筹以减轻日后拉升时的抛压和降低拉升成本，庄家进行的洗盘动作    现在股市还实行的是t+0制度，而且还没有涨停板，股价盘中波动幅度非常大，异常凶险。    不过，玩的就是心跳嘛…    股票上的事情由宋晓喜和赵江操作，建仓后就等庄家抬轿，顾北也不再关心，他现在关注的是刘海涛如何把这个消息“不经意”的传给宋毅。    ………………………………    …………………………………    赛格不夜城，夜幕笼罩之下，一片灯红酒绿。    三楼的豪华包间内，刘海涛搂着一个姑娘的肩膀，正拿着麦克风对唱情歌。今天是刘海涛请客，请的是申城一帮公子哥们。    最近这两年，大家都知道刘海涛这小子在股市上面收获颇丰，据说赚了不下数百万让大伙羡慕不已。    人有钱也就大方，所以刘海涛经常请客，在这帮人中也颇有威望。    不过今天，一个更厉害的人年轻人正端坐在沙发上，两边各有一个姑娘陪酒。    宋毅。    “宋哥，不去吼两首畅畅酒气？”刘海涛唱完一曲，搂着姑娘的腰坐在沙发上，对宋毅笑着说道。    “年级大了，不像你们那么爱热闹，坐这里听听歌就好。”宋毅温和说道。    “我说宋哥，你年纪大？你可是咱们申城优秀的青年企业家！”刘海涛一副夸张的表情，他又对宋毅身边两个姑娘问道：“小红，小丽，你们说宋哥到底大不大?!”    “宋哥年龄不大，但是那个大…也厉害，嘻嘻……”两个姑娘哧哧笑了起来。    “骚货！”刘海涛暗骂了一句，嘴上却说道：“对了宋哥，我听顾北说，他也被评为优秀青年企业家，你们在酒会上聊的很开心。”    “是吗？他是这么说的？”宋毅饶有兴趣。    “是啊，他说你们像是在三国时期曹操和刘备两人，青梅煮酒论英雄……”    “哈哈……”宋毅大笑起来：“顾北说的对，当时确实有这么个味道。”    我可以做宁叫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曹操，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成为刘备！    宋毅心里冷笑一声，嘴上却继续说道：“顾北这家伙的确有些本事，做汽水卖的火爆，炒股也挺厉害。”    “唉…宋哥，你别提炒股的事情，说起来我就一肚子火。”没想到刘海涛嘟囔了一句。    “怎么了？”    “最近这家伙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让小喜和赵江两人全仓买进一支垃圾股！你说现在大盘形势这么差，还买这种垃圾股不是纯粹找死吗？”    “买的什么股？”宋毅不动神色。    “叫……界龙实业！”    “哦，那赵江和宋晓喜就不反对？你不是说这两人炒股很厉害吗？”宋毅问道。    “是啊…他们竟然也不反对！草！，都他妈的昏头了！”刘海涛骂了一句，端起茶几上的啤酒杯，一饮而尽。    “我说刘海涛，你又不懂炒股就少掺和了。”宋毅笑着说道。    “宋哥，你也相信顾北做的是对的？”刘海涛反问。    “呵呵，我炒股也是门外汉，所以我不发表意见。”宋毅倒也坦诚，呵呵一笑。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发发牢骚…宋哥你别见外啊。”    “没事，兄弟嘛……”宋毅点上一支烟，若有所思。    第二天早上，宋毅没去自己的公司，而是开车匆匆赶到长宁路上的证券交易大厅，他的大户室就设在这里。    替他操作的是一个青年，叫吴兵，是复华大学计算机毕业的高材生，懂编程建模，负责操盘。另一个年龄稍大的叫李明，三十岁出头，他是国内第一批入市炒股的小散，在申城颇有名气，去年被宋毅高薪招揽过来还给予了股份，成为他的炒股幕僚。    两人看到老板匆匆而来，吃了一惊，平时宋毅很少来这里，都是只问结果不问过程。    于是站起来打招呼却被宋毅示意坐下：“小吴，看看界龙实业这只股。”    吴兵很快调出界龙实业股票界面，两人顿时被吸引过去，连宋毅这种门外汉就看出这支股票有点不寻常，昨天的交易里突然增大。    “你们看，这支股票能不能进？”宋毅问道。    两人仔细看了一阵，吴兵还用自己带的笔记本电脑计算了一会，相互对望一眼。    “老板，这支股票是典型的庄股。”李明先说话了：“以我的经验，股票出现了异动，庄家有可能是准备拉升，但也有可能是只是冲高出货。”    妈的，模棱两可，说了等于没说…    宋毅暗骂了一句，不过脸上却不动声色，而是问吴兵：“小吴，你说呢。”    “从各项指标上看，这支股票都处于超卖阶段，可以吃进…”说道这里吴兵迟疑了一下：“不过现在由于大盘形势不好，这种超卖的股票挺多，也不能说现在就是建仓的好时机。”    卧槽！    又是模棱两可！    宋毅有些急了，脸一沉：“那你们说到底能不能进！”    看到老板发火了，两人又对望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信息，李明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可以试着建仓，但不能投入太多。”    “那你说多少？”    “十万”    才十万?！    我他妈的给你们二百万资金炒股，天天躺在账户里睡大觉，这次才出十万？！

328 你就好好给我抬轿吧
    “投入五十万！”宋毅也懒得和他们两个说，直接撂了一句话转身就走。    两人面面相觑，不过老板已经发话自己按照操作就是，将400手的单子挂在买方位置上，交易很快成功。    不过股票就没有期待那样上张，开始变得沉闷起来，犹如一条贪睡的蛇，但是到下午两点半左右，股价突然开始启动，这次不是向上而是掉头向下！    跳水！    两人紧张起来，李明仔细观察盘口指标，而吴兵拿起笔记本电脑拼命敲打这键盘记，计算一串串数据。    这时候，突然出现大笔卖单，平均在4万股左右！犹如一个个从天而降的炸弹，将股价硬生生往下砸，到了两点四十分左右，许多小散忍耐不住，开始出逃，杀跌盘出现，股价更是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路向下。    到快要收盘时已经将前日的涨幅全部抹去，上方卖一，二，三分别有5000，3000，2000手的抛单挂出，买盘上只有几百手买单。    但令人奇怪的是股价却不在下降。    庄家在震仓！    吴兵和刘明同时做出了判断。    这就意味着今后一段时间股价会震荡前行！    “赶紧给老板打电话，明天再进一部分资金。”刘明立刻做出了决定。    当宋毅收到吴兵打来的电话时候，脸上露出的笑容，倒不是因为这次炒作估计要赚一笔，而是刘海涛没有骗他，告诉了他实话！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对于顾北这个前两年还是个穷学生，现在成了身价千万大老板，这种彗星似的发迹宋毅很感兴趣，他的第一桶金是如何来的？经过多方面打听和调查，才清楚来自股市！    股市里能赚钱的人大有人在，但是还没人做到顾北这样精准的预测，这两年股市每次重大机遇，顾北没有一次踏空！    这是多么可怕的能力！至于他收购饮料厂发明生产畅销饮料发大财，宋毅到举得没什么了不起。    于是，宋毅很想像刘海涛那样掺和进来，分一杯羹，无奈两人隐隐已成敌人，自己根本没这个机会。    而现在，机会来了！    主要笼络住刘海涛这个大嘴巴，顾北的炒股还对自己来说有啥秘密？    “顾北啊顾北，你就好好给我抬轿吧。”宋毅英俊的脸色露出一丝得意神情。    ………………………………………    ………………………………………    顾北也接到了电话，不是赵江和宋晓喜给他汇报今天股市状况，而是刘海涛打来的。    他把昨天晚上情哥们去唱歌简单过程告诉了顾北，最后说道：“我按照你的，该说的就说了，至于宋毅信不信，我就不清楚了。”    “他会信的。”顾北淡淡说了一句，没有多解释。    像宋毅这种刚进入股市的新手，最喜欢的就是打听各种消息，爱听股评，以获得精神上的安慰或从中汲取些策略。    何况肖云云说过，宋毅本来就是一个喜欢投机的人。    股市上的事情股顾北再多想，有赵江和宋晓喜两人盯着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何况界龙实业的庄家这次疯狂的行为要持续一段时间，到最后收获不迟。    顾北的心思又回到了公司上，郭照军专门从东新打电话给顾北详细汇报了公司互助基金成立和运行的事情，有了这个“缓冲阀”，公司裁员下岗相对顺利了好多，下一步主要精力将放在公司产品的生产上。    为此顾北专门派了刘德贵带了公司的四个技术骨干赶到东新，指导帮助东新公司对新设备的安装和调试。    时间到了阳春三月，正是申城最美的季节，不过顾北没时间欣赏明媚春光，公司一大堆事情还等着他处理。这天中午顾北刚上班，就接到了肖云云的电话。    “喂，顾北，准备好了没有？今天下午三点周丹丹的新专辑发布及歌迷见面会！”    诶呦！我天！    顾北一拍脑袋，前天周丹丹打电话还专门说过此事，可自己忙的早就把它忘到哇爪国去了！    一听电话那边诶呦声，肖云云就知道这这家伙把这件事忘了，心里那个气啊，对着大哥大大发娇嗔，顾北也只有听的份。    发了一通脾气，肖云云才说道现在去还来得及，还有一个小时时间才开始。    “可是我还没换衣服……还有公司的车都已经派出去了。”顾北报以歉意，解释道。    “我知道，你是大老板，是大爷！我来接你。”肖云云狠狠说道。“衣服也不用换了，反正你就那几套破西装。”    自从和白玫住在一起之后，白玫最喜欢顾北穿西装帅气的样子，所以给他买的衣服都是各式各样的西装，再加上由于现在公司老板也要注意形象，以前那些牛仔服之类的，都慢慢被淘汰。    这让喜欢奇装异服的肖云云很看不惯，逮到机会就把顾北笑话一顿说他现在是简直和时代落伍，活脱脱就是电视上那些老干部。    卧槽！    我他妹的可是从二十一世纪重生过来的人，竟然说我已经落伍？    对于肖云云的冷嘲热讽，顾北一律无视，自己穿着舒服白玫喜欢就行，管你啥事？    过了二十多分钟，顾北在楼上就听到了下面玛莎蒂尼轰鸣声，没过两分钟肖云云风风火火跑了上来。    只见她上身穿着一件长长的卫衣版型的纯色毛衣连衣裙，一直过膝盖，下面竟然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腿，竟然连丝袜都没穿！    天！真不怕冻成老寒腿？    顾北看得目瞪口呆。    “漂亮吗？”肖云云看着顾北盯着自己的小腿，嫣然一笑，竟然抬起了左腿，裙下顿时露出一片白皙，吓得顾北赶紧扭头去。    “咯咯咯……”肖云云肆无忌惮笑起来。    调戏了这家伙，心情立刻变好了许多。    时间紧张，两人说了两句就匆匆下楼，上车后肖云云熟练踩着油门，玛莎蒂尼很快出了公司大门，融入到都市的车流中。    顾北坐在副驾的位置上，一边和肖云云聊着今天新专辑发布会的情况，一边欣赏这外面的景色。    街道两边店铺里传来流行歌曲，一首歌引起顾北的兴趣。    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好吗    现在工作很忙吧    身体好吗    我现在广州挺好的    爸爸妈妈不要太牵挂    虽然我很少写信    其实我很想家    爸爸每天都上班吗    …………………………    李春波的《一封家书》！

329 新歌发布会
    这可是李春波除《小芳》之外另一首神曲，凭着简单的旋律朗朗上口的歌词，又创造了他的一个神话。    顾北静静地听着。    前世二十出头的年龄听这首歌还没有多大的感受，但是这一次再听到这熟悉的旋律，想到这么多年经历的风风雨雨，父母的亲情，顾北有些痴了，直到声音渐渐远去。    “顾北，这么老土没品味的歌，你竟然也喜欢？”肖云云看到顾北一副沉醉的模样，忍不住撇撇嘴。    土吗？    是有一点。    没有复杂的旋律，    没有华丽的辞藻。    就这个年代常见的书信，但它就是戳中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想到这里，顾北淡淡说一句：“你说人家土，但是人家可是这春节里最流行最火爆的一首歌曲。”    “是呀……我实在是想不通。”肖云云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担心周丹丹的新专辑发行量没有去年的好？”顾北很敏锐感觉出了肖云云心中的忧虑。    “嗯……”对于顾北，肖云云不想隐瞒什么：“今年不知怎么地，火爆的歌曲一首接一首，我真担心丹丹这张新专辑…希望后面再别钻出像《一封家书》这样的歌了，否则……”    《一封家书》就把你担心成这样？    顾北笑了。    老狼的《同桌你的你》马上就要来了！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青春》等一大批校园民谣过去正赶来。    你怕不怕？    “顾北，你笑什么？”肖云云看到顾北表情的异样，问道。    “没，没啥……说实在话，你做好心理准备，周丹丹这张专辑，不亏就算赢。”    “喂，顾北，你就这么没信心？”肖云云撇撇嘴。    顾北没有接话，看着车窗外。    街道上，又飘来一首熟悉的歌曲    我说你要做点什么    她突然紧抱住我说啊哈    已经顾不了太多    因为我的爱赤裸裸    我的爱赤裸裸    你让我身不由己的狂热    我的爱赤裸裸    我的爱赤裸裸    你不能让我再寂寞    ………………………    郑钧的《赤裸裸》！    差点忘记了，今年还是摇滚的巅峰年代！    周丹丹新专辑发行及歌迷见面会就放在申大的礼堂里进行，据说为了拉近和歌迷的距离，她的歌迷好多都是学生。    肖云云开车了申大，刚准备驶入学校大门却被顾北拦住：“云云，车就放在校门外吧，咱们走路进去，反正礼堂也不远。”    “为啥呀？”肖云云刹住了车，感到不理解。    顾北没有回答而是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想到后世大学校园里豪车如云，校门口停着小车上放着各种各样的易拉罐瓶子，顾北觉得，趁这个年代的大学校园还算干净，还是保持那份纯真比较好。    老古董！    别人有了豪车巴不得跑到大学校园里炫耀一圈，接受女孩子们羡慕的目光，你倒好，香车美女都有了竟然说要走路！    肖云云嘴里嘟囔着，但依言开始将车停在校门对面的街道边，快步追了上去。    “顾北，你今天怎么了？干嘛要走路！”肖云云有些不满。    “边走边欣赏风景不好吗？”顾北笑着回答。    左面路上走着一个背着书包边走边背着英语单词的女学生，一个骑着自行车打着铃铛的男生，车后面还带着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姑娘。    迎面过来三两个学生拿着搪瓷碗去小吃店打饭边走边讨论着高等数学题，不远处草坪上坐着几个学生拿着吉他正低声吟唱。    顾北觉得，这是这个年代最美的风景。    “唉，这家伙今天有些多愁善感了。”肖云云明显感觉到了顾北心情的变化，不由得摇摇头。    到了学校小礼堂，发布会还没开始，工作人员正在紧张的准备着，周丹丹看到顾北和肖云云突然闯进，惊喜了叫了起来：“顾北，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你的发布会，他敢不来。”肖云云撇撇嘴说了一句，很快转移了话题：“丹丹，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云云姐，一切都好了。”    “行，我去看看音响什么的，今天绝对不能出错！”肖云云一扫刚才和顾北在一起那种小女人状态，变得干脆利落。    “顾北，我这一身好看吗？”周丹丹悄悄问顾北。    今天周丹丹穿的是小西装格子裙，下面穿着白色丝袜，竟然走的是日系校园风。    “挺漂亮。”顾北点点头。    “是云云姐让我这么打扮的。”周丹丹甜甜的笑了。    顾北心里却叹了一口气。    好看是好看，又不知道有成了台下那些“牲口”们yy的对象…    周丹丹又被化妆师叫去补妆，做最后的上台准备，顾北就抽空到边上看了看前台，不由得下了一大跳。    小礼堂坐的慢慢的，基本上都是学生，看样子都是周丹丹的歌迷，旁边还有娱乐报刊报纸的记着，让顾北吃惊的是，申城电视台竟然也派记者来了！    看样子这次嘉美公司下了大力气。    这个年代不像后世，发行新歌能请来像申城电视台这样的影视媒介，的确不容易，在网络年代还没有到来的时候，电视台绝对是娱乐媒体里的老大。    三点半，发布会正式开始，主持人先是介绍了出息发布的内容和出席发布会的领导，然后就是领导发言，紧接着就是周丹丹上台，先是分享了自己的这张新专辑的制作历程和一些心灵感受，最后在主持人的要求之下，唱了这张新专辑的主打歌《日光倾城》。    从一个高的地方去远方    从低处回家稍纵即逝的快乐    转动的车轮它载着我    偶然遇见月光倾泻的苍白色    彩色的路标    …………    和以往周丹丹所唱歌曲不同的是，则首歌竟然用了纯粹的电音伴奏！    清馨的电子乐加以周丹丹纯美的嗓音表达，个性且不失流行，立刻引起了台下学生的共鸣，发出了阵阵热烈的掌声。    “顾北，你真厉害！不仅会写词作曲，竟然还会编曲！电音真棒！”在后台，和顾北站在一起的肖云云听到前台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有些激动。    当初给这首歌进行编曲的时候，原本走的是实际演奏弦乐的老路子，顾北听了deo以后，立刻提出改用电音伴奏试试。    没想到效果非常好。    惊艳！唯美！    这是当时一名资深音乐人对这首歌的评价。    顾北听了没有感到多少得意。    这不是废话嘛…    这首歌原本就是电音伴奏的！

330 就这么简单？
    周丹丹唱完后，歌迷们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尖叫声，这首歌曲是新专辑的主打歌，也是第一次公开场合下演唱，看来反响很不错。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神秘嘉宾！”主持人大声说了一句。顾北带着微笑从后台走了上来。    台下的歌迷一片惊异，不知道这个穿着西装革履，在这个场合下略显古板的年轻男人到底是谁。    “他就是这首《日光倾城》的词曲作者：顾北先生！”主持人刚解释完，台下就发出了一阵阵尖叫。    他就是那个笔名叫“小北”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只给周丹丹写歌的神秘人物？    “顾北，我刚才听周丹丹说这首《日光倾城》是去年和你她在咖啡馆里一起喝咖啡写出来的？”下面一个女生大声问道。    顾北点点头微笑承认，当时的确是这样的情景，不过是写出来的，是猛然记起来的…    “顾北，你好浪漫哦……”那个女生露出花痴般笑容。    浪漫？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说自己的浪漫？    包括白玫还有黄鹂，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浪漫的男人。    在肖云云眼里那更是不解风情。    这个问题没法躲解释，顾北只好笑了笑搪塞过去。    “顾北，有人传闻，周丹丹喜欢一个才华横溢的音乐人…是不是就是你？！”突然有个男生站起来大声质问。    旁边正带着甜甜的笑容满心欢喜的周丹丹俏脸刷的一下红了。    竟然有人在公开场合说出自己心中的隐秘。    怎么问这个问题？    顾北皱皱眉。    再看旁边周丹丹俏脸通红的模样，一副不打自招的模样，顾北暗自叹了口气。    这，明星养气的火候还不够啊。    “周丹丹是一位歌手，她欣赏、喜欢每一个能写出好歌，具有才气的人，当然，很荣幸我也在此列。”顾北打了一个太极拳。    “可你只给周丹丹写歌！”男生又大声说道。    你妹的…    看来你真有做狗仔队的潜质！    估计心里暗骂一句，估计这家伙是把周丹丹当成梦中情人，绝对见不得她和某个男生有亲密的关系。    “因为，周丹丹也是我学妹。”    “你也是申大的？！”台下立刻发出一片惊呼，没想到这才华横溢的青年竟然也是申大毕业！    顾北只好解释自己管理系，已经毕业两年，在座的各位好多都是学弟学妹，不认识也正常。    话说，自己上学的时候籍籍无名有几个能认识？    今天是周丹丹的新专辑发布会，自己不是主角只是来暖暖场，顾北很知趣的说了两句就离开，舞台交给了周丹丹。    来到后台顾北就向肖云云告辞离开。    “顾北，本来发布会结束后请你和大伙一起吃个饭，看样子还是算了。”肖云云突然说道。    “怎么，我成了用过即扔的餐巾纸了啊…”顾北开玩笑道。    “不是，你太受欢迎了……你看丹丹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在呆下去没准真成绯闻了。”说道这里肖云云压低了声音，凑到顾北耳边：“要绯闻也和我哦，嘻嘻…我知道你喜欢白玫那种韵味十足的，才不喜欢周丹丹那样青涩的小女生，是不是？”    顾北目瞪口呆。    这个肖云云，胆子也忒大了点，光天化日之下之下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顾北转身就走，后面传来肖云云银铃般的笑声。    周丹丹的新专辑上市，似乎没有第一张专辑销量火爆，不过这也符合顾北的预期，今年好歌层出不穷，竞争实在太况找解决办法，连续呆了两天。    这天中午，顾北正在和崔建华商议让更换材料的事情，突然接大哥大响了，拿出一看是来自燕京的号码。    沈彤的？    “稍等。”顾北跟崔建华说了一句，拿起大哥大接听起来。    果然是沈彤的声音，柔柔的：“顾北，我签证已经办好过几天就走，3月20号的飞机。”    30月20号？还有4天。    前段时间顾北接到沈彤的电话，说自己自费考英国的伦敦大学已经通过，现在准备辞职然后办签证，顾北立刻给她邮寄了二十万，    “看来挺顺利？那我19号赶到燕京送你。”顾北笑着说道。    “你…明天能过来吗？”沈彤低声问道。    明天啊…这么早？    顾北有些犹豫，工地上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呢。    “顾总，你有事就忙你的去吧？工地这边我们已经和厂家联系好，他们明天就赶过来现场查看情况。”崔建华一看这情况赶紧说道。    见崔建华这么一说，顾北知道沈彤这一走最起码就是一年，她这么早让自己过去自然有她的原因，多陪陪她也好，于是就在电话里同意了    挂掉沈彤的电话，也快到下班时间，顾北又叮嘱崔建华一定要让厂家按照国家有关标准提供合格材料，这一点绝对不能马虎，然后才乘车离开。    回到住处白玫已经到家，顾北告诉白玫明天要去燕京送沈彤出国的事情。    “就送送这么简单？”白玫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怀疑。    “那要多复杂？”顾北笑着回答。    “她20号才走，干嘛这么早就让你去燕京？”    “这个……”    沈彤没说原因，顾北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算了，我不问了。”白玫幽幽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厨房。    顾北隐隐觉得不对劲，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    顾北第二天一大早乘坐火车赶往燕京，到达火车站已经是下午，出了出站口，顾北就看到那个梳着麻花辫的姑娘，正开心的向他招手。    沈彤。    顾北笑着迎了上去，沈彤很自然挽起了顾北的胳膊。    “先安排你住下，就是我住的旅店，我已经辞职所以就得从学校教室宿舍里搬出来。”沈彤说道。    顾北自然没有意见，两人打了个面的，直奔旅馆。    面的和两人拉到燕京政法大学附近的一家旅店，顾北跟着沈彤上了二楼，打开了房门。    他愣住了。    里面有女孩子的东西，明显她是住这间。

331 旭日升来了！
    “我住隔壁？”顾北问道。    “不，你就住这里”    啊？    “别这么吃惊的看着我。”沈彤轻轻抱住了顾北，眼睛亮晶晶的。“这就是我让你早来燕京的原因，这三天你是属于我的。”    “可是…这…”顾北瞬间明白沈彤的想法，顿时大吃一惊。    这个以冷静著称的女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疯狂？    “我知道我无法拥有你一辈子，所以我只要三天，三天里不要管公司的事情，也暂时忘记白玫黄鹂，只准想我，可以吗？”    顾北还没有反应过来，湿漉漉的红唇向他嘴唇压了上来，坚定而又笨拙……    “我要把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你。”沈彤微微闭着眼睛，喃喃说道。    整整三天，顾北都在一种狂热而又荒唐中度过。    沈彤就像一只发了疯的雌兽，不断的变换方式，不断的索取，仿佛她要顾北连同这世界要一起毁灭。    直到最后一晚，在最后的疯狂之后沈彤似乎被燃烧掉最后一丝能量，安然入睡，笑容中含着眼泪。    第二天早上，劳累了一晚上的顾北直到天大亮才醒来，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才发现枕边已经空无一人。    不是下午的飞机吗？    顾北猛然爬了起来，才发现床头柜上放一张信笺，上面有几行娟秀的字。    “顾北，我走了。对不起，临走前欺骗了你。我乘坐的是早上八点半的飞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不想让你送我去机场，不想让你看到我泪流满面。”    “这一走，我不会回来了，我毕业后会在国外找一份工作，会把你借给我钱还给你。”    “忘掉我吧，我也会忘掉你。”    沈彤    1994年3月20日    看着这封信顾北点上一支烟，默然无语，坐了好长时间。    顾北赶回申城已经是晚上，白玫看到他进屋心绪不佳，关心的问：“把沈彤走了？“    顾北点点头，嗯了一声。    “怎么，恋恋不舍？人家不是只在英国留学一年嘛…很快就回来的。”白玫开着玩笑，顺手就要接过他提的包。    “她不会回来了。”    “呵？”白玫感到惊讶。    顾北突然一把抱住了白玫，满脸痛苦。    “怎么了，顾北？”白玫惊慌起来。    “我…我是混蛋，对不起沈彤，也对不起你……”顾北喃喃说道，眼眶涌出泪花。    是啊。    包括黄鹂，三个美丽的女子都爱着自己，可是自己能给她们什么？特别是沈彤和白玫，    幸福？婚姻？家庭？    都没有。    沈彤宁愿去异国他乡漂流，还不是因为自己？    “顾北…别…别这样。”白玫看到顾北这痛苦的样子瞬间明白了，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了吻：“我愿意…我想，沈彤也是这么想的…别难受了，好吗？”    哎……多么好的女人。    顾北心里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又紧紧抱住了白玫，仿佛她似乎也会离去。    顾北第二天依旧按时出现在办公室，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刘雪都看出来老板心情不好。    “老板这是怎么了？好像受了重大打击？”看着顾北难受的样子，刘雪也感到自己心情不好起来。    但她不敢问，走路也不像平常高跟鞋响彻整个楼道，而是慢慢放轻脚步，没有重要的事情尽量不打扰他。    这种状况持续到下午，出现的一件大事打破了这种沉闷的局面，刘雪高跟鞋再一次在楼道里急促的响起，她手里拿着一份传真，神色紧张。    刚才来自燕京的公司销售人员突然发来传真，说是在燕京地区出现了另一个品牌的冰红茶，名叫旭日升！    老板过年一上班就通知销售部门，密切注意各地市面上出现新的冰红茶品牌，必须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这份传真不没有发给公司的销售部而是直接发到董事办，感到事关重大，刘雪毫不犹豫的敲开了顾北的办公室门。    当顾北拿着这一份穿着，看着上面写着“旭日升”几个字，精神一震。    大名鼎鼎的旭日升终于来了！    算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多想也没用，最重要的是过好现在，处理好眼前之事！    顾北振作起来，拧掉手中的烟头：“刘雪，马上通知在家的副总，销售、财务、公关、质控部部长和一分厂厂长丁胜，半个小时在会议室开会，商议对策！“    “好，我马上通知。”刘雪回答了一句，转身离开。    “老板终于振作起来啦…嘻嘻”她感觉自己心情也好了许多。    半个小时后，几个高管先后赶到会议室，顾北直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这是燕京销售处发来的传真，大家先看看，对此有什么看法。”    “什么？这是真的？！”白玫看着手里的复印件，顿时呆住了。    那个叫冀县的小地方，真的生产出了冰红茶！    “白总，我说过该来的一定会来。”顾北隐晦着说了一句，然后不理会还在发愣的白玫，对着大家说道：“燕京发来的传真件大家都看了，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顾总，我觉得这很正常，最近仿制咱们冰红茶的汽水牌子很多，用你的话说就是什么山寨。”杨玉莲第一个发言。    是啊，不就是一个仿制咱们乐饮冰红茶的汽水吗？    最近这段时间这种仿制的牌子层出不穷，但却无法造出和乐饮冰红茶同样的口味，因为他们都没有配方！    但是顾北却摇摇头：“大家都记得一个叫“狼来了”的故事吗？这次真的是狼来了！”    看着众人有些不太相信的神态，顾北也不想多解释，直接下达的命令。    “销售部和市场调研部，你们联合通知各地的销售处工作人员以及代理商，密切注意旭日升冰红茶在各地上市和销售情况，采取周报制，这件事红成你牵头，每周周一早上我要看到上一周旭日升在各地的销售情况！”    “好的，顾总，我和张部长一定会把这件事做好。”郭红成立刻答应道。    在燕京、花城、鹏城等销售量比较大的城市由乐饮公司直接成立销售处，公司派出销售及市场调研人员常住这些城市，了解市场状况。这是今年年初才制定的一项政策，没想到竟然用到这个地方！    “白总，你负责让财务部多准备现款，提高公司现金流，如果将来要打仗，现金就是咱们的粮草，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顾北叮嘱道。    “我马上就去办，估计要准备多少现金？”    “一个亿吧……”顾北想了想说道。

332 给他送钱，他怀疑个鸟？
    “明白。”白玫毫不犹豫回答。    顾北点点又转向刘德贵：“刘副总，你负责通知各分公司，最大限度加大生产。”    “我前天已经电话通知下去，各地分公司必须加班加点生产，提前进入夏季生产模式。”刘德贵咧嘴一笑。    会议很快结束，各个部门忙碌起来，顾北密切注意全国各地销售处工作人员以及代理商上报的到公司的信息，很快，在津门、鹏城、花城，甚至申城，也出现了旭日升冰茶的踪迹。    为此顾北还专门掏钱买了几瓶分发给了公司的几位副总，顾北看着这蓝色瓶身易拉罐，那半个太阳红色图表，竟然产生一种怀旧的感觉。    那对载歌载舞双胞胎兄弟，唱着“越飞越高”歌曲的旭日升冰茶广告什么时候再回来？    打开尝了一口，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竟然和乐饮冰红茶几乎一样。    这个结果让品尝过的几位副总大吃一惊，特别是刘德贵，情绪更和今天的天气一样，春风满面。    一个月来，宋晓喜、赵江和这支股票的庄家斗智斗勇，经历好几次震仓、洗筹，最后在股价快要登顶的时候成功逃顶。    从122元的持仓成本购入，到315元平均价卖出，原来320万的本金猛然增加到820万元！    发财了！    众人讨论如何分配利润，最后还是按照老样子，将股本翻一番，640万，剩下的180万按照持股比例分配。    大家都没有意见，刘海涛更是有些得意忘形，180万，他持股最多可以分得7632万，总算可以潇洒一把了！    赵江也面得喜色，他股份最少只分得36万元，不过从元月份开始，他的炒股工资猛涨到每月4000元，这放在申城也是算的上高工资。    他知足了，现在他的收入和比作为大学讲师的罗韵高的多。    现在他琢磨的是赶紧多攒点钱在申城买一套房子，不用太大，两室一厅面积在六七十平米就行，算算自己的积蓄，加上这36万元，再攒点基本上也够了！    过两天去找罗老师，征询下她的建议，看买在什么位置最合适……    顾北分得了6174万，过年前公司分红他分的了610万，所以这点对他来说反倒没啥感觉。    既然大家都没啥意见，顾北就让赵江把个人获得的资金从炒股账户上转出来，然后分别转入每个人的资金账户。    “喂，哥们，今晚我请客！锦江大酒店！不醉不归啊…”刘海涛显得豪气冲天，“顾北，你把白玫叫上她也是股东，小喜，你带上你那位小明星，对了赵江，你把罗老师也请来。”    “这个…”赵江有些犹豫，倒不是他不想问题是人家罗韵不一定来啊。    “瞧你那出息…你赚钱了怕啥？”刘海涛瞥了赵江一眼：“我问你，在女人的眼里男人什么时候最有魅力？”    “穿的帅的时候？”赵江想了想憋出了一个答案。    “错！应该是现在，兜里有巨款的时候！”刘海涛吐出一个大大烟圈，一副高人模样。    赵江听了愕然。    “好了，好了，你就别难为赵江，他能叫来罗老师自然会叫来…”顾北替赵江解围，又向刘海涛招招手示意他出去一下。    刘海涛会意跟了出去，笑着对顾北说：“你是问宋毅那边到底跟买没？”    “你知道消息？”    “那当然。”刘海涛嘿嘿一笑：“这家伙听了我的话，也在界龙实业上狠赚了一笔——不过听他说投入的资金有点少，才一百万，到现在还在后悔呢。”    这小子跟了？    尝到甜头那就好，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顾北，给你说个事，因为我给宋毅透露了消息，他为了感谢我要给我10万块，你说这钱要不要？”    “要，为啥不要？这可是咨询费。”顾北呵呵一笑：“下次他如果还给，你尽管收！不过，我如果让你透露，你再透露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明白。”刘海涛赶紧点头，顿了一下他又问：“你这个鱼饵要撒到什么时候？”    “不急……”顾北轻轻一笑：“要等机会，最起码要到明年。”    因为他清楚，股市中最疯狂的一幕将在明年春天上演！不仅震惊了国内，也震惊了世界证券界。    在那场疯狂的游戏中，好多在股市上叱咤风云的大腕命运大变，有些人上了天堂，而更多人的直接下了地狱…    当然这话顾北是不会刘海涛说的，只是叮嘱他注意说法方式，一定不能让宋毅感觉到他的真正动机。    刘海涛满口答应，给他送钱，他怀疑个鸟？    股市再一次陷入平淡，下次机会要在下半年八九月份，顾北就不再操心这方面的，现在本金也够大，足够宋晓喜和赵江好好玩，甚至可以在某些小盘股里坐个小庄什么的，感受一把庄家威力。    这天是周二，顾北刚上班不久，刘雪又拿着一份传真匆匆走了进来：“老板，中央电视台发来邀请函，邀请你参加央视今年的广告招标会。”    果然和历史上一样，央视从今年开始进行栏目广告招标！    乐饮公司和央视所签订的合同到五月十六日到期，顾北正琢磨着如何续约，现在看到央视广告部发来的邀请函，他立刻明白，像去年那样捡便宜的机会没了。    标王要来了！

333 还真以为是旅游啊......
    看着这张邀请函，顾北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旭日升公司的老板是不是也会去角逐标王？    历史上旭日升公司似乎没有在央视的标王竞争中出现，但现在呢？    自己的这个小小的蝴蝶，扇动的翅膀已经改变了某些历史轨迹，旭日升参加的也不能说没有可能，何况对方似乎已经开始作妖？    在想想重生前第一届标王孔府宴酒，顾北笑了，看来这次更好玩。    央视的竞标会议是在4月20日，还有几天时间，但是顾北提前走，除了了解这次竞标的情况，顾北还想到燕京转转，看望一下燕京销售处工作人员，再和当地的代理商聊聊，彼此增加感情。    “刘雪你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坐火车去燕京。”顾北对刘雪说道。    去燕京？    好啊？    刘雪喜出望外。    她知道老板是为了竞标的事，不过这么早去，肯定要逛逛嘛…    我还没去过燕京呢。    而且是和老板两人…嘻嘻    “老板，那我现在就去买两张火车票。”刘雪说了一声，转身想离开。    “等等…才两张？”顾北看着刘雪兴奋的模样，顿时明白了。    你以为我带你这个小秘去燕京旅游啊？    想得美！    “那…老板，你说买几张？”刘雪脸红了，没想到闹了个乌龙。    “郭红成要去，他是销售部部长这次要见当地的总代理。”顾北手里拿着一支笔，轻轻敲打的桌面，边思索边说：“文建东也去，公关部部长，他又是记者出身，这一套他比我熟悉。还有……你等下，我去问白总，她也去。”    “好的……”刘雪很乖巧的回答了一句，心里已经感到失望。    什么郭红成、文建东都无所谓，老板如果休息时间逛街怎么会带他们？但是如果白总去…那自己一点机会都没了。    人家两个逛街自己就成了个大灯泡。    顾北拿着邀请函到了白玫的办公室，她正在认真看财务报表，顾北把事情说了一遍，就让她明天和自己以及郭红成他们一块去燕京。    没想到白玫一口拒绝：“最近财务上事情多，我准备带几个人下去到苏市做财务审计，没时间。”    给各分厂做财务审计是顾北在四月初的会议上提出的，现在企业扩张的厉害，监督必要跟上，而财务审计则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他可不想做第二个旭日升！    于是，白玫亲自挂帅，任审计组组长，带领精兵强将奔赴各地分公司进行审计，苏市的分公司则是第一家。    听白玫这么一说顾北有些无奈，只好说反正去燕京也耽误不了几天时间，你推迟去苏市就行了。    “你父母都在燕京，你过年没回去，现在应该回去看看。”顾北劝道。    “不去！”白玫的语气很坚定。    哎……    顾北有些搞不懂，白玫这样一个婉约的女子，为啥会对父母有如此大的意见，问她，她又不说。    见白玫如此坚持，顾北只好作罢。    “那行我们几个去，你也要注意身体，一天别老趴在办公桌前，对身体不好。”顾北叮嘱道。    “好啦我知道了。”白玫回了一句，突然又想起什么：“顾北，这次央视搞什么竞标，我估计咱们去年那一档广告费会大幅度增加。”    顾北点点头，突然来了兴趣：“白玫，那你说能涨到多少？”    “去年是700万，今年估计要翻一倍吧，1400万！，我觉得就可以了。”    1400万？！    顾北摇摇头。    如果1400能买来这届标王，我顾北就赚大了！    历史上94孔府宴酒竞得标王，可是花了3000万！翻了两翻！    “怎么，还要多？”白玫感到惊讶。    “所以我要你账上准备足够的现金……”顾北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这次3000万是否能竞得这个头届标王，顾北心里没底。    历史，已经被他改变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顾北四人踏上了去燕京的火车，刘雪买的是硬卧票，两张上铺，两张下铺。    按照公司规定，副部长、部长一级出差可以买硬卧，而副总以上就可以享受软卧待遇，但顾北还是叫刘雪给自己也买了硬卧，没必要搞什么特殊。    刘雪破天荒的没有穿ol装，而是一身蓝色条纹运动服，白色旅游鞋，苗条的身材显得青春靓丽。    还真以为是旅游啊    顾北摇摇头，他和其余两位男士都是万年不变的西装，这已经是乐饮公司管理阶层男士的标配了。    刘雪本来是想穿裙子的…但是担心出门不方便特别是坐火车自己买的上铺，爬高爬低容易走光。    可没想到顾北把自己的下铺让给她，年龄大点的文建东和刘雪各睡一张下铺，而自己睡到上铺，把刘雪感动的一塌糊涂。    果然是老板心疼我…    早知道穿裙子好啦…老板最喜欢ol职业裙…    顾北可不想自己的小秘那么喜欢胡思乱想，而是坐在李雪旁边，和对面的文建东、郭红成商议去燕京的事情。    “顾总，我已经和我央视的同学联系好了，我到燕京后和他聚聚，顺便打听一下这次竞标会的事情。”文建东说道。    “行，花费公司出，别吝惜，该走动就走动打交道也不止这一次。”顾北笑着说道。    “我明白。”文建东点点头。    “红成，你那边怎样？”顾北又问郭红成。    “我已经和燕京总道理贺旭宏联系好，另外，津门市的总代理张红军、奉天的总代理杨涛，听说你要来燕京，他们都要赶来参加。”郭红成回答道。    “欢迎，欢迎。”顾北笑着说道：“如果不是时间比较紧，我还想去津门和奉天转转……你告诉他们，我请客，请这三位大老板。”    “我早就打电话给贺老板说了你的意思，可是人家要尽地主之谊，怎么让你顾总掏腰包？”    听了郭红成这话，几个人都笑了。    “顾总。”郭红成沉吟了一下又说道：“在电话里，贺老板还谈到了新出现的旭日升冰红茶。”    “哦？他怎么说？”    “他说这种新上市的冰红茶和咱们的口味几乎一模一样，有可能是咱们的劲敌。”    “看来这个贺旭宏有一定的眼光。”顾北点点头。    他这次去燕京，除了竞标以外，就是去见见这些总代理，进行安抚。

334 天下老板都一样…..
    到达燕京已经是下午，顾北一行人出了车站口，一个留着小平头胖胖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正是乐饮公司在燕京的总代理，红星商贸公司的总经理贺旭宏。    贺旭宏经历和庞跃进有点相似，都是草根出身，摆地摊做倒爷，最后开了一家大型商贸公司专门代理各种品牌，乐饮就是其中一个。    一阵介绍和寒暄之后，众人分别上了两辆皇冠，顾北和郭红成上了贺旭宏的专车，几人开始闲聊起来。    果然是土生土长的燕京人，贺旭宏操着一口京腔特能侃，从国家大事到文艺明星，各种逸闻趣事没有他不能说的，这让顾北想起了马小跳的老爸——马明山。    马明山也是一个很侃的男人，但因是知识分子，聊天的内容要比这家伙高雅多了。    “是不是该去看望下马小跳的老爸？虽然马小跳去了西藏，但上次来毕竟人家帮了自己大忙。”顾北心里琢磨着。    车顺着长安街行驶，最后竟然停到了赫赫有名的燕京饭店门前。    这是贺旭宏特意预订的，原来这可是专门成为国家国务活动和外事接待的重要场所，改革开放以后逐步为普通百姓服务。    贺旭宏陪顾北他们上了八楼，进了房间笑着说道：“顾总，你先休息一下，张总和杨总正在往这里赶，等他们到了在下三楼给你们接风洗尘。”    “好的，多谢了。”顾北客气了一句。    等贺旭宏等人离开，郭红成他们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顾北这才打量了一下这在国内外富有名气的酒店——这是一个套间，和后世那些五星级酒店相比不算很奢华，但却透露出一种典雅的贵族气息，不亏曾经是接待外宾的地方。    顾北洗个澡，换上一身西装休息了一下，到了六点门被敲开，贺旭宏走了进来笑着说张总和杨总已经赶到，现在去三楼吃饭。    郭红成他们也从各自的房间出来，最后是刘雪，和刚才穿着一身运动装不同，又换上了一身ol职业套裙，高挑的身材，冷艳的面孔，看得贺旭宏一愣。清醒过来以后竟然夸起顾北好眼光来。    卧槽！    这与我眼光有什么关系？是别让人强送的好不好？    跟着贺旭宏来到三楼的豪华包间，里面已经坐着两男三女，都是中年男人伴着漂亮姑娘，看样子也是各自带着小蜜。    看来天下老板都一样啊…    一个穿着裙子的漂亮姑娘看样子是贺旭宏的小秘，以东道主的身份招呼正招呼另外四人，看到顾北他们进来，都立刻站了起来。    少不了相互解释和奉承，顾北才知道那个大高个长的黑胖黑胖的叫张红军，是津门的总代理，而另一个带着眼镜稍微文弱一点的是奉天的总代理杨涛，一张口东北大碴子味扑面而来。    咦……不是东北都是像老铁这样的大汉吗？这个杨涛怎么有点像江南书生？    众人坐下，边吃边聊，话题很快就转移到央视的广告竞标上来，对于央视广告竞标，三位老总极力鼓动顾北一定要拿下去年乐饮买下的这个黄金时间段。    意图不用问，这是明摆的，拿下这个时段的广告就意味着乐饮品牌影响力继续扩大，他们这些经销商们才会卖出更多的饮料！    至于广告花费…    顾总你可是饮料界的大佬，这区区上千万对于您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    靠！    听了三个老男人带着奉承的话，顾北心里不由暗骂，真他妈的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    不过广告段位顾北是志在必得，所以也很豪爽的拍了拍胸脯：“各位老总，这个标王我绝对要拿下！”    “标王？！这个名字好！”贺旭红眼睛一亮，翘起大拇指：“顾总虽然年轻，但这气魄哥哥我都自愧不如啊。”    “就是，就是…”旁边两人立刻附和。    于是又是一阵敬酒，喝的顾北头晕眼花，文建东和郭红成两个申城人早就面红耳赤，缴械投降。    麻痹的，这北方人喝酒也太猛了……照这样下去，自己非喝趴下不可。    想作弊？    三个老男人目光如炬盯着自己。    要不故伎重演，假装醉倒？    顾北正准备实施，坐在他边上的刘雪突然站了起来，笑吟吟端着酒杯：“三位老总，我们顾总酒量欠佳，晚上还有工作…要不这敬酒我代他喝了怎么样？”    “嘿嘿……刘秘书，顾总晚上还要干工作？是不是和你要干一晚上啊？佩服！”贺旭宏嘿嘿一笑，表情显得猥琐。    草！    又是一个老色鬼！    顾北暗骂一句。    “刘秘书，你给顾总代酒可以，但不能一杯，我们每人敬你三杯如何？”杨涛操着东北话，大大咧咧的样子。    其余两个老总轰然叫好，连三个漂亮小秘也上来凑热闹，说也要给刘雪敬酒。    群殴啊？    顾北心里有点担心。    在申城当地人酒量都不咋地，所以顾北有时候带刘雪出去应酬的时候，自己基本都能搞定，很少看到她喝酒，今天是怎么了？    千万别逞能啊…女孩子喝醉那可是太有失身份了。    他刚准备劝阻，没想到刘雪给他递了一个“我能行”的表情，笑着说：“也行，不过俗话说的好，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要给各位老总，姐妹们敬上三杯，怎么样？”    “看不出来，刘秘书还是豪爽之人……我张红兵就喜欢这样喝酒！行，不过敬完之后我们再喝三杯如何？”操着津门口音的张红兵开口了，一看就是个喜欢搂后腰补刀的家伙。    “可以啊，完了我单独和张总喝三杯。”刘雪一副来者不拒的模样。    很快十几杯进肚，刘雪面若桃花，眼波流传，却看不出一点醉意。看得几个老男人心里痒痒的。    顾北这小子……真会享受…    卧槽！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有这个绝招深藏不露。那以后再遇到类似的场合，自己也不用偷奸耍滑了。    刘雪出马掀起了一阵喝酒高潮，几个男人也喝得醉眼朦胧，说话也放肆了许多，搂着身边的小秘，说着段子，逗得小秘们咯咯直笑。    贺旭宏显然有心思，他给众人发了一圈中华烟，自己点上抽上一口，然后看着顾北“顾总，你听说旭日升冰红茶吗？”

335只有永恒的利益，哪有永恒的朋友？
    “听说过，怎么了贺总？”顾北笑了笑，问道。    “来者不善啊…”贺旭宏说完，叹了一口气：“我听说旭日升公司的老总，原本是冀北省冀县的供销社主任，叫段国忠，是个能人，一口气向银行贷了几千万，硬是将一个揭不开锅的供销社改造成一家饮料公司，生产旭日升冰茶。”    “据听说已经在全国三十多个城市开始营销…销路还不错，特别是在北方，燕京、津门以及东北地区，很受欢迎，所以顾总不得不防啊。”    听贺旭宏这么一说，张洪斌和杨涛也停止了和自己秘书调笑，注意力转移到这里。    对此顾北并不吃惊。    自己的乐饮冰红茶就脱胎于旭日升，乐饮这么受欢迎，旭日升怎么会差？他可不是杨柳山寨版的美滋滋！    “贺总说的对，我也很担心。”杨涛插话道：“奉天地区，我们有的分销商已经开始大量进货旭日升的，毕竟这个年代，好多年轻人都喜欢新鲜东西。”    看着三位老总有些忧虑的目光，顾北笑了笑：“放心，我们已经制定出对策，总而言之，绝对不会让各位的利益受损。”    “话是这么说，可我这心里…还是有点踏实啊…”杨涛叹了口气。    “咋的，不相信顾总？”贺旭宏瞥了杨涛一眼。    “这倒不是……”杨涛连忙解释。    在我跟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顾北哈哈一笑：“我知道给位担心啥，无非是担心对方打价格战，搞促销，挤压咱们的产品销路…你放心，价格战我打的起！还是那句话，你们的利益不会受损！”    看到三人的还有点半信半疑，顾北决定再放一个大招。他压低嗓音，一副神秘的样子：“我给各位透露一点秘密，我还有杀招，我们公司正在研发新的饮料产品，在适当的时候投放市场！”    三位老总听了精神一震。    “顾总，能告诉我们详细情况吗？”杨涛迫不急的问道。    “作为本公司的商业机密，请原谅我们不能告诉各位，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也是与茶有关，不过和乐饮冰红茶不一样，是一种全新的茶饮料！”    全新的茶饮料？！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刚才有些沉默的张红兵突然开口：“顾总，如果开发出新的茶饮料，津门地区的总代理依旧要给我张红兵，咱们可是老朋友了…”    “燕京还是我…”    “东北我杨涛承包了！”    其余两个男人明白过来，纷纷表态。    一个冰红茶就风靡全国，还出国到美国，再开发出新的茶饮料会先下手为强！    “呵呵，放心如果开发出来要投放市场……我一定会优先考虑各位老总，毕竟都是老朋友嘛…”顾北打起了哈哈。    酒足饭饱之后，贺旭宏还邀请顾北等人去卡厅唱歌，比顾北婉言拒绝，说坐了大半天的火车，累死了想早点回房休息。    贺旭宏也不勉强，还笑着说春宵苦短，那就不打扰你和刘秘书干工作了。惹得大家又是哈哈大笑。    告别贺旭宏他们，顾北几人坐电梯回房，电梯里郭红成的笑脸立刻消失，狠狠骂道：“这帮家伙，平时我来燕京个个称兄道弟，现在遇到点事就光考虑自己利益，没一点担当！”    “只有永恒的利益，哪有永恒的朋友？”顾北淡淡来了一句。    “幸亏和这帮家伙签的是排他性合同，否则如果他们看到旭日升冰茶销量好，指不定购进旭日升了！”郭红成来了一句。    所谓排他性合同就是当初顾北在和各地代理商签订代理合同时候，明确规定代理商只能代理乐饮牌冰红茶，其他如美滋滋以及别的和冰茶饮料一律不准代理，否则一旦发现算是违约要出高额违约金。    其实，合同写起来容易操作起来难。    你有合同限制不让批发别的冰茶饮料，那很简单，我注册个公司搞批发不就完了？同时减少你的进货，到了年终不和你签合同不久完事了？    还好，这两年乐饮冰红茶在市场上独领风骚，美滋滋根本不是对手，所以这些代理商也赚的盆满钵盈，没发现此类事情。    不过如果有真的更受欢迎的冰茶，那结果就不敢说了。    “小郭你也别生气，这件事其实也像一面镜子，能看出人心。”文建东插话进来。    “对，建东说的对。”顾北顺着话题：“红成，如果将来咱们和旭日升真的正面冲突，你这次要密切注意各地总代理的反应。如果偷偷摸摸搞吃里扒外的，明年别说不让代理新产品，冰红茶的代理权也要取消！”    “好的，我记下了。”郭红成连忙答应。    上了八楼，众人各自回房，顾北看到刘雪依旧面如桃花，关心的问了一句：“刘雪，你没事吧？”    “老板，我能有啥事？”刘雪咯咯笑着，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今晚月亮好圆哦，老板，我们去天台看月亮吧？”    真是喝多了，顾北皱眉。    旁边的文建东和郭红成憋住笑，说你们去欣赏夜景我们回房睡觉去了，说完就要溜走。    “又不是小孩子，月亮有啥好看的？赶紧回去睡觉。”顾北脸一板，说了一句转身开开自己的门，走了进去。    “没品味，一点也不浪漫！”刘雪嘟囔着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起床，按照计划，顾北带着郭红成三人去了位于城西的乐饮公司驻京销售处，看望了销售人员并共进午餐，然后就各自行动。    郭红成跟着销售人员还要去几个比较大分销商处看看，了解市场行情以及倾听他们的意见和建议。文建东则去找自己的大学同学聚聚，顺便打听后天招标的事情，而顾北反倒没事了。    他决定去看望马小跳的父母。    虽然这次公开招标，马小跳的老爸使不上劲，但上次人家的确是帮了大忙，做人不能忘本，这次来了燕京有必要去看望感谢人家。    何况顾北还想了解一下马小跳近况。自从去年八月份这家伙去援藏以后，一走了无音讯，连个电话也不打更不用说写信。    让赵江老铁他们好生埋怨，说小马驹真不够哥们，有了红脸蛋的藏妹子就忘记兄弟了。    去拜访长辈自然不能空手，顾北就想现在附近的王府井转转买点礼品，他看了看旁边有些无聊的刘雪，问道：“你下午有没有事？没事陪我去买点东西，我晚上想拜访个长辈。”    “好啊！”刘雪真有点喜出望外，正愁下午没事做呢，陪老板逛街买东西，很好啊。

336 绿色好心情
    于是众人各自散开，顾北就带着刘雪赶往王府井。    本来顾北购物速度很快，一条软中华，一瓶茅台。知道马小跳的老爸是文人出身喜欢喝茶，又购买了一盒高档西湖龙井，整个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但是带着刘雪速度大大减慢。女孩子这里看看那里逛逛，就是不肯离开王府井大厦。    总不能一个人独自离开把人家女孩仍在这里不管吧？顾北只好跟在后面。    “这件裙子漂亮吧？”刘雪拿着一件乳白色连衣裙，站在镜子面前在一边在自己身上比划，一边问旁边有些无聊的顾北。    “太短。”顾北面无表情回答了一句。    眼光倒不错，牌子是梅花的，是这个年代的国内比较有名的女装品牌。    “这位同志，你这就不懂了。”旁边的女售货员立刻上来解释：“你女朋友个子高，最适合穿这样的短裙……显得腿修长，很好看的。”    女朋友？    她才不是我的女朋友！    只是我的秘书！    不过现在如果给售货员解释是自己的秘书，那岂不是更加容易引起歧义？    顾北于是就懒得辩解。    刘雪的脸红了红，听顾北这么一说，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依旧放下那件裙子，换了一件裙摆长一点的连衣裙，又问顾北好不好看。    “颜色太嫩，小女孩穿的。”顾北又是反对。    可我也不老呀…这粉色的多好看啊…    刘雪心里嘀咕，不过依旧乖乖的放下了手中的裙子，一连试了三件，最后刘雪才挑了一件碎花裙子穿在身上，顾北看到很满意。    嗯，有一种邻家女孩的感觉。    “多钱？”刘雪问道。    “400块”    够贵的……    不过我现在也是白领哦…这点钱值的花，于是刘雪就让售货员把裙子装起来，从皮夹里拿了四张老人头递给了售货员。    售货员明显一愣，鄙视的表情一闪而过。    这个男人穿的人模狗样，原来是个吝啬鬼，竟然舍不得给自己女朋友买衣服！    “老板，我们再去看看鞋子吧？”刘雪随口说了一句。    老板？    原来这女孩不是他的女朋友，而是小蜜？！    售货员恍然大悟。不由得撇撇嘴，脸上鄙视的表情更加浓郁，    连给自己小蜜裙子都舍不得买，白瞎眼跟着他了…估计也是一个皮包公司老板！    刘雪没注意到售货员的表情，她鼓足勇气挽起了顾北的胳膊。    在申城她万万不敢，但是这是燕京！人生地不熟的，怕啥？    老板没拒绝…嘻嘻。    刘雪心里窃喜，刚准备离开却发现顾北停下了脚步，正转过头看着那个售货员。    刚才售货员鄙视的表情他看的清清楚楚，刚才自己没有给刘雪当钱，这女人就鄙视了自己。    尼玛的…    “刘雪，刚才你试的裙子喜欢吗？”顾北突然问道。    “喜欢呀。”    “全部装起来。”    啊？刘雪吓了一跳，全部买要一千多块呢，自己可舍不得。    “我出。”顾北淡淡说了一句。    啊？！    太好了！    老板你真好！    刘雪欣喜若狂，立刻让售货员将试过的三条裙子全部包好。    售货员也感到惊喜，原来人家可是真正的大老板，你看看对待自己的小蜜多好，一买裙子就是四条……    顾北从皮夹里掏出一沓老人头，刚准备递给满脸笑容的售货员，突然像记起什么，扭头对刘雪说道：“那边有梦特娇的专柜，要不去那里买吧？”    梦特娇？    那可是外国大牌，梅花怎么能相比？    刘雪想都没想点头答应了。    于是顾北笑吟吟把一沓人民币又放进自己的皮夹，在售货员气的差点吐血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老板，你刚才是在开玩笑吧？”刘雪走了几步清醒过来，她明白了，刚才顾北是在耍弄那个售货员。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人吗？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当钱就行。”顾北瞥了一眼刘雪，向梦特娇专柜方向走去。    真的啊…老板真大方！    刘雪喜滋滋跟着顾北，到了专柜以后就很开心挑选自己的喜欢的衣服，虽然有顾北这句话，但刘雪也不敢乱买，最后买了短款白色连衣裙、一套小西装，又到隔壁的买了一双松糕鞋，一共花了两千块，满意而归。    本来顾北打算回酒店休息，晚上去拜访马小跳的父母，可是刘雪却嚷嚷着要去吃冰淇淋。    这个年代冰淇淋还没后世那么普遍，顾北只好带着刘雪走了好一会才找到一家买冰淇淋的冷饮店，进去找了个地方地方坐下来。    两人各自要了一份慢慢吃起来。    顾北对于这种特甜的东西不太感兴趣，而刘雪却吃得津津有味。顾北点了一支烟，看着刘雪突然想起昨晚喝酒的事情，就问道：“刘雪，你怎么这么大的酒量？啥时候炼出来的？”    刘雪抬起头，眼睛调皮的眨了眨“我高二那年。”    高二？    顾北感到不可思议。    “挺惊讶的是不是？”刘雪笑了笑：“高二开始学习压力大，课程重，每天晚上都要熬夜，我买不起咖啡，又不喜欢喝茶。于是就偷偷把老爸打来的散白干倒在水壶里，困了就喝一口提神……不知不觉中酒量就大了…嘻嘻，我现在能喝一斤呢。”    天，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以后还是少喝点……喝酒太伤身体。”顾北劝道。    “我知道……平时我可是很淑女的哦，滴酒不沾，这不是替你解围嘛。”    好，算我没说…    顾北很适时停止这个话题，但刘雪却来了兴趣：“老板，你昨天咱酒桌上说的咱们准备出新产品，是不是周工研发的那个？”    顾北点点头嗯了一声。    “难怪周工一天神神秘秘的，老躲在实验室……”李雪突然又来了一句：“新饮料好喝吗？”    “生产出来你不就知道了？”顾北笑道：“别乱说啊，这是商业秘密…我昨晚只是给那帮家伙打气。”    “嗯嗯，我知道。”刘雪赶忙点头。    顾北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冰红茶已经问世两年，绿茶还会远吗？    “康师傅绿茶，绿色好心情”这句广告词，经典的很啦。

337 人嘛，总要干点有意义的事情
    晚上在酒店吃过饭，顾北就准备去拜访马小跳的父母。或许是今天和顾北开心玩了大半天，刘雪的胆子大起来嚷嚷着也要去，一副撒娇的样子，顾北只好由她了。    打的直奔全聚德附近的胡同，凭着记忆顾北找到了马小跳家住的四合院，敲门不久，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正是马小跳的母亲乔红梅。    “你们是？”由于灯光的缘故，乔红梅显然没认出来的顾北。    “乔阿姨，我是马小跳的大学同学顾北，您忘了，去年这个时候我来过你家。”顾北赶忙自我解释。    哦……乔红梅这才认出来，很热情的请顾北和刘雪进去，还不忘记瞅刘雪一眼。    记得去年这个年轻人来带的是一个漂亮姐姐啊，今年怎么换成了一个漂亮妹妹？    哎……小跳宿舍里的同学怎么都这样？    乔红梅心里嘀咕着。    跟着乔红梅进了屋，顾北才知道马明山不在家，不过他这次来主要目的并不是求马明山干什么，而是表示感谢和看望。    和乔红梅闲聊了几句，话题很自然的转移到了马小跳身上。    “马小跳在西藏那边过的怎么样？自从他去了一会连个电话都不打。”顾北问道。    提到自己儿子乔红梅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别说你给你们同学打电话了，就是给我们做父母的也很少联系，除了刚去以后写了一封信，过年时候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平时也是音信全无。”    “那他在那边过的怎么样？”    “他在信里说还行，分到地区行署工作。”乔红梅回答道。    “那还可以，城里的条件我想相对要好些。”顾北说道。    “唉……可他说经常要到县上、乡上去…那个地方路途偏远，好多地方不通车得骑牦牛或者马……想到那么冷地方，到处都是雪山还要翻山越岭，我心里就有点害怕，万一出点事怎么办？”乔红梅一脸担心。    “阿姨，你也别太担心，小跳会照顾好自己的。”顾北安慰道：“两年时间很快的，这不已经快过去一年了吗？”    “唉……希望如此，见不到他我这个当妈的心不安啊。”乔红梅叹口气说道。    顾北又安慰了几句就和刘雪告辞离开，走在胡同里刘雪开口问道：“你这个同学竟然去援藏…那么艰苦的地方他都去，上大学的时候肯定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吧？”    “品学兼优？”顾北听了这话笑了：“那可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在学校一天除了泡妞没别的事干。”    “啊？那他竟然自告奋勇报名去援藏？”刘雪感到十分惊讶。    “开始我有些不解，后来我也想通了。”顾北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刘雪：“看过《钢铁是怎么样炼成的》这本书吗？”    刘雪点点头。    这本书在八九十年代的中国还很流行，，这样起码以后不会后悔——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    顾北的话似乎触动了刘雪内心的某种心思，她陷入沉思中。突然抬起头笑着说道：“老板，我真的很佩服你，既能赚钱思想还这么具有哲理性，而且还很高尚哦。”    高尚个辣子！    自己这点连马小跳都比不上，起码自己现在还不能不顾一切跑到那恶劣的环境下去援藏！    不过，以后也要干点对这个社会有意义的事情呗？    第二天，郭红成和文建东继续忙自己的事情，顾北继续无聊，干脆又带着刘雪去天安门广场、颐和园等地方转。    刘雪是第一次来燕京，自然开心的不得了，她觉得比去年七月份去美国还开心。    那次有黄鹂寸步不离的跟着顾北，根本没没她的份。    而这次……嘻嘻，这次属于我的啦。    还有，老板好大方哦，给我买了这么多衣服，都是他喜欢看的，以后慢慢给他穿啦…    到了晚上，郭红成和文建东回来，在顾北的房间给他汇报这两天的工作。    郭红成首先发言：“顾总，我这两天跑了好几家分销商，还去了几家零售商店和店主聊些，对于咱们的冰红茶的销量都很满意，听说你来燕京要竞拍那个标王广告，他们很高兴，对咱们乐饮冰红茶更有信心了。”    这个并没有出乎顾北的意料，他点点头又问道：“那对旭日升呢？他们什么看法？”    “零售店没啥看法，对他们而言，什么好卖就多进什么。”    郭红成回答道：“但是对于那些分销商，他们还是有些担心，说旭日升冰红茶的口感和咱们乐饮很相似，都受消费者受欢迎，如果对方强力营销，会对咱们的乐饮冰红茶造成冲击，更何况现在的年轻人都有喜新厌旧的心理。”    “那你怎么给他们说的？”顾北反问。    “自然是我们公司有自己的应对策略，绝对不会让分销商的利益受损。”    很官方的回答，但也只能如此。    现在说再漂亮的话也没用，一切都要看将来的销售大战结果！    “建东，你那边呢？”顾北扭过头问文建东。    “我和我同学聊了好长时间，他也帮忙打听了一些内幕消息。”文建东说道：“这是央视第一次搞广告竞拍，所以台里领导非常重视，邀请了不少央视原来的老客户参加，有些没被邀请的企业听说这消息闻风而动，所以这次参加竞拍的企业很多，竞争会很激烈。”    当然激烈，否则会拍卖到3000万的天价？！    顾北还没说话，文建东又笑着说：“顾总，咱们的老对手和新对手这次都来参加了。”

338 志在必得！
    “哦？”    “美滋滋公司还有新成立不久的旭日升公司老总这次都来了。”    呵？    还真让自己猜对，旭日升参加竞标了！    只是顾北有些疑惑，他们有那么多资金吗？    历史上旭日升公司是获得了银行三千万贷款以后成立的，但这次标王的费用要高达三千万！    旭日升是退而求其次，竞拍非黄金时段的广告，还是历史已经发生改变，他们获得了更多的贷款？    顾北不得而知。    不过，这次真的是热闹啊。    “还有一个消息，我认为无论是美滋滋和旭日升都不足为虑，顾总你应该注意另一家来自鲁东的酒厂——孔府宴酒有限公司。据我得到的消息人家是直奔标王而来！”文建东提醒道。    孔府宴酒？    人家的确是历史上第一届央视广告标王啊。    顾北微微一笑，倒不惊讶。    “据央视台里的工作人员私下预计，标王时间段的费用要到达这个数。”文建东神秘的竖起了两个指头。    两千万？    顾北摇摇头。    “有点保守。”    啊？    旁边的郭红成和刘雪都大吃一惊，这个数字已经是去年价格的三倍，顾北竟然还说低了？    “所以，我们要做好心里准备。”顾北站了起来：“明天的竞标会很残酷。”    ………………………………………………    就在距离燕京饭店不远处的一家高档酒店房间里，杨柳穿着一件粉色睡衣，慵懒半躺在沙发上，正看着下属提供的一份材料，是关于这次央视广告竞拍方面的。    参加竞拍的公司很多，乐饮的名字霍然在内。    顾北来参加竞拍杨柳一点也不奇怪，去年一年在央视广告上获得了那么大的甜头，他怎能不来？    还有旭日升…    你一个刚刚成立不久的饮料公司来凑什么热闹？    杨柳轻蔑笑了笑。    又继续向下看：乐饮公司去年购买的黄金时间段是这次广告竞拍最热门也是最贵的段位，预计成交价将突破两千万！    杨柳这次就是冲着最贵的广告段位来的！    否则一旦顾北竞标上了这个黄金段位，那自己的美滋滋广告在央视播出还有什么意义？    要买就买最好的！    至于竞标金额…自己所能承受的最高价位也是两千万！    这是杨柳经过好多次才说服了公司最大的股东——张军的老爸获得的最大金额。    但看这样子似乎有些不够啊…    杨柳咬咬嘴唇。    如果不够就追加！回去再和张军的老爸解释。    ……………………………………    …………………………………………    同样的故事发生在燕京另一处酒店。    和顾北、杨柳住的酒店相比，这间酒店显得寒酸，估计连星级都算不上。    房间也比较小，摆设简陋，但房间里的客人却显得意气风发。    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长相黝黑中年男人，穿着一件非常普通的西装显得其貌不扬的，但眼神却坚定。    他就是原来的冀县供销社主任，现在的旭日升饮料有限公司老总段国忠。看着黑白电视里播放央视台的广告，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这次来燕京，就是来竞拍央视的广告段位的！而且是最贵的那个时间段！    作为一个刚刚成立不久的饮料公司，他曾经仔细研究过他的“前辈”——那个在市场上红的发紫的乐饮公司发展史。    很明显，这个仅仅被自己早成立不到两年的公司，取得如此巨大的成绩，营销宣传做的独树一帜，这里面最关键的就是购买了央视黄金时段的广告！    自己上中学的女儿看到那个在电视里拿着一瓶冰红茶载歌载舞漂亮女孩做的广告，很快就喜欢上了乐饮冰红茶，大冬天里竟然还喝这个！    想想整整一年时间，每天人们在黄金时间打开电视，都看到这份广告不断狂轰滥炸，不知道有多少像自己女儿这样，喜欢上了这种饮料？    这可是个可怕的数字！    今年轮到我们旭日升了！    他又通过找关系找县上领导，在原来贷款三千万的基础之上，又贷款两千万，就是为了打败乐饮，抢走这个广告！    为此他志在必得。    央视的广告竞拍会是在第二天早上九点梅地亚中心一间会议室进行，顾北八点五十分，带着郭红成文建东，准时出现在会场。    工作人员迎了上来，身份信息核对以后，很有礼貌的邀请四人坐在了靠后的一排长桌后面，上面还摆着一个竞拍用的小牌子，上面写着“67”。    顾北坐下来四周张望了一下，诺大的会议室做的满满的，周围还有架着摄影机的记者。他很快他发现了老熟人——杨柳。    杨柳只带着一个女秘书，她看到顾北朝自己这边张望，微微点下头算是打个招呼。    自从两人在酒会谈话之后，彼此关系似乎缓和了许多，不再是形同陌路——起码表面上是如此。    顾北也点点头算是回应，也就不再看她，突然感觉到有个人的目光似乎盯着自己的，他微微侧身就看到一个衣着普通的中年男人正看着他。    中年男人看到顾北注意到了他，微微一笑收回了目光。    “他就是旭日升的老总，段国忠。”文建东在边上低声说道。    还真有点枭雄的样子，顾北心里感叹。    其貌不扬、衣着寒酸，但谁知道这就叱咤整个九十年代饮料市场的一代大佬？    九点整，广告竞标会正式开始。    广告部经理——这次竞标会的策划者谭熙美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无外乎就是电视台和企业携手合作，实现共赢等冠冕堂皇的话。    简短的讲话结束之后，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面带微笑上场，他是这次竞标会的操作着，燕京光大拍卖行的拍卖师徐伟文。    这次央视拿出了一二三台三套节目好几个时间段的广告进行竞拍，低价各不相同，经验丰富的他自然是从最便宜的开始竞拍，所谓的暖场。    虽然是第一个广告竞拍，但会场气氛很热烈，每一次竞拍都是溢价成交，从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看得坐在主席台下面的谭熙美笑容满面。    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    就看最后的最贵的那个时间段广告竞拍如何，谭熙美心里想着，她下意识侧过头看了看坐在后面的一个年轻人。

339 竞价
    去年，让这小子捡了大便宜啊…    顾北坐在座位上，一直保持安静状态，前几轮的广告时段竞标他都没参与。    同样顾北所认识的，杨柳、段国忠，还有一个坐在角落里一脸微笑的中年男人都没有出手，顾北从文建东那里知道他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孔府宴酒厂厂长姜华。    大家都在等待最后那一刻。    台上，徐伟文满脸红光大声说道：“现在竞拍最后一个广告时间段，央视一套，《新闻联播》后标版10秒广告正一播出位置！，起步价700万！五万增步！”    此言一出，下面顿时骚动起来，大家低声议论，这可是本届竞标会最贵的一个广告位！光700万起步价就不知道要吓退会场上多少人！    “一千万！”会场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纷纷看去只见一个举着75号牌子的年轻漂亮女人。    杨柳！    会场上立刻又发出议论声，大家纷纷猜测这个年轻姑娘是出自哪家企业，竟然一口气将标价抬到上千万！    牛人啊！    杨柳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她之所以先声夺人就想吓退一些胆小的，速战速决！    “75号，一千万一次…”    “一千万两次…”    台上的徐文伟大声吆喝着，“一千万…”    “一千五百万。”徐文伟还没说完，会场上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杨柳回头一看，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手里夹着雪茄，板戒金光闪闪一副暴发户的模样，牌子上写着88号。    他看到杨柳正望着他，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挑逗笑容，看得杨柳俏脸一板，心里暗骂一句扭过头不再看他。    这一幕也落在顾北的眼里，他眉头微皱低声问文建东：“那个男人是谁？你认识吗？”    “来自温市，飞鸟皮革公司老总林宝东，专门卖皮鞋的。”文建东拿出一份资料悄悄说道。    顾北哦了一声，没在说什么。    林宝东的一千五百万的报价被徐文伟喊了一次，立刻被人打破：“一千六百万！”    “一千七百万！”    “一千八百万！”    “一千八百五十万！”    报价声此起彼伏，价位很快逼近两千万大关！    杨柳脸色平静，但心里开始有点焦虑，看来两千万根本挡不住。更可怕的是，那家伙到现在竟然一次也没报价！    杨柳忍不住转过头偷偷看了顾北一眼，只见他正微笑看着自己，吓得她刚忙把头转回去。    这家伙稳坐钓鱼台，究竟在等什么？！    难道，两千多万根本不是他的心里价位？    那两千五百万？    三千万？！    杨柳想到这点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又要输了！    张军的老爸绝对不会让自己拿出三千万去竞标一个10秒的广告时段！    报价过了两千万以后，举牌的人和报价增速明显放缓，看来两千万是许多人的心里关口。    “两千三百万！”杨柳再一次举牌！    乖乖，报价一下子又提高了两百万！    全场一片躁动。    又是这个年轻女人！    杨柳咬着嘴唇，神色凝重，和刚才举牌一千万时候心情截然不同，她知道自己要输了。    2300万是自己的极限，但那家伙到现在一次还没出手！    果然，88号的林宝东在杨柳话音刚落，立刻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88号，2305万一次！”徐伟文不失时机的喊了一声。    杨柳一咬牙，也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75号2310万一次！”    林宝东带着那种猥琐的笑容，很轻松的举起牌子。    两人交替举牌，很快就到了2400万！    两人赌气般的举牌很快引起了场上人的低声议论，大家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倪端。    这个男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一个年轻女人！    杨柳的脸色越来越白，这个价位已经无法回去向张军的老爸交差了！可是她不想输。    她讨厌那个那个举着88号男人那种猥琐的笑容，赤裸裸的，不掩饰。    看着自己就好像看着一个在房间里被扒光的女人。    讨厌！    杨柳下意识把目光投向顾北处，现在她已经不再两人的恩怨，只希望顾北能出手，打败那个令人恶心的男人！    价位已经到了2410万，杨柳知道，自己不能再举下去了。    但顾北依旧纹丝不动。    “顾北，你就这么狠心？”    杨柳眼泪差点快要流出来了。    2500万！    一个略带沧桑口音的男声出现在了会场上，打破刚才那种有些尴尬的场面。    段国忠出手了！    一口气提了一百万！    顾北精神一震，但他知道，这距离最终价格还有一段距离    “老板，咱们也开始报价吗？”刘雪低声问顾北。    “等等，还有人没出招呢。”    顾北瞥了一眼坐在角落里依旧保持着微笑的孔府宴酒厂长姜华。    段国忠的出现让杨柳松了一口气，不管自己怎么样，总算有人替自己出头出这口气，虽然这个人也是自己的对手。    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让林宝东一愣。他的心里价位就是2500万！    刚才不过是为了调戏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才这么做的。    嘿嘿，那个女人生气起来更好看…我喜欢！    会后要打听清楚是那家公司的娘们，将来一定要想办法认识认识……    林宝东这一愣神，2500万这个价目已经被徐伟文报了两次，他慌忙又举起了牌子。    “88号，2505万一次！”    竞价又开始，不过是在两个老男人之间。    你追我赶，很快到了2600万。    “2800万，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将正在竞价的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大家的目光迅速集中在那个举着7号牌子的男人身上。    林宝东决定放弃，这个价位已经远远超过他的心理价，不值得。    他是个提得起拿得下的男人，立刻将牌子扣在桌子上，不再想这事，而是把目光盯向前排那个美丽的倩影脑海里不知道想着什么，笑容猥琐。    段国忠攥着的拳头有些微微颤抖，2800万，大大超出他所能承受的价位。    他只多贷了2000万，刚才报价2600万已经超出预算，多了600万，这就意味这他要从公司别的项目上省下来！如果超出800万，那么这会严重影响企业的正常运转。    放弃，来年再战！    段国忠强忍着失落感，咬咬牙做出了决定。    他不由得瞅了一眼依旧纹丝不动的那个年轻人。他至今没出过一次手。    难道他已经预估到这次竞标相当残酷，已经主动放弃？    那倒也好…    起码在这让方面，两人站在同一跳起跑线上，段国忠的心得到少许安慰。

340 开进去一辆夏利，开出一辆奥迪！
    “正主出来了，咱们也该出手啦。”顾北懒洋洋说了一句：“李雪，举牌。”    “报多少呀？”    “2900万！”    这个时候还加100万？！    刘雪愣住了，旁边的郭红成和文建东也大吃一惊，现在已经到了2800万，大大超过他们的预估。    但老板志在必得，自己也就没法劝阻，只不过一举牌就是一百万！    “搞快点，人家中午不管饭。”顾北笑了笑。    于是，一个甜美的声音在会场上响起：“2900万。”顿时吸引了会场上所有人的目光。    有人报价2900万！    众人看到举牌漂亮姑娘旁边坐着那个年轻人，许多人立刻意识到什么，低声议论起来。    这可是去年这个黄金段位的竞得者！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默默不出声，好多人以为他已经放弃没想到人家最后才出手！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一剑封喉！    杨柳脸色依旧苍白，这家伙终于举牌了。    不过你为啥不自己举，非要你旁边那个漂亮小秘举？    什么意思？    显摆你有个漂亮秘书？    花心大萝卜！    无耻色狼！    想到顾北身边还有黄鹂、白玫…杨柳心中竟然有一种柠檬味，心里恨恨暗骂了一句。    姜华眉头微皱，没想到这个时候还出来搅局者。    于是他再一次举起牌子：“2950万！”    “3000万！”    “3050万！”    “3100万！”    ……    价位很快就涨到了3300万！    会场上一片寂静，只听到一个漂亮姑娘甜美的声音和一个中年男人沉稳的声音此起彼伏。    已经到了3400万了。    姜华头上微微冒汗。    他的预期价位是3000万，他认为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价位，为此他很有信心。    没想到，竟然以及飙到了3400万，而且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唉…    真想再和这年轻人整一番，可惜不行，自己是国企有的事情自己这个厂长也不能说了算…    3400万一次    3400万两次    3400万三次！恭喜，67号取得央视一套《新闻联播》后标版10秒广告正一播出位置!”    徐文伟一锤定音。    会场上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不管喜欢这个最后取得胜利的年轻人，还是心里讨厌、嫉妒、厌恶这个人，这个时候无一例外的站起来鼓掌，摄影机都对准了他。    这个时刻是属于这个年轻人的。    谭熙美走了过来，轻轻握住了顾北的手，笑着说道“小顾啊，今年，你又赢了。    “谭主任，我去年说过今年还回来的。”顾北微微一笑。    谭熙美有些感慨，她记得去年这个时候，这个年轻人为了六百万的广告费想尽办法。而今年三千四百万砸了进去，竟然眼睛眨都不眨。    “顾总，我是央视台记者经济频道吴青。”一个女记者挤了进来拿着话筒：“我能采访你几个问题吗？”    “来到谭主任的地盘，不说两句怎么行？”顾北开玩笑的口吻：“记者同志，你问吧。”    “您去年也买到这个时间段位的广告播放权，今年同样获得……请问感受一样吗？”    “不太一样。”顾北略一思考：“今年公开竞拍竞争异常办妥之后，顾北没有在燕京多逗留，四人立即上了火车赶回申城。    老板又竞得央视标王的消息在顾北还没回来之前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这到没有引起多少意外。    老板想做到的事情，哪有干不到的？    只是3400万的价格还是让许多人大吃一惊，这相当于每天将近十万！    对此，顾北没有回家休息，而是直接到公司开了一个各部部长以及分厂厂长的中高层会议，在会上他专门解释了这个问题。    “有的人认为这次竞得央视标王的费用太贵，每天将近十万，相当于一辆夏利车。但是别忘了，去年央视广告费是595万，每天16万，这相当于每天向央视开进半个面的，而开回来呢？一个夏利外带一辆面的！”    “而今年，我们每天向央视开进一辆夏利，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们将开出来的一辆奥迪！”    “根据今年年初预计，公司全年营业额可以达到65亿元人民币，利润可以达到18亿，平均每天利润额为50万左右，这刚好相当于一辆奥迪100的价格。”旁边，白玫笑着解释。    “哗……”会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晚上回到住处，白玫很殷勤的帮顾北脱下外套，笑着说：“真让你预计对了，这次广告费预计在3000万以上。”    顾北笑了笑，就把当时在会场上竞标情况简略的告诉了白玫。    “杨柳出2000多万到不足为奇，旭日升公司的老总竟然出到了2600万！，他们才刚刚建厂不久竟然就有这样大手笔，挺让人佩服的。”    是啊……顾北感慨了一句。    幸亏自己提前建厂了一年多，如果两人现在同时在起跑线上，鹿死谁手还尤为可知，起码自己第一年也拿不出2600万来竞拍标王！    “这种人竞标失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嗯…    顾北点点头：“所以咱们要做应对策略，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们要一招封死他！”    说道最后，顾北大手一挥，很有气势。    “好啦……我知道你很厉害，怎么准备仿效伟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白玫调笑道。    顾北放准备辩解几句，没想到白玫话锋一转：“刘雪今天回来穿的那件碎花裙子…是怎么回事？”    啊？顾北没想到白玫突然问这个。

341那条碎花裙子
    “那件碎花裙子是不是你买的？”白玫追问。    “你怎么知道？”顾北有些奇怪，刘雪是绝对不会自己说的。    “哼…刘雪穿裙子一般都是纯色，很少买碎花，而你最喜欢看碎花裙子，说是像个邻家女孩…如果不是你给她买，她会要吗？”    这个……    顾北有些尴尬。    这个刘雪真是的，现在才四月下旬天气也不太热，她就迫不及待把夏天裙子穿上了，真不怕冻感冒…    顾北也没隐瞒，就把和刘雪逛商场的经过又告诉了白玫。    “2000块钱也不多，买了就买了吧，反正人家是你的小秘，买点衣服也是理所应当。”白玫倒也大方：“我不喜欢穿碎花裙，这下好了，有个穿碎花的你每天可以好好欣赏啦。”    这还是有柠檬味啊…    “你穿啥都漂亮，我都喜欢。”顾北嘴甜道。    “真的？”白玫瞥了顾北一眼。    “真的……最好是啥也不穿…”顾北嘿嘿一笑。    “流氓！”    就在顾北和白玫打情骂俏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冀县旭日升公司略显寒酸的经理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有几个人正在开会。    大家都有些沉默，没想到这次燕京之行竟以失败告终。    段国忠抽着烟，一支接一支。    “段总，既然没有竞拍到标王，那借银行的2000万，还是还了吧。”一个男人小心翼翼说道。    说话的是财务部部长杨国明，公司先前已经借债3000万，后来又贷款2000万。5000万的贷款压力让他这个财务部长有些喘不过气起来，别说本金，就是每天产生的贷款利息也让他寝食难安。    但段国忠不以为然：“还？！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又借了2000万，一点效益都没产生就要还？！”    说完以后他不再理会杨国明而是对另个一稍微年轻点的男人问道：“少军，承包石门市、保定那三家饮料厂谈下来了吗？”    “已经谈妥，正在加紧改装生产线，预计在五月中下旬就可以生产咱们的冰红茶。”这个叫张少军的男人立刻回答道。    “干的好！”段国忠赞扬了一句：“少军，你和俊才再辛苦一次，各带几个人跑远点，去别的城市看看，承包来不及咱们就租赁，一定在弄四到五条大型生产线，在六月份将咱们的产量提高上去！”    “段总，公司步子迈得太快，恐怕管理会跟不上去，咱们公司大部分员工都是本地农民，初化水平。”人事部部长提醒道。    “谁说农民就不能管理企业？我还只是个小学毕业呢！”段国忠反驳道：“等培养出大学生来，黄花菜都凉了！”    “刘部长，不是马上七月份大中专学生就要毕业了吗？你好好招一批补充到管理岗位上。”张少军出了个主意。    即便是招来大学生，那也是学生娃啊……不经过一两年的培训和摸索，如何能挑重担？    刘部长心里嘀咕，但嘴上却不敢再说什么，一个老总，一个副总都这意见，自己还能说啥？支持自己意见的销售部部长段俊才还在外地，来不及赶回。    “好了，大家各自行动，一句话，要快！我决定在六月份，也就是饮料旺季到来之时，搞一次声势浩大的促销活动！争取多抢点市场份额！”段国忠站了起来，目光坚定。    他很清楚，旭日升要发展要壮大怎么也绕不开乐饮这座大山。    与其等过两年乐饮成长为饮料界的巨人，还不如现在还不够强大，就和他决一死战！    和段国忠这边紧张的气氛相比，顾北这几天日子显得悠闲。    东新分公司在郭照军等人全力以赴之下，一车间两条大型生产线终于在四月初开始试生产，预计在五月初就可以大规模投产。二车间的改装也是紧张进行当中，预计6月份基本改装完成，7月份正式生产，之后还要扩建三、四两个车间。    东浦生产基地也传来的好消息，一期工程两个厂房四条大型生产线已经安装调试基本完成，五月份投入试生产，6月份正式投产。当然一些后勤保障施舍比如员工宿舍，食堂等还没有彻底完工，这段时间崔建华几乎住在工地上，督促工期。    公司各项事务有副总负责，顾北也没必要亲力亲为，但有一件事他必须亲自去做，就是竞得央视标王广告播放问题。    去年在央视播放的乐饮冰红茶广告是顾北仿照历史上孙燕姿给康师傅冰红茶做的那段“快乐无极限”。经典的确是经典，但已经在央视播放了整整一年，顾北觉得有必要改换下，再好的广告看时间长了也会产生审美疲劳。    周丹丹是主角，这件事当时是嘉美公司负责，于是他打电话给肖云云说了自己的想法，看最近两天抽空能能否带上周丹丹，来公司谈换广告的事情。    “时间有，不过我不想去你们公司，我讨厌看到你那个小秘刘雪。”电话里肖云云声音懒洋洋的。    “那…下班后到白玫的咖啡店里谈怎么样？”顾北建议。    “我也不想见到白玫。”    我晕，条件还挺高！顾北只好让她说地方。    长乐路上新开了一家冷饮店，冰淇淋味道很不错哦…而且环境优雅，我叫上丹丹，晚上一起去那里，边吃边谈怎么样？”肖云云在电话里说道。    这么爱吃冰淇淋，小心长成肥婆！    顾北心里嘀咕的一句，在电话答应了。    下午回家吃完晚饭，顾北就给白玫说了自己去见肖云云谈广告拍摄的事情，问她去不去。    “不去！我不喜欢见到她。”白玫一口拒绝。    这两人怎么如此不对路？    顾北只好开车赶到长乐路，按照肖云云电话里说的位置，他找到了那家新开的冷饮店，发现肖云云那辆红色玛莎拉蒂停在路边。    靠边停好车，顾北走了进去就看到肖云云和周丹丹对坐在一张桌子边吃着冰淇淋。    看到顾北进来，肖云云招招手，顾北就走过去坐在她边上，随便要了一份冰淇淋。他看到坐在对面的周丹丹情绪似乎不太好，就关心的问道：“丹丹，怎么了？不高兴？”    “嘿…有啥高兴的？”肖云云接过话来：“喽，你听听现在放的什么歌？”    顾北刚才匆匆进来没注意，现在仔细一听笑了。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看了你的日记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正是那首脍炙人口的校园民谣《同桌的你》！“

342 我准备单干！
    “老狼《同桌的你》，这可是一首非常好听的校园民谣。”顾北笑着回答。    “是啊……是挺好的。”肖云云吃了一口冰淇淋，叹气道：“可是，丹丹惨咯…”    顾北这才明白过来今天周丹丹情绪不佳的缘故，他关心问道：“怎么，是不是磁带销量不太好？”    “凑合吧。”周丹丹抬起头抿嘴一笑，似乎不想让顾北看到她难过。    “好啦，在顾北面前就别掩饰啦。”肖云云撇撇嘴：“不是不好，而是很差，从发行到现在大概只卖出去了两万盒磁带，按照这个速度最终发行量超不过是十万盒。”    “这么差？”顾北吃了一惊，这好歹也过去了快两个月才卖出两万盒，这上一盒专辑百万级的数量简直不在一个数量级。    “说老实话吧，第二张专辑歌曲质量的确不如上一张，除了你写的那首《日光倾城》受欢迎之外，其余的都善乏可陈，专辑公开发行后引来的好多批评，特别是一些音乐评论人，说话太刺耳，唉…”    周丹丹听着肖云云说这些话眼眶开始泛红，看来这段时间也受到打击不小。    “好啦，丹丹，别再哭啦……”肖云云赶忙安慰。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们，今年运气太差流年不利！”肖云云突然发起牢骚来：    “今年元月份，李春波的那首《一封家书》突然大火，搞得我们手忙脚乱。到了三月份总算把专辑做出来，《一封家书》的热度稍微减退，我们想这可以了吧？可是没想到又来一张更厉害的《校园民谣》！你听听，现在大街上全部放的这个！”    冷饮店里吉他伴奏的歌曲依旧缓缓唱着，不过这次不是《同桌的你》，而是另一首民谣《睡在上铺的兄弟》！    顾北也感到无奈。    即便他是一个重生者，也无法改变某些历史。这些经典你永远无法抹去。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顾北问道。    “不知道……因为我辞职了。”肖云云慢悠悠说道。    顾北吃了一惊：“一次失利，不至于这样吧？”    “一次失利倒也无所谓，只是那个老女人老是在我面前唠叨，说为丹丹的这张专辑花了不少经费，这次可是血本无归……这不是暗中怪我嘛……我听得烦了，就辞职了。”    肖云云所说的老女人是嘉美影视的老总，不过这是人家公司内部事务顾北也不好多问，他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周丹丹怎么办？    顾北知道周丹丹是肖云云一手扶持，如果肖云云辞职，那周丹丹的日子就不太好过，起码没有那么多资源向她倾斜。    “丹丹，你有什么打算？”顾北轻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周丹丹抬起头，红红的眼眶里透露一丝迷惘。第二张专辑发行失败，肖云云又走了，这一下子让她感到现实的残酷，她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丹丹的合同马上要到期，她正犹豫着是不是续签。”肖云云补充道。    做歌手本来就是一件艰辛的事情，周丹丹选秀出身，第一张专辑在顾北的大力帮助之下卖的很火，再加上央视每天在黄金时段的乐饮广告，让她一下子成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现在好了，今年乐坛新人辈出好歌层出不穷，而她的专辑又卖不出去人气大减，一下子从天上到地下的滋味的确不好受。    毕竟九零年代，还不是后世那种通过各种炒作的保持热度的流量明星时代，无论是歌手还是影视明星，还是要靠作品说话。    顾北很是同情这个漂亮女孩，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他能帮她一时但不能帮她一世。    于是他想了想笑着说道：“丹丹，不管怎么样，你是我们公司广告钦定女主角，你放心我不会换的。”    “谢谢你。”周丹丹低声说道。她心里充满感。    “口头支持不行，你得帮我。”    “怎么帮？”    “我们合伙开。”    啊？    “干嘛把我拉进来？我可没那闲功夫。”顾北笑着反问：“如果你资金不够，我可以借给你。”    “我不借你的钱，我要你入股。”肖云云说了一句，转身又问周丹丹：“丹丹，如果我和顾北合伙开个唱片公司，你愿不愿意过来？”    “愿意！”周丹丹想都没想答应了。    有顾北在，还有云云姐的照顾自己还怕啥？    “我也可以入股吗？”周丹丹想了想又怯怯说道。    “呵……行，你既是咱们新公司旗下第一个签约歌手，同时也是咱们的公司的董事。”肖云云立刻开始分工：“让顾北当董事长，把握大方向，我担任副董事长兼任总经理负责公司具体业务，丹丹你呢，重心还是在唱歌上就别管行政管理事务了。”    “我都听云云姐你的。”周丹丹立刻点头。    “那你说咱们公司起个什么名字好，我明天就去注册！”    “喂……等等，我还没同意呢，你连位置都给我安排好了？”顾北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我们两个女孩子都同意了，你一个大男人还反对啥？”肖云云翻了白眼。    卧槽！    还有人强迫自己做董事长的！    顾北愕然。    “顾北，我真心希望你加入。”这个时候周丹丹抬起头看着顾北，一脸真诚：“我很喜欢唱歌，是你把我带上了职业歌手的道路我心里一直很感激，每次遇到困难感到无助的时候，我总想起你…想起你的对我的帮助和鼓励，有你在，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看到没，丹丹差点就要向你表白了，你还不动心？”旁边肖云云撇撇嘴。    周丹丹刚才是一激动说出这段话，并没有多想，现在听肖云云这么一说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343 为梦想买单
    “顾北，我再说几句，我是认真的。”肖云云把冰淇淋推在一边，脸上浮现出少有的严肃：“我和丹丹一样也很喜欢音乐，我自身条件限制做不了歌手，但也想为音乐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我之所以邀请你和我一起开公司，因为你有一种我所不具备的洞察力和对未来准确判断力，无论是炒股还是做汽水还有做音乐……你还记得去年秋天在白玫的咖啡馆里我们聊天的话吗？”肖云云反问道。    顾北点点头。    他知道肖云云说的是去年秋天谈论华语歌坛的事情，他“预言”1994年歌坛是个神仙打架的年份，竞争会异常我才会找你。”肖云云娇笑道。    事情就这么初步定下，至于开公司需要多少资金，等肖云云详细估算以后再给顾北说。    “喂，说了半天正事还没说呢…我的广告怎么办？”顾北问道。    “简单！你说说你的想法，虽然我不在嘉美，但是我可以找别的广告公司做，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既然如此，顾北只好说出自己的创意。    他这次准备模仿的是为康师傅冰红茶做的那个广告，背景音乐叫《流金摇摆》。    肖云云听了顾北哼唱之后，眼睛亮了：“顾北这首歌很好听啊，可以做丹丹下一张专辑的主打歌！”    “随便吧。”顾北无所谓：“不过前提是你先把公司组建起，否则一切白搭。”    于是，肖云云和周丹丹又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未来新公司的构想起来，越说越兴奋直到冷饮店打烊才恋恋不舍离开。    肖云云开车送周丹丹回家，顾北自己开车回到住处，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白玫还没休息，穿着一件睡衣正躺在沙发上很无聊的看着电视，她看见顾北回来，撇撇嘴：“吆…我以为你带着两个漂亮姑娘，会夜不归宿呢。”    三个人？天啦。    白玫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想法？    看到顾北诧异的目光，白玫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脸一红赶忙换了语气：“你们…聊啥了，聊这么长时间？”    顾北就把周丹丹专辑发行不力，肖云云辞职要和自己一起开唱片公司的话的事情详细告诉了白玫。    “白玫，你觉得怎么样？”顾北最后问道。    “你喜欢玩…就玩呗。”白玫一副无所谓的口气：“只是别耽误正事！”    话说，开唱片公司也不能光是玩吧……    没过几天，肖云云亲自到了顾北的公司，在他的办公室里说起新公司的事情。    “顾北，咱们新公司刚开始规模也不需要太大，反正签约歌手暂时只有丹丹一人，我大概算了下，连租房、购买设备、建造录音棚以及雇佣必要的工作人员，再预留一部分资金购买歌曲版权等，二百三十万估计也就够了。丹丹说出三十万，剩下的咱们两人一人半，怎么样？”    “行。”顾北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对了，广告策划的怎么样？”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必须在五月十六日之前全部搞定送到央视。    “你不用担心，我联系到一家很有实力的广告公司，丹丹这两天正在紧张拍摄，再过几天就是五一，收假以后就可以拿出小样，你到时候去看看。这可关系到丹丹的新形象，我怎么会马虎？”    听肖云云这么一说，顾北就放心了。    “咱们公司名称我也想好，就要北云音乐公司。”肖云云笑嘻嘻说道。    北云？    顾北？肖云云？    这名字…    算了由她折腾去。    “还有，从现在我就开始着手给丹丹筹划第三张专辑，喂，你除了那首《流金摇摆》之外，还得再写一首歌！”    “行，没问题。”顾北想都没想答应了。    肖云云很满意的走了。    自己开公司感觉就是不一样，你看那家伙以前给丹丹写歌推三阻四。现在呢，答应的痛快的很，看来拉他入伙实在是太明智了。    但什么时候才能拉这家伙上床呢？……    这问题也挺烦恼的。    肖云云离开没两分钟，刘雪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材料交给顾北。    “老板，刚才肖董事过来，是不是询问公司夺得央视标王的事情？”刘雪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这件事去燕京前不是让你通知过她吗？有啥好问的？”顾北笑着说道：“是前不久我和她合开了一家唱片公司，她来说公司筹备情况。”    “老板，你怎么能和她合开公司？”刘雪失声叫道。    “怎么不可以吗？”顾北皱眉，他对于刘雪这异常反应有些奇怪。    “是可以的，但是……”刘雪期期艾艾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板，你没看到那女人对你图谋不轨吗？你还和她走那么近！真是，白总也不管…    但这话她一个小秘如何能说出口？    只好说好倒是好，就是担心老板你忙不过来，累坏身子。    “好啦，这些事你就别操心，帮我密切注意旭日升公司的动向就行。”顾北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刘雪泱泱不快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只是个小秘又没钱和老板合开公司。

344 旭日升必须死！
    五一劳动节过后，肖云云打电话通知顾北去广告公司看广告小样，顾北带着文建东以及郭红成驱车到广告公司看了新拍的广告，感觉还不错，又在细节上提出一些修改，最后分别做成10秒、15秒、30秒三种，在不同的电视台和节目档期播放，代替原来的老广告。    顾北又让文建东带人亲自跑一趟燕京，将最新的广告母带送到央视广告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十六号晚上，顾北没有和白玫出去散步，专门等到新闻联播结束后观看了乐饮公司最新广告，看着屏幕上周丹丹边唱边跳，唱着那首《流金摇摆》，原来的s两姐妹现在成换成周丹丹一人，不过感觉还不错。    “广告怎么样，白玫？”顾北兴致勃勃。    “挺好，我感觉周丹丹的形象和气质，就适合这种快歌。”白玫点评道。    “吆，白玫你这是个周丹丹找唱歌风格定位呢？”顾北开玩笑道。    “我只是随口一说，至于周丹丹唱歌的风格定位——这可是你这个唱片公司老板关心的事情，旗下唯一的女艺人、又是自己的漂亮学妹……我可不想操这个心。”    “得……你这柠檬味说来就来啊，我和周丹丹根本没什么，现在她成了我公司的签约歌手，更不可能又啥了。”    “跟周丹丹没啥，那另一个呢？北云音乐公司，啧啧…一个是董事长一个是总经理，经常一起讨论工作吧？别到时在床上讨论就行了。”白玫撇撇嘴说道。    呀……今天酸味这么浓？    火气怎么大？    最近道是最近没把你喂饱？    顾北生气了，抱住白玫，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    “干嘛呀？”    “现在董事长准备和白副总去床上讨论工作！    “讨厌……”白玫说着，白皙的手臂却勾住了顾北的脖子…    时间已经到了五月底，真正的夏天到了，饮料行业也迎来到了销售旺季，乐饮公司几个公司加班加班生产一片繁忙景象。    这天是周五，国家从94年3月份开始实行44小时工作制，恰逢这周是大礼拜。下午顾北上了一会班想早点溜号，回家休息。可是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连门都没敲就直接推门而入。    顾北正准备呵斥两句谁这么没礼貌，一看是郭红成就把话咽了回去。    郭红成虽然和自己有私交，但是公司公开场合非常注意规矩，今天日常反常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顾总，燕京销售处刚才打来电话，他们获得最新消息，旭日升将从明天开始，准备在全国重点城市展开一系列大促销活动，时间初步预计50天！”    “消息可靠？”    “绝对可靠，这是我们人从旭日升公司在燕京的一家一级代理商那里获得。”    “准备哪些促销活动？”    “除了在各地比较大的商场门口做促销外，据说会在燕京、鹏城两大城市搞几个美女模特队上街表演，还租赁一个超大飞艇上天，上面打着旭日升的广告！”    卧槽！    这家伙也够疯狂的！    “更重要的是。”郭红成压低了嗓音：“旭日升产品从明天开始，采取买二赠一的大促销活动！|    搞价格战？    顾北精神一振。    哈哈！我顾北什么都怕，就是不怕价格战！    买两瓶赠一瓶？    这可妥妥的赔本！    乐饮公司一瓶易拉罐零统一售价为25元，公司真正获得的利润只有五毛钱，而成本为两块，如果买二送一，那么就意味着每卖出一灌要亏三毛三！    虽然顾北不知道旭日升每瓶易拉罐的利润有多少，但是只低不高。    段国忠算是个狠人，但还不够狠！    顾北笑了笑，掏出烟给郭红成扔了一支，自己不慌不忙也点上一抽了一口才悠悠说道：“既然对方那么迫不及待搞价格战，那就先给他们一天时间，让子弹再飞一会嘛”    郭红成不明白顾北嘴里为啥突然冒出“让子弹飞一会”这句话，不过他也没在意这个细节。    “那我们从星期天开始促销？”郭红成强调了一句。    “对，按照预定方案，从后天起乐饮公司的灌装和瓶装冰红茶，全部实施买一赠一活动！你现在就做准备！”    买二赠一已经亏损，买一赠一亏损更多，当顾北在四月份提出这个促销让利计划的时候，很多人都反对不过顾北执意坚持通过。    现在郭红成看到对方只是实施的买二赠一，并非当时预计的买一赠一，于是试探问道：“顾总，要不我们也干脆买二赠一吧？这样他们照样不占优势，咱们也少亏点。”    “人家一个刚刚成立没多久的公司就不怕亏损，你怕什么？”顾北冷笑了一声：“顶多将来财务年报上显得难看点，没事！三千万我正愁烧不出去呢。”    乐饮公司为了即将发生的价格战，整整准备了三千万资金！    看到郭红成有些不忍的神态，心里不仅好笑，现在的价格战和后世那些互联网大佬们相比，简直就是毛毛雨。    想要富，先烧钱！    据说，美团和饿了么开始打价格战，疯狂烧钱发补贴，美团曾补贴  42  亿，饿了么跟风推出补贴  30  亿元！    美团直到2019年才开始盈利，此前九年亏损了1508亿元！    所以说无论是传统行业还是互联网，在中国价格战都是百试不爽的策略。    想玩价格战？买二赠一多没意思，要玩就玩个痛快！    “顾总，如果我们搞买一赠一促销，我想以旭日升这种风格，搞不好会跟风的。”郭红成沉思了一下，说道。    “刚好啊，我就等着那个段国忠应招呢…”顾北笑了笑：“那我们再可以搞个积够五个甚至三个瓶盖或者易拉环可以换一瓶乐饮冰红茶，看他再跟不跟！”    “那对于旭日升就是自杀。”郭红成笑着来一句。    幸亏现在乐饮公司算的是财大气粗，如果放在第一年想都不敢想。    “所以……这次的目标不是打败，而是彻底打垮旭日升！”顾北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他可以给美滋滋留一条活路，但旭日升不行。    倒不是他顾北对杨柳怜香惜玉，不忘旧情，而是美滋滋现在对乐饮而言没有多少威胁。    美滋滋好多做法都像当初杨柳剽窃顾北的企划书仿制一样，各方面都是模仿乐饮，亦步亦趋，很有点东施效颦的味道。    还有就是两家是同城企业，在那次表彰会上，田市长就很明确的指出公司之间要良性竞争。    顾北不得不考虑市上领导的想法。    但是对于旭日升，顾北没有任何顾忌。    何况，旭日升可不是像美滋滋那样的羊，而是一条狼！    历史上，旭日升从94年成立到98年仅仅四年时间，销售额达到30个亿！    这也是让顾北感叹的数字！    所以，旭日升必须死。

345 一把双刃剑啊
    1994年的6月第一个周末，因是个大礼拜放两天假，所以显得分外热闹些。燕京天气又特别热，夏天里畅销的冰棍雪糕饮料什么的卖的特别快。    王世发是一个小商店的老板，他的小店就是他家住的胡同口，虽然店面不大但是地方当道，所以生意还算不错。    今天他特别高兴，别的不说光饮料就卖出了几十件，算下来今天净赚一百多块！这主要归功于一个名叫“旭日升”的冰红茶。这是前几天自己熟悉的供货商张老板专门来铺货。    本来王世发不打算要，店里已经有了乐饮、美滋滋两种品牌的冰红茶，干嘛还要多一种？挤占资金啊。    但张老板说了旭日升马上就要搞一个让利大促销活动，买二赠一，全部由厂家补贴，零售商利益没有任何损失。    王世发一听半信半疑，但是看在张老板是自己老熟人面上，就答应放了四箱等待促销。    昨天晚上张老板亲自跑来告诉王世发，从明天早上开始让利活动准时开始，厂家还会在公众场合做广告宣传，提高产品影响力。    果然大清早开始，王世发就听到一些到店里来买东西顺便闲聊的邻里街坊说各大商场饮料在搞促销活动。    “街上还有模特队！清一色的泳装，手里举着旭日升广告牌，那相貌、那身材…啧啧……”一个中年男人说的唾沫乱飞。    “爸爸，还有飞艇呢…好大的飞艇…”他上小学的儿子赶紧补充，手里拿着抱着三瓶刚买的旭日升冰茶。    “看……飞艇飞过来了！”突然外面有人喊了一声。众人赶紧驻足围观，王世发也跑了出去看热闹。    果然，天空中徐徐飞过一个蓝色飞艇，飞艇正面写着“旭日升”三个红色大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这个旭日升的老板，牛！”王世发不由得翘起了大拇指。    到了晚上十点小商店要关门的时候，王世发清点了一下今天的库存。    旭日升冰红茶一共卖出去了50件！    在看看旁边放着的乐饮冰红茶，原本一天能卖出个七八件，今天竟然才卖出了去了三件！    美滋滋更惨，两件都没有卖完！    唉……照这样下去，乐饮冰红茶老大位置就要让给旭日升喽…    王世发不由得想。    就在距离王世发小商店不远处小街上一个旅馆里，有几个男人神情亢奋。    “段总，如果照今天的这个形势，我们很快就可以抢占市场，打败乐饮！”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他就是旭日升公司的副总，段国忠的得力助手张少军！    也难怪他兴奋，截止到晚上十点，燕京、鹏城、花城等几个旭日升主攻的城市的销售人员，都给老总打来了电话，汇报了旭日升冰茶初步统计结果，销售数量被平日翻了十倍还多，远远超出乐饮公司的销售量！    但是，这伙人的主心骨段国忠，穿着一件老式背心坐在椅子上默默抽着烟，神情并不显得多么兴奋。    因为，自己的劲敌乐饮公司还没有出招！    更让他忧虑的是卖的多就意味着亏的多！    虽然这早就是事实，但段国忠也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招式究竟需要坚持多长时间？    对方，毫无例外也会祭起价格战这个大旗！    那对方会让利优惠到什么地步？    降价销售不可能，一旦消费者习惯于较低价购买产品，你再恢复原价，肯定会流失一大批消费者，乐饮不会这么做。    估计也是和自己一样采取同样的策略。    买三赠一？    或者和自己一样买二赠一？    甚至买一赠一？！    如果对方真的实施买一赠一的促销策略，自己跟不跟？    头疼啊…    价格战，果然是一把双刃剑。    但不管怎么样，今天是一个让人高兴的日子，达到了预期！    “走，我请大家出去喝啤酒，吃烧烤！”段国忠突然站了起来，笑着大声说道。    “好…”大伙叫嚷着，簇拥段国忠向外走去。    同样在申城，乐饮公司办公楼也是灯火通明，顾北和几个老总以及郭红成、文建东等部长集中在顾北的办公室里，看着从全国各地发来的传真。    上面无一例外写着旭日升公司的促销活动，各地抽样调查选中的零售商店里旭日升销量的增加数，以及本公司乐饮冰红茶销售数量下降情况。    “顾总，旭日升这一波声势浩大啊。”杨玉莲笑着说。    “呵呵，我说这个段国忠胆子也真大，竟然这么干，不知道将来要亏多少？啧啧…如果是我，我可没这么大的魄力。”说话的是刘德贵。    现在的老板做生意啊，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刘德贵心里感慨。    顾北没有感慨这个问题，而是问杨玉莲：“市场调研部的小韩，他的数学模型建立的怎么样了？”    “顾总你太心急了。这才是旭日升第一天的销售数据，再说我们还没加入大战呢，对方的销售量会有很大的变化。”杨玉莲笑着回答。    听杨玉莲这么一说，顾北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嘴里所说的小韩，叫韩东，是申城交通大学数学系毕业的本科生，是今年元旦过后应聘来的。    本来人事部的郑春觉得学数学的到公司来根本没多大用处，所以就直接拒绝，但顾北谈完收购东新酒厂回来以后听刘雪汇报此事以后，专门叫人把他请了回来，高薪安排在市场调研部，专门负责市场调研后数据量化处理问题。    在九十年代，市场调研本来就是个新鲜事，顶多也就是跑跑市场通过观察给予感性认识，但像顾北这样要求通过数学计算量化处理还是第一次见。    当初好多人不信，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既然韩东那边还需要几天时间和大量的数据做支撑，顾北就纷纷各地的销售处想尽办法准确搞清楚对方的一天的销售量，并且把数据及时传给市场调研部。    这件事自有杨玉莲督促，郭红成亲自负责，顾北也就不在操心。对方现在来势汹汹，自己该出手了。

346 战就战！
    燕京。    今天是周日，王世发开门比平常要早些，昨天旭日升冰红茶卖的那么好，他可不想错过这难的的机会。    商店门刚刚打开一辆面包车就开了过来，停在了商店门口。一个留着板寸的中年男人从车窗里伸出头，冲着王世发喊了一声：“老王，给你送货，几天你要多进点。”    王世发认识这个中年男人就是乐饮冰红茶的分销商，专门负责他们这块区域的。于是他笑着回答：“刘老板，我就不要了，昨天的货还没卖出呢。咱们是老熟人也不怕你多意，旭日升卖的这么好谁还喝乐饮？”    刘老板也没生气，跳下车呵呵一笑：“老王，这你就说错了，你以为乐饮公司的老板是吃素的？我们昨晚接到厂家通知，从进开始乐饮冰红茶进行让利大促销，买一赠一！”    “什么？买一赠一？！”王世发吃了一惊：“那……厂家不知要亏多少？”    “你管那么多干嘛？只要不少你的钱……喂，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走了啊。”    “要，要。”王世发一听赶紧跑出商店：“给我多搬几箱！”    “想多要？这趟不行，等我下趟吧。”刘老板嘿嘿一笑：“今天我啥也不干，专门给你们送货！”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燕京乃至全国各地，随着乐饮公司总部一声领下，无数分销商把一箱箱冰红茶通过货车、三轮车送到了各个商店，同时一辆辆满载着饮料的卡车源源不断从各地分厂驶出，驶向各大中心城市。    …………………………    …………………………    “哥，乐饮公司出招了！买一赠一！”段国忠刚刚去外面买了几个包子做当早餐，还没来得及吃，门就被敲，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来的是旭日升公司销售部部长段俊才，是段国忠的堂弟，他满脸是汗显得有些狼狈。    买一赠一？！好狠！    段国忠的心一沉。    “哥，我们怎么办？”段俊才一脸焦急。    他也知道身为公司老总的难处，如果实行买一赠一，那么亏损的更厉害。如果不实行的话，昨天刚刚开始的大好局面会不会被付之东流？    “啪！”段国忠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来：“老子豁出去了！立刻通知各地代理商，立即实行买一赠一促销！”    “可是……哥…”段俊才刚准备说什么，却被段国忠挡住：“你啥都别说，我现在回冀县多找些找钱！老子一定要把这个价格战打下去！”    看到自己堂哥这个样子，段俊才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段俊才是省商校中专毕业，学的是销售，是公司里少有的大中专学生，毕业后分配在县糖业烟酒公司一名普通干部。    供销社改制以后成立旭日升公司后，段国忠知道自己这个堂弟头脑聪明，专门把自他从烟酒公司弄过来，委以重任成为销售部部长。    段俊才也不符众望，带着一帮人跑遍了国内各大城市，考察市场，推销产品，包括去央视抢“标王”也是他的主意。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过对于段国忠搞价格战，他不太认同。    按照他的想法，既然旭日升没有争得标王，那就要放弃高歌猛进态势，采取就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避开乐饮在大中型城市的区域优势，去地级市、县城精耕细作，虽然见效慢点，但他相信用不了几年，旭日升也会在国内饮料市场也会有一席之地。    毕竟，他们产品质量和乐饮公司几乎没有差别！    一旦在中小城市扎下根，等实力雄厚羽翼丰满，然后逐步将重心转移到大城市和乐饮决战！    这一招被段俊才称之为“农村包围城市”，但是被段国忠拒绝了。    用他的话说：“你这一招好就是好，但是太慢我等不及，谁知道过几年后国内饮料市场又是什么形势？我听说来自湾湾康师傅、统一等大型企业也准备进军大陆做茶饮料，到时候还有没有我们从容发展的机会？”    段俊才没法回答这些问题。    谁能看清今后的形势？    或许只有老天可以……    现在看到自己的堂哥已经孤注一掷，段俊才突然心中升起一种悲壮。    他知道自己堂哥这两年为了给供销社的上千名职工寻找出路，带领几个兄弟，经历了多少困难求爷爷告奶奶，找科研院所，好不容易研发出了这种茶饮料，正准备大干一场，结果申城已经出现了类似的饮料！    难道这就是天意？    天不遂旭日升？！    就在段俊才自艾自怨的时候，另一个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在申城，杨柳坐在自己办公桌旁，看着下属送来的紧急材料秀眉微皱。    旭日升挑起战火，买二赠一大促销！    乐饮毫不示弱，立刻祭旗杀招，买一赠一！    旭日升立刻跟进！    美滋滋怎么办？    加入进去，三国争霸，还是做观龙虎斗？    “杨总，根据各地经销商传来的消息，从昨天开始咱们的美滋滋冰茶销量急剧下降，经销商让公司赶快想办法。”销售部部长马力说道。    想办法？    不就是让我们也加入价格战吗？    他们经销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杨柳冷哼了一声。    但是看着情形，不参战不行啊，自己的地盘会被一步步蚕食！    可以…打价格战是那真金白银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以来会不会导致今年的利润目标不能完成？    哼，那个旭日升一个刚刚成立的小厂就这么狂！打价格战？纯粹是找死啊。    还有顾北，你的冰茶份额已经达到国内市场的60，让给我们一点不行吗？会死啊？非要把逼上绝境？    要玩？好啊。    老娘就陪你们玩个痛快！    杨柳想到这里，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狠厉：“你立即通知各地经销商，美滋滋公司从明天开始正式搞价格促销，买一送一！还有，积够五瓶易拉罐环或者五个瓶盖可以换一瓶饮料！”    啊？！    马力一听瞪大眼睛看着杨柳，买一赠一还要五个换个一，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啊……

347 另个一战场
    “旭日升跟进了？美滋滋也开始搞促销了？买一赠一？附带五个换一瓶？”早上，顾北正开着蓝鸟车在上班的路上突然接到郭红成打来的电话。    “是的，我刚接到苏市曹波的电话，美滋滋在苏市那边已经全面铺开。”郭红成在电话里继续说道：“我刚才跑到我家附近的小商店里，问了老板，他们也得到这样的消息，不过还没接到正式通知。”    “好，我知道了，我在开车一会到公司见面说。”顾北说完挂掉了大哥大。    白玫坐在副驾位置上，顾北和郭红成的对话她听的清清楚楚，等顾北打完电话她娇笑道：“旭日升跟进不出意外，而美滋滋也开始搞促销……这个杨柳还真有魄力。”    “是啊……”顾北点点头：“其实她心里很明白，美滋滋这个时候加入大战，或许还能继续活下去，如果躲避只能等死。”    “楚汉争霸现在变成三国演义，越来越热闹了…”白玫开玩笑说了一句：“顾北，你不会看着她是你前女友的份上，到最后放她一马？”    “你乱想啥呢？”顾北瞪了白玫一眼。    白玫却嘻嘻笑起来。    “其实……单纯市场竞争我真不怕，我有信心靠这次价格大战将两家彻底打垮……可是有些外部因素不是我能左右的。”顾北沉思了下，悠悠说道。    “你是说，担心政府干预？”白玫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不得不考虑啊……”顾北叹了一口气。    “那如果真会这样，顾北，怎么办？”    “在中国，谁能大得过政府？”顾北苦笑道：“不过在出现这这个信号之前，我要狠狠揍！让他旭日升再跳腾！”    顾北开车到了公司，一进办公室就让刘雪通知在家的副总以及有关部长到会议室开会。    会上，郭红成简要说明今天得到的最新消息，以及昨天公司销售情况。    “现在旭日升、美滋滋都开始搞买一送一，而美滋滋还弄了一个五个易拉罐环换一瓶的活动。”顾北笑着说道：“现在大家都开始放开玩了    这很好…”    他猛然站了起来：“乐饮公司百城夏日让利大促销活动全面启动！按照方案分工，各部、各分公司必须全力以赴，不得有误！”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    按照方案，除了买一赠一，还有五个易拉罐环一瓶饮料等变相降价促销手段，还有在申城、燕京、花城、鹏城等七个中心区域城市举办大规模的舞台表演、请明星站台助兴，互动游戏、现场抽奖等。    用顾北的话，砸进去千万搅他个天翻地覆！    众人边议论纷纷离去，顾北却把文建东留了下来。    “老文，你最近要密切注意报纸上消息。”顾北提醒道。    “我明白，咱们三家搞这么大的动静，难免会引起新闻界的注意。”文建东笑着回答。    “适当时候你也要写几篇文章，找你新闻界朋友帮忙，尽量刊登在有分量的报纸上。”顾北吩咐道。    “那文章中心意思？”    “自然是支持这场价格大战，市场竞争嘛。”顾北笑道。    “顾总，你的意思是有人会反对？”文建东很敏锐听出了顾北话里的意思。    “对，会有人提出批评意见，所以你要想办法引经据典，据理力争。”    “好，我马上去准备。”    美滋滋公司主动加入，乐饮公司促销大战全面升级，一场饮料界的价格大战终于全面爆发，每天许多商店的冰红茶销售一空，但是在三家公司的财务账目表上，营业利润栏却是醒目的红色数字！    三家公司同时出现亏损，金额在急剧增大！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顾北也不在意。    阶段性亏损又如何？反正他手里有足够的现金流！况且，在美国的hi-卖的如火如荼，那才是真正的现金奶牛——老美可是有钱人啊。他现在密切注意的是国内报纸上舆论。    刚开始对于这场饮料界的价格大战，报纸上多是正面评论。“有竞争才有进步，价格降下去消费者才会得到实惠！”有的报纸甚至用一种调侃的口吻说最好是全民免费赠送，这样才能最快程度抢夺市场……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报纸上争论的文章开始多了起来，有的认为这是这种大规模长时间的让利促销，是一种短视行为不利于企业长远发展，质量才是王道。    有的开始呼吁国内饮料行业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和美国的两大可乐抗衡云云。    对于这种不疼不痒的文章，顾北一律无视，都是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    这天，顾北正在看申城日报上刊登的一篇文章，文建东敲门匆匆走了进来。    “顾总，得到最新内部消息，申城日报社将撰写评论员文章，专门探讨这次价格大战，其观点是反对这种恶性竞争。”    申城日报社开始有动作了！官方要发舆论了？    顾北放下报纸赶紧问道：“是在申城日报还是申城晚报上登？”    “最初是准备在申城日报上刊登，后来觉得党报刊登有些不妥，观点过于尖锐甚至刻薄，放在申城晚报上登载。”文建东说道。    哦……    申城晚报啊，那个政治影响力差得远。    不过也真是，这才过了二十天，当事人还没说啥，这些吃瓜群众反倒受不了了？    “这样吧，如果感觉有必要，找人写几篇文章和申城日报唱个对台戏，打打口水战。”顾北笑着说道。    “好的，我立即找人去做。”文建东答应了。    这段时间围绕冰红茶三家企业大打价格战，报纸上争论不休很是热闹，但是三家战争却并没有停止，反倒有愈演愈烈，各种促销手段层次不穷，大有挣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时间终于到七月份，价格大战整整打了一个月。    “顾北，这是这个月的财务报表，很难看。”白玫笑着将一份报表递给了顾北。    顾北接过来扫了一眼：“吆，亏损两千万。”    “是啊，一个月亏损亏损两千万，如果按照预计的百日促销的话，就要亏损六千六百万！”白玫叹了一口气：“今年年初预计的利润恐怕没法完成。”    “没事……咱们不是墙内开花墙外香吗？hi-  不是在美国卖的很火吗？”顾北笑着回答。    “幸亏有hi-在美国的超预期收入，我这个负责财务的副总心里才踏实些。”白玫说道：“这也多亏黄鹂和艾丽娅…也够拼命的。”

348 我辞职
    黄鹂六月中旬就完成了毕业论文答辩，取得了ba硕士学位，但因为hi-销售的事并没有立即回国，和艾丽娅一起在美国各地奔波，开拓市场。    国内六月份三大冰茶巨头为了抢占市场份额相互厮杀消息她也听顾北说过。乐饮公司的促销策略，顾北早就通知了在美国的乔治和黄鹂。    黄鹂对此很理解，专门打电越洋电话支持顾北，说你在国内市场上亏损利润，我一定帮你在美国市场上找回来！    顾北听了很感动，小黄鹂为了hi-确实也拼了，毕竟那里的竞争更加况，虽然总体还不错，暂时没有发现工作人员贪污现象，但是财务账目不规范情况很普遍，潜在风险很大。    “下一步要建立一整套的公司财务内控机制。”白玫建议道。    “行，这个事情你牵头让财务部制定规章制度，到时候上会讨论通过。”顾北说道。    “交给别人吧，没准我真去美国呢。”    “这么想去美国？好啊，等这一阵子忙完，我带你去美国旅游总可以吧？”顾北笑着说道。    “你……算了，不说这个了。”白玫有些无奈，她知道顾北的心思现在全部在这场促销战上。    这时候刘雪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资料，是市场调研部的韩东所撰写的关于《旭日升公司降价促销面临的财务风险》。    文章根据在燕京、申城、花城、鹏城等七家中心区域城市的抽中的商店样本量中，旭日升冰茶销售量变化情况，建立了一组数模，同过计算推导旭日升亏损额。    顾北看了看，笑着对白玫说：“按照小韩计算的，截止到现在旭日升大约亏损了1800万。如果按照他们竞拍标王的两千五百万资金来计算，再坚持不了一个月了。”    “那不是说七月底就可以见分晓了？”白玫补充了一句。    “理论上可以这么说，但实际情况未必这么简单…”顾北笑了笑说道，“别忘了，旭日升可是国企，当地政府领导能眼睁睁看到才建立不久的公司每天亏损几十万而坐视不管？”    白玫和刘雪听了都点点头，顾北分析的确实有道理。    国有资产流逝……    随着全国各地企业改制轰轰烈烈进行，这个问题日益突出。    谁愿意被扣上这样一个大帽子？    顾北思索着，突然问刘雪：“文部长在不在公司？”    “应该在，我去过找找他。”    “好，让他到我这里来一趟。”    刘雪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出白玫也回自己办公室。没过多长时间文建东敲门进来。    “顾总，你是问我新闻界对于这场价格大战的议论是吧？我刚准备向你汇报。”文建东笑着说道。    “报纸上都怎么说？”顾北问道，那么多家报纸他不可能一张张翻完。    “前一段还是正面评价居多，认为这是让利于民，但这几天批评声音明显居多，都一致认为这是恶性竞争，扰乱市场的行为。”文建东回答的很简洁。    “特别是光明日报，点名批评旭日升公司这是变相让国有资产流失，就是这一篇文章。”文建东说着拿出一份报纸递给了顾北。    顾北拿过来一看，果然在第三页评论版块，一篇署名文章评论了这次饮料行业的，文章中用严厉的语气定性这次价格大战为行业间恶性竞争，与企业发展很不利。    最后还特别批评了挑起这次战火的旭日升公司的领导，好好大喜功，盲目冒进，大肆浪费企业资金，纯粹是崽卖爷田不心疼！    顾北看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帽子扣的实在有些大啊。    “顾总，我估计这场价格战很快就要结束，我们胜了。”文建东笑着说道。    光明日报，那可是央媒中份量很重的报纸，能点名批评一家国企，即便是企业领导无所谓，但当地政府能坐得住？    顾北点点头，不过心里有些遗憾，现在结束确实有点早，旭日升还没有到山穷水尽倒闭地步。    不过，这不是自己意志能转移的。    “你找几个人，从不同的角度和身份写些软文，找适当的报纸刊登，主要意思就是我们乐饮也不想打，只是逼迫迎战，呼吁企业之间应该良性竞争，一致对外。”顾北给文建东布置了任务。    既然风向变了，那么自己也要跟着变，必须站在道德和舆论的制高点，这样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好，我马上就去办。”    文建东走后，顾北坐在老板椅上，点上一支烟心情还是舒畅。    不知道现在的段国忠，会怎么想？    千里之外，冀县。    旭日升公司经理办公室里，气氛显得很沉闷。    没有空调，吊扇吱吱呀呀响着，更加增添了几分烦躁。    三个男人坐在茶几边上的沙发上，都抽着烟，一个个眉头紧皱，默默无语。    茶几上摆着一张报纸，霍然是那张光明日报！    最后还是段俊才打破了沉默，他看着坐在对面的段国忠：“哥，你到底拿个主意呀，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我他妈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昨天县委王书记和张县长分别把段国忠叫过去，拿着那张光明日报问他怎么回事。特别是张县长，一改往日和蔼的语气，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最后张县长问道：“老段，你给我说句实话，这促销大战究竟要打到什么时候？你能不能胜利？达到预期目标？！”    县长的问题，段国忠无法回答。    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    继续打吧？    什么时候是尽头？何况资金明显不足。    停止吧？    那就意味着自己的做法彻底失败！    “老段，你先回去吧，和公司其他领导商量商量，拿出个具体解决办法再不能这样下去了！”    于是，今天段国忠把副经理张少军和自己的堂弟段俊才叫到。一起商量，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哪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决定了”段国忠拧掉烟头站了起来，“停止让利促销活动，我辞职。”

349 乐不思蜀的老铁
    辞职？！    其余两人大吃一惊，一下子都站了起来。    段俊才更是神色，当时他吃了一惊。    当年饮料界叱咤风云一代枭雄人物，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    “顾总，根据燕京方面发来的消息，段国忠推荐了他的侄子段俊才担任旭日升公司的新一任总经理。”文建东说道。    段俊才？    没听说过。    “这个段俊才，怎么样？”    “人比较年轻，八六年石门市商校毕业的中专生，听说做事细心，冷静，和他堂哥段国忠风格截然相反，曾经担任旭日升公司的销售部部长。”    “那是不是意味着，旭日升要改变发展策略了？”顾北反问道。    “有这种可能，昨天旭日升公司宣布，从今天开始停止让利大促销活动。”    “呵，不玩了？行，我们从明天停止。”顾北笑着回答。    历时一个多月的冰茶销售大战终于画上了句话，无疑，乐饮公司成了最大的赢家。    根据市场统计，其所占的份额由原来的60猛增到72，成了冰茶行业具有绝对地位的龙头老大。    美滋滋公司份额略有下降，由原来的35降到32，最惨的是旭日升公司，份额不但没有上升反而进一步下滑，只占到了4，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乐饮赢了！    这对于全公司的职工而言都是好消息，白玫尤其高兴，她不用再看财务报表上利润一栏刺眼的红色数字了。    通过这次销售大战，乐饮公司也暴露出了不少问题，顾北趁机进行了人事调整，将一些不合格管理人员调离重要岗位，一批工作了两年的大学生走上了重要的管理岗位。    “喂，我把老铁调回来怎么样？那家伙在苏市呆了整整一年，你和崔哥，还有杨总都回来了，他怎么不吭气？”顾北笑着对郭红成说道。    郭红成作为销售部部长，在这次促销大战中自然是主力，好多具体工作都由他亲自负责，总体干的不错没出什么岔子。这让顾北很满意。    部长刚当时间不长不可能再一次提拔，不过公司里已经有人传闻，郭红成用不了几年就会成为副总。    由于顾北和他有私交，有时候也会问问他人事方面的事情。    郭红成听了顾北的话，笑了起来：“顾总，李铁岭可能不想回来了，人家在那边可是乐不思蜀。”    “怎么了？”顾北感到很奇怪。    “这家伙，工作生活两不误，人家在那边找了一个女朋友，正谈热火朝天呢。”    “啊，有这事？怎么没听这家伙说？”顾北一下子来兴趣了。    于是，郭红成就讲起李铁岭的事情。    本来，李铁岭将近一米九个头，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放在苏市这样的江南城市很难有和他个子相配的。    但是人生就是这么充满着偶遇。    李铁岭喜欢打篮球，下班时候总找个地方去投篮，吴县分公司附近有个中学，所以他没事就抱着篮球过去玩。    恰巧，中学里有个教体育的女老师，叫做吴胜男，个子一米八，曾经上过省体院还进过苏市女子篮球队，后来分配到吴县中学教体育，家是苏市人。    两人都是单身又都喜欢打篮球，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其实两人到没觉得啥，但是这消息不知道怎么让吴胜男的父母知道了。    听说吴县有个子很高的东北小伙，和自己女儿关系不错，吴胜男妈妈一听就激动都不行，一拍大腿，我的闺女终于有人要了！    女儿从小身材好，长的漂亮，可就是这一米八的个子，不知道让多少男孩和媒婆望而却步。    眼看女儿已经到了二十七岁，这把吴妈妈急的，饭吃不好觉睡不好，现在好了，终于找到相配的了！    于是李胜男父母以看望女儿的名义亲自跑了一趟吴县，当面看了李铁岭。    果然个子高！就是看上去有点憨……男人嘛，太聪明花花肠子多！    家在东北？父母是企业工人？家庭条件不太好？家里还有一个弟弟？    哈哈，刚好！    留在我们苏市算了，想办法把你们两人都调回苏市，我家里有房，结婚不用愁！我就在这一个闺女，家产将来都是你们的！    这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李铁岭其实对这个大自己两岁的姑娘也挺有好感，只不过面软不敢表白，既然人家父母都这么热诚，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当即表示同意。    吴胜男呢，虽然有点嫌李铁岭年龄比自己小，工作只是私企的一个后勤主管不算稳定，不过这几年挑了一大圈也没自己合适的，也就没反对。于是两人正儿八经谈起了恋爱。    过年期间，李铁岭回老家专门给父母说了此事，他父母也开明，只要儿子过的好他们没意见，说有时间把女孩带回老家来，让家里亲戚看看，这件事基本就定了。    听了郭红成的一番言论，顾北是有高兴又气愤：“这个老铁，这么大的喜事竟然还瞒着我，不行，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这周周末把那个吴胜男带到申城来，让大伙都认识认识！”

350 千里之外的马小跳
    于是顾北直接拿起大哥大，给远在苏市吴县的李铁岭打了电话，电话里毫不客气数落李铁岭真不够哥们，这么大喜事竟然也不告诉我。    李铁岭在电话里嘿嘿直笑，后来听顾北让他把女朋友周末带到申城让大家认识认识，也就同意了。    “别去挤什么火车大巴，我给你们经理吴波打个电话，让他派车把你们两个送回来。”    完了以后顾北又call赵江，赵江接到消息很惊讶，这小子在苏市转了一圈竟然还能带回一个女朋友，厉害！    既然是请客人太少不热闹，顾北干脆又给崔建华、宋晓喜和刘海涛分别打了电话，让他们带上自己的媳妇或者女朋友，周末聚聚，反正他们也认识李铁岭，地方就定在锦江大酒店。    既然老铁带女朋友来了，自然要给他留足面子。    时间定在周六中午十二点，顾北提前订了一个十四人的大桌子，大家坐一块热闹。    顾北和白玫开车提前赶到，不一会儿郭红成带着胡蕾，崔建华小两口，宋晓喜和那个女大学生吕曼青陆续赶到，赵江也来了不过依旧孤身一人。    “罗老师呢？怎么不来？”顾北开着玩笑问道。    “罗老师忙，没时间。”赵江期期艾艾。    看来还没到那一步啊…    顾北心里感叹着，嘴上却说道：“继续努力！”    赵江赶紧点头。    “没事赵江，哥今天也是光棍，陪你。”刘海涛拍了拍赵江的肩膀。    平常聚会的时候刘海涛带的女孩来回换，今天是小芳明天是丽丽，顾北也懒得问，不过今天竟然孤家寡人一个实在是有些反常。    “怎么了海哥，准备吃素？”顾北笑着问。    “是啊，最近吃的太油腻，准备换换口味。”    泥煤的    纵欲过度吧？    顾北看着刘海涛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心里不无恶意想着。    众人坐下不久包厢门就打开，两个高个男女青年走了进来。    男的是李铁岭，一改往日夏天穿着一身篮球服，运动鞋万年不变的打扮，今天竟然穿着一件短袖白衬衣，黑色西裤皮鞋，立刻显得斯文了许多。    女青年就是吴胜男，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高跟鞋，顾北看着她就要带点仰视。    这身材、这脸蛋……顾北心里啧啧称赞。    除了因为常年运动显得有点黑，别的无可挑剔，虽然是篮球运动员，但长并不五大三粗，反而很匀称，既有运动员的力量感也有江南女子的秀美。    老铁这可是赚大了！    顾北和赵江站起来，很恭敬的叫了一声：“嫂子好。”    旁边李铁岭一听这话立刻涨了个大红脸，完全没有平时狂躁，张着嘴傻笑。    反而吴胜男却很大方，微笑着和顾北赵江打了招呼又向众人问好，然后就坐在空位上，李铁岭赶紧坐在姑娘身边，一副献殷勤狗腿模样。    完蛋了…    顾北和赵江对望了一眼。    这世间将少了一个喜欢吹牛狂妄的东北汉子，多了一个“妻管严…”    人到齐，就开席。    大家边吃边喝边聊，议论的焦点人物自然是李铁岭和吴胜男。    刘海涛叫的最凶，非要让李铁岭讲他们的恋爱经过，什么第一个拉手，第一次亲嘴也要说。    李铁岭那好意思？本来喝酒以后满脸通红，现在脸更红了，嘴里期期艾艾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还是吴胜男大大方方说出了自己交往过程，至于第一次拉手亲嘴什么的，言语不详模糊带过，但是大家听出来了，竟然是吴胜男主动的！    卧槽，老铁。    替我们404宿舍丢脸，替我们男人丢脸啊…    众男人心里齐齐鄙视。    畅饮半晌赵江拿着酒杯，对着顾北一阵感慨：“唉，咱们404宿舍哥三都在，就差小马驹了，这家伙一走就了无音讯，也不知道在那边过的怎么样。”    “不会找了一个红脸蛋的漂亮藏妹子，在那里乐不思蜀了吧？”李铁岭嘿嘿笑着回答。。    你别说，按照马小跳按那风流性格还真有可能…    就在顾北他们在申城开怀畅饮的时候，千里之外的青藏高原深处，一场狂风夹着雪花铺天盖地。    “好歹这是夏天啊，竟然下这么大雪！”马小跳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如果此时顾北他们看到马小跳肯定会吓一跳，原来风流倜傥、经常穿的人模狗样马小跳的早就不见，现在穿着一件旧军大衣，带着火车头帽，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雪。    脸色也没有原来白皙，变得粗糙起来，呈现出这个地方常见的高原红。    马小跳旁边有个穿着传统藏族服装的姑娘，叫卓玛，一个很常见的藏族女孩名字，长相也很普通，只是眼睛显得很大，黑黑的眼珠，眼帘扑闪扑闪的显得很可爱。    卓玛是一个牧民家的姑娘，今年刚满十八，家距离阿里城区不远，她的哥哥也是地区行署工作，刚好和马小跳是一个办公室。    卓玛没事经常去城里看望自己的哥哥，就认识了马小跳，一来二去两人都熟了。    卓玛上学不多勉强能认识汉字，说着一口蹩脚汉语，对于马小跳这个上过大学，嘴里不是蹦出一些新鲜名词的汉族男孩，有一种崇拜感。    再加上马小跳长的一表人才，又喜欢干净，没有当地男子那种粗鲁和邋遢，所以小姑娘立刻喜欢上了他。    马小跳可是风流浪子，“阅女无数”，小姑娘的心思他哪里看不懂？    不过他没这个心思，自己毕竟只是过客。只把她当成一个可爱的小妹妹，在这生活显得异常单调和寂寞的日子里，多一些开心和欢乐。    卓玛经常在休息的时间来城里约他出去玩，马小跳闲的无聊也跟着出去，两人嘻嘻哈哈，开开心心，但过于亲昵的话和动作马小跳是不会做的。    这样一个纯洁的像纸一样的姑娘，马小跳这个浪子也舍不得伤害。    今天就是和卓玛两人约好去看远处海子，距离阿里城还有一段距离，需要翻过一个山坳，两人骑着马边说边笑，没想到原本天气说变就变，刚翻过山坳不久，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就开始刮风下雪，两人就赶紧向回赶。    高原上天气风云变幻，卓玛已经习以为常，她听了马小跳的牢骚，抿嘴一笑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小马哥，高原就是这样呀…”    她说完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秀眉紧皱：“不过，今天风雪来的有些太大，会不会是山神发怒了？我波拉（爷爷）说山神发怒很可怕的，我们得赶紧翻过山。”

351 李铁岭的打算
    于是两人加快速度策马向回赶，没想到风雪越来越大，很快天地间一片白蒙蒙。    “快点呀，我们必须翻过这座山，要不就回不去了。”卓玛焦急大声喊道。    马小跳今年春天才学会骑马，骑术不精不敢骑快，但是听到卓玛这么一喊，心里也有些着急，挥起马鞭朝马屁股狠抽了一鞭，马儿吃痛猛然一惊使劲向前一窜。马小跳没有防备竟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咕噜咕噜向山下滚去。    “小马哥……”卓玛尖叫了一声，猛然拉住马缰绳，从马背上跳下来冲了下去。很快漫天风雪掩盖住两人的身影。    ………………………………    ………………………………    申城这边宴席已经结束，刘海涛嚷嚷去卡厅玩，难得这么多人有时间能聚到一块。    顾北也同意了，他有些话还要给李铁岭私下说说，刚才人多不很方便。于是众人转移地点，开着几辆车赶往赛格不夜城。    虽然是白天，这里依然灯红酒绿热闹非凡。    刘海涛是这里的老熟客，要了一个大包间众人就继续k歌热闹，瞅了个机会，顾北和李铁岭叫到一边低声问他将来的打算。    “老铁，我本来打算把你调回申城，但是你现在这情况……说说你的想法。”    李铁岭沉思了一下才回答：“这个问题我也想过，胜男父母的意思就让我留在吴县，毕竟和胜男在一起也离苏市近。”    “那好，那你就安心留下，等过段时间我看情况在把你的职务升一升。”顾北笑着说道。    “多谢你……”李铁岭感谢道。    “老铁，你这是见外啊，咱们兄弟之间还说什么感谢？”    李铁岭笑了笑，突然用一种犹豫的口气：“老北，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跟我客气啥？直说呗。”顾北扔给李铁岭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    “其实，我知道你给我升职，是照顾我因为咱们是老同学。”李铁岭缓缓说道。    “老铁……你……”    “老北你听我把话说完。”李铁岭打断了顾北的话：“我一个搞体育的，原来在申城做个保安部长还勉强凑合，到了苏市这里你提拔我做后期主管，说实在我干的很吃力，现在你又说我提拔我…”    顾北静静的听着，李铁岭说的是自己心里想法。    看得出来，吴胜男家家庭条件很好，就一个女儿那可是宝贝嘎达。而李铁岭家条件相对差，现在他远离东北孤身一人在苏市，从某种角度上几乎就成了上门女婿。    虽然吴胜男的父母现在对李铁岭很好，但一个男人如果自己挣钱不行，在家里的地位就不会太高。    这就是顾北想帮李铁岭的主要原因，这些话当然说不出口。但李铁岭虽然长的有些憨，但并不傻，他怎么会想不到？    和吴胜男相处这些时间，虽然女孩只是教初中体育的工资并不高，但是花钱可很大方的。李铁岭的工资在苏市算高的，但也过的挺紧张。    “其实老北，我有个打算你别介意。”李铁岭又说道。“我想辞职。”    “辞职？”    “你我都清楚，我在你的企业没啥前途。”李铁岭很坦诚：“你看你，现在是功成名就，赵江呢，在股市上混的风生水起，小马驹也有了自己的想法，竟然去援藏…我总不能这么靠你的照顾浑浑噩噩就这么过下去吧？那最后胜男也瞧不起我。”    “辞职后你打算做什么？”顾北问道。    “暂时还没想好…”    卧槽！    那你辞什么职？    “这样，你先干着，等你想好了找到方向辞职也不迟，到时候有啥需要帮忙的，开口啊。”顾北说道。    “行，我肯定会找你。”李铁岭嘿嘿一笑。他刚才还有点担心自己说出辞职，顾北会不高兴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好啦，我们哥们也别聊了，你看嫂子老看你呢。”顾北笑着对李铁岭说道。    李铁岭抬头一看，就看见李胜男一遍拿着话筒唱歌，一边向这边张望。    “这是让我和她一起唱歌。”李铁岭的脸立刻垮下来：“老北，你知道咱唱歌五音不全……这不是难为人嘛。”    “哈哈，赶紧去，让我再欣赏你一次破锣嗓子。”顾北推了李铁岭一把，笑的差点岔气。    等李铁岭走后，白玫才悄悄坐在顾北的身边：“喂，刚才你和同学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对于白玫顾北从不隐瞒什么，于是就把和李铁岭的对话告诉了她。    “看不出来，你这个同学傻大个，还挺有想法。”    “瞎说啥？我们404宿舍哪个不是努力奋进的有为青年？”顾北瞪了白玫一眼。    白玫嘻嘻一笑：“其实这样挺好，同学嘛各自努力奋斗，有能力就相互帮忙……这样才能保持同学那种纯真的友谊，相互利益老搅在一起，是做不好同学的。”    顾北点点头，的确如此。    李铁岭的事情顾北就不再去管，大学毕业各自放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同的道路，都有自己的目标，所能做的也只是给予自己最大能力的帮助。    顾北的精力又投入到工作中，七月份是饮料行业效益的高峰期，乐饮公司各个分厂都采取几班倒，加班加点，争取把六月份因促销的大战造成的利润损失补回来。    美国也也传来好消息，艾丽娅的销售公司正在和德克士公司在谈判争取能进入到赛百味快餐店里。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美国可以说是快餐食品的故乡，大大小小的快餐店多如牛毛，汉堡、炸鸡这些传统快餐且不说，每天的饮料消耗那也是个天文数字，谁不愿意在里面飞一杯羹？所以快餐店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麦当劳只卖可口可乐旗下产品，肯德基则只卖百事可乐的饮料，这两家快餐店巨头你想都别想。    但赛百味不一样，现在还没有专营某个饮料公司的产品，能挤进他的连锁店，那销量可要上一个数量级！    要知道，虽然赛百味在中国没有肯德基和麦当劳那么出名，但人家是是世界扩张最快的连锁店！

352 飞往拉萨
    于是顾北立刻打电话给杰克和艾丽娅，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让黄鹂作为乐饮公司的代表参与到和赛百味公司的谈判中。    没想到杰克笑着用英语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听的顾北一愣一愣。    “杰克说什么？”顾北问旁边的白玫。    顾北用的免提功能，白玫英语水平比顾北高多了，笑着翻译：    “人家说，赛百味公司的总裁安德森先生愿意就hi-特许进入赛百味快餐店进行进一步磋商，但人家希望是和你——乐饮公司的董事长谈。”    “为啥非要让我过去谈？他如果想考察乐饮公司的生产能力可以像阿尔迪公司一样，派人来中国啊？再说了，如果觉得黄鹂年轻，杰克也是董事，他是公司第二大股东，完全可以代表公司！”顾北实在有些不解。    “估计是人家总裁看你年少有为，想见见你…”白玫嘻嘻一笑：“好啦，你到底去不去？杰克等着回话呢。”    “人家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能不去吗？”顾北白了一眼：“你告诉杰克，我们马上办签证，飞去美国！”    等白玫回了电话之后，顾北说道：“你和我一起去，把文建东带上，老文为人处世方面很有一套，记者也擅长于和各种人打交道。”    这次白玫没有拒绝只是问道：“不带你的小秘刘雪了？”    “咱们仨人还有黄鹂，已经够了，她去多余，再加上公司的事情多有些事还需要她协调。”顾北回答道。    已经有黄鹂白玫，再带上刘雪，出门带这个女的干嘛？麻烦！    老板要出国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别人到无所谓，刘雪听了心里有点不高兴。    唉……这次老板不带我去了。    有了白总，就没自己份了…    由于白玫和文建东得先去办护照，所以就要迟几天走，顾北就安排自己走后公司的事情，还是由杨玉莲主要负责，还专门嘱咐刘雪要好好协助。    “好的老板。”刘雪很乖巧的回答，心里却在想：“出国这么好的事情不带上我，又把我留在家里累死累活…老板你太偏心了…”    就在顾北准备出国的时候，这天早上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    “是顾北吗？”大哥大里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你是……乔阿姨！”顾北猛然想起，这向马小跳老妈的声音！    “是我，小跳的母亲。”乔红梅的声音显得很低沉和沙哑：“我家小跳出事了！”    “啊？！小马驹怎么了？”顾北大吃一惊。    “他骑马遇到大雪……不小心滚到崖下了…”电话那边，乔红梅说着哭了起来，断断续续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顾北。    马小跳和卓玛滚到山下之后，摔伤之后爬不起来，眼看就要冻死，也该他命大，刚好山下有路过的藏民看到摔伤的两人，急忙把他们救起，又连夜送到阿里城中心医院进行急救。    卓玛只是冻伤问题不大，但是马小跳滚下山以后脑袋撞到了石头上，昏迷不醒，大脑受到伤害，经过ct发现脑部里面有淤血需要做手术。    阿里地区医疗条件差，不敢轻易动手术于是经过简单处理之后用救护车紧急转院到拉萨人民医院让专家会诊，这才发现马小跳脑部竟然有动脉血管瘤！    这可是致命的疾病！    如果不把血块清除，随着血块的增大，一旦增加了脑内压，很可能造成呼吸停止而且进行增大的血块，提示还是有血在出，随时有脑溢血的危险。    但淤血刚好在那个位置，除了清理淤血之外还必须做位于大脑前交通动脉瘤的夹闭手术！    但这可是脑部外科手术中一场复杂和风险特别高的手术，马小跳是援藏干部，单位领导也不敢决定，于是打电话通知燕京的马小跳父母。    宝贝儿子竟然遭此大难，马明山夫妇立刻买了机票飞往拉萨，见到了躺在医院病床上的马小跳。    “阿姨…你别哭。”顾北在电话里赶紧安慰道：“如果拉萨条件不行，可以回燕京或者申城，给马小跳找最好的外科手术大夫！”    “医生说小跳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无法坐飞机安全转运到内地……燕京协和医院最著名的外科专家张教授我们也联系过了，人家正在美国进行学术交流，再加上人家年级大了，没法适应西藏高寒缺氧气候。”    “除了协和就没别的了？华西呢？齐鲁呢？湘雅呢？”顾北急忙问道。    “我们都联系过了，不行…”乔红梅回答了一句：“顾北，我今天找你不是让你帮忙，而是小跳说想见见你们这些同学…所以我…”说道这里，电话里乔红梅又呜咽起来。    “乔阿姨您别伤心，小跳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马上来看他！”顾北安慰了两句挂掉电话。    “刘雪，刘雪”顾北高声叫起来。    刘雪闻声赶紧走了进来，还没开口问话，就听到顾北焦急的说道：“马上帮我订三张去拉萨的飞机票，要快！我给李铁岭和赵江打电话。”说完顾北又拿起大哥大。    去拉萨？！    刘雪大吃一惊，这个时候和自己同学去拉萨？旅游？不像。    她于是小心翼翼问道：“老板，你后天就要去美国了，能赶得回来吗？”    美国？！    顾北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事忘记了！    这么办？    去美国还是去拉萨？    顾北大口大口抽着烟，做起了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你的意思？”白玫很冷静。    “我准备去拉萨。”    白玫似乎并没感到惊讶，“美国那边？”    “你做我的全权代表，和文建东再把吴县分公司的经理吴波叫上，他负责生产技术方面的解释，你们三人一块去美国，联合黄鹂和艾丽娅和赛百味磋商，拉萨那边事情办完我马上飞往美国。我会给杰克和黄鹂说清楚这件事。”    “好的，你也注意身体小心高原反应，我现在回去给你收拾衣服。”说完白玫转身走了出去。    刘雪在边上一直静静听着，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顾北舍不得白玫这样的女人…    顾北让刘雪马上去联系机票的事情，然后又打电话李铁岭和赵江说了马小跳的事情，两人都很震惊，立刻同意一块赶往拉萨看望他。

353 看望马小跳
    顾北又让行政部给艾丽娅的销售公司发了一份传真，说明自己的不能按时去美国的原因。他又专门给黄鹂打了个电话详细说明了马小跳的情况，自己马上赶赴拉萨。    “白玫全权代表我参加这次谈判，你要协助好。”顾北叮嘱道：“尽力而为，也别太勉强自己。”    黄鹂听到马小跳出事也很吃惊，她在电话里说道：“放心，我和白姐一定办好此事，你去拉萨要注意安全，那里缺氧温差又大…对了，马小跳的病情需不需要在美国找医生？美国的医疗技术要比国内要好。”    真是个热情的小黄鹂！    顾北听了心里很感动，想了想：“这样吧，等我见到马小跳再说。”    晚上回到住处，白玫已经帮他收拾好行李，她突然指着客厅里那盆栀子花说道：“顾北，我去美国后你一定要照料好这盆花，千万别死了。”    顾北对于花花草草什么的不感兴趣，但白玫却喜欢这些，特别是这盆白色的栀子花喜欢的要命，上次她出差，顾北在家忘记浇水差点就枯死。白玫回来好一阵埋怨。    现在又听白玫要自己干这个，顾北只好说道：“你去美国又不是常住，没准我还没从拉萨回来你已经回国了。”    白玫笑了笑，没有说话。第二天早上顾北拖着行李箱临走出门时，白玫突然冲上来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怎么了这是？搞得生离死别似的”顾北轻轻转过身抱着白玫，在她的嘴唇上吻了吻，笑着说道：“放心，我们都会很快回来的，多注意身体。”    白玫点点头。    顾北让杨波开车把自己送到申城机场，李铁岭和赵江两人已经赶到，仨人聊了几句话题自然到了马小跳身上。    “我昨天特意跑到申城医学院的图书馆，查了脑动脉血管瘤有关资料，这种病非常凶险，一旦血管破裂就无法医治，何况他脑部又有血块…唉，看来小马驹这次凶多吉少。”赵江叹了一口气。    “赵江你这个乌鸦嘴，瞎说什么呢？”李铁岭眼睛一瞪，很不高兴：“小马驹福大命大，一定会逢凶化吉！”    “我是实事求是嘛…”赵江有些不服气。    顾北看两人竟然争起来赶紧劝架，“别争了，我们去看情况！”    飞机是九点钟起飞，到了蓉城机场又换了飞机，一直到下午五点才到达拉萨机场。    一下飞机，顾北就感觉好像从夏天一下子到了冬天，雪风吹来不由得打了啰嗦，三人在候机厅穿上外套这才乘坐大巴赶往拉萨市区。    在拉萨人民医院附近找了一个小旅馆先住下，然后又出去吃了碗藏面和酥油茶，这才向医院走去。    刚进医院，顾北突然停住脚步对李铁岭和赵江说道：“今天咱们去，别直接问小马驹病情的事，免的让他难受。”    两人点点头，于是上了住院部三楼找到了马小跳的病房。    这是一个单人病房，马小跳正躺床上，头上还裹着纱布，旁边坐着一对中年夫妇正是马小跳的父母。还有一个穿着藏族服装的小姑娘正坐在床头专心的削着苹果。    看样子就是和马小跳一起遇险的卓玛了…顾北默默想着。    看到顾北仨人到来，马小跳是又惊又喜，刚准备爬起来，却被顾北急忙赶过来拦住：“别动，好好躺着。”    “这已经躺了十多天…难受死了。”马小跳嘟囔着，还是依言躺下。    “叔叔，阿姨，这是我们一个宿舍的李铁岭和赵江，都是来看望小跳的。”顾北笑着向马明山夫妇介绍。    “快…快请坐，辛苦你们了。”乔红梅赶紧招呼，心里挺感动。    难怪小跳这个时候还惦记这自己的宿舍的同学，这帮孩子果然情深义重。    仨人坐下就和马小跳聊起来，也就是马小跳在阿里地区工作生活的事情还有仨人的近况。顾北的生意蒸蒸日上自不必说，赵江和李铁岭各自发展的也很好，这让马小跳很高兴。    “喂，小马驹，你不知道啊，赵江今年过年时候已经去了罗老师的家，罗老师父母很热情的招待，就好像招呼新女婿。”李铁岭笑着说道。    “小马驹，你别听老铁瞎说我是帮罗老师搬东西。”赵江赶忙解释。    “大过年的，搬什么东西？这借口有些蹩脚啊”李铁岭毫不客气揭穿。    赵江顿时涨红了脸，灵机一动把话题引到李铁岭身上：“老铁，你还说我？去苏市呆了不到一年，竟然找了个漂亮姑娘，人家父母专程还去看你！现在新房都准备好就等你们结婚了。”    “老铁，真的？快给说说！”马小跳听非常惊讶。    “这个…这个…”李铁岭只好把和吴胜男认识交往的过程简单告诉了马小跳。    “老铁，你可以啊……”马小跳啧啧称赞：“看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吃你的喜糖。”    说到这里马小跳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暗淡起来：“可惜，我是吃不上了…”    “别瞎说，小马驹你一定会长命百岁，还有好多姑娘等着你祸害呢。”李铁岭赶忙安慰。    “就是，就是。”赵江插嘴道：“我那天去申大，在校园里碰到一个漂亮女生，人家说认识我是你的舍友，还问你现状…叫，叫什么许瑞，对你念念不忘呢。”赵江回忆着。    “她呀……”马小跳抬起鼻孔一脸轻蔑：“我早就拒绝她，她还死皮赖脸，我毕业后还给我写过信，我懒得给她回……”    乔红梅在边上听着，一脸吃惊，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这样说话？    不过想想自己宝贝儿子的状况，也就忍了。    趁马小跳仨人瞎侃的时候，顾北示意马明山出来一趟。    两人出了病房找一个偏僻处，顾北才问道：“马叔叔，我听乔阿姨说你们找了协和医院的专家张教授，没法来拉萨，为啥再不联系别的医院？”    “张教授可是国内这方面的权威，可是现在正在美国进行学术交流，再加上张教授年龄大了心脏也不好，没法来拉萨这样的高寒缺氧地方，可小跳现在这情况又无法送到内地。”    马明山叹了一口气：“至于别的地方的医院，一是没有像张教授这样权威的专家，二来我也不认识。”    这确是一个难题……顾北点点头。

354 人的生命其实挺脆弱的
    “如果请外国专家呢？”顾北突然想到临走前黄鹂的话。    “你有认识的？”马明山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顾北摇摇头，神情有些尴尬：“我的女朋友黄鹂也是小跳的同学，现在美国留学，她听我说了小跳的事情也非常关心。说美国的医疗技术比国内发达，看不能找到能治疗小跳病的专家。”    “美国医疗技术的确发达，可是咱不认识人啊…再说了，请美国专家来拉萨？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马明山叹了一口气。    的确如此，顾北点点头。    “要不我试试？我问问黄鹂。”顾北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马明山客气了一句，其实他心里并没报多大希望。    别说马明山没报希望，顾北自己也没多少信心，但现在看来确实没啥别的办法，既然黄鹂说了也就试试。    顾北进去又和马小跳聊了会，这时候进来一个护士说病人需要休息聊天时间不能太长，于是顾北三人告辞说明早再来看你。    三人回到小旅馆，顾北就谈起和马明山聊的内容，两人也是唉声叹气。    “老北，说实话马小跳这件事，我和赵江除了能看看他别的忙也帮不上，都指望你了。”李铁岭很诚恳说道。    “我说老铁，你也太高看我了…”顾北苦笑了一声：“先不说这些，我给黄鹂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戏。”    现在是晚上八点，正是美国的早上，黄鹂毕业以后就搬到纽约暂时和住到了艾丽娅的家里，顾北拨了黄鹂留个他的电话号码，没多久电话就接通了，是一个外国女人的声音。    “艾丽娅吗？你好，我是顾北。”顾北用蹩脚的英语说道：“黄鹂在吗，我有事找她。”    “ok，jt  a  send，  please”艾丽娅说了一声，没多久顾北就听到话筒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传来黄鹂欢快的声音：“顾北，你到拉萨了？见到马小跳了？他怎么样？”    “是啊…情况不乐观。”顾北就把今天和见到的情况详细告诉了黄鹂。    “我把马小跳的病情告诉了艾丽娅和杰克，他们也很同情。艾丽娅说纽约长老会哥伦比亚与康奈尔大学医院梅森教授，是美国著名的脑外科专家，非常擅长各种复杂的脑外科手术。只是，很难见到。”黄鹂说道。    顾北沉默了。    黄鹂说的到是实情，在国内挂一个大医院的专家号都非常难，何况在美国？    顾北在网上看过一个新闻，新病人预约医生看病的平均时间是241天！何况还是一个远在大洋彼岸的中国病人！    “顾北，我今天和艾丽娅准备先去医院看看，看有没有办法能见到梅森教授。”黄鹂安慰道。    “那替我多谢谢艾丽娅。”    顾北挂掉电话，给李铁岭和马小跳说了黄鹂的话，两人也没啥意见，只能等黄鹂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顾北睡得迷迷糊糊，被床头大哥大铃声吵醒，顾北顺手接了过来。    “对不起，顾北。”电话里黄鹂抱歉道：“我今天和艾丽娅去你医院，根本见不到梅森教授，我又咨询了别的医生，说像马小跳这样的情况，手术很危险成功率不高。”    这也是顾北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在电话里安慰道：“黄鹂，别难过，你也尽力了。”    “嗯……那马小跳怎么办？”    “唉…也没什么好办法，人其实挺脆弱的，所以黄鹂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我知道，对了，白姐说今天晚上他们就飞到了纽约，我晚上去接他们，明天和艾丽娅一起去休斯顿和赛百味总裁安德森先生进行接触，尽可能早日达成协议。”黄鹂说道。    “行，一切都靠你们三位女将了。”    顾北洗漱完后分别敲开了李铁岭和赵江的门，又把黄鹂在电话说的告诉了他们，两人都感到失望。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赵江问道。    “这样吧，我们就在这里多呆几天，陪陪小马驹，你们两个有急事吗？”顾北问道。    “你一个董事长都能腾出时间，我和赵江有啥事？”李铁岭笑着说：“行，我们就多呆几天。”    两人在外面吃了早饭，又去了医院，顾北找了个机会给马明山说了昨天得到的消息。    马明山微微感到失望，不过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就对顾北表示感谢。    “马叔叔，你客气啥，我都没帮上忙。”顾北赶忙说道。    “你们能来看望小跳，已经很不起了，能陪他度过最后的时光，对他来说也是安慰……”说着说着，马明山声音有些哽咽。    顾北心里也难受，只能低声安慰马明山，别担心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顾北三人就开始陪床生涯，几人在一起大多时间聊的是大学生活倒也挺开心。但三人都能看得出来，马小跳笑容的背后是那么的悲伤。    就在顾北他们拼命给马小跳制造欢乐的时候，白玫三人和赛百味公司的谈判也在紧张的进行当中。    白玫他们先是和赛百味营销总监进行初步协商，双方达成了一些协议的，但一些关键地方未达成一致，需要进一步谈判。    今天是美国时间周五下午，白玫和黄鹂一行五人再一次赶往赛百味的中部大楼，这次接待他们的是赛百味总裁安德森先生。    在宽大的总裁办公室里，头发花白，身体显得臃肿的安德森很绅士的招待三位女士品美式咖啡。    简单的闲聊一会，双方就进入正题。    白玫首先代表顾北向安德森先生表示歉意，本来乐饮公司董事长顾北先生亲自赶赴美国进行协商，但临时急事未能成行。    “我听艾丽娅小姐说，顾先生的同学在青藏高原受了外伤，他现在赶往拉萨去看望？”安德森问道    “是的，安德森先生。”白玫用流利的英语回答道，她简单说了了顾北和马小跳的关系，又把马小跳如何受伤的情况也简单说了一遍。”    “燕京市的青年主动去青藏那样环境恶劣的地方工作？了不起。”安德森赞叹了一句。    “是啊…只是太可惜了。”白玫心里感到遗憾。    “既然你们中国的医生没办法手术，为什么不找我们美国的医生？”安德森突然说了一句。

355 一起想办法
    “我们听说纽约长老会哥伦比亚与康奈尔大学医院梅森教授很擅长此类手术，我和艾丽娅曾经去找过，可惜见不到人。”黄鹂插话道，一脸遗憾。    “梅森教授？”安德森脸上露出微笑：“那是我的老朋友，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帮你们联系试试。”    “啊？谢谢，谢谢。”黄鹂她们喜出望外，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    …………………………………………………………………    顾北仨人来拉萨已经是四天，连他们都看得出，马小跳的病情越来越重，左胳膊和腿已经开始失去知觉——据医生说这是脑部血块压迫神经所导致，必须尽快手术。    “红梅，实在不行我就让医院的医生给小跳手术吧，不能再拖下去了。”马明山劝自己的妻子。    乔红梅是坚决反对手术的，这样高难度是手术如果让本院的医生做，不亚于就是送死。与其让自己的儿子死在手术台上，还不如就这么保守治疗能多活一天算一天。    可是马小跳现在的情况，乔红梅也陷入两难境地，虽然在马小跳面前一副慈祥微笑模样，背后里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顾北他们看到心里也很难受，可是有什么办法？    毕竟，我们都是小人物。    这天晚上十点，顾北刚刚睡下大哥大的铃声骤然响起，顾北接了过来，话筒里立刻传出黄鹂急促而兴奋的声音。    “顾北，梅森教授答应先看看马小跳的病历，你们赶紧把资料传真过来，我给你传真号！”    “啊，真的？！”顾北一咕噜爬了起来，赶紧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鹂说这主要是安德森先生热心帮忙，使他们见到了梅森教授。    “替我一定感谢安德森先生，无论这次生意是否能谈成，我有机会一定会来美国当面感谢他！”顾北很的时候，况。    值班医生举得这简直有些天方夜谭，但还是把整个病历资料交给了马明山。但现在又面临一个问题，医院根本没有但需要用相片传真机，如果用医院普通的传真机传送ct片，图像模糊根本看不清楚。这可是诊断马小跳病情的关键！    “哪里有相片传真机？”顾北问道。    “我听说市政府机关好像有。”值班医生不敢肯定。    “市政府？我现在就去市政府！”马明山一刻也等不及。如果等到明天早上去找人，美国有是晚上，一耽误就是一天。    “好，让赵江和老铁陪着马小跳，我和你一起去！”顾北说道。    半夜找人非常难，何况人生地不熟的，顾北跟着马明山打的赶到市政府，找到办公厅值班人员，经过反复解释，幸亏马明翰的工作证——那个盖着国家xx部钢印的小本本起了决定性作用，最后在综合科将一份份病历传到了纽约。等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一点。    “多谢你，张同志，让你辛苦半夜真不好意思。”马明山最后握着那个值班人员的手表示感谢。    这个姓张的也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他笑着说道：“客气啥，谁都有孩子，小伙子从燕京跑到这地方支边很不容易…行，以后如果还需要用传真什么的，你来找我！”    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啊…    顾北感叹了一句。    事情办完，两人都感到轻松一大截，马明山让顾北回旅馆休息，后面还有事情要麻烦你。他现在赶回医院把李铁岭他们也换回来。    顾北也就不客气，和马明山分开之后就打了一个的士就直接回了旅馆，到头就睡。    或许马小跳的事情有了眉目，顾北这一觉睡的很香，等他醒来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    他起床洗漱完准备去叫李铁岭和赵江出去吃早饭，然后再去医院，刚开门就看到一个藏族姑娘站在门口。    卓雅？    顾北有些惊讶。    这几天白天卓雅一直陪伴着马小跳，或许是语言沟通还是性格缘故，这个显得腼腆的小姑娘很少和他们交流。现在突然来这里干什么？    顾北刚准备问她，没想到卓玛一进门，突然嘭的一声跪在的地上，把顾北吓了一大跳。    “顾大哥，你救救小马哥，救救小马哥。”卓玛用汉语说道。    “快，起来再说，起来再说。”顾北赶忙把卓玛拉了起来，这才发现小姑娘已经泪流满面。    “别哭，别哭啊。”顾北手忙脚乱，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给了她。    卓玛擦了眼泪，这才说道她今天早上去了医院，听马小跳的爸爸说有希望了，顾北从美国找到医生会给马小跳治病，所以问了顾北的住处，特地跑来感谢。    “小马驹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你放心好了。”顾北安慰道。    卓玛神情放松了许多，说这些天她每天晚上回到亲戚家，就一直给小马哥祈祷，希望能得到佛祖保佑，身体安康。    “我莫啦（奶奶），准备来拉萨朝圣为全家祈福，还要为小马哥祈福呢。我本来想和莫啦一起朝圣，但因为要照顾小马哥，所以没办法离开。”卓玛说道。    朝圣？！    顾北突然想到自己重生前看到的一部电影《冈仁波切》里那虔诚的信徒，磕着等身长头，一步步走向他们朝圣的目的地，信仰的最高峰，心灵的最安处。    这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气和代价！    他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害羞的姑娘，顿时明白了什么：“卓玛，你是不是喜欢小马哥？”

356 借钱
    小姑娘开始很羞涩，但还是坚定点了点头。    这……    顾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管这么多了，先想办法把马小跳的病治好！    顾北三人带着卓玛，在外面吃完早点以后又返回医院，一面陪着马小跳聊天解闷，一面焦急的等待着美国那边的消息。    直到晚上九点，顾北准备离开医院时接到了黄鹂打来的电话。    “黄鹂的电话。”顾北低声说了一句，看了一要睡着的马小跳，示意众人出去听电话。    几人赶紧赶着顾北出了病房在楼道的拐角处，顾北接通后话筒里立刻传出黄鹂兴奋的声音。    “顾北，梅森教授同意了，被你们同学情谊所感动，愿意亲自飞往中国给小马驹做手术！”    “太好了！”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十分严重，手术越快越好，鉴于内地医疗条件和技术都比较差，他决定带一名助手和一名护士再带上一些必要的设备，飞往中国。”    “可是顾北，你知道签证需要一定的时间，况且据我了解，外国人要进入西藏还必须要经过相关部门的批准。”    这是个麻烦事！    “这个问题我想办法！”顾北用的是免提，马明山在边上听的一清二楚，立刻说道：“我在燕京也认识一些部委的领导，我就是揣我这张老脸，也想想办法尽快让梅森教授成行！”    “马叔叔，小马驹不是在xx部工作吗？可以找他的领导，好歹小马驹也是支边过来的啊。”李铁岭插嘴道。    “这个我考虑到了。”马明山说道：“前天他们部的王副部长还专门打电话关心小跳的病情，我过下就和他们联系，看他们有没有办法！”    见这个问题有眉目解决，大伙包括黄鹂在内都很高兴，黄鹂又说出了第二难题。    “这次梅森来中国，所有费用必须咱们自己出，另外还需要支付40万美金的手术费用。这个数额是梅森教授向康奈向医院说明了情况经过优惠后的，你知道在美国看病很贵的，小跳又没有美国医保……”    40万美金！    1994年1月1日起，国家取消官方汇率，实行了浮动汇率，汇率为一下子贬值了三分之一，现在1美元折合人民币872元！    顾北现在做出口外贸生意，对于汇率知道的清清楚楚。    那么40万美金折合人民币就是3488万人民币！    这可是个天文数字！    当黄鹂说出这个数字，把马明山夫妇吓了一大跳，虽然他家也算富裕家庭，但哪里有这么多存款？就是借也需要时间啊。    看到乔红梅又陷入了慌急状态，马明山赶紧说道：“别急，我们不是还有一座院子吗？不行我们就卖掉！再借一些也或许就能凑够。”    “可……那是你们马家的老宅，祖辈传下来的。”    “现在还能顾得了这些？救小跳的命要紧。”马明山说道。    “即便是咱们卖掉，这么短的时间谁要啊？”乔红梅一脸焦急。    这确实是个问题，毕竟几百万的宅子在这工资普遍才几百块的年代，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    “马叔叔，乔阿姨，钱，我来想办法。”顾北开口了。    马明山夫妇知道顾北在做生意，而且生意做的很大，既然顾北开口那钱的问题就有了着落。    “顾北，谢谢你，谢谢你。”乔红梅已经办妥，顾北就和李铁岭三人回旅馆休息，第二天早上顾北又被一阵大哥大铃声吵醒，一看是来自美国的电话，他原以为是黄鹂的电话，没想到说话的是白玫。    “顾北，你是不是准备动用公司的外汇帮马小跳当手术费？”白玫问道。    “刘雪告诉你了？”    顾北心里有些生气。    好个刘雪，让你执行就赶紧执行，干嘛给白玫打电话？你这个小秘到底要听谁的？！    “不是，刘雪那么听你的话，她怎么敢给我打电话？”白雪声音柔柔的：“就你手头那点钱我怎么不清楚？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问朋友借，那只能从公司里挪用了。”    顾北嘿嘿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顾北，我手头有二百多万，你拿去用吧，黄鹂说她暂时也不买车了，20万也给你，我们再凑合凑合。最好别动挪用公司资金，这会影响你的个人声誉的。况且现在外汇管理很严，对公账户里的美元转到个人账户里，手续非常复杂。”    还是白玫懂我的心。    顾北其实也想向宋晓喜、刘海涛这样的款爷借点钱，但有些抹不开面子也害怕别人不相信。    你有个资产过亿的企业，又在炒股，竟然拿不出几百万块钱？    可那是公司的钱，不能算是私人我的啊……    这一点，顾北心里很清楚。

357请客
    既然白玫这么说，顾北也就同意了，暂且不挪用公司的资金自己想办法凑。    这边白玫的电话刚挂断，刘海涛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电话里刘海涛劈头就问：“刚才黄鹂给我打电话了，说你给你那个同学马小跳凑手术费钱不够？卧槽！咋不开口找我和小喜呢？顾北，你这可见外了啊。”    “嘿嘿，海哥，我觉得这是我同学的事情，开口问你借不太好意思。”顾北笑着说道。    “看你说的……都是哥们。再说你们那个同学马小跳，去年来申城我见过一面，人不错挺和我胃口，我和小喜说了，一人出五十万，这样也就差不多了。小喜…你和顾北说说。”    没过两秒钟，话筒里就传来宋晓喜的声音：“小北哥，有困难咱不找我呢？还认不认我这个兄弟了？”    “对不起，我知道你准备买一套别墅，所以我…”不过抱歉道。    “别墅买不买无所谓，反正我现在又不是没处住，就按海哥说的，先借你五十万，如果不够你开口啊。”    “够了，谢谢。”顾北也不再矫情。    钱有了着落顾北松了一口气，又打电话给刘雪说暂时不用公司的外汇了。    “老板，你缺钱的话我那里还有一点美金，也不多只有4000块…”电话里刘雪怯怯说道。    “你怎么会有美金？”顾北感到很奇怪。    “我去年底到银行找熟人把人民币兑换成了美金，我想美金会更值钱嘛，没想到今年汇率放开，小赚了一笔呢…嘻嘻。”    呵，没想到自己的小秘还有这眼光。    顾北心里赞叹了一句。    “谢谢你，不用了，我已经凑齐。”顾北说道：“对了，工作不能失误，要好好协助杨总！不准偷懒否则回来我要拿你试问！”    “老板，杨总这几天每天晚上都拉着我加班，哪有时间偷懒啊…小倩约我逛街，我都没时间。”电话里刘雪忍不住向顾北大倒苦水。    “好了，我知道了，等我回来好好给你放几天假可以吧？让你逛个够！”    “那你陪我逛吗？”刘雪的胆子竟然大起来。    “自己去！”顾北说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电话那头刘雪嘟着嘴，听着话筒里传利滴滴的忙音。    真没劲…    现在白总又不在申城，你怕啥……    顾北打完电话向乔红梅那边走去，这时候马明山也回来了，他说给马小跳单位的领导还有自己认识的朋友打电话说了此事，都想办法帮忙解决。    “我这边钱也找齐，我到时候回去找熟人想办法兑换成美金…其实马叔叔，我也没那么多现金，是我几个朋友帮忙凑够的。”顾北最后笑着说道。    “那要多谢谢你的朋友了。顾北你放心，等小跳身体好转，我回去就卖房子，尽快把钱还给你和你朋友。”马明山心里很感况…匆忙卖也不会有好价钱。    “要不这样马叔叔，现在你别想这么多，先把小跳的病治好，然后你慢慢想办法反正我们也不着急用钱。”顾北建议道。    “行，听你的。”马明山回答也很痛快。    先回去借亲戚朋友的，实在不行，咱下海！    我就不信凭我马明山的人脉和头脑，赚不了钱？    由于顾北需要筹钱还要将人民币兑换成美金，所以他准备回一趟申城。于是众人商量，决定李铁岭和赵江继续留在拉萨陪伴马小跳。    顾北第二天一早就买了飞往申城的机票，赶回申城已经是下午，他没有让公司派车接，而是自己坐大巴然后又打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一回房间，他洗了澡来不及休息就立刻打起了电话。这次他打给的是z行的长乐路支行行长沈宇光。    在这个年代外汇控制的很严，个人想兑换相当数量的美金很难，何况是40万美金这样的大额资金。所以他必须找银行系统的熟人，而现在关系最好的就是沈宇光。    电话里顾北也没有拐弯抹角，就把自己要兑换40万美金的事情告诉了沈宇光。    “40万美金数量确实有点大…”沈宇光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不过，顾总开口，又是救同学的命…这个忙怎么能不帮？我尽力想办法。”    “多谢沈行长了。”    “嘿…都是朋友，晚上有空不一起吃个饭？好久没在一起聚聚了。”沈宇光发出了邀请。    “行，你说地方，我请客。”顾北很爽快的答应。    “嗨…说好我请客。金陵西路上新开了一家叫龙镇酒家的餐馆，专门做淮扬菜，听说味道很不错，去尝尝？”    申城人除了喜欢吃本帮菜也喜欢吃清鲜平和、咸甜浓淡适中淮扬菜，顾北原来喜欢吃麻辣。现在口味也慢慢变了也喜欢吃这种清淡口味的菜肴，于是欣然同意。    看看现在是四点多，顾北躺在沙发上点一支烟。他知道今天晚上沈宇光请客除了朋友之间小聚，最主要因为公司外汇存款的事情。    随着乐饮公司出口规模越来越大，所创外汇数额也越来越多，自然成了几大银行追逐的对象，经常有银行的业务人员找上门来，甚至有的是支行行长专门宴请顾北。    顾北抱着“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思想，也想多交几个朋友，所以在几个大银行里都开有公司的外汇账户，只不过存的数量多少不一而已。今天沈宇光帮了自己忙，不用说将来的重心要向他这里倾斜。    看看时间差不多，顾北换一身干净衣服准备出发，突然想起来沈宇光和他吃饭，一般都带着那个信贷科长秦雪梅，这次估计也是。    白玫不在，干脆把刘雪带上？    顾北想了想给刘雪拨了个电话。

358 廖兵栽了
    “啊，老板，你回来啦？”刘雪感到很惊讶，老板怎么不声不响就回来了呢。    “嗯，晚上长乐支行的沈行长请我吃饭问吃饭，你有没有时间跟我一起去？”顾北问道    “有，有。”刘雪喜出望外。    哈，老板一回来就带我去应酬，真好。    至于约好和小倩去逛街的……下次吧，和老板工作重要！    “那你还是在老地方等我，我去接你，快点别磨叽。”顾北叮嘱了一句，放下电话。    顾北下楼开上蓝鸟车，直奔公司。    他所说的老地方就是出了乐饮公司大门前面那条街道上的公交站，顾北带刘雪应酬基本上都是从这里接她。今天驱车赶到，果然在车站看见穿着碎花裙子亭亭玉立的刘雪。    刘雪个子高挑，晚风中长发飘飘，再加上一副有些冷艳的面容很有一股女神范。其实顾北知道自己这个小秘很萌的，有时候想法和做法，让人啼笑皆非。    看到顾北的车停在街边，刘雪嫣然一笑坐到了副驾的位置上。    “老板，你的同学现在情况怎么样？”刘雪问道。    “病情很严重，不过现在有了解决办法。”顾北就把马小跳的病情以及自己回来的目的简单告诉了刘雪。    “老板，你们舍友之间关系真好。”刘雪一脸羡慕：“我们宿舍六个人，大学毕业后几乎就没联系过。”    “同学之间的情谊是最纯真的，”顾北感慨了一句：“或许你现在还没多少感受，再过上十年二十年，你就会感受道。在工作中很难培养出像同学那样的友谊。”    “老板，你毕业才两年多吧……听你这口气好像毕业了十几二十年似的……”刘雪嘟囔了一句。    顾北微微一笑，没在说什么。    到了金陵西路的龙镇酒家，顾北停好车按照沈宇光电话里所说的，找到了包间，推门进去果然看到沈宇光和秦雪梅在一起。    沈宇光看到顾北进来，带的不是白玫而是一个年轻漂亮姑娘，有些吃惊。    顾北给介绍说这是我的秘书刘雪，白总出差去美国了，然后又给刘雪介绍了他们两人。    相互客套一番，各自坐下，沈宇光看着刘雪那漂亮略带冷艳的面孔，心里暗暗羡慕。    这私企老板果然好啊，有漂亮小秘，还可以正大光明带出来玩，我这个行长哪有这权力？和下属还是偷偷摸摸…    菜肴上齐，众人边吃边聊，顾北还是提起兑换美金的事情，希望越快越好。    “我今天和雪梅专门商量了这个问题，决定把这个月给我们行配订的兑换额度全部给你，怎么样？”沈宇光笑着说道。    “那就多谢你了，来，我敬沈行长一杯。”顾北端起自己的酒杯。    两人干了一杯之后，沈宇光问道：“顾总你现在的外贸生意越做越大，这外汇存款的事……”    “这你放心，沈行长，今年下半年创汇收入，我准备一大半都放在你们行，怎么样？”    “好好，顾老弟果然痛快，来，再干一杯！”沈宇光举起了酒杯。    两人都皆大欢喜。    正是就算谈完，众人就随意闲聊。秦雪梅主动找刘雪谈天，也无外乎是女人喜欢的话题，什么衣服、化妆品之类的。    秦雪梅的交际能力果然强，虽然刘雪比她小十岁，但比没有那种年龄上的代沟，两人谈的挺投机。    顾北和沈宇光则聊的是一些经济金融方面的事情，沈宇光突然压低声音说道：“顾总，你听说过x行的廖兵这个人吗？”    廖兵？！    顾北自从去年因为贷款的事情闹的不愉快，好久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了。    “听说过，怎么了？”顾北不动神色。    “栽了。”    “栽了？”顾北有些不明白。    “据听说在贷款发放上，对企业吃拿卡要影响极坏，结果被企业投诉，x行党委经过认真调查，投诉属实就把他给撤了…那可是x行的少壮派啊，竟然一捋到底成了一名普通职员，啧啧……”沈宇光说着摇摇头。    对于沈宇光而言，这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顾北听了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廖兵这个人喜欢吃拿卡要，顾北一点也不意外，当初他也不是为了逼迫自己交出所谓的建模吗？    不过竟然因为吃拿卡要被一捋到底，这确是有些出乎顾北的预料。    话说，这年代公职人员吃拿卡要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严重的顶多给处分什么的就算处理，一下子被撤职，这可是很不一般，何况，廖兵和黄明还有特殊的关系？！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门道？    顾北很感兴趣。    不过顾北不想问沈宇光，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和廖兵曾经还有过交情，所以就当听故事一样，跟着哈哈了两句就过去了。    饭局结束后，就各自分开。    顾北本来打算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但刘雪嚷嚷着非要转一转，还说喝了好多酒，需要畅畅酒气。    酒气？    你喝一斤白酒就事，就这点石门老酒还需要畅酒气？    算了，晚上凉快，也就陪她转转。    于是顾北把车停在远处，就在路上散步来。    金陵西路是申城热闹繁华之地，一到晚上更是热闹非凡，两人在人行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顾北双手插兜，一副悠闲的样子，刘雪跟着他身边想挽顾北的胳膊，可是这是在申城而不是燕京，她不敢。    “老板，我听说个廖兵这个人的名字。”刘雪突然说道。    “哦？”顾北不由自主停下脚步，看着刘雪。    “我是听小倩说过。”刘雪解释道：“有一次我和小倩逛街闲聊，她说庞老板今天很生气，说是去x行贷款，竟然有人故意刁难，回来就当着小倩的面大骂那个廖兵不是个东西，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哦……    顾北有些明白了。    这家伙竟然得罪了庞跃进！    按理说廖兵、庞跃进和黄明关系都很不错，那他们也应该互相认识这个廖兵也故意使绊子，看来确实人品不咋地。    难怪有人告廖兵，黄明竟然没有伸手拉一把。    活该！    顾北的心里充满了快意。    “刘雪，咱们公司有些事情，你没给那个吴晓倩说吧？”顾北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虽然他和庞跃进现在是兄弟相称，但有些事情就是亲兄弟而已不能说。    “没有，没有，我从不说咱们公司的机密，小倩也不爱问。”刘雪赶忙回答。    她只是老爱问，我和你上床没有……    不过这话，刘雪可不敢说出。

359 回到拉萨
    第二天一早，顾北起床后先是找取出自己和白玫的存折，然后又打电话给刘海涛和宋晓喜，让他们去银行把钱转到自己的账户上，最后又到银行将资金统一转到自己的账户上，等办完这一切已经是中午。    随便吃了点饭，快到上班时间，顾北就到z行长乐分行去找沈宇光。    沈宇光做事也痛快，立刻让秦雪梅亲自陪顾北亲自去办理兑换手续，直到下午银行快下班的时候，才把手续办完，四十万美金进了顾北个人账户。    办完这一切，顾北想请沈宇光和秦雪梅吃饭，不过沈宇光笑着说今晚还有别的应酬，只能改日。    既然如此顾北也不勉强，开车回到住处又给拉萨的马明山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把美金已经准备好，问他那边事情办的怎么样。    “很顺利！”电话里马明山显得有些就好办。    顾北想了想又给黄鹂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这边的情况，黄鹂在电话里说驻纽约领事馆已经主动和梅森教授联系，预计签证这两天就快办下来，他们马上就飞往中国。    “顾北，梅森教授缺翻译，我想临时充当一下，我想跟他们一块到时候和他们一块回来，然后去拉萨可以吗？”    小黄鹂果然热心肠！    顾北笑着说：“我当然没问题，不过谈判的事？白玫怎么说？”    “白姐说了，让我回来有艾丽娅在就行。”黄鹂赶忙说道。    “那好，我本来想马上赶回拉萨，干脆就等几天，等你们来咱们一块再去拉萨。”    “好啊……”黄鹂在电话里高兴的嚷嚷：“等马小跳手术成功了，咱们别着急回在拉萨玩几天。我听说那个地方非常美丽，你听郑钧唱的那首歌，听的我心痒痒的，早就想去拉萨了。”    郑钧的《回到拉萨》？    这可是一首经典之作，竟然传到美国去了？    顾北笑着答应了，虽然前几天在拉萨有时候闲得无聊也去逛逛，但心中毕竟有事。    这次好了，可以痛痛快快玩几天。    “好啦…我不说了，让白姐和你说几句吧…白姐，白姐…”黄鹂在电话里叫了起来。    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白玫温柔的声音，她先是关心问顾北的近况，然后就直接说起和赛百味公司谈判的事情。    “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结果，但是和赛百味谈成的可能性很大，我们一些重大问题双方都已经谈妥，只是一些具体细节上还有分歧。”    “那就好，一些枝节问题我们能让步就让步，没必要斤斤计较。”顾北说道。    电话那头白玫嗯了一声，她又说道：“安德森先生说，如果双方谈成，他建议咱们公司在美国设立一个办事处，选派精干的员工。以便于及时沟通一些情况，艾丽娅也是这个意思。她说下一步继续拓宽美国市场，也需要这样的人”    其实黄鹂在某种程度上就扮演者这种角色，所以顾北听到也不感到多惊讶。    “可以，至于人选等你谈判成功以后回来，咱们再好好商量，一定要派一个得力干将！”    “那……好吧，到时候再说。”白玫在电话里欲言又止，不过最后也没说什么，顾北也没在意。    事情都办妥，顾北第二天去公司上班处理一些事务，三天之后接到黄鹂的电话，说是梅森教授一行的签证已经办好，他们立刻飞往申城，预计明天下午到达。    顾北大喜，马上打电话给马明山让他通知院方做好准备。又让刘雪预订酒店。    梅森教授一行飞往拉萨的航程，也从燕京方面给民航公司出具了有关证明可以购买，一切就等他们到来。    第二下午，顾北乘车亲自去机场迎接梅森教授一行。在登机口，顾北看到一头短发，穿着t恤牛仔裤的黄鹂。后面还跟着两男一女的老外。    “顾北！”    黄鹂看到顾北，老远就飞跑过来，犹如一只快乐的小鸟，张开双臂扑在了顾北的怀里，又用自己湿漉漉的红唇在顾北的嘴唇上狠狠吻了一下。    这，也太热情了吧？……    顾北偷眼看着后面笑吟吟看着他们俩的老外。    黄鹂也知道现在不是亲热的时候，就赶紧给相互介绍起来。梅森教授是个五十岁的中年人，戴着眼镜显得精神矍铄，主动和顾北握手，嘴里还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英语。    “梅森教授说，他被你们同学之间的真诚友谊所感动，所以不远万里来到中国。”    “谢谢，谢谢。”顾北赶忙说道。    由于第二天还要飞往拉萨，于是顾北就安排在机场宾馆，也是三星级的酒店条件算可以。    等三人入住后，本来顾北还给他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西餐作为接风洗尘，但是梅森拒绝了说明天一早还要坐飞机，现在必须休息养精蓄锐，准备点三明治汉堡包就行到房间就行。    安排好了三人的住宿，顾北这才笑着对黄鹂说：“我现在让杨波开车送你回家，等明天一早来接你。”    “不，我才不呢，我要和你在一起。”黄鹂兴奋又抱住了顾北的脖子撒娇。    “你老爸老妈不说你？”    “嘻嘻，我老妈去燕京开会去了，我老爸才不管我呢。”    “我可不回去，我就住在机场宾馆。”顾北问道。    “啊？你不回去住啊。”黄鹂吃了一惊。    “来回跑，太麻烦。”    “那…我们晚上只能抱抱，不能那个……”黄鹂说着脸红了。    卧槽！    那以后只能在白玫那个房间？！    顾北记得，好像黄鹂在那个房间似乎不感到疼痛。    看到顾北吃惊的样子，黄鹂有些不好意思，忸怩说道：“我在美国咨询了心里医生，说我这是应激反应，对那个…有些适应障碍，在特定环境下会好些…不过没事啦，医生说慢慢会好的。”    我晕…又要我晚上数星星？那滋味可不好受。    顾北没没辙了。    “那你说怎么办，到底住哪里？”    “我们还是回去住吧…远就远点嘛……不过住的舒服，是不是？嘻嘻……”

360 马小跳的真爱？
    第二天早上天麻麻亮，顾北就催促黄鹂赶紧起床，收拾行李去机场，杨波在经在楼下等候。    “白姐的床就是舒服，嘻嘻。”黄鹂一脸笑容。    鸠占鹊巢？这算什么事嘛？    顾北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坐车赶到机场，梅森教授三人已经洗漱完毕，五人去下面的餐厅简单吃了早点，然后就直奔候机大厅。    又是长时间的奔波，终于在下午五点飞机降落在拉萨机场，等顾北一行出了登机口，一大群人围了上来。里面既有市政府的工作人员也有医院的院长，对于外国专家亲自飞到拉萨给支边干部做手术，引起了有关方面的重视，于是官方出面表示欢迎而马明山则被挤到的外面。    简单的欢迎和寒暄之后，众人乘坐专用大巴赶回市区，梅森教授三人现在回宾馆休息，明天一早再来医院进行会诊。一切忙乎完毕，马明山找了机会才对顾北和黄鹂表示感谢。    “顾北，黄鹂，多谢你们这些小跳的同学，如果没有你们帮助，小跳他……”说到后面马明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马叔叔你别这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只要马小跳手术成功完全康复，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黄鹂赶紧安慰。    第二天早上，梅森教授一行三人赶到人民医院和院里的专家进行会诊确定了手术方案，定于明天早上开始手术。    手术从早上九点开始，整整持续了十个小时，直到晚上八点手术室门口一直亮着的红灯突然变绿，门开了，护士们推着病床走了出来，梅森教授一脸疲惫跟在后面。    早在外面焦急等待的马明山夫妇迎了上去，急忙问道：“梅森教授，手术怎么样？”    梅森教授一脸微笑，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旁边的黄鹂立刻翻译出来。    “梅森教授说，手术很成功。他还幽默的说，像这样优秀的小伙子，上帝也不忍心收的。”    “谢谢，谢谢。”马明山夫妇喜极而泣，为了等到这一刻他们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不眠之夜。    还处于昏迷状态的马小跳会被护士送入重症监护室，观察三天直到彻底脱离危险，马明山夫妇相随。    一直在等候的市政府工作人员对梅森教授先对他表示感谢，同时希望他多呆几天，可以看看拉萨美丽的风景。    “谢谢，我很想看看这雪域高原，可是我的病人不允许我这么做，我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就要回国。”梅森教授笑着说道。    对于梅森教授的敬业精神，顾北也很佩服，送他们回到住的酒店安排好食宿之后，顾北等人就返回自己的住的小旅馆。至于梅森回国手续他们不用操心，一切由政府部门出面办理。    “呀！总算成功了！”黄鹂娇笑着，又对赵江和老铁两人说道：“我和顾北准备在拉萨玩两天再回申城，你们呢？一起玩吗？”    李铁岭和赵江两人对望一眼，你们小两口卿卿我我，我们跟着后面干嘛？当大灯泡？于是两人异口同声说回去有事，明天我们就返回申城，顾北听了也没勉强。    整整三天时间，黄鹂牵着顾北的手，逛遍了拉萨的街道，布达拉宫、大昭寺、八角街…让顾北感到有些无语的的是，黄鹂每进一个座寺庙，都在佛祖面前虔诚的祈祷。    “我说黄鹂，你好歹学的也是唯物主义，怎么相信这些？”顾北开玩笑问道。    “不。”黄鹂侧过头，仰着白皙的脸庞很认真的看着顾北：“通过马小跳的遭遇，我感觉到生命无常，所以我要保佑我的家人，我爱的人一生平平安安。”    顾北的心一颤，轻轻握住了女孩有些冰凉的手。    玩了三天，顾北和黄鹂到医院和马小跳告别，马小跳已经从重症监护室搬出到普通病房，在拉萨医院休养几天身体恢复些，马明山夫妇就准备将他转院到燕京，毕竟首都医疗条件好家人照顾也方便。    “马小跳，如果有时间，我和顾北还会去燕京看你。”临走前黄鹂对马小跳说道。    此时的马小跳剃了个光头，头上还缠着纱布，或许这段时间一直卧床，肤色又恢复了原来的细腻，只是显得有点苍白。    他已经恢复了原来那种放荡不羁的性格，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黄鹂，你们就别来看我这惨样，等我身体彻底好了，恢复以前帅气模样，我来申城专程来感谢老北还有老铁他们！”    “我到时候和小马哥一起去，感谢哥哥姐姐们。”坐在床头前给马小跳削苹果的卓玛，削好苹果递给马小跳，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卓玛要跟着马小跳回燕京？    顾北和黄鹂对望了一眼，感到十分惊讶。    马小跳的神情显得有点尴尬，解释道：“我老爸老妈回去还要上班，又要照顾我挺辛苦，卓玛她也没事，她说要跟我回去照顾我我也同意了。”    不这么简单吧？    黄鹂很聪明拉起卓玛的手笑着说道：“好啊，卓玛妹妹，等你来你来申城我带你逛金陵路，那里好多漂亮的衣服和好吃的呢。”    “嗯。”卓玛很天真的点了点头。    告别马小跳一家人，顾北和黄鹂就回旅馆收拾行李准备去机场，走在路上黄鹂拉着顾北的手突然说道：“看样子，卓玛很喜欢马小跳。”    顾北点点头，“卓玛亲口对我说过。不过他俩…这身份悬殊有些大啊，毕竟马小跳在这里呆不了多长时间。……还有马小跳那花花公子性格，见一个爱一个甩一个。所以我持怀疑态度。”    “那未必！”没想到黄鹂直接反驳：“那是马小跳没有找到自己的真爱，如果找到了，他也会珍惜的！”    这…好像有点道理。    卓玛就是他的真爱？对于这个长相普通性格天真烂漫的姑娘，顾北实在是看不出来。    两人回到申城，黄鹂暂时要回家住几天，和父母谈判自己的学成归来的就业问题。顾北则一心扑在了工作上，去拉萨耽误拉着半个多月，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    让顾北高兴的是，美国方面传来好消息，赛百味集团谈判的事情终于结束，双方达成协议，hi-终于进入赛百味旗下的快餐店，和两大可乐同台竞争！    “明天中午两点的飞机？好，我亲自去接机！”顾北很是兴奋。

361 白玫不回来了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顾北派了两辆车，专门去机场接白玫三人。    到了两点多，顾北看到吴波和文建东拖着行李箱，满脸笑容从登机口走了出来，他也笑着迎了上去。    “这趟辛苦你们了……咦，白总呢？”顾北有些奇怪，竟然没见白玫的身影。    “这个……”吴波和文建东两人迟疑了一下，又相互对望一眼，最后还是文建东说道：“顾总，白总没有回来，准备作为咱们公司常驻美国代表，留在纽约。”    “什么？！”顾北大吃一惊：“昨天我给她打电话，不是说收拾行李准备回国了吗？”    “这……”文建东不知道该这么说好。    顾北没再理会他，走到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大哥大，直接拨通了艾丽娅家的电话。    现在是美国凌晨，顾北以为电话很久才会有人接，没想到电话刚打出去马上就被接通。    “顾北，我是白玫，我知道你要给我打电话。”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昨天骗我？为什么不回来？！”顾北的火气很大。    “我前段时间也给你说过，美国这边需要一个常驻代表，我觉得我比较合适，所以就留下了。”白玫的声音依旧很温柔。    “这不是理由！白玫你是不是因为黄鹂？”    电话那头，出现了沉默。    “你别管，我会处理好，你赶紧给我回来，否则我现在就飞到纽约把你拉回来！”顾北冲着对着话筒喊道。    “顾北，别孩子气了。”白玫的声音不带一丝烟火气：“你怎么解决？即便是黄鹂不在乎，她的父母怎么看？她的亲戚怎么看？你父母怎么看？难道你能一下子娶两个？！”    顾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顾北，还记得黄鹂第一次回来以后给我打的那个电话吗？我们说好了，等她毕业回来，我走。”白玫幽幽说道。    啊？!    顾北这才想起这次白玫去美国前，让他照顾花草，临走前恋恋不舍的样子，有些反常举动原来她就想好不打算回来了！    顾北深深吸了一口气，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白玫，我现在的确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但我绝对不会放弃你的，除非你亲口说出…你不爱我。”    电话那边，白玫没有说话但已经泪流满面。    自己不爱他？    无论如何理智，怎么掩饰，她也无法骗自己的心。    “所以，白玫，求求你，你还是回来吧，不管是公司还有我都离不开你。”    听着顾北哀求的语气，白玫的心软了。    无论在当初多么艰难的时刻，她也没听到顾北哀求过谁。    “要不这样，顾北，我先在美国呆一阵子……反正这里确实需要人。”    “白玫你…”顾北刚准备进一步劝说却被白玫打断：“顾北你别再劝了，如果你再说，我就彻底不回来而且让你永远找不到我！”    “啊？别别。”顾北有些慌了，虽然白玫性格温婉但是那种柔中带刚的女人，一旦真的逼急了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顾北，这件事就说到这里，如果你真的心疼我就派两个得力助手过来，我这里需要人手。”白玫缓缓说道。    “好，我回公司马上就办，给你派最优秀的人才！还有，我过段时间就来美国看你，不准不答应！”    “嗯…”白玫低低嗯了一声：“我挂了，再见。”    说完白玫就挂了电话，一转头，就看见艾丽娅抱着胳膊正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目光里充满同情。    “白玫，你和黄鹂都是我的好朋友，对于这件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艾丽娅，没啥说的，休息去吧。”白玫嘴角挤出一丝笑容。    “顾北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你和黄鹂同时爱上他也不奇怪。你和黄鹂也都非常优秀漂亮的女人，只是…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既生瑜何生亮？”    啊？    白玫愕然。    这个艾丽娅竟然看《三国演义》？    只是，用错地方了吧？    再说顾北，打完电话以后平缓了一下心情，然后就招呼吴波和文建东向候机厅外走去。    等上了，他告诉两人，今天先送你们回家休息，等明天早上上班以后给你们开个庆功大会，对你们这次谈判成功过进行公开表扬。    “顾总，白总还在美国……我看就算了吧。”文建东小心翼翼说道。    他知道，顾北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白总留在美国与表彰这件事没关系，定好的计划没必要修改，一切照常进行！”顾北神色平静，说出了这段话。    文建东略微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顾北和白玫的感情，看样子顾北还没有失去理智。    顾北让杨波开另一辆车把两人送回家，自己也没心思上班，径直开着蓝鸟车回到自己住处。    车开到白玫的咖啡馆门口，突然看到一个女孩从门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旅行包。    黄鹂？    顾北停下车走了出来，有点惊讶：“黄鹂你不是这几天一直在家吗？今天怎么突然来这里？”    “我找你有点事情要说。”黄鹂低声说道。    “那好，咱们上楼。”    顾北把车停到后院然后上了二楼，黄鹂就站在门口，两人进了白玫的小屋，黄鹂开口问道：“顾北，白姐是不是没回来？”    “嗯。”    “其实白姐一到美国就告诉我，她这次不再回来。我…没告诉你。”    “我能理解，白玫还告诉你们两年前的那个约定，你回来，她走。”顾北的声音很平静。    “你……你会怪我吧？顾北。”黄鹂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看着眼前平日里阳关灿烂的女孩突然变得手足无措惊慌的样子，顾北叹了一口气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我怎么会怪你呢？要怪只能怪我，我太贪心，想同时拥有你们两个这么好的女子。”    黄鹂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紧紧抱着顾北声音哽咽：“顾北，真的，如果是别的东西我都会让给白玫，可是这个……我真做不到。”    “好啦，别哭了，乖，我说过都是我的错。”顾北轻声安慰道：“你能容忍我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白玫。”    黄鹂听了放声大哭，越哭声音越大，仿佛要将这两年的委屈统统发泄起来。

362 黄鹂离家出走
    黄鹂在顾北的怀里哭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顾北卫生间里找来一条湿毛巾，很温柔地帮她擦擦脸。    “肚子饿了吗？给你做饭。”顾北说道。    黄鹂摇摇头看着他：“顾北，我今天来是你说，我和家里闹翻了所以我搬出来想住你这里。”    “怎么回事？”顾北有些吃惊。    “我妈不想让我进你公司，要让我进机关，单位都已经找好了，是申城社科院经济研究所。”    “你在留学时候来公司上班，你不是说你妈挺支持的吗？怎么现在又反对？”顾北有些不理解。    “我妈说那属于社会实践，参与到企业具体运转将来可以更好的了解微观经济活动，但作为终身职业不行。”    你可是公司董事!怎么只是社会实践？    顾北一看黄鹂躲闪的眼神就知道没给老妈说实话。    算了，现在再说这个也没必要。    “那你爸还有你哥的意见？”顾北问道。    “我哥哥肯定支持我，我老爸保持中立，可是在家他们说了都不算。”黄鹂叹了一口气。    我晕…    原来黄鹂家竟然是老妈当家！    “那……你这样离家出走，总归不好吧？”顾北有些犹豫。    “我不管，我今年已经24岁了，我有权力决定我自己的生活！”    黄鹂突然没有黄鹂想的这么简单。    像黄鹂的老妈那样强势的女人，能容忍自己的一向乖巧的女儿离家出走？    还有，那个所谓高官的儿子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但不管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惹事，但绝对不怕事！    晚上黄鹂就住在了白玫的房间。本来按照黄鹂的暗示，顾北也住下来，但他摇摇头拒绝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未婚同居在这个相对保守的年代并不让人接受，白玫老家在燕京，申城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她可以不在乎，但是黄鹂不行。何况刚和老妈闹了别扭，不能让对方抓到自己的把柄。    “胆小鬼！本姑娘就不怕你怕啥？！”黄鹂不高兴了嘟着嘴。    “不是怕……咱们要讲究策略……”顾北安慰道：“要不这样，我把你哄睡着了我在上去睡？”    “嗯嗯。”黄鹂赶紧点头。    她最喜欢被顾北抱着睡了，至于做那事……反倒并不是很在乎。    第二天一早，顾北开车带着黄鹂去公司开了一个中高层会议，先是吴波、文建东以及还在美国的白玫进行表彰，表扬他们在这次谈判过程中所做的贡献，希望大家共同努力，把乐饮公司做大做强。    会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能进入赛百味旗下快餐店，就意味这彻底打开了美国市场，谈判人员功不可没。    “同时我宣布，董事黄鹂任公司副总经理，分管财务、销售、市场调研三个部门。同时设立公司驻美国办事处，由白玫担任主任全权负责公司在美国一切业务，依旧保留副总职务。”    白玫走了？黄鹂来了？    在场的人暗暗吃惊，这里面可是大大的八卦啊…    可现在可不是八卦的时候，大家对于黄鹂了解，人家也是留学归来的ba，能力不会比白玫差，于是会场上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做记录的刘雪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与其天天和有些傲娇的黄鹂打交道，她更喜欢婉约的白玫。    更重要的是，黄鹂可是老板的正牌女友！那自己……别说逛街什么的，就是和老板一起出去应酬的机会就会少很多吧？    唉……    刘雪心里酸溜溜的。    这边，顾北继续他的讲话：“现在当务之急是迅速筹建公司驻美办事处！办公场所和人员住所，杨总你和白总联系，听从她的建议，不要怕花钱一定要创造良好舒适的环境！”    “好的，我马上去办。”杨玉莲马上回答。    她当然明白顾北的意思，他怎么会让白玫在外面受苦？    “还有，白总要求再给她配两名助手协助她工作，所以郑部长你负责在全公司范围内挑选两名优秀年轻员工，做白总的助手。”    “我们人事部全力以赴，顾总，你对赴美员工有什么具体要求吗？”郑春问道。    “形象气质好，最起码是大学本科，最好是重点大学毕业的。”顾北边思索边说：“所学专业为经济管理、市场营销，对了，英语最起码要过六级，口语必须流利！最好有在美国生活经验！”    听到顾北一口气时说了这么多条件，郑春傻眼了，这样的人全公司里哪有？光英语六级这一条，现在的本科生毕业只要求四级拿学位证，你竟然要六级？    公司有两个，一个就是刚任命为副总的黄鹂，另一个就是现在任东新分公司经理的郭照军。黄鹂肯定不会去，郭照军人家在东新干的风生水起，将来可是总经理的人选顾北也不会放。    看到郑春不知所措的样子，顾北皱眉：“今年六月不是又招来一批大学生吗？”    “可是……基本上都是二本，一本的没几个何况是重点大学？还有你说的英语六级，口语流利？美国生活经历……这起码要是留学生才行吧？”郑春苦笑。    看来招聘的大学生质量不够高啊……现在公司越来越正规，不能像以前那样饥不择食，什么人的要了。    顾北心里想着但没说出口，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公司里没人，我们就在社会上公开招聘！高薪聘请！郑部长，你马上去办这件事！”

363 又遇到“熟人”
    公开招聘登报之后，应聘者倒挺多，不过符合条件的寥寥无几，流利的口语就将一大批人拒之门外，正牌外语学院毕业的专业又不对口，这让顾北有点着急。    这天早上顾北出去办事回来，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刚上楼梯迎面就遇到了穿着t恤牛仔裤的娇小女生往下走。    两人打了个照面，同时都愣住了。    “是你？！”    顾北认出来了，这个女孩竟然是前年秋天，自己为了公司第一笔贷款，去求周丹丹在申大校园里“强行”让自己买花给所谓的女朋友的那个女生！    这女生那张能说会道的嘴给顾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就记住了。    女生看到顾北似乎认出他来，这家伙买了一朵玫瑰经竟然就敢去去追求学校的“名人”周丹丹！不过最后没有下文，现在周丹丹是明星，看样子是没戏。    于是她主动招呼：“喂，你在这公司上班？”    顾北点点头算是承认，反问道：“你来这是？”    “应聘呗…”女生回答了一句：“不过这家公司条件也太苛刻了，我申大毕业，英语过了六级口语流利，唯独专业不太对口，就把我拒之门外，真是的…”    “你学的什么专业？”顾北有些好奇。    “软件工程。”    啊？这实在差的有些远啊…    “说实在，我不喜欢整天坐在计算机前，更喜欢和人打交道…上学的时候喜欢看推销方面的书籍，唉……”女生叹了一口气。    “好啦，不说了，拜拜……”女生跟顾北挥挥手，准备离去。    “等下。”顾北突然叫住了她：“跟我去人事部。”    “干嘛？想帮忙？不行……他们人事部那个老女人固执的很，连我都没法搞定……哦…你是人事部的？”女生突然想到什么问道。    顾北摇摇头。    “那你没辙……谢啦……改天请你吃饭啊。”女孩说着就往楼下走。    我天…    这张嘴真能忽悠，互相连名字都不知道竟然就说请客吃饭？    顾北忍住笑对女孩说道：“走，去试试，没准行呢？”    女生半信半疑，想了想就返身跟他上楼，反正自己又不会亏什么。    边走顾北问了几句，才知道这女生叫苏梅，去年毕业分配到申城某国企工作，对工作不太满意看到乐饮公司的招聘广告所以来试试。    两人没说几句就到了人事部，郑春的办公室门开着，她看到刚才那个女生去而复返，眉头一皱：“苏梅，我说过多少次了，你的专业不对口，我们公司不会要你……顾总？”    郑春话没说完突然看到苏梅身后的顾北，赶忙站了起来。    顾北笑着走了进去说道：“郑部长，苏梅虽然专业不对口，但在销售方面很有天分，我建议就要她了。”    “好的，好的。”郑春立刻答应。    您是公司老大，应聘条件是你提出的，您说了算。    旁边的苏梅听了顿时呆住了。    就这么简单？    原来这家伙竟然是公司的老大！    苏梅来应聘的时候听说过乐饮公司的老总很年轻，没想到竟然是他！    话说，你好歹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怎么追女孩只送一朵玫瑰？有点太抠了吧？    难怪没追上周丹丹！    不过这些话苏梅是烂在肚子里，打死她都不敢说的。    “好了苏梅，你尽快回你原公司办理离职手续，到我们公司报道，出国前要多了解公司的产品及运作，再多看点有关美国的人文风情方面的书籍，记住，别看翻译的要看原版。”    “好的，我明白。”苏梅赶忙回答。    “好啦，我预祝你工作顺利。”顾北笑了笑大步走了出去。    “顾…”苏梅张口想说请顾北吃饭的事情，想了想算了，虽然都是校友两人的身份似乎相差有点大。    按照顾北想法，派往美国协助白玫的最好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现在定下苏梅，再差一个男青年。    很快就有人来应聘。    这次不像苏梅那样工科生，而是正儿八经学市场营销专业。    牌子很硬，顾北看了都吓了一大跳。    美国西北大学市场营销系博士毕业！    这么闪亮的牌子，差点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啊！    顾北看着这份简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尼玛的，又是一个和郭照军一样的人才，堂堂博士去美国做个推销人员，实在是太屈才了！    顾北又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年轻人，人长的很帅，穿的也是t恤牛仔，但看上去质量很不错很明显不是地摊货。    富家弟子？    “周斌，我很欢迎加入我们公司。”顾北想了想试探着说：“不过你一个堂堂的留学博士，去做一名驻美销售代表实在是太屈才，你还是留在申城吧？我任命你为总经理助理，公司给你一套房，解决你的户口问题，另外薪酬绝对包你满意，怎么样？”    周斌抬起头看着顾北笑了笑：“我本来就是申城人，家里呢，有两套商品房还有一处老宅四合院，所以不缺住的地方。至于薪酬，我在原来的公司年薪15万。”    卧槽！    土豪的儿子！    我他妹的还没领年薪呢。    顾北心里嘀咕了一句：“既然你有那么优越的条件，为啥要来我们公司应聘？”    “因为我想回到美国。”    “非要去美国？”顾北不解。    “我本来毕业后想留在美国，但我父母死活不同意，所以我只好用这种方式回去。”周斌回答道。    “美国就那么好？”    “美国好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女朋友在美国，她是美国人。”周斌轻声回答。    又是一个为了爱情能牺牲一切的年轻人！    顾北肃然起敬。    “好，欢迎你加入乐饮大家庭，同时也预祝你和你女朋友甜甜蜜蜜。”顾北微笑着站了起来伸出了右手。    “谢谢，顾总你放心，我会把我本职工作做好。”周斌也伸出右手，显得彬彬有礼。    赴美人员已经招齐，接下来就是办理出国手续还有进行必要的培训，这件事顾北交给了黄鹂亲自去做，毕竟她曾经留学过熟悉那里的一切。    生活就是忙忙碌碌，黄鹂跟着顾北一块上班一块下班，晚上住在白玫的小屋里。顾北开始还担心黄鹂的父母会找上门来，但是过了半个月似乎没啥动静。    难道黄鹂的父母默认了女儿出走的事实？

364 突如其来的视察
    这不符合常理啊。    本来顾北还想打电话问问黄明，探听一下他父母的动静，但想想算了，干事要沉住气。    这天早上是苏梅、周斌赴美工作的日子，顾北让黄鹂亲自到机场送行以表示重视。    这边黄鹂一行人走了一会，刘雪就匆匆敲门进来：“老板，刚才接到市府办公厅电话，说市财政局吴局长要到咱们公司调研，已经从市府出发。    市财政局的？他们来干嘛？    顾北感到莫名其妙。    咋又不是国企，建设资金又不是财政拨款，关财政局什么事？    但来的都是领导，人家可是厅局级干部，顾北虽虽然疑惑但不敢怠慢，立刻让刘雪通知相关部门做好迎接，同时准备相关的汇报材料。    从市府到乐饮公司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顾北按着时间下楼，带着公司的高管亲自在办公楼前迎接。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奥迪缓缓驶入公司，最后停在办公楼前，顾北赶忙上前一步帮打开车门。    从车里下来一个中年女人，年龄约莫四十来岁，穿着一身灰色女式薄款西装，高跟鞋，短发，显得非常干练，气场十足。    嗯？    顾北看到中年女人，心里有点吃惊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来不及多想，顾北主动伸出右手，一脸微笑“您好，吴局长，欢迎来我们公司进行检查指导工作。”    吴局长轻轻握了握顾北的手，很认真的看了他几眼，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谈不上检查指导，我只是随便过来看看。”    顾北又热情介绍了其余几位高管，然后用商量的口气邀请吴局长去三楼会议室，他将向领导汇报公司有关情况。    没想到吴局长却摆摆手说：“不用了，你们公司的情况我还是比较了解，我只是想实地看看。”    比较了解？    你一个堂堂的市财政局长干嘛对我们合资企业如此感兴趣？    顾北心里嘀咕，但还有礼貌陪吴局长到各个部门和车间参观。    一路上，吴局长走走停停，顾北就陪着身边介绍有关情况，吴局长听的也很认真。    到了销售部顾北简单介绍了公司的销售情况，吴局长停下来看着顾北：“我听说，你们的冰红茶在美国销售不错，为国家创造了不少外汇。”    “是的，最近我们还和美国的赛百味集团签订了合同，我们的hi-终于进了美国快餐店，这将会进一步拓宽我们的市场。顾北笑着说道：“在这件事上，我们的黄鹂黄副总，功不可没。”    听到黄鹂这个名字，吴局长脸上露出异样的表情不过很快恢复平静：“她人呢？”    “到机场送我们两名员工赴美，我们公司将成立驻美办公室处，由一位副总亲自坐镇，加强在美国的销售力量。    哦……    吴局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突然看着顾北：“你们的那位副总，是不是叫白玫？”    顾北点点头，心里却暗暗吃惊。    她怎么知道？不会为了视察提前把工作做的这么细致吧？    众人从销售部出来，迎面就碰到了正匆匆赶来的黄鹂。    顾北刚想准备给吴局长介绍这位就是我们的黄副总，没想到黄鹂开口叫了一声：“妈…你怎么来了。”    我晕！    她竟然是黄鹂的老妈！    顾北猛然想起在黄鹂第一年赴美留学，他去机场相送，在候机大厅曾经见过一面，难怪看到有些面熟。    而且现在发现在眉目之间和黄鹂有点相似，只不过多了一些女王的霸气。    这一声“妈”叫的气氛顿时有点尴尬，但是吴局长却若无其事：“我来视察工作，不可以吗？”然后就不再理会黄鹂，而是对顾北说道：“顾总，你继续。”说完就向前走去。    “好的…”顾北赶忙跟随，又赶紧给站在一边有些不高兴的黄鹂递眼色，示意她跟上别乱说话。    吴局长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旧兴致勃勃问这问那，顾北有问必答，心里却如翻江倒海。    黄鹂的老妈仅仅是来视察工作？    哪有怎么简单的事？    那她来是？    顾北的心有些紧张起来。    转了一大圈终于视察完毕，按照规矩，顾北还是邀请吴局长去三楼会议室，他将做汇报。    吴局长却说：“我说过不用汇报，顾总，到你办公室，我想单独跟你聊会。”说完转身就向楼上走去。    要摊牌？    顾北硬着头皮上楼，黄鹂也准备跟上，却被走在前面的老妈回头瞪了一眼，只好停下脚步。    看着黄鹂焦急的神态，顾北给了一个安慰的笑容示意她别担心。该来的终会要来的，担心没用。    上了三楼，进了总经理办公室，顾北赶紧给吴局长泡了一杯上好的龙井，吴局长轻轻抿了一口：“茶不错，看来是清明前头道茶。”    顾北笑着点点头：“吴局长，我们公司的茶叶基本上都是从钱塘市而来，所以和茶厂的老板比较熟悉，所以我专门买了几斤头等龙井用来招待客人。”    “你喜欢喝茶？”    “对，不过我喝茶没啥讲究，像吴局长你能品出这是清明节前头道茶，我就品不出来。”顾北很诚实说道，咋不是文雅之人，没必要附庸风雅。    “你倒也实诚…不像有的老板明明就是个暴发户还非要装斯文…”吴局长听了点点头。    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    “好了，工作谈完，我们谈点私事。”吴局长脸色一整：“黄鹂是不是住你哪里？”    顾北点点头，有点事情没必要隐瞒，也隐瞒不住。    吴局长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又问道“你喜欢黄鹂？”    顾北很坚定的点点头：“阿姨，我能给她幸福。”    “哦……就因为你现在是合资企业的老板？兜里有钱？”吴局长冷笑了一声：“幸福不是拿钱能买的到的。”    “是的，但是如果想要自己喜欢的人幸福，起码要有一定的物质基础。”顾北轻声说道：“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我想阿姨您更明白这个道理。”    吴局长没想到顾北如此伶牙俐齿，楞了下才说道：“别看你们现在企业红红火火，说实在我并不看好。在国内做实体企业难像你这种私营企业更难，且别说市场竞争的残酷，就是政策上变化…政府一张纸令就可以让你们关门，你相信吗？”    顾北这才明白为什么黄鹂的老妈坚决反对黄鹂进自己的公司的原因了！    她根本不看好私营经济！

365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顾北有些吃惊，没想到黄鹂的老妈思想如此保守，这和她儿子黄明天壤之别！    想了想顾北轻声回答：“国企的确是咱们国家经济活动中的主体，但并不意味着在每个行业它都起主导地位，比如在饮料行业就不是…    “像您刚才说的，政府的一张纸令就能将某个私营企业关闭——这种没有法制精神，不按市场经济办事，这与伟人南巡精神不符。”看到吴局长要辩解顾北又赶忙说道：“阿姨，我想您今天来也不是和我探讨这些国家经济问题。即便是乐饮公司倒闭，我照样能赚钱，照样能给黄鹂幸福。”    吴局长听了沉默，她当然知道顾北在炒股，甚至会写歌赚钱，这些黄鹂都告诉了她。    “好吧，作为黄鹂的母亲，我不得不为女儿的终身幸福着想。”吴局长看着顾北，目光锐利：“我听说，你和你的副总白玫关系不错。”    顾北的心突然紧张起来。    难道黄鹂告诉她了？不可能。    还是她有所耳闻？    顾北平复一下心情，点头承认：“我上学的时候就认识她，白总可以算的上是我合伙人，当初买这个饮料厂的时候她出了不少力，这个黄鹂也知道的。”    吴局长的目光在顾北脸上来回扫视，仿佛要看出什么端倪。    顾北努力使自己心情平静，一脸坦然的样子。    “好吧，你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你好之为之。”吴局长突然站了起来就准备向外走去。    顾北赶紧走过去给她开门，这才发现黄鹂竟然站在门外。    吴局长随后出来，看到站在一边的黄鹂，说了一句：“今晚回家。”    黄鹂一声不吭竟然不回话。    顾北急得赶紧给黄鹂使眼色，示意她答应，没想到她一脸倔强站在那里依旧保持沉默。    看到女儿如此抗拒，吴局长的脸色变了，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会，径直向前走去。    顾北干着急也没用，知道这个时候之不能插嘴，否则事情会更糟，只好赶紧跟上，陪着下楼，直到吴局长钻进小车扬长而去。    这个时候黄鹂才慢慢下来，顾北也顾不得许多迎上去低声埋怨道：“你犟什么啊，你妈让你回去你就回去，慢慢商量嘛。”    “我—就——不！她没有答应你我相处，我凭啥回去？”黄鹂扬起白皙的脸反问顾北。    呀，小黄鹂如此倔强，顾北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可是，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顾北有些无奈。    “怕啥，大不了她不认我这个女儿呗。”黄鹂嘟囔道。    “别瞎说，天下哪有不疼自己孩子的父母？”顾北驳斥道：“虽然你妈的方式不妥，但不能否认她对你的爱。”    “哼……她那么挖苦你，你还替她说好话？”黄鹂有些不高兴了。    我不是替你老妈说好话，因为我曾经也为人父母……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看到黄鹂这样子顾北也不想让她不高兴，只好说道：“那你就继续住白玫那里，反正你老妈也没逼你回去。    “这还差不多。”黄鹂高兴起来：“我就喜欢白玫的小屋，有你，下面还有咖啡屋，不像我们家，诺大的院子一天到晚没人，冷冰冰的。”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顾北的心思又放在了公司里，连股市也懒得去，虽然他记得在8、9月份股又有一波行情，不过这次他决定一点也不参合，全部由宋晓喜和赵江操作。    不放开手他们永远无法在股市里真正成熟起来，即便是亏点，也算是应该付出的学费。    由于hi-进入到赛百味旗下几千家快餐店，hi-在美国的销量猛增，顾北不得不再次调整公司战略，把工作重心由国内市场转为国内、国外并重，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决定原明珠厂（一分厂）、东浦基地（五分厂）、钱塘市（六分厂）专门生产为出口的hi-  ，同时命令崔建华加快东浦基地二期工程建设，郭照军的东新分公司紧张筹建的三四车间尽快形成生产力，扩大日益增加的需求量。    年初计划在鹏城投资新建生产基地也提到了议事日程，顾北让杨玉莲带了几个人专门赶往鹏城，和当地政府接洽做好前期准备工作。    从顾北到普通工人，乐饮公司上下都忙忙碌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但远在万里之外的美国亚特兰大，有人开始感到压力。    美国亚特兰大，可口可乐总部。平时很少在公司出现的董事长郭思达也出现在了会议室。    郭思达像个名字，其实是一个古巴人，他并不是学经济管理之类，反而是标准的工科男——曾任可口可乐公司的化学工程师出身。    但就是这位工科男，他此时处于人生的巅峰时刻。    半个多世纪以来，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一直在打仗。    直至1978年，百事可乐第一次取得胜利，在美国本土的销量反超可口可乐。面对败局，可口可乐慌忙推出新品，然而并没有卵用，一直被百事可乐按在地上摩擦了八年之久。    但最后在郭思达手里，可口可乐出现了一次让人掉下巴的神操作——放弃了所谓的改良配方而恢复了停产一年多的老配方，没想到在恢复生产的时候，消费者给予了空前支持，短期内取得惊人销量——许多老客户，特意每天喝好几瓶可乐来表达态度。    情怀！    失而复得才知道可贵，可口可乐就这样重新把百事可乐干趴下    郭思达就是这样一个传奇ceo，他当年属于临危受命，在公司最糟糕的时候接手烂摊子，然后把可口可乐的股票市值从48亿美元做到185亿美元。在可口可乐公司，他就是上帝，他就是君主，他就是一切。    今年夏天，美国《财富》杂志的某期封面标题是：《可口可乐是如何踢百事可乐屁股的？》。文章引用了可口可乐董事长郭思达的一句话：“他们（百事可乐）已经变得无足轻重，我已无需把他们放在心上。”    ……在全球各个市场干趴老对手，甚至对记者说“百事可乐无足轻重”。    此时的郭思达，抽着古巴雪茄，却微皱眉头。

366 暂时打不垮你？那好，我就买下你！
    他真没想到这个来自中国的hi-竟然和赛百味集团达成合作协议，hi-堂而皇之和可口可乐一起，出现在了赛百味在各地的快餐店里！    郭思达实在想不通，有人怎么会喝这种茶不像茶碳酸饮料不像碳酸的怪怪口味？    难道是现在的年轻人喜新厌旧？    虽然hi-现在还很弱小，但这种快速发展趋势不得不以引起郭思达的高度重视，何况hi-来自中国——那可是具有十三亿人口的巨大市场，是可口可乐公司未来主要销售地区之一！    所以，今天他专门召开了一个高层会议，商议如何处理这件事。    他把目光投向主管运营销售的副总裁布兰顿。    布兰顿会意，站了起来清清嗓子，环顾一周说道：“先生们，自从去年hi-在纽约时代广场打出巨幅广告开始，我就开始密切注意这个中国公司的发展，专门让可口可乐中国公司市场运营部收集这个公司有关资料。”    布兰顿说完，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这个公司以惊人的速度发展，前段时间在中国国内冰茶企业销售大战中大获全胜，根据统计占有中国国内市场冰茶70左右的份额！已经开始威胁开口可乐在中国内地的销售！”    “请注意，先生们，可口可乐六月份在中国的销售额开始急剧下降！，七月份的数据虽然开始回升，但依旧没有达到去年同期数据！”    众人听了布兰顿的话，议论纷纷。当然这种下降与中国三家冰茶企业在六月份促销大战有关，但这种趋势非常令人不安。    那可是十三亿人口的市场啊……想想就让人眼馋。    “所以，我建议董事会采取收购方式，将hi—溢价收购，让它变为可口可乐旗下的子品牌，乐饮公司将成为我们可口可乐下属全资子公司。”    说道这里，布兰顿笑了笑：“至于hi—将来如何定位，继续存在还是消失，那就是董事长您决定。”    郭思达听了微微点头，这其实就是他的意思，不过是借布兰顿的口说出来而已。    众人听了又低声议论起来，采取这种方式对付潜在的敌人，可口可乐也不是第一次。    暂时打不垮你？那好，我就买下你！    “布兰特先生，如果我们收购hi—，打算用多少资金？”一个男人问道。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另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他是可口可乐工资主管财务的总裁梅西。    “由于乐饮公司在中国冰茶市场占有绝对垄断地位，同时，旗下的hi-成功进入了赛百味集团的快餐店，这大大增加了公司的价值。”    “根据德勤会计事务所出具的最新评估报告，乐饮公司及旗下的品牌，其估值为11亿美金，按照现在美元兑换人民币汇率，折合成人民币为96亿人民币，我们打算以105亿人民币收购！”    溢价将近10！    看来公司真舍得花钱啊…    “梅西先生，如果乐饮公司的董事长，那个年轻的中国男人不同意怎么办？”一直保持沉默的主管生产的副总裁胡安突然开口问道。    “老兄，这种情况根本不存在。”布兰顿结果话茬，用一种调侃的方式说道：“根据我们了解的信息，那个叫顾北的年轻人两年前还是一个穷学生，他拥有至少乐饮公司40的股份，也就是说他可以至少可以获得4亿人民币！这个数字我想任何人不会拒绝，包括他。”    真的吗？    胡安突然想起两年前在波士顿可口可乐工厂里见到的那个东方你男人的模样，摇摇头，不过没说什么。    “如果没有不同意见的话。布兰特，你代表公司先和乐饮公司驻美办事处联系，表达我们的意愿，争取早日达成收购协议！”郭思达一锤定音。    “好的，董事长先生，我很乐意接受这项任务。”布兰特一脸微笑。    他很喜欢看那些来自穷国的土包看到一大笔财富那种惊愕、贪婪的表情。    ……………………………………………………………    ……………………………………………………………    “什么？可口可乐公司想要收购乐饮？开价105个亿？”顾北接到白玫打来的越洋电话时候，正在和小秘刘雪交代一份文件起草，听了这话忍不住喊了出来。    “是的，我没开玩笑。”电话里里白玫的声音很冷静：“昨天下午，可口可乐公司副总裁布兰特先生亲自来到咱们办事处，提出了上述要求，他说给咱们乐饮公司估值为其估值为11亿美金，折合成人民币为96亿人民币，准备105亿人民币溢价收购！”    卧槽，105亿人民币的估值！    顾北可没想到乐饮这么值钱！    去年和阿尔迪公司签署投资意向的时候，估值才7200万元！    旁边的刘雪听了也吓了一大跳。    我的妈呀，105亿人民币收购！    如果真的卖掉，我能分多少？赶紧算算。    嗯，我有2万股，占全部股本的003不到，再乘以25亿……大概31万！    我可以分得31万！    妈呀，那我真的就成为小富婆了！    先买套两居室的房子！剩下的钱能不能买辆车？进口的不行，但国产的呢？夏利？    有房有车，我可是彻彻底底的都市白领了，让小倩羡慕死。    刘雪想着想着脸上露出傻笑，她仿佛看到美好的生活在向自己招手。    突然一声咳嗽声把她从美梦中惊醒过来，她一看发现顾北已经挂掉电话，正冷冷的看着自己，赶紧抛弃自己的幻想，假装一副认真看文件样子。    顾北笑了笑，点上一支烟才悠悠问道：“刘雪，刚才白总的电话听到了，我想听听你个人的意见，到底卖还是不卖？”    卖，为啥不卖？    我可以净得35万呢。    还有你老板，按照你的股份，你可以得到4亿多。    妈呀，估计是中国最年轻的亿万富翁了吧？什么香车美女，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呀。    刘雪脑袋里闪过一串数字，刚准备脱口而出，突然看到顾北似笑非笑的表情，猛然想到什么立马改口变得小心翼翼：“老板，我的意见就是你的意见，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卧槽！    怎么没一点原则？    你这个小秘也太滑头了。    顾北又好气又好笑。

367 国内最年轻的亿万富翁就要诞生了！
    沉思了下他才说道：“刘雪，你现在你立刻发通知，乐饮公司将在后天早上九点召开公司第二次全体股东大会，在申城的务必全部参加，不在申城的尽量赶到，实在无法参会的将委托他人。”    “老板，作为第二大股东阿尔迪公司代表杰克现在不在申城，我觉得这样重要一个会议他不参加不太合适。”刘雪提醒道。    “前几天杰克不是还在申城吗？”顾北有些奇怪。    自从今年春节阿迪尔公司在中国申城开设第一家大型超市之后，杰克大部门分时间都呆在申城专心经营超市，现在又忙着筹划第二家超市，故顾北有这么一问。    “前天刚走的，听说是向阿迪尔公司董事会汇报超市运营及第二家超市筹划情况，估计过几天就回来。”刘雪回答道。    “那你立即联系杰克，等他回到中国，我们立刻召开股东大会！”顾北很快做出决定。    乐饮公司要开第二届股东大会了！    是因为可口可乐公司要拿105个亿收购公司！    这个消息就如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乐饮各个分公司，顿时全公司的人都了。    天啦，105亿？这要出现多少个百万富翁？    普通职工干部羡慕嫉妒恨，那些拿到股份的高管更是兴奋不已，转眼间几十上百万要到手，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啊。    这件事越传越广，很快就被嗅觉灵敏的记着所捕捉到，乐饮公司总部再一次热闹起来。    前来要去采访顾北的记着络绎不绝。    “申城日报记者？不见！”顾北在办公室里，正看着财务报表，听到刘雪进来报告立刻皱眉拒绝。    “老板，那可是党报记者。”刘雪低声提醒道。    “党报记者也不见！”顾北没好气的回答，没办法，最近这几天被各种记者烦死了。    不仅有正规报纸，还有一些小报，甚至娱乐记者也跑来了竟然问起顾北和黄鹂，还有远在美国的白玫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卧槽！    我们之间啥关系管你啥事？    顾北让文建东出面，将这帮无聊的记着连哄带骗统统打发掉。    刘雪看到顾北脾气不太好，答了一句转身要离开却又被顾北叫住：“你去告诉记者，为了不影响股东大会顺利召开，在开会之前我不会发表任何与收购有关的话题，注意，态度要好点。”    “好的，老板。”刘雪乖巧的答了一句，走出去关上了门。    等刘雪走后，顾北带上一支烟抽了一口，脸上露出苦笑。    这尼玛的，搞得满城风雨…    顾北原以为这件事记者们就此罢休，没想到又出现一篇文章让事情推向高潮。    就在顾北拒绝《申城日报》记者采访的第二天，《申城日报》在副刊上竟然转载了来自香江的一篇文章，    《福布斯》与香港《资本家》首次公布1993年中国大陆富豪榜！    19名富豪上榜，其中希望集团刘永好兄弟以6亿元人民币的财富排名第一！    东方集团张宏伟以5亿元身价名列第二！    第三名是海南龙腾房地产总经理洗笃信（5亿）！此外还有牟其中（3亿）！    另外还有张果喜（3亿）、罗中福（3亿）、罗西峻（3亿）、李晓华（2-3亿）、宗庆后（2亿）……榜单的前十名，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私营企业家。    文章称：私营老板第一次以自家财富形式向国人显示了实力。中国亿万富豪的第一次集体亮相让国人意识到，私营经济的发展能为人们带来巨大的财富，以及无限的可能性和震撼力。    文章并没有提到乐饮公司被收购这件事，但是很快让人拿出与来比较。    可口可乐将出资105亿元出资收购乐饮公司，估计外界猜测，公司董事长顾北所占股份在40左右，那么可获得最少4亿人民币！    在这个排行榜位于第四！    可他不到24岁！可以说是国内最年轻的富豪！    顿时，报纸上又是一片，至于顾北到底会不会同意被收购这个问题反倒没多少人讨论。    这不明摆着吗？    谁会拒绝这诱惑？    有好事者甚至给顾北规划将来的土豪生活。    自然是香车美女、紫醉金迷……    庞跃进等人看到报纸也打来电话表示恭喜，刘海涛更是在电话里充满嫉妒的语气说道：“顾北，你是我见到的最他妈会赚钱的男人…我他妈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入股投资你的企业。”    顾北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在这巨大的舆论中，只有当事人一致保持沉默。    夜已经深了，顾北没有入睡，点着一支烟默默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满天繁星。    今晚有多少人无心睡眠？    黄鹂静静站在他身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这段时间的报纸她都看了，和她熟悉的闺蜜朋友都纷纷表示羡慕，说你找了这么一个能赚钱的男朋友，中国最年轻首富的女朋友啊……听起来就让人兴奋。    这到底好事还是坏事？    黄鹂从刚开始上都很默契。    今天黄明打电话来，简单寒暄了两句近况就直截了当问道：“我听说，可口可乐公司要收购你们乐饮？”

368 美加净的悲惨命运
    “黄鹂告诉你的？”顾北反问。    “对，这首先是件好事，从侧方面印证你们乐饮公司发展的非常成功，连可口可乐这样的巨头也非常感兴趣，恭喜你，顾北。”在电话里黄明笑着说道。    “明哥，你觉得我该卖不该卖？”顾北问道。    “从个人角度而言，唾手可得将近4个亿，中国最年轻的富豪，我没有理由劝你不卖，只不过我觉得有点可惜，乐饮包括hi-是咱们中国民族品牌，，hi-被可口可乐收购后或许会继续发扬光大，那毕竟成了外国品牌了。”说道后面黄明叹了一口气。    看来黄明是比较有民族品牌意识的官员…    顾北想了想笑着说道：“明哥，你还是把外国资本想的太好，我敢断定，如果hi-被可口可乐收购，用不着多久你就在市面上看不到这个品牌。”    “你的意思？”黄明一惊，猛然意识到什么。    “明哥，想想美加净的悲惨命运吧，他的今天就是hi—的明天。”顾北提醒了一句。    美加净是申城家化联合股份有限公司旗下的知名国货品牌，申城家化是中国历史最悠久的日化企业之一，前身是成立于1898年的香江广生行，历经百年发展。    在上世纪90年代兴起的“外嫁风潮“中，美加净1990年与庄臣合资，至此该商标被束之高阁。    被收购后的第一年，美加净的业绩就一泻千里，惨不忍睹，骤降至600万元。到1994年申城家化忍痛买回美加净时，可惜这一品牌风光不再。    这是申城家伙的痛，也是申城市政府的痛！    美加净只是一个缩影，自从改革开放以后大量外资进入之后，中外合资已经成为一种时尚，能赚钱就行，管他将来这个牌子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    可这些品牌的结局？    美加净、中华牙膏、活力28、丁家宜……这个名单可以写上一大串！    即便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中国那几个巨无霸物联网企业，背后照样有外资的身影。    电话那头，黄明沉默了片刻。    “顾北，我很佩服你，真的。”黄明此时此刻明白了顾北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呵呵，明哥，你也别把我想的那么高尚，茶饮料市场大有可为，如果可口可乐舍得出个百亿，没准我真的动心卖给他们。”顾北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你这个小子，够狂啊。”电话里，黄明调侃道，他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这小子，目光远大。    ……………………    …………………………    “老婆，可口可乐公司竟然拿105亿收购乐饮公司！”在申城的一家高档住宅里，张军推门进来一脸好极了。    等顾北和黄鹂上了二楼小会议室，里面坐满了人，他们都是拥有公司股份的人，除了远在美国的白玫和在东新县唐娟，其余人悉数参加，包括郭照军也被顾北叫了回来。    本来顾北打电话让白玫也回国，但她说什么也不回来，只是在电话里很温柔的说道：“顾北，我股份全权委托给你，你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我随你。”    顾北知道，这是对他最大的支持！    两人合起来的股份已经超出50，他就拥有了绝对控制权。    唉……白玫，对对我太好，可惜我…欠你太多。    顾北的心中充满一种歉意。    会议室里众人低声议论着，不知不觉中充满了一种紧张的氛围。    作为董事长顾北，一脸平静坐在首位，他旁边是董事会的几位董事。    肖云云作为董事坐在黄鹂边上。不过她目光一直在顾北的脸上扫来扫去。    他到底在想什么？卖还是不卖？    十亿人民币啊，不卖太傻。    但是卖了，好像又有点可惜，这好像女人含辛茹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却要送人，能狠下这颗心吗？    但作为肖云云个人是很同意卖掉乐饮，她有她的私心。

369 放弃！
    第一个原因很简单，可口可乐公司如果收购乐饮公司，她会获得770万元的股份收入，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自己建立不久的北云音乐公司正需要资金呢……    她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她很希望顾北也同意卖掉乐饮公司，这样他就没事可做，刚好可以一心一意经营自己和他开的北云公司啦。    嘻嘻…名正言顺接触机会多了哦。    只不过，这家伙到底怎么想的嘛……    和几个董事有些紧张的情绪相比，杰克显得颇为轻松。虽然作为公司的第二股东，如果收购成功可以获得将近725亿人民币折合美金8330万的收益，但是这毕竟是公司而不是他个人的。    只能说是一笔很合算的投资罢了。    况且，看惯美国商战中里那尔虞我诈，他已经看出可口可乐打的什么牌！    所以，他饶有兴趣想看看身边这个年轻的董事长到底想做什么。    看到大小股东基本到齐，顾北站起来说道：“乐饮公司第二次股东大会开始，参会股东所占有的股份比例已经超过章程规定，会议合法。”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补充道：“其中董事白玫和股东唐娟全权口头全权委托我进行投票。会议只有一件事，就是讨论是否接受可口可乐公司全资收购乐饮公司事宜。”    “刘雪，你宣读可口可乐公司给我们乐饮公司的正式公函。”    “好的，董事长。”刘雪站了起来，用甜美的声音念着公文。    全资收购！价格为105亿人民币，全体董事会辞职，这些都是股东们已经知道的，但其中还有一些细节让大家吃惊。    绝大部分中高层管理人员将保留原来职位，并且许诺加薪！公司将继续采用股权之间的裂缝。    谁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和自己的默契？    黄鹂没有假装没看到    她很在乎顾北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她还是要表达自己真正想法。    她爱他。    但并不意味要做他的附庸。    “小北哥，你投吧，你投啥我投啥。”坐在下首的宋晓喜漫不经心的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说实在他本来就不想参加，最近股市形势一片大好，玩股票比这有意思多了。    他本意是让顾北代劳，你投啥我就投啥反正你不会坑我，结果被顾北拒绝。    所以现在，他很快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也是……老板，你投啥我投啥……”刘雪怯怯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宋晓喜是和顾北光屁股长大的铁哥们，这个表态也不算意外，但刘雪也这么说，有意思了啊…    黄鹂脸色变了变，很快恢复了刚才的平静。但肖云云却狠狠瞪了刘雪一眼，嘴唇动了动。    “贱人！”    刘雪从肖云云的口型读懂这两个字，顿时气的满脸通红。    “你才是贱人！拼命勾引我的老板，亏你还是黄鹂的闺蜜呢。骚货！”刘雪恨不得指着肖云云的鼻子大骂一通。    就在这个时候顾北站了起来，轻轻说了一句“我反对。”    反对，果然是反对！    顾北放弃了四亿！    可口可乐收购乐饮失败！    坐在顾北身边的黄鹂，轻轻舒了一口气。    等刘雪公布投票结果会议就算结束，顾北一脸轻松了走出了会议室大门立刻被一大群记者包围。    “顾董事长，你拒绝了可口可乐公司的收购，能说说理由吗？”一名记者拿着话筒。    “这个…打个比方吧，乐饮就像我的孩子，我不会轻易送给别人。”顾北边说边向前走。    “顾董事长，公司第二大股东阿尔迪公司投了赞成票，这样会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合作？”又一名记者问道。    “不会…”    “顾董事长，一些持有少量股份的高管投了赞成票，你会打击报复吗？比如调离重要岗位甚至免职，据我所知这些股份本来就是你奖励给他们的。”    “那肯定不会。”顾北笑着说道：“我奖励他们股份是对他们能力的认可，这与他们形式自己的股东权力并不矛盾。”    “顾北，可有人说你拒绝了可口可乐公司的收购，是因为你的胃口很大，10亿无法满足你的要求，那多少亿才能满足你的要求？！50亿？100亿？！”

370 小黄鹂还是把爱情想得太纯粹太高尚了
    是一个女记者声音，顾北停下脚步，看了看竟然是自己的认识的叶小玉，正一脸狡黠看着自己。    这女人……    故意捣乱啊…顾北有点头疼。    他想了想说道：“你错了，105亿已经高出乐饮公司的实际价值，对方是溢价收购。”    “那你为什么不卖？”叶小云追问道。    “因为，乐饮不想做第二个美加净。”说完顾北转身离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过多久杰克进来，顾北赶忙起身招呼。    杰克自从今年春节阿尔迪公司在申城开第一家大型超市以后，大部分时间都带在中国，也会说一些蹩脚的普通话，于是两人就普通话夹杂英语聊了起来。    “顾北，我首先向你表示抱歉。”杰克开门见山：“刚才我在股东大会上的决定是阿迪尔董事会的意见，不是我个人，我个人还有艾丽娅是反对收购的。”    哦……顾北心里舒服些。    他和杰克关系很不错，现在可以说是朋友，如果他反对自己肯定不舒服。    至于阿迪尔的董事会成员……杰克曾经说过几乎都是他后母的一帮亲信把持，所以如果反对也不算特别意外。    “你父亲的意见呢？”顾北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他自然是反对，但我父亲虽然是董事长，但在董事会里仅仅只占一票。”杰克叹息了一声。    顾北哦了一声，幸亏股权转让规定股东向股东以外的人转让股权，应当经其他股东过半数同意，否则杰克后母控制的阿迪尔公司把自己拥有的将近30转让给可口可乐公司，那麻烦就大了！    但这毕竟是一个隐患，如果两大股东意见老是相左，很不利于公司的发展。    虽然现在阿迪尔公司对乐饮公司采取的是无为而治，但是以后呢？    杰克的那个后母似乎对乐饮公司兵不待见。    “所以顾北，我认为阿迪尔公司拥有一个支持你的董事会，对乐饮公司发展非常重要。”杰克的话有些意味深长。    “你的意思是？”    “帮助我，夺回对董事会的控制权！”    “哈，乐饮只是阿迪尔公司的合作伙伴，我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顾北笑道。    “未必……”杰克神秘一笑：“到时候需要你的时候，请你务必帮忙。”    “行。”顾北答应了，他看杰克的后母也不顺眼。    杰克还有自己公司的事情要忙，顾北也没在挽留，刚送走他，黄鹂就进来办公室，兴高采烈的一把搂住了顾北的脖子。    “喂，注意影响！”顾北赶忙提醒。    董事长和董事在办公室里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我不管，我太高兴了。咱们想到一块了。”黄鹂已经兴奋不已：“你知道吗？顾北，本来我想和白姐那样，投票的时候一切听你的，但是我觉得不好，我想知道我们两个在一些重大选择上究竟能不能想到一块…”    “这两天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很担心我的选择和你不一样……现在好了……我太高兴了……”说道最后黄鹂竟然有些语无伦次，眼眶都红了。    “傻瓜，即便是恋人夫妻，好多事情想法也未免一致…所以你以后别折磨自己好吗？”顾北安慰道，难怪这几天黄鹂表现怪怪的。    “那怎么行？我觉得伴侣必须是志同道合！必须想到一块！不是心心相通怎么成为恋人？”黄鹂的模样很认真。    唉……小黄鹂还是把爱情想得太纯粹太高尚了…    晚上黄鹂非要说庆祝下，拉着顾北去南京路地上的西餐厅吃了一顿西餐，然后又买了一大桶冰淇淋这才心满意是坐着顾北的车回来。    到了白玫的咖啡馆，顺便取了晚上《申城晚报》，进了屋顾北去冲凉，黄鹂随便翻起来报纸。    等顾北穿着睡衣擦着头发出来，黄鹂笑嘻嘻拿报纸递给顾北。    “看看，正说你呢。”    顾北接过来一看只见标题正是自己的说的那句话“乐饮公司不想做第二个美加净！”    文章说顾北以大义凛然的态度，拒绝了金钱的诱惑，扛起了民族品牌的大旗！    卧槽！    这马屁拍的……    真和当初的文建东有一比啊。    如果不是顾北叮嘱文建东别掺和此事，保持低调，他真会认为这篇文章是文建东找人授意。    “顾北，这下子你又出风头了，嘻嘻。”黄鹂笑的像一个孩子。    “这有啥高兴的？没准别人在背后骂我顾北是大傻瓜，放着4亿不要。”顾北开着玩笑。    “可是我就喜欢这样的傻瓜。”黄鹂从背后抱着顾北：“我爱的人不能只为金钱活着，他要有远大的抱负和高尚的情操！”    这…我说小黄鹂，你这样说让我感到有些羞愧啊。    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不过这样，白姐那边的压力更大了。”黄鹂突然转换了话题。    是啊…    虽然可口可乐早就进入中国内地，但销量并不是很大，还有国内市场广阔，能容纳下不同品牌的饮料。    但美国是个成熟的市场，饮料行业竞争十分激烈。现在乐饮明确拒绝了可口可乐公司的收购，对方势必在各个方面对hi—进行打压，白玫那边压力很大。    这也是早就预料到的。为此顾北和杰克已经商定，准备在美国搞一波促销，扩大hi—的影响，当然像国内这种价格大战是不做的。    “我觉得，除了继续深耕国内市场之外，咱们应该继续开拓海外市场，除了美国，还有欧洲，东南亚，这些地方潜力都很大。”黄鹂建议道。    顾北点点头：“那你说，首先选择哪个地方？”    “东南亚，但我们必须以香江为跳板！”黄鹂继续说道：“所以我认为应该在香江设立办事处，和当地的商贸集团合作，首先在香江打开局面，积累经验，进一步在向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国家进军。”    “哟，我们的小黄鹂雄心勃勃哦。”    “讨厌！不准叫我小黄鹂！”黄鹂大发娇嗔，作势就要打顾北。    这家伙老喜欢叫我小黄鹂，怎么听起来像爸爸对女儿的称呼？

371 流浪歌手
    “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咱们的产能呢？”顾北两手一摊。    听到顾北说这句话，黄鹂神情一滞也无法再说下去。    产量跟不上销量，似乎是乐饮公司一直头疼的问题。    年初收购东新酒厂、租赁钱塘市一家饮料厂生产线，后来东浦基地一期工程竣工，大大缓解了这个矛盾。但是到了七月份随着国内市场进一步扩大，更重要的是和美国赛百味公司签署了合作协议，导致出口量猛增。这个矛盾又突显出来。    无奈啊……    别的企业是愁产品销不出去，乐饮是愁生产不出足够的产品销售！    看到黄鹂秀眉紧皱，顾北心里明白自从乐饮产品成功打入美国市场并取得不俗才成绩，黄鹂就很热心开拓海外市场。    毕竟国内市场虽然大，但是由于百姓收入水平不高，抑制了消费，她更倾销于经济发达地区。    “这样吧，杨玉莲不是带人又去鹏城了吗？只要她谈判成功，咱们收购了那家饮料厂，咱们就立刻着手成立驻香江办事处，准备开拓东南亚市场！”顾北安慰。    本来按照原计划，杨玉莲是到鹏城和当地政府进行协商，买地建立生产基地的事情，但是考虑到建立新厂速度比较慢，于是她向顾北建议，一方面继续协商买地建厂，另一方面可以收购当地合适的饮料厂，顾北就同意了。    这次她看上鹏城一家快要倒闭的国营大型饮料公司，准备收购过来，现在正在和当地政府进行紧张的谈判。    同时年初商议的在蓉城建立新厂的计划也提到议事日程，准备派人去和当地政府接触，尽快达成协议。    见到顾北很爽快答应，黄鹂立刻嚷嚷要把开拓东南亚市场的任务交给她。    “好啊，尔等为我朕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顾北开起玩笑来。    “呸……你还真以为你是皇帝啊。”黄鹂忍不住啐了一口，不知道想起什么脸红了起来。    时间到了九月份，天气开始转凉，秋天来了。    顾北很喜欢这个月份。开学季，无论是申大的校园还是学校附近的马路上，甚至白玫小小的咖啡馆里，都会出现一批新鲜面孔，充满着好奇和对未来的兴奋。    经过这几个月的纷纷攘攘，乐饮公司进入了平静期，顾北可以喘口气过上几天悠闲的日子。    今天下午他没去上班，准备去肖云云的音乐公司一趟。    自从和肖云云合资成立了北云音乐公司，顾北实际上一趟都没去过，这让肖云云大为不满。    哪你有这样当董事长的？连公司的门朝什么方向开都不知道，简直就是一个甩手掌柜！    顾北总是以“忙”推脱，不过这次他没办法了，因为周丹丹第三部专辑正在试唱定型关键时刻，肖云云要他这个董事长必须来公司一趟，几个人一起把把关。    既然是去搞音乐，顾北也不想穿的那么正规，破天荒穿起了一件很流行的海魂衫，牛仔裤，旅游鞋，竟然有了那么一丝文艺青年的感觉。    “啧啧……感觉不一样嘛……”黄鹂看到顾北这身打扮，不由得啧啧称赞。但是顾北怎么听出一点柠檬味？    “要不，一起过去？反正肖云云也是你的闺蜜。”顾北发起了邀请。    “我也想去啊……不过东新、钱塘两家分公司的财务报表等着我审核签发呢。”黄鹂苦着脸。    “明天看也来得及嘛。”顾北劝道。    “那不行……”没想到黄鹂很固执：“我听财务部赵晓兰说，白姐审核类似的报表只用半天时间，可我已经用了两天！如果今天再不审核完，估计分公司那帮搞财务的都会笑我…哼，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的笑话。”    哎，人家白玫是专门学会计的，你是ba，术有专攻，在这个方面不如她也很正常嘛…干嘛事事都要比？    不过看到黄鹂一副倔强的模样，顾北也就没再劝他，只是车钥匙留给她让她自己开车去公司。    “那你呢？”黄鹂赶忙问道。    “坐地铁……”顾北挥挥手，背着挎包走出了房门。    申城是1993年拥有第一条地铁，从锦江乐园站至徐汇站，后来有陆续向南北延伸。    顾北自己有车，从住处到公司也不在这条线上，所以还没坐过，今天刚好顺路。    上辈子经常挤地铁，现在也想感受一下那种滋味。    刚刚时兴的地铁环境自然没有后面建造的那么舒适，顾北背着包挤在车厢里，犹如沙丁鱼罐头一样，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已经是满头大汗。    过了安检口，顾北穿过长长的过道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吉他声，只见在前方过道边，一个男人正拿着一把吉他吟唱，声音嘶哑中带着沧桑。    已经不算很年轻，一头长发，胡子拉碴更增添了一种落魄的味道，周围听的人很少，顾北却饶有兴趣停了下来，仔细听着。    男人在吟唱。    城河边那个唱歌的少年    如今已经不知他的去向    是不是有人会和我一样    怀念那时风中的吉他声    曾经那个买花的小姑娘    已经长成了大人的模样    她的脚步总是那样匆忙    没有时间观赏这城市的风光    东门外花儿正在垂败    ………………………………    顾北从未听过，他确定这是一首新歌。    青春已不在人生不能再来    就在这回不去的那个时代    青春已不在人生不能再来    就在这回不去的东门外    ………………………    …………………………    等一曲唱罢，周围寥寥无几的听众纷纷离开，谁也没有看放在前面的那个小脸盆——里面散落着几张纸币。    男人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情形，默默放下吉他蹲下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猛然一抬头突然发现眼前还站着一个帅气的青年，正是顾北。    看到这个青年既不给钱也不离开，男人微微诧异，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抽烟？”顾北从兜里拿出了一包窄版猴王，递给这个男人一支。    没想到男人摇摇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顾北也没勉强，自己点上一支也蹲下去：“生意不太好？”    男人微微皱眉，不过看对方一脸坦诚，并不像在嘲笑自己，于是微微点点头，笑着说道：“岂止是不好，而是很差。”    顾北点点头：“喜欢音乐？”    这下轮到男人点头。    “那首歌是你原创的？”顾北追问了一句。    男人又点点头。    “我感觉还不错，这样。”顾北迅速从背包里拿出纸笔唰唰下了一行字：“我叫顾北，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就按照这个地址找一家叫北云音乐公司，就说是我介绍的。”    说完他把纸条递给那个男人，转身离开。

372 其实我真不懂什么编曲
    男人拿着这张字迹潦草的纸条，看着顾北的身影有些愕然。    这个青年也是搞音乐的？    还是这个所谓的北云音乐公司老板？    男人搞不清楚，不过他并没感到多少惊喜，顺手将纸条挽成纸团塞到裤兜里。    曾经也有音乐公司向他发出邀请，帮他做专辑，不过到最后他都拒绝了。    倒不是他有多少清高，而是他有一个怪癖，绝对不容忍让任何人修改自己所写的歌曲。    一个字，一个音符都不行！    光这一条就吓退好几个音乐公司。    顾北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个男人也唱的是民谣，不过和当前最火爆的校园民谣还是有一定区别，有点像后世的李志那种，非常小众，这也注定了他不能大火。    这样做，无外乎情怀作祟而已。    他很喜欢这种带有怀旧味道的歌曲。    当然，也希望给这个看上去很落魄但很有才华的流浪歌手一些帮助。    毕竟，才华也不能当饭吃。    顾北吹着口哨，迈着轻快的步伐按着肖云云说的地址找到了公司所在地，是一座写字楼的三楼。    上了楼梯，楼道一分两半，东头挂着挂着“北云音乐公司”牌子，顾北进去就看见一位长的很漂亮的姑娘站在前台后面做接待员。    “请问，先生您找谁？”姑娘很有里礼貌问道。    “肖云云。”    “找肖总有预约吗？”    “这个……”顾北突然又好气又好笑。    肖云云搞啥飞机？    就这么小个公司，竟然还要预约？    “对不起，如果没有预约不能见肖总。”姑娘立刻拒绝。    顾北刚准备说什么，就看到肖云云从里面一个房间出来一看是顾北，立刻招呼起来：“顾北，你总算来了，去录音棚，丹丹正在试歌…”说着就要拉顾北的手。    顾北笑着答应，不过很巧妙的躲过了肖云云的纤手，两人一起里面走去。    前台姑娘看到自己的老总竟然对这个青年如此亲热，心里立刻猜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八卦，突然想到这个名字，顿时大吃一惊。    顾北？！    这不是董事长吗？！    那个传说中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董事长终于出现了！    哇，长的好帅！    姑娘露出花痴般的微笑，不过突然又感到担心起来，自己刚才拦住了董事长，会不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可就麻烦了！    姑娘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这边，肖云云陪着顾北向最里面走，遇到几个青年都很有礼貌叫着“肖总”，一边好奇看着肖云云身旁的帅气青年，他到底是谁？    “云云，我说你架子好大，就这么小个公司见你竟然还要预约？”顾北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嗨，你不知道，每天都有人来找我，要么认为自己能唱能跳，要么就自称自己能写歌编曲…烦都烦死了。”    “怎么，你都看不上？”    “你以为唱歌就是跑到卡厅去卡拉ok？连个连续大二度、小三度或大三度的和声都搞不懂还说自己会谱曲？简直是笑话！”肖云云白了顾北一眼。    顾北无语，心里默默念道。    其实我也不懂什么连续大二度、小三度啊……    肖云云带顾北进了最里面的录音棚，这也是全公司最金贵的地方，里面已经有两个人。    周丹丹正在录音棚里带着耳机唱歌，隔着玻璃外面调音台边站在一个男青年专心调试着音色，他梳着背头却很奇怪的留着一条女孩子的马尾辫，一看就是搞文艺的那种。    “这是公司专门负责编曲的张文，中央音乐学院毕业，周丹丹的这盘专辑也主要是靠他。”    “他就是咱们公司董事长，顾北。”肖云云相互介绍。    张文听到肖云云介绍，这才抬起头看了看顾北算是打个招呼，又继续起自己工作来。    够狂的啊…    “顾北你别介意，他就是这性格。”肖云云悄声说道。    搞艺术的都是持才傲物，顾北也没啥不舒服，静下心仔细听周丹丹唱歌。    顾北吃惊的发现，周丹丹竟然唱的也是校园民谣！    都赶潮流？    周丹丹一连唱了两首歌，这才走出录音棚，到外间朝顾北甜甜一笑，俏皮的问道：“顾北，我唱的怎么样？”    “还…可以吧。”    不是很肯定的语气？    周丹丹敏锐听出了顾北语气和往日不同。    她记得自己出第一盘磁带deo，唱那些歌的时候，顾北都是很热情表示肯定的。    “周丹丹，别分心听我说！”张文很不合时宜的插话进来，一脸严肃：“你一定要注意气息…还有唱腔，这句歌词没必要吐字这么清楚，毕竟民谣唱法和通俗有一定的区别…好了，再来一遍！”    周丹丹有些无奈，又俏皮的向顾北吐吐舌头，进了录音棚戴上耳机认真唱起来。    顾北又听了几句就不再关心，转过头对肖云云轻声说道“能不能把这盘专辑的十首词曲让我看看？”    “没问题。”肖云云立刻从旁边的文件柜里拿出几张纸，上面全部是曲谱。    顾北看着看着皱起眉头，他发现除了自己“写”的两首属于流行快歌之外，其余八首竟然都是校园民谣！    风花雪月、浅唱低吟……    看着这充满校园味道的歌词，顾北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不好吗？”肖云云也看出顾北的异样，低声问道：“这可是我和张文从上百首校园民谣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和大地公司那盘《校园民谣1》，我感觉差不了多少。”    顾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买这八首歌曲的版权花了多钱？”    “也不算多……除了两首是专业歌手所写，其余的都是大学生业余歌手，一共花了大概三万吧。”    还好，真不算多…    否则可真是浪费啊。    “这样，这八首歌都别要了。”顾北低声说了一句，把肖云云吓得惊叫起来。    “什么？都不要了？”    “嘘…小点声！”正在调音台前调试伴奏音的张文很不满瞅了他们一眼。    肖云云顾不得这么多刚准备问顾北为什么，却看到周丹丹已经完成了这次试唱，出了录音棚。    “顾…什么…哦，顾董事长，请你对我的编曲进行评价，我一定会洗耳恭听。”张文一本正经说着，但谁都听出语气中对顾北的轻蔑。    “张文！”肖云云准备出言警告，却被顾北拦下来一脸和蔼：“其实我真不懂什么编曲。”

373 不就是八首歌吗
    “那你来干什么？…哦，忘记你会写歌……行，那你说说这几首民谣怎么样？”    “还不错…”顾北实话实话。    这八首校园民谣自然没法和《同桌的你》等经典民谣相比，但整体也算比较好的。    “这是我和云云从上百首歌曲里精挑细选的，绝对能大火。”张文很有信心。    “可是我写的那两首歌曲明显和这八首风格不符。”顾北皱眉。    “那简单啊……把你那两首歌换掉。”张文学着外国人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卧槽！    这口气也太大了点吧？    顾北抬起头看着张文：“是换掉，不过嘛……是把这八首歌全换掉。”    “什么？！”张文一下愣住了，连旁边的肖云云和周丹丹也大吃一惊。    “没听清吗？全部换掉！”顾北脸上带着微笑，声音却冷冰冰的。    “你……”张文有些气急败坏：“顾北，别拿着你董事长的大帽子来压我！我张文不吃这一套！有本事，你给我再写八首啊？”    “如果我真想拿董事长来压你，我就让你滚蛋！”顾北冷笑了一声：“不就是八首歌吗……丹丹，我唱，你给我记谱！”    还来真的啊？    刚才周丹丹和肖云云听两人吵架正准备劝说，现在听顾北这么一句话赶忙跑去找纸笔。    旁边的张文一脸冷笑看着顾北，装，你就给我装吧。    写上一两首我还信，一口气写八首。    你以为你是湾湾歌手刘家昌啊？    顾北没理会他，等周丹丹拿来纸笔，顾北酝酿了一下情绪，轻轻的唱了起来。    天空的雾来的漫不经心    河水像油画一样安静    和平鸽慵懒步伐压着韵    心偷偷的放晴    祈祷你像英勇的禁卫军    动也不动的守护爱情    你在回忆里留下的脚印    是我爱的风景    我要送你    日不落的想念    寄出代表爱的明信片    我要送你    日不落的爱恋……    蔡依林的《日不落》！    周丹丹拼命根据顾北的唱腔纪录谱子，边上认真听的肖云云一下子眼睛亮了！    天啦……    欢快的曲风、小清新的歌词。    这不是替周丹丹量身打造的嘛。    只不过你这个大老爷们唱出来怪怪的…    嘻嘻……好可爱哦。    张文环抱胳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听着听着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从音乐的角度来说，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首好歌，非常适合周丹丹演唱。    不过，才一首嘛，估计是这家伙早就写好，故意来显摆的！    一曲歌罢，众人以为他准备说两句没想到又开始唱起来。    笑就歌颂，    一皱眉头就心痛    我没空理会我，    只感受你的感受    你要往哪走？    把我灵魂也带走，    它为你着了魔，    留着有什么用？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    唯一的神话，    我只爱你，you  are  y  super  star    你主宰，我崇拜，    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能爱你，you  are  y  super  star    …………………    she的《super  star》！    《绿光》、《爱情三十六计》、《香水百合》……顾北一口气唱了八首女生歌！    唱完之后，顾北感到这才口渴难忍，拿起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感到舒服了许多。    抹了抹嘴，顾北刚准备说话才看到肖云云她们怔怔望着他，犹如石化一般。    “怎么？是不是都感觉都是快歌不太好？要不换一首抒情的？你们觉得这首怎么样？”    顾北想了想，发现一下子想不出来自己比较熟悉的女生唱的抒情歌曲，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了张信哲那首《白月光》挺不错，自己也会唱，于是慢慢哼起来。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在生长    唱完，顾北心里有点微微得意，他原以为肖云云会想以前那样尖叫，甚至扑过来抱她，没想到这次却突然沉静下来。顾北突然发现她眼睛里竟然有点点泪花。    “怎么了？云云？”顾北赶忙问道。    “没…没啥，唱的真好听。”肖云云偷偷抹了一把眼泪，马上又恢复了平时里火辣辣的劲头，她冲着旁边激动的脸色发红的周丹丹喊道：“丹丹，顾北一口气唱了这么多原创歌曲，我们是不是该抱抱他，给他奖励？！”    “好啊…”平时见了顾北有些害羞的周丹丹这个时候胆子突然大起来，学着肖云云张开双臂向顾北扑了过去。    啊？    一左一右，两具柔软的身体顿时紧紧抱住了她，同时，左右脸颊上留下的一个红红的唇印。    卧槽…注意影响…    救命啊，哥实在无福享受啊…    两个姑娘闹了一阵这才放开顾北，赶紧让他再来一一遍，这次是唱一句写一句歌词。    张文站在旁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张文也听得出，顾北某些地方已经跑调，节奏也出现问题，但是瑕不掩瑜，只要认真修改，绝对都是好歌！    麻痹的……你他妈一个卖饮料的，竟然能写出这么好的歌？    这……实在是没天理啊。    张文心里一腔悲愤…    “张文，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看看曲谱那些地方有问题……”肖云云下达了命令。    此时的张文早就没有刚才的傲气，赶紧走过来和大家一起讨论起来。    不得不说，张文是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的，乐理功底相当深厚，在他的帮助下，把这几首歌的谱子整理出来，让周丹丹试着哼唱一遍。    果然是适合女生唱的歌，效果比顾北好多了。忙完这一切已经快六点，已经到下班时间。    “完美！收工！”肖云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扭了扭腰肢，顿时“波涛汹涌”。顾北看了一眼赶紧把目光移向别处，旁边的张文眼睛立刻直了。    “云云，今天晚上电影院里上映《东邪西毒》，张家卫拍的，听说很不错，我们去看电影？”    “王家卫堕落到竟然拍武侠片了…不去！”肖云云直接回绝，她又看着顾北：“你准备干嘛？”    “回家。”顾北边说边背起背包。    “这么早回去干嘛？哎……难怪，这白玫刚走，黄鹂又回来了，你还是没自由…”肖云云说道：“那我送你一程，反正咱们走一个方向。”

374 肖云云的爱情观
    顾北没有拒绝，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他也不想去挤地铁。    于是肖云云安排工作人员将周丹丹开车送回家，不理在一旁发呆的张文，拽着顾北的胳膊出了公司，上了红色玛莎拉蒂，扬长而去。    顾北坐在副驾位置上回忆起刚才在公司的一幕，笑着对肖云云说：“我看那个张文喜欢你。”    肖云云很大方的点点头：“这家伙在申城音乐圈小有名气，我们以前都认识。给你说实话吧，他来咱们公司就是冲着我。”    “那你就从了他吧。”顾北开着玩笑：“张文很有才华，人长的也挺帅。”    “才华？他能有你这样的才华吗？一口气创作这么多优秀的歌曲？帅？长着一张小白脸，骗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还行…做事非常幼稚，哪你有这么成熟？”    这…    我就这么好吗？    “其实……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成家了。”顾北想了想劝慰道。他记得黄鹂曾经说过肖云云的年龄，现在差不多二十六七了，在这个年代也算是大龄女青年。    成家？结婚？    肖云云嗤之以鼻：“我还没玩够呢？我可不像黄鹂那么傻，长这么大就你这么一个男人，初恋、初吻，估计初夜都给了你……你们男人可以换好几个女朋友，我们女人为什么不行？”    顾北听了无言以对。    “顾北，今晚你就别回去了，去我那里。”肖云云突然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诱惑。    啊？    “不了，我得回去，黄鹂在呢。”顾北赶忙拒绝。    “你那么怕黄鹂？黄鹂既然能容得下一个白玫，多我一个又能怎么样？我又不会和她争抢和你结婚，怕啥？”肖云云说着，一脸幽怨。    这泥煤的……    你能和白玫比吗？    再说你这种豪放性格，估计一般男人都接受不了吧？    顾北打着哈哈，把这个话题绕了过去。    肖云云也没再说下去，边开车继续说道：“其实顾北，我最佩服你的是竟然拒绝可口可乐公司的收购，四亿啊…说不要就不要，你知道吗，当时我以为你肯定会答应呢。”    顾北微微一笑：“可口可乐没按好心，卖给他们糟蹋了，如果真的是把乐饮公司发扬光大，没准我真卖了。”    “你是说报纸上写的那篇文章《乐饮公司不想做第二个美加净！》算了，你们男人之间老喜欢勾心斗角，没劲。喂…北云公司的股份你可不能随便卖啊，否则我和你急！”    “我又不缺钱，卖啥股份？”顾北笑着回答。    “不缺钱？我可听说前两个月给你一个大学同学做手术治病，还问刘海涛接过钱呢。”肖云云毫不留情的揭露。    这个…    顾北顿时有些尴尬。    “咋不问我借？是不是嫌我钱太少？”肖云云瞥了顾北一眼。    “堂堂的肖大小姐怎么会缺钱？”顾北笑了起来：“当时缺的不多，凑了凑就够了所以没麻烦你。”    “嗯……以后有啥需呀帮忙的，就开口啊？”肖云云叮嘱道。    顾北点点头。    肖云云开车把顾北送到了白玫的咖啡馆门口停下，顾北招呼她送去坐坐，肖云云拒绝了。    “等黄鹂那天不在，我再来吧…嘻嘻，拜拜…”说完肖云云踩来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顾北上了二楼，开门就看见黄鹂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    “咦，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黄鹂抬起头看着顾北。    “事情办完了，不回来干啥？”顾北感到奇怪。    “我以为你肖云云会不放你回来呢…白姐临走前告诉我，别人可以防，但绝对不能不防肖云云！”    “人家肖云云好歹也是你的闺蜜……不至于这样吧？”    “哼，还闺蜜…老是想打你的主意，我已经和她一刀两断！”黄鹂气鼓鼓的。    顾北只好坐下轻轻搂着黄鹂安慰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这还差不多……还没吃饭吧？米饭已经做好，我现在去炒菜。”黄鹂笑着站了起来。    和白玫在烧菜方面一塌糊涂相比，黄鹂这方面还挺不错，看来虽然生活在富足家庭，并没有娇生惯养，很快就炒好两盘热菜，又打了一个汤，两人就吃了起来。    吃饭间，黄鹂询问去肖云云公司的事情，顾北就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啊……你一口气给周丹丹写了九首歌？”黄鹂吃惊看着顾北。    “没办法，被逼的，把我这几年的藏货都拿出来了。”顾北撒了谎，又解释道：“如果按照他们那些歌，估计这盘专辑还要亏。”    黄鹂有些不解“不是现在很流行校园民谣吗？什么《同桌的你》呀，《青春》啊，我都喜欢听。”    “可你说的那些好歌都是出自大地公司发行的《校园民谣1》，这段时间一窝蜂出现了好多校园民谣，你又记住了几首？”顾北反问道。    黄鹂想了想，的确是这个理，除了老狼等几位歌手唱的歌曲，别的民谣似乎都没有给人眼睛一亮的感觉。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校园民谣和内地摇滚一样，出道既是巅峰，最近这几年很难有超越像《同桌的你》、《青春》这样的歌曲了。”    顾北继续说道。    “吆……你好像能未卜先知似的。”黄鹂娇笑道。    顾北笑了笑没有说话。    历史本来如此。    《校园民谣1》大火之后，出现了许多跟风之作，但都无法超越经典，连大地公司后面连续推出《校园民谣2》、《校园民谣3》都无法复制当年的盛况。    直到96年发行的《高晓松—青春无悔作品集》，由叶培演唱的《白衣飘飘的年代》、《b小调雨后》等再一次掀起了校园民谣的高潮，但很快沉寂，直到世纪末朴树横空出世，再一次举起民谣大旗，不过已经和校园两个字沾不上边了。    至于摇滚……94年12月份香江红磡之夜，中国摇滚巅峰！但从此沉沦下去，不说也罢。    “所以，你让周丹丹继续专攻流行音乐？”    “嗯，与其人云亦云，拾人牙慧，还不如坚持自己的特点，周丹丹形象青春靓丽，舞也跳的不错，很适合这种快歌。”顾北解释道。    “看来你对周丹丹很了解啊？”黄鹂撇撇嘴。    怎么回事？    说着说着就冒出点柠檬味。    怎么和白玫一样？

375 我够狂，还有比我更狂的！
    眼看被抓了个现行，黄鹂知道自己跑不掉，立刻松开顾北的手笑嘻嘻跑了过去，很亲热的挽着老爸的胳膊。    “我不是过来了嘛……老爸。”黄鹂撒娇般说了一句，又朝顾北招招手：“顾北，这是我老爸。”    顾北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叫了一声“黄叔叔好。”    黄建平哼了声，上下打量了一番顾北：“走，进去坐坐？”    老丈人发话，顾北怎敢不从？    顾北先是向赵江和罗韵摆摆手再见，然后跟在黄鹂父女俩后面向里面走去。    三人进了经理办公室，各自坐在沙发上，立刻有工作人员上了茶，然后退出去关上门。    “来一支？”黄健中从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递给顾北了一支。    本来顾北还想客气一下，假装不会抽但想想没这个必要，于是赶紧接了过来又帮黄建平点上，两人就边抽边聊。    顾北原本以为黄建平会问自己和黄鹂的关系，没想到他却开口道：“我听说你拒绝了可口可乐公司的收购？”    现在已经不是新闻了，顾北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嘿嘿，竟然放着四亿人民币不要……连我黄建平都感到佩服。”    这个…    “黄叔叔，我觉得可口可乐居心不良，他们根本就不想把乐饮经营好，只是用这种方式彻底打败对手。”顾北解释道：“再说，我觉得茶饮料市场广阔，大有作为。”    “商人嘛……这样做并不奇怪。”黄建平笑着说了一句：“看来你对乐饮很有信心。”    “是的。”顾北倒也不隐瞒。    别说曾经辉煌一时的旭日升，就是最后崛起的茶饮料三巨头康师傅、统一、和农夫山泉，到了一零年后其茶饮料营业收入，最高是康师傅，高达150亿人民币！现在茶饮料市场刚刚发展，前途无限。    黄建平在这个问题上也没多问，突然以一种询问的口气：“顾北，我听小明说你脑子活，看事情准确，你觉得咱们国内电脑市场发展形势怎么样？”    电脑市场？    顾北愣了楞，他不知道黄建平突然问这个干吗？    “我爸准备转行啦。”旁边的黄鹂插嘴道。    “黄叔叔，你房地产生意做的好好的干吗去做电脑？”顾北很诧异忍不住问道。    “这两年房地产生意不好做啊。”黄建平叹息了一声。    这倒也是事实，随着海南房地产泡沫破裂，国家加大了政策调控力度，这两年各地的房地产商日子都不太好过。    但顾北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到了1998年，国家中止福利分房，开始货币化分配，房地产正式进入了快速发展时期，迎来了真正的黄金十年。    像黄建平这样在申城很有势力的开发商，生意再不好做也不至于转行——从卖房子的变成卖电脑的…这跨度有些大啊。    顾北刚准备开口，旁边的黄鹂快言快语：“其实，我爸是觉得房地产里面水太深，和政府关系太密切，担心影响我哥哥的仕途。”    原来如此！    这些顾北彻底明白了。    “鹂鹂，别乱说。”黄建平瞪了自己女儿一眼，心里不禁哀叹。    这真是女大外向，这还没嫁出去呢啥事都告诉这小子了。    顾北心里暗笑，不过表面作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想了想问道：“黄叔叔，你是想专门卖电脑，还是像联想那样，做一个电脑制造商？”    “单纯销售利润太薄，当然像联想电脑公司那样，制造、销售一体…你看怎么样？”    这个…    虽然现在这个时代，国内电脑市场刚刚兴起，但各大电脑厂商已经开始激烈竞争。    94年的国内电脑市场，外有ib、苹果、康柏等电脑品牌，内有联想、方正、同方，黄建平像进去分一杯羹，并不容易。    即便是站稳脚跟，做一个地区性品牌，但也会被时代所淘汰，想想到贰零年代，国内电脑品牌最后只剩下联想一家。    想到这里顾北灵机一动：“黄叔叔，你如果想去做电脑生意，还不如再等一两年，从美国会传来一个互联网的东西，那才是赚大钱行当！”    “是不是这个？”黄建平神秘一笑，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份杂志递给了顾北。    封面上竟然是顾北熟悉的英文单词。    “ter”！    互联网？！    看到顾北吃惊的目光，黄建平笑着说：“这是我一个朋友去美国出差带来的一份杂志，他说叫什么-ter……汉语就叫互联网。”    “对，对，就是这个。”    “我朋友说，这玩意在美国已经兴起，时髦的很，将来可以赚大钱的，你觉得呢？”    当然可以赚大钱！    未来世界五百强前几名，什么微软、谷歌，亚马逊包括中国的阿里巴巴腾讯，那个不是依附在互联网之下的？    “黄叔叔，这个ter很厉害，说个不夸张的话，它可以改变人类整个世界…绝对是朝阳产业，商机无限！”顾北有些激动。    “照你的意思说？做这个更好？”    “那当然！将来世界上最伟大的公司，我断定就会从这里诞生！”顾北显得非常自信。    没办法，经历过的…    “我朋友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听说这个ter，那真是高科技产品，我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老三届，恐怕拿不下来啊…”黄建平一副犹豫的模样。    “黄叔叔，其实你也别ter想的那么神秘，她实际上就是一门技术，当然这种技术很伟大可以改变整个世界。但是从商业角度上看并没有逃脱商业运行规律，只要你愿意进军，完全可以抓住这个机会！”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也可以搞？”黄建平问道。    “当然可以！你不懂技术，可以招聘一帮懂技术的博士硕士什么的，你只要把握大方向就行！我给你说，如果你真的要进军互联网，我建议你先做门户网站。”    “啥叫门户网站？”黄建平一副虚心模样。    “就是提供有关信息资源服务的应用系统……打个比方：就像一张报纸，里面提供了许多内容，你一上网就可以浏览。这种技术要求不高，但将来估计竞争激烈。”    “还有一种就是搜索引擎，将来互联网就像一个超级图书馆，里面心里资料浩如烟海，，我们要找自己需要的东西，怎么办？这就需要搜索引擎这东西，帮我们搜寻，当然这种需要的技术水平高。”    黄建平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突然又开口问道：“那…怎么赚钱呢？”    果然是商人，三句话不离本行……

376 赵江和罗老师一起买房
    顾北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喂，难道我不帅？”顾北故意板着脸。    “你也帅……不过嘛，你是那种帅气中带着成熟，这种男人给人安全感，而宋海东呢…帅气中带着忧郁和无助，让人产生一种保护欲，很容易激发起女孩子潜在的母性的！”    看到黄鹂分析的头头是道，顾北惊呆了。    这小脑瓜里一天都想着什么啊……    下了楼顾北本来想开车直接回家，但黄鹂说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逛逛，顾北就答应了。    北云公司位于徐汇附近，这一带还算比较繁华，现在正是秋天时节，天气不热不冷正好适合散步。    两人手拉着手沿着街道随意逛起来，刚路过一个楼盘销售部，黄鹂突然停下了脚步，拽了拽顾北的胳膊示意他朝里面看。    顾北扭过头看去，顿时惊讶万分，里面竟然有两个熟悉的人。    赵江和罗韵！    赵江还是平常那种有些学生衣着，但罗韵却穿的很漂亮，薄毛衣百褶裙，气色看上去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两人正围着楼盘，听一位销售小姐介绍着什么。    我天！    两人竟然一起来看房！    一段时间没见到赵江，难道这小子不声不响把罗韵追到手了？    顾北和黄鹂对望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睛里熊熊的八卦之火。    “进去看看！”    两人赶紧进了售房部。    不管迎上来的销售小姐，两人径直向赵江处走去。    “罗老师。”黄鹂很有礼貌叫了一声。    罗韵正仔细听着售楼小姐讲解，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抬头一看竟然是顾北和黄鹂，两人正手牵手笑嘻嘻看着自己，顿时想到什么，脸一下子红了。    “是……是你们啊，赵江准备买房子，我过来给参谋参谋。”还没等顾北他们开口，罗韵就赶紧说道。    解释就是掩饰！    既然能帮赵江看房子，两人绝对就不是单纯的师生关系了。    不过顾北知道罗韵身为老师脸皮薄于是也不点破，也很关心的问他们房子看的怎么样。    这个楼盘位于徐汇距离浦江不远，地理位置非常不错，赵江看上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面积大约90平米，价格还适中，房间布局也合理。只是楼层不太满意，现在只剩下五层以下。    按照罗韵的意思，最好买十层上下的房子，避开扬尘层，他们现在就和售楼小姐说这个问题。    售楼小姐说五层以上除了顶层23楼，其余的都已经卖完。赵江是个农村孩子不懂售楼里面的弯弯道道，又不太会说话。    但罗韵清楚的很，这是房地产商故意捂盘，于是就和售楼小姐交涉，没想到碰到了顾北和赵江。    “赵先生，罗女士，对不起真的没了。我们这个楼盘地理位置好，价格适中，所以买的人很多。如果你再迟来几天连五楼卖完了。”售楼小姐一副抱歉的口吻，但就是不松口。    站在一边的黄鹂听到这话，突然插嘴道：“你们的经理在不在，让她下来说话。”    “对不起我们的经理不在。”售楼小姐立刻回答，依旧是满脸微笑，心里却在嘀咕。    哼！    动不动就想见经理？    这样的客户我见得多了。如果都让经理来解决，那我要我这个售楼的有啥用？    真是的……    一看这个男人就是农村来打工的，能买得起房？    不过怎么会跟着一个老师？    这两人…关系不对啊。    售楼小姐也开起了八卦模式。    黄鹂听了这话秀眉微皱：“她不在？那你给她打电话，说我叫黄鹂！”    啊？！    售楼小姐呆了呆，猛然从八卦中清醒过来，怔怔看着黄鹂。    这女孩似乎不想在说谎，难道她真的认识我们的经理？    “快去！”黄鹂催促道。    不管这么多了，如果真的认识那可得罪不起，于是售楼小姐说了一声抱歉匆匆向后面走去。    没过两分钟，一个穿着ol制服的女子跟着售楼小姐走了出来，她看到黄鹂，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黄鹂，真的是你呀，你怎么有空来这里？”    “张经理，是这样，我的同学看上了一套房，但是楼层不理想，你看有没有合适的楼层？”    “有，有……”张经理满脸笑容吩咐售楼小姐赶紧去拿底册。    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顾北三人都惊讶的望着黄鹂。    黄鹂忸怩一下，才说道：“罗老师，这个楼盘是我老爸开发的，我认识那个张经理。”    卧槽！    早知道如此，还用这么麻烦？    售楼小姐很快拿来底册，赵江选择了b单元十二楼，这可以说是这栋高层最好的位置，视野开阔，可以直接看到浦江！    选好了楼层赵江就准备签购房协议，黄鹂又开口了：“张经理，能不能给我同学优惠点啊……都上班不久没那么多钱的。”    “这个……”张经理犹豫了一下，下决定了决心：“他是全款购房，已经按照九五折优惠，既然是你的同学那就按九折，这可是最优惠的价格。”    “八五折吧，我可知道你们最大的优惠就是八五折…你别担心，我会给我老爸说的。”黄鹂很大方。    “那……好吧。”张经理咬咬牙。    老板的大小姐，得罪不起啊。    看到一下子少了一成，这相当于少了三万块钱！赵江和罗韵都向黄鹂投了感激的目光。    赵江和张经理签署了购房协议，又交了三万块钱的订金，等一切手续办好，黄鹂笑嘻嘻的问道：“罗老师，赵江，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老师？学生？一起买房？    这是什么关系？    张经理脑袋有些凌乱，不过她现在顾不得想这些，要考虑的是黄鹂一下子打了这么大折扣怎么处理！    “黄鹂，黄总就在后面，要不你过去给你爸爸说下折扣的事情？”张经理在黄鹂面前低声说道。    啊？    我老爸在？！    黄鹂一下子慌了，一把拉起顾北的手说了一声“我们走”就赶紧向外走去。    “鹂鹂，你跑什么？”突然从后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顾北转过头看见一个梳着大背头，胖胖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正是黄鹂的老爸黄建平。

377 黄鹂的老爸准备转行
    眼看被抓了个现行，黄鹂知道自己跑不掉，立刻松开顾北的手笑嘻嘻的跑了过去，很亲热的挽着老爸的胳膊。    “我不是过来了嘛……老爸”黄鹂撒娇般说了一句，又朝顾北招招手：“顾北，这是我老爸。”    顾北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叫了一声“黄叔叔好。”    黄建平哼了声，上下打量了一番顾北：“走，进去坐坐？”    老丈人发话，顾北怎敢不从？    顾北先是向赵江和罗韵摆摆手再见，然后跟在黄鹂父女俩后面向里面走去。    三人进了经理办公室，各自坐在沙发上，立刻有工作人员上了茶，然后退出去关上门。    “来一支？”黄健中从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递给顾北了一支。    本来顾北还想客气一下，假装不会抽但想想没这个必要，于是赶紧接了过来，又帮黄建平点上，两人就边抽边聊。    顾北原本以为黄建平会问自己和黄鹂的关系，没想到他却开口道：“我听说你拒绝了可口可乐公司的收购？”    这样不是什么新闻，顾北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嘿嘿，竟然放着四亿人民币不要……连我黄建平都感到佩服。”    这个…    “黄叔叔，我觉得可口可乐居心不良，他们根本就不想把乐饮经营好，只是用这种方式彻底打败对手。”顾北解释道：“再说，我觉得茶饮料市场广阔，大有作为。”    “商人嘛……这样做并不奇怪。”黄建平笑着说了一句：“看来你对乐饮很有信心。”    “是的。”顾北倒也不隐瞒。    别说曾经辉煌一时的旭日升，就是最后崛起的茶饮料三巨头康师傅、统一、和农夫山泉，到了一零年后其茶饮料营业收入，最高是康师傅，高达150亿人民币！现在茶饮料市场刚刚发展，前途无限。    黄建平在这个问题上也没多问，突然以一种询问的口气：“顾北，我听小明说你脑子活，看事情准确，你觉得咱们国内电脑市场发展形势怎么样？”    电脑市场？    顾北愣了楞，他不知道黄建平突然问这个干吗？    “我爸准备转行啦。”旁边的黄鹂插嘴道。    “黄叔叔，你房地产生意做的好好的干吗去做电脑？”顾北很诧异忍不住问道。    “这两年房地产生意不好做啊。”黄建平叹息了一声。    这倒也是事实，随着海南房地产泡沫破裂，国家加大了政策调控力度，这两年各地的房地产商日子都不太好过。    但顾北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到了1998年，国家中止福利分房，开始货币化分配，房地产正式进入了快速发展时期，迎来了真正的黄金十年。    像黄建平这样在申城很有势力的开发商，生意再不好做也不至于转行——从卖房子的变成卖电脑的…这跨度有些大啊。    顾北刚准备开口，旁边的黄鹂快言快语：“其实，我爸是觉得房地产里面水太深，和政府关系太密切，担心影响我哥哥的仕途。”    原来如此！    这些顾北彻底明白了。    “鹂鹂，别乱说。”黄建平瞪了自己女儿一眼，心里不禁哀叹。    这真是女大外向，这还没嫁出去呢啥事都告诉这小子了。    顾北心里暗笑，不过表面作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想了想问道：“黄叔叔，你是想专门卖电脑，还是像联想那样，做一个电脑制造商？”    “单纯销售利润太薄，当然像联想电脑公司那样，制造、销售一体…你看怎么样？”    这个…    虽然现在这个时代，国内电脑市场刚刚兴起，但各大电脑厂商已经开始激烈竞争。    94年的国内电脑市场，外有ib、苹果、康柏等电脑品牌，内有联想、方正、同方，黄建平像进去分一杯羹，并不容易。    即便是站稳脚跟，做一个地区性品牌，但也会被时代所淘汰，想想到贰零年代，国内电脑品牌最后只剩下联想一家。    想到这里顾北灵机一动：“黄叔叔，你如果想去做电脑生意，还不如再等一两年，从美国会传来一个互联网的东西，那才是赚大钱行当！”    “是不是这个？”黄建平神秘一笑，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份杂志递给了顾北。    封面上竟然是顾北熟悉的英文单词。    “ter”！    互联网？！    看到顾北吃惊的目光，黄建平笑着说：“这是我一个朋友去美国出差，带来的一份杂志，他说叫什么-ter……汉语就叫互联网。”    “对，对，就是这个。”    “我朋友说，这玩意在美国已经兴起，时髦的很，将来可以赚大钱的，你觉得呢？”    当然可以赚大钱！    未来世界五百强前几名，什么微软、谷歌，亚马逊包括中国的阿里巴巴腾讯，那个不是依附在互联网之下的？    “黄叔叔，这个ter很厉害，说个不夸张的话，它可以改变人类整个世界…绝对是朝阳产业，商机无限！”顾北有些激动。    “照你的意思说？做这个更好？”    “那当然！将来世界上最伟大的公司，我断定就会从这里诞生！”顾北显得非常自信。    没办法，经历过的…    “我朋友也是这么说的，不够我听说这个ter，那真是高科技产品，我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老三届，恐怕拿不下来啊…”黄建平一副犹豫的模样。    “黄叔叔，其实你也别ter想的那么神秘，她实际上就是一门技术，当然这种技术很伟大可以改变整个世界。但是从商业角度上看，并没有逃脱商业运行规律，只要你愿意进军，完全可以抓住这个机会！”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也可以搞？”黄建平问道。    “当然可以！你不懂技术，可以招聘一帮懂技术的博士硕士什么的，你只要把握大方向就行！我给你说，如果你真的要进军互联网，我建议你先做门户网站。”    “啥叫门户网站？”黄建平一副虚心模样。    “就是并提供有关信息资源服务的应用系统……打个比方：就像一张报纸，里面提供了许多内容，你一上网就可以浏览。这种技术要求不高，但将来估计竞争激烈。”    “还有一种就是搜索引擎，将来互联网就像一个超级图书馆，里面心里资料浩如烟海，，我们要找自己需要的东西，怎么办？这就需要搜索引擎这东西，帮我们搜寻，当然这种需要的技术水平高。”    黄建平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突然又开口问道：“那…怎么赚钱呢？”    果然是商人，三句话不离本行……

378 什么忽悠，我是认真的！
    顾北只好耐心解释：“互联网最大的特点就是共享和免费！就如同你你看报纸不用掏钱买。那靠什么赚钱呢，首先就是广告！如同报纸上广告道理一样，看的人多商家就愿意来你这里打广告，广告费也越贵。这里又涉及一个流量问题……”    一个滔滔不绝，另一个犹如小鸡啄米般仔细听着，坐在旁边的黄鹂惊呆了。    这……和自己想象的画面完全不一样。    老爸竟然被这家伙忽悠住了！    不过这样也好，老爸和顾北这么相处这么和谐，他肯定是不会反对了，嘻嘻。    顾北，你好厉害！    这边，顾北唾沫星乱溅给黄建平足足讲了一个小时，说的他口干舌燥，黄建平这才弄白了个大概。    “黄叔叔，我提醒你，搞互联网很烧钱的，因为是免费而且前期广告量不大，所以需要大量投资。而且这也是生意，生意就会失败的可能。”    顾北把丑话说到前头，免的黄建平真的一头扎进互联网到头来失败了怪自己。    “这个我明白，做生意哪有只赚不亏的事情？”黄建平哈哈一笑，显得很豪爽。    “这样，顾北，如果我将来我想做一个ter公司，建立什么网站，你又没有兴趣掺和？”    啊？    “黄叔叔，你知道我在经营乐饮公司，又在炒股，还和朋友合资搞一家音乐公司，我实在是忙不过来。”顾北婉言拒绝。    “嗨…我又不让你天天来公司坐班，你就做我的顾问什么的，免的底下那帮小兔崽子骗我…鹂鹂，你说老爸这样安排怎么样？”黄建平不再问顾北，而是笑眯眯看着黄鹂。    卧槽！    泥煤的，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嘛    如果今天自己不答应，估计没法带黄鹂出这个门。    好吧，顾北只好答应了。    本来他带点忽悠的性质，看来以后不操心不行了。    从房地产销售部出来，天已经黑了。    华灯初上，凉风习习，顾北和黄鹂手牵手在街道上溜达，顺便找个吃饭的地方。    “顾北，你好厉害，竟然把我老爸忽悠的团团转，搞什么ter…我们成功脱险！”黄鹂娇笑着。    “什么忽悠，我是认真的！”顾北瞪了黄鹂一眼。    心里却在想，不能给小黄鹂说自己的内心最初的想法免的管不住嘴告诉他老爸就完蛋了。    黄鹂听了很吃惊：“啊……你真的让我老爸搞什么互联网啊…”。    “你老爸那么精明，如果手下再有一帮懂技术的下属，还有我这个顾问把握大方向…怎么会做不成？”顾北反问道。    “你真甘心当顾问啊……”    “如果我不答应，你爸会让你跟我走？”顾北一脸委屈。    未来岳父的话啊，怎敢不听？    “嘻嘻…我知道是你为了我…你真好，”黄鹂娇笑抱着顾北的脖子竟然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其实，你到时候可以和我老爸合开公司做ter。”黄鹂热心建议。    没想到顾北摇摇头。    “怎么？是对ter不感兴趣，还是不愿意和我老爸合作啊？”黄鹂有些不高兴。    “都不是，我觉得还有更值得我投资的行业。”顾北神秘一笑。“啥行业？”黄鹂很好奇。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讨厌…对我还保密……”黄鹂忍不住抡起小拳头要打顾北，顾北一溜烟的逃跑，黄鹂在后面穷追不舍…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已经到了国庆节，公司放三天假，顾北想好好过个小长假在家里宅上几天，最近的应酬实在多。没想到还没下班，黄鹂就到他办公室说一会去参加一个聚会。    “前两天不是刚参加完你高中同学聚会吗？”顾北有些无奈。    自从黄鹂留学回来以后，隔三差五就拿着顾北参加各种聚会，认识不同的人，这让他很烦恼。    其实顾北也知道，黄鹂这是让自己尽快融入她的社交圈，认识相同的朋友，这样两人之间才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但这样太频繁了吧？    再说了，你的那些朋友好多都是女孩子，聊的不是什么衣服化妆品就是各种八卦，你老是带着我一天去晃悠…不太合适吧？    黄鹂自然明白顾北的想法，她笑嘻嘻说道：“这次不一样啦…我参加这次聚会好多都是归国回来的留学生，谈的都是事业，你一定感兴趣！”    好吧，顾北只好答应了。    开车回到家里，顾北很快换上一套休闲西装，把皮鞋擦了擦，一切都很快搞定，下到二楼，才发现黄鹂卧室堆了一大堆衣服，还不停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老是举棋不定。    “我的大小姐，你说的七点钟，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路上堵车。”顾北站在一边，叼着烟提醒道。    “急啥嘛……反正又不是上班，迟点没啥，今天来的都是精英啊，当然要注意形象啦……顾北你看这条裙子好看不好看？”    顾北一看，竟然是一条白色超短裙！    怎么和刘雪一样，老喜欢露自己的大白腿？    穿短裤可以，但这是裙子……你就不担心漏光啊？    “换掉，太短，容易冻坏腿…”顾北面无表情。    黄鹂嘻嘻一笑，她心里知道顾北想什么，只不过是逗逗他，这么短的裙子她是不敢轻易穿的。    最后，黄鹂穿了一件灰色毛衫搭配白色衬衫，下面穿着黑色百褶半身裙，一下子变得淑女了好多。    “走咯……”黄鹂挎着小坤包，一手挽着顾北，向楼下走去。    顾北开车赶到金门大酒店，聚会的地点在是上次市政府招待优秀青年企业家那个宴会厅，或许都是留学归来，形式也很西化，用的是外国常用的酒会形式。    顾北和黄鹂刚一进宴会厅房间，就听到有人叫一声“黄鹂。”一个带着眼镜模样很清秀的姑娘笑着走了上去。    “学姐……”黄鹂放开顾北的胳膊，跑过去很亲热的挽住了那个姑娘的胳膊。    “顾北，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我的学姐韩雪梅。”黄鹂笑着向顾北解释。    黄鹂口中的韩雪梅，也曾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留学，学的是经济专业，是复华大学的公派生，今年夏天取得博士学位以后归国现在复华大学任见习讲师。    和黄鹂这种富家弟子自费留学不同，韩雪梅家在农村，经济条件并不好，但从小学习优异，最后复华大学以公派形式送她到美国留学，学成归来留校任教。    韩雪梅也是申城人，黄鹂留学期间很多地方都受到她的照顾，两人关系挺好。    对于这种聪明又刻苦的女生，顾北很钦佩，何况还有恩于黄鹂，于是他刚准备表示感谢，韩雪梅却先一步开口说道：“顾北，在美国的时候，我可经常听到黄鹂念叨你的名字…现在总算见到本人了，嗯……乐饮公司董事长，拒绝了可口可乐公司的恶意收购……黄鹂果然有眼光！”    “学姐……”黄鹂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撒娇般的说了一句。    “你那位呢？今天没来？”

379 早知道把乐饮公司卖了！
    “来了，昨天刚从美国回来。”韩雪梅很大方，朝不远处一堆男人中招招手：“卫东，你过来下。”    很快，一个带着宽边黑色眼镜，留着平头显得很憨厚的青年走了过来。    “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男朋友杨卫东，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攻读博士，学的是有些的问道，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这个问题还没考虑好……”杨卫东迟疑了一下：“雪梅的意思让我回国，但是国内现在这方面根本没这样的公司，我回来无用武之地…”说道后面杨卫东一脸苦笑。    顾北听了沉默了。    他重生前在网上看过这方面的知识。    八十年代中期，国家机电部45所研制出了分步光刻机样机，通过电子部技术鉴定，认为达到美国4800dsw的水平。这应当是中国第一台分步投影式光刻机，中国在分步光刻机上与国外的差距不超过7年。    但是很可惜，光刻机研发至此为止，中国开始大规模引进外资，有了“造不如买”的思想。    光刻技术和产业化，停滞不前。放弃电子工业的自主攻关，诸如光刻机等科技计划被迫取消。    光刻机和核心技术——镭射光源自然也是无法进步。    直到二十一世纪，中国才刚刚开始启动193纳米arf光刻机项目，足足落后asl20多年！    可惜啊…    但这就是历史，顾北也清楚，这东西不仅是靠钱就能解决的，需要国家、企业、个人等各个方面的共同努力。    “卫东，我们留个联系方式。”顾北很热情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    “我的公司在纽约设有办事处，负责人是我们公司的副总白玫，如果你在美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她，你说我们是朋友，她一定会热情帮助。”    顾北说着，又在名片上写下的白玫的联系方式。    乐饮公司……    这不是拒绝了可口可乐公司收购的那家企业吗？杨卫东有些吃惊。    可口可乐公司收购中国公司碰了一笔子灰，这件事在美国被他的对手百事可乐大为嘲笑，在报纸上还打过口水战，所以杨卫东知道些。    没想到这么年轻！对人这么热情！    杨卫东也大为感动，给留下了自己在美国的联系方式。    “顾北，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在叫我…雪梅咱们过去一下。”杨卫东抱歉说道。    果然，顾北看到在宴会厅里面有几个人凑在一起在热聊，一个人在向杨卫东招呼。    “你忙你的，没事。”顾北笑着说道。    等杨卫东和韩雪梅走远后，黄鹂才低声问顾北：“没想到你对这个杨卫东这么感兴趣…人家虽然是博士，可学的是理工，没法来你的企业哦。”    “哈！如果来咱们企业，可真是暴殄天物了，他来我也不敢要。人家学的那东西，可是掌握着一个行业的命脉！用毫不夸张的说，国之重器！”    “啊……那找你说，那个杨卫东比你还厉害啊……”黄鹂惊讶道。    “谁比杨卫东厉害啊……”    顾北还没回答，一个男人端着酒杯笑着走了过来，他看着顾北，开玩笑口气问黄鹂：“是不是他？”    “乔大哥。”黄鹂撒娇般叫了一声，才向顾北介绍：“这是申城鼎新软件有限公司董事长兼ceo，乔东，专门做数据库的开发，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计算机专业博士生哦，也是这次聚会的发起人，对了，他还是我哥哥的高中同学。”    吆，海龟还是黄明的同学？    那要好好亲近亲近。    顾北赶忙伸出右手。    黄鹂刚准备给乔东介绍顾北，没想到对方哈哈一笑：“你不用介绍，我认识，乐饮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拒绝了可口可乐公司的恶意收购，震动了申城的商圈…这实在是让人佩服。”    “乔大哥太高估我了…”顾北谦虚了一句，两人握手后聊起来。    乔东性格很爽朗说话也得体，不像一个死读书的工科男，反倒很有商人头脑。    这让顾北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人——宋毅。

380 黄鹂的相亲对象来了
    对于宋毅，顾北当初第一印象都不好，后面证实确实是一个阴险的家伙，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后地里竟然阴自己，现在正在顾北的算计之中。    而对于乔东，顾北印象挺好，两人又聊了一小会，乔东说要招呼别的朋友让他们俩随意。    等乔东走后，顾北和黄鹂吃了些小点心，然后就端起了红酒杯。顾北这次主动让黄鹂帮她介绍她认识的人。    黄鹂当然乐意，就带着顾北找她所认识的朋友，相互介绍然后就一起闲聊。    大部分是留学生，也有像顾北这样被带来的“家属”。都是高层次人才，聊的都是当前科技界的热词：什么黑洞、基因、纳米材料、硅谷、芯片、计算机、软件、有的也谈到了ter！    都是高科技啊……    说实在，黄鹂虽然在美国呆了两年，她也不太懂，毕竟她学的是经济类的并不是理工科。    但是她吃惊的发现，顾北这个学工商管理的，竟然对这些最新的的知识懂的挺多，无论什么话题都能和人家聊几句。    看到顾北和一帮博士硕士高谈阔论，黄鹂最初有些忐忑的心现在彻底平复了。    她很担心顾北和这些留学生谈不到一块而显得尴尬，毕竟他只是一个本科生，无论是知识层次还是眼界都要差点。但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鱼得水，特别是对于互联网这一块的见解让那些博士硕士们也大为惊讶。    “互联网绝对是下一个风口，只要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顾北说出了在后世很流行的一句话。    周围几个人都笑了。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有些粗俗，但却让人热血。    “可惜，你说的是美国，在咱们中国……”一个戴眼镜的青年摇摇头。    “不，我说的是中国。”顾北脸色平静。    在众人的诧异眼光中，顾北娓娓到来：“因为我们拥有十三亿人口，这是美国无法比拟的，你们想想，如果十三亿人口中网民达到八亿……你想想那时什么样概念？”    八亿？！    在场的几个人都惊呆了。    你说全国一大半人将来都会上网？你这是开玩笑吧？    “笑话，现在全国拥有电脑的家庭有多少？有几个人听过ter？”另一个青年冷笑一声，显得不屑一顾：“我说你就别吹牛了，再吹下去，不是猪能飞起来，而是牛了。”    周围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顾北没有恼怒，也懒得理那个人，而是对着那个戴眼镜的青年继续说道：“美国是ter发源地，技术先进当然不假，但中国绝对会迎头赶上，未来的互联网就是中美相互争霸，与其给别人打工，还不如自己回国开创一番事业。”    那个戴眼镜的青年，听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喂，黄鹂，你这个男朋友很能侃啊，一个学经济的谈起科技，竟然将这帮理工男说的哑口无言，真有点舌战群儒的感觉。”韩雪梅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站在黄鹂身边悄声说道。    “我也不知道他这么能说，平时话根本没这么多。”黄鹂回答了一句，她站在人群外围看着口若悬河的顾北，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骄傲。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顾北聊了一阵就告辞离开，从酒架上倒满杯红酒，一口干了这才回到黄鹂的身边，只见他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黄鹂凑过去一看，竟然是一些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这帮人真厉害，你看有学计算机的、微电子的，装备制造……都是高端人才啊…”顾北感叹道。    “咦，怎么大部分都是制造业…最热门的软件编程还有什么ter……怎么都没有？”黄鹂有些奇怪。    “因为我觉得将来我需要这个……”顾北神秘一笑，把那张纸装进了口袋。    “我原以为你是对ter感兴趣呢。”黄鹂娇笑道。    “你老爸将来不是要搞ter？我怎么能和我未来的岳父竞争？”    “呸……瞎说。”黄鹂的脸有点红了，这家伙怎么不然变得不正经了？    她隐隐觉得，顾北好像在筹划一个很大的计划，不过他不想说，自己也不要再问。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刨根问底、喋喋不休的女人。    就在这个时候，宴会厅门开了，又进来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张的很帅气，神色有些孤傲，他向周围扫视了一眼，突然发现了正在和顾北热聊的黄鹂，走了过来。    黄鹂恰好抬头看到了正大踏步向他走过来的青年，顿时吃了一惊，下意识抓住了顾北的手。    “怎么了？”顾北有些奇怪，一扭头就看到两个青年已经站在他面前，目光不善。    “你就是顾北？”那个英俊青年口气有些傲慢。    顾北皱皱眉，刚准备问你是谁，没想到黄鹂抢先开口：“王子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即便你我双方父母同意，我也不愿意！”    哦…顾北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叫王子文的青年就是当初黄鹂的老妈给黄鹂找的相亲对象。    留学博士、市上某领导的儿子…啧啧……很威风啊。    顾北心里冷笑一声，向前走了一步顺势把黄鹂拉在自己身后，声音似乎不带一丝烟火气：“我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    “顾北，竟然敢和文哥抢女朋友，你算那根葱？”王子文还没张口，旁边那个个子稍矮的青年抢先说道，竟然张口就是粗话。    这个青年声音很大，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纷纷低声议论起来，正在不远处招呼朋友的乔东，顿时皱眉，端着酒杯向这边走来。    顾北也是愕然。    泥煤的…    这好歹也是留学生聚会啊，个个都是天之骄子，怎么来了个道上的小混混？    和这种人在这种场合对骂，简直是太掉价！    顾北不理会这个挑衅的青年，他的目标是王子文！    “闭嘴，我不是来骂街的！”没想到王子文呵斥了那个青年一句，然后又盯着顾北：“你有资格，乐饮公司董事长，竟然拒绝了可口可乐公司的收购，四亿元人民币竟然都不要……我承认，连我都做不到。”    这……    一唱一和演双簧？

381 狗血洒了一地
    顾北有些不明白，这个王子文到底要干什么    王子文没理会顾北，又对黄鹂说道：“我承认，我现在没他强，不过再过几年看看”    “还有顾北，你一定要好好对待黄鹂，如果然给我知道你欺负她我一定会找你算账”    王子文一口气说完这些就不再理会顾北他们，而是笑着对走过来的乔东说道：“乔哥，不好意思，今天堵车来迟了，刚才解决一点私事，嘿嘿”    卧槽    这是什么剧情    顾北突然想起来了琼瑶里的言情剧，男配不是经常对男主发狠撂下了一句话吗    这实在狗血洒了一地啊。    看到顾北瞠目结舌的样子，黄鹂也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    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酒会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顾北继续自己的交朋识友。他突然发现，众人看自己的目光变了，言语也客气了许多，不像刚才有的听说自己只是个本科生中，言语中不失流露出轻视的神态。    麻痹的。    果然，金钱才是衡量一个男人身份地位的重要标尺    不过这样也好，更有利于自己的融入各个小圈子    就会持续到晚上十点才结束，顾北和黄鹂一起回家，开车行驶在路上他还有点兴奋。    他这里已经有十多个人的联系方式，这些人都是博士硕士，有的已经归国，有的还在外国继续自己的学业，还有在硅谷工作的。微电子、自动化、计算机基本上都是制造业。    他并不奢望在自己人生下一步规划蓝图里，能将这些高级人才招入麾下，只要能来几个，就对自己的计划起到莫大的推动作用。    “黄鹂，那个王子文是学啥的”顾北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呀好像是学的是机械控制，不过不是在美国留学，而是在德国慕尼黑大学攻读的博士学位。”黄鹂回答道。    顾北哦了一声。    德国一向以严谨作风闻名世界，他的精密器械首屈一指，去德国学机械也是正确选择。    “那个王子文说话怎么有点孩子气”顾北现在想起刚才发生狗血一幕，还有些忍俊不禁。    “是呀二十好几的人了，说话有些不着调后来我嫂子偷偷给打电话给我说，我老妈知道王子文这个秉性后也不喜欢，所以就没了下文，要不然我老妈会轻易放弃，你怎么会能轻易得到本姑娘”黄鹂扬起白皙的脖颈，一副傲娇的表情。    “那我还要感谢王子文了”    “那是人家可说了，你要好好待我，否则哼”    “黄鹂，求你别洒狗血了，我听了就想吐。”顾北故意做出恶心装。    “哈哈”黄鹂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聚会的事情顾北就抛在脑后，虽然已经有了初步构想，但无论天时地利任何似乎都不具备，还是专心把眼前事情搞好。    时间到了十月中旬，杨玉莲为代表的谈判小组经过两个月的艰苦谈判，来回往返好几次终于和鹏城当地政府达成协议，以两千六百万元的价格收购了当地一个大型国营饮料厂，分三年还清，同时又以两千万元的价格从鹏城蛇口工业区购得四百亩土地，将来在这里建立一个大型生产基地，将来专门生产对出口的冰茶。    过几天就是和当地政府正式签署协议，他这个公司老总得去一趟，顺便他还想看看在蛇口工业区的基地地理位置情况。    杨玉莲现在还在鹏城，顾北只好把黄鹂留在申城临时负责公司工作。    其实黄鹂很想去鹏城的，那是国家最先搞改革开放的地方，一河之隔就是号称东方之珠的香江，她很想去看看。    但是公司的事情更重要，另一个副总刘德贵，随着公司规模迅猛发展，他作为副总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已经萌生退意，曾私下向顾北谈过此事，只是顾北暂时还没有选好合适的人选只好作罢。    顾北要离开申城作为他重要的副手黄鹂必须挑起这个大梁。    “顾北，这次去鹏城，不准乱跑哦轻易别去什么卡厅酒吧ktv，如果实在没办法要去应酬，那不准叫什么小姐”在顾北的房间里，黄鹂一边细心替顾北整理着行李，一边不停叮嘱。    顾北无奈，只有点头。    话说，这些话你已经说了七八遍，我耳朵都要快起茧了。    但他知道，就是再不耐烦也要装作很认真的听着，否则有可能导致一场暴风骤雨。    这是前世，作为一个老男人十几年的婚姻生活所得到的深刻经验    黄鹂还在继续唠叨。    “我已经告诉刘雪，要好好监督你”    作为董事长的秘书，刘雪这次是要跟着去的，虽然黄鹂心里也有些不想让她去，但她也明白，国内生意场就这样总要有人为董事长服务的，总不能找个男秘吧    董事长顾北本来就年轻，再找个年轻的男秘，感觉怪怪的    就好像这家伙嘴里常说的什么搞基    想起来就恶心哦    刘雪听顾北要带自己去鹏城，自然高兴的不得了，自从黄鹂回来顾北带她去应酬的机会明显减少，这让她闷闷不乐。    这次可以好好玩几天啦。    只是黄鹂竟然吩咐我时时刻刻盯着老板，说是担心老板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接触一些坏女人    这种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刘雪毫不犹豫答应，她也不喜欢老板那样。    老板身边有这么多漂亮女人，干嘛要去那些不干净的地方找不干净的女人    只是黄鹂就不怕我监守自盗    嘻嘻    十月十八日早，顾北一行五人登上去鹏城的火车。    这次随顾北去的还有原二分厂厂长赵大明，顾北准备提拔他当新收购的饮料公司经理。    赵大明脱掉了那身蓝色厂服，换上一套灰色西装，打上领带，头发也重新收拾了一下还抹了发胶，一下子显得年轻了好多。    今天的他显得有些兴奋。    这一年来自己没日没夜，铆足了劲，将厂里事务管理的井井有条，虽然二分厂只是租赁朝阳啤酒厂一条大型生产线，但是经过他精心调配，生产的冰茶是原来明珠厂的二倍    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    “嘿嘿吴波，这次我终于超过你了”赵大明的心里很是得意。

382 中国可是个人情社会！
    此时的顾北坐在下铺，正在和崔建华低声谈着什么。    崔建华被顾北从东浦基地抽出来，陪他一起去鹏城的消息传出，出乎好多人的意料。    毕竟东浦基地二期工程还没有完工，特别是作为乐饮公司新总部办公大楼主体工程才刚刚修建好，还没有装修。    作为项目总指挥的崔建华突然离开，自然会引起许多人的猜疑。这个老板的心腹，看来又有新任务了。    其实顾北也是迫不得已。    随着公司规模扩大，基建项目越来越多，他突然发现找不到合适负责人。    这里不仅仅是能力的问题，里面更涉及一个人的品行。    他需要的是既忠诚又清廉的人    谁都知道，基建项目是一个单位最有油水也最容易出事的地方，每天都大把大把的资金从手中过，作为负责人没有一定的定力很难抵挡住诱惑，毕竟监管不是万能的。    崔建华在东浦基地做的就很好，平时吃住几乎都在工地上，做事兢兢业业，在财务方面也很准守规章制度。    顾北在今年四月份曾经让白玫亲自带人去东浦基地进行了突击审查，把所有财务账目封存抱回总部，找了几个财务人员整整查了一周。除了一些小问题之外，没有发现出现贪污、挪用以及等违法犯罪问题。    崔建华的操守让顾北非常满意，所以他决定把在鹏城建厂这个重要基建项目又交给崔建华负责。    鹏城基地远离申城，顾北鞭长莫及，更需要像崔建华这样人。    这样做也好一个好处，崔建华是鹏城人熟悉当地情况，有些问题也容易沟通。    “崔哥，真有些不好意思，嫂子已经怀孕我还让你来鹏城。”顾北表示道歉。    本来按照顾北的意思，干脆让崔建华夫妇一起回鹏城，这样也可以照顾好，但是韩小丽却说自己在市场调研部干的挺好，不想回鹏城，等再过一段时间肚子大了没法上班，休假再回鹏城生孩子。    崔建华也执拗不过自己的媳妇，只好答应。    此时的崔建华比来申城显得更黑，这是经常在工地上的缘故，不过精神挺好，穿着一套黑西装，依旧保持这军人的作风，坐在下铺腰板挺得笔直。    他听了顾北的话笑着说：“顾总，你不用担心，我媳妇就是个犟脾气，我给我老妈打了个电话，让她来申城照顾小丽。”    “那挺好喂崔哥，可说了啊，等你孩子出生不管男孩女孩我可都要当干爸啊”顾北说道。    “那不行，大海早说了，如果是男孩，他要当干爸，女孩才轮到你。”    “大海你放心如果你让他当你儿子干爸，没准你儿子将来和他一样是个浪荡公子”    文建东坐在旁边听着，没有插话心里却很羡慕。    顾北在工作上很信任也很依靠他，公司许多决策决定都和他商量，这次来鹏城，把和当地政府沟通、协调各方面关系的重担交给了他。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永远不可能和顾北建立像崔建华这样的私交。    据说公司和顾北有私交的除了他的两个红颜知己，崔建华，剩下就是现在公司销售部副部长郭红成，副总杨玉莲只能算半个。    崔建华和郭红成在顾北购买明珠厂之前都认识，听说曾经帮他去鹏城倒卖过认购证，那时候顾北事业才刚刚起步不久，而杨玉莲更早，在顾北在明珠厂实习的时候就认识，而且听说在购买明珠厂时候还出过力。    和一个男人想建立过命交情必须是在他没有发迹甚至落魄的时候，这个时候建立友谊他会珍惜一辈子。    在公司里，他不仅仅把你当成他的部下，而是当成兄弟，有的时候处于兄弟情谊，他可以违背某些公司原则。    比如，这次让崔建华担任鹏城基地的总负责人。    好处显而易见，但弊病也很明显。    崔建华是土生土长的鹏城人，在当地老家是好办事，但不可避免涉及到人情。    在申城崔建华没啥亲戚朋友，他可以做到六亲不认，但是回鹏城呢    有多少想包工程的，托关系找熟人，找到崔建华这里他该怎么办    要知道，中国可是个人情社会    为此，文建东手里捏了一把汗。    他曾经想提醒顾北，但是仔细考虑最后算了，老板虽然很年轻但却老于世故，这道理他看不明白    难道他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文建东这样想着。    但是两人下面的谈话，有些出乎文建东的预料。    “崔哥，你前天提到的那件事，我仔细考虑了两天，这样，我给你一个大原则，只要保证工程建设质量，能照顾就照顾吧。”顾北突然说出了一句话。    “好，我明白，你放心顾总，不到万不得已地我不会这么做的，该干啥就干啥。”崔建华当即表态。    话说的有点隐晦，但是文建东顿时明白了    这是顾北给崔建华开了绿灯    在基地建设发包方面可以适当做一些人情    卧槽这一下崔建华就放心大胆了，免的背后有人去顾北那里告状    再说，如果基建项目不严格按照制度招投标，最后在财务审计那里也过不了关    这个崔建华聪明啊直接把问题摆在明处，这比做了以后再向顾北解释要好的多。    不过，这也是顾北非常信任崔建华，如果是别人，身为公司老大的顾北怎么会这样表态，明显是违反公司有关规章制度的    这就是有私交的好处啊    崔建华心里感叹。    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躺在上铺，正带着耳机听歌的刘雪，翘着脚丫子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不禁好笑。    顾北找这个小秘也算是极品了。    工作能力挺强，就是有些不求上进。    如果是别的秘书，在老板跟前锻炼一年半载，立刻下去某个分公司做个副经理，再锻炼两年提个经理，然后再回到总部就可以成部长，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公司高管。    不像现在，只是做个半花瓶半打杂的秘书而已。    年轻人的想法，他真无法理解

383 他乡遇故人
    此时的刘雪，心情犹如车窗外秋日阳光一样美好。    她戴着耳机，workan里正放着张学友的最新粤语歌曲分手总要在雨天。    和别人不一样，她并不喜欢现在内地火爆的校园民谣，更喜欢港台歌曲，特别是粤语歌，大部分她都会唱。    这次去鹏城，听说香江只有一河之隔，如果能和老板去香江游玩一趟，见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那就更完美了，嘻嘻刘雪做着美梦。    至于工作，她想都不想。    在火车上过了一个晚上，天麻麻亮到达鹏城火车站。顾北一行人出了车站，就看到杨玉莲站在出站口不远处，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经过相互介绍，顾北才知道这个男人叫贺成，鹏城市政府办公厅接待处副处长，专门来迎接顾北等人，这次顾北在鹏城的接待全部由他负责。    两人握手寒暄后，众人分别上了两辆轿车，一前一后向酒店方向驶去。    贺成坐在第一辆车的前排，他转过身笑着对后排的顾北说道：“顾总，现在先送您回酒店休息，明天下午将在酒店举行签约仪式，到时候主管工业的刘副市长参加，晚上还有一个酒会，到时候我们的张市长会到场表示祝贺。”贺处长说话很简洁。    “多谢张市长和刘市长对我们公司的关心和支持，贺处长也辛苦了。”顾北说起了客套话。    “您是我们的客人，张市长特别嘱咐要照顾好鹏城有许多好玩的地方，你可以抽空去玩玩，我负责安排。”    “哈多谢了，不用麻烦你贺处长。”顾北笑了起来：“我们的崔总是地道的鹏城人，由他带我们逛就行了。”    “那也行”贺成说话很干脆：“这样我把这两辆车留给您，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司机说或者直接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贺成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顾北接过来说了一声谢谢。    正事办完就是闲聊时间，贺成饶有兴趣给顾北介绍其沿途的景致来。    顾北看着车窗外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两年前他曾经来过这个城市，现在变化已经很大。    果然是报纸上所说u的“鹏城速度”啊    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是这个城市最好的写照。    车停在了酒店门口，等门童帮打开车门，顾北下来一看竟然是南海酒店    这可是鹏城第一家五星级酒店，据听说南海酒店的主席套房是名符其实的“主席”套房。自南海酒店建店以来，接待过众多中央领导、外国政要，以及来自海内外的重要宾客。他是作为一张亮眼的城市名片。    住宿安排到这里，看来鹏城市政府诚意满满啊    到了酒店众人放好行李，略作休息，贺成又陪顾北他们喝南粤人特有的早茶，整整吃了两个小时然后才告辞离开。    “好啦，崔哥下面你由你安排了”顾北笑着对众人说道。    上次来鹏城主要是排队购买认购证，然后又是倒卖，人一天紧张兮兮的就没出去逛过。这次不一样可以悠闲的玩会了。    “咱们先去锦绣中华民俗村去看看怎么样这是外地人来鹏城必游之地。”崔建华建议道。    “你们去玩吧，大明说一会要和我去饮料厂，尽快了解熟悉情况。”杨玉莲说道。    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    顾北很赞赏了看了赵大明一眼，有这个劲头就好    “行，一会让司机送你们过去。”顾北决定了。    杨玉莲和赵大明去饮料厂，文建东笑着说他要去一个老同学，好多年没见了既然来到鹏城就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于是众人各自分开，顾北带着刘雪，崔建华做向导，司机把他们拉到了锦绣中华民俗村。    这一逛就到了下午两点多，众人从民俗村出来，感到肚子咕咕叫本来想在里面天一阁餐厅吃饭，无奈人太多于是三人干脆出村。    “别吃什么海鲜，找个川菜馆，吃点麻辣的。”这一路没吃辣子，顾北感觉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    “顾总，附近有个叫辣妹子餐馆，川菜做的不错就是环境差点。”开车师傅开口说话了。    “没事，都是穷孩子出身没那么讲究。”顾北笑着回答。    于是司机把三人拉到不远的一条小街上，顾北下了车就看到辣妹子餐馆的招牌，四人走了进去。    里面地方不算大人倒挺多，看来生意不错，四人还得找空座，这个时候就听到在收银台里的老板娘喊道：“幺妹，快去招呼客人。”    声音很清脆不像中年女人的声音，顾北很好奇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是她    竟然是前年顾北来鹏城倒卖认购证，原价卖出的那个留着马尾辫的姑娘    这个姑娘叫杨小梅，她看到顾北正望着她，立刻也认出来顿时又惊又喜，竟然是恩人来了    她还记得，这个青年叫顾北    “顾大哥，你来啦，又来鹏城炒股”姑娘很热情走过来招呼道。    “不是，我来做点生意。”顾北笑着回答：“这是你开的店生意不错嘛”    “多亏你买给我那十张认购卷”杨小梅很激动，又对走来的服务员说道：“幺妹，带客人去楼上雅座，我亲自下厨，好好炒几个菜招待。”    顾北肚子饿也不客气，跟着这个叫幺妹的姑娘上了楼，进了雅间。    等幺妹出去刘雪这才悄悄问道：“你认识这个年轻的老板娘，她是谁啊”    于是顾北笑着把和杨小梅之间的事情讲给了众人。    这件事连崔建华都不清楚，几人听了有些感慨，有的时候一点慷慨，一点善心，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杨小梅干活很麻利，很快就炒了几盘川菜端了上来，回锅肉、麻婆豆腐、豆瓣鱼好多天没吃辣味，顾北吃的那个畅快淋漓。    本来杨小梅还准备酒，但被顾北婉言谢绝了，两人就边吃边聊。    “小梅，我记得你们是两个人，那个姑娘呢”顾北问道。

384 你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你彻底就是鹏城人
    “你说红姐啊，她回老家了。”杨小梅就把她们两个人经历告诉了顾北。    杨小梅她们从顾北那里用300块钱原价购买了10张认购表，最后以160元一张卖了出去，净赚了1300元，加上原先借来的1000元，现在怀里一共揣着2300元。    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一笔巨款    她们决定拿这笔钱做小生意，去夜市上摆摊，卖云贵特色小吃花溪牛肉粉、虾子羊肉粉、素粉等。    两个姑娘租了一间房，白天准备食材，晚上六点多推着三轮车准时到夜市，一直忙到半夜三四点才结束。    生意挺不错，但是风里来雨里去实在是辛苦。有时候还要受一些地痞流氓的骚扰，为此她们不知道暗地了流了多少泪。    前年过春节，红姐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苦累，分了一些钱回到自己老家，但杨小梅还是坚持留了下来。    因为她清楚，自己一回去家里就要逼她嫁人，她不甘心一辈子像自己的父母那样过着平庸而又辛苦的日子。    她喜欢这个城市，也幻想着能和城里的女孩子一样，穿的漂漂亮亮的，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为了这个梦想她一直咬牙坚持着。    听了杨小梅的讲述，在场的人无不杨小梅的执着和努力而感动，特别是刘雪，她原以为没遇到顾北之前生活够辛苦的但杨小梅相比算的了什么    “那你后来赚钱就开了这个小餐馆”顾北继续问道。    “嗯”杨小梅点点头，“我在夜市干了一年多积攒了一些钱，就打算自己租个门面。刚好，这家小餐馆原来的老板是我们云贵人不打算干了。我又问老乡借了点钱就盘了过来。    “开张快一年了生意还不错。”说道最后，杨小梅的脸上露出笑容。    因为她现在看到了她的那个梦想，不再是遥不可及。    “好好干加油”顾北鼓励道：“鹏城会越来越发达，人会越来越多，所以饮食生意只要认真做，绝对是稳赚不赔”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都要吃饭呀。”杨小梅很开心笑起来。    “小梅，我给你说，赚了钱先别乱花，攒起来争取买套房子只要你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你彻底就是鹏城人“顾北叮嘱道。    “顾大哥，我一定听你的”杨小梅对于顾北的话现在是深信不疑，如果不是当初他帮助和指点，哪有自己的今天    “崔哥，你把你的名片给小梅一张。”顾北对崔建华说了一句，然后又转过头对杨小梅说：“如果你以后遇到啥困难，去找他，他在鹏城负责我们公司新厂建设，会尽力帮你的。”    “多谢顾大哥，崔大哥。”杨小梅很乖巧叫了声，接过了崔建华递过来的名片，看到上面写着“申城乐饮股份有限公司基建部部长崔建华”一行字。    原来顾大哥是申城人，生意竟然做到鹏城。    是个大老板啊自己真的是遇到贵人了    吃完饭顾北要当钱杨小梅坚决不收。顾北也就不矫情，笑着说如果以后和男朋友去申城玩可以找我，给你们做向导。说的杨小梅脸都红了。    离开辣妹子餐馆众人上车返回酒店，在车上几个男人又谈起杨小梅的事情，纷纷感叹生活不容易，这是个让人敬佩的姑娘。    顾北又想起了远在东新的唐娟，和杨小梅一样都在为生活努力打拼着。这时候又看到坐在自己身边吹着泡泡糖，一副悠闲自在的刘雪，心里顿时有点生气。    “我说刘雪，你应该像杨小梅那样，好好努力奋斗”    “老板，我觉得我一直很努力啊”刘雪一副无辜的样子：“你看我每天按时上下班，你交代的工作都很努力的在做有时候晚上还加班，小倩就笑我是个工作狂呢，不会享受。”    我晕    你这还叫努力还是工作狂    顾北一阵无语。    坐在前排的崔建华忍住笑，顾北在教训自己的小秘，他当然不好插嘴。    只是感觉顾北和他的小秘关系很微妙，不像纯粹上下级关系，但也不是有些老板和小蜜之间有私情，反正很奇怪。    只是，顾北的桃花运实在有些太旺了些吧    就在这个时候，崔建华包里的大哥大响了，他取出来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皱皱眉头，打算不接听，但电话铃一直固执的响着。    “喂，崔哥，有私事不方便接听那让师傅先停车，你找个僻静的地方。”坐在后排的顾北开起玩笑来。    “也不是，一个朋友来的。”崔建华最后还是按了接听键。    “冯哥，刚才大哥大没在身边你有事”崔建华对着大哥大说道。    “哦你说的那事啊我要问问我们顾总，看他有没有时间。”    “好好一会给你回话。”    崔建华挂掉电话，转过头给对顾北说道：“刚才是我一个朋友叫冯洪文，问你有没有时间，晚上请你吃饭。”说道这里崔建华迟疑的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他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    哦    顾北马上明白这个冯洪文晚上请客的含义    他没有马上回答，沉思一下才问道：“这个冯洪文和你关系咋样他的公司资质如何”    “冯洪文曾经和我一个武警中队，是我的领导。”崔建华赶忙解释起来。    原来崔建华入伍的时候，冯洪文已经是他所在的武警中队队长，两人是老乡所以冯洪文对崔建华也挺照顾。不过一年之后冯洪文就转业回到地方。    和别的转业军官不同，冯洪文没有要求安排工作，而是领了一笔钱回到鹏城自谋职业。    鹏城正是快速发展阶段，各种基建项目特别多，冯洪文和许多人一样，先是拉起了一个包工队任包工头，很快就成了一个叫安达建筑公司，生意越做越大。    崔建华复员回到鹏城之后，两人之间还有来往关系不错。冯洪文知道崔建华去了申城发展，没想到这次回来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一个大型工厂基建项目的负责人，自然找上门来，希望能包一些工程。    “顾总，安达建筑公司具有三级建筑企业资质，这个我亲自查过，公司势力比较雄厚。”崔建华赶忙说道。    哦    “那行，你安排。”顾北同意了。    崔建华心里松了一口气。    昔日的领导加朋友找上门来，自己拒绝确实有些不给面子，但崔建华心里清楚的很，鹏城建筑公司多如牛毛，竞争也异常激烈，如果真的招标，冯洪文的公司未必能中标自己想要的标段    有了顾北这句话，问题就好办多了。

385 果然生猛
    崔建华赶忙打电话过去，给自己朋友说起顾北应邀的事情。    “啊不用千万别搞那么复杂，我们顾总不太喜欢那些吃个饭唱个歌什么的就好。”崔建华在电话里拒绝着什么。    顾北坐在后排听到这些，猜想估计崔哥的朋友准备的大保健什么的    回到酒店略作休息，顾北又给贺处长打了个电话说晚上自己要见个朋友，就不用操心这边了。然后换了一身休闲西装就准备去应酬。    本来顾北准备和崔建华两人去赴宴，临走前突然想到去了估计要喝酒，对方如果来几个酒量好的自己应付不下来，就准备让刘雪陪同，她的酒量顾北可是见识过。    可是有些场合，刘雪一个女孩子去似乎不太方便，正犹豫间刘雪敲门进来。    “老板，这次应酬你一定要带上我”一离开申城刘雪说话胆子离开大起来，竟然用命令的口气。    “为啥”    “我可以替你喝酒嘛再说黄总吩咐过我，你走哪我都要跟上。”刘雪振振有词。    跟屁虫    黄鹂的话你这个小秘经常阴奉阳违，但这事竟然这么听话    顾北决定逗逗她：“我晚上去的有些地方可不适合你们女孩子去。”    “啊老板，那你更不能去了，黄总说过千万别让你和坏女人接触”刘雪顿时急了。    “那我非去不可呢”    “那我也要去，我在一旁看着你”    卧槽    如果你盯着我，我还能干什么    顾北彻底被自己的小秘打败了。    “好，那我带你，不过吃饭的时候，你少说话明白我的意思不”顾北叮嘱道。    今天这个应酬不简单，虽然他已经答应崔建华见他的朋友，但这并不意味着同意他的请求，他要好好考量下。    没想到刘雪很爽快的回答：“我明白，就是少说点话多喝酒嘛放心，我保证把崔总那个朋友喝倒”    我天    果然生猛    顾北又给杨玉莲打了给电话说晚上自己要见个朋友，晚饭他们自己解决，然后就和崔建华刘雪三人下楼出了酒店。没想到崔建华的朋友带着两辆黑色丰田正站在酒店门口等候。    冯洪文个子不高，黑黑瘦瘦，典型的南粤人，四十岁左右，留个了板寸显得很精神，他大踏步走上前主动和顾北握手。    “久闻顾总的大名，真是年轻有为啊”冯洪文说话很客气。    “我说冯总，你是崔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说话之间没必要这么客气吧”    听了顾北这话，冯洪文也笑起来，他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开始介绍他带来两个人。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冯洪文的副手，安达建筑公司副总经理，朱强，另一个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长的很漂亮，留着这个时代时兴的一头卷发，笑吟吟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勾魂，是冯洪文的秘书向春蕊。    众人相互介绍之后，就分别上车，冯洪文和顾北、崔建华坐了一辆车，顾北发现这个冯洪文很健谈，天南地北一阵瞎侃，很有点燕京侃爷的味道。    等到了目的地，是一间叫“品红汇”私人会所，外面看上去似乎很一般，但停靠在会所外面那一辆辆豪车就知道这个地方的不凡之处。    等顾北他们进去，只见里面金碧辉煌，楼道里铺着红地毯，每个包间门口都站着一个穿着旗袍露着白大腿的漂亮姑娘，一个个媚态妖娆，果然是个销金窟。    顾北跟着冯洪文进了一个包间，同样这两个旗袍美女，看样子是专门伺候客人的，让顾北奇怪的是里面已经有客人，也是两个中年男人。    他们看到顾北等人进来立刻热情的上来握手招呼，经冯洪文介绍，是他的战友和崔建华也认识，今天是专门来陪客的。    陪客的    我估计是来陪酒的吧    看着酒桌旁的茶几上放着一箱茅台酒，顾北顿时明白过来。    还好今天带了刘雪。    果然，宴席刚开始，吃了没几口菜，冯洪文就端起酒杯开场，给顾北频频敬酒，其余两个男人也不甘示弱，动不动就是打桩走圈，三杯三杯的干，完全是一副北方人的喝酒架势。    泥煤的，这是把我往桌底下灌啊    刘雪适时出手了。    以体谅老板身体为由，所有敬顾北的酒统统被她接下    “各位老板，你们就体谅体谅我们顾总嘛，最近他很辛苦的。”刘雪端着酒杯，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辛苦我说刘秘书，你应该好好体谅才对别让顾总晚上那么辛苦嘛。”冯洪文说起了荤话。    “哎呀，冯总，我当然体谅我的老板嘛，所以他的酒我就代了，来，冯总我们再喝三杯”刘雪一面装着娇羞的样子，一面说话可不饶人，她主动出击    女人说和你碰杯你不应也显得太怂吧喝就喝    冯洪文等人当过兵，喝酒也爽快，于是几人又开始了一轮拼杀。    冯洪文的小秘向春蕊看得目瞪口呆，她自认为自己算能喝的，但是跟眼前这个冷艳美女相比简直没法比。    这，是喝酒还是喝水    这里面唯一没有参与战斗的是冯洪文的副总朱强，他看到冯洪文已经喝得面红耳赤，心里暗暗着急。    正事还没说呢，如果喝醉怎么办也顾不得失礼，走到冯洪文耳边低语了一番。    冯洪文喝的有点迷糊，听到自己副手提醒这才记得差点忘了正事，努力让自己清醒些，笑着对顾北说道：“顾总，我听建华说你准备在鹏城要建一个新厂，规模很大，哥哥是包工程的，能不能给哥哥我点饭吃”    “瞧你说的，咱们现在都是兄弟这样说有些都见外啊。”顾北也是一脸笑容：“不知道冯哥你的打算是”    冯洪文以一种试探的口气说道：“我也不贪心，把新厂的办公大楼、还有宿舍楼职工食堂等后勤基建工程都交给我如何我绝对不沾厂房建设。”    坐在顾北旁边的崔建华一听，坏事了。

386 麻雀吃胡豆要和PI眼商量
    我说冯洪文啊冯洪文，平时很精明的一个人，今天怎么灌了点酒脑袋就晕了？    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当初是怎么给你说的？    只要承建办公大楼！    你倒好，狮子大张口，一下子将所有的后勤基建项目全部要走，那可是将近四千万的预算！    话说，全部给你，你能吃的下吗？    你真欺负我们老总年轻，就凭你我这点朋友关系，喝这些茅台就搞定他了？    崔建华暗暗后悔，今天就不应该答应冯洪文的宴请！    果然，顾北的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恢复常态，装作一副沉思状，说道：“冯总的要求有些高啊……这样，我回申城开个董事会研究研究如何？毕竟，这可是将近四千万的大项目，我虽然是董事长但也不能一人随便说了算吧？”    啊？！    冯洪文听了顾北的话脸色大变。    对方开始推诿了！    他看到崔建华焦急的神态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喝多了头脑发热有些忘乎所以，太贪心，真把顾北当成自己的兄弟了！    麻痹的。    喝酒误事啊…    冯洪文暗自懊悔刚想办法补救，没想到顾北拍了拍身边刘雪的肩膀：“刘雪，再替我走一圈，好好敬冯总他们几杯，冯总这么热情我酒量不行，自愧不如啊。”    “好的，老板。”刘雪说了一声，站起来拿着酒瓶笑吟吟向冯洪文走去。    她虽然喝的面若桃花，但脑子很清醒。    很明显，她感觉到自己的老板不高兴了。    也是……你一个三级资质的建筑公司，竟然要承包这么大的基建项目？    哼，欺负我的老板年轻不懂事呀？    还有，崔建华你也真是的，这么向老板引荐这样的朋友？    哼，今天让你们尝尝本姑娘的厉害，非把你们喝趴下不可！    又是一阵激战，冯洪文和他两个朋友东倒西歪趴在了桌子上。    刘雪凯旋归来，坐在顾北的身边还调皮得举了个“v”字手势，顾北心里好笑，翘起了大拇指。    果然是巾帼英雄，厉害！    酒已经喝的差不多顾北准备告辞，没想到冯洪文睡了会似乎清醒了些，苦苦哀求顾北留下，一会去卡厅唱会歌说已经安排好。    现在去唱歌？    谁不知道你准备实施苦肉计？    或者更毒的是找几个姑娘放点迷药什么的，顺便再拍几张o照…    虽然是崔建华的朋友，但顾北也不得不防。    冯洪文万般无奈，只看到顾北三人扬长而去。    外面贺处长派的车已经早已等候，这是顾北打电话联系的，三人上了车，刘雪今天明显喝多了，显得很兴奋，抱着顾北的肩膀胡言乱语，顾北只好哄着。    崔建华依旧坐在前排，似乎有心思，几次回头想给顾北解释什么，但看到后排这个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到了下榻的南海酒店，顾北搀扶着刘雪上了楼，回到她自己的房间，看到刘雪瘫在床上，担心她出事就让杨玉莲来照顾。    “怎么喝成这样？”杨玉莲进来看到刘雪满脸潮红，醉眼朦胧躺在床上，忍不住有些责怪顾北。    你们两个大男人回来啥事没有，把人家一个姑娘喝成这样……    “这件事怪我。”顾北诚恳道歉，今天自己确是把刘雪在酒场上当炮灰使了。    “好啦好啦，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了。”杨玉莲倒也爽快。    顾北出了刘雪的房间门，就看到崔建华站在外面。    “顾总，今天这事怪我…”崔建华开口道歉。    “崔哥，别乱想啊，我怪你啥？”顾北笑着回答：“至于你朋友想承包工程的事，把修建办公大楼项目交给他，我想可以了吧？”    “足够了。”崔建华连忙点头答应。    这和当时跟冯洪文说的一样，让他承建办公大楼项目，只是他家伙喝多了管不住嘴，异想天开。    两人又聊了几句说了明天的工作安排，然后各自回房。崔建华躺在床上，想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他知道顾北完全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如果别人如此不知好歹如此没有分寸，早就一口拒绝了。    唉……    这个冯洪文真是……麻雀想吃胡豆也要和自己pi眼商量商量啊。    还好，就这一次，也是是对昔日帮助过自己的老领导一次感谢。    崔建华心中已经将冯洪文打入冷宫。    这种人，不能再深交。    以后还是酒桌上的朋友，但绝不能涉及利益。    “妈的！下次谁再求我包工程，统统拒绝，都我他妈的给我应标去！”崔建华忍不住骂了一句。    顾北的确很信任自己，但并不代表没有底线。    第二天早上大伙起床洗漱后去二楼餐厅吃早餐，顾北发现刘雪没下来，有些不放心就带了带了点包子点心之类又上了楼，敲开刘雪的门，只见她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头发蓬松，睡眼朦胧。    “对不起，昨天不应该让你喝那么多。”顾北道歉。    “没啥啊……好久没喝这么痛快了，老板，在申城和你出去应酬，一帮大老板们竟然喝黄酒红酒什么的，真没劲！昨晚总算过足瘾了，何况还是茅台呢，嘻嘻…以后有这样的机会要叫上我呀。”    我晕……    怎么成了一个女酒鬼？    顾北不想在继续说下去，而是对刘雪昨晚你也累了，今天早上就好好在酒店休息，不用陪我去饮料厂。    “那不行，你昨天说了，让我像那个杨小梅那样努力……你等着，我洗漱下就跟你走。”    什么时候又变得这么勤快了？    顾北摇摇头，出了刘雪的房间。    今天早上顾北由杨玉莲和赵大明陪同去收购的饮料厂看看，而文建东则去市府和有关部门接洽，安排今天下午签约仪式有关事宜。崔建华直接去了开发区查看新厂房地址。    在车上，杨玉莲递给了顾北一份资料。    “顾总，这是饮料厂的人事安排，昨天我和大明去饮料厂又和他们的孙厂长商议以后，最后敲定名单。昨晚我看你累了所以没给你。你现在看看有什么问题。”    顾北接过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387 九十年代的商业奇才
    新收购的饮料厂的人事安排，顾北在申城的时候征求过杨玉莲的意见，又开了总经理办公会商议，高管职位都已经确定。    这次杨玉莲拿拿出的名单只是一些中层管理人员职位，诸如各部的副部长，车间主任等，基本都是以原福昕饮料厂的老员工为主。    顾北仔细看着每一个职位人选，后面都附有这个人的简历，让人一目了然，看来杨玉莲在这方面工作做的很细。    突然有一个人的名字引起了顾北的注意，胡志标    简历很简短：1989年毕业于中山市职业中学学习电器专业，自谋职业搞电器维修，于1993年底进入福昕饮料厂销售部，脑子活，点子多，拟任销售部副部长。    看到名字和简历，顾北突然想起了九十年代一个大名鼎鼎爱多vcd传奇创始人胡志标    曾被誉为90年代商业奇才，2年赚了16个亿，无奈最终锒铛入狱。    会不会是他    顾北精神一震。    历史上的胡志标到底进没进鹏城这家饮料厂，顾北并不清楚。到地是历史上那个胡志标还是另有其人    顾北顿时来了兴趣。    车开进福昕饮料厂，自有一帮人站在办公楼下面等候，既有跟着杨玉莲前期谈判的乐饮公司员工，也有饮料厂的留守领导，顾北和众人一一握手，说着“同志们辛苦了”之类慰问的话，然后又上了楼听原来刘厂长对福昕厂做了简介。    这是将近千人的国营厂，不过历史不算长，改革开放以后才建立。经营情况不算太差，还没有到达关门倒闭程度。只是鹏城市政府执行国家最新政策国营企业要“抓大放小”，要从一些竞争性行业里主动退出。    当地许多老板都看上了这个企业，通过各种门路走后门跑关关系这反倒让当地政府为难，答应这个势必得罪那个。    最后市领导拍板干脆来了一个拒绝出售给本地企业，这样谁都不得罪。这才让外来户乐饮公司捡了个便宜。    这些顾北杨玉莲早就向顾北汇报过，这个厂的基本情况他也了解，所以听厂长唠唠叨叨说这么多有些心烦，不过还是耐心听他讲述了一遍。    最后又在厂长的陪同之下，几个人视察了几个车间，今天早上整个日程就算结束。    “刘厂长，你把那个胡志标叫来，我想见见。”在刘厂长的办公室里，顾北突然说道。    刘厂长有些惊讶，见这个刺头干嘛    一天不好好工作老是想一些歪点子，如果不是这个厂要卖掉，他马上就把这个一天瞎倒腾的家伙开除了    但现在已经不是自己当家也不管自己的事，于是刘厂长就出去叫人把胡志标找来。    此事的胡志标正在自己的单身宿舍里，神情有些迷惘，桌子上正摊着辞职书。    毕业以后，先是在老家开了一家修理铺，然后凭借在学校里学到的本事，他们前后尝试了修理电视、做变压器、生产制造游戏机、学习机等，不过都没成功。    他突然发现，他的兴趣不在于“制造”而在于“销售”，他想在这方面有所抱负。    于是他进了好几家企业，有合资也有国营，不过都让他失望了，自己文凭低没背景，无法出人头地。    他前两天辞职报告写好已经交上去结果被厂长驳回，说公司已经被申城的一家叫做乐饮的公司收购，人事全部冻结，想辞职等新老板来了再说吧。    申城乐饮公司    胡志标听了激动起来，这个公司的老板是个营销天才    竟然想到道央视去做广告争标王    这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啊    这个年代，再也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了必须卖力吆喝    只不过这个乐饮公司老板有钱，而自己现在只是个打工仔。但他相信只要给自己一个契机，他也会做的同样好    那机遇在哪里呢    胡志标苦苦思索。    还有，现在听说新厂长昨天就来了公司，自己是否交上辞职书呢    胡志标突然拿不定注意。    这个时候宿舍门开了，进来的是自己的好基友陈天南，这个可是自己的发小，同时进这个厂。只见他一脸兴奋：“标哥，乐饮公司的老板要见你你要高升了”    高升    胡志标没想过，不过见见这个自己心中的偶像他倒是很感兴趣。    顾北在厂长办公室坐了没多久，胡志标就赶到了。    人很瘦。    这是给顾北留下的第一印象。    穿着牛仔夹克，留着过耳的头发梳成三七分，这个时代青年很平常的打扮，如果走在人群里根本就认不出来。    胡志标同样也偷偷打量这新老板。    很年轻，也很帅，看样子似乎比自己还要小。    穿着很时尚的休闲西装，既不像大老板们喜欢留那种大背头，也不像时尚青年们长梳的那种郭富城的中分，而是留着寸发，显得干脆，精炼。    顾北主动握手，然后就闲聊起来。    没啥拐弯抹角的，顾北开门见山聊起了销售。    很快话题就扯到了销售策略上。从广告投放到影视明星代言，胡志标短暂的矜持之后，立刻恢复了本性滔滔不绝。    “顾总我对您在央视争夺标王非常佩服，这绝对大手笔对于明年甚至后年的央视广告标王，我建议您继续拿下”胡志标说道。    顾北点点头，表示同意。    或许得到顾北的鼓励，胡志标胆子更大了些，想了想又说道：“对于明星代言，恕我直言，顾总，你找的那个女明星周丹丹，名气太小效果并不好。”    “那你说应该找谁呢”顾北很虚心。    “最起码是国际巨星，我看成龙很不错，明星效应非常强烈，而且还要找张艺谋这样的大导演策划”    顾北这个时候，确定这个胡志标就是历史上爱多vcd创始人无疑了。    要不这么钟情于成龙代言    可这位大哥，是代言一家倒闭一家啊    在商界流传的事故里，有一种企业的死亡叫“成龙代言”。    代言小霸王，小霸王倒闭了；代言爱多vcd，爱多老总坐牢了；代言汾湟可乐，汾湟可乐没了；代言开迪汽车，全国才卖九百多辆；代言霸王洗发水，被查出霸王致癌了；代言思念水饺，被检出含病菌而下架了；代言日本三菱汽车，结果发生召回事件。    据说唯独破例的就是格力电器。    估计是格力掌门人董大姐气场太盛，盖过了大哥身上的霉气    想到这里顾北笑了笑。    “这个问题我可以考虑胡志标，我任命你为新成立的福昕饮料分公司销售部长如何”    这个    看来陈天南说对了，新老板果然要提拔我。    那我就再干一段时间看看

388 知己知彼，才能聊到一块去。
    又勉力了胡志标几句，谈话到此结束。    在回去的路上顾北坐在车里还在想着这件事。从历史上看，胡志标这种人野心很大，天生就是一种商业领袖，他会心甘情愿寄人篱下做个小小的销售部长    大概率不会。    既是你提拔当公司副总又如何说到底还是给别人打工，就是给一点股份也不满足不了这种人的胃口。    这种认野心太大，对于顾北而言也不是件好事。做事路子太野，企业初期可以但是到了后期，就必须稳扎稳打，精细化管理。    他可不想重蹈旭日冰茶还有爱多vcd的悲剧    那胡志标会不会像历史一样，标继续走他那条创业之路    那到时候自己如何应对如何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商业奇才，顾北也不想轻易放过。    想着想着顾北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回到住处，文建东已经在酒店等候，他和市府有关人员进行了协商沟通，给顾北详细讲解了中午签约具体细节。    “顾总，中午十二点，刘市长将赶到酒店和你共进午餐，然后休息，中午两点刘市长和你有一个正式见面会，参会的有市资产管理局陈重任局长以及南山工业园区管委会张帆主任，主要是交流一下乐饮公司在鹏城的未来发展情况，时间大约40分钟。    “三点整，签约仪式正式开始，你将分别陈局长、张主任进行签署收购福昕饮料厂和购买工业园区土地的合同，届时有记者参加，你要做好被参访的准备。    “下午六点，市政府将在八楼举办酒会，张市长会前来参加，到时候鹏城的几位企业前来助兴，有万科房地产公司总经理王石、华为技术有限公司总裁任正非”    什么    顾北听了差点掉了下巴。    这尼玛的个个都是大佬啊。    特别是任正非以一公司之力和整个美帝对抗，简直就成了民族英雄了。    见一定要见    顾北对这次酒会很有期待。    “老文，这个任正非的华为公司，有没有更详细的资料”顾北问道。    他只了解后世华为最辉煌的时代，对于前期创业并不很清楚。    知己知彼，才能聊到一块去。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找找。”文建东立刻回答。    “辛苦你了，老文。”顾北表示感谢。    文建东这个公关部部长做的很不错，好多工作已经超出自己的职责范围，有点像董事办秘书了。    唉虽然自己有个不求上进的小秘呢    顾北不禁摇摇头。    一切按照安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共进午餐、会谈、签约最后还举行了一个简短的记着招待会。    作为乐饮公司的老总顾北，自然是焦点。    现在的顾北已经很习惯于对着镜头，大谈鹏城的发展这次签约会实现双方共赢云云。最后以“鹏城的明天包括乐饮在内会更美好”结束了采访。    全部都是正确的废话。    他期待的是晚上的酒会。    六点整，酒会在八楼宴会厅准时开始。    顾北带着杨玉莲、崔建华、文建东公司高管参加，市上张市长带着几个官员，还有就是应邀而来的本地企业家。    这种场合，杨玉莲、崔建华、刘雪等人见识过倒也应付得体，文建东更是游刃有余，就是苦了赵大明，以前他就是一个埋头苦干的厂长，一天都扑在厂里那参加过这种场合神情显得有些紧张。    顾北心里暗笑不过也没叮嘱什么，人都是要成长的，多经历几次都习惯了。    除了和市领导进行必要的寒暄之外，他的目标是这些参会的商家大佬。    当然现在是九十年代中期，后世那些叱咤风云的大佬们、企业的精神领袖，现在也只是一个著名企业家而已，还没有以后那种光芒四射的神态。    王石还梳着背头，不像后世给大众的形象已经歇顶像个老农，而任正非也不是老态龙钟的模样，腰杆挺的很直，依稀还有军人的姿态。    他们正处于一个男人创业的黄金年龄，风华正茂。    顾北端着酒杯，踱步来到任正非面前。    “任总，您好。”顾北很有礼貌招呼。    此事的任正非刚好到达知天命的年龄，整整比顾北大了二十多岁，对于这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他也很敬佩。    “恭喜任总，成功研发了出capapc08数字程控交换机，绝对大有前途。”顾北举起了酒杯。    “谢谢，谢谢。”任正非举起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他很高兴，顾北说的capapc08数字程控交换机对于华为而言，绝对是划时代的产品，就凭这一项，华为公司在94年的营业额预计高达八亿    两人就闲聊起来，任正非愕然发现，这个年轻人对于电信产品、网络交换机竟然也很熟悉，对于某些前瞻性的想法更让他脑洞大开。    你不是卖饮料的吗难道准备玩跨界    “任总，您研发capapc08数字程控交换，据听说自己设计的sd509芯片，而不是用岛国或者美国的实在佩服。”顾北笑着说道。    “设计研发是一个企业的灵魂，我们公司一方面购买外国公司的芯片，另一方面也加紧自己研发。我们华为可不想只做一个组装车间。”任正非的语气带着一些幽默。    组装车间    这句话好熟悉哦    不是后世用来讽刺卖电脑的某想的吗    顾北心里感到好笑。    看来这个时代的华为已经毫不犹豫的走向了技工贸的道路。    不过今天顾北不是和任总谈论这个问题的，他先是对任正非的观点表示赞同，话锋又一转道：    “任总，华为公司虽然可以研发芯片，但是并不能制造。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我只是假设，如果外国公司拒绝给华为供货，甚至拒绝给华为代工制造芯片，那华为就成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任总您怎么办”    任正非楞了下，盯着顾北没有立即开口。    过了下突然说道：“顾总，你的意思是说华为应该做一个研发、设计、制造为一体的公司”

389 香江来的商人
    顾北没有否认。    任正非笑了，他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年轻人魄力，更准确的说是野心很大。    “顾总，高科技年代不是小农经济时代，讲究什么自给自足，像做到既设计又制造，非常难。”    “是难，但并不是没有，美国英特尔、ad，韩国三星，不就是设计制造一体吗”顾北反问道。    哈    华为竟然能和这些世界一流企业想比太高估我了吧    顾北看到任正非愕然的表情，知道他想什么。    现在的华为只是一个成立不久蹒跚学步的孩子，自然无法和这些巨人相比。    但孩子会长大。    “任总，请不要妄自菲薄，只要给足够的时间华为必然和那些企业并驾齐驱。”顾北笑着说道。    任正非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老于世故，绝对不会被这个年轻人恭维的话而飘飘然，自从进入这行业之后，他深知，设计芯片难，制造更难光集成电路的晶圆，国内现在没一家企业能生产跟何况，加工晶圆的光刻机    “任总，你想过没有有朝一日，外国企业拒绝向华为提供芯片，甚至拒绝替华为设计研发的芯片代工，那华为怎么办”顾北突然抛出一个问题。    “不可能”任正非断绝否定：“芯片利润这么好，哪有不赚钱做生意的老板”    “任总，这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一个伟大的企业家并不能仅仅从商业角度出发，还要考虑政治。”顾北悠悠说道。    嗯    任正非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所以说，主席那句话说道好，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什么时候都不过时好了，打扰你太久，能否给个联系方式”顾北适时结束了话题。    任正非自然乐意，两人交换了名片顾北就告辞离开。    只要自己说的话这位大佬能听进去一些，顾北就觉得不虚此行，或许真的能改变历史呢。    刚才说的话有点多，顾北感到口渴想找点水喝，一直跟着他的远小秘刘雪赶紧给他找来一瓶矿泉水，等他一口气喝了半瓶，这才接过来放在一边低声问道：“老板，你怎么对芯片啊什么的感兴趣”    “怎么，不可以吗”    “不是呀，只是听人说，做软件才更容易赚钱呢”    “硬件是基础，软件是灵魂。皮毛不存毛将焉附”顾北笑着来一句。    这好像有点道理呀    刘雪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顾北。    本来一个很冷艳的美女，现在却看上萌萌的，顾北心里感到有些好笑：“好啦，别围着我转，去帮帮赵经理，你看他被几个人问的都有些无语伦次了。”    “好的，老板。”刘雪离开恢复冷艳，端着酒杯很优雅的走了过去。    顾北也走向下一个目标。    来的都是鹏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顾北对他们从事的行业不太感兴趣，但结识几个没准以后能用的上。    圈子嘛    酒会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结束，宾客都满意而归。顾北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想洗个澡。听到有人敲门过去一看是文建东。    “顾总，有位香江老板做贸易生意的，想见你。”    “哦香江老板，有事”    “是的，他对咱们的冰红茶很感兴趣，想和你谈谈。”    呵鹏城这边，事业刚刚开始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好吧，让他过来。”    顾北脱下西装，洗了一把脸又穿上一件t恤，没过几分钟文建东就带着一个黑黑瘦瘦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穿着一件西装，里面是花衬衣，还带着墨镜，典型的香江商人打扮。    他见到顾北，赶忙取下墨镜伸出右手，一副很殷勤的模样：“鄙人陈朝华，香江大诚贸易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    吆，普通话还挺流利。    “陈总，你好。坐，坐”顾北笑着招呼，文建东陪同在一边，两人寒暄起来。    “陈总，听你的口音，不太像香江人啊。”    “不瞒顾总，我老家在鹏城，正儿八经的鹏城人。”陈朝华笑着说道。    看着顾北有些诧异的目光，陈朝华解释：“我是77年偷渡到香江的，没办法生活所迫。”    原来如此    顾北记得书上说过，七十年代中后期，鹏城人偷渡到香江成风，一部分人通过自己努力打拼，在香江扎下跟，通过各种办法弄到了香江居住证，成了一名香江人。    等八十年代以后大陆改革开放，这些人摇身一变以华侨的身份回到内地，昔日的偷渡客现在成了耀眼的华侨，不得不让人感觉到人生的光怪陆离。    “顾总，我现在的生意逐步向内地发展，知道大名鼎鼎的乐饮公司，很想认识您。本来向政府申请参加今天的酒会，结果因为我的以前的历史被拒绝，所以只好以这种方式，打扰您了。”    陈朝华说的很坦诚，一下子赢得顾北的好感，他笑着说：“没关系，来的都是朋友不知道陈总这么急来见我有什么事”    “顾总，我这人说话爽快，我就直说了吧，我想代理你们乐饮冰红茶在香江的销售业务。”    “陈总，我们现在只考虑国内和美国两个市场，暂时还没有考虑香江。”顾北打了个埋伏。    “现在没考虑，但将来一定会考虑。”陈朝华笑眯眯的：“顾总您在鹏城又是买地建厂，又是收购国企，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内地市场我不信。”    顾北笑了。    这家伙眼睛还贼亮。    “这是我们公司的详细情况。”陈朝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资料递给了顾北。    顾北接过来一看，上面详细介绍了大诚商贸公司在鹏城、香江两地的业务，主要是代理一些内地、香江的一些品牌在对方区域内销售，规模做的很大。    既懂香江，又熟悉内地，这正是顾北想要的代理商，他有点动心了。    陈朝华很擅长察言观色，看到顾北这脸色就知道有些眉目，于是进一步说道：“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热情欢迎顾总去我们香江的集团总部考察，所有费用有鄙人出。”    哦    这家伙够大方的。

390 去香江
    “行，我就过去看看。”顾北很快做出决定。    东方之珠啊    何况正是香江最繁荣的九零年代    陈朝华自然喜出望外，没想到自己的邀请对方这么快就答应。    “那我就在香江恭候顾总的大驾光临。”陈朝华告辞离开。    送走陈朝华后，顾北就和文建东商量去香江之事。    “老文，你跟我一起过去。”顾北说道。    “顾总，我也想去看看这个花花世界，可惜不凑巧啊”文建东一脸苦笑：“你忘了，公司计划要在总部召开一个各分公司公关人员培训会，10月25号开班，我得马上赶回去。”    “你瞧我这记性”顾北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不久前公司高层会议决定，鉴于现在公司发展迅速，人员良莠不齐，决定对各地分公司主要岗位业务骨干进行轮训，第一个培训班就是公关系统的。    文建东去不了，赵大明要马上接受新收购的福昕饮料厂，而杨玉莲和崔建华明天晚上就要飞往燕京，去电子工程设计院商议鹏城基地厂房设计规划项目。    在申城东浦基地的厂房就是由电子工程设计院规划设计，顾北很满意所以这一次鹏城基地的厂房设计，顾北也交给了电子工程院。    先期杨玉莲已经和设计院领导有了接触，这一次是和崔建华一起去，正式签订合同。    一旦有了设计图纸，就可以积极筹备动工之事。    大家都忙去不了，那只有自己和刘雪了    “顾北，你就带刘雪过去，一方面去考察，另一方面也顺便玩玩。”文建东笑着说道。    只是这笑容，顾北怎么感觉有点别的味道    不太合适    老板和女秘书突然去香江，传到公司总部容易让人浮想联翩，黄鹂又会怎么想    得再带一个人过去。    顾北突然想起了昨天见到的胡志标，这可是个合适人选    据前世网上看到的报道胡志标好像去去香江转了一圈，发现vcd技术非常成熟，而大陆还是还在野蛮生长，商机无限，才借钱创立的爱多vcd。    不若现在就带他过去看看他的反应    “老文，除了刘雪，我准备再带一人过去，就是福昕分公司新提拔的销售部部长胡标强，脑子很活。如果以后冰茶出口，肯定少不了他这个销售部长的事。”公布突然说道。    顾北的理由很充分，文建东也不怀疑什么。    既然老板决定了，文建东就准备给他们还有那个胡志强办出镜手续。    第二天一大早文建东就坐车赶往市政府。    这个时代去香江、澳门，要办理“往来港澳通行证”尽管只是薄薄两页的手写纸质文件，一次出入有效，但申请起来并不容易。    不过现在顾北可是鹏城市政府的贵客，那相对方便些但该跑的路一点也不能少。    顾北也不着急，这两天反正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老板真的要带我去香江了    第二天早上，刘雪听到文建东说这个消息后，差点高兴的跳了起来，真想冲到隔壁顾北房间，抱着他好好亲一口    哈，天随人愿    老板你真好    怎么，还要带个销售部长胡标强    电灯泡    刘雪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马上又高兴起来，去总比不去强呗。    电灯泡去了香江，老板就是我的，我才不管什么灯泡呢，哼    于是，刘雪感觉陪老板视察的劲头更足了。    按照计划，顾北还要去看看乐饮在南山工业园区的征地，更重要的是，他还要等待从各地分公司赶赴鹏城来工作的骨干。    这次，为了使新成立的乐饮公司鹏城福昕饮料分公司尽快走向正规形成生产力，顾北从各地分公司抽调精兵强将，和赵大明组成一个领导团队。    这两天陆续到达鹏城，顾北代表公司领导要见见面，鼓励鼓励。    夜深了，从安西开往鹏城的绿皮火车正静静的行驶在田野之中，车厢发出有节奏的“咣当咣当”有节奏的声音，如同一首催眠曲。    但郑斌躺在上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觉得一切都在做梦。    就在一周前，公司经理郭照军突然宣布：根据公司总部决定，调他到鹏城，任刚刚成立的新公司财务部长，交接工作后立刻去报道    鹏城    财务部部长    郑斌看着调令，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    那可是经济特区啊花花世界自然比小小的东新县城好多了。    而且还是财务部部长，自己在东新分公司财务部副部长还不到一年，竟然就提拔了    难怪同事都以羡慕的目光看着他。    羡慕他和老板是初中同学，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郑斌承认，的确有这层关系但这并不是重要原因。    他自认为工作干的不错，虽然只是一个副部长，但财务部长年龄大了做了一个甩手掌柜，财务部几乎是他在支撑着。    各种财务账目津津有条，在总部对个分公司财务大检查中，东新公司的账目是最好的。    这一点得到了总部领导的表扬。    为此，经理郭照军开玩笑说把你调到鹏城，是我们东新分公司的一大损失，要不是害怕耽误你小子的前程，我一定打电话让顾总把你留下来。    郑斌只是嘿嘿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睡不着你可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正部长了。”对面上铺突然传来开玩笑的声音。    “哈，那我还得叫你一声贾不过这次不是贾部长，而是贾经理了。”郑斌立刻回击。    “贾副经理。”对方立刻纠正。    他正是跟着郭照军去年底一起去西北考察的原行政部人事科副科长贾数    东新分公司成立以后，需要从申城抽调一部分管理人员过去，好多人嫌弃那里条件艰苦不愿意去，但贾数主动请缨，跟着郭照军一块过去，任新成立的人事部部长。    过去第一件事面临的棘手问题：下岗裁员。    顾北决定成立互助基金，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问题这一策略，贾数忠实执行，期间又想了好多具体办法才让这项政策具体执行下去。    这一次，顾北调他到鹏城做主管人事、办公室、后勤等方面的副经理，成为赵大明的重要副手，同样也是为了解决类似的下岗裁员问题。    贾数很有信心。

391 失去的和得到的
    这一年收获颇多，但失去的也挺多。    最重要的是，就是和他相恋两年的女友，去年底听说他要调到东新那个大山沟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于是毫不犹豫和他分手了。    哎    无数次海誓山盟经不住一次考验，这让贾数的心很受伤。    后来又听说，自己的前女友重新找了一个男朋友，准备谈婚论嫁，而自己现在依旧单身。    一个人挺好    贾数心里默默想着。    同样，郑斌也在想着自己的爱情。    和贾数不同，郑斌一直没有谈对象。    倒不是他条件有多高，喜欢他的女孩并不是没有，而是他不愿谈。    因为，他不想一辈子就呆在山沟里。    特别是去年春节前给顾北拜年，更坚定了他的这个想法。    既然自己必定会走，何必耽误人家女孩子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那只是骗青春萌动的中学生的。    郑斌从来不相信。    那到了鹏城，可以找了吧    只是听说南方女孩长的又矮又黑，不如我们汉湖女孩漂亮水灵    贾数和郑斌清晨到达鹏城说车站，很快被福昕分公司的工作人员接走，一起住到了距离公司不远一个招待所，那里已经住了几个从各地分公司调过来的同事，口音天南地北，很是热闹。    以前互相不认识，现在都是同事，来到这陌生的城市，自然要好好亲近亲近。    顾北第二中午驱车过来的，由赵大明陪伴，刘雪自然跟着。    他首先看到了同在一个房间的贾数和郑斌。    “老同学，我没让你去申城而来这里，你不会怪我吧”顾北心情很好和郑斌开起了玩笑。    “看你的说的，顾总，我们贾数他们都是乐饮公司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郑斌回答也很调皮。    “哈哈，这觉悟高”顾北翘起来大拇指。    两人又聊了几句，顾北把目光转向贾数：“我听说你因为去东新，和女朋友吹了，又找没找”    “顾总，还没有，我现在暂时不谈个人问题。”贾数很客气。    “瞧你说的，咱们公司又不是和尚庙喂，贾数，看上哪个姑娘就使劲追，放心，这次我不会再亏你，如果调你回申城就带女朋友一块回去，我负责给她安排工作”    “多谢顾总关心。”贾数虽然没有在鹏城找女朋友的打算，但顾北这态度让他很感动。    和两人聊了几句，顾北又到别的房间转转，这次见到是宋子栋。    宋子栋是顾北新招聘第一批大学生，学的是食品检疫专业，在申城总部任质控部下属的检验科科长。人长的白白净净，说话也腼腆，但做事一丝不苟也不怕得罪人，在同一批大学生中很快脱颖而出。    这次，顾北特意提拔他当新公司的质检部部长。    他今年才二十三岁，是乐饮公司里最年轻的部长    “小宋，你是北方人，来鹏城还习惯吧”顾北关心的问道。    “还可以”宋子栋腼腆说道。    “大明，你是经理，不仅要管工作同时也要关心他们的生活，如果出了啥问题，我可要拿你是问”顾北突然转过头对赵大明说道。    “放心，顾总，杨总临走前已经和我仔细考虑过这些问题，我会建立一整套措施，保证让他们安心工作”赵大明只拍胸脯。    自己来鹏城也是人生地不熟全靠这帮兄弟了，不好好招呼好怎么行    “那就好”顾北点点头：“同时还要改善原厂职工的生活条件，要搞好关系，现在都是乐饮人，不准再分你我”顾北最后叮嘱道。    “这些杨总早就交代过了，我一定会一视同仁。”赵大明赶忙点头。    顾北每一个房间都去聊了一会，这些人经常听老板的名字但大部分没见过真人，今天见到分外激动。    也是，他们都是各地分公司提拔过来的，如果没有眼前这个年轻人，哪有今天    第二天一大早，新成立的福昕分公司开了一个全体职工大会，新领导团队集体亮相，顾北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一句话，现在大家都是乐饮人，好好工作，定然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整个会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大会结束后，顾北又特意把公司领导班子叫到一起开了个小会。    福昕分公司和其他分公司一样，都是一正三副的配置，除了经理赵大明，主管人事办公室后勤等部门的副经理贾数，还有两个副职是原厂的管理人员。    一个是原来一车间主任李阳，另一是原销售部部长王彩铃，现在分别担任主管生产，以及销售、采购等部门的副经理。    “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所以希望大家一定要团结，希望尽快完成改制后续工作，我在强调一遍，必须在12月份正式生产”    留个他们的只有一个月多点的时间时间紧，任务急啊    四人心头一震，但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老大发话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们会从总部抽调一部分技术人员和一线工人支援你们厂，尽快帮助熟悉新工艺流程。”顾北又说道。    有了这句话，大家心里略松一口气，特别是负责生产的副经理李阳，新产品上马，从车间技术员、工人到质检人员，必须熟悉过程，总部派人过来自然比拿着一本厚厚的工艺操作手册要容易的多。    安排好福昕公司的事情，顾北和刘雪就驱车回到了南海酒店，现在就等待文建东办出境手续。    10月23日中午，文建东终于办好仨人的手续，将三张往来港澳通行证交给了顾北。    “刘雪，咱们饭吃完收拾行李就准备去香江，你联系一下陈总。”顾北吩咐道。    等刘雪去打电话，顾北又问道“胡志标呢他什么时候过来”    “我让大明联系过，胡志标直接去罗湖口岸等你们。”文建东笑着回答。    今天下着雨，一扫前两天的炎热，温度骤然降低了许多。胡志标打着一把黑伞，就站在口岸边，看着排着长队准备进入香江的人群    风吹在身上虽然感到有些冷，但依旧掩盖不住心头的火热。    他真没想到，新公司的大老板竟然会带他去香江考察

392 我可是有辞职的打算啊
    他早就想去香江，倒不是他羡慕香江的花花世界，而是前段时间一次下馆子的时候，胡志标听到一个新名词“数字压缩技术”，也就是vcd的原理。    敏锐的嗅觉让他顿时来了兴趣，联想起自己平时看到的新闻，他觉得整个vcd市场刚刚兴起，格局还未确定，如果此时入局，很可能是个好机会。    这也是他准备辞职的主要原因，只不过突然被新来的老板提拔为销售部长，前途似乎一片光明，辞职还是留下这让他十分犹豫。    刚好新老板要带他去香江考察冰茶代理情况，他做出决定，一定要去实地看看这所谓的“数字压缩技术”，到底如何，再做去留。    顾北坐着车到了罗湖口岸，远远看到在大雨打着雨伞胡志标，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里显得有些落寞。    谁知道，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然搅得vcd市场天翻地覆，将万燕、新科等老牌vcd市场打的丢盔弃甲，两年赚了16个亿    只不过最后锒铛入狱，人生的大喜大悲莫过如此。    送顾北的车停在了路边，刚下车，胡志标就迎了过来。    “东西都准备好了走，入关。”顾北主动招呼。    “顾总，我真没想到你会带我去香江”    “嗨，将来冰茶出口少不了你这个销售部长的事，这次所以把你带上，好好干我绝对不会亏你。”顾北笑着回答。    “我明白，多谢顾总。”胡志标赶忙点头，心中有些感动却又感到一丝愧意。    我可是有辞职的打算啊    三人过关之后，陈朝华已经在对面等候，赶忙迎上来请三人上车，向酒店方向走去。    顾北坐在车里，透过窗户看着秋雨下的香江，同样是中式建筑却透露出异国情调，繁体汉字和英文夹在在一起的各种招牌一片城市的繁荣。    顾北竟然听到了一首熟悉歌曲：    我十七岁那年离开了家乡沈阳    因为感觉那里没有我的梦想    凭着一副能唱歌的喉咙啊    生活过得不是那么紧张    我从北京唱到了上海滩    也从上海唱到曾经向往的南方    我留在广州的日子比较长    因为我的那个他在香港    什么时候有了香港，香港人又是怎么样    他可以来沈阳，我却不能去香港    香港香港那个香港    小侯说应该出去闯一闯    香港香港怎么那么香    听说那是老崔的重要市场    让我去花花世界吧，给我盖上大红章    1997快些到吧，八佰伴究竟是什么样    艾敬的我的1997    没想到这首歌竟然火到了香江    现在距离1997，也不过两年多时间了    到了酒店略作休息，按照陈朝华的安排，今天放松放松明天再去自己的公司参观。本来安排的是去维多利亚港看看，但是今天雨大所以临时安排就在附近转转。    这里距离铜锣湾不远，本来陈朝华说带他们去逛，但是被顾北谢绝了，反正就在附近自己几人随便转转就好，不用麻烦他。陈朝华也不勉强。    于是三人打着伞，沿着街道随意转起来。    刘雪本来带着一把小花伞，但一出门就说伞坏了，顾北只好让她和自己共用一把，于是刘雪很自然的挽起了顾北的胳膊，紧紧挨着他。    别这么亲密好不好    顾北有些无奈。    胡志标看着呢。    胡志标跟在打着一把伞跟在两人后面，对于顾北和刘雪有些亲热的举动视而不见，他的眼睛瞅着街道两边的商店，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突然，他发现了一家街道对面的电器铺，正出售的是vcd    “顾总，你们先逛，我过去看看哪个。”胡志标指了指那家商店。    “怎么，想买一台vcd带回去”顾北问道。    胡志标只好点点头。    “我也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带回去一台，我听说香江这边的vcd比内地好多了。”顾北顿时来了兴趣。    胡志标本来打算一个人过去好好问一问，但听到顾北这么一说只好跟了过去。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听顾北他们的口音是大陆客，这正是主要客户，于是很卖力的推销起来。    “你们大陆的vcd啦，效果不行的啦主要是技术太落后我们采用的是最先进的数字压缩技术来，让你们看看效果啦”    老板用蹩脚的普通话，说的唾沫性乱溅，还打开一部vcd塞进碟片放映起来。    后世看过高清视频的顾北到没什么感觉，但是胡志标惊呆了    果然是高清晰，这比自己在录像厅里看到那些vcd效果好了不知道多少。    如果我能制造这种清晰度的vcd，在内地一定会大卖    胡志标的心顿时激动起来。    “老板，多钱我要买一台。”胡志标决定了，买上一台回去拆开好好研究    “2000港币，不收人民币的啦。”    啊胡志标傻眼了。    他身上只有3000块人民币，根本没有兑换港币。    “我先帮你垫上。”顾北开口了显得很大方。    “多谢顾总。”胡志标感激的说道。    看着手里提的vcd，胡志标顿时没有逛街的心思，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到酒店将这玩意好好研究。    “顾总，我肚子有的不舒服想回去酒店。”胡志标撒了个谎。    “那好，你先回去，如果严重你联系陈朝华去看医生。”顾北很关心的叮嘱了一句。    胡志标答应了一句就匆匆离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刘雪突然说道：“老板，我觉得这个胡志标有些问题。”    “怎么了”    “按理说他是新提拔的销售部部长，应该更关心代理商的事情，但是我发现他对这个根本不感兴趣，反倒对这个vcd爱不释手。”    “或许他喜欢看影碟，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不对港片感兴趣这个vcd清晰度高，看起来过瘾。”顾北淡淡说了一句。    “哼清晰度高没准是看三级”刘雪话说了半截突然咽了回去。    呀说漏嘴了，咱能让老板知道自己也偷偷看过那些东西呢    顾北看到刘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笑了笑没说话。    “走啦，我们两个好好逛。”刘雪很快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抛在脑后，高兴的挽起了顾北的胳膊。    现在终于没有电灯泡啦    时代广场、崇光百货、皇室堡铜锣湾有名的商场让刘雪逛了一个遍，晚上还在夜市上吃香江的小车，到了九点多才提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    香江果然是购物天堂，东西也不算很贵。刘雪喜欢的是服饰和化妆品。顾北自己不需要，但要给黄鹂带些回去，于是就让刘雪参谋，最后当钱的时候刘雪那一份顾北也出了。    既然带着小秘出来玩，也不能太吝惜。    这又让刘雪大为感动，老板对我就是好    早知道，多买点呢    等两人回到酒店，顾北回自己房间先洗了个澡，突然来了兴趣，敲开了胡志标的房间，进去一看有些吃惊，原来的vcd已经被拆了七零八落。

393 咱们一起做VCD
    胡志标也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这么晚顾北还来找他，他看到顾北看着那堆零件惊愕的表情，赶紧解释：“顾总，我有些好奇，所以”    “你对电器感兴趣”    “嗯，我从小就对电器感兴趣，上职中学的是电器专业，后来还在老家开过电器维修部。”胡志标如实回答。    顾北点点头。    “研究的怎么样”顾北显得颇有兴趣。    “他们的解码器果然比咱们先进的多”提到vcd胡志标兴奋起来：“竟然用的是同轴解码器”    “照你这么说，如果能在内地生产，一定能赚大钱”顾北若有所思。    这正是我所想的    胡志标心里念叨，但在顾北面前可不敢说出。    顾北闲聊了几句就借故离开，他看着胡志标兴奋的样子，心里有些嘘了一口气。    历史继续按照原来轨迹在前进    顾北在香江呆了三天，主要考察了大诚商贸公司总部，下属还有两家超市以及四家门店，看来不仅仅是批发业，已经向零售业延伸。    大诚商贸在香江众多林立的商贸公司里只能算是中等规模，但这刚符合顾北的心意。    公司太大，对方要求比较高，店大欺客，太小资金不够还容易倒闭，像这样刚好。    于是双方达成口头初步协议，等顾北回去以后，再派人专门进行协商谈判。    回到鹏城的南海酒店已经是27号中午，顾北小睡了一会刚刚起床，就听到外面有敲门声，开门一看竟然是胡志标站在外面。    “你不是回公司了吗”顾北有些奇怪。    “顾总我是向你还钱。还有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谈谈。”胡志标神情显得有些紧张。    “哦那进来说。”    等胡志标进去，顾北又热情的给他发了一支烟。胡志标有些拘谨的坐在沙发上，猛抽了两口似乎下定的决心，抬起头看着顾北：“顾总，我想辞职。”    “为什么难道对我的安排不满意”顾北一脸吃惊。    “不不”胡志标连忙摆手：“顾总，你提拔我当销售部长，又带我去香江考察，我心里非常感激，只是我想自己干。”    “哦你能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vcd”胡志标也没隐瞒，说了实话。    顾北笑了起来：“难怪你到香江以后对vcd那么感兴趣，原来早有打算。”    “顾总对不起。”胡志标脸上感到有点烫。    这典型的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没事，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我同意了”顾北显得很大方。    胡志标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其实他完全可以不辞而别，但是感觉这样有些对不起顾北。    他隐隐也有点担心，眼前这个大老板如果知道自己给予厚望的手下，突然背叛自己，会不会一怒之下找自己算账    别小看这个年轻人，人家有亿万家产能量不小，如果自己以后创业过程中，他找人使绊子怎么办    或者，干脆自己也vcd    就凭乐饮公司财大气粗的模样，如果真的进军vcd，哪有自己的份    要知道对方也是个营销奇才    所以，胡志标今天来还有别的目的，只是好不好开口    想了想还是鼓足勇气：“顾总，是这样，我现在缺钱，所以”胡志标吞吞吐吐。    “你想问我借钱”顾北笑眯眯的。    “我不是借钱，我是想让你投资”胡志标终于说出自己的决定：“顾总，你也说过做vcd很能赚钱，所以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干”    “哦你是这样打算。”顾北听了沉思一下：“你别说，我对vcd也挺感兴趣，原本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我现在重心暂时还在乐饮上，所以还没拿定主意。既然你说合伙那行，就这么办”    果然他有做vcd的打算    胡志标惊出一身冷汗，自己果然猜对了    如果对方真的下定决心，哪有自己的份    于是两人就谈起vcd创业之事，其实主要是胡志标说，他滔滔不绝说了自己的想法。    “顾总，刚开始研发也不需要多少资金，我仔细算过八十万即可，你我各出四十万怎么样”胡志标建议道。    “行，就听你的。”顾北想都没想答应了。    胡志标大喜，他真担心顾北大老板一口开口拿出几百万来，自己可没有这么资金    他计算过，靠自己的积蓄再从家里要、问亲戚朋友借顶多凑个四十万。    作为创始人之一，他可不想做个小股东，将来大部分利润让顾北赚去。    于是双方签订了一个书面协议，签字画押，胡志强任新成立的vcd董事长兼总经理，顾北只挂名了一个董事，双方各有50的股份。    “顾总，你说咱们的vcd公司起什么名字”胡志标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就叫爱多吧。”顾北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嗯，这个名字好听，张学友唱的，每天爱你多一些，现在很火，咱们可以打擦边球。”胡志标马上点头同意。    顾北心里暗笑，这其实是你起的啊    事情一切办完，胡志标说他要返回老家中山筹钱创立公司的事情，顾北也应诺，等他回老家后给个账号40万准时打到他户头上。    等胡志标兴冲冲的离开，顾北才把隔壁的刘雪叫了过来，简单的告诉刚才发生的事情，让她通知赵大明，胡志标已经辞职尽快选配新的销售部部长。    刘雪听了一脸吃惊：“啊，老板，你要和胡志标合伙做vcd他现在一个人回中山，到时候骗你了你怎么办”    “不会，除非他拿了我的四十万潜逃，不做vcd。”顾北淡淡说道：“这人野心很大，绝地不会为区区蝇头小利断送自己的前程。”    听顾北这么说，刘雪不再担心，她知道自己的老板看人看事一定很很准的啦。    “老板，我能不能投资点”刘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小心翼翼问道。    呵你也想来分一杯羹    顾北有些好笑。    “你想投多少”    “我积蓄不多，我可以把一部分美金换成人民币，凑两万元。”    行，看在你跟着我鞍前马后，我就早点让你实现财务自由    顾北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那好，我少投两万，不过话说回来亏了我可不管啊。”    “啊，还会亏啊”刘雪一脸惊讶。    “做生意哪有只想赚不想赔的”顾北忍住笑；“你想好了，到底投不投”    “投，我相信老板你的眼光”刘雪咬咬牙做出了决定，突然又用一种撒娇的口吻：“老板，如果真的亏了，我辛辛苦苦的积蓄就没了，你要可我多涨点工资呀”

394 韭菜苗已经种下，就等成熟收割
    对于这个看上去外表冷艳但有时候老是显得萌萌的小秘，顾北有时候也拿他没办法，只好说我什么亏待过你    放心，你跟着我绝对让你赚钱，早日实现你的小富婆梦想，刘雪这才欢天喜地去找赵大明说胡志标辞职的事情了。    当然老板和胡志标之间的秘密协议，她绝对是不对外人说的。    鹏城的事情全部办妥，顾北和刘雪就坐火车返回申城，已经是10月28日。    赶回住处已经是傍晚，顾北提着行李风尘仆仆打开二楼房门，黄鹂就像小鸟一样飞奔入怀。    “哎呦坐了一整天火车身上挺脏的，我先去洗个澡。”    “不嘛我想你，要好好抱抱你。”黄鹂说着，湿漉漉的红唇凑了上去。    两人一阵激吻，两人都有点气喘吁吁。    顾北有些控制不住一把抱起了黄鹂，就向卧室走去。”    “啊”黄鹂吓得惊叫一声，有些尴尬：“顾北，我那个来了不能。”    我晕    这火都烧起来了，怎么办    看着顾北难受的表情，黄鹂羞答答的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那我就按你教的那样让你舒服。”    嘿    小黄鹂果然调教出来了    一阵激情以后，顿时感到浑身舒服，又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上家居服坐在沙发上，黄鹂如同一个小猫咪一样依偎在他身边。    “黄鹂，我给你说说我去鹏城的事情。”    “不用啦，刘雪每天晚上就向我汇报，我都知道啦”黄鹂笑嘻嘻的：“出去挺乖哦没有到处乱跑，接触不三不四的女人。”    “给你说过，我是那样的人嘛”顾北白了黄鹂一眼。    “嗯，我相信啦。”黄鹂用头蹭着顾北的胸膛：“我听刘雪说，你和胡志标做什么vcd生意，到底靠不靠谱啊”    “相信我的眼光，那可是赚大钱的行业。”顾北一副自信的样子。    “可是，你要管理乐饮，还要炒股，云云的公司你也要操心，还有要做我老爸新公司的顾问我担心你根本顾不过来。”黄鹂一脸担心模样。    “谁说我去操心胡志标的事这次我是要做甩手掌柜，到时候去割韭菜就行了。”顾北说着捏了捏黄鹂可爱的小鼻子。    “啥叫割韭菜”    “嘿嘿爱多vcd就好像田里的韭菜，等成熟了我光收割，至于别的我就不管了。”顾北耐心解释。    “太坏了你。”黄鹂这下明白过来，顾北玩的有点像空手套白狼啊。    过了两天，顾北就接到胡志标从南粤打来的电话，说他在老家以凑够了四十万，下一步就是准备成立的公司事情。    “顾总，还有一件事，新厂址决定建在中山东升镇益隆村，村里愿意无偿供应土地，但需要拿走10的股份。”    拿土地入股    这个什么益隆村的村干部倒有挺有见识。    顾北本来不像让别人在分一杯羹，但想到如果不答应恐怕胡志标建厂会遇到麻烦。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啊    况且村上入股，以后年年会分红，就不会受到当地村民的刁难。    “行，我同意。”顾北很快答应，入股合同重新寄到申城签署。    其实顾北不知道的是，历史上，这个叫益隆村也是入股    见顾北答应的很痛快，胡志标也很高兴，开始大谈建厂情况，没想到顾北听了几句就打断了他的话：“这些情况你不用说，你看着办就行，我相信你的能力，说个账号我马上把钱打给你。”    九十月份股市有一波行情，宋晓喜他们炒股赚了3成大约190万，按股份顾北分将近65万，刚好用上。    爽快    胡志标就喜欢这种甩手掌柜，这样就可以按照自己的设想放开膀子大干了    爱多vcd的事情顾北就不再去管他，韭菜苗已经种下，等长大以后自己去割就行了。    公司举办的公关业务识培训班已经到了尾声，顾北决定看看学员。    为期七天的培训时间里，不仅公关部长文建东亲自授课，公司专门邀请了申大和复华的教授，学习了心里学、新闻学、公关礼仪等课程，甚至还专门讲述了和政府以及媒体如何打交道等，课程安排的相当满，白天上课晚上还要讨论，学员们都感觉有些吃不消。    原来是国营企业的培训，好多其实就变相旅游，哪像现在忙的像打仗一样最后玩了还要考试    今天下午举办一个结业典礼，顾北要亲自和每一位学员颁发结业证书。    学习班放在凯越酒店，这是一家三星级的酒店条件还不错。当初公司行政部打来的报告是放在西霞宾馆，被顾北否决了。    学员们从各地来辛辛苦苦学习，没时间玩，但吃住绝对不能凑合，这是公司的一条规矩凡是以后各地分公司人员来申城出差或者举办的各类培训班，最低档次就是三星级。什么招待所、旅馆之类统统不去，条件太差也不安全。    顾北是和黄鹂一起来的，引起了学员们的热烈欢迎，oss亲临现场，还带着女朋友公司里三把手，果然是金童玉女天生的一对。    只是，听说老大还和远在美国的另一位美女副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可是大大的八卦啊。    这次培训班人数并不多，不到二十人，每个分公司派来两个人学习公关部部长和一位业务骨干，或许工作性质的缘故，来的年轻人都是俊男美女。    顾北和学员们挨着打招呼，很快就遇到认识的人老家东新分公司的的孟小玲。    快一年不见，孟小玲依旧很漂亮，但顾北感觉气质有的很大变化，从衣着到言谈举止中多了些优雅和时尚的气息，逐步开始摆脱小地方身上那种土味。    “孟小玲，学习感觉怎么样”顾北关心的问道。    或许是和顾北认识的缘故，孟小玲不像其他学员那么拘谨，她想了想说道：“这次学了好多新东西，收获很大，就是时间安排的太紧张，我本来还想在申城逛逛呢，结果根本没时间雅丽还让给她带一件羊毛衫回去。”    听了孟小玲的吐槽，顾北哈哈一笑：“满足你这个想法。”    顿了顿，顾北大声说道：“我宣布，所有外地学员可以推迟两天返回，住宿费回公司可以报销”    立刻欢声雷动，孟小玲又大着胆子问道：“顾总，我听文部长说晚上特意安排一场娱乐活动：“顾总，去卡厅唱歌，你能和我们一块去吗”

395 出事了
    吆    班上的漂亮女学员公开邀请大老板去唱歌    顾北本来没打算去的，但看到孟小玲期待的眼神，顾北最后点了点头答应了，于是又引起一片欢声雷动。    大老板不仅人长的帅，而是听说还会写歌，唱歌也不赖哦    晚上去ktv玩的时候，好几个女学员都邀请顾北去对唱情歌，顾北也来者不拒。那些男学员一看这架势，和老大对唱情歌不妥，但可以喝酒啊。    于是，没带小秘的顾北差点被自己的手下用啤酒干翻在地    “干嘛喝这么多和那些大老板们应酬也没见你失态。”k歌结束后，黄鹂搀扶着喝的醉醺醺的顾北回到自住处，忍不住埋怨道。    “都是下属，必能厚此薄彼吧，再说了都是自己人用不着想太多不过这帮家伙确实能喝。”顾北说着不禁苦笑。    也是，进入公关部的人员因为要对外交际应酬，所以在酒量方面也有一定的要求。就那个孟小玲，竟然很豪气的喝和顾北连碰两大杯啤酒，喝的顾北肚子膨胀只想去上厕所。    休息了一会又泡了个热水澡，顾北感到舒服了许多，他穿着睡衣对黄鹂说道：“我那有一盒顶级大红袍，我准备明天送给孟小玲。”    “怎么，今天晚上和人家还玩尽兴啊竟然送礼物，不过给女孩子送应该送衣服化妆品之类的吧”黄鹂嘴一撇，柠檬味十足。    “你想哪去了”顾北失笑道：“我是让他捎回去送给张雅丽的父亲，他老爸爱抽烟多喝点大红袍清肺。”    “顾北，我有些不明白，你为啥对张雅丽念念不忘还这么关心”黄鹂感到很奇怪。    她见过那张雅丽，长相很普通，真看不出有哪点吸引顾北的。    那可是我上一世的妻子顾北心里默默念道。    这辈子不可能重续前缘，但关心还是应该的。    想了想，顾北说道：“你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很想帮帮她，我听原来的张厂长说她老爸抽烟很凶，这样下去会出大问题，所以想送他老爸点茶叶。”    黄鹂有点相信了，如果顾北对那个张雅丽有什么别的企图，完全可以背着她去做。    这么明目张胆的就说明他心里坦然，况且要送也是送给张雅丽本人礼物，没必要这么麻烦送给他老爸。    想明白这些，黄鹂一向喜欢乐于助人的热情劲头就上来了：“既然担心她老爸抽烟伤肺，那别送什么大红袍。我老爸抽烟也厉害，就喝嫂子她们医院中医科自制的润肺茶，听说效果挺不错。要不干脆捎几盒回去”    “这个办法好”顾北高兴起来：“你明天和嫂子联系，到时候我让司机取，也给我老爸寄几盒回去。”    第二天，等司机从人民医院里买的十盒润肺茶，顾北开车去邮局给家里寄了五盒，又亲自开车把剩下的五盒送到了凯越酒店。    孟小玲和几个同事刚逛街回来，听到顾北亲自送东西过来有些吃惊，更没想到的是竟然送给张雅丽的老爸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孟小玲糊涂了。    大老板对雅丽实在是太关心了吧    前段时间刚提拔成了公司办公室主任，现在又要家人送礼品    她曾私下追问过张雅丽，大老板到底和你什么关系，为啥怎么冠心你    张雅丽却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她以前根本不认识顾北    至于对她本人有好感    “喂，小玲，你觉得可能吗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还那么漂亮。即便是再想找，也要找你这样大美女啊，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干嘛看上我”张雅丽反驳道。    也是啊    孟小玲也这么认为。    当然孟小玲心中早就有自知之明，这种想法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好，听部长悄悄透露，回去以后自己马上就会被提拔为公关部副部长，这样和张雅丽的差距不至于越拉越大。    顾北把礼品放下就驱车离开这件事他就不再操心。到了晚上已经快十一点，顾北正准备休息，大哥大铃声响了，是一个陌生电话，顾北接了过来，里面突然出来女孩子的声音，显得惊慌失措。    “顾顾总，我是孟小玲，我们在卡厅三楼唱歌，有人欺负我们你快救救我们”    “啊”顾北大吃一惊刚忙问道：“你们在哪几个人”    “三个，就是昨晚唱歌的地方啊”话筒里传来孟小玲一声尖叫，顿时只剩下嘟嘟的声音。    顾北的心一沉，坏事了    立刻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出啥事了”黄鹂正准备洗漱看到顾北急匆匆的样子赶忙问道。    顾北就把孟小玲的简单说了一遍。    “我也跟你去。”黄鹂马上决定：“先报警打110”说完就拿起顾北的大哥大。    “等等”顾北突然想起什么：“月朦胧歌城就在长乐路那一片区域，应该属于长乐路派出所管辖范围，报警还要转接，算了，我直接给马所长打电话”    说完顾北借过黄鹂递过来的电话，立刻拨通了马所长的电话。    “顾老弟了，这么晚了给打电话，有急事”电话里传来马建国的声音。    “是的，马哥，我刚才接到电话，我们公司有几个员工在歌厅唱歌，被人打了，你在们辖区的月朦胧歌城。”    “没接到报警啊”马建国自然自语来了一句：“行，你别心急，我马上带几个弟兄过去看看。”    听了马建国的话顾北略作放心，下楼就去后院开车，突然有对黄鹂说“你给文建东打个电话，让他也赶过去。”    文建东已经睡了，突然接到黄鹂打来的电话吓的一下子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如果培训班的学员在申城出了事，自己的这个公关部部长也逃脱不了关系。    立刻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冲下楼跑到家属院外，挡了一个的士向歌厅方面驶去。    顾北心急，开足马力狂奔，幸亏大半夜车少，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不到半个小时赶到月朦胧歌城。    老远就看到歌城下面听着两辆警用面包车，车顶闪烁着刺眼红灯，马建国带的公安赶到了。    顾北停好车，和黄鹂急匆匆向楼上走去，迎面就看到孟小玲和另外一个姑娘一前一后下了楼，后面还跟着一个公安。    孟小玲披头散发模样很是狼狈，她看到顾北赶就好像见到亲人一样，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黄鹂赶忙上去温言安慰，顾北向后看去，只见几个男青年跟着公安也走了下去，走到最前面的胖胖的年轻人一抬头，顾北一下子楞了。

396 冤家路窄
    张军    真是冤家路窄    张军也看清了站在楼道边的顾北，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向下走去。    顾北也没有理他，等到走在最后的马建国出现，赶忙上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嗨，也不算什么大事。”马建国接过顾北递过来的烟，点上一支，看到一行人消失在门口才低声对顾北说道：“就是这几个家伙看到两个姑娘漂亮又是外地人，想沾点便宜，动手动脚，结果姑娘不依，他们就借着酒劲发疯，打了这两个姑娘。”    就这么简单    或许对于见过各种刑事犯罪的公安来说，这顶多就是一个普通的治安案件，但对于受害者而言无疑是巨大伤害    “马哥，实话告诉你吧，打人中那个胖子我认识，叫张军，就是当初故意陷害我们乐饮公司的那个。”顾北淡淡说道。    哦那这就有些复杂了。    马建国心一紧，他自然清楚去年乐饮公司发生的事情，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何况，这个张军还有案底在身现在顾北突然说出往事，肯定有他的目的。    “马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实事求是，秉公执法。”    “这你放心，别说你我是兄弟，就是一般老百姓我也会按规矩来。”马建国慨然。    只是，今天这水有点浑啊    顾北跟着下了楼，公安要带当事人去派出所做笔录，顾北自然要跟过去。    到了派出所，顾北和黄鹂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一个年轻公安带着孟小玲她们出了审讯室，顾北急忙迎了上去。    公安认识这个年轻人是所长的朋友，而且还是个大老板，于是很客气告诉顾北，笔录已经做完责任基本上都在对方，现在可以带两个姑娘回去等候处理结果。    顾北说了声谢谢，带着孟小玲到了院子刚准备上车，竟然看到张军四人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这怎么回事    顾北愕然。    张军看到顾北几人站在院子，竟然走过来，一副傲慢的神态：“你以为报警就能把我怎么着不就是打了这个两贱人几下嘛顶多在局子里呆两天可惜哥厉害，一天也不用呆因为我办了取保候审”    取保候审    顾北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来这么一招    看着对方得意的样子，顾北突然笑了笑：“是吗别得意太早某些人还在缓刑期呢。”    张军听了顿时脸色大变，狠狠瞪了顾北一眼，跟着其余三人匆匆离开。    “马所长是怎么回事这种人竟然还能办取保候审我去问她。”旁边的黄鹂生气了，转身就要往里走。    “别去”顾北一把抓住了黄鹂的手：“别为难马所长，肯定是有人来说情。再说这只不过是一件很普通的治安案件，办个取保候审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可是”黄鹂还要说什么却被顾北制止住，转过头问孟小玲：“你们伤的重不重，需要不需要去医院”    两个姑娘一起摇头。    “那好，有啥话回去再说。”    顾北开车带着三个姑娘刚驶出院子，就看到文建东从一辆出租上下来，正急匆匆向这边跑来。    顾北招招手，示意他上车。文建东打开车门屁股还没坐稳，就迫不及待的说道：“等我赶到月朦胧歌城，说已经被派出所带走我就赶了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让孟小玲说吧。”    于是，孟小玲讲了今天晚上发生事情。    原来孟小玲在这段时间学习中，认识了一个叫做王博文男青年，是乐饮公司总部公关部的一名员工也参加了学习班，人长的很帅气嘴又甜。    他对长相漂亮的孟小玲很有好感，两人也挺谈来得来。眼看学习班就要结束，王博文今天中午邀请孟小玲晚上继续吃唱歌，就他们两个。    孟小玲也喜欢唱歌，欣然接受邀请，不过她多了个心眼，感觉两人去那些地方不合适于是就把在学习期间住同房间叫周菲的女孩拉了出去，于是三人就去昨天晚上去过的月朦胧歌城k歌。    正巧，张军带着三个狐朋狗友也在那里玩，嫌弃陪唱的小姐不漂亮很是扫兴，准备早早结束刚一出包间门就迎面碰上了刚从卫生间出来的孟小玲。    孟小玲穿着一个件吊带打扮的比较性感，张军以为是歌城里陪酒小姐就上去拉扯，嬉皮笑脸硬拉孟小玲去他的包间陪酒陪唱。    孟小玲也是骄傲惯了的人，竟然被一个陌生男人揩油顿时怒火中烧，伸手就给张军一个巴掌    这还得了    往常都是自己扇别人，还有谁敢打爷活的不耐烦了    于是四人就要去抓孟小玲，吓得她奋不顾身逃脱跑进了自己的包厢。    张军那里会放过她跟着闯了进去，他这才知道刚才那个女孩根本不是什么陪酒小姐而是来唱歌玩的    不过张军一向在这些地方骄横惯了，根本不管这些追到孟小玲跟前，非要拉她出去。    歌城的服务员知道这帮混混不好惹，竟然没有一个敢上来劝阻。    周菲一看这架势不好赶忙上来帮忙，结果马上被其余三人围住。    没想到周菲学过一点功夫，抓起一个凳子当做武器，张军四人经一下子奈何不了她，就在一片慌乱之中，孟小玲趁机跑了出来，跑到吧台就给顾北打电话，话还没说完就被追上来的张军又抓了回去。    “还好，公安及时赶到，否则”孟小玲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幕，心有余悸。    “咦，孟小玲，不是那个王博文一直跟着你们，他人呢”黄鹂听了孟小玲的讲述，突然开口问道。    “他一看这架势吓坏了，用申城话和那帮人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人家就放他走了。”    “这个王博文竟然没一点担当”黄鹂听了柳眉倒竖：“顾北，明天上班一定要好批评教育一顿”    “批评教育是他爸妈的事，犯不着我们操心，他已经被开除了。”顾北淡淡说了一句。扭过头又对文建东说道：“对了，老文，打人其中一个叫张军，就是去年陷害咱们乐饮公司的那个。”    文建东正暗自庆幸没出什么大事，刚刚放下心里突然听到顾北说了这么一句，顿时一个激灵。    他立刻明白过来。    顾北要拿这个大做文章

397 人心这东西，最难琢磨
    再说张军和一个狐朋狗友在派出所门口分手后，自己打了个的士回家。    现在已经是凌晨快一点，张军本来想蹑手蹑脚溜回自己的房间，刚打开门进了客厅，就看到自己的老爸竟然坐在沙发上一脸怒容看着自己。    另一个沙发上则坐在杨柳，一脸冷漠。    “爸，这么晚了你不休息，还过来”张军满脸堆笑。    “你出了这事，我还能睡得着吗”    “爸，我在电话里也给你说了，其实不算什么大事这不，我出来吗”张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要不是我给你刘叔叔打电话，能这么快放你出来”张大勇眼睛一瞪：“我说小军，你怎么这么浑你不知道你还有四个月才能结束缓刑期”    “我知道我只是喝了点酒一时糊涂，我再也不敢了。”张军连忙保证。    张大勇的脸色缓和了些。走在一边的杨柳开口了：“这件事已经千万不能让顾北知道，否则他会大做文章。”    这    尼玛的。    那家伙早就知道了    张军的脸色变了数变。    “张军，你怎么了”杨柳敏锐发现自己丈夫神色变化。    “我”张军心知道这件事是纸包不住火，于是心一狠：“其实，顾北早知道了，那两个女的就是顾北的下属，他晚上赶过来了。”    什么    张大勇气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狠狠给了张军一个耳光    “让你一天花天酒地，让你一天胡搞乱搞，你明明知道那就是个煞星，你还要去惹他”    “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我也不知道那两女人就是他的下属啊”张军摸着隐隐发疼的脸颊，有些委屈。    “你”张大勇气的说不出话来来，刚举起手来又准备扇耳光，却被杨柳拦住：“爸，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赶紧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虽然她满心瞧不起这个男人，但他毕竟还是自己的丈夫。    听了杨柳这话，张大勇冷静下来坐到了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平静了一下下又问杨柳：“你说这是咋办”    “根据我对顾北的了解，去年乐饮那件事他并不想善罢甘休，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可是今天机会来了他一定会对此事大做文章，让张军坐牢。”    “啊，坐牢”张军一下子慌了：“爸，杨柳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我，我不想坐牢啊。”    “有什么办法”杨柳脸上露出苦涩笑容：“现在的顾北已经不再是无名之辈，他的企业给政府创造了大量的外汇，人家是市领导的红人再说，还有和黄家这层关系爸，即便是你想动用你的关系这件事很难，毕竟是我们的错。再说了，顾北很善于利用新闻操作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是啊    张大勇听了也陷入了沉默。    如果对方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他可以动用些关系摆平，可对方偏偏是不是等闲之辈”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那个两个姑娘改口。”杨柳缓缓说道。    好办法    张大勇眼睛一亮    如果那两个姑娘改口，说根本没那么回事，只是朋友之间的打闹，那不是屁事没有    如何能让两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乡下姑娘改口    简单，钱啊。    张大勇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微笑。    旁边的张军也高兴起来，关键时刻，还是媳妇厉害啊    谁都没注意到，杨柳脸上浮现出一丝讥笑    再说顾北，把孟小玲和周菲送回酒店，又好生安慰说一切没事让她们好好休息，明天别急赶回去有什么事情给他们打电话。    出了酒店，顾北问文建东需要不需要把他送回去，文建东摇摇头拒绝了说自己打的就行。    “顾总，明天我就去找几个朋友造点声势出来。”文建东临走前说道。    顾北自然明白文建东准备打舆论仗，他想了想说道：“你们可以多了解点情况，比如去月朦胧歌城去问那些服务员不要只是咱们一面之词，多从旁观者角度叙述。”    “我明白。”    “还有，写好别急着发表，我要看看风向。”    “行，一切按照你说的办。”    等文建东走后，顾北才开车回家。    走在路上黄鹂似乎余怒未消：“张军实在是太坏了，这次非要让他进监狱”    “没这么简单。”顾北摇摇头：“张军也不算普通人，你看轻易让他能出来就是一个证明。”    “他不就仗着他老爸认识些人，有些门路吗”黄鹂不屑一顾：“我们黄家岂是吃素的我一定要将这个人渣送进监狱”    “其实对方根本不用这么麻烦。”顾北淡淡笑了笑：“只要说服孟小玲和周菲改口即可像张军的老爸这样财大气粗的，这点小钱他还是舍得出的。”    “啊”黄鹂大吃一惊：“我们赶紧回去给她们俩说，一定不要改口”    没想到顾北摇摇头：“没必要，她们毕竟才是当事人我们只是旁观者，如果她们愿意拿自己受到的屈辱去换金钱，我也无话可说。”    黄鹂听了也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她又突然问道：“如果张军的老爸真这么做，你说孟小玲她们回答应吗”    “我不知道，人心这东西，最难琢磨。”    第二天顾北一上班就把文建东找来，向他说了昨晚自己的思考的事情，两人又低语了一番文建东就匆匆离开。    顾北恢复了往日若无其事的样子，但黄鹂明显有心思，几次找到顾北让他问问孟小玲那边有没有新的情况，但是被顾北拒绝了。    “沉住气，无论孟小玲她们答应与否，都会告诉我的。”    到了下午下班，依旧没有孟小玲那边的回音，顾北吃完饭硬是拉心不在焉的黄鹂去外面溜达了一大圈，刚回到住处准备上楼梯，咖啡馆的小芳从后门走了出来，对顾北说咖啡馆里有人找他。    “黄鹂，你先上去，我进去看看。”    黄鹂答应了一声上了楼，顾北从后门进了咖啡屋，很快他发下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杨柳    她来干什么    杨柳坐在以前自己常坐的窗边那张桌子，慢慢喝着咖啡，打量这个熟悉的地方。    自从和顾北分手之后，她就几乎没来过这个地方。唯一的一次还是和张军一起来，结果遇到顾北和黄鹂，双发弄得很不愉快。    已经过去了两年多，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依旧放着千百惠那首略带忧伤的歌曲，依旧是那熟悉的咖啡味道。    可惜，自己对面的位置上已经空无一人。    “杨柳，你找我有事”    她的耳边又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398 杨柳突然来访
    恍惚间，她似乎又看到昔日那个将她捧在捧在手心里呵护的男孩。    只是，男孩现在变得愈发成熟帅气，依旧温和的声音中却透露着陌生。    杨柳收拾了自己纷乱的心绪，微微一笑显得很大方“坐吧，喝点什么我请客。”    顾北笑了。    两人成为恋人之后又到分手，不知道来过多少次这间小小的咖啡屋，还是第一次听到杨柳主动请客。    顾北依言坐下，“一杯雀巢。”    最便宜的速溶咖啡。    咖啡端上来，顾北慢慢喝着，两人都没开口，陷入了沉默。    “杨柳，你今天找我，不仅仅是请我喝杯咖啡吧”最后还是顾北开口打破了沉默。    “当然不是。”杨柳似乎从某种思绪中清醒过来，变得冷静了许多：“关于张军的事情。”    “哦，你说。”    “我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张军其实也是自作自受。”    “怎么，你是来劝我的”    “不。”微微一笑：“我是来提醒你的。”    “提醒，什么意思”顾北不解。    “张军的老爸会想办法让你两个女下属改口。”    这下轮到顾北惊讶了。    “杨柳，你为什么告诉这个”    “因为，我想让张军受到惩罚。”    看着顾北不解的目光，杨柳小声补充：“你说，作为一个妻子屡次听到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沾花惹草，而屡教不改是什么感受这种人在外面胡作非为，早晚会出大事与其这样不如给他一个教训”    “反正只是拘役，又不送监狱只是在看守所呆上一年半，出来我想就会老实多了。”    好像有一点道理    如果是别的女人，希望自己的丈夫受到点惩罚浪子回头倒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对面坐的是杨柳    杨柳是什么样的女人，顾北心里很清楚。    就这么简单的原因    “怎么，你不相信”杨柳皱起了秀眉。    “信，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顾北脸上浮现微笑。    “好啦，我该走了。”杨柳向服务员说了一声买单，当完钱最后飘然离去。    顾北坐着那里默默喝完咖啡，刚准备离开才发现黄鹂站在面前。    “我真没想到杨柳来找你。”黄鹂看着顾北，眼睛里似乎有别的情绪。    “我也没想到。”顾北笑着让黄鹂坐下，就把杨柳刚才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黄鹂。    “大义灭亲杨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黄鹂感到很震惊。    顾北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黄鹂哦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其如果张军受到这次打击真的洗心革面，浪子回头也不错。说实在，看到杨柳现在的状况，我心里有时候也不好受。”黄鹂突然幽幽说道：“毕竟，杨柳是我大学四年最好的闺蜜。”    即便在外面眼里是个精明能干的女强人又如何    摊上一个像张军这样的丈夫，岂不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    没想到顾北听了黄鹂的话，不可置否。    “黄鹂，事情估计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杨柳究竟想做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顾北摇摇头：“如果能猜出她的真实想法，那她就不是杨柳了好啦，不管她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做我们的。”说完顾北站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顾北就接到孟小玲的电话：“顾总，那个张军的老爸昨天晚上来我们宾馆找我和孟菲了。”    “哦他找你们什么事情”顾北的语气显得很平静。    “他说给我们孟菲一人十万，要求我们改口，不承认是张军耍流氓，寻衅滋事。还让我们考虑一晚上，今天早上他会再来。”    一人十万    看来张军的老爸可真是大方    顾北心里暗暗吃惊，嘴里却说道：“那你们考虑清楚了吗”    “考虑清楚了吗我和孟菲都拒绝了，虽然我们没有多少钱，但是这种做贱自己的事情绝对不做”电话里，孟小玲的声音很坚定。    好姑娘    顾北心里赞赏了一句，电话里温和说道：“孟小玲，你们做的对，部长马上会找你，带你们去派出所，你将今天的张军老爸的话如实告诉公安，放心，我会绝对保证你们两个的安全。”    “好，我听你的，顾总。”    孟小玲挂掉电话，长长吁了一口气。    刚才在电话里里她虽然对顾北说的很简单，但是其实她们两个昨晚一晚未睡，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十万块    自己一年工资也就六七千，十年也挣不回来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但最终还是自尊战胜了内心的贪婪。    况且她们昨天也听清楚了，原来张军去年竟然用卑劣手段想搞垮乐饮幸亏被大老板识破，差点坐牢。    现在可是个好机会，大老板岂能善罢甘休    如果自己反水那等待的将又会是什么后果    孟小玲不敢再想下去。    再说顾北这边，挂掉孟小玲的点后立刻打电话给已经在宾馆里等候的建东：“老，孟小玲打电话给我了，张军的老爸已经找过她，她们拒绝。你现在带他们去派出所一切按计划行事，注意：一定要保证两个姑娘的安全”    “放心，保卫科科长亲自带了四个厉害的保安二十四小时保护她们。”建东笑着回答。    做完这些事顾北点上一支烟，眯着抽了几口突然又拿起了电话，这次他是打给马建国。    马建国带了给弟兄正准备出门去抓一个惯偷，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顾北办公室的号码，他就知道是为前天晚上的事情，脸上不由得浮现出苦笑。    那个张军取保候审，当天晚上被放掉顾北肯定不高兴。    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人家取保候审的一切手续齐全完全合法。只不过自己先放人后接到有关手续罢了。    没办法，上面有人打招呼。    今天估计是来埋怨我的吧    马建国想着，拿出了话筒。    “马所长，我顾北啊。”顾北的语气依旧很热情，听不出一丝埋怨之气：“昨天前天晚上那件事，还要打扰你一下。孟小玲她们一会过去向你汇报一些新情况。”    “有新情况”    “是这样，张军的父亲去找了孟小玲她们，说要拿出二十万让她们改口”顾北把事前简单说了一遍：“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问孟小玲她们好了。”    “行，那我等她们。”马建国答应的很痛快。    挂掉电话，马建国又是一阵苦笑，看来这事越闹越大了。    顾北是狠了心要叫那个张军坐牢啊    不管那么多，咱秉公办事就行了。

399 你打算怎么才能放过我儿子
    中午快吃饭的时候，顾北又接到建东的电话说一切  ok。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    “孟小玲她们几时能回去”顾北问道。    “马所长说恐怕要在等一段时间，作为当事人必须案子彻底查清以后才能离开。”    “哦那这样为了安全期间，你让鲁科长给两个姑娘换家酒店，让她们安心呆着就行。”顾北吩咐道。    公安这边事情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下一步就是造舆论，这件事自然是由建东亲自出马，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中午顾北和黄鹂一块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就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黄鹂自然很高兴。    “哎呀，没想到孟小玲真的能抵挡住诱惑啊我真是小看她了，看她一天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以为她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呢。”黄鹂一阵感慨。    其实，顾北心里有些忐忑，毕竟在上一世孟小玲给自己的留下的印象就是个一心想钓到金龟婿，爱慕虚荣的女孩。    这次她做出这个决定，内心不知道经过多少次激烈斗争    吃完饭顾北都要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沙发上小憩一会，两点上班顾北准时坐到了自己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很快就有人敲门，进来的是自己小秘刘雪。    “老板，有个自称是你同学的爸爸，有事情找你。”    同学的爸爸顾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让刘雪领进来。    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胖胖的身躯圆圆的脸，顾北猛一看好像有些面熟。    来人坐在顾北对面的沙发上，开门见山做了自我介绍：“顾总，我是张军的父亲张大勇。”    张军的父亲    难怪看上去有点面熟，这身材，这长相简直就是中老年张军嘛。    他突然来找我，干什么    顾北心里暗暗警惕。    “刘雪，不用忙活，你先出去。”顾北支走了刘雪，这才对张大勇说道：“张总，你找我什么事”    “顾总，咱们明人就不说暗话，你打算怎么才能放过我儿子”    顾北笑了笑：“张总，你说错了，我顾北有多大的本事能把你儿子怎么样放不过你儿子的是法律现在是法制社会。王子犯法与庶人同罪，这个道理我想你很明白。何况，你儿子也算不上王子吧”    张大勇听了脸色数变，好不容易强按捺住内心的怒气：“好了，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讲大道理的，说个价，到底你要多少，才能翻过张军”    “一个亿”顾北突然用一种试探的口气。    “你”张大勇差点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这是裸的敲诈    “开玩笑，张总。”没想到顾北话锋一转：“你给我再多的钱也没用张总，我早说过现在是法制社会要依法办事”    看着顾北唠唠叨叨又要给自己上课，张大勇实在忍不住，猛然站了起来狠狠盯着他：“顾总，既然你这么说咱们就没啥可谈的，不过我奉劝你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好之为之告辞”    “张总，慢走，我不送了啊。”顾北很有礼貌来了一句。    得饶人处且饶人    当初你儿子设计陷害乐饮的时候，想过这句话吗    顾北冷哼了一声。    张大勇刚走不久，刘雪就溜了进来：“老板，你那个同学的老爸怎么气冲冲走了我打招呼也不理我。”    “什么同学的老爸他的儿子是张军”    “啊，张军呀”    这个名字包括刘雪在内的好多人都很熟悉，这可是乐饮公司的仇人哦。    “他来找你干什么”刘雪顿时来了兴趣。    反正这件事早晚会公开，顾北就把事情经过简单告诉了刘雪。    刘雪听了眼睛瞪的大大的，没想到一个培训班竟然会惹出这么大的事情。    “哎呀，你不答应张大勇，他报复你怎么办”刘雪突然想到什么惊叫了一声：“会不会雇人来打你”    顾北听了失声笑道：“又不是黑社会，还打打杀杀香江古惑仔电影看多了吧”    “那不一定。”没想到刘雪一脸认真：“前几天我在报纸上看就有商人因为生意上的事情雇凶杀人呢老板你可要小心点啊。”    看到刘雪一脸着急的样子，顾北心里很感动。    “谢谢，我会小心的，你忙你的去吧。”    等刘雪出去，顾北仔细想这件事，觉得刘雪说的有点道理。    现在是九十年代，社会还比较乱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他只知道张军的老爸开公司也是做食品生意的，规模还挺大，但为人到底如何几乎一无所知。    经过这件事一闹，彼此之间彻底就成了死敌，即便是对方不走偏锋，该了解的也得了解。    想了解一个商人的底细，顾北自然想到了庞跃进。    于是，他拨通了庞跃进的大哥大。    “庞哥啊后天是周六，你有事吗，一起去打高尔夫。”    “你小子，竟然会主动约我去打球”庞跃进在电话里大笑：“是不是事情找我”    “是，是有点小事想请你帮忙。”顾北笑着回答。    “行，去打球的时候去说，对了，带上黄鹂啊，上次我输给这丫头，不服。”庞跃进在电话里叮嘱道。    “行，听你的。”顾北有些无奈。    黄鹂留学回来以后，应庞跃进的邀请，跟着顾北去青普打过几次高尔夫。    顾北对这玩意不感兴趣，但是黄鹂却兴趣盎然还挺有天赋，一来二去水平提高很快。庞跃进这臭手竟然不是对手，所以很不服气，顾北打球的时候叫他一定带上黄鹂。    顾北在下班路上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黄鹂，黄鹂听了自然很高兴，但是想到刘雪的说的话也担心起来。    “要不，这件事我告诉我哥吧”    “告诉你哥哥也没用，你哥哥又不是公安。”顾北笑道。    “可是我哥哥认识公安上的人啊”    “总不能让你哥哥给我找两个公安保护吧”顾北失笑道说：“人家是合法商人又不是黑社会好了，你别乱想，等了解清楚再说。”    黄鹂想了想，也只能如此，只好点点头。

400 我在道上听过他的名字
    周六天气挺不错，一扫这几天阴霾，初冬的暖阳照耀着大地。顾北一大早就和黄鹂驾车直奔青普县。    如果不是要庞跃进帮忙，顾北绝对不会跑到乡下来打什么高尔夫，还不如坐在白玫的咖啡店里，煮上一杯咖啡，什么也不想望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偷得浮生半日闲。    “干嘛没精神啊，顾北”坐在副驾上的黄鹂嘟囔着。    和顾北的有气无力相比，黄鹂很精神，还特意换上了一身黄色运动服带着一顶白色运动帽，显得青春靓丽。    “到时候你和庞哥下场玩啊，我在边上给你加油。”顾北说道。    “哼就知道你要偷懒。”    黄鹂搞不明白，按理说顾北也算是个成功人士，现在这年头有头有脸的，都喜欢玩这些西方玩意显得自己品味高雅，而这家伙偏偏就是不感兴趣！    算了，不理他了。    到了青普县郊的国家高尔夫乡村俱乐部，顾北停好车到了酒店，庞跃进带着吴晓倩已经到了。    两人分别订了房间，略在休息就准备去打球。    “顾北，我听说你前几天带着刘雪去香江逛了几天，怎么样，感觉不错吧？”庞跃进边走边和顾北闲聊。    什么叫我带刘雪去逛香江？    这话有歧义啊    顾北刚准备解释，庞跃进突然想起什么，立刻一脸笑容说道：“诶呀，我说错了，顾北是去香江不是玩，是为了工作黄鹂妹子我没说错吧？”    “是呀，的确是这样的。”黄鹂笑眯眯的回答道。    站在边上的顾北突然感到手背一阵剧痛，疼的他龇牙咧嘴，一看不知道什么是本来拉着自己的手的黄鹂，指甲竟然在掐自己。    这小黄鹂，竟然偷偷报复！    “顾北，你怎么了？”庞跃进关心的问道。    “没没事，刚才被蚊子叮了一下。”顾北赶忙掩饰。    “奇怪，这冬天了还有蚊子？”    “好了，庞哥，赶紧走，要不到吃中午饭前一盘玩不完。”顾北赶紧催促。    “对，对，我得去换衣服，黄鹂你等着啊”一提起高尔夫，庞跃进加快了步伐。    “看到庞跃进两人走远，黄鹂立马拿起了顾北那只被自己掐红的手。“对不起啊，掐疼了没有，我给你吹吹”    说完，黄鹂真的朝手背上哈气。    看到黄鹂这孩子气的动作，顾北哭笑不得。    先打了一场高尔夫，中午四个人又一起吃饭，吃完饭顾北提议庞跃进出去转转。    黄鹂知道顾北是找庞跃进要说正事，就拉着吴晓倩去逛俱乐部里的商店，那里又许多进口高档时装，吴晓倩很乐意答应了。    顾北和庞跃进散这步，就把最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庞跃进。    “庞哥，我想让你帮我查查，这个张大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正儿八经的商人还是别的什么背景。”    出乎顾北的意料，庞跃进不像上次查宋毅那样很痛快的答应，而是抽着雪茄沉思了一下才说道：“顾北，实话告诉你吧，我在道上听过他的名号。”    道上？    顾北的心一惊，立刻明白庞跃进的意思。    “这个人听说年轻的时候因倒卖烟草被定为投机倒把罪监狱里关了两年，在监狱里认识了道上的人，出狱之后和这些人仍旧有来往，只不过最近这几年安心做他的食品饮料生意，所以关系逐渐淡化。”    “上次你公司被他儿子在背后陷害，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你在报纸上大造舆论，他儿子为此差点坐牢，我听说有人给他出主意准备用道上人威胁你，后来听说他不同意。”    “为什么？”顾北问道。    “人年龄大了只想过安稳日子，不喜欢打打杀杀。”庞跃进笑着回答：“再说，张大勇觉得已经漂白，是成功人士不像再和那些人有所牵连，所以人家在动用了白道上的力量，保得自己儿子免遭牢狱之苦。”    原来如此！    顾北这才想起事后黄明打电话给自己说，乐饮风波有关当事人处理到此为止，让顾北不用再折腾。    黄明都有所顾虑，可见这个张大勇还是有一定的能量。    “不过，这件事你不用太担心。”看到顾北脸色难看，庞跃进安慰道：“毕竟是他儿子有错在先，还有你现在的身份也不是昔日吴下阿蒙，还有和黄家这层关系。张大勇不会轻易动用道上力量来威胁你。”    “多谢庞哥提醒。”顾北表示感谢。    “有事尽管找我。”庞跃进拍了拍顾北的肩膀：“帮你找几个帮手，我还是有这能耐的。”    顾北立刻明白庞跃进要找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但他不想这样做，不想卷入太深。    但表面还是很客气对庞跃进表示感谢。    事情谈完，庞跃进又拉着顾北兴致勃勃打了一场高尔夫才放他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黄鹂迫不及待问顾北和庞跃进谈的怎么样，他帮不帮这个忙。    “嘿，事情很凑巧，庞哥说他认识这个张大勇，正儿八经的一个生意人，除了认识一些领导，不过没有道上啥背景。”    顾北显得很轻松，他不想让黄鹂跟着担惊受怕。    “那就好，只要不玩黑的黄家就不担心！”黄鹂一下子放心了。    “所以说，刘雪那是瞎想现在可是法制社会！”顾北笑着回答。    事情按照顾北和建东预料的那样发展，周日申城几家报纸上，突然同时刊登了张军调戏姑娘不成，还殴打当事人的恶件。    “取保候审”、“缓刑期”“有钱人的儿子。”    这些词敏感地刺激着人们的神经。    第二天申城晚报又捅出了张军的老爸拿钱诱惑两个姑娘让她们改口翻案的事情，把这件事推向了。    难道，有钱人真的可以目无法纪，为所欲为？    某报纸的评论员章发出了灵魂拷问。    在这舆论的漩涡中，张军再次违法行为很快有了结论。    行政拘留十五天。    鉴于是在缓刑期期未满再一次违法犯罪，取消缓刑，立即执行拘役，为期一年半！    “爸，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啊”当张军在看守所里听到看守公安的宣判，大哭起来。    张大勇和杨柳作为当事人的家属就在跟前。    张大勇看到儿子这样子心如刀绞。自从那两个姑娘拒绝他的条件之后，他就想到了今日的结果。    比舆论战，比背景，他根本没法和顾北以及他背后的黄家相比！    唯有一个办法，动用道上的力量，给顾北以死的威胁！迫使他让那两个姑娘改口！    不过这个念头张大勇只是一闪而过。

401 绿色好心情
    张军也向他老爸说过，结果也被张大勇拒绝了。    代价太大，后果无法预测。    但现在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这样子，张大勇突然有些后悔，如果当时那样做，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    杨柳在边上看到张军作为一个男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嚎啕大哭，实在太丢人显眼，虽然心里鄙视但想了想还得安慰几句，于是很温柔的劝道：“张军，别害怕，好好接受教育，我和爸爸都等着你出来。”    没想到张军竟然怼了回来：“说的倒轻松，是我坐牢又不是你坐牢？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永远不回来，再去找姓顾的那小子？”    “你”杨柳顿时气的脸色煞白，没想到张军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小军，你别说了！”张大勇一看不好赶紧制止，小两口在这个地方吵架，传出去实在太丢人。    从看守所回去的路上，张大勇看到坐在小车后排的杨柳一言不发，脸色依然很难看，想了想劝慰道：“杨柳，小军有时候说话口无遮拦，你也别往心里去。”    杨柳听了眼泪流出来了：“爸，他老是这样，怀疑我和顾北”    “我知道，他是胡说。”张大勇赶忙劝慰：“你现在和顾北势同水火，怎么会？”    “就是嘛干脆，爸，你就找人把顾北好好收拾一顿。”杨柳嘟囔着。    “怎么，你也这么想？”    “免的张军老怀疑我。”    “好啦，这件事暂时就到这里，要收拾这小子来日方长不是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他在申城，我就有办法！”张大勇说着，脸色露出一丝狠厉。    再说顾北这边，听了庞跃进的话还小心翼翼了几天，上下班路上以及晚上回家都很注意。但发现张大勇那边没啥动静也就慢慢放心了。    人总不能在担惊受怕中过日子吧？    该干嘛干嘛。    时间到了十一月下旬，香江那边和陈朝华的大诚贸易公司代之事，黄鹂亲自带领郭红成和销售部的两个工作人员赶到鹏城，在福昕公司经理赵大勇陪同之下到了香江，陈朝华进行协商谈判，双方签署了代理合同。    准备在95年2月，也就是过农历年的时候，乐饮公司正式向大诚公司供货，为此大诚公司还预付了500万的货款。    黄鹂当然想和顾北一起去香江，但作为公司的主要领导同时离开总部不太合适，况且顾北马上要东新县，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12月4日，顾北一行人踏上了前往安西的绿皮火车。    这次回东新县，除了他和小秘刘雪以外，其余都是公司总部的技术人员，主要来自研发中心和质控部的检验科，一向低调的周明军出现在了去东新的队伍里。同时还有申城金龙海机械设备有限公司的几位工程师。    周明军被顾北从申城饮料研究所挖过来，任公司总工程师兼研发中心主任，也属于公司副总级人物。    但他为人非常低调，整天呆在自己的实验室里，除了必要的一些生产上的会议之外，其余时候很少见到他的人影。    而今天，他带着自己的助手郭红成的女朋友，研发中心副主任胡蕾还有几位技术人员跟着远赴东新县，就是因为公司的一项新产品研发成功乐饮绿茶！    和乐饮冰茶不同，绿茶并不是碳酸类饮料，而是正儿八经的茶饮料！    这个点子还是公司老总在今年上半年提出的，他只简单说了主要几种成分如蜂蜜、白砂糖、水、茶叶等，具体调配则要靠周明军去做。经过这几个月在实验室反复试验，终于研制成功。    今天去东新县，就是要在分公司秘密试生产这种新型茶饮料。    “顾总，你确定非要用那种新型的et瓶？”躺在卧铺上，周明军还有些不放心。    这次顾北为了新研制的产品，抛弃了传统的玻璃或者易拉罐，而采用了最先进的et材料做的塑料瓶。    “周工，这是趋势，世界上的各种饮料将逐步抛弃玻璃瓶装，采用et瓶。”顾北笑着回答。    et瓶最大的好处就是让人眼睛“一亮”    在后世，漫步在超市中，一瓶瓶茶饮料中给人感受最大的就是et瓶好看，引人注目。而且生产可以加入不同色母，赋予产品不同的色调，比如大名鼎鼎的康师傅绿茶，瓶子就是绿色。    “绿色好心情”由此风靡全国。    被证明成功的东西，顾北自然不会错过。    用et瓶就需要全新的冷灌装工艺，无菌冷灌装使用的吹瓶机吹瓶速度快，耗电少，吹瓶机速度快，耗电少，但无菌冷灌装工艺复杂，灌装辅助设备比较多。整体比较，一条无菌灌装生产线的初期投资要高于热灌装生产线。    为此顾北从申城金龙海公司购买了一套最先进的冷灌装工艺生产线，还专门从金龙海公司带来三位工程师作为生产线安装调试现场指导。    “老周，你不用怀疑，将来你们乐饮公司，不包括所有饮料公司，基本上都会使用热灌装工艺，就如你们顾总所说的，这是趋势。”说话的是一位和周明军年龄差不多大的男人，叫张本德，是金龙海公司的高级工程师。    周明军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对于自己专业之外的事情，周明军从不多发表意见。刚才只不过是好奇多问了几句而已。    不管是什么热灌装还是冷灌装，最主要是要保持饮料的口感！这是他这次来东新分公司最关心的问题。    顾北一行十几人先是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第二天早上到安西，马不停蹄又换成大巴翻阅西岭赶往东新，知道中午两点才到达东新县城。    “老板，这就是你老家？”刘雪出了车站，看着老旧的县城，不由得吃惊问道。    这地方也太落后了嘛比自己老家还差！    “不，准确的说我的老家距离县城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哦，你在那里。”顾北指了指县城南边隐约可见的山岭，笑着说道。    “呀，那么偏僻老板，你可是山窝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啊。”刘雪惊叹来了一句。    这个比喻    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啊。    顾北感到好笑。    公司经理郭照军和副经理杨宝泉已经在车站里等候，看到顾北一行人出了车站赶紧迎了上来。    “辛苦了，照军。”顾北看到这将近一年没见，郭照军明显比以前黑瘦了许多，原来的白面书生现在成了一个精明能干的公司领导。

402没办法，这酒是没法让人代的。
    自从去年改制之后，东新分公司发展速度很快，隐隐称为乐饮公司旗下最大的分公司，与郭照军功不可没，这也是顾北决定把乐饮绿茶的试生产放到东新的最主要要原因。    两人寒暄了两句，顾北又给介绍了随行的金龙海公司的三位工程师，大家彼此握手客套了几句，然后就分别乘坐三辆小车向东新分公司驶去。    “照军，实验车间准备的怎么样”一上车顾北就关心问道。    “已经修建好，完全按照有关标准，设备也已经到位就等来安装调试。”郭照军赶忙回答。    由于采用新型的无菌冷灌装工艺，整个产品的灌装和密封是在无菌的环境中完成的，所以对灌装环境的卫生要求很高，所以对于新型厂房的环境，顾北特别重视。    为此，按照公司总部的要求郭照军特意在东新厂区建立一座只拥有一条生产线的小型无菌冷灌装车间进行试生产，看效果如何。    “那就好，如果试生产成功，将向全公司推广，将原来的旧厂房进行升级改造，同时逐步更换所有旧的生产设备，全部换成最先进的无菌冷灌装生产线”顾北笑着说道。    郭照军听了暗暗吃惊，这要花费多少资金    不过这是必须的，也值得。    任何一个产品生产工艺也要与时俱进，否则就会被时代淘汰。    顾北一行人到了东新公司，现是见了一下公司的领导，然后就去视察新修建的厂房。    完了以后顾北又兴致勃勃的看的其余车间，最后又召开了一个公司中层以上管理人员的大会。    顾北对东新分公司上下一年多来取得的成绩进行了表扬，并且鼓励大家好好干，将来包括东新分公司在内的乐饮集团会更加兴旺发达。    等忙完了这一切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按照顾北提前给郭照军的电话里的意思，晚上将和分公司领导以及各部部长共进晚宴，促进彼此感情。    不过郭照军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以后立刻向顾北汇报：“姜书记听到你来东新分公司视察工作，特意打电话给我，今晚他将设宴欢迎你。”    “姜书记县长提拔为书记了”顾北有些奇怪。    “是的原来的书记已经调任到汉湖市任副市长，所以姜县长顺利接了他的班。”郭照军解释道。    哦速度很快嘛    对于姜书记的邀请，顾北并不感到意外，虽然他想低调回到东新只是为了新产品的试生产，但是怎么会瞒过县委政府    父母官发出邀请，顾北自然不能不给面子，只好向其余人员抱歉，聚会改到明晚进行。    “顾总，今晚需要那些人员和你一同赴宴”郭照军低声问道。    “我这边，周工必须参加，还有金海龙公司的张工也一块邀请，对了还有刘雪。”    这个时候，该充分发挥自己这个小秘的本事时候了。    “那好，分公司这边，我和杨经理，还有行政办的张主任。”郭照军回答道。    出席什么场合带什么人，这都有讲究。    郭照军来东新一年，迅速适应这些为人处世的道道，很快从一个学生向职业经理人转变。    顾北想了想：“把孟小玲也带上吧，做公关的，接触一些领导也有利于工作。”说完就向外走去。    郭照军楞了一下不过立刻答应了。    孟小玲前段时间申城发生的事情，他是东新分公司唯一知晓的人，因顾北亲自打电话告诉了他此事。    对于孟小玲能抵制住诱惑他也挺佩服，这可是从侧面帮了顾北的忙，否则那个张军依旧逍遥在外。    所以一回到东西，孟小玲立刻被他提拔为公关部副部长。这次让孟小玲一同赴宴很明显在着力培养她。    顾北和众人一块下楼，就看到了在小车边等候的孟小玲，还好，依旧是往日很活泼的样子，见了他主动招呼。这让顾北略略放心，他不想在申城的事情给这个姑娘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众人分别乘坐了两辆小车赶到东方大酒店，姜书记一帮人已经在那里等候。都是顾北的老熟人，吴县长、以及现在成了县委办主任的高主任。    人到齐就开席，大家分别落座。姜县长首先举杯对顾北回到东新表示欢迎，还专门传达了已经升为汉湖市副市长的王书记的问候。    “王市长说了，如果顾总你有空去汉湖，他一定要好好接待你。”姜书记笑着说道。    “多谢王市长的美意，我这次来回来时间短恐怕没时间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汉湖拜访他。”顾北回答道。    “三中全会”结束后，有人就开始轮番打桩，有了刘雪和孟小玲两个姑娘，顾北倒也不担心。    酒酣处，姜书记问道：“顾总，我听郭经理说你这次来东新，是准备试生产一种新的饮料”    “对，一种正宗的茶饮料。”顾北倒也不隐瞒：“如果一切顺利，打算到明天夏天在全国范围内出售这种茶饮料”    姜书记听了眼睛一亮：“那顾总你要扩大东新分公司的生产规模”    “那当然。”顾北笑了起来：“东新本地产茶叶、蜂蜜，原料供应充足，所以我打算在东新作为新饮料的主要生产基地之一。”    “那敢情好，你也知道咱们这个地方，山清水秀，茶叶蜂蜜质量都不错，再说东新和沿海发达地区相比，还有两大优势，土地和工人工资都相对低廉。”    “呵呵，姜书记说的对，你我是朋友我就不再隐瞒你。”顾北压了压声音：“除了扩大饮料的生产规模之外，我还打算在东新建立一个大型pet瓶的生产厂，专门为乐饮公司各个分公司提供pet瓶”    “真的”姜书记听了大喜，立刻站了起来，拿起茅台酒瓶给顾北满满斟了一杯，还给他端起来：“顾总，就冲这个我要敬你三杯，然后我们再碰三下说好了啊，这次不能让美女代劳”    一口气要喝六杯    卧槽，早知道别说这话啊    没办法，这酒是没法让人代的。

403 张雅丽的心思
    六杯下去，顾北顿时感觉脑袋晕有些反胃，赶紧喝了一碗浆水酸汤才将胃里的恶心劲头压了下去。    酒宴结束后，姜书记要热情邀请大家去小舞厅唱歌跳舞，反正这念头就流行这个，顾北只好随乡入俗。    在小舞厅里，郭照军瞅了个机会才告诉顾北，现在地方政府越来越重视招商引资，成为官员提拔的一个重要依据。原来的王书记升迁就与引起乐饮这样的大公司落户东新县有关。    王书记去了汉湖，书记的位置自然给了姜县长，现在又听说顾北要扩大分公司的规模，又要新建一个大型瓶生产工厂，他焉能不高兴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今天姜书记如此热情，不仅仅上了茅台，连本地很少见的娃娃鱼都摆上桌，更不用说当地的野味如熊掌之类的。    幸亏这是九十年代中期    除了顾北带的刘雪和孟小玲，又专门叫了几个漂亮的服务员，大家玩的很开心。特别是孟小玲，表现的非常大方还主动邀请姜书记去对唱一首心雨惹得全场一片叫好。    与玩的很疯的孟小玲相比，张雅丽有些坐立不安。    从内心讲，她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她也清楚自己作为行政办主任，这些也是工作    只是今天情况有些特殊啊。    自己的老爸病了还躺在医院呢。    她很想提前离开，但是觉得又有些不妥，大老板回到东新这是很重要的公务活动。    公司里都传自己和大老板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要不仅仅一年时间，自己就从一个普通职工连续提拔，成了行政办主任    这可相当于公司内部的大管家啊。    而且这次还专程让孟小玲从申城给自己老爸带回润肺茶    张雅丽感到冤枉，他们根本不是什么亲戚，情人之类的传说更是胡说八道其实自己除了过年时候和孟小玲一块去给大老板拜年之外，自己从未和大老板私下接触过    面对这些流言蜚语，张雅丽也没过多解释，只是默默努力工作，她相信自己的工作成绩是对付这些流言蜚语的最好武器    这是老爸私下给她说的。    可是今天这么重要的应酬，哎    孟小玲和姜书记对唱一首情歌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好姐妹张雅丽身边，看到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张雅丽老爸住院的事情，她是清楚的。    “雅丽，你给大老板说一声先回家吧。”孟小玲悄声说道。    “这合适吗”张雅丽有些犹豫不决。    “嘿，你不知道，大老板是最好说话的了。”孟小玲笑着说：“上次去申城培训，结束后培训班学员集体去k歌，我主动邀请大老板人家很快就答应了。何况你家里有这么大的事情。”    听了孟小玲的话，张雅丽鼓起勇气走到顾北面前低声说自己要先走一步，她没说父亲住院只是说了家里有事。    没想到顾北立刻答应，还说你不喜欢k歌之类的以后就少参加好了，我给你们郭经理说说。    看到顾北应允张雅丽很高兴，只是心里更加迷惑，他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k歌虽然刚才自己心里有事，但唱歌跳舞照样很积极啊    唉，大老板越来越神秘了。    第二天早上，顾北起床，就带着刘雪在郭照军的陪同下驱车去东新河边。    新产品试生产的事由周明军他们盯着，顾北挺放心。为此，周明军带着胡蕾打算和金龙海的三个工程师要在东新呆一段时间，直到生产出第一批绿茶饮料，检验合格后才放心离开。    顾北现在考虑的是如何利用东新河边这一千亩土地的事情。    现在是十一月底，正值初冬，东新河笼罩在薄薄的雾气中，呼吸着清冷的空气，顾北感到心旷神怡。    “呀，河水好清啊”刘雪站在河堤上，看着雾气笼罩下静静流淌的河水，惊叫道。    在申城郊区看惯了流淌着黑水的小河，刘雪感到很惊讶。    “嘿，如果去我们老家山里，你才知道什么叫清澈，那里的小河能看到河底的细沙。”顾北笑着说道。    “真的啊，老板，那你带我去你老家看看好嘛我最喜欢玩水了。”刘雪竟然用一种撒娇的语气说道。    我晕    我们来是工作的，怎么老想到玩    顾北想训斥刘雪两句，但这毕竟是一个小事，也没必要上纲上线。    旁边的郭照军忍住笑，连忙岔开话题免的顾北尴尬。    “顾总，按照你的规划，这里要建一个大型pet瓶生产厂，这到是个好地方，在城郊距离东新河近，排水也方便。”说道这里，郭照军沉吟了一下：“但生产pet瓶会产生废水，如果想继续保持东新河的水质，就必须要有高标准的污水处理设备。”    “呵呵，果然是从美国留学过来的，懂得环保的重要性。”顾北赞赏道。    虽然这个年代国家已经提出要避免环境污染，不能走西方先治理后污染的老路，但是地方政府为了发展经济谁还听这个    好多措施制度只是停留在件上，或者喊喊口号而已。    “只是，顾总，这样成本就会提高。”郭照军提醒道。    “高就高吧东新是我老家，咱们不能为了赚钱把东新河变成一条黑河是不是，刘雪”顾北笑着问自己的小秘。    “对，老板说的对，青山绿水，多美的地方呀”刘雪感叹道。    昨天她刚到东新感觉县城破旧，但是呆了一天就知道这是个好地方，空气湿润干净，有没有什么风沙雾霾，难怪人家说汉湖的姑娘漂亮呢    老板的前女友杨柳，还有那个在外国留学的高中同学叫沈彤，一个比一个漂亮呢    顾北没想到自己的小秘心思竟然跑到那里去，他还郭照军讨论着工作：    “至于具体规划，公司会聘请有关专家进行实地考察后再实施，还有除了建立pet工厂，还要建立几个大型车间生产绿茶饮料，总之，不能让这么大的地方白白荒芜”    听到顾北的话的，郭照军顿时信心百倍：“顾总，那我可以好好大干几年。”    “喂，你可别想在东新扎根啊。”顾北笑着说道。    据听说郭照军的女朋友跟着他到了东新，在这里结了婚。她学的是考古感觉在公司里没有用武之地，竟然说想去教书教中学历史。    话说，考古的那个不精通历史    郭照军就找到县上领导说了自己媳妇的请求，县上领导立刻答应，安排在了县城的城关中学教初中历史。    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把枯燥的历史讲的生动有趣，很受学生的欢迎。    这些都是顾北到了东新才知道的，听了这些顾北有些哭笑不得，这郭照军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乡了。    但这样的人才顾北怎么舍得让他一直呆在这里，好歹人家还顶着总经理助理的头衔

404 转院，去申城！
    “所以说，照军，你在这里不仅把东新分公司发展壮大，还要发现和提携人才，没必要事事躬亲，有些交给下面的人做就行了。”    听了顾北的话郭照军有些不好意思，他就是这个毛病，总不放心别人去做，所以这一年来辛苦的很。    “行，我听你的。”郭照军答应了，他很明白顾北对自己给予厚望，将来会提拔到更重要的，如果真这样岂不把自己累死    顾北沿着河堤转了一大圈就准备回去，走在路上他突然问郭照军：“张雅丽是怎么了昨天好像心事重重。”    “哦，她爸前几天住院了，家里事情也多。我前天还代表公司去看望过。”郭照军回答道。    “住院”顾北停下脚步，声音变得有些紧张：“什么病严重吗”    “听她说她老爸因为抽烟患有慢性支气管，每到秋冬季咳嗽得厉害，前几天去医院检查，发现肺部有阴影，医生就让他住院进行进一步诊断。”    肺部有阴影    肺癌    顾北的心一紧赶忙问道：“检查结果呢”    “听她说因为县医院设备和检查手段有限，暂时还不能肯定到底是什么。”    “那为什么不去汉湖或者安西的大医院检查真是的”顾北一听急了，说话口气变得冲起来。    郭照军愕然。    这是人家的家事，旁人也不能过多干涉吧，又不是亲戚。    “走，去县医院看看情况。”顾北马上决定，加快了步伐。    “顾总，十点钟主管工业的副县长要来咱们公司调研。”郭照军赶忙提醒。    “你让杨经理陪同就行了。”顾北头也不回说道。    郭照军心里苦笑，人家副县长来就是冲着你的，你走了还有啥好来的    “要不这样，我现在立刻给吴县长回话说你有急事，调研改到下午两点上班以后如何”郭照军赶忙问道。    “也行”    顾北三人上了车，直奔位于县城化路上的县医院，到了医院门口，顾北让刘雪去商店买了一些水果和营养滋补品，就直奔住院部五楼。    张雅丽今天早上专门请了假过来看望老爸，正在病房里给老爸削苹果吃，看到顾北等人突然进来，顿时吃了一惊。    “顾总，郭经理，你们这”    “顾总听说你爸住院，特意来看望。”郭照军赶忙解释。    顾北没有说话而是看到半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他就是张雅丽的父亲张海。    很瘦，戴着一副犹如瓶底厚的近视镜一副人样子。    看着这熟悉的样子，顾北顿时感到亲切，说实在由于知识层次的缘故，重生前他和自己的老丈人比和自己的老爸还谈得来。    “张叔叔，身体感觉好些了吗”顾北关心问道。    从刚才郭照军的介绍张海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公司的大老板，他也有些吃惊对方怎么会回到东新第二天就来看望自己。    不过张海是个豁达之人，风雨见得的多了，也没表现多么感激之情而是开朗一笑：“其实都是老毛病了，只是雅丽姐妹他们非要我住院这不，惊动顾总你了。”    “这是雅丽姐妹的孝心再说，住院检查一下也放心情况到底怎么样”    “嘿，医生说肺部有点阴影，也没啥大不了，当老师吃了一辈子的粉笔灰，我又爱抽烟肺上有点毛病很正常我现在除了偶尔咳嗽根本没有别的啥症状。”张海显得不在乎。    “肺部的问题要引起重视啊，叔叔。”顾北说了一句又对张雅丽说：“跟我出去一下。”    张雅丽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顾北走出了病房，才知道顾北让她带着去见主治大夫。    主治大夫是一个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看到张雅丽带着一个年轻男人又来询问他老爸的病情，表情显得很严肃：“张雅丽，你父亲的病我也给你说过，情况比较棘手，肺部的阴影无法排除是不是恶性肿瘤，需要做进一步检查，我早就建议你直接去安西。”    “医生就说了，你怎么不去”顾北一听立刻用质问的口气问道。    张雅丽没有说话。    她也曾经劝过自己的老爸去安西检查，但他不同意，说是耽搁时间太长影响自己上课，况且咳嗽是老毛病吃几副药就好，用不着大惊小怪。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钱。    老妈没工作，以前全家就靠老爸一个人的工资养活，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后来三个女儿逐渐长大了，两个都陆续出嫁，虽然嫁女儿没有娶媳妇花钱多，但还得准备嫁妆，张海是傲气的人，他不想女儿到了婆家因彩礼问题受到委屈。现在还有一个小女儿张雅丽还未出嫁，他还得准备。    所以，家里经济情况一直很紧张。    顾北一看张雅丽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前世老丈人的家境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雅丽，这件事就这么决定，马上去安西算了，去申城吧，那里医疗条件比安西还好，我也认识人，至于花费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来解决。”顾北说完竟然没等张雅丽答应，直接拿出皮包里的大哥大，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直接打给了黄鹂    黄鹂刚从香江回来，还没来得及上班正在家里休息，接到了顾北的电话心里很高兴，刚准备给他说去香江谈判的事情没想到顾北听都没听直接问道：“黄鹂，你嫂子在医院认识治疗肺上疾病的专家吗”    “认识呀，呼吸科的刘主任就和我嫂子很熟，怎么了”黄鹂感到很奇怪。    “哦，是这样，张雅丽的父亲在东新住院检查出了肺部有阴影，医生担心是恶性肿瘤，需要进一步检查，申城条件好我意思是让他直接过来，所以想让你提前联系下看有没有空床。”    又是这个张雅丽    黄鹂开始有些不高兴，但听到人家的父亲有可能患肺癌，同情心立刻占了上风，就说自己马上和嫂子联系。    黄鹂的动作很快，没过几分钟就回了电话说现在是冬天住院的人多，医院床位紧张，不过过来了一定会给想办法，保证不误事。    “那好，我立刻让转院，那边一切都靠你安排了。”    “没问题，来的时候给打个电话我去接站。”黄鹂答应的很爽快。    “好了，雅丽，马上让你爸爸转院，去申城”顾北挂掉电话对张雅丽说道。

405哥哥，你到底要给我找几个嫂子？
    旁边的张雅丽有些惊呆了。    大老板竟然没征求自己的意见直接做了主张！    看到张雅丽发愣，顾北皱眉：“雅丽，难道你不想让你老爸彻底检查清楚？”    “当……当然不是。”张雅丽回过神来赶忙辩解。    “那你还愣着什么？去说服你老爸，然后办转院手续啊。”顾北催促道。    “好…”张雅丽转身向外走去。    反正自己也想让老爸去大医院治疗，申城当然是最好的。至于花费……大老板他不是说了吗？他解决！    不管这么多了，去了再说！    顾北和张雅丽返回病房，张雅丽就向他老爸说了转院去申城治疗的事情，一切都由顾北安排。    “顾总，你这是？”张文海也愕然，他也没想到顾北对自己如此关心。    “张叔叔，你啥也别想看病要紧，你这病真的不能再拖了。”顾北显得很真诚。    张雅丽的老妈也来到病房，听到这消息后也劝自己的老伴去申城看病，反正张雅丽的老板说了，花费由他，你这老头子还担心什么？    在众人的劝说之下，张文海也只好答应。    其实，受过高等教育的他何尝不知道肺部有阴影意味这什么？只是家庭经济条件然他有顾虑。    现在既然有人出费用他自然乐意。    只是，这位年轻人恩情，自己如何报答？    哎……    张文海一家三口是当晚乘火车走的，顾北还特意让郭照军通过县上关系搞到了三张卧铺票，又给张雅丽放了长假让她去申城好好照顾自己的父亲，遇到啥事就找黄鹂，她家在申城认识人多一切会安排好。    安排好这一切，顾北才略作放心，只希望张文海的病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    下午陪吴县长视察了公司，晚上又和公司的中高层领导聚餐增进感情，顾北回东新的公务活动就算结束。    不过他并没打算立即返回申城，他要回老家二里镇看望父母和妹妹，再呆上几天。    今年春节他不打算回家。    自己和黄鹂的关系，黄鹂的父母看样子已经默认，所以他打算过年期间以拜年的形式正式去黄鹂家见她父母，老这样悬着也不是个事情。    没想到刘雪也要跟着他回老家，老板你说老家河水更清，我要去看看，还有，来的时候一大堆人，回去的时候只有我一个，路上不安全出点事怎么办？    晕！    你这么大又不是小孩子害怕丢了？再说了，你上大学还有到申城工作，不也是一个人坐火车吗？    “老板，不是呀，我读书的时候都是和小倩一起坐火车去学校，工作以后春节回家也是这样，我还没单独一个人坐过火车呢…”刘雪振振有词。    好吧。    其实带刘雪回老家也不是个什么事，只是担心父母或者邻居们会不会说啥？    还好，自己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第二天早上，顾北开了公司的桑塔纳回老家二里镇，后备箱里装满了各种礼品，大部分都是刘雪买的，说是去老板你家里空手太不礼貌，顾北就由她去了。    等到了二里镇，顾北开车拐向自己的家，刘雪看到前面的景象顿时吃了一惊。    “老板，你们家院子前面还有这么大一个停车场？”    顾北有些尴尬。    县领导的一片好心，实在是有点过头了啊……    顾北的父母早就接到儿子的电话说今天早上要赶回来，连妹妹顾南昨天晚上也专门从东新一中赶回来。    现在她已经上了高三，学习紧张半个月才回来一次，为此她专门请了一天假。    听到外面小汽车的声音，顾南赶紧跑了出来果然看到一辆黑色桑塔纳开进了院子，哥哥顾北从车里下来。顾南跑上去笑着招呼，突然愣住了，从副驾上下来一个个子高挑的漂亮女孩。    不是白姐姐，也不是黄鹂姐，竟然又是一个陌生女孩！    我的天啦…    哥哥，你到底要给我找几个嫂子？    看到全家人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顾北连忙解释说这是自己的秘书刘雪，跟着自己来东新主要是公司里的事情，说想来看看山里的景色所以就带回来的。    “叔叔阿姨，老板说他老家山清水秀，所以我想来看看，我老家可以没有这么大的山。”旁边刘雪也解释。    看到顾北的表情很坦然，没有像第一次带白玫来解释是自己的干姐姐时候躲躲闪闪的眼神。顾北父母相信了。    只是我说儿子，你干嘛像电视上那些大老板，非要带个年轻的小秘？    既然来了那就要好好招待，顾北父母很热情的邀请刘雪进屋。    经过这一年顾家又有很大的变化，原来的黑白电视变成了彩电，为了减轻老妈刘淑莲的负担，破天荒还买了一台半自动洗衣机。    刘淑莲的肾病由于及时治疗，现在好了一大半，药还是吃着。每天就是坐在镇上的自家小商店里日子相当悠闲。老爸也不用上山砍柴拉到坝里去卖，屋里烧起了煤炉。    不过他闲不住，到了冬天农闲时间就带着家里的狗背着猎枪去山里乱转，打有些野兔、野鸡回来。现在楼顶上都挂满了风干的野味。最辛苦的要算小妹顾南，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一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顾北在家呆了三天，除了陪父母聊聊天，大部分时间就是跟着刘雪乱跑。    顾北原以为黄鹂来到农村贪玩，没想到刘雪更疯，一天到处乱跑，特别是喜欢在水边玩，玩的兴起竟然要脱掉鞋和袜子挽起裤腿要下河，吓得顾北赶紧一把拉起她。    “喂，刘雪，你疯了，现在是冬天！你没看到有的地方已经结冰了吗？你不怕冷啊？”顾北呵斥道。    “老板，怕啥啊…大冬天有人冬泳呢…”刘雪笑着说道。    顾北刚要反驳，突然看到一捧河水扑面而来，吓得他赶紧躲开，有几滴躲闪不及落在脸上，冰凉冰凉的。    原来刘雪趁他不注意竟然捧着河水向他泼来！    看到自己的阴谋没有得逞，刘雪嘻嘻哈哈跑开，顾北看着远去的背影，一阵无语。    三天后顾北带着刘雪离开，刘雪还有点恋恋不舍，说你们老家太好玩了。    算了吧，幸亏你不是我女朋友，这三天把我家闹的鸡飞狗跳…顾北心里嘀咕。

406 冬季到香江来看雨
    回到东新县城，顾北顺便又去看望了一些唐娟。现在她已经没在夜市上摆摊，和鹏城的杨小梅一样有了自己的小餐馆，就在县城最繁华的东大街上。    当然偏僻的东新县城自然无法和鹏城相比，生意也比较清淡，但唐娟很满足。    她心里清楚，就凭自己手里握着乐饮公司五十万股份每年的分红，让她和胡小海在这个小小县城里过得衣食无忧。    经历了在鹏城、申城那样的花花世界和不堪回首的往事，唐娟彻底洗尽铅华，爱上了这平淡而又温馨的日子。    “顾北，我和小海准备明年五一结婚，你到时候要来参加呀。”唐娟发出了邀请，胡小海在一边憨笑。    “提前恭喜你们”顾北真心祝福：“我有空一定赶回来！”顾北笑着答应道。    顾北又回到分公司和郭照军以及周明军等人见了个面，然后就准备离开。    不过他不是回申城，而是独自去香江！    对于顾北的决定，刘雪没有撒娇般说带她去玩，也没再提一个人回申城路途上的安全问题，只是嘱咐他也注意安全，自己回去好好听黄鹂的话，和杨总、刘总等领导一起把公司搞好。    因为，顾北这次是去见白玫！    她清楚，没有人能完全取代白玫在老板心中的位置，即便是黄鹂也做不到。    傍晚，香江赤鱲角机场。    一架来自美国纽约的飞机稳稳停在了跑道上，旅客们纷纷下飞机，最后一个穿着米白色风衣的女人出现在登机舱门口，瀑布般的秀发随意披在肩后，显得格外迷人。    她就是从纽约赶回来的白玫。    因为长时间的飞行，神情有些疲惫，她随意捋捋一丝秀发，细细的雨滴落在了白皙的脸上。    香江在下着小雨。    感受着一丝凉意，白玫感到清爽了许多，看到这细雨如丝的天空她突然想起了孟庭苇的那首歌：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别在异乡哭泣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梦是唯一行李    轻轻回来不吵醒往事    就当我从来不曾远离    如果相逢把话藏心底    没有人比我更懂你    这里不是台北，这里是香江。    但这淡淡的惆怅，还得这点期许，这不是自己现在内心的写照？    本来她下决心一辈子都独居在异国他乡，但是拗不住他的软缠硬磨，甚至威胁她如果不答应，他就飞到美国再也不管乐饮的事。    于是，她只好答应出任即将成立的乐饮公司驻香江办事处主任一职。    其实从内心深处，她也想离他更近一下吧？    太平洋实在是太宽太大了。    收拾了一下心绪，白玫乘坐摆渡车到了接站口，刚出站口她就看到一个年轻男人手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正微笑的看着她。    顾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说回到东新老家进行新产品试生产的事吗？    白玫又惊又喜。    看着这张魂牵梦绕的脸庞，白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扔下行李箱，张开双臂扑过去。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白玫微闭着眼睛，紧紧依偎在顾北的怀里，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只想这样到地老天荒。    过了好久，白玫才从顾北的怀里抬起头，刚准备问什么柔软的红唇却被对方堵住，两人又开始一阵况。    “顾北，你给我派的那两个助手实在是太厉害了，尤其是那个周斌，果然不愧是留美博士，既懂理论又了解美国，销售上很有一套办法，他和艾丽娅合作的非常好，现在hi-calo的销量在美国稳步增长，完全不惧可口可乐的打压！”    说到工作白玫有些兴奋：“如果不是他担任驻美办事处主任职务，我还不敢轻易离开呢。”    “难道你没看出这就是我的锦囊妙计？我派周斌过去就是为了让你回来！”    “切，就你聪明”白玫白了顾北一眼。不过落在他眼里怎么感到风情无限？    顾北预定的是很有名的香江半岛酒店，站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维多利亚港一览无余。    两人进了位于二十层的套房，白玫进了房间脱下了风衣，刚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澡，却被顾北从后面紧紧抱住，轻轻吻起了她白皙的脖颈。    “哎呀别闹，我还没洗澡身上有味呢”白玫嗔道。    “你难道忘记了，我就喜欢闻你身上的这种味道？”顾北嬉皮笑脸，还夸张似的在白玫的胸脯闻了闻。    “变态！”白玫的话没说完，红唇就被顾北堵住，两人一起滚到在宽大的床上。    在顾北的爱抚之下，白玫压抑已久的欲望完全迸发出来，主动迎合上去    整整一个晚上，两人都如同发了疯，彼此压榨着对方，直到精疲力尽，彼此拥抱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两人醒来，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    “顾北，今天咱们去找陈朝华，他说有一处地方很合适做咱们的办事处。”白玫躺在顾北的怀里说道。    没想到顾北一口否定：“不！我说过，三天之内绝对不谈工作。”    “那你要干嘛呀？”    “我要你！”顾北说完一个翻身将白玫压在了身下，没过多久床又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还伴随着低低的喘息声和呻吟    “顾北，起床吧，我肚子饿了。”    “没事，我打电话让服务生把饭送到客房。”    “哎呀，不好嘛，我们休息一下嘛”    “运动是最好的休息”    “哎呦怎么不动了？”    “有点累了”    “那我来你享受就行了，嘻嘻”

407 只要他经常能来，住哪里都一样。
    傍晚雨停了，凉风习习，顾北和白玫手挽着手沿着维多利亚港海滨长廊散起步来。    白玫换了一身白色真丝长裙，一扫昨日下飞机时候的疲惫，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犹如一朵被滋润的鲜花，娇艳欲滴。    “顾北，怎么了？不舒服吗？”白玫看着步伐轻浮，一脸倦容的顾北，关心问道。    “这尼玛的最后吃亏的都是男人啊”顾北锤了锤有些酸困的腰眼，叹气道。    白玫自然明白顾北说的声的什么意思，白了他一眼：“谁让你那么贪玩……”    “这能怪我嘛……”顾北一脸委屈：“是谁刚开始说不要不要，到最后说还要还要的？”    白玫听了顿时满脸绯红。    “好啦，我临走前吩咐服务生专门熬了杜仲党参乳鸽汤给你补补身子，白玫柔声说道。    “这还差不多……”顾北笑着搂着白玫的腰肢：“没事，今晚还可以大战三百回合！”    白玫嘻嘻一笑，没有说什么。    男人，怎么这么喜欢吹牛呢？    两人走了一会，白玫看着港湾里微微起伏的波浪和对面摩天大厦，感叹了一句：“香江真美！”    “要不被称为东方之珠。”顾北笑着问道：“喜欢这里？”    “嗯……”白玫点点头。    “那我们把家就安在这里。”顾北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白玫的心一颤，她听出来了，顾北说的不是“我”或者“你”，而是“我们”。    “不过，白玫现在委屈你一下，暂时先租公寓，等过两年再买房子，浅水湾或者太平岛到时候任你选。”    倒不是顾北在香江买不起房子，马上到年底又要分红，按照今年的营业收入可以达到68个亿，利润17个亿，如果拿出七千万分红，那么顾北可以拿到将近三千万！    尽管现在香江的房子比内地贵，但买一套别墅还是绰绰有余。只是顾北不想做个接盘侠而已。    席卷整个亚洲的金融危机再过两年多就要爆发，现在一片繁荣的香江楼市犹如泡沫般很快被戳破，到那时候遍地是黄金啊。现在干嘛做冤大头？    白玫以为顾北是现在手头紧，毕竟今年年初在申城买了两套别墅，后来又借钱给马小跳看病，花去了他大部分积蓄。    对她而言，住不住富人区有没有一套大房子并不重要，只要他经常能来香江，住哪里都一样。    “都听你的。”白玫的声音很温柔。    顾北心里很感动。    可是自己，无法把全部的爱都给她。    想到这里顾北感到愧疚。自己对不起这个百依百顺的女人。    白玫很敏锐感觉到了顾北情绪上的变化，紧紧挽着他的胳膊：“别想太多，我现在就感到很满足了…好啦不说这些，说说你回东新的情况。”    “好，我现在正式向白总做工作汇报。”顾北开玩笑说一句，就把回东新详细情况告诉了白玫。    除了工作以外，还把出钱让张雅丽的老爸去申城住院，以及带刘雪回老家住了三天的事情也告诉了她。    对于白玫，顾北从不隐瞒什么。    “刘雪可是你带回去的第三个女孩子了，以后你还会带回去谁？”白玫听了幽幽说道。    啊？！    顾北愕然。    他以为白玫会关心问新产品生产或者闲置土地开发建pet工厂的事情，或者像黄鹂一样对自己特别关心张雅丽一家有些吃味。    但没想到白雪竟然会注意的是这个！    “我说白玫，你不要乱想啊，这不一样！刘雪只是秘书，和你跟黄鹂不一样！”顾北赶忙解释。    “谁知道呢……”白玫撇撇嘴。    谁都看出这个小秘本来也很有能力，却甘心做你的花瓶守在你身边，为什么？    算了，这是黄鹂头疼的事情，不管我的事。    第二天，顾北又陪白玫去铜锣湾的时代广场、go崇光百货去购物，一直到晚上提着大包小包赶回酒店。    “明天我们去哪里玩？”顾北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对着镜子比划着买来的新衣服的白玫。    “明天我们去找陈朝华，看他帮忙选择的办事处的地址，顺便有没有合适的公寓给我租一套，他比咱们熟悉。”白玫边比划这边说道。    “我不说玩三天嘛……才两天呢。”顾北说道。    “可以啦，正事要紧。你离开申城已经有好多天，公司离不开你，还有黄鹂……我听你说她十一月中旬就离开申城去香江，你们也二十多天没见面了吧？”    顾北点点头。    自从两人分开后，黄鹂几乎每天晚上都给他打电话，有的时候是说工作上的事情，有的时候只是单纯的想他。    但是自从顾北飞到香江，每天晚上的电话戛然而止。    “好啦……香江不是美国离申城很近，再说马上97回归，到时候就更方便了。”白玫反倒安慰起顾北来。    “好，听你的，明天去见陈朝华！”    第二天早上，在位九龙旺角登打士街的大诚商贸公司总部，顾北见到了陈朝华。    陈朝华早就接到顾北的电话，说是原来乐饮公司驻美办事处主任白玫将调到香江，任即将组建的香江办事处主任，请他帮忙接待，提供必要的帮助。    顾北亲自打来的电话陈朝华自然不敢怠慢，再说自己作为乐饮公司在香江的总代理，将来少不了和这个女人打交道。    于是他按照顾北的吩咐选择了一坐写字楼作为办事处的办公地点，并且提出白总飞来香江之后他去接机。结果被顾北婉拒了，说到时候有人会去接，不用麻烦他。    现在，陈朝华看到顾北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旁边站在一个漂亮女人就是办事处主任白玫，不用顾北多说什么，老于世故的陈朝华顿时明白顾北和这位漂亮的副总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只不过，前不久另一位公司副总，那个叫黄鹂的姑娘，不是说是顾北的女友吗？    看来顾总年级轻轻，也是风流之人啊…    不过这也算不了深，香江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多了。    陈朝华显得更热情，带着顾北和白玫参观了距离大诚商贸总部不远的一处大厦，这是香江典型的写字楼，将来办事处就在十楼的一处写字间。    面积并不大只有一百多平方米，不过顾北很满意。    办事处本来也人不多也不需要太大的地方，更重要的是按照顾北的打算，他不仅仅满足于在香江设立办事处，他的设想是将香江作为乐饮第二个总部！

408 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
    所以，他需要不是仅仅一处写字间，而是一栋属于自己的大厦！    只不过要等九七之后。    参观完写字楼，顾北就提出让陈朝华帮忙寻找一处公寓，不用多大但要干净，环境要好，至于租金不成问题。    “嘿…巧了，我在九龙有一套公寓，没人住。就让给白总住如何？周围环境挺安静的，就是面积有点小不到九十平米。”陈朝华笑着说道。    看到顾北诧异的目光，陈朝华笑着解释说自己前几年趁着香江楼市还没涨价，他买了几套商品房，又装修了一番，遇到合适的人就租出去，没有就空着。    反正现在公司做的大，也不靠几个租金生活。    “看来陈总眼光独到啊…”顾北笑着恭维道。    于是三人又乘车去陈朝华的闲置的公寓，距离写字楼不算太远，二十分钟的车程。距离闹市有一段距离，周围环境优雅，白玫一下子喜欢上的这个地方。    她不喜欢太吵闹的环境。    房子虽然没有人住，但隔一段时间都有雇佣的钟点工专门来打扫所以房间很干净，只需要购买简单的日用品就可以入住。    “陈总，这地方不错，租金多钱一月？”顾北问道。    “看你说的，住就行了还谈什么钱？”陈朝华很客气。    “那怎么行？如果陈总不要钱，我可就不租了啊……”    拿人手短，吃人手软，顾北明白这个道理，毕竟两人只是生意的合作伙伴还没有到达朋友那层关系。    最后陈朝华以市场价七折优惠租给了顾北，为期三年。    房子已经找到，白玫就准备搬进住，于是在顾北的帮助之下，整整用了一天时间将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    “今天晚上咱们就搬过来住。”白玫决定了。    住在酒店她总有一种漂泊的感觉，她不喜欢。    顾北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两人打的回到半岛酒店，拿着行李退房后回到了九龙新建的家里。    “好啦，白玫，从明天起我给你做好吃的，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顾北显得兴致勃勃。    没想到白玫拒绝。    “不行，你明天必须回去。”    “又赶我走啊……”顾北有些不高兴。    “乖，听话，现在快到年底公司事情多，离不开你这个老总，再说黄鹂还眼巴巴等着你呢。”白玫柔声说道。    哎…白玫就是这点不好，老替别人着想…    看到白玫温柔的样子，顾北只好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顾北带着行李在白玫的相送下，离开了香江。    不过这他这次没有直飞申城，而是经过罗湖口到了鹏城。    既然鹏城和香江只有一河之隔，那么他就要去鹏城看看赵大海的福昕分公司改制以及崔建华的南山工业园区基地建设到底进行的怎么样，他要实际去看看。    大老板的突然造访，两人都吃了一惊，在他们的陪同下顾北视察了福昕公司，看到改制很顺利，两个车间已经开始生产冰茶，还有三个车间正在加紧改装，争取在过年跟前投入生产，这让顾北很满意。    而崔建华负责位于南山工业园区的基地，前期工作陆续准备好，招投标也已经结束，下一步就是进入到施工阶段。    “顾总，除了办公大楼没有进行招投标外，其余工程全部进行了公开招标，严格按照制度进行，所有的资料我都上报给了总部，黄总亲自过目，并让财务部进行了审核一切符合要求。”崔建华解释道。    其实这些情况顾北早就清楚，他明白崔建华这个时候又提出来，无非是强调自己没有走人情而已。    看来经过冯洪文这件事，崔建华有点小心过头了。    “崔哥，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别老是被条条款款束缚住，只要有利于公司的事情，你大胆去做，我支持你！”    听了顾北的话，崔建华心里很感动。    冯洪文那件事把他弄的很尴尬，不过最后也算圆满解决，他现在头疼的是黄鹂！    自从黄鹂从国外学完ba归来，成为公司主管财务、销售、基建等方面的副总之后，极力推行“zd”管理——“零缺陷”管理制度。    这是誉为“全球质量管理大师”、“零缺陷之父”和“伟大的管理思想家”的菲利浦·克劳士比    crosbyis）在20世纪60年代初提出“零缺陷”思想，并在美国推行零缺陷运动。后来零缺陷的思想传至日本，在日本制造业中得到了全面推广，使日本制造业的产品质量得到迅速提高，并且领先于世界水平，继而进一步扩大到工商业所有领域。    其核心在于：基于宗旨和目标，通过对经营各环节各层面的全过程全方位管理，保证各环节各层面各要素的缺陷趋向于“零。    可这是中国！    中国是人情社会，法制又不是很健全，公司人才缺乏。特别是在基建这一块，黄鹂管理的非常严格。大项目小项目都要招标，大事小事都要按照公司制定的程序走，许多项目支出都要经过总部财务部审批以后才能走账，效率太低下。    别扯什么鹏城速度了，照这样下去能否按时完成工期都是一个问题！    现在有了顾北这句话，崔建华就放心多了。    “崔哥，你也别怪黄鹂，咱们公司这两年发展速度太快，公司管理跟不上，问题很多，这样下去会吃大亏的。”顾北叹息说道。    所以，当黄鹂提出精细化管理的时候顾北并没有反对。    “我明白黄总的苦心，咱们公司好多都是像我这样半路出家，连个大学都没上，做事喜欢用野路子……放心，我会尽量按照黄总的要求去做。”崔建华赶忙表态。    “好啦，你也别谦虚了，乐饮上下谁不知道你崔总是个张飞穿针——粗中有细？”顾北哈哈一笑，“走去工地看看！”    顾北原打算在鹏城只呆一天，晚上十点乘飞机飞回申城，但是下午和赵大明、崔建华几个公司领导吃完饭后，崔建华接到一个电话，有些为难看着顾北：“顾总，冯洪文想见你，说那天招呼不周他要赔礼道歉。”    什么招呼不周？    只是冯洪文事后觉得自己胃口太大，说话没分寸罢了。    虽然顾北最后还是让他承包了办公楼的建设工程，但冯洪文自己非常清楚这是顾北给了崔建华的面子！    他当然希望和顾北本人搞好关系。    这些东西，大家都是生意人都明白，只是，冯洪文怎么知道自己来到鹏城？！    看着崔建华有些不好意思神情，就知道是这家伙偷偷告诉的。    也行，再见见这个冯洪文，毕竟是崔建华的老领导，这也算是给崔建华的面子。    顾北决定了。

409 人生是个琢磨不透的东西
    按照冯洪文的意思，准备请顾北去吃非常有名的“西湖船宴”，据说是从钱塘西湖传过来的，非常有江南特色。    顾北拒绝了，对他而言刚吃过饭再好的东西也是如同嚼腊。    去洗浴中心大保健？    算了，不干净。    再说了白玫和黄鹂坚决反对自己去那些地方，连小秘刘雪时不时提醒，回去懒得解释。    最后冯洪文没办法了邀请顾北去唱歌，顾北欣然前往。刚吃完又喝点酒，喊上两嗓子也不错。    于是顾北和崔建华在坐上了冯洪文的奔驰车，直奔歌城而去。    到了目的地，顾北透过窗户看到楼顶闪烁的霓虹灯招牌，顿是笑了。    至尊歌城？    这不是那次倒卖认购证结束后，刘海涛带着他们去玩的地方吗？    宋晓喜就在这里认识唐娟的呢。    刚开始顾北觉得唐娟是一个坐台小姐有些瞧不起，反对宋晓喜和她来往。    接触时间长了，才发现唐娟这个女孩挺不错，对宋晓喜那可是一心一意，可惜宋晓喜走不出李丽娜这个“心魔”最后放弃了唐娟。    还好，唐娟虽然经过一些苦难，但最后还在异乡找到了真心疼爱她的人，现在东新县城最繁华的东大街开了一家饭馆，和胡小海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人生真是个琢磨不透的东西…    和冯洪文一起来的还是他的副总朱强，他那位有些风骚的秘书没带上，也是，这些地方带女人就是一个累赘。    四人进了一个豪华包间，一个帅气的服务生就进来问需要不需要陪唱小姐。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有啥好唱的？赶紧叫几个漂亮的过来！”冯洪文很显得很豪爽。    等冯洪文点了人头马，啤酒，有点了些吃食，服务生这次匆匆离开。没过多久就带着四个穿着性感的姑娘走了进来。    “顾总，你喜欢哪个，你先选？”冯洪文很客气。    顾北瞅了一眼，四个姑娘脸蛋身材倒也凑合，只是风尘味太重。    这尼玛，看我的眼光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看着嫖客啊…    他突然想起，前年和刘海涛他们来这个歌城曾经一个叫做小红的姑娘陪过他，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这个女孩给他留下的印象还不错。    只不过听姑娘说她还是个艺校学生，现在估计毕业早不做这行了吧？    于是，顾北就用试探的口气问服务生歌城里曾经有个小红的姑娘，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    “小红？先生你要点她吗？”男服务生有点差异但还是很有礼貌询问。    顾北点点头。    “请稍等。”服务生匆匆离去。    就在四楼最里面供服务生休息的房间里，烟雾缭绕，一帮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姑娘正抽着烟闲聊着。    她们是歌城的坐台小姐，等待客人召她们。    有陪去唱歌的，也有去陪酒的，当然也有带出去彻夜不归的。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样子很瘦，裸露的锁骨明显凸起，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坐在沙发上正熟练得吞云吐雾。    听到匆匆进来的服务生叫小红，她站了起来大声问道：客人是不是个老板？是叫我陪唱歌喝酒，还是出台？”    大家都干的同样的行当，没必要笑话什么。    服务生回答道：“他没说……他知道你的名字点你过去的。”顿了下服务生又补充道。    熟客？    那也好，省的有些陌生的客人变态的很，用着法子折磨人…    小红想着，掐灭了烟头跟着服务生匆匆走了出去。    当小红跟着服务生走进了一个豪包，就看见坐着四个男人，其余三个都有女伴，坐在中间的男人独自一人。    面生啊，看来不是常客。    没关系，这个男人好年轻，好帅！    坐在中间位置，那一定是这场聚会的中心人物，非富即贵！    小红心里迅速判断着，脸上露出媚笑，走了过去娇滴滴说道：“大老板，帅哥……小红今天陪你好好开心。”说完一屁股坐在的顾北身边，紧紧挨着他，用小小的胸脯故意蹭着他的顾北。    顾北一动没动，看着这个打扮妖艳的女孩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的确是两年前的小红。    不过一切都变了。    顾北还记得，当初的小红见到他是那么紧张，笨拙。    而现在说话的语气，和身体的动作，都显得那么熟练和自然。    也是……    两年过去了，不知道见过多少男人，一切都是职业化了。    顾北心里很明白这道理，只不过突然感到有一种深深的失望。    “老板，我陪你喝酒好吗？”小红作势就要打开一瓶人头马。    唱歌哪有陪酒来钱啊…    喝这些洋酒，她们都是有提成的！    没想到顾北摇摇头：“你喜欢喝就喝吧，放心，钱我出。”    啊？你看我喝酒？    嗯……有的男人酒量不行，心里有点变态就喜欢看女孩子喝酒，等喝醉了然后再    算了为了钱，豁出去了！    小红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端起来咕咚咕咚喝起来，或许喝的有些急突然呛了一口，大声咳嗽起来，有些酒沫溅到了顾北的身上。    “老板…我……”小红吓坏了，如果客人发怒那还得了？    今天不但没有提成是小事，还会被老板责骂，挨几下也有可能！    小红想赶忙解释，无奈酒水呛到了气管咳嗽个不停，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小红的囧样顿时引起坐在一边正在和一个女孩喝酒的冯洪文不满，刚准备骂几句却看到顾北很温柔帮姑娘拍了拍后背：“我说过，别急，慢慢喝。”    冯洪文愣住了。    顾北直接点的名，难道这姑娘是他的相好？    算了，自己就不参合了。    这边小红也呆住了，这个帅气的男人突然怎么对自己这么好？    等她仔细看了看顾北的脸庞，猛然记起来了。她就是两年前自己刚刚来到这个歌城陪酒，遇到的那个年轻老板！    两年时间过去了，这个年轻男人显得成熟了许多，但依旧那么帅气。    对于这个年轻男人小红印象挺深，文质彬彬，对待自己很有礼貌，在包间自己啥也没干最后还给了自己200块钱的小费。    后来，她还惦记着他，心里希望再能见到，不过至此一面再无音信，慢慢的也就淡忘。    没想到今天他又来了，小红明白他为什么专门点她。    可惜，自己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如鲜花般的女孩。    “不能喝了吧？那就少喝点，我说过你取的酒我都买单。”顾北显得很关心。    但小红却听出了那里面的深深的怜悯。    这一刻，她早已麻木的心有些触动。

410 堕落天使
    “谢谢。”小红低声说了声，突然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喝酒？这个男人刚开始就拒绝。    玩暧昧的小动作？挑逗对方？    两年前自己还是个雏，虽然笨拙但很干净，这个男人就不太喜欢这样。何况现在自己从上到下哪一处是干净的？    这一刻，小红突然深深厌恶起自己来。    “走，陪我唱首歌去。”顾北站了起来。    “好的，老板。”小红很乖巧，跟着顾北来到卡拉ok机前。    “老板，你喜欢唱什么歌    “随便吧。”    小红就点了来歌厅必然会点的一首男女对唱情歌《心雨》，两人对唱起来，小红的声音很甜美。    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    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    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    深深地把你想起    我的心是六月的情    沥沥下着心雨    想你想你想你想你    最后一次想你    歌词缠绵凄美，如泣如诉，但对于唱过无数遍的小红来说，早就没什么感觉一切不过应付而已。    就如同躺在床上，趴在自己年轻的身体上无论是帅的、丑的、老的、年轻的，小红都已经没有感觉，嘴里假装呻吟心里却想着一会出去吃什么夜宵    但是今天，她突然有些唱不下去，甜美的嗓音突然有些哽咽。    “怎么了？”顾北关心问道。    “对对不起，老板”小红低声解释：“今天嗓子有些疼。”    “那就不唱了。”    两人又回到座位，小红主动给顾北倒了一杯人头马，顾北也没推辞，两人慢慢喝起来，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看到周围男人和姑娘们唱歌喝酒调笑，小红觉得这么干坐着不是个事情，想找个话题突然问道：“老板，两年前你和你几个朋友来这里玩，其中一个从这里带走我们一个姐妹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哦，你说唐娟啊，过的挺好。”顾北笑了起来。    于是，顾北就把唐娟这两年的生活告诉了小红，在申城和宋晓喜分手，回到老家然后又离开，最后落脚在内地一个小县城，遇到了真正喜欢爱护他的男人，包括宋晓喜和她分手生活给了她一些公司股份，只不过没具体说公司名字而已。    “前段时间，我办事去那个小县城见到了唐娟，她还邀请我参加她明年五月份的婚礼呢。”顾北最后说道。    小红了听了又陷入了沉默。    有人说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年代。    但没有人真正喜欢这种卖笑的生活。    这里好多姐妹都幻想着有一天一个有钱的老板能带走自己，从此过上自己想要的幸福日子。    自己当初来到这里，虽然是生活所迫，但内心中何尝没报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生活是残酷的，像唐娟这样的幸运儿只是少数。大部分和自己一样，由一朵鲜花最后成了残花败柳，在酒精麻醉和客人嬉笑中慢慢沉沦。    想到这里，小红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借着酒精的刺歌《心雨》。    ………………    顾北没有让冯洪文送他回酒店，而是和崔建华一起打的过去。    在车里，崔建华看到今晚一直有些沉默的顾北，就知道是因为那个叫小红姑娘的事情。    上次来歌城唱歌也有他，所以其中的事情他略知一二。    “顾北，想问你一个问题。”崔建华突然开口，这次他没有称呼其为顾总。    “问吧，崔哥。”顾北声音懒洋洋的。    “看到这个叫小红的姑娘，我想起了唐娟。我记得当时这个姑娘对你也很有好感，那我问你，如果当时小红央求你，你会带她走吗，像小喜那样。”    顾北笑了。    “崔哥，你问的这个问题今天晚上小红也问过我。”    “你怎么回答？”    “我说愿意。”    “真话？”    “假话。”    谈话到此为止，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411 呀，小黄鹂真的生气了？
    顾北第二天早上就乘飞机离开鹏城，到达申城是中午时间，他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让司机把他送回了住处，拿钥匙开开门，没想到黄鹂竟然坐在沙发上。    “咦，今天你没去上班？”顾北感到很惊讶，更让他出乎意料的是，黄鹂并没像往常一样飞扑过来抱着自己。    黄鹂嗯了一声解释道：“昨天接到你电话说要推迟到今天早上乘飞机回来，我就没去上班。”    本来顾北想调笑两句是不是想我了，但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今天黄鹂今天情绪有些不对劲。    难道是因为自己去见白玫的缘故？    这件事顾北并没隐瞒黄鹂，白玫从美国调回来，包括自己要赶往香江迎接，黄鹂都是知道的！    当时她并没说什么，今天是怎么了？    “有事？”顾北放下行李箱，淡淡问道。    “顾北，你在鹏城是不是给崔建华说了什么？他竟然拒报这一周的基建项目经费支出表！”黄鹂大声质问。    哈？是这件事啊…    顾北刚才有些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了，声音也变得轻松起来：“我是给崔哥说过，别老是被条条款款束缚住，只要有利于公司的事情，大胆去做，我支持！他拒报……估计是太忙吧，以后会补报的。”    “原来如此，我就想如果没有你在背后撑腰…崔建华他哪有这胆子？！”黄鹂冷笑道：“什么别老是被条条款款束缚住……这些制度是我制定的，那就是我错了是吧？是不是？！顾北？！”    呀，小黄鹂真的生气了？    得安慰安慰。    顾北坐在黄鹂的身边，轻轻拉住的黄鹂的纤手。黄鹂想要挣脱却挣脱不了，只好任由他拿着，不过头却歪在一边。    “黄鹂，其实包括崔建华在内都认为自从你回来任副总以后，公司的管理水平上了一个档次，他们都很佩服你。说实在这一点我也自愧不如。”    顾北倒也不是奉承，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ba的水平，果然不是吹的。    听了顾北的话黄鹂的气似乎消了些，转过头咬着嘴唇看着顾北：“真的？”    “真的！说句实话，大局观我比你强，但说道公司具体管理我不如你。”顾北发自内心。    “那你还故意让崔建华和我唱对台戏？你知道我在公司推行zd管理制度遇到多大阻力？费了多大的劲？背后底里有人骂我是个冷血女人，故意和我作对，连你那个小秘刘雪有时候也不听我的话……我容易嘛我…”说道这里，黄鹂的眼眶红了起来。    “对不起，这件事我考虑不周……我让崔建华尽快给你报来。”顾北说着轻轻把黄鹂搂在了怀里：“还有那个刘雪，明天我上班狠狠批评她，今后一定要听你的话！”    “哼……你那个秘书骄傲的很啦，除了你的话，别人说的都不管用……算了，不说这些了，其实我也知道崔建华的难处，他负责那么大的摊子……以后有些报表审批之类的，就不用上报给我了。”    “这才对嘛……  zd管理制的确好，但毕竟是从西方传过来的，要和咱们国情相结合才对不？不是那句话真理，马列主义和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才产生的aozedong思想？”顾北笑着劝慰。    “就你会说！”黄鹂白了他一眼。    看到黄鹂的气消了，顾北就把去香江的过程告诉了黄鹂，包括对香江办事处的构想还有给白玫租房子的事情，当然和白玫之间的疯狂之事他是不说的。    没想到黄鹂瞥了顾北一眼：“你和白姐……那个的时候是不是很疯狂？”    啊？怎么问这个？    看到顾北吃惊的目光，黄鹂的俏脸红了，声音如蚊子般：“我想知道嘛……学学…”    这……小黄鹂的口味有些独特啊？    联想到黄鹂喜欢在白玫的卧室……    信息共享？    顾北顿时大乐，于是详细说起来，中间免不了加油添醋，听的黄鹂面红耳赤。    “你们真够坏的……”    看到黄鹂羞答答的样子，顾北突然来冲动，一把抱起了黄鹂，向卧室走去。    “干嘛啊？”    “做坏事呀……”    一阵气喘吁吁之后，黄鹂如小猫般躺在顾北的怀里，享受着温存。    “张雅丽老爸的事情，检查结果怎么样？”顾北差点忘记了这个重要问题，声音显得有些紧张。    “磁共振结果出来，张教授说只是肺部感染不是肿瘤。”    黄鹂的话让顾北一下子放下心来。    “但是王教授说，张雅丽的老爸的肺部因为长期抽烟，支气管扩张的厉害，肺部已经发黑，有的地方已经纤维化！必须戒烟，否则很容易引起癌变。”黄鹂警告道。    “张叔叔听进去了吗？”顾北连忙问道。    “嗯…他说了，这次回去下决心戒烟。”    “那就好。”顾北长吁了一口气。    上辈子他也曾经劝说过张文海戒烟，可是他老不听，看来专家教授的话还是管用。    “她爸住院吗？我明天去看望下。”顾北问道。    “昨天出院啦…张叔叔见没啥大问题就吵着要出院，医生给他开了些药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顾北听了有些遗憾。    “张雅丽临走前说，这次住院的花费他们家出，就不麻烦你了，回去以后你把钱寄给你……没想到这个张雅丽还挺有志气的。”说道最后，黄鹂语气中充满了赞赏。    张雅丽就是这样的人，顾北倒也不奇怪。    “行，她想出就出吧，我从别的地方补助。”顾北说了一句。    你不帮到底看来你不罢休啊？    黄鹂本来想嗔一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顾北，我去年春节到你们家，我发现你爸爸抽烟也很厉害，需要不需要也来申城检查下？”    “我爸？不需要吧？”顾北随口说道。    倒不是他不关心自己老爸身体，而是上辈子老爸虽然抽烟有些小毛病，但身体一直很好，顾北记得自己重生前还专门带他去汉湖做过ct，没有发现啥大问题。    “那不行！”没想到一脸认真：“叔叔年级大了免疫能力差，你不说是吧，我找个机会给叔叔打电话！还有你也少抽点，你看你手指都黄了。”    看到战火竟然烧到自己头上，顾北赶忙点头答应：“好，好，听你的，我给我老爸说说。”    “那你呢？”没想到黄鹂依旧不放过他。    “我尽量少抽，少抽，这样吧，我回家以后不抽行不？”顾北做出了保证。    “这还差不多。”黄鹂满意了，脸紧紧贴在顾北的胸膛上，她也知道完全让顾北戒烟不可能毕竟还有许多应酬。    顾北叹了口气，唉，自己真是惹火上身啊…    他突然想到在电视里经常看到的男人躲在卫生间、阳台上偷偷抽烟的情景…不由得的打了一个冷颤。

412 我胡汉三又杀回来了！
    过了两天顾北接到白玫的电话，说是她准备筹备驻香江办事处，让顾北再帮她招聘几个得力助手。    顾北答应了不过劝她别着急，反正现在香江也没啥业务，你好好休息做当在放假。    “一个人多无聊啊……”白玫幽幽说道。    在美国有工作可做，业余时间有时候和艾丽娅逛逛街，聊聊天，到也不显得多么寂寞。可是到了香江自己是孤单影只。    再美的风景没人陪有什么意思？    顾北听了心里有些难受。    “要不，白玫你回申城吧？黄鹂不会说什么的。”顾北劝道。    “不。”    没想到白玫很一口拒绝：“我答应过黄鹂，再也不回申城。”    哎……    顾北叹了一口气。    “要不你回燕京去看望下你父母，反正距离过年也就一个多月了。”顾北又建议道。    “不回去……”    顾北有些无语，他实在搞不懂性格很温和的白玫怎么和父母有这么大的矛盾？    “好啦…顾北你别担心我，香江这么大，好多地方我都没去过呢，白天去逛逛晚上在家看百~万\小!说，我的日子可比你悠闲呢。”白玫反倒劝起顾北来。    “那干脆这样，春节时候我和黄鹂来香江看你，我们一起在香江玩几天！”顾北突然冲动起来。    “黄鹂会同意？”白玫的语气有些怀疑。    “我会说服她，再说她早就想和我一起逛香江了，三人一起，热闹…嘿嘿。”    电话那头，白玫听到顾北的笑声里有些不怀好意，顿时有点警惕：“顾北，你想干嘛？”    “没啥，我说过一起过年啊。”    “哼，你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话筒里白玫哼了一声：“我问你，你回去以后黄鹂问你什么没有？”    “问了，我全部如实回答，包括我们之间那个…嘿嘿…”    “你！不要脸，怎么能告诉她这事？”白玫又羞又怒。    “这不怪我啊…是她主动问的，还要我说详细…”顾北竟然一五一十的说起来。    “流氓，不准说了！黄鹂怎么变成这样……都是你把她带坏了！我挂电话了！”    香江的公寓里，白玫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躺在床上和顾北熬着电话煲，听到他说这些话，脸色绯红，修长的双腿紧紧靠拢绷的笔直…    顾北这边嘿嘿笑了两声挂掉电话，难怪后世有些人喜欢在网上聊天，有一种别样的刺告诉了他，特别是让李铁岭赶紧从苏市赶回来，还别忘带上自己的女朋友吴胜男。    顾北又把这消息告诉了黄鹂，黄鹂也很高兴，嚷嚷着要和顾北一起去接站。    “行，”顾北答应了，他知道黄鹂最喜欢凑热闹。    “顾北，你说马小跳现在来申城干什么？”黄鹂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估计是身体康复了想出来散散心吧？……”顾北随口回了一句：“管他来干嘛…哈哈，我们404宿舍又团圆了！”顾北显得有些得意：“黄鹂，看看你们女生303宿舍，也没见到你们聚过一次。”    “哼…少给我嘚瑟…”对于顾北的臭屁黄鹂很不满意，不过也无可奈何。    她们女生303宿舍一共住了五个人，毕业后就各奔东西别说见面，过年连个明信片都很少收到，和自己关系最好又在一个城市的杨柳现在几乎成了敌人。    唉…    大学生活好失败。    由于李铁岭距离远两个小时估计赶不回申城，于是顾北call他直接去预订好的酒店等候。顾北带着黄鹂又到光华路上的证券交易大厅拉上赵江，然后就直奔申城国际机场。    没过多久，顾北就看到马小跳带着一个女孩从登机口出来，正是卓玛。    此时的马小跳穿着一件红色羽绒服、牛仔裤，白色旅游鞋，留着中分头，帅气中带着一丝痞味。    卧槽，昔日的马小跳又回来了！    这家伙的确是完全康复了。    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是卓玛。    不同于当时在拉萨看到她穿的是民族服装，竟然也穿着一件女式红色羽绒服，牛仔裤，白色旅游鞋，显得很时尚，就是那一头藏族人特有的脏辫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情侣装？！    众人愕然。    “怎么？是不是好久没见到我这样的帅气的男人了？”马小跳一副感觉自我良好模样。    艹！    顾北和赵江不约而同竖起了中指。    不同于马小跳的自恋，卓玛见到顾北等人似乎有些害羞，小姑娘在内地呆了几个月皮肤也细腻了许多，脸蛋上的高原红也消失不见。    呀！大大的眼睛，黑溜溜的眼珠，还是一个非常漂亮惹人疼爱的女孩！    黄鹂忍不住，过去拉起卓玛的手和她说话来。    “老铁呢？”马小跳问道。    “正和他的女朋友往申城赶，咱们到酒店他们估计也就到了。”顾北解释道。    “我倒要看看吴胜男是何方妖孽，竟然把我们的老大制得服服帖帖。”马小跳有些不忿。    在404宿舍里，马小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李铁岭的拳头。    经常是马小跳口若莲花，说的李铁岭哑口无言，逼急了李铁岭就会举起他的铁拳，对方立马老实。    为此，马小跳经常嘲笑李铁岭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懂得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真谛，不过心里还是挺佩服他的。    因为宿舍里无论谁被人欺负了，还是集体打群架，李铁岭总是冲在最前面！为此李铁岭还得了一个东北虎的威名。    只是，这只老虎现在遇到更厉害的母老虎，顿时成了一只猫咪…    顾北和赵江帮马小跳把他带的大包小包行李放在后备箱里，众人坐车就直奔距离申大不远的春都酒店。    “小马驹，准备在申城玩几天？”顾北边开车边问道。    “申城我呆了四年，哪个地方没去过？”小马驹回了一句，又看着卓雅，目光温柔：“只是卓雅没来过所以想多玩几天，喂，顾北你可是大老板，吃住全靠你啊。”

413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喜欢我？
    “没问题。”顾北回答的很痛快：“咱们几个兄弟又可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了。”    一路上众人说说笑笑，到了春都大酒店门口，顾北停好车后众人下去，马小跳一进大厅，就看到身穿西装的李铁岭犹如鹤立鸡群般站在那里，旁边站着一个同样个子很高挑穿着羽绒服姑娘，大长腿特别引人注目。    不用问，那个就是降服老铁的女武松——不，母大虫。    马小跳心里嘀咕着，却快步走到跟前，根本不理李铁岭而是对着吴胜男献媚般招呼了一声：“嫂子好”    “你就是小马驹啊…”吴胜男也很大方，竟然开玩笑似的叫起马小跳的外号：“我经常听我家铁岭说，你们宿舍两大帅哥分别是顾北和马小跳…嗯…今天见到你本人，你要比顾北还要帅点。”    “嫂子果然有眼光！”马小跳一翘大拇指，“我在拉萨的时候听老铁说，嫂子和女模瞿颖一样漂亮，我今天看到你，才知道老铁他大错而错！    “啊？”吴胜男脸色变了变。    “他什么眼光？你比瞿颖漂亮多了！”    “你真会说……”吴胜男被马小跳这番话逗得咯咯笑起来。    果然是申大情圣级的人物啊…    这尼玛说的。    顾北自愧不如。    马小跳又把卓玛拉过来给吴胜男介绍，她就很亲热的拉起卓玛的小手。    “姐姐，你好高啊……”卓玛仰着头看着吴胜男，忍住不说了一句。    好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吴胜男忍住笑：“卓玛，姐姐个子高，但是没你可爱呀……是不是？要不然小马驹怎么会喜欢你？”    听到吴胜男这话，卓玛有点害羞但还是很勇敢的点了点头。    她很喜欢马小跳，非常非常的喜欢。    但是她不知道马小跳为什么会喜欢她。    直到回到燕京，在陪他养伤的日子里，有一天她鼓起勇气问马小跳，“小马哥，你喜欢不喜欢我？”    马小跳看着她明亮的大眼睛，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善良、纯洁，美丽，勤劳，最最重要的是可爱！”    这句话，她永远记在了心里。    介绍完众人上楼梯，按照顾北的安排，先让马小跳和卓玛在房间里休息会，下午六点去芙蓉居给他们两个接风。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时候，马小跳突然开口叫住了赵江：“我说赵江，哥几个都带着女朋友，你怎么还是单个？罗老师呢？晚上聚会的时候也带来啊。”    “这个……”赵江期期艾艾，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江，你就别隐瞒啦，那天我和顾北看见你和罗老师一起买房呢……装修好了没有呀，让我们去参观参观。”黄鹂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买房？!    马小跳和李铁岭对望了一眼，这小子隐藏的深啦。    “赵江！从实招来！”马小跳就像昔日在宿舍里一样，冲着赵江大吼一声。    赵江脸涨的通红，赶忙解释：“其实，我不太懂买房，所以我让罗老师帮我参谋参谋…”    “为啥你不让顾北黄鹂参谋，偏偏找罗老师？你们肯定有…奸情！”说道最后两个字马小跳突然感到不妥，只好用口型代替。    但怎么能瞒过自己这帮兄弟？    看到赵江发窘的样子，顾北赶忙解围：“赵江，这也是个机会，你就说咱们毕业回来聚聚，想请罗老师参加。”    “嗯……那好，我就去找罗老师。”赵江下定了决心。    有些时候，该主动就必须主动。    比如买房。    他鼓了好长时间勇气才敢在罗韵面前说让她帮忙参谋参谋，原以为罗韵会拒绝，没想到人家竟然答应了！    两人为了买到合适房子，跑遍了申城市区，关系自然比原来深了许多，最起码，自己给她买饮料之类她不拒绝了，甚至还和他一起去看过电影！    今天岂不是又是一个机会？    “老江，别磨磨唧唧的，赶紧地，你把罗老师整来，你们的关系就算确定了，明白不？”一直没吭声的李铁岭突然插话道。    表白？    这实际是变相的表白？    赵江立刻明白过来，心顿时砰砰跳起来。    今天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赵江和顾北他们分手后，飞快跑回自己的出租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扔掉脚上的运动鞋换上了平时很少穿的黑皮鞋，然后又照着镜子收拾了字的头发。    这才下楼骑着单车匆匆向申大校门口驶去，看看时间是下午五点，这个时候，罗韵一般都在家里。    罗韵依旧住在教师楼的六楼，赵江来过几次所以也没有以前那么紧张，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柔美的声音：“谁啊？”    “我，赵江。”    门开了，罗韵穿着一件米黄色的紧身高领毛衣、黑色健美裤站在门里，向赵江微微一笑“进来吧。”说完转身向屋内走去。    赵江跟着进去，又轻轻关好门。    屋里生着煤炉，所以很温暖。    “你先坐，我把花收拾下。”罗韵说了一句弯着腰继续摆弄赵江送给他那盆风信子。    赵江依言老老实实坐下，一抬头就看见罗韵柔美的女性曲线，修长腿，胸前的弧度……    赵江内心突然有一种冲动，吓得他赶紧侧过头不敢再看。    罗韵是她心目中的女神，他觉得刚才心里的龌龊想法是对她的亵渎。    “你找我有事？”罗韵直起腰，转过身问赵江，突然看到他偏着头不敢看自己，突然明白过来。    自己无意间摆出的姿势诱惑到他了。    罗韵脸色也有点热，第一个念头就赶紧把大衣穿上，那一刹那她又放弃了。    她突然感到，这样就挺好。    坐在侧面的布沙发上罗韵很自然捋了捋落在额头前的一缕秀发，很温柔的问道“赵江，你找我有事吗？”    “罗老师，我想请你参加我们的聚会。”赵江终于抬起头，看着罗韵：“是我们一个宿舍的马小跳从燕京回来了，我，顾北，还有李铁岭一起吃个饭，想请你参加。”    “就你们四个？”    “不……还有…黄鹂”赵江又开始支支吾吾：“李铁岭的女朋友吴胜男，马小跳从燕京也带着卓玛那个姑娘，他们之间的事情我给也给你说过……”    罗韵顿时明白过来。    人家这是带着女朋友聚会！    赵江邀请自己…    这意味这什么？    罗韵的心也开始砰砰跳起来。

414 “我去！”
    去还是不去？    罗韵突然觉得，这是个重大问题自己必须抉择。    男孩的心思从两年前那封情书开始她已经明白。可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开始抗拒，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接触逐渐增多，她发现这个看上去有些木讷的男孩实际上非常优秀。    且不说那颗聪明的大脑，还有他的质朴、勤奋，唱歌也很好听，有时候还能说几句笑话逗她笑，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无趣。    和他在一起罗韵感到很开心。    但更让她动心的是这个男孩是真的喜欢她，爱她，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    这不是自己需要的爱人吗？    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罗韵更渴望找到这样一个男人。    不需要多少荣华富贵，只要一个真的爱我，很爱很爱我的男人！    可是    我比他大整整十岁啊    我是他的老师啊    这成了她心中饶过不去的坎。    “我……有事，去不了。”罗韵低声说道。    赵江充满希翼的眼神顿时变得失望起来，默默的站起来：“那…罗老师，我现在走了。”    看着男孩失魂落魄的样子，罗韵的心也变得很难受。    她明白，自己一直在折磨这男孩，何尝也不是在折磨自己？    突然这一刻，罗韵心中涌起了一种冲动。    低声说道：“我去！”    什么？！    正走到门口准备离开的赵江突然顿住，猛然转过头仿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罗韵，仿佛自己听错了似的。    “我去！”罗韵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真的？！    赵江的头嗡的一下，这是他听到最好听的一句话。    “罗老师，那我去新街口等你。”赵江有些尴尬。    “嘿……说这些干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已经金盆洗手，从此江湖与我无关。”    “扑哧……”黄鹂和吴胜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包厢门开了两人走了进来。    “罗……罗老师。”众人看着打扮的青春靓丽的罗韵，大吃一惊，不约而同站了起来。    “我们来迟了，不好意思。”罗韵很大方，笑着招呼一声，她又看向马小跳关心问道。“马小跳，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罗老师，我已经彻底恢复了。”马小跳赶忙回答。    “那就好，但平时也要注意。”说完她又看着卓玛：“你就是卓玛，好可爱的小姑娘，听说你一直照顾着马小跳，累不累？”    “不累，我喜欢照顾他。”卓玛开心的回答，她又看了看罗韵，“罗老师，你好年轻漂亮啊……”    “谢谢…”    罗韵笑着说一句，又把目光投向吴胜男：“你就是李铁岭的女朋友，哈，个子好高……你和李铁岭真是一对。”    “谢谢罗老师。”吴胜男赶紧说了一句。    “李铁岭，你可不准欺负吴胜男哦。”罗韵叮嘱道。    “怎么可能？”李铁岭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罗老师，只有她欺负我的份，我哪敢欺负她？！”    卧槽！    老铁果然喜欢说大实话！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气的吴胜男狠狠瞪了李铁岭两眼。    好啊，敢乱说？    今晚回去给我跪搓衣板去！    罗韵也莞尔，看来这两个是一对冤家。    最后，罗韵又看着黄鹂。    “黄鹂，听赵江说你留学回来进了顾北的公司？顾北生意越做越大，你好好辅助他。”    “嗯…罗老师我会的。”黄鹂赶忙回答。    “顾北……顾老板。”最后轮到顾北，罗韵竟然有一种开玩笑的口气：“你是我带过的学生最有出息的一个。”    “呵呵，这是当初老师教育的好…”顾北也跟着开起玩笑来。    “果然是当老板的，真会说话。”罗韵笑了起来。    众人坐下，边吃边聊显得很热闹。    “铁岭，你不是说罗老师已经三十好几了吗？怎么看上去比赵江大不了几岁啊？”吴胜男看着因喝了两杯酒面若桃花的罗韵，低声问李铁岭。    “人显年轻呗……看看，罗老师既漂亮又温柔，赵江这小子，真是有福了…啧啧”李铁岭一副羡慕的表情。

415 决定
    “怎么？羡慕人家？我不漂亮温柔？哼？”    听到吴胜男语气突然不对，李铁岭马上反应过来急忙补充道：“罗老师漂亮温柔，但怎么能和你比？你是天下最漂亮最温柔的女孩子。”    “这还差不多……”吴胜男有点小得意。    “其实，我也知道我有时候有点凶…不过俗话说的好，打是亲骂是爱，欢喜不够用脚踹…我是喜欢你爱你才对你那样，换做别人我懒得看他一眼，哼……”    看着自己女朋友一副傲娇表情，李铁岭是有苦难言，他突然想起了书上说的一句话：痛并快乐着。    说的是不是就是自己？    众人吃到半晌，黄鹂问马小跳：“小马驹，你和卓玛在申城玩后，又准备带她去哪里玩？钱塘市？花城？”    马小跳还没回答，卓玛抢先开口：“不啦，黄鹂姐，我和小马哥回我家去。”    “原来是卓雅想家了啊。”黄鹂笑着说道。    “嗯…”卓玛点点头：“阿爸，阿妈、阿哥也想我了。所以我们回去一家人就团圆啦，小马哥也留下不走了。”    不走了？    “小马驹，你还要继续援藏？”黄鹂感到惊讶。    马小跳点点头：“不过不是援藏，是调动，我准备去西藏工作。”    啊？！    众人听了大吃一惊。    难道是为了卓玛？    大家看着一脸幸福模样的卓玛，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你们也清楚，我就是一个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回的人，通过这件事我感到以前的好多想法是多么荒唐和可笑。”马小跳突然感慨起来：“人生很短暂，生命更加脆弱，所以要珍惜身边的爱你的人。”    说道这里马小跳早没有刚才的跳脱样，显得一脸正经，他爱怜看了卓玛一眼，突然想起什么又笑着补充：“说心里话，我也很喜欢西藏，那是一片未被尘世污染的净土。”    “你们不知道，前段时间我回家燕京休养。卧槽！到处都是灰尘和汽车尾气，我真受不了…罗老师、吴胜男，有空让赵江，老铁你们带着来西藏玩啊…亲身体验一会，我给你们做向导！”    罗韵和吴胜男赶忙答应，黄鹂忍不住又问道：“小马驹，你…父母同意吗？”    “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那么容易痛快答应？”马小跳笑了起来：“不过经过这些事，我父母也看开了许多，只要活得建康，开心，他们也高兴。反正又不是出国坐飞机回来也方便。”    “那你继续呆在阿里？”顾北插了一句。    “我倒想回去但是我爸妈不同意，说去西藏我们不反对但必须留在拉萨。”马小跳有些无奈：“我现在任西藏教育厅督导室任副主任。”    卧槽！    这么年轻竟然就提拔成了副处长！看来与他主动援藏有很大的关系，当然也有他老爸的因素。    只是，在大学里一向以逃课闻名的学渣竟然成了督导学校的一方大员，想起来就有点好笑。    “喂，顾北，这里面就你一个大老板，捐点钱在西藏建个希望小学，为咱们的边疆教育做些贡献啊。”马小跳突然对着顾北说道。    卧槽！    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    “没问题。”顾北答应很痛快：“你过去以后，需要多少资金，尽管开口。”    “好，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等我身体彻底好了，大家来拉萨玩我请你们喝青稞酒啊，不醉不归！”    “还有我呢，我请哥哥姐姐们喝我亲手做的马奶酒和酥油茶。”卓玛插话道。    大家都笑了起来。    藏族姑娘果然热情好客。    这个时候李铁岭突然开口：“老北，趁着小马驹和老江都在，我正式给你提出，我准备辞职单干了！”    李铁岭在几个月前就有辞职的想法，顾北倒也不感到意外，但马小跳是第一次听到有些吃惊：“老铁，你不想在老北公司干了，准备干嘛？”    “我和胜男商量好了，我们两个一起辞职办个篮球青少年俱乐部，教小孩打篮球发挥我们的特长！”    “老铁，你这个想法新鲜啊……是不是看了央视转播的美国职业篮球全明星赛和总决赛？”马小跳问道。    李铁岭点点头回答道：“自从今年二月份央视头回转播nba全明星赛和总决赛后，最近这几个月，我发现周围喜欢打篮球的人越来越多，我琢磨着办个篮球俱乐部将来一定能赚钱。我给胜男说了，她很支持我的想法。”    “老铁，你这个想法我也支持！”顾北插话进来：“nba在中国的影响会越来越大，体育产业可是个朝阳产业，也是国家所扶持的。”    “老北说的对，虽然咱们国家申请举办悉尼奥运会失败，但国家已经考虑把发展体育产业作为一门新兴产业来抓，我听我老爸说国家不久会出台新的体育产业发展纲要，加大社会投资力量！”    看到自己的好友们都支持，李铁岭心里很高兴。    当时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也犹豫彷徨过，不过吴胜男的支持让他坚定了决心。现在自己的两个好哥们也和赞同，这让他信心倍增。    “老铁，你准备在哪里办俱乐部？”顾北追问了一句。    “在苏市。”李铁岭立刻回答：“主要是胜男家是苏市人，认识些人也有一定关系，这样无论是招生还是租赁场地都比较方便。”    “老铁，如果你真的想把事业搞大，我建议你在申城，经济发达，人口多，体育运动基础雄厚，家长也舍得花钱。”马小跳建议道。    “可是我们不认识人，恐怕找不到合适训练场地。”李铁岭有些犹豫。    这的确是个问题。    于是大家把目光纷纷投向顾北。在申城，属他的门路最广了。    “老铁，你如果做别的生意我到也可以帮你问问，但是体育这一行，我真不认识人。”顾北苦笑道。    “李铁岭，要不这样，我回去问问我哥哥看他有没有啥办法？”黄鹂马上接过了话。    只能如此了。    只不过，黄鹂哥哥听说现在是东浦区区长，一天忙的很经常晚上都不回家，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顾这些？    “李铁岭，我有个朋友在我们区的业余体校工作，他们学校的篮球馆基本闲置着，如果你想租用我可以帮你问问，估计问题不大。”一直听他们说话的罗韵突然开口了。    “啊，那就多谢罗老师了。”李铁岭大喜，只要能解决场地别的都好办。    事情得到解决众人皆大欢喜，正准备举杯庆贺。这个时候罗韵笑着站了起来：“刚才马小跳和李铁岭都说出了自己想法，我也有了一个决定。”    罗韵的话音刚落，卓玛立刻插话道：“罗韵姐姐，你是不是要和赵江哥哥结婚呀？”

416 重回404
    啊？    罗韵俏脸一红，笑着摇摇头。    “我也准备辞职。”    众人一愣。    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跳槽的好日子？    不过转眼一想都替赵江高兴起来。罗韵辞职很明显是想摆脱老师身份，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和赵江走在一起。    “罗老师，辞职后来我们公司吧，如果你愿意，人事部部长一职留给你。”顾北立刻发出了邀请。    “是啊，罗老师，真心欢迎你来我们公司。”黄鹂附和道。    没想到罗韵笑着摇摇头：“我不想进公司，想过几天自由自在的生活。”    “罗老师，那你想做什么？”吴胜男好奇问道。    “白玫开的那个咖啡馆就挺好，一天很自在，所以我也想开一家咖啡馆。”罗韵笑着回答。    为啥每个漂亮女人都有一个浪漫小资的心？    好歹也是申大留校生啊简直是浪费人才！    顾北暗自心里嘀咕。    这场聚会大家玩的很开心，本来吃完饭顾北请大家去卡厅唱歌，没想到马小跳却拒绝。说好久没回过学校了，想去申大校园逛逛，大家自然不会反对。    芙蓉居距离申大也不是很远，于是众人决定直接走过去，算是散步。    顾北、马小跳等六人有说有笑走在前面，赵江推着单车和罗韵跟在后面，有意无意间彼此打开了一段距离。    “赵江，刚才我说辞职没提前给你说，你不会怪我吧？”罗韵的声音很温柔    “怎么会呢，罗老师。”赵江笑了起来：“只要你的决定我都完全支持！”    “那我们以后不见面了好不好？”罗韵突然狡黠地笑了笑。    “啊？！”赵江失声叫了起来，惹得走在前面的顾北他们回头张望。    “声音小点好不好？看你紧张的，和你开玩笑呢。”罗韵赶忙低声说道。    赵江听了，一颗猛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只是，罗老师你怎么也学会骗人啊。    “你说，咖啡馆开到什么地方好？”罗韵又问道。    “这个我不太懂不过我觉得，徐汇的华山路附近挺不错，距离交大不远，而且又是商业区将来生意应该好。”赵江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当然，赵江没有说出最重要的原因，距离自己买的新房也不算远。    “好吧，就听你的，我明天就回学校办辞职手续，完了我去实地看看。”    “我陪你去。”赵江马上说道。    “嗯”    两人慢慢走着，月光下两人的身影越靠越近。    快到申大校门口，罗韵和赵江赶了上来，罗韵笑着说校园我就不陪你们逛了，让赵江和你们去，我先回家。    罗韵现在还是老师，陪着一大堆学生大晚上在校园里乱逛的确不合适，于是众人就和她告别。    看到罗韵身影消失，大家都开起赵江的玩笑来，马小跳更是不放过他：“喂，老江，什么时候和罗老师结婚啊？到时候你要通知我，我和卓玛一定赶回来，否则我绝对不放过你！”    马小跳的话一下子又把赵江弄了个大红脸，不过一直处于幸福状的他胆子也大起来，笑着说如果到了那一天我一定少不了各位，众人这才放过他。    不同于去年夏天马小跳来申城故地重游，现在学生没有放假，校园里到处灯火通明很热闹。    教室、图书馆、食堂，甚至体育馆，众人挨着逛着，边看边回忆着往事。最后，马小跳提议到曾经住过的404宿舍看看。    “小马驹，现在宿舍里住着学生，打扰人家不太好吧”赵江有些犹豫。    “怕啥？师哥师姐们回校看望学弟们，他们应该感到荣幸才对！那个敢不服？我好好给他们上一趟政治课！”马小跳竟然摆出了一副大哥的姿态。    于是大家一起向宿舍区走去，来到曾经住过的那栋宿舍楼前，看门依旧是原来那个老头，竟然还是认识马小跳，看到他大摇大摆的来竟然主动招呼起来。    马小跳给他扔了一支烟，说了自己的来意，老头大手一挥立刻放行。    等众人上了楼梯，老头才把马小跳给的那支香烟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正宗的红塔山！    哎自从这小子毕业以后，就很少有人给咱发这么好高级的烟了。    老头感叹了一句。    顾北他们上了四楼，很快找到了曾经住过的404宿舍。    原来落漆斑斑的门被刷的焕然一新，门头上那白色“404”阿拉伯数字显得分外耀眼。    顾北敲了下门，还没等里面的人回应，马小跳就推门而入。    宿舍和以前一样乱，四个男生围着桌子正在玩扑克，突然看到一群不速之客闯入顿时吓了大跳，一个个愣在那里看着他们。    “我们是你们的师哥，毕业了，回来看看住过的地方你们玩你们的。”马小跳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一听说是毕业后的学哥学姐们，四个男生立刻手忙脚乱收拾着东西，表示欢迎。一个长满青春痘的高个男生还爬到上铺从枕头下摸出一包烟笑着给大家发。    马小跳看了看，“来，抽我的。”，顺手从兜里摸出拿包中南海，给四个男生每人发了一支。    卧槽！    红塔山？    看来这师哥毕业后混的不错啊    高个男生肃然起敬。    “小马哥，你住哪个铺？”这里面只有卓玛没上过大学，对一切都新鲜好奇。    “喽，那个“马小跳指了指靠窗的下铺，我和老北的床是面对面。”马小跳指了指，坐在铺上的男生赶忙站了起来。    “咦，我当初刻在墙上的那句话呢？”马小跳突然发现了什么向前走了两步。    “世上的每一朵玫瑰花都是有刺，如果因为怕扎手，就此舍之，那么你永远也不能得到玫瑰芬芳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叔本华的经典名句？！你竟然给抹了！写上一大推数学公式？哎没学问。“马小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那个男生有点委屈，我他妹的一个学数学的，哪知道这句话是什么叔本华的？还以为那个无聊的家伙写的泡妞心得！    众人来也就是怀旧，转了一圈就准备离开，那个高个男生看来有点社会经验，立刻笑着问几位学哥的大名。    “我们九二届毕业，我叫马小跳哲学系的，大高个李铁岭，体育系，他呢，赵江，数学系。”马小跳也不嫌麻烦挨着介绍起来，最后指着顾北：“他叫顾北，经济系的。”    “啊，你就是顾北？！”没想到四个男生听了一脸惊喜。

417 冬季校园
    “你们认识我？”顾北感到莫名其妙，这帮学生今年上大二，自己毕业以后他们才进的申大，根本不不可能有交集。    “大名鼎鼎的乐饮公司老总，怎么会不知道？”    高个男生兴奋起来：“毕业不到一年就创立的乐饮公司，现在资产达十个亿，毅然拒绝了可口可乐公司的收购！牛啊，你可是咱们申大的骄傲，我们都依你为荣。”    四亿人民币啊    竟然说不要就不要，我说哥们你到底在想什么？    高个男生差点要发出灵魂拷问，不过最终没说出口。    顾北听了心里微微有点得意，不过脸上却没啥变化，他笑着说道：“不仅仅是我，404宿舍别的也很厉害，这位。”顾北指了指帅气的马小跳：“西藏教育厅督导办公司副主任，副处级干部，厉害吧？”    卧槽！    这个牛皮哄哄、一脸骚包模样的帅哥竟然是处级领导干部？！而且还是管老师的？！    四个大学生顿时肃然起敬。    “还有他“顾北又指了指长的又黑又瘦其貌不扬的赵江：“玩股票的，申城敢死队成员之一，两年在股市上挣了几百万，牛吧？”    “最后一个”顾北指着李铁岭：“别小看搞体育的，以为只能打打球？人家现在可是申城一家青少年篮球俱乐部的老板。”    李铁岭听了顾北的介绍心里有点惭愧，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想想将来肯定会是这样，于是也挺起了胸膛。    个个都是大神牛人啊膜拜    四个男生顿时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    “所以嘛，404宿舍可是人才辈出的风水宝地！”马小跳接过话题，一脸严肃“你们要努力学习，千万别给404宿舍丢脸！”    “想当初我们四个每天早出晚归，发奋读书，废寝忘食你看你们，竟然不去上晚自习躲在宿舍玩扑克玩物丧志啊”说道最后马小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四个人都惭愧的低下了头，眼巴巴看着师哥师姐们扬长而去。    出了宿舍楼，刚才一直忍着笑的黄鹂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边笑边说道“小马驹，真有你的，还早出晚归发奋读书在发奋泡妞吧？咯咯咯”    马小跳听了也不恼，反而叹了口气“是啊当初只知道玩，没好好学，上了四年哲学只记得尼采、叔本华几句名言装装逼如果现在让我重新上大学，我一定要好好学习！”    “小马驹，你真的变了。”黄鹂停止笑，有些钦佩看着他。    “人都会变得的可惜没机会喽走，老地方坐坐。”马小跳说完向前走去。    顾北自然明白他说的老地方，就是位于图书馆和食堂之间的柳林路，路边有一排低矮的花园栏杆，是女生来往图书馆和食堂的必经之路，上学的时候，404宿舍的几个人经常坐在这里美其名曰的欣赏风光，实际上就是看漂亮女生。    今晚，他们几个又坐在了这里。    马小跳点上一支烟，顺手又给顾北他们三人各一支，赵江本来是不抽烟的，看到哥仨都点燃，也接过了一支。    依旧是来来往往的学生，里面不乏有漂亮的女生，不过四人似乎都没有了往日的心绪。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首校园民谣。    我亲爱的兄弟    陪我逛逛冬季的校园    给我讲讲    那漂亮的女生    白发的先生    趁现在    没有人    也没有风    我离开的时候    也像现在一般落叶萧瑟    也像现在    有漂亮的女生    白发的先生    只是再没有人来    唱往日的歌    记得校门口的酒馆里    也经常有人大声哭泣    黑漆漆的树林里    有人叹息    那宿舍里的录音机    也天天放着爱你爱你    可是每到假期    你们都仓皇离去    众人都静静听着，陷入了沉默。    曾经的年少轻狂，曾经的放荡不羁，最后都是一声叹息。    众人坐了一会感到有些冷，就离开了校园。    赵江要回自己的出租小屋，吴胜男说晚上和李铁岭住到她的大姨家，马小跳带着卓玛返回酒店。    本来赵江他们要送马小跳回去却被他拒绝了，让他们各忙各的去。    最后顾北和马小跳是同路，他和黄鹂送马小跳和卓玛回酒店。    走在路上，马小跳说起了另一件事。    “老北，我看病欠你的钱，本来我们家凑了五十万先还你，但我老爸现在辞职下海了，需要点本钱所以暂时没法还你。但是放心，绝对会还。”    “嗨，这事不急我暂时也不需要钱。”顾北客气了一句：“你老爸下海了？”    “不下海怎么办？就凭我们爷俩的工资估计一辈子也还不起。”马小跳苦笑道：“你知道我不是做生意的料，不过我爸还可以。”    “哦？你把做什么生意？”顾北有些好奇。    “古玩字画。”    “啊？”旁边一直静静听着的黄鹂忍不住惊讶喊道。    马小跳笑着解释：“其实，我们祖上是八旗子弟，家境颇丰，不过听我老爸说道我太爷那一辈就败落了，只留下了那座院子就是你去过的。”    原来如此！    “我太爷他们精通古玩之画，到我老爸这一代，虽然家里已经没啥值钱的，但我老爸对这一行也很感兴趣，也有几分本事。前几年有朋友让他辞职下海但是他一直犹豫，因为我出了这事，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现在在燕京琉璃厂东街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古玩字画店。”    “祖传的手艺啊，那可是发大财的生意。”顾北笑着说道。    “可惜，到我这一辈，啥都不懂咯”马小跳有些遗憾。    “嘿，你不是选择从政了吗？那也是一条康庄大道。”顾北安慰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就我这性格”马小跳摇摇头。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顾北想换个话题，他看到紧紧拉着马小跳的手依偎在他身边的卓玛，开玩笑道：“你晚上还说赵江和罗老师什么时候结婚，那你和卓玛呢？是不是也快了？”    “卧槽，老北，你瞎说什么，卓玛今年才16。“马小跳瞪了顾北一眼。    这家伙，是明知故问啊。    ”那卓玛到了西藏，是回阿里还是留在拉萨？”黄鹂很关心这个问题。    “留在拉萨。”马小跳毫不犹豫的回答：“她年龄还小，咋能工作？我这次回拉萨看有没有合适的民族学校，让她继续上学。”    “卓玛，你想上学吗？”黄鹂问道。    “想啊我还想像小马哥还有黄丽姐姐这样，上大学在燕京小马哥教了我好多东西，还夸我很聪明呢。”卓玛高兴的回答。    看着卓玛小脸兴奋的模样，顾北想起了一个后世网络上的热词——养成少女    呸呸我真是太邪恶了。    怎么能玷污小马驹和卓玛的纯洁的爱情

418 没有那个男人喜欢吃软饭
    到了春都酒店门口，顾北就问马小跳明天去逛什么地方，还需要什么帮忙的。    “别的不需要，把你的车让我用下，挤公交实在是太麻烦。”马小跳倒也不客气。    “行”，顾北很痛快从兜里掏出车钥匙交给了马小跳：”车就停在我住的后院里，你自己去取。”    马小跳带着卓玛，在申城整整玩了四天，第五天早上才乘飞机直接飞往拉萨报道。    顾北和黄鹂、赵江，李铁岭再一次从苏市赶回来，四人去机场相送。    相互说着祝福的话，直到马小跳向众人挥手告别，然后牵着卓玛的小手拉着行李箱进了登机口。    “真没想到，号称申大一代情圣，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俘获。”李铁岭大摇其头。    “卓玛怎么了？”黄鹂瞪了李铁岭一眼，把他怼了回去：“我觉得小姑娘挺好，单纯善良，对马小跳那可是真心实意，比他在学校找的那些女孩好多了。”    这个    李铁岭想反驳，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啦，别争了，只要人家感情好就行。我说老铁，谁也没想到你会找吴胜男？我记得你在大学里发誓要找一个知书达理、温柔似水的小巧女生吗？”    这个是404宿舍的一个梗，由于李铁岭个子太高又是搞体育的没多少化，许多女生背后就笑他是傻大个。    于是他发誓将来要找的姑娘要有化，更重要要温柔，对自己百依百顺，个子别太高美其名曰是为了下一代基因中和。    没想到天不遂人愿，竟然找了一个野蛮女友。    看到顾北旧事重提，李铁岭立刻哭丧着脸说顾北千万别在吴胜男面前提起，要不自己又要倒霉，惹得其余的人哈哈大笑，一起向外走去。    “对了，老铁，你的篮球俱乐部筹划的怎样了？到底准备在苏市还在申城？”顾北边走边问。    “决定在申城。”说起正事，李铁岭立刻变得正经了许多：“前两天罗老师，带着我和胜男去看了那家业余体校的篮球馆，里面有两个场地，虽然有些陈旧但是能用，我们已经和体校领导初步达成了租赁协议，我和胜男商量好了准备寒假就招生！”    “那就好，需要啥帮忙的吗？尽管开口。”顾北笑着回答。    “你别说，老北真的需要你帮忙，你不问我，我那天还准备去找你。“李铁岭倒也不客气。    “你说。”    “借我十万块。”    “咦，那天聚会的时候，我还特意提到这件事，吴胜男不是说你们钱足够吗？”顾北有些奇怪。    “嘿是有钱，那不过是胜男父母给的，听说还是给胜男准备嫁妆的钱，我咱好意思要呢？”    原来如此，顾北明白了。    虽然李铁岭和吴胜男将来肯定是一家人，但是作为男人的李铁岭，自己创业的本金都是女方出的，心里多少有点膈应。    “行，没问题，十万够不够？”顾北答应的很痛快。    够了，刚开始也要不多多少钱，再说胜男说她也要出一部分。”李铁岭赶忙回答。    “好，你给我个账户，我明天就给你打过去。对了，公司年底估计分红还有你一笔。”顾北笑着说道。    “嘿你的公司越做越大。顾北，你别说我有的时候真不想辞职就在你公司里得了，凭咱们哥们的交情这一辈子估计混的也不过太差。”李铁岭感慨道：    “但有的时候一想，这样也太没搞头了，小马驹那样的花花公子就敢独自去西藏闯荡，我一个大老爷们实在是太没出息。”    顾北拍了拍李铁岭的肩膀，没说什么。    出了候机厅李铁岭马上就要赶回苏市，而赵江则要去徐汇太华路，罗韵已经辞职，据赵江说在太华路上看上了一家准备转让的咖啡店，想盘下来他要过去看看。    众人就此分别。    回去的路上，黄鹂坐在车里对顾北说道：“我觉得李铁岭的想法有些不对。”    “咋了？”    “人家吴胜男家把女儿嫁妆拿出来了支助他的事业，他竟然还有些不领情。”    “很正常，黄鹂，你如果是男人你也会这么想。”顾北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有那个男人喜欢吃软饭。”    “这咋叫吃软饭呢？应该是共同奋斗啊。”黄鹂很认真。    顾北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到顾北不愿说这个话题，黄鹂闭上了嘴。    纷纷攘攘的1994年终于过去，新的一年开始了。    今天是元月初七，前两天还是艳阳高照，到了今天气温骤然下降，还飘起雨夹雪显得格外阴冷。    这日子最适合呆在温暖的房间，不想出门。    但没办法，今天是罗韵的咖啡店开业的日子。    据刘海涛这个大嘴巴前两天告诉顾北，说这个日子赵江专门看了老黄历，今天宜开工。    为此，听说罗韵还笑话他说这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这个？你好歹也是大学生啊？    不过一向听罗韵话的赵江这次表现的很固执，说他老家寨子里的老人都这么说，罗韵只好随他去了。    下午没上班，顾北和黄鹂冒着寒风，专程开车赶往华山路庆贺，后排还放着一个大花篮。    罗韵的咖啡店坐落在华山路东段，等顾北赶过去，门口已经放了好几个花篮，他停好车把花篮抬过去，罗韵笑着迎了出来。    今天的罗韵穿着一件紫色呢子大衣，黑色高腰皮靴，原本在学校盘起的发髻也放开，乌黑的秀发披在肩后，显得风韵十足。真有一副老板娘的派头。    “罗老师哦，不，应该叫你老板娘，祝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顾北开起玩笑来。    “好啦，别笑话我了。”罗韵似乎还不习惯“老板娘”这个称呼，脸红了红。    把花篮放在门口，罗韵就招呼他们两个进去做，顾北瞅了瞅花篮上缀着的条幅，刘海涛、宋晓喜，李铁岭、郭红成，远在拉萨的马小跳和鹏城的崔建华也托人送来了花篮，还有几个是罗韵的朋友，至于学校的老师名字，顾北没发现一个，看来罗韵根本没请曾经的同事。    “呀，啡语这名字这好听，罗老师，是你想出的来的吗？”黄鹂注意到咖啡馆门口上面的牌匾，忍不住赞叹。    “是赵江起的。”    卧槽！    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有些木讷的家伙，竟然有这样的艺细胞？    顾北和黄鹂惊讶的对望了一眼。    “赵江人呢？”    “在里面招呼客人。”    哈，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

419 准备收网
    顾北和黄鹂走了进去。    咖啡馆面积和白玫那个差不大，里面很温暖，明显经过重新装修要时尚艺的多，音响里放着舒缓的萨克斯独奏回家，整个咖啡馆显得温暖而优雅。    不过里面没几个人，还没有正式营业。    赵江正襟了个围裙，在吧台里正忙活着。他看到顾北进来立刻上来招呼：“老北，你来啦，海哥正等你呢。”    顾北一扭头，就看到刘海涛和宋晓喜坐在一张咖啡桌上，各自旁边坐着一个女孩。    宋晓喜边上坐的是那是那个艺术学院的大学生吕曼青，听说两人关系算稳定。    而和刘海涛坐在一起是一个很妖艳的女孩，顾北根本就没见过。不过他也是见怪不怪，这家伙换女朋友就像换衣服一样勤。    刘海涛看到顾北，立刻站了起来走到顾北身边，示意他出去说话。    两人出了咖啡馆，走到街边一个僻静处，顾北笑着问道：“海哥，啥事这么神秘？不到咖啡馆里说非要大冷天站在街边喝西北风？”    出乎顾北的意料，刘海涛并没有说笑而是一脸严肃：“顾北，你认识肖东义这个人吗？”    “不认识，干啥的？”    “就咱们那个证券公司的一个经理，专门负责监控市场上账户交易！”    哦？    这可是个敏感的职位，凡是在这个公司开户的所有账户的交易情况、仓位资金等重要信息，只要他愿意查都看的清清楚楚！    “怎么，出啥事了？”顾北问道。    “我昨天参加了宋毅组织的一个饭局见到了他，看样子和宋毅的关系还密切。”    听了刘海涛这话，顾北的眼睛眯了起来，顿时心生警惕。    “说说当时的详细情况。”    于是刘海涛就讲述起来。    自从刘海涛“有意无意”给宋毅透露些顾北这边炒股的信息，宋毅在股市上发了财之后，两人的关系又好了起来，有些饭局聚会什么的，宋毅招呼刘海涛参加，他也不推辞欣然前往。    昨天吃饭的人有十几个，刘海涛一半都不认识，宋毅交往非常广泛，达官贵人，企业老板，三教九流都有，所以他并不感到意外。    只不过在酒席上，刘海涛发现，宋毅对一个有点秃顶的中年男人非常热情，频频向他敬酒，这让刘海涛很好奇。    恰好坐在刘海涛边上的男人他认识，就低声问微秃男人是哪路神仙？    “嘿，你不知道啊？”男人压低的声音显得神秘兮兮：“他就是证券公司的经理肖东义，专门负责监控股市里的账户交易的！你的持仓情况每一笔交易只要他愿意，都逃脱不了他的眼睛！”    刘海涛哦了一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顿时脸色发白。    如果这个肖经理利用自己的职权给宋毅泄露账户数据，那自己几个人在宋毅面前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宋毅今天对他这么热情，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这就是刘海涛最担心的问题。    听了刘海涛的叙述，顾北也身上也不由得冒冷汗。    难怪宋毅如此信任刘海涛，原来提供的所有信息，对方都可以从账户交易中验证！只是不知道宋毅什么时候把这个肖经理拉下水的？    幸亏，自从准备钓宋毅这条大鱼之后，刘海涛给宋毅传递的炒股信息全部真实，都是他们实际买卖操作！    “顾北，咱们换个证券公司吧，这尼玛的太可怕了，这好像有人监控你家里的一举一动。”刘海涛心有余悸。    “换证券公司？那不是要引起宋毅的怀疑？我马上就要收网，岂不前功尽弃？”顾北冷哼了一声。    “那”    “看就看呗这样宋毅就更不怀疑了。”顾北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问刘海涛：“你能把这个肖经理拿下来？”    “你的意思是让他也向我们提供宋毅的信息？”刘海涛马上明白过来。    “对，就是电视上演的，双面间谍。”    刘海涛略一沉思：“我可是试试，估计要花不少钱。”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顾北显得很豪气：“走，进去，再找小喜他们商量商量。”    两人进去，顾北就看到黄鹂坐在了原来刘海涛的位置，正在和小喜他们聊天。    顾北招招手，示意宋晓喜出来，三人重新找了一个空座，赵江笑着端了一杯咖啡放在顾北面前。    “赵江，你也来坐下。”顾北招呼道。    赵江解开围裙坐在了宋晓喜身边。顾北压低声音把刚才刘海涛所讲的事情简单告诉了两人。    两人也很吃惊，问顾北下一步到底怎么办？    “按原计划行使。”顾北脸色很平静。    两人对望了一眼都点头同意，这个时候刘海涛却显得有些迟疑。    “顾北，你真的要这么做？”    “怎么，你担心那个肖经理？”顾北反问。    “不，不是。”刘海涛赶紧回答：“我听说玩国债期货风险很大，搞不好会倾家荡产。”    哦原来是担心亏钱啊    “怎么，你怕了？”顾北淡淡说了一句。    “怕？我刘海涛从来没有个怕字！”刘海涛声音大起来：“只是我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    顾北自然明白刘海涛话里的意思。    顾北这次突然杀入凶险异常的债券期货市场，其实就是为了宋毅！    前面撒了那么多鱼饵，现在该收网的时候到了！    顾北没有回答刘海涛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如果我这次杀入债券期货市场，宋毅会跟进吗？”    “会！”刘海涛毫不犹豫地回答：“这家伙从我这里透露给他消息，少说也赚了二三百万了吧？尝到甜头怎么会不跟进？人家胃口大的很呐。”    “那就好。”顾北说了一句不在理会刘海涛而是问赵江和宋晓喜：“最近炒期货学的怎么样？”    “差不多吧。”宋晓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这玩意只是比炒股复杂些，不过更刺激，我喜欢。”    相对于宋晓喜的乐观，赵江显得很谨慎：“顾北，炒股和炒期货毕竟还是有区别，我那些数模公式恐怕用不上，要重新建立期货数模，恐怕时间来不及。”    “不用这么麻烦，咱们只打一枪立刻走人，再说也就这一次机会，搞不好这中国第一个金融期货品种就要关闭，你想在抄期货还要等十几年呢。”顾北笑着回答。    “真的？”赵江有些不相信，他还准备好好研究下呢。    当然是真的！    因为这就是历史！

420 海哥，表个态啊
    而这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中国证券市场上很有名的327国债事件！    “327“是一个国债的产品，兑付办法是票面利率95加保值贴息。由于保值贴息的不确定性，决定了该产品在期货市场上有一定的投机价值，成为了当年最为热门的炒作素材，而由此引发的327案，也成为了中国证券史上的“巴林事件“，民间英国金融时报的说法则将1995年2月23日称为中国证券史上最黑暗的一天。327是国债代号，并不是案发当日，出事的那天是1995年的2月23日    以万国证券联合辽宁国发集团为市场空头主力和中经开多头主力在2月23日这一天，展开了惨烈的绞杀，最后戏剧性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而顾北就准备靠这个狙杀宋毅！    “好了，咱们统一思想，我首先声明，这次杀入期货市场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收拾宋毅！如果谁不愿意干他的股份可以不动，我不勉强。”顾北压低了声音。    “我愿意！宋毅这小子我也看他不顺眼！”宋晓喜立刻表态：“大不了把这几百万输个精光，怕啥？再过两年咱又是一条好汉！”    “我也同意。”赵江也表明态度，反正他的股本不多输了也无妨。最重要的是要和顾北他们搞好关系。    白玫虽然不在场，但她的股份由顾北支配，敢死队成员只剩下刘海涛一个人了。    他没有立即表态，大口大口抽着烟。    顾北也不着急，慢慢搅动着咖啡勺，很认真的喝起咖啡来。    只是气氛突然变得有些紧张。    四个男人这边的气氛立刻引起了坐在不远处三个女孩的注意。    “曼青，他们在聊什么呢？好像不太愉快？”那个叫做菲菲的姑娘看到刘海涛大口大口抽烟，神情紧张，有些好奇。    “我不知道，小喜从不给我说我也从不问。”吕曼青很优雅的品着咖啡，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菲菲准备问坐在对面的黄鹂，但是看她俏脸紧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坐在对面这个年龄和她相仿叫黄鹂的女孩不简单，她听刘海涛说过，无论是能力还是学识，都不是她这种花瓶所能比的。    而且，人家还是官宦子弟！坐在她对面，竟然隐隐有了气场。    算了，不触这个霉头了，男人的事情少参合只要每月给我足够的零花钱就够了。    想到这里，菲菲刚才有些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也开始品味咖啡    只是，这东西又苦又涩那有奶茶好喝啊哎，装个淑女她娘的麻烦。菲菲心里嘀咕着。    “海哥，表个态啊。”顾北没有催促宋晓喜有些急了。    不就是要亏几百万嘛看把你吓得，还在申城公子哥圈里排上号的人，还不如我一个农村来的。    宋晓喜心里暗暗鄙视。    刘海涛知道自己该表态了，否则会引起众人的不满，他想了想猛然吸了一口：“我也干！只不过顾北要少亏点啊，我现在可比不上你和小喜这样的大款。”说道最后刘海涛竟然用上哀求的语气。    “我可没说一定会亏啊，期货这东西翻云覆雨，没准咱们还能大赚一笔呢。”顾北笑着回答。    “那就好！我按计划行事！”刘海涛下定了决心，现在他和顾北已经是一条船上想下去已经是不可能了。    再说他也不愿意下，这船稳当的很啦。    谈完了正事，气氛顿时轻松起来开始闲聊。    自然是围绕这罗韵的咖啡店，刘海涛立刻恢复了他那个公子哥们的气势，对于咖啡店的装修摆设他赞不绝口，说没想到罗老师竟然有这个品味。    “赵江，你不知道从哪修来的福气，竟然能抱得罗韵这样的美人归，我刘海涛羡慕的很啦。”    赵江不知道咋回答，只好冲着刘海涛嘿嘿直笑。    “我说大海，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找个靠谱的，准备好好过日子？”    顾北看到和黄鹂坐一起那个叫菲菲女孩，现在竟然叼着一支女士香烟抽起来，坐在对面的黄鹂一副厌恶的表情又不好多说，显得很不自在。    “你以为不愿意啊？”没想到刘海涛竟然抱屈：“问题我没遇到啊？哪像你，白玫，黄鹂一个比一个漂亮优秀，竟然占了两！还有赵江这小子，竟然也找到罗韵这样的大美女，可惜我刘海涛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    草，竟然还卖弄诗？    简直是侮辱斯，    还不沾衣    不知道衣服被歌厅里的小姐扒了多少次了    顾北心里暗暗鄙视。    坐了一会，顾北和黄鹂就告辞离开，在回去的路上，黄鹂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北就把刚才刘海涛告诉他的消息以及众人的谈话，说给了黄鹂。    “顾北我”黄鹂的脸上露出忧虑的神色。    顾北一直在钓宋毅这条大鱼，准备利用国债期货最后收网的计划她也知道，开始她挺赞同，但现在有些感到不安。    “怎么了？”顾北偏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上的黄鹂：“害怕我亏钱？”    “你现在可是大款，就是把股市里的几百万全部亏完，你照样还是大款，我怕啥？”黄鹂撇撇嘴：“我只是担心，宋毅毕竟不是一个普通商人。”    “我只是让这家伙伤筋动骨，又不要他的命，怕啥？我可是按照市场游戏规则的玩的谁要他要跟着我一起往坑里跳？”顾北笑了笑。    这家伙，竟然出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算了，不说了，事到如今说啥也没用，再说宋毅这人也太可恶，不好好教训他一顿没准还要对乐饮搞什么幺蛾子。    真正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我们黄家也不是好惹的！    想到这些黄鹂也释然起来。    过了几天，刘海涛打电话告诉顾北，一切搞定。    “顾北，肖东义这家伙贪心的很，他说每月从宋毅那里能拿五万，也要我们给他那个数，根本就是吹牛！艹！”刘海涛在电话里发起牢骚来。    “你答应了吗？”    “不答应怎么办？现在是咱们求人家。”    “你做的对，给他！”顾北彻底放心，五万块算个啥？    再说玩完这一票哥就换证券公司，你的利用价值也没了，顾北心里冷笑。

421 这尼玛的，比抢银行还快啊。
    在申城一家私人会所的一间包厢里，外面虽然寒风凛冽但屋内却温暖如春。    里面坐着四个男人正在吃饭，两个身穿薄纱的姑娘正小心的伺候着。    为首的是一个长得很帅气的男人，正是宋毅，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有点歇顶，一本正经的样子，可目光不时瞟向旁边伺候他的姑娘身上，露出贪婪的神色，他就是肖东义。    而两侧则是宋毅在股市上的得力助手李明和吴兵。    “肖经理，那个顾北真的要去玩国债期货？”宋毅似乎有些不放心。    “宋总，顾北五个账户的持仓信息已经全部给你，怎么，你不相信？”肖东义略有不满。    “不是，肖经理。”宋毅赶忙解释：“我只觉得，顾北在股市上玩的风生水起，赚了不少钱怎么会突然杀入期货市场？”    “嘿股市那点赚头期货市场相比，那简直就是小儿科。”肖东义笑了笑：“来，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那可是真事。”    听到肖东义要讲股市，其余三人顿时来了兴趣。    “我两个月前和朋友一起吃饭，其中有个朋友是某个大机构的客户代表，酒喝多了就说起炒期货的事。说今天上午他打电话给公司本部总经理，要求再赶紧想办法筹资，趁行情如火如荼再做1000万进去，但过了一小时后，这朋友电话再次打回给他的经理，你猜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经理，你那1000万不用筹了，我这边刚才已经赚出来了！”    卧槽！    一个小时赚了一千万！    宋毅惊呆了。    这尼玛的，比抢银行还快啊。    “所以，这就是期货市场的魔力所在。”肖东义夹了一口菜悠悠说道。    “不过，肖经理，期货市场风险也很大，搞不好血本无归，倾家荡产。”李明在旁边插了一句话。    “那当然，这世上收益越高风险也越大。要不你看看香江，每天都有炒股炒期货跳楼的？”肖东义不以为然。    宋毅没有说话，点了支烟眯着眼睛，在思考着什么问题，过了会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又问肖东义：“那顾北为啥要做空不做多呢？”    “我又不是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肖东义两手一摊笑着回答：“不过咱们是朋友，我就不妨在透漏给你一个秘密消息。”    “什么消息？”    “万国证券管金生也是做空，而且还是重仓！”    “管金生？”李明失声叫道。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宋毅不满的瞥了李明一眼。    “老板，你有所不知，这个管金生是万国证券总经理，被业内成为中国证券教父！”李明显得有些激动：“他几乎就是证券市场上的风向标！”    这么厉害？    宋毅立刻认识到这个消息的重要性。    “肖经理，你能吧这个管金生的持仓情况告诉我吗？”宋毅还有点不放心，笑着问道。    “那怎么行？”没想到肖东义一口拒绝：“咱们可事先说好的，我只给你透漏顾北那几个账号的信息，别的一概不行。宋总，我干的这事如果让别人知道，不仅仅是丢掉放碗，还要坐牢的！”    肖东义嘴里说着，心里却暗暗骂道。    草！就你每月给一万块让我透漏管金生的持仓数据？    管金生是什么人？圈子里的大佬！    如果让对方知道，我会被扔到浦江里喂鱼的！    宋毅见肖东义不愿意说，也无可奈何，只好说你一定要密切注意顾北那边的消息，一有变化立刻告诉我。    “放心，宋总，我肖东义这个人很将信用，”肖东义一拍胸脯：“现在咱们也是朋友了，我怎么会坑你？”    “那就好，那就好。”宋毅笑着举起酒杯：“来，肖经理，我在敬你一杯。”    肖东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着对宋毅说道：“宋总，酒我看喝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在换个节目？”说完，目光向边上的姑娘身上瞟。    宋毅立刻会意：“肖经理，我还有点事，要不这样，你和两个姑娘找个节目玩怎么样？费用我买单。”    两个姑娘？双飞？    肖东义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下子热起来，嘴上却客气道既然宋总有事你就忙你的，我和两个姑娘再聊聊天。    宋毅笑了笑离开包间，两位手下赶紧跟了上去，买单之后四人出了会所，进了停在门口的奔驰，很快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老板，你决定了？”坐在后排的李明低声问道。    “我现在具备天时地利人和，为什么不做？”宋毅反问了一句。    “那老板你准备投入多少？”    “顾北投了大概一千万，那我也这个数吧。”宋毅想了想回答道。    “可是咱们账户里只有五百多万”    “钱你担心什么？”宋毅转过头瞪了李明一眼，吓得他不敢再说话。    其实李明心里明白，虽然自己的老板看上去财大气粗，那只是表象，最近这两年生意不好做亏了许多。    放高利贷也不顺利，一笔五百万的贷款竟让放飞了，虽然借钱的人最后被找到但有什么用？没钱啊，你就是打死他也白搭。    这也是老板寄希望与国债期货准备狠赚一笔的原因吧？    李明默默想着。    相对于宋毅这边的紧张，顾北这几天过的颇为轻松，该做的已经做了，而且按照肖东义那边传来的消息，宋毅已经全面跟进！    现在，就等到2月23日揭晓的那一刻！    更让他高兴的是，公司94年的财务就算已经做出，公司营业收入为885个亿，净利润为177个亿！    如此大规模超出年初的预计，除了国内市场销售火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美国市场销售大幅度增长，再加上汇率改制，人民币兑换美元一下子贬值了三分之一，出口创汇兑收入换成人民币金额大幅度增加。    有钱了！    分红！    这一次顾北毫不吝惜拿出了7320万，一股一元，整整是去年的五倍，同时又拿出五十万的股份奖励今年对公司做出突出贡献的管理人员们，包括郭照军、建东等人，于是公司又是一片欢腾。    “顾北，我终于可以买辆车啦。”当在董事会上宣布这个决定之后，黄鹂再也忍不住跑到顾北的办公室抱住他兴奋的说道。    本来今年夏天黄鹂毕业回国后，就想拿去年分红所得的二十多万买辆小车，但是因为给马小跳做手术需要凑钱，于是她毫不犹豫的把钱给了顾北。    现在终于有钱了，而且是165万！    “要不也买辆像云云那样的买一辆帕莎拉蒂？多拉风！”黄鹂脑海里浮出这个念头，但马上被否定了。    太张扬！    和顾北一样，买个三十多万的车也就足够了。    只是剩下的钱怎么花呢？    衣服？首饰？化妆品？都用不完啊。    这一刻，黄鹂突然发起愁来。

422 意外之喜
    “怎么了？黄鹂？”顾北看到她一脸发愁的模样，感到有些奇怪。    “我是在想这么多钱怎么花出去呢？除了买车，衣服化妆品，还买什么？总不能存银行吧？贬值太厉害。”    “哈，这简单，买房啊。”顾北毫不犹豫的回答。    “房子？我家有一座四合院，哥哥自己也有房子，我老爸手里也有一套，要那么多房子干嘛呀？”黄鹂有些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房子在中国就相当于硬通货，别看这两年房地产市场不景气，但最终会一路上涨！”    “所以呀，在中国如果不知道怎么投资，那就去买房！特别是像申城、燕京这样的大城市，绝对是大赚特赚！没听我的！没错！”说道最后顾北一副神棍模样。    “好啊，那我就听你的。”黄鹂还没开口回答，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娇美的女声，门很快被推开，只见肖云云走了进来。    “顾北，我本来打算去玩玩期货股票什么的，听说那很刺激，但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打算去买房子。你今年年初在余山皇家花园买了一套别墅吗？好啊，我也准备去买一套。”肖云云笑嘻嘻的。    这次她分红分了将近五百万，足足可以买一套大别墅！    “云云，你已经迟了，庞跃进的别墅已经全部卖完。”黄鹂俏脸一绷，说道。    “啊？卖完了啊？”肖云云有些吃惊：“哪算了，我看有没有离皇家花园近一点地方有没有别墅区，去那里买一套也行。    “云云，你！”黄鹂那个气啊，这不是明明和我作对嘛    申城别墅到处都是，为啥偏偏要买余山的！    “嘻嘻，别生气嘛，黄鹂，我真的是想买房子余山那个地方风水好哦，对不对，顾北？”    “别问我，我不懂什么风水。”顾北才不想加入两个女孩子之间的争斗。    黄鹂刚想反驳，没想到肖云云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好啦不说房子了，顾北，丹丹说想去香江学习舞蹈，你同意不同意？”    哦，这个啊    原来由顾北亲自“作词作曲”周丹丹的新专辑发行之后，立刻引起了轰动，快歌热舞的风格，港台味道十足，硬是在被低音浅唱的校园民谣风笼罩内地歌坛杀出了一条血路，大受欢迎。    而专辑也被香江宝丽金公司看重，购买了版权准备在香江发行。作为香江唱片市场的老大，旗下曾经拥有张学友、刘得华、陈慧娴等著名歌星，对于流行音乐运转非常成熟，立刻发现了周丹丹身上存在弱点：跳舞不好。    如果是光发唱片专辑这个问题不显得很突出，但是如果开演唱会问题就会很明显，这些快歌如果没有好的舞蹈，效果会大打折扣。    于是，一向好胜的周丹丹决定去香江拜师专门学习舞蹈，由宝丽金公司推荐老师，学习时间为半年。    去学习舞蹈当然是好事，不过周丹丹一走就是半年，而这正是这张新专辑在内地推广的关键期，如果她走了宣传效果就会大打折扣，这也是肖云云顾虑的地方，所以来征求他的意见。    没想到顾北很干脆：“既然丹丹想去，就让她去吧，多学点有利于她以后的发展，至于新专辑少赚点就少赚点吧，你不是还有宋海东嘛他那张专辑也挺受欢迎。”    提到宋海东的专辑，肖云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真是个意外之喜。    肖云云开始并不看好宋海东，总觉得他写的那些民谣怪怪的，但没想到发行以后很受欢迎，特别是学生和艺青年，这里面又以女孩子居多。好多都是冲着宋海东那帅气的脸庞和忧郁的眼神去的！    难怪，顾北这家伙说将来娱乐圈可是看脸的世界    “行，既然你同意那就让她去，过完年以后我送她去香江。”肖云云很快决定了。    顾北说话，她现在听起来非常顺耳。    “白玫现在也在香江，丹丹到时候过去可以住她哪里，也有个伴。”顾北建议道。    提起白玫的名字，肖云云颇有深意看了黄鹂一眼，不过没说什么，挥挥纤手：“好啦，我要回公司了。顾北，别老躲在乐饮你也可是北云董事长哦？有空过来我们聊聊啊拜拜。”    肖云云说完转身推门刚出去，就听到她喊了一声：“刘雪！你在这干嘛？偷听我们的谈话？！”    “没有啊，肖董事，我是给老板送份件。”只见刘雪手里拿着一份件，一脸无辜的站在门口。    “送件迟不送早不送，现在送什么件？”肖云云冷哼了一声：“即便你偷听到又怎么样？就凭你那点工资和股份，想在申城买别墅？做梦吧你！”    “不是我我”刘雪要辩解却又不敢多说，只好低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看到刘雪这个样子，肖云云内心那股无名之火小了点，美眸一瞪：“还不快进去？以后注意点！要不我让顾北炒你鱿鱼！”说完扬长而去。    刘雪满腹委屈，眼泪差点就要流出来。这女人一来公司就不给自己好脸色，但没有办法。    人家是大小姐，人家有钱又和老板合伙开公司，自己只是个打工的！唉刘雪心里一面哀怨一面敲门进了顾北的办公室。    肖云云在外面骂刘雪顾北听的清清楚楚，看到刘雪一副委屈的模样想安慰她几句，但是黄鹂在他也不好多说，只淡淡说了一句件放在这里，你出去吧。    等刘雪出去，黄鹂才低声说道：“云云刚才也实在有些过分！人家刘雪从来没得罪过她，怎么老看她不顺眼？”    “我怎么知道？”顾北无可奈何。    “哼她估计嫉妒刘雪是你的秘书吧好啦，我走了，你去安慰安慰的你的小秘吧。”说完黄鹂转身出了办公室。    过了一会，顾北这才出了办公室踱步进了对面董事办。    刘雪一个人在，让顾北感到诧异的是，她竟然边打字边哼着小曲！根本没有刚才那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刘雪你不生气了？”顾北呀然。    “生气干嘛？”刘雪抬起头看着顾北：“我想通了，不就是她股份多点，和老板你又合伙开公司嘛我不是和你也一起投资那个爱多公司了吗？哼，没她的份！    说道这里，刘雪兴奋起来跑到顾北身边：“老板，你说咱们投资的vcd，将来会不会赚大钱？”    顾北肯定的点点头。    “会不会被肖云云现在还赚的多？”    顾北想了想，又点点头。    “呀！那到时候我一定在她面前显摆，气死她！”

423 百万豪车
    顾北啼笑皆非，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要她高兴就好。    其实这次董事会除了商议年底分红，还进行一项改革，公司高管实行年薪制，公司总部副部长级以上，分公司经理、副经理从九五年开始全部改为年薪。    对于这项改革不出乎大家的意料，现在凡是有点规模的企业包括国企，都开始逐步实行高管年薪制，潮流嘛    作为公司的董事长兼任总经理的顾北，年薪也不算高，30万。和他这次分红得到将近三千万的红利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其实公司分红以及实行年薪制，受益者主要集中在公司总部，分公司寥寥无几，像乐饮最大的分公司东新，领年薪的只有经理郭照军和三位副经理，分别领20万和15万，而拥有股份的只有郭照军一人！    对于一般管理人员和车间工人而言，渴望的是能不能涨工资或者年底多发些奖金    但此时的张雅丽脑袋里一片混沌。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办公桌上放着一封来自申城总部的挂号信，信封口已经被她撕开，里面的信让她脑袋顿时陷入短路状态。    乐饮公司股权证！    信封里还有一段简单的话，基于张雅丽同志对乐饮公司做出的突出贡献，按照公司股份激励制度，特奖励公司股份十万股！    十万股啊！马上就可以分红十万块钱，而自己一年工资连奖金也就是一万来块！    还有，信上说自己做出了突出贡献    张雅丽自认为自己工作也算兢兢业业，但要说做出什么突出贡献那还不如公司副经理杨宝泉呢。    这到底是为啥啊    张雅丽彻底陷入懵逼状态。    门吱呀开了，一个美丽姑娘闪了进来，正是她的好姐妹孟小玲。    张雅丽赶紧想把信封收好，可是已经来不及，孟小玲眼疾手快跑过去一把抢了过来。    “雅丽，谁给你写的信？是不是情书啊让我看看，嘻嘻。”孟小玲嬉笑着打开信封，顿时也惊呆了。    股权证！    我天？这怎么回事？    孟小玲一脸疑问看着张雅丽。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张雅丽苦笑着解释。    过了会孟小玲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雅丽，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明白啥？”    “大老板和你真有缘没准你们前世是夫妻，他这一世是来报恩的。”    “瞎说什么？小玲！”张雅丽瞪了她一眼。    不过，小玲说的有点道理吧要不他为什么对自己，对自己老爸这么好呢张雅丽默默想着。    申城，今天是周末，一大早顾北就被黄鹂从温暖的被窝里拉起来，要陪她出去。    顾北看了一眼外面冷雨霏霏，叹了一口气：“这么冷的天躺被窝里睡觉不好吗？即便买车，这么早车行还没开门吧？”    “我不管，大懒虫快起床！早餐都准备好了！”黄鹂大发娇嗔。    嗯    小黄鹂这一点要比被白玫强。    顾北穿好衣服，洗漱后和黄鹂吃完早餐，然后冒着风雨钻进小轿车，缓缓驶入街道。    黄鹂坐在副驾上，看着外面的行人匆匆，突然开口道：“顾北，张雅丽接到信，一定很感动吧？”    “这我哪知道？”顾北笑着回答。    “我真没想到，那天你听说张雅丽不要你帮叫住院费，你就说从别的地方给予补助，没想到竟然是给股份！“黄鹂嘟囔着。    “怎么，你不高兴？”    “倒也不是，反正你股份那么多给她十万股也算不了什么，只是你对于她这么关心，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为啥？”    给张雅丽的十万股并不是公司的激励股份，而是顾北私人的！    本来按照他想法准备给100万股，但是害怕这样会吓坏人家，所以最后只给了10万，反正以后有的是报恩机会。    现在又听到黄鹂提这个，想了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黄鹂，你相信不相信前世今生？”    “什么意思？”    “我总觉得张雅丽是我上一世的妻子，对我很好所以我想报恩。”    “呸呸上一世？你投胎没喝孟婆汤啊？还有前世记忆？封建迷信！”黄鹂嗔道，过了下又自言自语：“管她前世后世，主要不是这一世就行”    顾北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上次顾北买车是在宋毅的城西车行，这次他当然不会再去那里，而是到了位于建国路上的一家叫风驰的车行。    这里号称申城最大的车行，里面面积很大，豪车如云，除了桑塔纳等寥寥几辆合资车外，其余全是进口车，奥迪、宝马、奔驰全都是高档货。    更让顾北惊讶的是，竟然有一辆宝马b7，标价三百万！    卧槽！    三百万的车放到二十年后那也是豪车，何况现在是1995年！    很显然，黄鹂对这辆宝马产生了兴趣，站在车身旁边看个不停。    “喜欢？那就买下来。”旁边的顾北笑着对黄鹂说。    黄鹂还没开口，站在一边的导购员吓了一大跳。    天竟然有人想买车行的“镇宅之宝”？    b7，据老板说是宝马公司在收购劳斯莱斯之后推出的第一台宝马品牌限量定制超豪华轿车。面向中东阿拉伯、美国、亚洲等地的超级富豪、政界要员等社会名流人士，是泰国国王莆眉篷、香港特首董建华的座驾！    全中国据说拥有这款宝马的不超过十个人！而他们竟然要买！    对青年男女一进来，她就觉得对方气度不凡，别的咋不说就看外面停的那辆尼桑大蓝鸟，那也是30多万的豪车！    自己一辈子也买不起啊。    现在听男青年这么一说，导购员心里只砰砰跳，如果对方真的买下这辆300万的豪车，那自己有多少提成？我赶紧算算。    黄鹂听了有些心动，但还是坚定的摇摇头。    她知道如果自己一开口，顾北绝对会把这辆豪车买下送给自己。但是她不想这样做。    太贵了    如果开回去让爸妈知道，会不会骂死自己？    太张扬！    再说从内心深处她还不想花顾北的钱，女人嘛，独立一点好。    导购员一看黄鹂摇头拒绝，也没感到多少意外，话说有几个人能买得起三百万的豪车？    不过看上去这姑娘似乎对宝马车感兴趣，于是导购小姐立刻笑着说道：“先生，小姐，看看这款宝马怎么样？”她指着旁边的一辆白色宝马，宝马740i，最新一代的宝马七系，带电眼价格也不算高，94万

424 黄鹂的堂妹
    黄鹂绕着小车走了一圈，又听导购小姐讲了车辆配置，有些动心。    “小姐，你可以驾驶体验一下这辆车优越性能，绝对让你满意。”导购小姐很热情。    黄鹂想了想，点了点头。    立刻有一个试乘员把这辆宝马车缓缓开到后院，黄鹂上车绕着院子开了一圈，感觉挺不错。    “黄鹂，怎么样？”等黄鹂下来，顾北问道。    “挺好，这是价格还是太贵了。”黄鹂微皱秀眉，相对于那辆宝马已经便宜了许多，但报价94万，这可比自己心目中买一辆30多万价位的车实在高得太多。    “喜欢就买呗钱我出就行了。”顾北笑着回答。    “那不行我说过，这第一辆车我自己买。”黄鹂很认真。    “你看你，这么生分”    旁边的导购员听了一脸羡慕。    竟然有这么大方的一个男朋友！    我说小姐，你还矜持啥？花男朋友的钱天经地义！如果我有这样的男朋友，做梦都会笑醒。    黄鹂正犹豫间，突然感到肚子有些不舒服，就问导游员洗手间在什么地方，然后匆匆离开。    看到黄鹂离开，顾北对那个导购员说：“有优惠吗？”    “最近我们车行在搞让利大促销优惠活动可以打九五折。”    “走，刷卡。”顾北决定了。    “先生，你要买下？”导购员又惊又喜。    “嗯”    “先生，这边请。”    顾北跟着导购员到前台去办手续，这时候又一对青年男女走了进来，顾北无意中扫了一眼，男孩戴着一副宽边黑眼镜一看就是读书人。    女孩年龄不算大，二十出头的样子，打扮的时尚漂亮，还画着浓妆。身材很苗条，只是耳边各自挂着一副超大耳环引人注目。    更让顾北吃惊的是，这么冷的天女孩上身穿一件打着银钉短牛仔夹克，下面只穿了一条到不到膝盖的格子棉短裙、松糕鞋，里面是薄薄的白丝袜！两条长腿格外醒目。    我天，真是美丽“冻”人啊。    顾北仔细看了看，突然发现这个女孩竟然和黄鹂还有点相似。    如果顾北不知道黄鹂只有一个哥哥，还以为是她的妹妹呢。    看得出来，是男孩陪女孩来买车的，对于这些豪车女孩很感兴趣，只是看到那高昂的价格，顿时有些泄气。    走了一圈，没发现适合自己的，于是两人准备离开。女孩看到顾北正在填写资料，就好奇的问买的是哪辆车。    顾北还没开口，导购员却抢先说道：“这位先生买了那辆宝马740i。”    宝马七系！    正是自己最喜欢但又买不起的！    女孩立刻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顾北。她突然看到自己身边的男友，不由得有些生气：“你看你，上那么多学有啥用还留美博士呢，照样买不起一辆车！”    那个男青年显然是个敦厚之人，对于女友的抱怨似乎习以为常，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争辩。    这个时候黄鹂匆匆侧门走了进来，看到那对男女青年有些惊讶：“莺莺，你怎么也来了？”    “呀，鹂鹂姐你也在啊。”这个叫做莺莺的女孩立刻笑着跑了过去很亲热的挽着黄鹂的胳膊：“我和华来看看车，这里的车好贵啊”    “是有点贵”黄鹂笑着说了一句。    “姐，你也来买车啊”莺莺又问道。    黄鹂点点头，又指了指正在吧台边的顾北：“我和他一起来了，他就是顾北。”    “呀？他就是我姐夫？”莺莺尖叫一声，“姐，我好羡慕你呀，姐夫给你买了一辆宝马七系，九十万呢”    啊？    黄鹂顿时明白了，这家伙趁自己去卫生间的时候竟然偷偷把车买下了！    现在有人，不好发作，黄鹂狠狠瞪了顾北一眼。    哼！竟然不听本姑娘的话，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这时候这个叫莺莺的姑娘主动跑到顾北跟前，很亲热的说道：“姐夫，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莺，是鹂鹂姐的堂妹，我早就听鹂鹂说过你啦，可她就不想介绍我认识你哼。”    然后她又指着那个戴眼镜的青年：“他叫张华，我的男朋友，从美国留学回来。”    难怪刚从看上去这个女孩和黄鹂又几份相似，原来是她的堂妹！    顾北赶忙和黄莺打了招呼，又主动和走过来的张华握手：“我听黄莺说你在美国留学，你学的什么专业？”    “集成电路。”    厉害！    顾北肃然起敬。    “抽烟不？”顾北从兜里掏出一包烟。    张华摇摇头。    “那我也不抽了。”顾北笑着把烟重新装回衣兜，你现在在哪里高就？”    “嘿，谈不上，我刚毕业回国，分配到申城微电子研究所。”    “好单位！哪里都是可高端人才，让人羡慕。”顾北笑着说道。    “什么呀，姐夫。”黄莺插话进来：“别看他是留美硕士，工资一点也不高，连辆车也买不起，还不如你呢”    “话不能这么说。”顾北反驳道：“我是比华有钱，但是从对社会创造的价值角度来看，我未必能比得上他，再说了，现在他没钱不等于将来没钱啊。”    听顾北这么说，张华心里也提高高兴，对方很尊重自己。    说实在刚才看到顾北一掷千金的样子，心里有点自卑。    “华，你在美国上的哪所大学？主攻什么方向？”顾北关心问道。    一提到自己的专业，张华一扫刚才的木讷，立刻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黄莺看到两人又谈起专业知识，顿时没了兴趣，就央求黄鹂要试一下她新车，黄鹂执拗不过只好答应了。    顾北和张华的谈话还在继续，从微电子说开到基础物理，又谈到现在美国最时髦的互联网，张华吃惊的发现对方懂都很多，并不是一个门外汉。    “华，听说过光刻机吗？”顾北突然问道。    “当然知道。”张华笑了起来：“光刻是集成电路最重要的加工工艺，他的作用如同金工车间中车床的，现在外国最牛的是两家公司，日本的尼康和荷兰的as。”    哦    “那咱们国家情况如何？”    提到自己的国家，张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425 二叔一家
    “其实咱们国家起步并不晚。85年的时候，机电部45所研制出了分步光刻机样机，通过电子部技术鉴定，认为达到美国4800dsw的水平。这应当是中国第一台分步投影式光刻机，中国在分步光刻机上与国外的差距不超过7年。”    说道这里，张华叹了一口气：“可惜到此为止，咱们国家大规模引进外资，科研停滞不前，科员人员待遇也很低许多纷纷跳槽，或者出国，尼康公司发展光刻机有几个关键技术的攻克，就是咱们中国人。”    还有这个细节？    顾北并不清楚。    不过顾北并不想讨伐什么，他不是后世的键盘侠。    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流。    在这个年代，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那你说，如果咱们国家现在开始研制光刻机，能赶上吗？”顾北突然提到一个问题。    张华显然没料到顾北会问这个问题，他沉吟一下才回答道：“其实，咱们国家现在和国外差距也不算特别大，现在外国光刻光源已被卡在193纳米一直无法突破，谁先突破这个技术，谁就领先世界！”    “哦，那说明咱们国家还有机会？”    “机会当然有，但是非常困难。”张华神情显得很认真：“资金、技术、人才、工艺水平缺一不可。”    顾北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怎么，你想研发光刻机？”张华突然问道。    “哈，我一个造饮料的去玩高科技？差的太远。”顾北笑着回答。    也是    张华到也没多想，只是认为他感兴趣罢了。    两人谈话间，看到黄鹂姐妹已经试车完正高高兴兴走过来，就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    顾北办完手续，刷完卡就和张华黄莺告别。    虽然黄鹂刚开始对于顾北不经过她同意就擅自买了车有些不高兴，但是现在开着宝马行驶在街头，那感觉确实拉风的很，心中的不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咦，怎么没听说白姐买车？”黄鹂忽然问道。    “她不会开啊，也不想学。”说道这里顾北有些无奈。    白玫好像天生对机械的东西不感兴趣，记得顾北刚买新车的时候，也想让她学，有一天顾北把车开到城郊外一个空地上，然后给她讲了半天如何挂挡，加油门，踩刹车说了半天然她试试。    白玫胆战心惊坐在驾驶位上，好不容易打火，挂挡，离合一松油门踩的有些重，车一下子冲出去，吓得白玫手忙脚乱准备踩刹车，结果竟然踩到油门！    车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旁边骑自行车路过的行人，吓得坐在副驾位置上的顾北猛然一打方向盘才堪堪躲过，两人都惊出了一声冷汗。    从此以后，白玫打死也不学车。    听了顾北的话，黄鹂咯咯直笑。    “笑什么？”    “我再笑，一向在外人面前表现的从容大方的白姐，那个时候手忙脚乱的狼狈样，好可爱哦”    顾北瞪了她一眼，没再说这个而是换了个话题：“黄鹂，我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个堂妹？长的还和你很相似。”    “你什么时候主动问过我家亲戚情况？”黄鹂撇撇嘴。    也是    顾北除了知道黄鹂一家五口，很少问她还有哪些亲戚，都干啥的，从内心中，他对于这些家族都有一种天然的敬畏，不想接触过多。    “好吧，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免的今年过年回家也没个心里准备。”黄鹂说了一句，就开始说起她家的情况。    黄鹂的爷爷是解放时候南下干部，可惜去世的早，到黄鹂的父亲这一辈共兄弟两个。不同于黄鹂的父亲黄建平经商，黄鹂的二叔黄建安却一直走仕途。    黄建安很想让自己的孩子也从政，可惜生了两个女儿。    老大叫黄燕从小性格静，对于仕途什么的根本不感兴趣，大学毕业后当了老师现在一所中学教语。    老二就是黄莺，性格活泼，从小喜欢舞蹈艺术，学习成绩不咋样，最后上了一所中专艺校，现在基本上是待业。    “我觉得，黄莺和张华性格差别太大，他们两人怎么谈到一块去的？”顾北有些奇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呗张华的老爸和我二叔是大学同学，关系一向很好，只不过我二叔从政，他爸爸现在是复大的教授。”    黄鹂说了一句。    原来如此。    “其实，我觉得张华挺不错的，且不说学识渊博而且也很健谈，思路开阔，并不是一个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    “是啊我哥哥黄明也这么说，可惜莺莺她不是很喜欢，她喜欢但是那种帅气又有钱的男人，比如像你”    “喂，别乱说，我可对你妹妹没非分之想啊”顾北赶紧说道。    “哼你敢”黄鹂瞥了顾北一眼：“其实黄莺并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孩，只不过年轻不太懂事大一点就好些了吧。”    顾北哦一声，又问道“你堂姐黄燕呢，结婚了吗？”    “结婚啦，孩子都有了，我姐夫也是中学老师，工人家庭出身，开始我二叔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没想到我一向温顺的唐姐竟然执拗的很，搬出去和我姐夫同居竟然有了孩子，彻底生米煮成熟饭熟饭，我二叔也无可奈何最后只得同意，嘻嘻”    “哈黄鹂，你的堂姐堂妹都没继承你二叔的衣钵，让他失望了。”    “是啊，我二叔很失望，就把希望寄托在我哥哥身上，对我哥哥比我老爸还好。”    难怪    黄明年纪轻轻都成了主政一方的大员，与他二叔的提携也不无关系。    “对了，顾北，我二叔这个人对经商不感冒，拜年的时候你要注意点哦。”黄鹂提醒道。    “你老爸不也是商人吗？”顾北有些奇怪。    “是呀为这事我二叔和我老爸还争吵过，说我老爸不务正业，丢我爷爷的脸，嘻嘻。”    顾北听了莞尔，看这一大家也挺热闹的。    “顾北，其实莺莺也挺可怜的。”黄鹂突然冒出了一句。    “怎么了？”顾北有些奇怪。    “我婶子因病去世的早那时候莺莺才上小学。我二叔也没重新再找，燕姐和莺莺全靠我二叔一个人照顾。后来莺莺高中以后，我二叔又调到外地工作。燕姐已经到燕京去上大学，莺莺就托我父母照顾，你知道我父母也很忙，所以基本上就没人管她，哎”    听了黄鹂的话，顾北这才明白黄莹为啥穿着类似小太妹的打扮。    顾北以为和黄莺只是偶遇，两人毕竟才见过一面，但没想到第二天下午上班不久，刘雪敲门进来说一个自称是黄总的妹妹要见你。

426 借车
    黄莺？    “让她进来。”    没两分钟黄莺就走了进来，今天的黄莹没有穿短裙而是一身牛仔打扮，裤子上还有破洞，很像流行的“嬉皮士”。    她打量了一下办公室，然后才说道：“姐夫，你这个办公室太老土了，和你大老板的身份不符啊。”    “嘿办公室嘛，能工作就行没必要那么讲究，对了黄莺你找你姐？不巧，她到东浦分公司去了。”    “我不找我姐，我找你。”    “找我？”    “对，姐夫，把你昨天买的那辆宝马让我玩下可以吗？”黄莺说出自己的来的目的。    “那车是你姐的，你问她才对啊？”顾北笑道。    “我刚才给我姐打电话了，她说是你买的，你同意才行。”    哦    顾北明白了，黄鹂不想把车借出去，但有碍于情面不好拒绝就把皮球踢到自己这里了。    顾北刚准备找个理由婉拒，没想到黄莺跑到顾北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撒娇似摇起来：“姐夫，你就借我用用嘛放心我不会弄坏的，好不好嘛”    别别这样。    别这动作好不好    顾北吓了一大跳，赶紧说道：“好吧，那开车要注意安全。”说完就从抽屉里取出了备用车钥匙。    “还是姐夫好！”黄莺高兴地竟然给顾北一个飞吻，拿着车钥匙一溜烟的跑了。    这姐妹性格实在是相差太大啊。    顾北摇摇头。    这个时候刘雪从外面溜了进来：“老板，她真黄总的妹妹？”    “是堂妹，怎么了？”    “难怪啊和黄总端庄大气相差太远了，你看她的耳环，一身衣服，简直就个活脱脱小太妹嘛”刘雪一边摇着头一边评头论足。    “刘雪，别乱说！”顾北瞪了刘雪一眼：“特别是在黄总面前。”    “我就是在你面前说说嘛在黄总面前我一定夸她妹妹人漂亮又大方！”    得    你这个小秘倒会说话。    顾北原以为刘雪事情说完就会离开，没想到她却站在那里不走。    “怎么，还有事？”    “老板，你说今年开始实行年薪制，啥时候发啊？”刘雪迟疑了一下问道。    “我不是在会上宣布了吗，年初发一半，年底根据业绩兑现另一半。”顾北有些奇怪。    “这能不能年初多发点啊。”    “怎么，你需要钱？”    刘雪作为董事会秘书，享受的是公司总部副部长级别待遇，每年年薪15万。年初发一半75万和去年相比不知道翻了几倍。还有，去年刘雪获得两万股公司股份，今年又奖励了一万，这又是三万快钱，加起来超过十万怎么还不够？    “老板我也想买辆车”刘雪低声说道。    原来如此    自从公司今年大规模分红，又实行年薪制，在高管中间都纷纷流行买私车，且别说郭照军、建东这样的，连杨玉莲前段时间就买了一辆白色桑塔纳，看来刘雪是眼热了。    攒点钱买套房子不好吗？干嘛非要买车？    但他也知道刘雪就是那种喜欢消费型的女孩，买房子这种事估计将来靠男朋友了。    个人观念不一样没必要苟同。    “说，你想买辆什么车？”顾北问道。    “我当然不能买老板您那样的豪车啦”刘雪看到有点希望，语气立刻变得热火起来：“我这几天去车行转了转，我发现最新款的高尔夫非常好看，车型小巧很适合我们女孩子开。要价嘛17万5，车行经理说可以给我优惠五千，如果在算上上户交税也不到20万。    呵，起步高啊    买个夏利或者富康什么的就可以了，竟然一下子就要买辆20万的车！    不过，高尔夫就是很适合女孩子。    “公司的规定不能随意破坏，”顾北沉吟了一下：“这样，我私人借给你十万，圆你的小车梦！”    “老板，你真好！”刘雪高兴的跳起来：“等咱们的vcd生意发财了，我就还给你。”    还惦记这个    “好啦，赶紧工作去。车买了以后就攒点钱准备买房，别乱花。”顾北忍不住叮嘱。    “老板，不是你说那个vcd会发大财嘛，房子，我就靠它啦。”刘雪笑着走了出去。    晕    又是vcd，看来刘雪你幸福全靠它了。    顾北又好气又好笑。    还好，这这件事靠得住。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黄鹂回到了公司，顾北就把黄莹借车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你呀心这么软？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往你这边推了。”黄鹂埋怨道。    “这能怪我嘛？她是你的妹妹，我打不打骂不得，能怎么样？”顾北一脸委屈。“再说，把车借给你妹妹用下也没啥嘛，她又不是没驾照。”    黄鹂看了他一眼：“她自己有车的。”    “啊？那她还问你借车？”    “嫌弃车不好呗她毕业后非要买一辆车，我二叔没办法就给她买了一辆夏利，结果她看不上。”黄鹂撇撇嘴：“你看着，她肯定会给她那帮朋友显摆。”    顾北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是九十年代啊，话说有几个家庭私人能买车？    现在虽然才六点，天刚刚黑，江宁路上的一家迪厅里已经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迪厅门前，已经停了好几辆豪车，一群衣着时髦的男女青年正聊着什么。    “黄莺，可以啊，宝马！”一个男青年看着那辆挂着临时牌照的白色宝马说道。    “废话嘛你，这是最新款的宝马740i，将近一百万呢，昨天才提的。”黄莺一副不屑的样子。    一百万？！    那个男青年立刻用羡慕的眼神看着黄莺。    “这是我姐夫给我姐姐买的，不过嘛我姐夫说了我随便开。”黄莺很是得意。    “黄莺你就别吹牛了，你姐夫我们还知道？一个穷教书的，还有钱买一辆一百万的宝马？”另一个瘦高男孩嘲笑道。    “不是我亲姐夫，是我堂姐夫！叫顾北！大名鼎鼎的乐饮公司的老总！听说过没？我听我堂姐说可口可乐公司给他十个亿收购他的公司他都不愿意，你说他多有钱？！”    十个亿？！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虽然这些都是青年的家庭非富即贵，但是十亿这对他们来说还是个天数字。    “呀黄莺，好羡慕你哦，如果我有这样一个姐夫该多好。”另一个打扮的同样妖艳的女孩子，露出花痴般的笑容。    “哼，有啥羡慕的？车又不是你的，有本事你让你姐夫也给你买一辆啊。”刚才那个瘦高男孩看到众人这副样子，心里不忿。    黄莺一听这话那个气啊，冲着那个男孩脱口而出：“买就买！我姐夫有的是钱，还在乎这百八十万？他是我姐夫，我就是她小姨子，没听说过小姨子的半个屁股”    说道后面黄莺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打住“我姐夫肯定会给我买的！”

427 拜年
    这种争执也没啥结果，几个人就进了迪厅玩蹦迪开心玩起来。    “黄莺，你真的让你姐夫给你买车呀？”那个打扮妖艳的女孩叫周婷，她忍不住问道。    黄莺点点头。    “那你姐夫会给你买吗？”    这个    黄莺犹豫起来。    毕竟人家只是自己的堂姐夫又不是男朋友。    “要不你这样”周婷眼睛一转，在黄莺凑到黄莺的耳朵边低语起来。    “啊那，不好吧，他可是我鹂鹂姐的男朋友啊。”黄莺吃惊的说道。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姐夫心甘情愿给你买辆一百万的豪车？再说了，男人嘛那个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周婷撇撇嘴。    “那我试试。”黄莺下定了决心。    顾北当然不知道已经在自己的小姨子算计当中。第二天下午，黄莺才把车开到公司，把车钥匙笑嘻嘻的交给顾北。    “你姐在办公室呢，你不去看看？”顾北问道。    “不用啦我还有事，姐夫拜拜”黄莺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距离过年没几天了，整个城市节日气氛也越来越浓。    顾北今年不回老家，于是就买了一大堆年货准备给家里邮寄回去。    “顾北，你不给家里寄钱？”黄鹂看到满屋子都是顾北给家里买的年货，忍不住问道。    “寄呀，但他们不要。”顾北有些无奈。    今年顾北陆陆续续给家里寄了将近十万块，结果上次回去被老妈数落了一顿。    说是家里现在不缺钱，小卖部一年下来还能赚六七千，家里的粮食肉菜够吃，你把钱攒下来娶媳妇用。    老妈，我现在的钱，别说娶一个，就是好几个媳妇钱也够了吧    顾北知道老妈他们这一辈艰苦惯了，只好诺诺答应。    但现在是过年，即便他们不要但心意也要在，于是顾北又给家里寄了十万。    考虑完家里就要考虑今年去黄鹂家拜年的事情，第一次上门又是过年期间，自然不能空手，这件事顾北只好和黄鹂商量。    “其实我们家里的人都挺好说话的，不用考虑太多，心意在就行啦。”黄鹂说的很轻松。    话是这么说但哪能随意？    最后两人商议，给老丈人和大舅哥黄明分别送软中华和茅台，给丈母娘和嫂子夏云送化妆品，这个由黄鹂去搞定。    “你二叔那边也得准备。”顾北想了想说道。    “这个没必要了吧？”    “二叔和你们住一个院子，年夜饭又在一块吃，哪能不送？”顾被反驳道。    “我二叔没有别的啥特殊爱好，不喜欢抽烟喝酒，就是爱喝茶送他茶叶就行了。我堂姐他们呢嗯，买些营养品，再给我小侄女买个玩具。”黄鹂想了想说道。    “黄莺呢？”顾北问道。    “唉，我这个堂妹最难打发”黄鹂有些为难。    顾北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要不干脆也给她买一部手机吧？”    “吆，你可真舍得，一部手机八千块呢。”黄鹂撇撇嘴。    94底，2g手机终于问世，顾北抢到第一时间跑到电信局给自己和黄鹂各买一部爱立信手机gh33制式的移动手机，价格8000大洋和后世的苹果手机又一比，样子也很丑陋，有点像后世的步话机，足足有半斤重！但顾北比较满意，已经比大哥大轻多了，而且可以发短信。    只是遗憾的是，再也无法用大哥大砸核桃吃了    现在听黄鹂这么一说，顾北两手一摊：“那你说买啥？”    “算了，手机就手机吧，莺莺最喜欢新潮的电子产品反正你现在也是大款啦，只是别一高兴也给人家买辆宝马就行了。”    “瞧你说的她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再大方也不至于如此吧？”顾北笑着说道。    时间到了大年三十，这天下午，顾北把买的大包小包东西放在宝马车的后备箱，和黄鹂一起开车往燕子巷赶去。    到了黄鹂家门口，外面已经停了几辆车，看来黄鹂家人都回来了。    果然平日显得有些冷清的小院今天显得和热闹，正堂里有人在聊天，旁边厨房里传来诱人的香味。    顾北和黄鹂提着礼品刚进入院子，就看到黄莺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从屋里飞跑出来了。    此时的黄莺洗掉往日的浓妆，换下了奇装异服，穿了一件鹅黄色羽绒服和黑色健美裤，那一对超大的耳环也消失不见，看上去一下子顺眼多了。    “姐姐，姐夫，你们送我什么新年礼物？”黄莺急迫的问道。小女孩也一脸好奇的看着顾北。    看来这个就是黄鹂的小侄女，顾北笑着把一个大号狗熊布娃娃递给了小女孩，她很开心抱起来。    “我的呢？”黄莺又问道。    “这个送给你。”顾北袋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她。    “呀？手机！最新款的爱立信？”黄莺小心翼翼打开盒子一看，兴奋的叫了起来。    “姐夫，你真好！”黄莺忘情一下子抱住顾北，又是笑又是跳。    顾北顿时有点尴尬，黄鹂也看不下去咳嗽了一声，黄莺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向黄鹂扮了个鬼脸，又拉着小女孩一溜烟的跑了。    “咦，今天黄莺穿的到很正常。”顾北说了一句。    “我二叔回来啦她再打扮的那样，让她进这个家门才怪呢。”黄鹂撇撇嘴。    顾北听了摇摇头，黄鹂拿起礼物继续向堂屋里走去。    堂屋里坐着五个男人正在闲聊。坐在最上首的两个一个是黄鹂的老爸黄建平，另一个和黄建平长的比较像，但表情十分严肃，看来就是黄鹂的二叔黄建安了。    黄明陪坐在下首，他对面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穿着很平凡，估计就是黄鹂的堂姐夫。而作为最年轻的黄莺的男朋友张华，则坐在最下首，他见顾北进来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    “爸，二叔，你回来啦。”黄鹂放下礼品笑着招呼，又把介绍起顾北来。    黄建平和黄明对于顾北已经熟悉，也没啥介绍的，但黄建安是第一次见到顾北，他用挑剔眼光上下打量了下顾北，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爸，我妈和嫂子呢？”黄鹂又问道。    “她们在厨房忙着。”    “那我也过去帮忙。”黄鹂说完，又给顾北递了个眼色然后才离开客厅。    顾北自然明白黄鹂的意思，让他少说多听。其实他今天就是抱着这样的态度来的，于是坐在了黄明的下首，听他们聊天。    男人们聊天话题基本上都离不开政治和经济，何况坐在上首的两个老男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428 “中国硅谷“
    于是两人一番高谈阔论，下首陪坐的黄明也跟着说几句。其余三个晚辈基本上都是听的份。    他们谈的是钱塘市今年经济发展情况，听黄鹂说他二叔去年主政钱塘市。和全国别的地方一样，钱塘市经历了前两年因高速发展引起的通货膨胀，从94开始经济进入调整时期，经济准备“软着陆。”    “大哥，钱塘市的国企虽然不如申城这么多，但依然让人头疼，许多企业效益急剧下降，企业倒闭，工人下岗实行“分税制”以后，地方财政收入急剧下滑，别说工人，就连机关干部也不能按时发工资，我这个书记头疼的很啦。”黄建安叹了一口气。    顾北静静的听着。    钱塘市实际也就是现在国内经济的一个缩影，是国内外因素叠加而成经济发展的必然，只有走过这个阵痛，九七亚洲金融危机过后，经济再一次腾飞。    顾北牢记黄鹂的话，只听不说可没想到话题依然转到了他头上。    “顾北。”黄安话题一转，突然看着他：“我看过你写给小明那篇国有企业改制若干问题思考那篇论，里面的许多观点都很新颖，你说说，如果你是市长书记，如何解决现在这个问题。”    一听黄建安问这个，黄明也旁边也颇有兴趣看着顾北。    “二叔，你这个问题我真不好回答。”顾北苦笑道：“我那篇论也只是理论，现实比这复杂多了。”    “你好歹也是经商的对于当前经济情况也有自己的看法吧？”黄建安有些不满。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即便他作为一名重生者，又不是经济学家如何能开除一副良方？    不过，钱塘市    那可是马爸爸的老家哦    未来中国电子商务之都！    当然现在互联网在国内才刚刚兴起，谈什么电子商务为时过早，但这说明在这个地方具有发展互联网的天然优势，江浙一带本来就是经济发达，人们思想活跃的地方。    想到这里，顾北又沉吟了一下才说道：“二叔，关于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也提不出多好的办法，不过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就是钱塘市产业发展可以将计算机、互联网等新型产业作为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打造中国的互联网之都！”    互联网之都？    听到顾北说出这个新鲜名词，众人吃了一惊。    “你说的那个互联网就是让我大哥搞的什么网站？”黄建安微皱眉头。    我晕    八字还没一撇，自己这个老丈人就把这事告诉他弟弟了？    顾北看了看自己黄建平那略显尴尬的神态，只好解释：“做网站只是互联网经济范畴内其中很小的一部分，随即互联网的高速发展，将来还会出现通讯、社交、游戏、购物这些子项在美国有的已经出现，发展起来大有作为。”    听了顾北的话，众人陷入了沉思。黄建安并没有表态只是哦了一声。    顾北也不在乎，反正他只是为了应付刚才二叔的问题。    又聊了一会黄鹂的老妈吴芬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着招呼大家准备吃年夜饭。    和第一次在公司视察时候的吴芬具有官员派头和强大气场的职业女性不同，今天的吴芬态度温和的多，穿了一身家居服，腰上要围着围裙，像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妇人。    众人就移到偏厅，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丰富的菜肴。    大家围着各自就座，一场年夜饭吃的倒也挺热闹，晚饭结束后黄燕和他老公带着女儿首先告辞，说要回婆婆家去坐会。    黄建安坐在那里动都没动，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最后还是黄鹂的老妈很热情把仨人送出了院子。    “你二叔对你堂姐夫不见得。”顾北看到这架势悄声对黄鹂说道。    “是呀，到现在对他们俩的婚事还耿耿于怀呢，我堂姐夫心里也清楚，所以除了逢年过节，平时我和堂姐也很少回来。”    唉    看到每家都有自己难念的经，顾北心里感慨。    黄明和夏云陪着自己父母坐了一会也要告辞回家，临走前黄明找了机会悄悄问顾北：“你给我二叔说的那个建议，确实可行？”    “明哥，我怎么会骗二叔呢。”顾北笑了起来：“互联网为代表的高科技产业可是说是国家未来经济新的增长点，谁抓住了互联网，谁就犹如上了快车道！”    黄明听了沉思了一下，才问道：“那你看我们东浦新区，发展互联网产业条件怎么样？”    “明哥有这样的想法？”顾北感到惊喜。    历史上申城号称我国的“经济之都”，也是国内互联网起步最早的城市，但在后面发展中却逐渐落后了，没有诞生像华为、阿里巴巴、腾讯这样的独角兽企业。这很有点像美国的纽约。    如果东浦新区真的把重点放在这上面，那么中国的互联网版图没准就会改写。    听了顾北的反问，黄明顿了一下回答道：“今年秋天我随市上的考察团去美国参观了硅谷，给我的触动很大，没有东浦新区大的地方，竟然诞生了那么高科技企业，让人特别羡慕。    “硅谷的成功的因素是多方面的，不仅是因为周围大学云集，提供了不少高科技人才，更重要的是在硅谷，一般公司都实行科学研究、技术开发和生产营销三位一体的经营机制，还有他的风险投资，为公司创新投入源源不断的资金，这些都是他的道。    “是啊在咱们国内，不可想象。”黄明感叹了一句。    “明哥，你也别妄自菲薄，事情都从无到有，一步步做起来的。”顾北笑了起来：“咱们中国不是也有一个中关村吗？只要政策、资金到位，一定会吸引到金凤凰的！”    “听你说的话，我有点底气了。”黄鹂笑着说：“等春节过后，我们东浦准备邀请各方面专家论证，对于开发区定位进行重新研究规划，然后报市上争取批准。顾北到时候你也要参加！”    “我不行不行。”顾北赶忙摇头：“我哪里算的上是什么专家学者。”    “不准推辞！我说服不了你吧，我让鹂鹂说服你！”    我天！    竟然摆出一副大舅哥的派头了？    顾北只好答应。

429 春节攻略
    黄明夫妇坐了一会也走了，只剩下顾北和黄鹂陪着她老爸老妈看了一会春晚实在觉得没意思，顾北也准备告辞离开。    黄鹂刚准备站起来想跟顾北一起走，却被她老妈叫住：“在外面玩了几个月大过年的也不想陪陪爸妈？从今晚起回来住。”    “啊？！”黄鹂愣着了。    “你妈说的对，一个大姑娘家老住在外面不合适。”黄建平在边上帮腔。    看到一向迁就自己的老爸这次也不站在自己这边，黄鹂没辙了，嘟着小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顾北赶紧小声劝慰道又不是不让见面了，今晚大过年的别惹父母生气，黄鹂只好答应。    “记住，明天一早来我家接我啊，咱们还要出去玩呢。”黄鹂把顾北送到家门口叮嘱道。    “放心，明早九点我准时出现在你家门口。”顾北有些无奈。    原本以为自己一个人在申城过年应该是非常自由自在，没想到今天早上听到黄鹂的春节安排，顾北顿时头就大了。    初一：逛外滩、甜爱路、广富林遗址，初二，跟随黄鹂父母一起回乡下看望她外婆外爷。初三到初七，白天跟随她父母拜访亲朋好友，晚上有时候还要参加聚会！    我天！    这比上班还累啊。    但顾北也知道，这是黄鹂的一番苦心，带着自己跟随他父母拜访各种亲朋好友实际也就是对自己这个未来黄家女婿的认可，所以听到黄鹂的“春节攻略”，顾北虽然难受但还是很痛快的答应了    开着黄鹂的宝马车，顾北独自赶回住处。    天空飘着小雪，路上车辆行人比平时少了许多，整个繁华的城市也开始安静下来，偶尔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腾空而起的烟花，增添了节日的气氛。    顾北突然感到一种孤独。    一种游子在异乡的漂泊和失落。    顾北点上一支烟，一面开着车，拿起旁边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他打给了白玫。    电话很快接通，话筒里很嘈杂的声音，白玫好像在外面。    “新年快乐！”白玫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很兴奋：“我在维多利亚湾看烟火表演，烟花真的好漂亮。”    “新年快乐！”顾北回了一句。    “怎么，不高兴？”电话那边，白玫很明显感到顾北情绪不佳。    “也不是”顾北笑着说：“只是大年三十一个人开着车走在路上，对于这往日熟悉的城市突然有一种陌生和疏离感。”    “黄鹂呢，黄鹂不在你身边？”    “她回家陪父母去了。”    “难怪哦其实顾北，那是你不习惯其实时间长了也就很自然，这几年我除了和你相处这段时间，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生活。”白玫幽幽说道。    “对，对不起。”顾北突然觉得自己错了，不应该把这种情绪带给处于异国他乡的白玫，她比自己更寂寞。    “没啥我习惯了，这不我一个人在这里看烟火吗？岸边到处都是人很热闹的。”白玫笑着说道。    “还有白玫，对不起我要食言，春节我来不了香江了。”顾北说道。    “黄鹂不同意？”    “不是，她也想来，这是春节事情太多安排的太满。”顾北就把春节安排简单告诉了白玫。    “嗯第一年嘛应该的，没事我在香江挺好的。”白玫倒是很大方。    “我过完年一定抽时间来香江看你。”顾北决定了，明天春天无论如何都要到香江去一趟。    顾北边开车边聊，直到快到住处才挂掉电话。进了房间顾北又赶紧给家里打了电话，去年12月份回家，顾北掏了两千块钱的座机费，专门给家里按了一部座机就是为了逢年过节联系方便。    电话里，顾北刚刚报了个平安，就立刻听起老妈的唠叨，从天冷穿衣到是不是能吃饱吃好，事无巨细全部很关心的问了一遍，最后老妈知道他过年要拜访黄鹂的父母亲戚，于是叮嘱他买礼品大方点，要舍得花钱。    “你爸给你寄过去的野鸡、兔肉啊给黄鹂家多拿点，他们城里人很少吃这些。”老妈最后在电话里吩咐道。    看着厨房里挂着一堆野味，顾北是欲哭无泪，这东西在老家是个好东西，可是拿到这里    被烟熏火燎的，申城人不喜欢吃这玩意啊自己又不经常做饭所以挂了一厨房，幸亏这玩意能放到明年夏天去。    听完父母的唠叨，顾北挂了电话，然后又给马小跳、李铁岭等哥们打了电话祝福，当然不会忘记申城的刘海涛他们，一圈电话短信，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    1994年的大年夜就这么过去，第二天顾北醒来，外面已经雪早就停了，东方的天空升起了一轮红日。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顾北突然想起了王安石的这首诗。    可惜自己昨晚偷了个懒，既没有在门外贴春联也没有放鞭炮，连个过年的气氛都没有。    顾北起床洗漱后，自己做了点早餐，吃完换上新衣就准备出门去黄鹂家，没想到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谁会这么早就有人过来拜年？”顾北有些纳闷，开门一看楞了。    竟然是黄莺！    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打扮的很漂亮。    “姐夫，我给你拜年了，新年快乐！”黄莺背着小手，笑嘻嘻的。    “新年快乐。”顾北回了一句让黄莺进来，开玩笑说道：“黄莺，我可没给你准备压岁钱哦。”    “瞧你说的，姐夫。我马上就满20了，又不是小孩子要啥压岁钱？”黄莺嘟囔了一句。    “那好吧黄莺，大清早的，你来不仅仅就是给我拜个年这么简单吧？说，有啥事？”    “还是姐夫了解我！”黄莺恭维了一句：“其实也没啥大事，把我姐姐的那辆车再借给我用用。”    “你姐知不知道？”    “知道哦，我一醒来就打电话给她拜年呢，才知道她现在回家住了。哼，我大伯大妈也真是，你们本来住一起挺好，干嘛要让你分开？”    “打住不说这个。”顾北赶紧制止了这个话题。    “给你车钥匙。”顾北说着把放在茶几的钥匙递给了她，还叮嘱一句：“开车注意安全啊。”    “知道啦姐夫你真好，姐夫再见！”黄莺说完就往外跑。    “对了，张华呢？你们没一块？”顾北看到黄莺出了门，突然想起这个，赶忙问道。    “他回他爷爷奶奶家，我们玩不到一块，拜拜”黄莺话没说完，人早就跑的没影。

430 被顾北叫做“小姐姐”的女孩
    顾北摇摇头，对于这个做事如小孩子般的“小姨子”，顾北不知道说什么好。    繁忙的春节生活就此拉开序幕，大年初一顾北陪黄鹂逛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才筋疲力尽回到自己的小屋，第二天又开始跟随黄鹂全家走亲访友，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说不完的吉利的话，喝不完的酒，直到初七这天才停顿下来。    今天黄鹂要和几个小姐妹一起出去玩，顾北如同大赦，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早上睡了大懒觉，直到中午才起床，随便吃了点东西，顾北下了楼。    白玫的咖啡馆过年放了四天假，初五重新开门。这两年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在申城这个有小资情结的都市，喜欢喝咖啡的人开始多起来，尤其是春节期间小小的咖啡馆经常人满为患。    白玫远在香江，但她的咖啡馆生意并没有停止，全部由店长小芳亲自打理，顾北偶尔下来看看帮忙照顾生意。    看到咖啡馆里人很多，顾北也不好意思当个甩手掌柜，穿上工作服再一次做了兼职服务生。    忙完一阵子咖啡馆里人少了些，小芳就忙着算账，顾北则在吧台里和服务生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这个时候，咖啡店的门被推开，一个留着马尾辫的圆脸女孩轻轻走了进来，长的很可爱。    “是你？”女孩抬头看见吧台里的顾北，又惊又喜。    顾北瞅了一眼，女孩的样子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你是？”    “你忘记了？三年前春节时候你在复华路上摆摊时候，我买过你卖的东西    顾北恍然大悟，他记起了，这个圆脸女孩是他练摊时候第一个顾客买的是手镯，后来还光顾过几次买点袜子之类。    话不多也不太会砍价，看上去有些害羞，后来在咖啡店还遇到过一次。    “不好意思，你看我这记性”顾北抱歉道。    “没事”女孩抿嘴一笑：“后来我没见到你摆摊了你现在还在这里兼职吗？”    兼职？    算是吧。    顾北点点头笑着说道：“现在工作忙，我偶尔来帮忙。”    “难怪呀，我来了几次都没见到你呢。”女孩脱口而出，脸却刷的一下红了。    “你喝咖啡？我请客。”顾北很大方说道。    想当初人家照顾自己好几次生意，现在请喝一杯咖啡也算是感谢。    女孩没说话轻轻点点头。    “你先找个位置稍坐，我马上做好。”顾北说道。    顾北让小芳帮煮了一杯咖啡，顾北端过去轻轻放在女孩面前。女孩说了声谢谢，看着顾北要离开，似乎鼓足勇气低声说道：“我能和你聊会吗？”    顾北看咖啡馆里现在不太忙，就答应了坐在女孩的对面。    女孩主动要求聊天，可是等顾北留下来她却似乎感到害羞，默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默默喝着咖啡。    顾北只好主动开口，聊了些天气、申城春节见闻，慢慢地女孩子没有刚才那么局促，话匣子打开了。    两人相互介绍，顾北才知道这女孩叫韩慧，一个很可爱的名字，苏市人，在申城上完中专以后和顾北同时毕业，分到了苏市下面的一个县事业单位，今天是春节来申城走亲戚，偶尔想起来这个咖啡馆坐坐。    “你还好吧？”韩慧看着穿着一身工作服的顾北，发现和前两年没啥变化，只是更成熟了些。    “挺好。”顾北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反问道：“你呢？”    “差不多吧”韩慧搅动着咖啡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和这个年代大多数普通女孩一样，中专毕业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那个风光秀丽的江南小城，在县城一家事业单位任出纳，工作不算忙，每天按时上下班，日子很清闲。    或许将来也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交男朋友，然后嫁人，生个可爱的宝宝生活就会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    和顾北闲聊了一会，咖啡馆的人又多了起来，韩慧很知趣告辞离开。    顾北也没挽留只是笑着说下次有空来申城，再到咖啡馆里来坐坐，韩慧笑着答应了。    出了咖啡馆，她很开心，就如同这温暖的冬日一样暖洋洋的。总算又见到了叫他“小姐姐”的大男孩。    自从第一次有男孩叫自己为“小姐姐”她就喜欢上这个称呼，她很喜欢那个摆摊的大男孩叫自己小姐姐的感觉。    而且他长的很帅呀。    可惜，后来他不摆摊了见不到了。    她毕业前曾经去过几次他打工的那间咖啡馆，依旧没见到人这让她感到有些失望。    人和人的关系都奇怪，有的人天天见没有任何感觉，但有的人见一面似乎都永远忘不了。    或许人家已经毕业了，去外地了吧？    韩慧知道这个男孩是个大学生。    只可惜当时自己太害羞不敢问他的名字    毕业后回到自己老家的小县城，韩慧偶尔还会想起当初叫他“小姐姐”的男孩，就如同她平淡的中专生活中一抹亮色值得她回味。    今天再一次见到了。    韩慧小心翼翼张望了一下，街道上暂时没有过往的车辆，于是穿过马路向对面的公交车站走去，她将坐下一班公交回到亲戚家，然后再和父母一起回到自己生活的那座小县城。    她再一次回忆起当初和顾北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脸上露出了笑容，可没过两秒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她看到一辆小车正向她这个方向冲来！    躲避已经来不及，韩慧只感到自己的身体被重重撞了一下，眼前一切都消失不见    “吱”顾北正在吧台忙碌，突然听到外面街道上传来汽车急促而刺耳的刹车声，心里突然感到一紧，猛然跑出了咖啡馆，就看见一辆白色皇冠小车发疯般的飞驰过来，顾北瞄了一眼，模糊看到坐在驾驶位置的男人身影感觉有点面熟。    顾北再一次想看清楚却只看到了汽车尾部，那张“申axxxxx”的号码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顾北有些疑惑，站过头向汽车驶来的方向看去，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女孩躺在的马路中央。他飞跑过去，顿时惊呆了。    韩慧？！    此时韩慧早没有刚才那副甜甜的笑容，头发蓬乱，脸色苍白，身边的鲜红的血泊显得是那么刺眼。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顾北大声嘶喊，他感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431 顶包
    十几分钟后，一辆响着刺耳警报声的救护车呼啸而来，冲下来两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对躺在血泊里的韩慧简单包扎以后就抬上了救护车，顾北跟了上去，很快就呼啸着向医院方向驶去。    黄鹂接到顾北的电话大吃一惊，她和小姐妹们逛街完了找了个借口准备溜到白玫的咖啡馆里找顾北，但是听到顾北说起前不久发生的事情，赶紧打的直奔医院。    在住院部三楼的手术室门口，黄鹂见到了一脸焦急的顾北。    “情况怎么样了？”黄鹂关心的问道。    “不清楚。”顾北摇摇头：“医生说很严重，正在全力抢救中。”    “她父母呢？”    “我只知道她跟着父母来申城走亲戚，并不知道她父母在哪，不过在咖啡馆里她给我说了她的工作单位，我已经打电话过去，单位值班人员说帮忙积极寻找。”    “嗯那就好。”黄鹂说了一句，又看到顾北忧心忡忡的样子，轻轻拉着他的手安慰道：“别太担心，估计没事的。”    “但愿如此。”顾北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从楼梯上匆匆走来两个中年男女，穿着很朴素，一脸焦急慌张的模样。    “慧慧呢，我家慧慧到底怎么样？”中年妇女又像在问顾北，又像在自言自语。    顾北走上去做了一番自我解释，中年妇女听说是他把女儿送到医院连声感激。    “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顾北赶忙说道。    手术室的门突然看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推着一辆手术车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韩慧的妈妈赶忙迎了上去。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中年医生脱下口罩，一脸疲惫。    “啊”中年妇女听到这句话，惊叫了一声，又看到用白布盖着的收拾床的病人，猛然一把扯开蒙在头上的布单，露出一张熟悉却又苍白的脸。    韩慧妈妈再也忍受不住了，叫了一声“慧慧”身体软软顺着手术床向下倒去，周围又是一片慌乱。    顾北的心犹如进了冰窖。    他看着躺在手术床上韩慧那张苍白的脸，前几个小时还是那么鲜活，微笑中带着一丝害羞，而如今却没有了一丝生机。一旁的黄鹂双手捂着嘴，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看着比自己小了不两岁的女孩的尸体，第一次感到生命的残酷。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韩慧的母亲已经被救醒，在韩慧的老爸搀扶着，留着泪喊着韩慧的名字，跟随护士进入电梯前往太平间，她要送自己的女儿最后一程。    一阵忙乱之后，手术室门口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顾北就这么呆呆站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鹂轻轻的拉了拉顾北的手：“我们也回去吧。”    顾北木然点点头，跟随黄鹂向楼下走去。    打车回到了顾北的小屋已经是晚上六点，天已经黑了，黄鹂看到坐在沙发上依旧发呆的顾北，就问他想吃点什么，她去做。    顾北摇摇头。    黄鹂看到这样子感到心疼，她坐在顾北的身边温柔说道：“人死不能复生，现在应该是抓住逃跑的肇事者，绳之以法替韩慧报仇！”    “肇事司机侧影我看得模模糊糊，总觉得有点面熟。”顾北扭过头看着黄鹂：“我还记得那辆车的车牌号。”    “那赶紧查啊我找我哥帮忙。”黄鹂说完就去拿放在茶几上坤包里的手机。    “不用，我打电话直接问马哥，他应该认识车管所的人。”顾北说完拿起仍在沙发上的手机，拨通了马建国的号码。    简单的寒暄了两句，顾北直接看门见山问马建国认识不认识车管所的人，帮忙查一个车辆牌号。”    “出啥事了？”马建国关心的问道。    顾北就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了马建国。    一听说出了命案，马建国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你等着，我马上打电话给车管所帮你查那辆车的车主，刚好，我的一个朋友在区交警队，我让他打听一下找不没找到肇事者。”    “多谢马哥。”    马建国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顾北的电话响了，电话里马建国说道“顾北，那个车牌的车主查到了，叫宋毅。”    宋毅？！    顾北立刻明白过来，怪不得自己看到肇事司机的侧影感到有些面熟，那辆车的车牌号似乎也在哪里见过，原来是他！    “还有，”电话里马建国的声音显得有点兴奋：“交警大队那边也传来的消息，肇事司机前来投案自首了！”    “宋毅来自首了？”顾北感到惊讶。    “哦，不是宋毅，那个男人叫周志成，自称是宋毅的司机。”    宋毅的司机？    顶包？    一个词立刻浮现在了顾北的脑海。    “马哥，肇事者是宋毅，我认识他，那个司机是来了一句。    “不会吧？”电话里马建国很吃惊：“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你，所以我多问我朋友了几句，他说肇事司机坚称是自己所为，当时逃跑是因为害怕，最后还是老板宋毅听闻此事亲自把他送到交警大队，而且那个宋毅还说当时他和朋友一块打台球。”    “欲盖弥彰。”顾北冷笑了一声：“因为我亲眼看到他！”于是顾北又把当时冲出咖啡馆看到的一幕详细告诉了马建国。    马建国语气变得犹豫起来：“顾北，我不是不信的你话，毕竟你也没看的非常清楚，再说宋毅又不在场的证明除非你找到另外在场的目击证人。    “不好找，当时我只顾救人根本没注意旁边有哪些人。”顾北摇摇头说道。    “那这就比较麻烦，而且听我朋友说，这个宋毅不是一般人很有来头。”    “我知道。”顾北点点头。    “所以说，你如果想证明是宋毅所为，必须有非常有力的证据。”马建国的话变得意味深长：“毕竟这只是一宗车祸并不是杀人那样的恶件。”    “我明白，多谢马哥。”    “兄弟嘛，客气什么，有什么事情尽管打电话给我，大忙帮不上，小忙倒是可以。”    顾北客气了几句，就挂掉电话。    电话开的是免提，所以黄鹂把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顿时柳眉倒竖：“顾北，这个宋毅太可恶了！我们必须找到证据将他绳之以法！”    “难”顾北摇摇头。    正如马建国所说的，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车祸，像宋毅这样在申城有一定势力的人，连这点都搞不定？

432 我要让他死！
    “那我就让宋毅这样的人渣就逍遥法外吗？”黄鹂气的脸色通红。    “那岂不是太便宜了他？”顾北冷笑了一声，猛然吸了一口烟，随手又拿起了手机。    “你找谁？”黄鹂急忙问道。    “刘海涛。”    “找他干嘛？”黄鹂有些惊讶。    “因为，我想让宋毅倾家荡产，让他死！”顾北说着，帅气的脸庞竟然显得狰狞，把黄鹂吓了一大跳。    今天的顾北，显得分外可怕。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声音很嘈杂隐隐传来女孩的嬉笑声。    “顾北，打电话找我？，我听说黄鹂被她老妈赶回家了，你一个人多没意思？来赛格玩啊？最近这里来了一批妹子，正点的很啦。”    顾北没有理会，径直说道：“找个方便的地方，我有事要问你。”    “有事？”电话那头刘海涛听到顾北的语气不对，立刻收起了刚才嬉笑的神态，变得严肃起来：“你等下，我出去找个地方”    没过两分钟刘海涛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了过来：“好了，顾北你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如果我准备在债券期货上再追加三千万的，宋毅会跟不跟？”顾北立刻开口问道。    “三千万？顾北你疯了？”对面的刘海涛被这个数字吓了一大跳：“顾北，我知道你公司今年分红不少，但那也毕竟是挣的血汗钱啊，也不能这样随便糟蹋吧？”    “别废话，我问你，如果我再投资三千万，宋毅他跟不跟？！”顾北对着话筒低吼道。    “这个”刘海涛感觉今天顾北似乎不对劲也不敢再多问，想了一下说道：“现在宋毅不仅相信你的判断，也被那个肖东义鼓动的蠢蠢欲动，只要他有钱肯定会跟。”    “那就好，明天市场一开盘，我就把三千万资金转入你们几个的账户，直接买空！你找个合适的机会透露给宋毅。”    “没问题。”刘海涛回答很干脆：“我说顾北，到底出了啥事，你今天不太对劲啊？”    于是顾北又把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刘海涛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这件事宋毅做的实在是不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找人顶包算什么事情？顾北你放心我再找肖东义，在让他给宋毅加把火！”    挂掉刘海涛的电话，顾北默默抽了一会烟，突然又站了起来：“黄鹂，我要出去一趟。”    “你干嘛去？”黄鹂急忙问道。    “去找庞跃进。”    “我也要跟你去！”黄鹂赶紧拿放在沙发上的围巾。    “这件事你别掺和，乖乖回家。”顾北很温柔的说一句，顺手拿起外套走出门外，留下兀自发呆的黄鹂。    冒着寒风，顾北到后院发动自己的蓝鸟车，这才给庞跃进打起了电话。    “庞哥，新年好啊，你现在在哪？我专门来拜年。”顾北笑着说道。    “得你这小子，还有这时间？”庞跃进在电话里笑骂道：“我听大明说，这件天小黄鹂带着你这个黄家未来女婿到处拜年，见得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忙的很呢。”    “嘿嘿，瞧你的说的我这不是给你拜年了嘛。”    “好啦好啦，别给我哥来这一套，你是不是有事要找我？”    “嗯，是有点急事想见见你。”顾北也不再拐弯抹角。    “那你来滨江路上的幸福花园，我和小倩现咱这里。”    金屋藏娇啊    “行，我马上赶过来。”顾北说完挂掉电话，一打方向盘，拐进另一条街道，小车消失在了茫茫车流中。    一个小时后，顾北驱车到来幸福花园，车缓缓开进小区，按照庞跃进电话里说的地址，顾北把车停到了后排一座二层楼的小洋房前。顾北敲门，开门的是正是彭跃进的小秘吴晓倩。    “顾总，庞总在二楼等你。”吴晓倩笑着说道。    都是熟人，顾北也不客气，点点头就向二楼走去。    别墅内部空间并不是很大，但布置的很奢华，还透露这一种女儿家的细腻温婉，很明显这是给吴晓倩住的。    庞跃进穿着一件棉质睡衣，显得很睡衣坐在二楼的小客厅里正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见到顾北进来笑着招呼：“我说顾老弟，这么晚了还过来黄鹂妹子呢？”    “她回家住了。”    “吆那你不是成了孤家寡人了？你看你，非要让刘雪回家过年老弟，哥哥告诉你，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放到平时，顾北还给庞跃进开几句玩笑，但是今天他没这个心思，敷衍了两句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庞哥，我进找你来就一件事。”顾北说道：“我和宋毅之间的恩怨我也告诉过你，现在，我想让帮我对付宋毅。”    “你想把他怎么样？”    “倾家荡产甚至，死。”    死？    听到顾北说出这个字，庞跃进眼睛迷了起来，抽了一口雪茄缓缓说道：“顾北，我知道你和宋毅有些过节，但也不至于置人于死地吧？”    “如果是以前之间恩怨，我仅仅只是让他破些财，道：“但是，今天发生了这件事，不行！”    “今天到底发生了啥事？”庞跃进呀然。    顾北又重复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情。    庞跃进听了，默默抽着雪茄，没有吭气，过了一会他才沉声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对于宋毅我去年就开始动手，只不过现在我想在加点砝码而已。”顾北笑着说道。    “哦，你说说”庞跃明显来了兴趣：“你不会找人暗算他吧？”    “哈敲你说的，庞哥，这可是法制社会，咱们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用下策？”顾北失笑道：“他不是希望炒股吗？想在股市债券上发大财吗？我就从这里下手！”    于是顾北就把自己从去年开始布局，一步步引诱宋毅上钩的过程详细告诉了庞跃进。    “下一步就是靠期货收网，只要他敢再投入几千万，我绝对让他倾家荡产！别说他那一两亿才资产，就是再翻个翻都不够赔！”顾北最后冷哼了一声。    “卧槽果然是读书人，用的招数实在是狠毒！”庞跃进哈哈大笑：“但是顾北，如果不是你所想，你们那个什么空头赢了呢？”    庞跃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一次，空头绝对是输家。”顾北很有信心：“庞哥，不瞒你说，我们敢死队在股票期货市场上还从未失手。”    “难怪最近我听股市上突然崛起了一个叫“敢死队”的大户，手法凶狠毒辣，从未失手，原来你就是幕后老板啊行，我相信你，那你让我准备做什么？”    “动用你的力量，帮我查清宋毅放高利贷以及别的违法犯罪的事实。”顾北轻轻说道。    这一次，庞跃进没有很痛快的答应，反倒皱起了眉头。

433 一百多万买个开口说话的机会
    “怎么，很麻烦吗，庞哥？”顾北的心一紧。    “你是我兄弟，我就不说什么大话，是有点麻烦。”庞跃进点点头：“你也知道宋毅这个人身份复杂，在道上认识的人也不少，如果我贸然去查，不仅会打草惊蛇，还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那就没办法了？”    “我没这个能耐，不等于别人没这个能耐。”庞跃进突然神秘一笑：“顾北，敢不敢跟我去见一个人？”    “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如果你能说服他，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    顾北顿时明白了。    难道是庞跃进在道上背后的大人物？    顾北本来不想在这方面过于深陷，但是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于是一咬牙：“庞哥，我跟你去！”    “那好，你在楼下等着，我换衣服。”庞跃进说完站了起来。    顾北下楼没过会，庞跃进就穿着一件黑色大衣下了楼，他给吴晓倩低声说了两句，就和顾北一起出门，各自开着车出了花园小区心向东南方向驶去。    顾北的车跟在庞跃进的后面，开了大约半个小时，路上的行人逐渐少了起来，很明显是到了郊区，顾北这才发现，庞跃进去的地方竟然是佘山！    到了佘山脚下的皇家小区，和去年春天来这里不同，这个号称申城富翁居住地已经不再荒凉，一栋栋别墅装饰的豪华奢侈。别墅区大门修的也很有气派，两边还有两个站岗的保安，看到庞跃进的大奔，保安立刻敬礼放行。    小车一直开到西北角才停下来，顾北下了车，竟然能到看到自己的那栋别墅。    自从买下两栋别墅之后，顾北几乎就没过来过，别墅也没装修在这个豪华的小区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怎么，没想到吧？”庞跃进看到顾北正东张西望，笑着问道。    “这个真没想到。”    “哈哈，我说老弟，赶紧把你那两栋别墅装修好，周末什么咱们也来聚一聚，别一天老是呆在你那个破出租屋里，太掉价！要么干脆在市中心再买一套，喂，我开发的锦绣前程楼盘就不错，要不要来一套？”两人边走，庞跃进又卖力推销起他的房子来。    顾北顿时啼笑皆非，话说，我老丈人也是房产开发商啊？    不过他这一打岔，顾北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也逐渐平复起来。    两人来到一间别墅面前停了下来，庞跃进轻轻按响了门铃。没过几分钟，一个佣人打扮的中年妇女开了门，庞跃进赶紧上去低语几句。那个佣人看了看庞跃进身后的顾北，然后又缩回头，大门又紧闭起来。    这么神秘？    “等会，六爷估计正在玩牌。”庞跃进低声给顾北解释。    出乎他的意料，没过几分钟门吱呀又开了，依旧是刚才那个佣人，示意他们进来。    顾北跟在庞跃进的后面进了大门，每栋别墅前都是一个小花园，透过有些昏暗的路灯，顾北吃惊的发现，原来的小花园竟然不见了，成了一圃菜地。里面还种着绿油油的韭菜。    卧槽！    看来这个所谓的六爷，爱好有些独特啊。    穿过菜地，顾北进了别墅，里面的布局并不是这个年代很时髦的西式风格，屏风、高椅、方桌还有那木质书架上放着的青花瓷，处处透露着浓浓的中国古风。    雅致之人？    顾北对这个六爷越来越好奇。    上了二楼，顾北就隐约听到哗啦呼啦的麻将声音，跟着佣人进入一个房间，只见里面坐着四个中年男人正在洗牌。其中一个男人的装束很引人注目，不是这个时代非常时髦的西装，竟然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    人很瘦，约莫五十出头的样子，还带着一副眼镜给人以儒雅的感觉。    这就是那个六爷吧？    顾北心里想着，虽然这个人其貌不扬，但这种上位者的气场却显露无疑。    庞跃进赶紧走上前去先是给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到那个穿着中山装男人面前低语了两句：“六爷，他就是顾北。”    六爷抬起头淡淡看了顾北一眼，笑了笑：“小伙子，来玩两把？”    顾北有些迟疑。    他对麻将不感兴趣，也不知道这帮人到底是打多大，怎么个玩法？    但旁边的庞跃进向他挤挤眼色，他心一横就点头答应。    立刻坐在下首的男人站起来，让开位置。    “呵呵，我们是老玩法，老规矩，钱没带够的话可以事后结账。”六爷又说道。    庞跃进立刻在顾北的耳边低语几句，他听了心里暗暗吃惊。    老玩法就是申城地区流行的“计番”顾北玩过，规则简单但技巧性比较大，他能勉强凑合。但听了庞跃进说的老规矩心里却吓了一条。    一番一万！    卧槽！如果一把赢个三番那不就是八万没了吗？    这尼玛的纯粹就是赌博啊。    不过老子现在有钱！    顾北心一横，跟着码起牌来。    或许是技术太差，或许今天手气太背，顾北上去就是一败涂地，短短一个小时一把牌没胡，将近一百万已经输了出去！    一百万啊    顾北也感到心疼。    麻痹的    这些钱就算老子要求你办事给你送礼钱。    顾北心里安慰这自己，脸色依旧平静。    “呵呵，顾老弟，今天你手气实在是太差啊。”六爷笑了起来。    “是有点。”顾北也跟着笑了笑：“今天看来不是我玩牌的黄道吉日。”    又玩了一个小时，顾北手气依旧没起色，眼看五十万又输了出去，站在旁边观牌的庞跃进都有些急了。    这尼玛的。    当初你我玩牌的那疯狂劲去哪里了？    不过看着一脸平静摸牌的顾北，庞跃进心里倒也很佩服。    放做自己，输了一百多万也不会这么镇定。    这个时候，一直专心打牌的六爷开口道：好啦，不玩了，再玩下去别人会以为我六爷合伙做局欺负年轻人。”说完把面前的麻将牌往前一推，算是赌局结束。    顾北心里长吁了一口气。    一百多万买了个开口说话的机会，不知道这个六爷到底答应不答应自己的请求？

434 文明人……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牌局结束，其余三人纷纷告辞，顾北和庞跃进跟着六爷下了楼来到客厅，佣人端上了夜宵，六爷示意顾北先吃一点。    是春节很常见的元宵，顾北肚子正饿着呢，也不客气大口吃了起来。可惜碗太小，里面的元宵也没几个，不过味道很好，顾北两三下吃完感到意犹未尽。    坐在对面太师椅上的六爷看着眼里，就让佣人再端来两碗，顾北说了声谢谢很快就吃完。    “还是年轻人胃口好啊吃啥都香。”六爷看到顾北这样子感叹了一句，把自己的碗放在一遍，开始慢慢悠悠品起茶来。    卧槽！    大晚上的喝茶，你也不怕兴奋睡不着觉？    顾北心里嘀咕着。    虽然他暗暗着急不知道这个六爷还要摆布到什么时候，但也清楚现在是自己求人家，着急反倒适得其反，于是也装模作样端起茶杯慢慢品起来。    “这茶怎么样？”六爷问道。    “好茶，这是海南白沙，每年春天最早上市的新茶算是茶中极品。”顾北又仔细品味一下才开口说道。    “哦？看不错小兄弟也是懂茶之人？”六爷眉毛一扬。    “算不上。”顾北笑了起来：“我做的是茶饮料，所以对茶叶有点研究，这海南白沙我曾经送过朋友，自己也留了点，如果你问我普洱、铁观音之类我就不懂了。”    “爽快，我就讨厌不懂装懂，故意风庸附雅之人。”六爷大笑。    别老整这些不着调的，赶快进入正题呀顾北心里真有些急了。    六爷品完了一壶茶，终于说道了正题：“我听跃进说，你想让我帮查查宋毅的脏事？”    “对不瞒六爷您说，我和他有深仇大恨。”    “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想管，这是我提醒你，年轻人这个宋毅不好惹，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遭到反噬！”    “六爷，这我都想清楚了，庞哥也告诉我你们的规矩，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透露消息来源的。”    “这点我一点也不担心。”六爷大笑：“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这一行也有这一行的规矩，谁要是不遵守，浦江那些鱼还等着别人给喂食呢。”说道最后，六爷的语气变得阴森起来。    “我明白。”顾北点点头，脸色平静。”    “那好，你说的那点事并不难，半个月时间我可以搞定只不过我有什么好处？”    尼玛的    刚才送了你一百多万还不够吗？    顾北心里愠怒。    但这也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于是他不慌不忙说道：“六爷，至于您得到什么好处我想你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小兄弟，愿闻其详。”六爷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如果宋毅欠一屁股债，他名下的那些企业还能保住吗？”顾北悠悠说道。    “这倒也是”六爷点点头：“你能让他倾家荡产？”    “能！”顾北语气坚定。    庞跃进赶忙走上去，在六爷面前低语了几句。    “哈哈，果然是大学生，明人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啊。”六爷大笑起来。    顾北嘿嘿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这件事就这么办了，你就等消息吧。”六爷说完，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茶杯。    卧槽。    玩的是端茶送客    不过顾北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下去，于是站起来告辞离开。    就在刚出门的时候，顾北突然听到六爷说道：“小兄弟，我听跃进说你在这里也买了一栋别墅？”    “是的。”顾北停下脚步，点了点头。    “赶紧装修好搬过来住，咱们也算是邻居。”    顾北嘴里答应着，加快的脚步。    还住这？    顾北立刻有了卖掉别墅的冲动。    这样的人离得越远越好。    出了别墅，顾北和庞跃进各自乘车返回，在回城的路上顾北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是白玫打来的！    刚才进了六爷的别墅他就把手机调成静音，现在看看已经是凌晨一点，想了想还是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话筒里出来白玫焦急的声音：“顾北，今天发生的事情黄鹂打电话都告诉我了，你现在怎么样？”    “我去找庞跃进又不是闯龙潭虎穴，有啥危险？”顾北笑着回答。    “可是你也知道，庞跃进那样的人很危险，你想彻底整垮宋毅我也同意，只是干嘛要找庞跃进？找黄鹂的哥哥黄明帮忙不行吗？”    “是可以，但是太慢。”顾北耐心解释：“如果让公安查要查到牛马月去？别忘了，宋毅也是从官场上出来的，他背后照样有人！我不想把这件事这么早就公开闹大。”    “可是你说过宋毅放高利贷，道上也有人啊庞跃进能行吗？”白玫不无担心。    “我知道，所以庞跃进又想我推荐了另外一个人，我刚才就是和庞跃进去找他。”    “啊？！”白玫大吃一惊。    顾北就把今天晚上的过程告诉了她。    在白玫面前，顾北从不隐瞒。    “这这个六爷会不会出卖你？把你的消息告诉给宋毅？”白玫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怎么会那么蠢？”顾北笑了起来：“宋毅能给他多少好处？能和他侵吞宋毅的企业相比吗？”    “这倒也是”电话那边，白玫的心略微放松了些。    “可是顾北我真不想你和这些人打交道，我很担心”白玫幽幽说道。    “我明白，其实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放心没下次了！我向你保证！”顾北赶紧说道。    这倒是不是他哄白玫开心，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发憷，俗话说常走夜路没准真撞到鬼。    我重生是来享受人生的，可不是想混黑社会！    得到了顾北的保证，白玫那边语气变得轻松了许多，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别太累着，顾北一一答应。    两人恋恋不舍准备挂电话，顾北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说道：“我找六爷这件事，你千万别告诉黄鹂，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我明白。”白玫答应了。    黄鹂可不是白玫，人年轻阅历也简单，他不想让她处于担惊受怕之中。    赶到住处已经是凌晨两点，顾北浑身感到疲惫，他开门后，拉灯吃了一惊。

435 可拍的杠杆
    只见黄鹂身上裹着毯子，蜷缩在沙发上正沉沉睡着。    “黄鹂，你没回家？”顾北失声问道。    黄鹂睁开眼睛看见是顾北，一咕噜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连拖鞋都没穿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顾北。    “顾北我不敢走，我好担心你，所以我给白姐打了电话，我我好害怕”黄鹂紧紧抱着顾北，说到最后竟然抽泣起来。    “乖，别哭，我不是好好的吗？”顾北把黄鹂揽在自己怀里轻声安慰道。    “可是我哥哥说过，庞跃进其实是个很危险的人物，当初他介绍给你，让庞跃进给你做抵押担保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他现在都有些后悔，我真担心”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顾北轻轻佛去黄鹂脸色的泪水，柔声说道“刚才白玫在电话里也说过这个，我向她保证以后不再做这样的事情，我也向你保证，好吗？”    “嗯”黄鹂点点头。“顾北你完全可以找我哥哥帮忙的，他最恨高利贷，说是扰乱市场秩序容易引发社会矛盾。”    “如果这些人能从正规银行贷到款，谁还会借高利贷？背上这吃人的利息？”顾北淡淡来了一句。    “不过你放心，我会在适当时候去找你哥，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大舅哥，我怎么会不让他帮忙？”    听到顾北说出大舅哥这个词，黄鹂有些害羞但心里却感到了甜蜜。    “这么晚了，困了吧？我们睡觉去。”顾北来了一个公主抱，抱着黄鹂进了卧室。    “嗯我要你抱着我睡。”    “好。”    “只准抱着，不准别的啊”    “啊？这好吧。”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开车和黄鹂一起上班，今天是春节过后上班第一天。    按照以往规定，顾北都要带着公司领导去申城的各个分公司给员工拜年，但今天顾北有心事于是就委托杨玉莲和黄鹂代表自己下车间的下车间，去分公司的分公司慰问干部，自己则开车直奔银行，他要将自己过年前将近三千万转到股票账户里。    然后他又驱车到了光大路上的证券交易所，去见宋晓喜和赵江。    刘海涛因为昨天顾北给他打电话的事，所以今天破例也来了个大早，等顾北赶到大户室的时候三人都在场。    刘海涛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其余两人，所以顾北一大早就赶到这里，几个人的股票账户上突然又多出了三千万，倒也不是很吃惊。    只是如果这次真的输了，不仅仅是宋毅倾家荡产进入万劫不复，顾北他也不好受最起码也是伤筋动骨。    因为这不仅仅只是亏四千万！    国债期货保证金仅仅只有25，也就是说缴纳4000万保证金可以做16亿元市值的交易！    这是让人咂舌的杠杆！    16亿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如果仅仅只亏10，那也是16个亿！彻底爆仓！    所以，连平时一向满不在乎的宋晓喜脸上也有些担忧。    这里面绝大部分都是顾北投资的，即便他公司实力雄厚，一下子拿出将近一个多亿的资金也非常困难。    何况，公司还不完全是他的！    “哥们，现在好歹还算是在过年，别这么神色沉重好不好？还有你小喜，别用这样眼神看着，我又不是即将上刑场的犯人，真是”顾北开起了玩笑。    “小北，如果真如你所说，你这次即便打垮宋毅你也要脱层皮。”宋晓喜和顾北关系最铁，所以说话最直接。    “谁说我一定会输？我还想从这次大赚一笔呢？”顾北笑着回答。    “顾北你不是要让宋毅倾家荡产吗？他的操作和我们几乎同步，他输你会赢？”赵江仍不住插话问道。    “几乎同步，并不意味着分毫不差。”顾北的话显得有些意味深长：“期货市场上瞬息万变，有时候短短几秒钟结果就会发生彻底转变所以，小喜，赵江，这次操作不需要看什么技术指标，只需要准和快！该出手一定出手绝不能犹豫！”    “那你那天来吗？”宋晓喜问道。    “当然来，我的身价几乎全部压在里面呢，坐在办公室我不放心。”顾北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有了顾北这句话，宋晓喜和赵江略微放心。说实在的这不是几十几百万，而是几千上亿的资金啊责任太重大了。    安慰了赵江和宋晓喜，顾北就给刘海涛使眼色两人出了交易大厅来到街边。    “你打算什么时候透露给宋毅？”顾北问道。    “今天晚上我准备请客，也邀请了宋毅看有没有机会。”刘海涛回答道。    “越快越好，我要给宋毅留筹措资金的时间。”顾北笑着回答。    “其实，咱们几个人的账户一下子突然涌进了三千万，肖东义那边早已经知道，恐怕他第一时间就把这事告诉了宋毅。”刘海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看来肖东义这五万块花的真值”顾北笑了，通过肖东义这条线有时候比刘海涛还容易让宋毅相信。    申城某处高档公寓。    宋毅接到肖东义打来的电话，他还没起床正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旁边还有一个的女孩正沉沉睡着。    “什么？顾北又追加了三千万？！”听到肖东义的话，宋毅一咕噜爬起来，大吃一惊忍不住喊了起来。    “大清早谁打电话啊，真烦人！”旁边的女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嘴里嘟囔道。    “闭嘴！”宋毅低吼了一句，吓得女孩赶紧裹紧了被子。    昨晚那个温柔体贴的宋毅早已不见，现在脸色铁青就像吃人一眼。    宋毅不再理会她，随便找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问道：“肖经理，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敢骗你宋总？”肖东义的语气有些不悦。    “不是这个意思。”宋毅解释了一句：“我是想，这个顾北是不是疯了，追加3000万，将4000万的资金那就意味着以做16亿元市值的交易，如果亏10那就是说要亏16个亿！他就不怕倾家荡产吗？”    “或许，人家由必赢的把握呢，期货这东西就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好了不说了，我这里还有事，再见”不等宋毅再开口，那边就挂了电话。    草！    宋毅心里暗骂了一句。    他突然感到莫名的烦躁，从床头柜上取了一包烟，摸出一支大口抽了起来。    “讨厌说好了，在床上不抽烟的。”旁边的女孩娇嗔道。    “滚！你现在马上就给我滚蛋！”宋毅突然大吼一声。    女孩一下子懵了，呆呆看着宋毅。    “怎么，没听清我说话吗？还不赶紧走？”宋毅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可怕。    女孩吓得打了一寒颤，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宋毅其实是最可怕的时候。    于是慌慌张张穿好衣服，连头发都没有梳好就拿起自己的坤包急急忙忙离开了房间。    再不走，这家伙会变成魔鬼的    看到女孩离开，宋毅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他拿起了手机。

436 宋毅也追加了三千万！
    “小军，现在手头还有多少万？宋毅低声问道。    “大哥，过年前收回几笔款子，现在账上大约还有一千多万。”电话那头那个叫小军的男人立刻报上了一个数字。    “那转一千万到我户头上。”    “大哥，你要干什么？”小军的声音明显高了许多：“如果让那几个老家伙知道，你我都吃不完兜着走！”    真正的放高利贷的不仅仅只是宋毅，他只不过是被推在前台的代表而已。    “你不告诉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宋毅的语气很轻松：“反正最近风声比较近，不敢轻易放出去，再说了如果这边需要，我立刻把钱转回你那里绝对不会误事。”    “大哥，你要这么多钱究竟要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你不知道？”宋毅反问了一句。    “你炒股不是已经赚了四百多万了吗？再加原来的本金二百万，足够你在股市上玩了。”    “小军我的情况你也清楚，难道我吃饱撑的跑到股市拿着几百万资金就是为了寻求刺激玩？”宋毅叹息了一声。    话筒那边不吱声了。    作为他的心腹兄弟，宋毅的情况他很了解，现在已经是驴粪蛋表面光。    平时花钱如流水，可名下的几个企业效益都不景气，有的甚至亏损，要不是靠着放高利贷还有在股市上赚了一笔，他这个富翁真的成负翁了。    “可是，我听说股市风险很大。”小军小心翼翼劝道。    “风险当然大，这不是收益更大吗？而且还是合法赚钱！”宋毅笑着解释：“放心，我在股市上有路子的，要不怎么没亏过？”    “这倒也是”小军说了一句。    “还有，最近有个绝好的机会，如果赚了，可不是几百万上千万，而是上亿！到那时候我宋毅就不会像现这样为钱发愁了。”    听到宋毅自信满满，对面的小军也不好多说，毕竟是自己的大哥还救过自己的命。    “那好，我马上转给你一千万，不过一定要谨慎，而且别用时间太长！”    “放心，最多不超过三个月。”宋毅很有信心，他知道327国债的交割时间是六月，真正的炒作无论如何也不会到最后时刻。    得到自己兄弟的应诺，宋毅心里一阵轻松。    不过1000万还是有点少啊加上原来的600万也只不过是1600万还不到顾北的一半！    想到顾北追加的3000万有可能就是饮料公司的分红，宋毅的心就如同被毒蛇啃噬一样。    这分红应该有我的一半！    不行，不能眼看这小子越来越富有，我要追上他！    抵押公司！问别人借高利贷！    宋毅想到了一个疯狂的办法。    顾北再次接到刘海涛的电话已经是十天之后，说实在这段日子他过的并不轻松。    宋毅到底会不会追加投资？他心里没底。    如果宋毅依旧是那六百万，那顶多让他脱层皮，根本谈不上伤筋动骨。但自己就要倒霉了。    问题就出在六爷那边。    宋毅如果不债台高筑亏到姥姥家，他就不会贱卖自己的那些企业，那么六爷就得不到，会不会归罪于我？    这是顾北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于是这几天上班他经常是眉头紧皱，默默抽着烟。    小秘刘雪也发现自己老板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过年前得到一大笔分红，听说春节期间又跟着黄鹂拜访了她父母，这可是双喜临门啊，怎么会不高兴？    当然，作为小秘的我听了这消息有点不高兴    还有，公司发展也非常顺利，无论是生产还是新基地建设都在按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为啥老板就不高兴呢？    难道是那个胡志标的vcd项目出了问题？    有可能！    老板可是把这个作为能下金蛋的鸡啊。    看来是鸡飞蛋打了唉，我的两万块，老板承诺的小富婆看来也没戏了。    算了，没了就没了，找个机会安慰安慰老板。    刘雪心里默默想着。    这天在门外偷听到老板接了个电话，说话语速很急促，刘雪赶紧拿了一份件借送件的机会进了顾北的办公室。    “老板，这是各个分公司本年度的工作计划，黄总已经看过请你审阅。”刘雪说完，小心翼翼把件放到了顾北的办公桌上。    “都是些八股，有啥看头？黄总看了就行了。”顾北有些不耐烦。    他很讨厌动不动就搞什么计划、总结，但是黄鹂却很重视，说这是公司加强管理走上正规化的表现。于是顾北就随她去了。    刘雪看到顾北心情又变糟，就在一边鼓起勇气安慰道：“其实就是没了也没啥，你不是还有乐饮吗？我也不会怪你的。”    “刘雪，你到底想说啥？”顾北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胡志标的vcd项目完了吗？”    “啊？谁说的？人家胡志标发展的好好的，过年前还打电话给我汇报，说他抵押厂房贷了几百万元钱留下一部分买原材料，剩下的都一股脑儿投进了中央电视台，买下体育新闻前的5秒标版生意火的很啦。”    “啊那不是这个，你一天眉头紧锁难受啥？”这些轮到刘雪糊涂了。    顾北听了哈哈大笑。    “放心，从今起我再也不担心什么了。”    “那就好”    刘雪长吁了一口气。    老板开心，自己的富婆梦没有破碎，一切都好。    “谢谢你刘雪，这段时间也让你提心吊胆。”顾北的语气很真诚。    刘雪突然变得扭捏起来：“我是你的秘书嘛关心应该的。”    顾北这个时候心情很好，他看着刘雪突然问道：“对了，你买的车怎么样？”    “很好啊。”说到车刘雪高兴笑了：“小倩都很羡慕呢，她开的只是捷达根本比不上我的高尔夫。”    女孩子就是喜欢攀比，连好姐妹都这样，顾北听了摇摇头。    “只是庞总给她买了一部手机，老是在我面前显摆说我的大哥大已经落后，哼”    “好啦，你也不用羡慕她，我也给你买一部最新款的！”人心情好了说话也显得豪气。    “真的啊谢谢你，老板，你真好”刘雪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她刚才说那句话只是随口说说，并不是想让顾北给自己买。    吴晓倩可是和庞总经常上床，从某种意义上实际上是他的小情人，买个手机天经地义。    可是自己和老板呢    算啥关系？    人家就没拉过自己的手！    唉    这自己该庆幸，还是算失败？    等刘雪走后，顾北摇摇头。    今年这是第二次一冲动给女孩子买手机了    放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顾北的心思又回到了刚才刘海涛的电话里。    他万万没想到，宋毅竟然也追加了三千万！

437 天堂和地狱就在一线之间
    听了刘海涛在电话里报出这个数字，顾北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宋毅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现金？    “这个，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隐约听说他抵押了自己的公司，还借了高利贷。”    卧槽！    这个宋毅疯了，真是疯了。    不过，我喜欢    顾北微笑着点上一支烟，感到神清气爽。    相对于顾北的轻松，此事的宋毅却陷入了一种烦恼和紧张。    能不紧张吗？    自己追加的三千万，除了五百多万是自己的，其余的不是挪用高利贷的本金，就是抵押了自己的公司！    如果这次输了宋毅不敢再想下去。    可是如果赢了呢？    那么到手的就是上亿资金！    天堂和地狱就在一线之间。    他感到自己的是一个赌徒，赌上身家性命的赌徒。    于是他最近几天抛开一切事务和应酬，天天蹲在大户室里和李明吴斌一起，看着债券期货市场的是327债券价格，每波动一块钱他都感到心惊肉跳。    那不是一块钱，对于宋毅来说那是1000万！    “李明，最近市场上有没有什么风声？”宋毅问正盯着电脑的心腹。    “现在市场是分歧很大，有的看空，有的看多。”李明犹豫的一下才说道。    “顾北他们的账户有没有变化？”宋毅压低了声音问道。    “没有”，李明摇摇头：“肖经理最新消息，顾北五个账户全部全仓，最近一段时间根本没有操作。”    “这小子？稳坐钓鱼台？”宋毅有些纳闷。    “肖经理说，万国证券管金生在他们证券公司的仓位也没有变化，几乎是满仓。”李明又汇报了一个消息。    听了这个消息宋毅略感放心。为了不耽误事，宋毅干脆让肖东义直接和李明联系。    比起顾北，这个时候宋毅更相信管金生。    管金生坚定做空，基于一个判断。    在1992年，国家宏观调控提出三年内大幅降低通货膨胀率的措施，到1994年底、1995年初的时段，通胀率已经被控下调了25左右。    众所周知的是，在9194中国通胀率一直居高不下的这三年里，保值贴息率一直在78的水平上。    根据这些数据，万国证券总经理，有中国证券教父之称的管金生的预测，“327“国债的保值贴息率不可能上调，即使不下降，也应维持在8的水平。按照这一计算，“327“国债将以132元的价格兑付。    这是宋毅千方百计打探到的消息，而这一点，宋毅也坚信。    现在国家这么穷，能拿出十几亿的真金白银给你补贴？笑话！    只要管金生不动，这小子不动，我就不动！    宋毅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响起了，是自己秘书打来的。    “宋总，周志成说前几天的交通事故双方到现在没达成协议，死者家属嫌赔偿三万太少，要求至少赔偿十万。”    “十万？！死个人要十万？老子只给三万！再不同意老子找人去收拾他们，让他们一分钱都得不到！麻痹的，这是申城老子说了算！”说到最后宋毅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顺势挂掉电话。    老子正为期货的事情担心着呢，这点小事还来烦我？    旁边的吴斌听了有些不忍。    一个花季少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竟然才值三万？    他刚准备开口建议，却被年长一点的李明用眼色制止住，宋毅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开口无疑是找抽。    过了会，李明看宋毅脸上好看了一点给他点上一支烟这才说道：“宋总，刚才那件事呗，我觉得还是赶紧结案比较好。”    “你的意思是？”宋毅瞥了李明一眼。    “我觉得吧，咱们现在的全部精力都放在327国债上，没必要节外生枝，我担心有人别拿这个做章，对您的声誉不利。”    这倒也是    宋毅突然想起，出事的现场就是白玫的咖啡馆附近，如果让顾北知道这件事会不会趁机炒作？    这小子一向喜欢多管闲事，又善于利用媒体算了，破财免灾。”想到这里宋毅又拿起手机给他秘书拨通了电话：“你告诉周志成，最多五万如果不要拉倒！”    旁边的李明听了，没再说话，他尽力了。    他不认识那个可怜的女孩，但他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六爷说话挺算数，二月二十日晚上，庞跃进亲自来到白玫的咖啡馆，找到了顾北。    “这里”庞跃进看着正在吧台上忙碌的顾北，指了指手中提的黑色公包。    顾北会意，脱掉了工作服又和小芳说了一声，就和庞跃进从军后门上了楼梯，到了二楼。    一进门，顾北就接过庞跃进递过来一叠资料，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卧槽！    这么详细？    何年何月给谁放贷款，所放的资金多少，采取什么违法手段逼债    甚至还有一些被害人签名的控诉材料！    看着这一行行字，触目惊心。    这宋毅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恶狼！    顾北顿时欣喜若狂，就凭这个，如果报案真的查清楚也会让宋毅吃不了兜着走。    “六爷叫我给你带话，他该做的都做了，下面该看你的，别忘了那天晚上的承诺。”庞跃进低声说道。    承诺？    不就是借机想吞掉宋毅的那些产业吗？    这话，从另一角度考虑是不是就是一种威胁？    顾北心里明白的很，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庞哥，给我说实话，我没有见六爷之前他是不是已经暗中调查宋毅？否则怎么短的时间更搞到这么详尽的资料？”    庞跃进略显尴，点了点头，又要解释什么却被顾北拦住：“你不用解释什，这是各取所需没啥好怨言的，你回去告诉六爷，我说话算数。”    “那你现在是不是准备去找黄明？”庞跃进问道。    顾北点了点头。    黑材料收集完毕，现在就该玩阳谋了不找自己这个大舅哥找谁？    庞跃进又闲聊了几句就很知趣的走了，他知道顾北现在心思不在这里。    送走庞跃进，顾北马上给黄明打了个电话，结果对方很快挂断。顾北也没再打过去，他知道黄明现在肯定有事不方便接电话。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黄明的电话才回了过来：“我刚才市政府给领导汇报工作你找我有急事？”    “对，电话里说不清，我想见面谈。”    “这个我一会还要开个会，估计结束已经很晚。”    “没事，我等你。”    “那好，你再过两个小时后，开车直接来市府。”    “好，我就不进去了，我在门口等你。”

438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漫长的等待
    过了一个小时，顾北按着时间差不多，就下了楼开着自己的蓝鸟车直奔市政府。    现在已经华灯初上，都市迎来了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虽然外面早春乍寒，但街道上早已经是人潮汹涌。    许多爱美的女孩已经脱掉臃肿的冬装，换上裙子享受着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    顾北开着车徐徐行驶路上，他的脑海里不时闪出那张躺在手术床上苍白的脸庞。    对于韩慧的死，他总有一种深深的罪孽感。    如果三年前自己不去摆摊，就不会遇到这个可爱的姑娘，她也不会对此一直记在心，那天就不会专门来咖啡馆找他，也就不会有这场意外。    如果自己不重生    是否就根本没有这场灾难，韩慧还在那座美丽的小县城，过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    自己现在不惜血本拼命做的这一切，仅仅是为了给韩慧报仇？    何尝又不是让自己的良心得到某种安慰和宽恕？    这个时候，放在挡风玻璃前的手机响了，顾北拿过来一看是黄鹂的，就顺手接了起来。    “顾北，你现在在哪？”电话里，黄鹂的声音柔柔的。    “我从庞跃进那里拿到了宋毅放高利贷的证据，现在去找你哥哥。”    “嗯那路上注意安全，等你回去我再打电话给你。”    “好的。”    顾北挂掉了电话。    在燕子弄堂黄家老宅里，黄鹂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轻轻叹了口气。    初七那天晚上黄鹂为了等顾北，一夜未归，结果第二天下午下班回去被愤怒的老妈禁足，严禁她晚上再出来。    一向很倔强的黄鹂这次却很听话，晚上乖乖的呆在家里，不是继续看着带回去的公司各种件资料，就是闲暇一个人看书、听歌，只是每天晚上准时给顾北打一个电话。    她知道，如果现在和老妈闹别扭，赌气离家，就会让顾北为难影响他的情绪。    她知道最近顾北心情很不好，所以她不想再给他添麻烦。对于自己深爱的男人，黄鹂觉得这个时候给他最好的分忧办法就是尽一切办法把公司打理好，让他专心去办自己的事情。    她又想起那个叫韩慧的女孩。    只见过一面，还是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而女孩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死亡，第一次离她如此之近，生命是多么短暂和脆弱。    珍惜现在，珍惜生活，珍惜自己所爱的人，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她又想到了顾北。    她深爱顾北，她也知道，顾北也爱她。    可是她清楚这不是全部，因为还有另一个女人分走了一部分爱。虽然在表面上她似乎并不在乎，但那可能吗？    谁愿意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她为此偷偷哭过愤怒过，甚至想离开这个男人，可是做不到，这个男人已经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于是，偶尔她也会哀叹命运的不公，但是现在想想这算了什么？    家人、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都建康快乐的活着，这就足够了。    不是吗？    顾北坐在驾驶室里，已经整整等了一个多小时，但依旧没看到黄明的声影。    不过他不着急。    这算的了什么？    重生前，他为了自己孩子上小学能分得个好学校，打电话给去教育局某领导，结果对方电话关机，跑到人家居住的小区敲门，里面没人应答，干脆就在家属院门口整整蹲了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看到对方不知道从那里混了一夜才回来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漫长的等待。    直到十点半，顾北才看到一辆黑色桑塔纳从市府里徐徐驶出，接着门口的灯光，顾北看清楚车牌，正是黄明的座驾，赶紧下车招招手。    黄明的车停在了顾北身边，他从车窗伸出头：“等了好久吧？这么晚了要不咱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谈？不瞒你说我下午还没吃饭。”    “行！”顾北很痛快的答应了。    顾北开着车跟着黄明的车后面，转过十字路口拐进了一个小街，在一家小餐馆门口停了下来。    “这地方距离市府很近，我原来在这里上班的时候经常过来吃，味道还不错。”黄明笑着对顾北说道。    很明显，顾北感觉到今天黄明心情很好。    果然，顾北原本就是吃个夜宵馄饨汤圆什么的，没想到黄明进了餐馆，招呼老板炒几个菜，还要来一瓶老申城人最喜欢喝的石库门的红标老酒。    “明哥，今天有喜事啊？”顾北给黄明倒了一杯酒，笑着问道。    “对，有喜事！”黄明到也不隐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顾北，告诉你个好消息，你春节在我家提的那个建议，就是东浦新区建立中国硅谷，我今天专程向书记和市长汇报，他们对此也很感兴趣，鼓励我们大胆去探索！”    “恭喜啊明哥，来碰一杯。”顾北也很高兴，跟着喝了一口。    在中国，只要领导重视感兴趣，事情就好办。    “下一步，我准备邀请国内外著名专家学者来申城实地考察论证，提出最优规划然后再呈报给市领导批准顾北你可答应我的，你也要参加！”    对于这个热情的大舅子，老是把自己当成廉价的劳动力，顾北也没办法只好点点头。    “对了，你瞧我这记性，光顾自己高兴，忘记你今天有重要事情找我。”黄明一拍脑袋，抱歉的说一声：“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明哥，你先看看这个。”    顾北没说什么，从提着的公包里拿出一叠材料，递给了黄明。    黄明仔细看着，越看越惊讶，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些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这个明哥你别问好吗？”顾北婉拒。    黄明看着顾北。    “庞跃进？”    顾北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顾北，你最近遇到的事鹂鹂也给我说了，其实我不反对你和宋毅用正当的办法斗，但是你不应该去找庞跃进。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我知道如果找你你也会帮忙，但说实话，你们的调查速度绝对庞跃进这种人快。”    黄明默然。    最后点了点头。

439 惨烈的绞杀战
    “好吧，这件事交给我了。”黄明把资料放进了自己的公包：“这种人违法乱纪，扰乱市场秩序，早就应该被绳之以法！”    顾北顿时一声轻松，至于黄明如何去查办这不是他操心的事情，他的注意力还是在期货市场上。    时间终于到了1995年2月23日。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日子，清早，沉睡了一晚的城市开始苏醒过来，路上都是坐着公交，骑着自行车匆匆去上班的人群，有的手里还拿着来不及吃的早餐，农贸市场里，叫卖声音此起彼伏，人们在为生计而奔波。    但位复兴路上的证券交易所里，现在已经是人潮涌动，弥漫一种烦躁和不安。。    有人传言，国家将将提高保值贴息率，“327“国债将最终按照14850元兑付！    这对于空头来说简直是惊天霹雳！    因为按照市场上流传的“空军司令”管金生的预测，“327“国债的保值贴息率不可能上调，即使不下降，也应维持在8的水平。按照这一计算，“327“国债将以132元的价格兑付！    当然，这只仅仅似乎传闻，这个年代股市期货市场各种消息满天飞，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但无疑增加紧张的气氛。    “李明你说，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大户室里，宋毅问着自己的助手神情紧张。    “老板，这我真没法判断，现在到处是各种小道消息”李明一脸苦笑你“你燕京方面有朋友，没打听出来吗？”    宋毅摇摇头。    “老板，我觉得既然消息能传出就是不是空穴来风。”旁边的吴斌插话道：“现在市场上流传这个消息好多小散都开始做多。”    “管金生呢？顾北呢？”宋毅急忙问道。    “三分钟前，肖东义打来打电话一切照旧。”李明回答道。    “只要管金生这些机构没有动就不怕。”宋毅显得有些轻松：“小散历来都是炮灰。”    这倒也是    旁人两人都点点头。    和复兴路上的一样，光华路证券交易大厅人明显比往日增加了许多，大家都在纷纷议论，同样是那个震惊无比的消息：国家将将提高保值贴息率！    不过在刘海涛的大户室里，气氛到也平静。因为顾北早就告诉他们那个消息是真的！    千真万确！    所以这次多头获胜！    何况听说多头里面还有一个来路不凡的机构国经济开发信托投资公司简称中经开，隶属于什么单位：国家财政部！    卧槽，你说这个消息还有假？    财政部总不能骗自己的亲儿子吧？    到这个时候，刘海涛等人总算明白了顾北坚定做空，就是拿自己为诱饵，抱着宋毅一起下地狱！    什么转机，有可能赚钱，那都是当时安慰自己的屁话！    只是，有些太惨烈了吧？    哎    四千万啊    即便不爆仓及时平仓，四千万都没了！    虽然顾北承诺，他们敢死队一千万的资金他日后会补偿，保证让敢死队的利益毫发无损，可是想想代价也太惨重了些吧？    “顾北，我现在才发现，你他妹的是我们这里心最狠的，对别人心狠，对自己也狠。”刘海涛感概道。    “我说大海，当初做这个局的时候，我早就告诉你这个结果，有啥好说的？”顾北笑着回答。    “话是这么说，可是事到临头明明前面是悬崖还要往下跳，实在有些不忍心”。    “没准咱们像武侠里写的那样，跳悬崖时候不小心挂在树枝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顾北开起了玩笑。    “艹！”刘海涛毫不客气伸出了中指。    旁边一直没吭气的宋晓喜却听出了顾北话里似乎有话，他很了解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于是赶紧插了一句：“你说事情还有转机？”    “一切都有可能”顾北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    到了下午，这种气氛越来越紧张，今天的期货交易量也异常放大，k线图拉出了一条高耸的方柱，多空双方争夺激烈。    到了下午快四点，风云突变，另一个“空头司令”国发的高岭、高原兄弟宁愿承受巨额的亏损，突然空翻多，将其50万口做空单迅速平仓，反手买入50万口做多，“327“国债在1分钟内涨了2元！现在期货交易价格已经达到15398元！    多头疯了，空头完蛋了！    当人们看着交易大厅电子屏幕上那闪动的数值，脑海里同时闪出这个消息。    “他妈的，管金生在搞啥？顾北在搞啥？”大户室里，宋毅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忍不住破口大骂。    如果按照这个数字交割，从理论上讲他已经爆仓了！    损失高达11个亿！    李明和吴斌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国发的高岭、高原这条大鳄竟然敢壮士断腕，决然空翻多。    现在强行平仓？那他们就找死啊。    “妈的，原来顾北这小子在给我在下套！从去年第一笔股票投资让我赚钱开始，就开始做局！”宋毅突然明白过来，样子犹如一条疯狂的饿狼：“小子，这次我不拔你的皮，抽你筋！老子就不叫宋毅！”    其余两人听了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卧槽！    这个顾北真是个狠人啊    拿四千万的资金做局麻痹的。    这有多大的仇恨？    就在这个时候，吴斌瞥了一眼屏幕突然惊叫了一声：“跌了，跌了！”    宋毅赶忙凑过去一看，顿时欣喜若狂：一个50万口巨额大单把价位从15330元轰到150元！    50万口的大单，换算成资金就是一百个亿！    卧槽，除了管金生这样的大牛，谁还有这么资金，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个时候距离闭市还有八分钟！    “快，强行平仓，买多！”在刘海涛的大户室里，顾北突然发出了第一条指令！    这个时候买多？    尽管期货价格有所下降，但还是在亏啊    正在电脑边准备操作的赵江犹豫了一下。    “平仓，反手买多！”顾北的声音冷静中带着点残酷。    旁边的宋晓喜却毫不犹豫，一把推开了赵江，立刻按照顾北的指令强行平仓，然后反手挂单买多。    交易成功！    可惜顾北4000万的本金现在只剩下一半，2000万！    “不好，肖东义那边突然打来电话，顾北已经平仓买多了！”李明接过电话，惊叫起来。    “要跑？”宋毅顿时明白过来。    “麻痹的，让我跳崖你倒想跑？跑你妈的比啊“宋毅早就不顾自己形象破口大骂。    “我们也跑！”宋毅的话还没说完，电脑屏幕上的期货价格又风起云变。    一个730万口的巨大卖单从天而降，把价位直接打到了14740元！    730万口，卖单面值1460亿元!    这个时候，墙上钟表的指针刚刚指向下午四点三十分，交易结束。    看着最后定格在屏幕上的数据，宋毅目瞪口呆，突然又狂笑起来。    老子赢了！    今天建仓的多头全面爆仓！

440 交了这么一帮兄弟朋友，值了
    刘海涛大户室里，众人则是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这他妹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做局收拾宋毅，结果倒好，人家跑出来了还狠赚一笔，自己倒成了局中之人。    今天做多建仓的全面爆仓，剩下了两千万没了，还要亏将近四千万！    顾北肯定昏头了，要不最后怎么来了那个神操作？    不过大家都知道，这家伙肯定现在也在懊悔中，就不要再埋怨他了。    “好了，好了，看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明天股市又不是不开门了，套用那句老话：天踏不下来，明天太阳照样会升起！回家吃饭！”说完转身离开了大户室。    “这家伙是不是疯了？”刘海涛看着飘然离开的顾北，忍不住喃喃道。    宋晓喜狠狠瞪了刘海涛一眼，赶忙追了上去。    这次顾北输的实在是太惨，宋晓喜决定，敢死队本金中自己那一百多万快不要了，再想办法给他凑些钱应付这次难关，别逼得贱卖自己的企业就行。    实在不行，自己在乐饮拥有将近500万股份，也卖出一些帮他填这个坑    反正这些钱都是靠顾北挣来的，关键时刻自己这个做兄弟的不帮谁帮？    宋晓喜赶上顾北的时候，他已经上车准备发动车离开。宋晓喜站在车窗外，给顾北扔了一支烟，也没啥拐弯抹角的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小北，你也别灰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都是从穷山沟里出来的，前几年还不都是乡巴佬，穷光蛋一个？凭你的本事再过几年又是一条好汉！”最后宋晓喜安慰道。    顾北听了很感动。    其实来到申城以后，顾北忙着自己的生意还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两人接触并不算很多。    好多时候宋晓喜都是和臭味有些相同的刘海涛混在一起，但是在这关键时刻，第一个站出来替自己分忧解难的还是自己的好兄弟！    想到这里顾北笑了笑：“小喜，多谢你，不过别担心，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糟我顾北不会蠢到最后关头空翻多你等着明天的好消息吧。”说完顾北徐徐发动汽车，留下一脸惊愕的宋晓喜。    这板上钉钉的事情，还有变化？    顾北开车回到自己的住处，上了二楼发现黄鹂竟然也在房间。    “这么早就下班了？怎么没回你们家，不怕你老妈说你？”顾北边脱外套，笑着问道。    “顾北，给你。”黄鹂突然从兜里掏出一个存折塞在他手里。顾北一看存折里的数字，正是去年给黄鹂分红那165万！    “我本来按照你说的准备买房，现在不买了，还有你给我买的那辆宝马也准备卖出去。”黄鹂说道：“我给白姐打电话，她去年年底的六百万分红全给你，我知道这些远不够，实在不行我去找我爸！”    “你这是怎么了？”顾北感到惊讶。    “刚才刘海涛给我打电话了，说你炒期货亏了四千万！”黄鹂咬着嘴唇看着顾北，大声说道：“我不准你卖乐饮的股份！”    “刘海涛这个大嘴巴”顾北嘟囔了一句，笑着说道：“谁说我要买乐饮的股份？我还靠着它发家致富呢。”    “那你亏欠四千万怎么办？难道去问庞跃进借钱？呀难道你要借高利贷？”说道最后黄鹂的脸色都白了。    “别瞎想。”顾北轻轻抱住她：“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没准我不亏还能赚呢。”    “真的？！”    “真的！小黄鹂，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准叫我小黄鹂！”黄鹂大发娇嗔。    “我就喜欢叫你小黄鹂好了，好了，不和你说笑，我真的不会亏不信你到明天就知道了！”    看顾北说的很认真，黄鹂的心放下一大半。    这家伙，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信心。    “好啦，我给白姐打电话免得她今晚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说完，黄鹂拿出了手机跑到卧室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些什么。    黄鹂在顾北这里吃完饭最后还是恋恋不舍的走了，顾北这边尘埃未定自己还是不要添麻烦的好。    顾北吃完饭就下来到咖啡馆里帮忙，这段时间他谢绝了很多应酬晚上都呆在这里，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咖啡馆打工的日子。    只是白玫不在这里。    想到这里，顾北微微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咖啡门开了，走进来一男一女，竟然是赵江和罗韵。    “呵罗老师，稀客啊。”顾北赶忙迎上来笑着招呼：“那边还有一个空位，赵江你和罗老师稍坐片刻，我立刻让人给你们煮咖啡罗老师，你尝尝到底是你家的咖啡好喝，还是我们这边的正宗。”说到最后顾北开起玩笑来。    没想到罗韵却没有跟着说笑，脸色反倒有些凝重：“今天你们炒期货的事情，赵江也给我说了。我和赵江商量一下，我们也帮不上你忙，他说他那些股份也就不要了，不用你还。”    这个没必要啊    顾北愣了愣。    看到顾北有些迟疑，罗韵会错了意，以为顾北有点不好意思就继续说道：“现在我的咖啡馆生意还不错，我和赵江靠这个也能生活，他那点股份也不算多解决不了你根本问题，别嫌弃啊。”    “对，对。”赵江在边上赶忙补充：“以后如果需要继续炒股，你喊我一声就是，我不要股份。”    “谢谢罗老师，谢谢你赵江。”顾北听了很感动。    “客气啥，别的忙我们也帮不上顾北，你有能力这个坎一定会翻过去的”罗韵安慰道：“好啦，我们走了。”    看到两人的背影，顾北心里很感慨，自己交了这么一帮兄弟朋友，值了。    赵江和罗韵走后，咖啡店里逐渐热闹起来，顾北就忙着收拾盘子、洗刷，在里屋忙的不亦乐乎，突然听到外面的小芳喊自己的名字：“老板，有人找你。”    这次又是谁？    顾北心里嘀咕，擦干净手走了出来，顿时一愣眼睛眯了起来。    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正站在吧台前，微笑看着自己。    宋毅？！

441 宋毅的如意算盘
    “我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看。”宋毅主动开口，说完又向四周看了看：“这里变化不大嘛。”    “是没啥变化。”顾北跟着笑起来：“既然宋总来了，里面坐坐喝一杯咖啡？”    宋毅点点头，随便找了一个空桌坐了下来，看着正在吧台上忙碌的顾北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此时他的心情愉快极了。    现在账上浮盈将近八千万！    这么件大喜事，不找人分享岂不太可惜？    顾北，自然是最好的分享伙伴啦。    如果他知道自己借他的手净赚八千万，那他会是什么表情？    不管怎么样这场面一定很有趣。    不过这小子账上前后亏了六千万，竟然显得若无其事，佩服！佩服啊    顾北让小芳煮了一杯咖啡，然后端过来轻轻放在宋毅的面前：“宋总光临小店，这杯咖啡我免费。”    “坐下聊几句？”宋毅发出了邀请。    “难的宋总有这雅兴就随便聊会，小芳，给我也泡一杯雀巢就行。”顾北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    等顾北坐下，宋毅搅动着咖啡盯着对方：“说实在的顾北，我挺佩服你的。”    “佩服？佩服什么？”    “在期货市场上亏了六千万，竟然还如此淡定在这里卖咖啡这涵养自问我自己也做不到。这难道不值得我佩服？”宋毅压低声音说道。    “你怎么知道？”顾北脸色大变。    “嘿，我明人不说暗话，大海告诉我的。”    “刘海涛这大嘴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他！”顾北怒意渐起。    “其实你也别怪大海，在申城股市圈里混的风生水起的敢死队，炒期货亏了六千万，不出几天人人皆知。”    “你什么意思？笑话我？”顾北看着宋毅微皱眉头。    “不，不，你错了，我怎么会笑话你？”宋毅笑着解释：“咱们也是算朋友吧？我是想帮你。”    “帮我？”顾北有些不明白。    “据我说知，你炒期货的那四千万几乎是你和大海他们的全部资本，你现在亏没了，怎么补足账户上还有四千万的亏空？难道你想去坐牢？”    顾北没有说话，沉默一会又抬起头看着宋毅：“那你的意思？”    “这样吧，我帮你填那个大窟窿，前提是你买给我一部分乐饮的股份？咋也不能亏你，三块一股如何？”    “宋总真会打算盘！”顾北冷笑了一声：“当初可口可乐可是拿十亿现金收购我的公司，算下来一股值十四块，你倒好，三分之一的价格都不到！”    “顾北，今非昔比啊”宋毅很优雅的靠椅背上：“当初是可口可乐求你，而你现在呢？是求我！”    “求你？难道我不会卖给别人？”    “顾北，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众人拾柴火焰高，只有痛打落水狗你在期货市场巨亏的消息很快传遍申城，谁不趁机想咬你一口？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啊”    顾北再一次陷入沉默。    “照你这么说，你现金很充裕？你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现金！”顾北突然问道。    “那当然，区区四五千万我还是能出的起的。”看着顾北怀疑的目光，宋毅心一横。“干脆告诉你吧，你亏了六千万，可是我赚了八千万！”    “你也抄期货？”顾北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通过刘海涛”    “呵呵你果然聪明，那我就不打算隐瞒你了，你炒股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底下。”    “刘海涛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对他那么好，竟然背叛我！”顾北气急败坏忍不住骂道。    “嘿，话也不能这么说，刘海涛也没害你吧？有财大家一起发嘛我只是搞不懂的是，顾北，为什么到关键时刻你突然空翻多？如果不是你那个操作这个时候你也赚个千万吧？”宋毅很好奇。    “我”顾北的脸上终于露出懊悔的神色。    就在这个时候，咖啡馆门突然又开了，一个长的小巧的女孩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顾北一看，怔住了，竟然是肖云云，一身牛仔打扮满头是汗看样子似乎刚从迪厅出来。    今天是怎么了？    风云际会？    顾北心里嘀咕了一句。    肖云云看到了正和人一起喝咖啡的顾北，立刻向这边走来。到了跟前愣住了，那个背对着他的男人和顾北嘀嘀咕咕说话的竟然是宋毅。    “你怎么在这里，宋毅？”肖云云惊讶道。    “呵呵，顾北也是我的老朋友，为啥不能来这坐坐？我们在谈事情。”宋毅一脸微笑。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肖云云嘴里嘟囔了一句，没理会宋毅而是转向顾北：“我听大海说你今天炒期货输了不少？”    “也没多少，一点点。”顾北笑道。    这尼玛的。    刘海涛啊，刘海涛，你这要搞得让所有人的都知道啊    顾北心里有些郁闷。    “一点点亏了六千万竟然只是一点点？顾总果然是财大气粗，我佩服佩服！”    “什么，六千万？！”肖云云尖叫一声。    “嘘，小声点。”顾北看到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赶紧制止。    “顾北，他说的是真的吗？”肖云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六千万啊    即便她这个富家千金，听到这个数字也是胆战心惊。    “是的，今天走了一步昏招失算了。”顾北一脸懊悔。    “你你”肖云云看着有些颓唐的顾北不知道说什么好。    “肖云云你也别担心，我和顾北商量好了，我准备拿现金买他一部分乐饮股份，江湖救急嘛。”宋毅插话道。    “多钱一股？”肖云云有些怀疑。    “三块。”    “三块？！”肖云云的声音再一次提高了八度：“宋毅，你咋不明抢呢？你这是趁火打劫，卑鄙无耻的小人！”    听肖云云这么一说宋毅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站了起来一脸铁青：“顾北，你好好考虑考虑，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说完转身离去。    “宋总，慢走啊，你说的我会考虑的。”顾北殷勤招呼着。    肖云云再也忍受不住，冲到顾北跟前压低嗓子，声音急促：“顾北，你真的打算卖你的股份？你知道宋毅这个人，一旦进了董事会那不闹得鸡飞狗跳？你别急，我借给你钱，实在不够我回家问我老爸，让他收购你的股份，放心，价格绝对公道！”    “谁说我要出售股份了？”顾北转过头悠悠说道。    “你你不是亏了六千万吗？”肖云云疑惑的问道。    “谁说我亏了六千万？”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肖云云彻底懵了。

442 风云突变
    “好啦，你还是乖乖去蹦迪吧不过真谢谢你。”顾北轻轻拍了拍肖云云的肩膀。    今天晚上肖云云竟然拼命帮他，这一点顾北没想到。    “真没事？”肖云云一双美目盯着顾北。    “如果有事，我还在这里安心当服务生？”顾北失笑道。    看着穿着一身工作服的顾北，肖云云有些相信了。    谁亏了六千万，都不会无动于衷。    “唉我还想上次一样，准备在你落难的时候拉你一把，让你记着我的好呢看来没机会了。”肖云云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瞧你说的好像你很希望我变成穷光蛋你包养我啊。”    “我倒是想，你愿意吗？”肖云云向前靠了靠，扬起脸压低了声音，变得有些诱惑：“其实我知道我也包养不起你，我只需要你做我的情人，像白玫那样，好不好？”    我晕    这尼玛的    大庭广众之下啊。    顾北干咳了两声赶紧把话茬过去：“哎呀那边有事了，云云，你先坐下喝杯咖啡我请客。”    “胆小鬼，谁想喝你的咖啡？”肖云云哼了一声：“没事我就走啦拜拜。”说完摆摆手，一副大姐大的派头扬长而去。    总算没有打搅了，这年头做个服务生都不清闲    顾北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挂在墙上的挂钟突然“当当”响起来，顾北抬头一看，正是晚上十点整！    时间到了！    某些人，该哭晕到厕所里吧    顾北微微一笑。    至尊歌城。    三楼的一间豪包里一伙男男女女正玩得嗨。    坐在沙发中央的正是宋毅，他从顾北咖啡馆里出来就直奔歌城，今天约了一帮朋友狂欢。憋着了这么多天总算可以放纵一把了。    左拥右抱身边的两个衣着暴露的漂亮姑娘，今天的宋毅也不矜持，一只手伸到姑娘衣服里乱摸，逗得姑娘哧哧直笑。    “老板，别这样嘛我很难受的。”姑娘娇滴滴的。    “难受？一会保证让你们都爽个够！”宋毅一脸淫笑。    “双飞？老板，那可要加钱的哦。”另一个姑娘说道。    “钱？老板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每人双份报酬，怎么样？”宋毅很是豪爽。    “呀，老板，你真是好人。”姑娘立刻扑在宋毅的身上，在脸上亲了一下。惹得宋毅哈哈大笑。    另一个姑娘一看这不乐意了，小手慢慢向下摸去，嘴上却说：“老板，还有我嘛”    宋毅突然感到一阵刺激，尼玛的，这才是人生嘛。    突然仍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宋毅本来不想接但铃声固执的响着，只好顺手接过来。    “我说刘明，现在打电话干嘛？”宋毅很不耐烦。    “宋宋总，不不好了，你看中央二台”刘明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惧。    “怎么了？央视二套放鬼片了？看把你的吓的”    “不是！刚才新闻播报：上交所在经过紧急会议后宣布:今天327国债，16时22分13秒之后的所有交易是异常无效，收盘价格按照15130计算！宋总我们爆仓了，亏损八千万！”刘明的声音很急促。    “什么，你再说一遍！”宋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李明把刚才的话在重复一遍，宋毅大叫道：“我不信，你骗我！”说完冲出包间直奔二楼吧台。    “电视，快把电视转到中央二套！快！”    看到这个冲过来的男人一副要杀人模样，正在吧台里悠闲看着电视的服务生吓得赶紧把频道调到了中央二套。    屏幕上立刻出现了那个熟悉的男主持，一脸严肃，声音字正腔圆。    “刚才播报了上交所紧急通知，327国债今天交易发生异常举动，宣布16时22分13秒之后的所有交易异常无效，按照15130元计算，我们将连线社科院证券研究所王建军教授，让他谈谈今天的看法喂，张教授吗，这里是中央电视台第二套节目    完了，一切都完了    宋毅听着听着感到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慢慢软了下去    白玫咖啡馆内。    顾北懒洋洋的靠着吧台上，正看着电视里中央二套节目的播报。    他第一次感觉到这平时不苟言笑，板着脸感觉好像别人欠了他的主持人，第一次这么可爱    “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嘛？不是按照市场交易价格吗？怎么又说不算了呢？”小芳凑了过来看到里面的播报，有些迷惑不解。    老板和老板娘都炒股，所以她对这个也还略懂一点。    “呵呵，这就是咱们国家特色嘛他们说算你就算，不算也算；他们说不算就不算，算了也白算好啦你别问了，看你们几个最近这么辛苦，我宣布这个月给你们每人多发两千块钱奖金！”    “呀，老板真好！”吧台边忙碌的几个姑娘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就要雀跃欢呼。    两千块啊    比自己一个月工资高多了。    第二天早上，顾北依旧去了光华路的证券交易大厅。    一进大户室，刘海涛他们几个都在，立刻停下各自忙碌的事情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我说哥们，今天又是怎么了？”    “顾北，不，老大，我今天是彻底服了”刘海涛感慨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昨晚申交所会宣布最后八分钟的交易无效？”    “这有啥不明白的，你知道最后一笔750万交易口面值多少？”    “1460亿元！”    “1460亿元是什么概念？接近去年年咱们全国gd的三十分之一！    卧槽！”    这么牛！    三人听了顾北的话，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说，管金生几乎已经全仓，那从哪里追加将近36个亿的保证金？”    “你的意思是说管金生根本没那么保证金，是违规操作？”刘海涛马上反应过来。    顾北点了点头。    “还有。”顾北神秘一笑，继续说道：“今天早上财政部的公告你们也看到了吧？昨天的传闻准确无误：按14850元兑付！如果按照管金生这空头司令最后疯狂砸盘，中经开将彻底爆仓，损失惨重！    “中经开是谁，那是财政部的儿子！”    “儿子亏成屎，你说老子会同意吗？”    哦众人恍然大悟，这里面水深的很啦。    “这尼玛的太吓人了，顾北，我以后打死也不玩什么期货，老老实实的玩股票去。”刘海涛心有余悸。    “以后？以后你想玩都没机会了，我估计国内所有期货产品将全面禁止，想玩期货？估计再过一二十年吧。”顾北笑着回答。    “其实如果当初咱们直接做多，估计赚的也不值这点”刘海涛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但看到顾北那锐利的眼神，立刻闭住了嘴。    “好啦，算我没说，昨天一天心情大起大落，晚上连觉都没睡好我补觉去了。”    说完，刘海涛摆摆手打着哈欠离开了大户室。

443 完了……一切都完了
    唉如果当初直接做多，四千万的资金现在估计也赚个把亿没问题吧？    刘海涛很是心疼。    可是刘海涛知道，顾北心不在此。    “宋毅啊宋毅，你没事招惹这个煞星干嘛？有钱大家一起赚不好吗？”    刘海涛心里嘀咕着。    还好，这次空翻多，不仅弥补了强行平仓损失的两千万最后还净赚了两千三百万。    收益超过50！    也不错嘛自己相当于又赚了三百多万！    想到这里刘海涛的心情立刻好起来，吹着口哨上了自己的皇冠车。    顾北在大户室呆了一会也驱车回到了公司，刚一进办公室，黄鹂就冲外面冲进来抱着顾北又是笑又是跳。    昨天晚上的新闻她自然看到，让她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黄总，这是上班时间，矜持，矜持，保持淑女形象！”顾北低声劝道。    “我才不管呢顾北，我太高兴了，你这次又赢了不用卖股份了”    “呵呵，你也不用卖宝马，安心去买房吧。”    提起买房子黄鹂更是来了精神：“顾北，滨江路上新开发一个楼盘在浦江边，我去看过位置非常好户型结构也不错，那天你有时间我带你看看。如果合适就买下，我要亲自设计装修成你我都喜欢的风格，这样住着才开心，嘻嘻”    这泥煤的。    看样子是当做将来的新房用啊？    话说，结婚不是男方买房子吗？    算了，就由小黄鹂折腾去吧。    顾北知道，327国债事件在证券市场引发的海啸才刚刚开始，资本、政府之间的博弈逐渐进入白热化。    按照历史的轨迹，最后以327国债事件的始俑者，万国证券的管金生坐牢算是对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句号。    出了事，总有人出来要背锅是吧？    但这不管顾北的事情，他关心的是另一个人的命运！    就在秦兴房地产开发公司的经历办公室里，宋毅坐在老板椅上，眼神呆滞。    和往日在众人面前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早已金消失不见，整个憔悴了了许多。    能不憔悴吗？    那在债券期货市场亏空的八千万犹如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证券公司已经发来的律师函，如果在一个月之内不能将这八千万    交给证券公司弥补账户亏空，他们将向法院起诉！    一个月？    你他妈的就是给我一年时间，我也找不到八千万啊    证券公司这边的让他头疼，而更可怕的是自己借的高利贷！    那帮人已经上门索债了。    当然，那些人态度还比较客气，但是宋毅知道这只不过是刚开始，如果一旦发现自己无法还债，那手段    想当初自己不是也对别人用过？    建议自己卖掉名下企业还债？    妈的，能卖我早就想卖了，问题是这些企业已经抵押出去，卖什么卖？    还有，那几个老家伙最近突然保持沉默，到底在打什么注意？如果他们也放弃自己    那自己就彻底完蛋了！    想到这里宋毅不寒而栗。    “嘭”的一声门被推开，一个男人慌慌张张闯了进来，宋毅刚想破口大骂，一看是自己的好兄弟杨小军就硬生生把脏话收了回去。    “大哥，不好了！”杨小军神情慌张。    “最近我这里难道还有好事？”宋毅自认为幽默来了一句：“说，还有什么更坏的消息？”    “据政府那边传来可靠消息，市公安局内部成立了一个专案组专门调查你放高利贷致死人命的事情，而且人家手里还掌握了关键证据！”    “啊？”宋毅惊呆了。    “还有，那几个老家伙已经连夜离开申城，据听说去香江暂时躲避风头。”    完了一切都完了    宋毅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顾北这边又恢复了往日平静的生活，每天上下班，晚上没事就在咖啡馆帮帮忙。    今天是周末中午，天气很好，本来约好要和黄鹂一起去看她新买的房子，但是黄鹂刚才打电话说家里临时有点事情，迟一点过去。顾北就答应了。    闲暇无事顾北又下了楼，坐在白玫的咖啡馆里要了一杯咖啡，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明媚春光。    这时候他又突然想起那张略带害羞的笑脸，心里隐隐作疼。    无论自己怎么想方设法报仇，女孩犹如风中消失的花瓣，再也回不来了    突然听到“嘭”的一声，咖啡馆的门被人撞开，一个男人踉踉跄跄闯了进来。    竟然是宋毅！    顾北吃了一惊。    此时的宋毅早已经没有往日的风度翩翩，头发蓬乱胡子拉碴，一身金利来名牌西装此事确是皱皱巴巴，手里还提着一个酒瓶。    宋毅也看到了坐在咖啡桌旁边的顾北，踉跄着走过来。猛然把手中的酒瓶放桌子上一蹲，发出“砰”的一声，吓了周围的人一跳。    正在吧台上忙碌的小芳看着这模样，立刻拿起吧台上的座机想报警，但是被顾北用眼神制止。    “顾北，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宋毅盯着顾北，发出低沉的声音。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别他妈的装疯卖傻了，既然敢做为何不敢当？”宋毅大吼了一声：“让刘海涛做眼线，买通肖东义做双面间谍，在股市上给我设套还有，那些资料是不是你从那个六爷手里拿到交给黄明的？”    “既然你都清楚了，干嘛问我？”顾北淡淡说道。    “我是问你为什么这么恨我？非要让我一无所有，去坐牢？”宋毅红着眼看着顾北：“张军那小子想陷害你，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难道就是这点你非要置我于死地？我不信，因为顾北你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瑕疵必报的人”    顾北没有理会宋毅而是转过头看着窗外，淡淡说道：“还记得前段时间附近那场车祸吗？死去的那个女孩，那天，刚和我在这里聊了会才出去，我们是朋友”    宋毅听了愣住了。过了下突然狂笑起来。    “我明白了，好好”说完宋毅又摇摇晃晃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马上就要出门宋毅突然站住，转过身对顾北一笑：“顾北，你赢了，但是你别得意，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天好汉！”说完猛然推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草！    这个时候还逞什么能！    顾北鄙视了一句，转过头又看向窗外。    突然，他的身体一滞，瞳孔微缩。    他看到了惊恐的一幕。    只见宋毅大笑着走向路边，突然加速向一辆正疾驰过来的小车冲了过去。    刺耳的刹车声、周围人群的尖叫声半个月前那一幕仿佛又重演。    宋毅的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被高高撞起，又重重跌落在地面上，鲜血红的刺眼。

444 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
    宋毅死了。    死于一场车祸。    出殡那天据说刘海涛还打算去送一程，结果被宋毅的朋友怼了回去，双方闹得很不愉快。    刘海涛感到闷闷不乐，找到了顾北。    在咖啡馆里，刘海涛坐着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一句话都不说。顾北也陪着默默喝着咖啡。    是彻底胜利了，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喜悦。    “钱怀仁疯了。”刘海涛突然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顾北一愣。    “我昨天才知道这个消息。钱怀仁竟然偷偷摸摸跟着咱们玩期货，看空重仓结果亏了一千多万，也受不了23号那天的大喜大悲，最后就疯了，现在被家人送到了精神病院，见人就说“他们错了，是我赢了，我赢了一千万”。    顾北听了默然。    对于钱怀仁，两人之间只是有点小小的过节。两年前钱怀仁想挖赵江过去没有得逞，顾北当时非常气愤想伺机报复。    随后当年八月在鹏城的认购证购买中，小小坑了这家伙一把之后，顾北就算把这一页翻了过去，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个结局。    “唉好歹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结果”刘海涛说道后面深深叹了口气。    “好了，别难受了，期货市场根本就不是什么天堂看你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干脆出去转转旅游一圈，我估计出了这事股票市场也要平静一番。”    “是啊我也打算趁着这大好春光出去走走，挣了这么多钱不花出去怎么行？”刘海涛说着站了起来：“没准哪天我也像宋毅钱怀仁这样钱没花光人没了，岂不很憋屈？”说完刘海涛大步走了出去。    顾北没有说话，坐在那里呆呆看着窗外的景色。    苏市灵岩山脚下有一处陵园，规模不大地方也比较偏僻。地下也没有长眠历史人物，所以除了清明等特殊日子，这里很少有人光顾，显得寂寥和荒凉。    这天，下着小雨。    一辆小车徐徐开到了陵园门口，车上下来一对青年男女，正是顾北和黄鹂。    他们是专门来看望韩慧的。    在陵园西北角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顾北找到了韩慧的坟墓。    这是一座新坟上面还插着花圈，普普通通的墓碑上写着“爱女韩慧之墓。”上面还有一张顾北熟悉的，微笑中带着一丝害羞的黑白相片。    黄鹂把一束洁白的百合花轻轻放在了墓碑前，顾北则蹲下去点了三炷香，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两个崭新的发卡轻轻放在前面。    这是他从自己的小屋角落的一个口袋找到的，当初他摆摊剩下一些女孩子的饰物，装进口袋再没管，这次专门挑了两个漂亮的发卡，他要送给韩慧。    处理完这一切，顾北和黄鹂并排站着，恭恭敬敬向着墓碑鞠了三个躬。    “韩慧，我虽然没见过你但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就放心走吧，不用担心你父母和弟弟，我和顾北暗中好好照顾的”黄鹂轻声说着。    轮到顾北，他看着那张微笑着带着一丝害羞的笑脸，轻声说了一句：    “愿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转身离去。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生活还要继续。    驱车回到申城顾北的住处，黄鹂看着依旧有些沉默的顾北，知道他还有些不开心，就撒娇般抱着他的胳膊。    “顾北，我听说大海带着女朋友去云南大理玩去了，咱们也出去旅游吧？反正最近公司也没啥大事，你想去哪里？要不咱们去香江去见白姐？你高兴吧？”    “我倒想出去转转散散心，可是你哥哥吩咐我做的事还没做呢，过两天市上组织一个东浦开发区未来产业定位研讨会，指名道姓要让我参加。”顾北无奈说道。    “我哥哥也真是简直把你当成他的廉价劳动力，连一分钱报酬都没有！”黄鹂怒气冲冲。    呵    看着黄鹂气愤填膺模样，顾北一下子笑了。    果然是女生向外啊    不过被黄鹂这一搅和，顾北的心情好了许多。    “行，等把你哥哥的事情忙完，咱们就去花城、鹏城、香江！好好玩一圈！”顾北决定了，里面还有除夕之夜对白玫的承诺。    三天之后，市府举办的东浦开发区未来产业定位研讨会在锦江大饭店浓重举行。    这次研讨会规格很高，市长亲临会场代表市府做了热情洋溢致辞，参加会议的有国内外著名专家学者，也有国内著名的高科技企业代表，三十多人汇聚一堂算的上人才济济。    顾北穿着一身笔挺的灰色西装，坐在了会议室的后排，他的会议桌前面摆放着一个桌牌，上面写着“申城乐饮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一行字。    在一大帮专家学者以及科技大佬面前，顾北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什么发言讲话，统统婉拒，保持着低调，只要混过这三天就算给黄明交差万事大吉。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却成为众人注意的焦点。    因为，在一帮白发苍苍老男人和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中，只有他这一张年轻的面孔！    还有，乐饮是啥公司？    什么？造饮料的？    啊？一个造饮料的，跑这里来干嘛？想玩高科技？    天真！幼稚！    当然，来者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表面还是非常客气，有的甚至恭维他年少有为，但那种刻意拉开的距离让人感到一种鄙视。    这是顾北早就预料的也并不感到多少难受，依旧保持着微笑，如果谁愿意过来聊他就陪着聊几句，如果没有，他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默默看着书。    今天早上是一场研讨会，主要是围绕“在当前形势下，高科技产品的自主研发和国外购买之间的关系”展开。    卧槽！    这不是九十年代初期国内争论非常激烈的“造与买”那个更符合国情吗？    顾北顿时来了精神。    因为在被邀请的高科技公司大佬中，有一个人赫赫有名：联想公司总裁柳传志！    不知道这位大佬今天会发表什么高见？    会不会有人激烈反对碰撞出火花？    顾北很是期待。

445 不掌产品的核心技术迟早也会挨打！”
    但是结果却让顾北大失所望。    在场无论是专家学者还是企业大佬，基本上都是一种思路：基于现在的国情，能购买外国先进的技术和设备，无疑是上上之选，这也符合市场经济规律。    因为，这样做的成本远远要低于自己研发！    在这个普遍缺资金、人才的时代，能有几个像倪光南、任正非坚持走自主创新之路？    即便是华为的任正非，也是边走边看，在历史上，任正非也差点以75亿美元卖给美国的摩托罗拉！    时间在2003年，当时华为“正在经历一场寒冬”，刚刚和思科公司就一宗技术窃取案达成了和解，市场表现很不好，于是任正非心生卖掉华为的念头，而当时摩托罗拉和诺基亚并称手机两大巨头，占领了中国90以上的市场，也只有摩托罗拉出得起75亿巨资。    当时摩托罗拉的ceo也非常感兴趣，连500亿收购华为的意向书都签署了，任正非和谈判人员也已经在美国开始买衣服和游玩了。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在这个签协议的过程中，摩托罗拉的ceo换人了。新ceo不了解中国也不了解华为，认为500亿太贵，最终否定了交易。    这估计是美国人最后悔的一笔交易吧？    不止于此，川建国同志会用举国之力打压一家公司？    顾北想着想着就笑了。    “喂，小顾，该你发言了。”旁边一个男人好心提醒。    顾北猛然清醒过来，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在一旁像个小学生一样专心听讲的黄明更是微皱眉头。    这家伙一脸傻笑，肯定是听着走神想别的事情了黄明心里叹一口气。    每次单独和自己相处，这家伙说话都滔滔不绝，但是一到公开场合立刻蔫的像变的另外一个人。    做人是要低调，但不能太低调嘛    年轻人，怎么没一点锐气？！    顾北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大舅哥在暗自诽谤自己，他知道这场合不说几句肯定是过了不关，想了想他说道：“刚才各位专家教授，各位老总说的都有道理，我双手赞成。”    “只不过”顾北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我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说的是如果，美国不卖给我们先进设备，不允许我们使用他们的先进技术，甚至不允许别国卖给我们使用了他们专利技术的产品，那我么该怎么办？”    全场突然陷入一片沉默。    “你这是危言耸听！美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家，怎么会违反国际准则？”一个学者模样的男人突然跳了出来，斥责道。    “对，科技无国界！你说的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小伙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商人都是逐利的，美国人怎么舍得放弃中国这么大的市场？”还有人好心劝告。    顾北没有辩解，只是静静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重生者，寂寞如雪啊    “我觉得这个年轻人说的有一定的道理！”突然有一个中年学者模样的男人站了起来，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定。    “虽然他说的有些耸人听闻，但是我们也不能不居安思危，现在从国家到企业，无论是什么都是买买买，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其实大家都心里明白，我们购买的全部都是外国二流甚至淘汰下来的产品设备，更不用说什么核心技术！一句老话叫做落后会挨打，现在我想说的是，不掌产品的核心技术迟早也会挨打！”    “说的好！”顾北忍不住拍手叫好。    明白人啊！    但拍了两下却却停了下来。    卧槽！    全场就他一个人鼓掌！    “李所长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今天咱们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嘛下面继续”立刻有主持人前来圆场。    顾北对别人的发言不感兴趣，很好奇看了看放在刚才那个中年男人看前面的桌牌。    “申城光学电子研究所所长李广亚”    光学电子研究所？    不是张华所在的单位吗？    看来得好好结交结交。    研讨会结束，下午的安排是拉着各位专家学者去东浦开发区实地考察。    和前两年相比，东浦开发区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各种企业纷纷进驻，高楼拔地而起，呈现出一片繁荣景象，早就没有以前那种荒凉的景象，这让曾经来过东浦的专家们纷纷感慨。    因为这里有自己的生产基地，所以顾北到经常过来看看也就没新鲜感，他的目标是那个研究所所长李广亚。    找了个机会，他凑过去笑着说道：“李所长，今天早上你的发言真是振聋发聩。实在是太好了。”    “呵呵，顾总，我还是借你的话题发挥一下罢了。”    “李所长，您就别叫我顾总，叫我顾北和小顾都行。”顾北说着从口袋了掏出一包烟：“您抽烟不？”    李广亚摇摇头。    顾北只好把烟重新放回了口袋：“你是申城光学电子研究所所长，巧了，我的一个亲戚也在你们所？”    “哦，是谁？”李广亚感到好奇。    “他叫张华，是我女朋友的堂妹的男朋友。”    女朋友的堂妹的男朋友？    这是哪门子亲戚？    李广亚心里有些好笑，不过嘴上却说道：“华啊，去年从美国留学回来，理论功底非常扎实，动手能力也不错，是个人才，可惜啊”说道最后，李广亚长叹了一口气。    “可惜什么？”    “无用武之地啊”李广亚一脸苦笑：“不说我自爆家丑，现在国家经费紧张，我们所里许多科研项目都处于停滞状态，待遇低、没项目可做，许多优秀人才纷纷跳槽像我这样的快到半百的老头子也就罢了，可惜华这样的年轻人实在是可惜啊。”    顾北点点头。    李广亚说的是事实，这也不仅仅是申城光学电子研究所说面临的窘境。    当初自己把周明军从申城食品研究所里挖过来，不也是这个原因吗？    顾北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试探的说道：“我和华曾经聊过光刻机，这个技术你清楚吧？”

446 难道他真要制造光刻机！
    “光刻机？我怎么不知道？”    李广亚大笑：“不瞒你说，当初机电部45所研制出的分步光刻机样机，其中的光学部分项目组就是我负责！那时候我们仅仅比美国落后七年！正当我雄心勃勃正准备进一步研制的时候，所里突然来了决定，撤销这个项目。”    “为什么？”顾北呀然。    “太费钱罢了，当时所里穷的连工资都发不起，谁还投钱研究这只有投入没有产出的东西？”李广亚一脸遗憾。    “我听华说，现在外国光刻光源已被卡在193纳米一直无法突破，是不是？”顾北又问道。    “呵，没想到你和华交流的这么深刻。”李广亚略感诧异看了顾北一眼，笑着回答：“对，现在美国、日本都在攻克这个技术难关，谁先突破这个技术谁就领先世界！”    “那你说咱们国家有这个机会吗？”    李广亚思索了一下，一脸郑重：“有！从知识储备来说，咱们和外国现在几乎都在同一起跑线上，只不过我们缺少的是资金和人才罢了。”    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了顾北的脑海，他的心忍不住砰砰加速跳动。    “李所长，如果愿意出钱，你还想继续研究这个项目吗？”    “当然愿意！那可是花费了我十多年的心血”李亚光毫不犹豫说道：“只不过这个项目投入特别大，不是几十上百万就能解决的！况且你也无法保证什么时候能研发成功？至于投入应用产生效益，那更是牛年马月的事情，谁愿意做这个冤大头？”    “我愿意！”    “你？”李亚光大吃一惊：“我说小顾，你是不是开玩笑？”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人吗？”顾北一脸严肃：“至于资金，我出两千万。”    好家伙，两千万！    李亚光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一个研究所二百多号人，一年的科研经费也只不过上千万元左右，这个年轻人一出手就是两千万！    “李所长，两千万够不够，如果不够我可以再追加。”顾北小心翼翼问道。    “够了，够了！”李亚光急忙说道：“只是光刻光源方面的研究又不是研制整个光刻机只是这件事我不能完全做主，我要向上级主管部门汇报。”    “我明白。”顾北笑眯眯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如果独立研发出来，我要拥有193纳米光源50的专利权。”    “你小子果然不是活ei锋。”李广亚笑侃道。    50的专利权如果真的能研发出来193纳米光源，并申请专利，那产生的效益也是很可观的，当然前提是要研发出来。    只是他一个卖汽水的，为啥对这高科技这么感兴趣？    难道他真要制造光刻机？！    李广亚吓了一大跳。    这193纳米光源的研发只不过是光刻机研发的关键器件之一，还有许多难题要去攻克，那可不仅仅几千万的资金所能解决的！    不管这么多了，只要有人出钱我就干！    两人低声商议，初步达成了协议，一旦李广亚向主管部门打报告获得审批，顾北的资金一旦投入到位，所里立刻上项目研发。    “顾北，你和李所长聊啥呢，一路上就看你们嘀嘀咕咕说个不停。”这个时候，黄明走了过来，低声问顾北。    “明哥，不瞒你说我和李所长谈了一笔买卖。”顾北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买卖？”黄明诧异。    于是顾北就把和李亚光之间的聊天内容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你你想和光电所合作搞科研项目？！”黄明听了大吃一惊。    这小子，胆子可真大的。    “不可以吗？明哥，我有钱他们有人才技术，如果一旦研发成功，对于国家、光电所，还有我都有利，三方共赢大好事！”顾北娓娓道来。    “只是，国内还没有个人投资和研究所共同研发项目的先例。”黄明迟疑道。    “你看你，思想落后吧，你去过硅谷，看看美国的红杉私人投资公司，投资了家高科技企业和科研单位！”    “呵呵，教训起我来了顾北，你是不是还想让我去市府领导那里说说情，促使你这一笔项目合作成功！”黄明笑骂道。    “明哥英明！”顾北不失时机拍了下马屁：“如果我个人投资不合适的话，我可以注册一个皮包公司，哦，说错了，是投资公司。”    “你呀滑头”黄明说了一句，脸上突然变得认真起来：“顾北你真的想研发那个什么对，华说的光刻机！”    顾北点点头。    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透露自己的真正想法。    “大手笔，大气魄！我黄明也佩服！”    “呵呵，明哥，你别夸我，这只是我初步想法谁知道牛年马月才能实现？我想先把这个193纳米光源这个难关先攻破下来。”顾北笑着说道。    “嗯，不好高骛远，一步一个脚印我看好你。行，我一定帮你促成和光电所的项目合作！”    有了黄明这句话，顾北的心放下一大半，这个年代体制还比较僵硬，如果没有靠黄明走上层路线，自己和李广亚的合作没准很快就会夭折。    晚上吃完饭，顾北兴冲冲回到自己的住所，黄鹂正在咖啡馆里忙碌。    “黄鹂，明天去注册个公司去。”    “啊？你又要开公司啊这次又是和哪个女孩合作？说！”黄鹂一副审视的目光看着顾北。    “哈，这次我一个人，准备开个皮包公司。”    “皮包公司？”黄鹂感到很惊讶。    于是今天就把发生的事情滔滔不绝向黄鹂讲了起来。    我天，开个什么研讨会，竟然还弄回了个两千万的合作项目！    黄鹂眨巴这大眼睛看着顾北。    “怎么，我很厉害吧？”顾北很是得意。    “臭屁！”黄鹂哼了一句：“既然你很看重那个什么193纳米光源项目干脆把那个什么李所长，张华全部挖过来，成立一个研究所自己玩不就得了？”    我天    “我一个造饮料的，能有这么大的本事？”顾北一脸吃惊看着黄鹂：“且不说能不能把这帮牛人挖过来，即便是他们愿意，国家会不会放？不是几个人，而是几十号人！”    也是    黄鹂也觉得自己想的有些太真。    “好啦，明天我也跟你一同去注册，到时候你任董事长，我任总经理！哼！”    卧槽    就一个皮包公司还要什么董事长总经理？    顾北忍住笑：“我说黄鹂啊，你拿什么入股啊，就你那一百多万已经买了房子，所剩不多哦”    “哼，小瞧我是吧？我问你借，然后我拿你的钱再和你一起开公司！”    尼玛的又是这个神操作。    顾北突然想起当初黄鹂问刘海涛借了十万块投资自己的饮料厂的事情

447不蒸馒头争口气
    说归说，笑归笑，黄鹂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叮嘱顾北需要什么帮忙的尽管说。    还有，如果将来真的这个193纳米光源项目攻克，进一步研制光刻机，她一定要在未来的新公司担任一个职务，即便是不管事的虚职也好。    因为，她也想见证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和他一起分享荣光。    顾北答应了，第二天他亲自跑到区工商局区办理注册手续。    这个年代注册过公司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提供一定的注册资金证明就行，要不这个年代的皮包公司漫天飞呢？    工件，心里不禁暗暗鄙视。    公司名字好大：申城荣光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但从董事长到工作人员，加起来一个才仨人！    注册地点：怎么好像是个家属楼，中单元三楼201室？    这不是典型的皮包公司嘛    但是，注册资金却高的吓人！    两千零一万！    而且附带有资金来源证明，竟然是乐饮公司分红所得！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乐饮公司董事长啊    姑娘的态度立刻变的好起来。    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审核所有资料，然后立刻上报有关领导审批。    第二天早上，顾北就拿着盖着工商局鲜红大印的营业执照高高兴兴回到了家，顺手仍在了书柜里，反正这就是公司地址    他心里自然清楚，自己怎么快的速度能拿到营业执照，背后肯定是黄明通过关系给工商局领导打了招呼。    紧接着是银行、税务、技术监督局顾北整整用了一周时间，自己的皮包公司手续才算办全，两千零一万现金从自己的私人户头转到了荣光公司的账户上。    而李光亚那边和上级汇报沟通工作也在积极进行，对于这次市光电研究所和民营企业共同研发科研项目，这也是一个新鲜事，市委政府非常重视，据黄明私下透露这一问题还上了市常委会！    “顾北，你面子好大，为一个科研项目合作问题上常委会，可以说是破天荒第一次。”黄明在电话里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这说明市委市政府领导非常重视科技创新，不拘一格嘛”顾北打起了哈哈。    “嘿，看你这马屁拍的，可惜领导听不到。”黄明笑骂道：“不过听说，在市常委会上分歧很大有人提出不同意见，不过最后还是田副市长据理力争，把你创业过程给书记市长汇报了一遍，后来书记最后拍板，才把这件事定下来。”    “有机会，我要谢谢田市长。”    “别来那些虚的，田市长可是在会上拍胸脯做了保证的，希望你和光电所通力合作，一定把这个193纳米光源的课题攻克下来！”    “我这里资金没问题，就看李所长那边了。”顾北说道。    “李所长也说了，他亲自主持，配备全所的精兵强将，力争在最短的时间把这个科研项目拿下！”    顾北的荣光科技公司和申城市光电研究所关于193纳米光源重大科研项目合作签字仪式与1995年3月24日在光电研究所会议室举行。    顾北感觉一个人去简直就是光杆司令，于是临时叫了自己的小秘刘雪充当自己的随行人员。    刘雪是早上一上班才停顾北说，要和他一去参加一个项目签约仪式。    老板竟然又注册了一家公司，又要搞合作项目？    会不会和那个胡志标合作制造vcd一样，项目能发大财？    那我也要参一股嘛    但是刘雪拐弯抹角问顾北，才知道这是和科研单位搞项目攻关。    赚钱？    能不能攻克成功还是个未知数，现在就想到赚钱？    一听顾北这口气，刘雪立刻断了念想。    算了，就自己这点小钱就别去充当炮灰了咱就一个小秘挣钱不容易，这么伟大而光荣的事业还是让老板这样英雄好汉去做吧。    顾北驱车到了市光电研究所，李所长已经等候多久。    签约仪式除了双方负责人之外，作为光电研究所的上级主管部门的市机电局领导参加，田市长竟然也亲临现场！    有了市上领导参加，那规格一下子都高了起来，申城电视台的记者立刻就会赶了过来，作为一项科技新闻将在申城电视台综合频道里播报。    我不想这么高调啊    顾北感到无奈。    签约仪式后，田市长还笑眯眯的跟着顾北聊了几句。    “我说小顾啊你们公司的冰红茶出口创汇，做的就很不错嘛这次一定也会成功！”    “多谢田市长的鼓励。”顾北赶忙说道。    只不过，出口创汇和科技研发差别不是一点半点大吧？    “我已经给刘所长打了招呼，一定要配备最道最后田市长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们不仅要攻克掉193纳米光源这一重大课题，而且还要在欧美等发达国家之前攻克！核心专利必须牢牢拿在我们手里！”    “俗话说，不蒸馒头争口气，我就不相信咱们中国人会被外国人差！”    “我明白，我和刘所长一定会共同努力！”顾北点点头。    等田市长一帮领导走后，刘所长邀请顾北去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个名单：“这是参加这次项目攻关的人员名单，顾总，你看看。”    “哈，对于高科技科技我可是典型的门外汉，你定了就行了。”顾北嘴里说着，但还是把名单接了过来。    名单上一共二十人左右，具体又分了几个课题小组，顾北扫了一眼，张华的名字豁然在目，而且还是其中一个课题小组小组长！    “挺好。”顾北笑着说道：“项目资金我会按照合同协议分批拨付，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顾北说完站了起来，深处了右手。    “合作愉快！”    临走前，刘所长还邀请顾北中午一起吃个便饭，被顾北婉拒，说咱们就是实在人，没必要这么麻烦。现在时间还早我还要赶回公司，刘广义也就不再勉强。    顾北坐着自己的蓝鸟车刚刚出了光电所的大门，突然发现马路旁边站在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正是张华，于是就吩咐刘雪把车停下。

448 黄莺不见了
    顾北下了车递给张华一支烟，他摇摇头，顾北就自己点上，两人站在路边聊起来。    “顾北，这次真的谢谢你。”张华很感激。    顾北自然知道他说什么，张华进了项目组得到重用，不仅能发挥自己的专长更能得到实惠，2000万的研发经费并不仅仅是购买各种设备材料，还包括给参与研发人员的研发津贴。    要马儿快跑就必须让马儿吃饱，这是顾北的一贯原则。    现在听张华这么一说，顾北笑着回答：“看你说的，咱们可是朋友更何况将来还是亲戚，呵呵。”    听到最后顾北提起“亲戚”，张华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怎么了？华？”顾北很敏感发现张华情绪上的变化。    “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成为亲戚呵呵，顾北，我不打扰你了，我得回单位刘所长说要开个会。”    “行，你忙你的，工作中遇到啥困难打电话啊。”顾北招呼了一句。等张华身影消失在大门中，顾北这才上了车。    “老板，那个人是谁啊？”刘雪好奇问道。    “哦，他叫张华，留美硕士，是这次攻关科研项目组的骨干，哦，也是黄总堂妹的男朋友。”    “黄总的堂妹？就是过年前打扮的像个小太妹的那个女孩？他们俩看怎么看都不像一对呀？”刘雪讶然。    “谁说人家不像一对，我看就很般配！”顾北瞪了刘雪一眼：“开车！回公司。”    车刚驶过一个十字路口，顾北放在公包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黄鹂打来的顺手就接了过来。    “顾北，你在哪里？”黄鹂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我刚从光电所出来准备回公司，怎么了？”    “黄莺不见了。”    “不见了？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丢了？”顾北有些奇怪。    “已经三天没回家了，前天晚上我打电话问她，她说和朋友一起玩晚上回家，没想到昨天早上根本没回来，打电话竟然关机，今天早上我又打电话依旧打不通，我担心她出事。”    顾北听了黄鹂这段话感到事态的严重性，急忙问道：“那你给你二叔说了吗？”    “我哪敢说啊？如果我二叔知道会被气死。”    “那怎么办？申城这么大，去哪里找？”    “她最喜欢去江宁路上一家叫做野玫瑰的迪厅玩，前天晚上打电话她就在哪里，要不你现在过去看看？”    现在可是上午啊，哪有迪厅开门的？    不过听到黄鹂焦急的声音，顾北答应了：“行，我去看看。”    挂掉黄鹂的电话，顾北对刘雪说道：“我要去找个人，刘雪，要不你坐公交或者打的先回公司？”    没想到刘雪自告奋勇要留下：“你是去找黄总的妹妹吧？我陪你去，找女孩子我比较方便。”    “那行，去江宁路！”    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车程，顾北和刘雪驱车才赶到江宁路，找到了那家叫做野玫瑰的迪厅，不过现在门窗紧闭。    顾北下了车，来到卷闸门前使劲敲了会，卷闸门从里面开了，一个睡眼朦胧的男青年从里面钻了出来，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我说哥们，你神经病啊？现在还这么早”    顾北没有理他，从西装兜里摸出皮夹，掏出一张“老人头”在那个青年面前晃了晃：“哥们，问你个人。”    “吆你要找谁？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个青年立刻堆起笑脸，接过钞票问道。    “个子挺苗条，大约167左右，经常牛仔打扮，对，还喜欢留一副大耳环”顾北描述着黄莺的外貌。    “哦，你说她呀”男青年恍然大悟：“她可是这里的熟客经常和一帮朋友来玩，对这几天晚上一直泡在这里。”    “那你知道她现在去哪里了吗？”顾北追问道。    男青年摇摇头，突然又想起什么：“昨天晚上她和朋友晚场结束后才走，我听她说了一句说太晚就不回家去宾馆住。”    “开房？”    顾北的心一紧：“去哪个宾馆？”    “好像叫南都酒店，就在这条街上向西走，过一个十字路口。”    “谢了。”顾北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上了车，就让刘雪继续开车继续向西行驶。    过了十字路口，顾北找到了南都宾馆，停好车两人走进一楼大厅，来到吧台前刘雪抢先说黄莺是她的朋友，问住哪个房间。    前台小姐上下打量了刘雪一番，又看了看旁边的顾北，这才说道：    “您稍等，我帮你查查。”说完开始翻阅住宿登记薄。    “希望她是实名登记”顾北心里暗暗祈祷。    这个年代住宿又不用身份证，那些登记薄之类的也是形同虚设，冒名登记的比比皆是。    还好，顾北这次运气不错，前台小姐查出了一个叫黄莺的女子，是昨晚半夜登记，住在312房间。    “上去看看。”顾北招呼刘雪，两人上了三楼找到312房间，顾北开始敲门没有回音，于是加大了敲门声，里面传来懒洋洋的声音：“谁啊？”    里面竟然有男人？！    顾北的心一沉，大吼道：“公安，查房！”    “公安就了不起啊？”    卧槽！    这么牛？    顾北一狠心，脚一踹门应声而开，他冲了进去就看到一个男青年正坐在床边穿裤子，床上还睡着一个姑娘，一头秀发露在被子外面只是看不清楚脸。    泥煤的，你竟然敢睡我的小姨子？！    顾北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拳，正打在男人的脸上，男人没有防备大叫一声应声倒在了床上，旁边的女孩赶紧躲闪，从被窝里爬起来，吓得一声尖叫。    咦，怎么声音听起来不对啊？    顾北赶忙看了旁边女孩一眼。    竟然是个陌生女孩。    顾北一下子愣住了。    “啊”女孩看到这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正盯着自己的胸脯，吓的又尖叫了一声。    “对，对不起，走错门了，你们继续、继续。”顾北陪着笑脸赶紧退出房门，留下两个晕头转脑的男女。    这个时候旁边的门开了，一个女孩打着哈欠从里面出来，一副不耐烦的神态“喂，周婷你们是咋了？遇到抢劫的了？”

449 我想进娱乐圈！
    顾北吃了一惊，竟然是黄莺！    “姐夫。”黄莺也认出了顾北，亲热地叫了一声。    “你你不是住302吗？怎么在隔壁？”    看着顾北吃惊的表情，黄莺立刻明白了里面的误会，嘻嘻笑了起来：“我和婷婷本来睡一个房间，人家想和男朋友睡一起嘛，所以我就睡在隔壁”    说完又伸进头对着房间里的男女打了个招呼：“婷婷、小刚，是我姐夫来找我的，没事了你们继续睡。”说完“嘭”的一声帮对方关上了门。    还好不是黄莺    顾北心里长吁了一口气。    看着刚从被窝里醒来还有点睡眼朦胧的黄莺，顾北皱眉问道：    “我听你姐说你好几天没回家了有家不回，住什么酒店？”    黄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看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刘雪。    “姐夫，她是谁啊。”    “我的秘书刘雪。”    “呀”黄莺突然一脸惊讶：“姐夫，你找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小秘，我姐不吃醋啊？”    “瞎说什么？”顾北脸一扳。    “老板，那我先回去了。”刘雪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赶忙说了一句。又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准备交给顾北。    “没事，你开车回去。”    “那好吧。”刘雪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吆姐夫，你对你小秘很关心体贴嘛”黄莺又嘻嘻笑起来。    “进屋说话！”顾北呵斥了一句转身进了房间，黄莺乖乖跟了进去。    “黄莺，你一天老夜不归宿，你知道家里人多担心？”顾北问道。    “关心？谁关心我？”黄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我老爸一年才回来几次？每次回来都是板着脸只知道训人”    “我大伯大婶呢，都是大忙人，除了我亲姐姐还有鹂鹂姐问过我，还有谁？我估计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说道最后黄莺脸上露出一丝凄凉。    “你乱说啥？你爸还有大伯大婶不是不关心你，而是他们忙”顾北赶忙劝慰：“还有你男朋友张华，他不关心你？”    “他？算了吧，木头一个。”黄莺嘟囔了一句。    “其实，张华人挺不错的，留学硕士高端人才，专业技术过硬，最近他们光电研究所新成立一个重大科研项目公共团队他是里面的骨干。”顾北替张华抱不平。    “我知道，姐夫你很器重他。不过嘛说实话，他不是我心目中的男朋友，我两迟早要散。”    哎    顾北知道这个话题没法在说下去了。    感情这东西是勉强不来的。    “走，退房，跟我回家。”顾北站了起来。    “不回去。”没想到黄莺一脸倔强。    “黄莺，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就这么混下去？难道没有自己的理想？”顾北苦口婆心。    “我当然有自己的理想啊，我想进演艺圈我想当明星！”黄莺扬起俏脸，看着顾北。    呵    果然每个女孩都有一个明星梦啊。    “你进娱乐圈能做什么？唱歌？演戏？”顾北问道。    “我唱歌挺好听啊，而且我舞蹈也跳的特别棒！我会跳现代、民族舞，还学过芭蕾！”提起跳舞黄莺兴奋起来。“姐夫，我给你跳一段芭蕾让你看看！”    还没等顾北回答，黄莺就惦着脚尖跳起来，嘴里还哼着一首曲子。    四只小天鹅！    动作轻盈欢快，干净利落，顾北突然发现黄莺在跳起舞来，一扫平日里满不在乎的样子，显得认真关注，仿佛是变了个人。    跳了一个片段，黄莺停了下来问道：“姐夫，好看吗？”    “我不太懂芭蕾不过感觉挺好。”顾北实话实说。    黄莺高兴的笑了：“我再给你跳一段现代舞。”    立刻从优雅的芭蕾竟然变成了十年代非常流行的霹雳舞！    一曲跳罢，黄莺又问道：“姐夫，我跳的怎么样？”    看着女孩希翼的眼色，顾北点点头，又认真的想了想才问道：“你真的喜欢唱歌跳舞？想演进娱乐圈？”    “嗯。”黄莺很郑重的点点头。    “不怕吃苦？”    “我不怕！”    “那好，跟我走。”    “去哪里？姐夫？”    “给你介绍一家唱片公司，去唱歌跳舞出唱片。”顾北说完站了起来。    “姐夫，你真好！”黄莺高兴的跳起来，又去拉顾北的胳膊。    “赶紧。”顾北不动声色把胳膊从黄莺的手里扯出来，走出了房间。    跟着黄莺下了楼出了宾馆，来到后面的停车场，顾北这才吃惊的发现，黄莺竟然开的是黄鹂的那辆宝马！    “姐夫，我姐主动跟我换了换，她开我的那辆夏利那辆车小巧，我姐姐说停车方便。”黄莺在边上笑嘻嘻的解释。    主动？    估计是你软磨硬缠吧？    顾北知道黄莺特喜欢这辆宝马，也就不想多说。    “上车。”    顾北坐在副驾位置上，让肖云云按照自己的指挥，开到了位于中山二路肖云云开的公司门口，示意她下车。    “北云音乐公司”黄莺跟着顾北上楼看到墙上贴的招牌：“姐夫，这是谁开的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顾北没有理会，上了二楼进入公司，过往的工作人员看到顾北，都停下来主动打招呼：“董事长好”    “董事长姐夫，你竟然开了一家音乐公司？”黄莺一脸惊喜。    “和朋友一起开的。”顾北说着敲开了挂着总经理牌子的办公室，看见肖云云正在里面办公。    “顾北，你今天怎么有空？”肖云云看到顾北进来，赶紧笑着走过来打招呼。    “我今天给你带来一个人，她说她喜欢唱歌跳舞，想进娱乐圈。”    “谁啊？”    “她”顾北指着身边的黄莺，这才发现她一脸惊恐看着肖云云，仿佛看到一个恶魔。    “啊是你，肖云云！”旁边的黄莺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转身就要往外跑，却被肖云云一把拽住。    “黄莺，见到我跑啥啊？”肖云云笑眯眯的。    “姐姐夫，我不想唱歌跳舞了，我不想做明星，姐夫你带我回家好不好？”黄莺看着顾北，一脸哀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北有些懵了。

450 想成为人上人，必须吃的苦中苦！
    “好啦，黄莺，别闹！乖乖坐这里把事情说清楚，你姐夫还蒙在鼓里。”肖云云一副大姐大的派头。    在别人面前黄莺像个小恶女，但在肖云云面前变成小绵羊只好支支吾吾说出了事情经过。    原来黄莺从艺校毕业以后，黄鹂担心自己的堂妹一天在外面胡混学坏，知道她喜欢唱歌跳舞，于是就介绍给肖云云看能不能进嘉美公司。    看在自己闺蜜的份上肖云云答应了，暂时让黄莺实习一段时间。    黄莺期初很高兴，认为自己半只脚已经踏进了娱乐圈，过了一段时间后才知道根本不是自己所想。    虽然她舞蹈算是专业，但是唱歌、演戏全是业余。    拍戏只能让她当丫鬟之类的龙套，没过几天她就厌倦了。    我可是相当女一女二的，可不是有时候连一句台词都没有的小角色！    于是黄莺央求肖云云说要唱歌，肖云云也答应了，还专门找了一个声乐老师，让她练习发音技巧。    整天“一一一啊啊啊”的，还要受老师的批评，黄莺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开始，不按时来公司又和她那些朋友混在一起。    肖云云对待工作可是一个非常认真的女人，而且她感觉黄莺潜力很大，于是有天晚上直接去迪厅找到了正在和朋友喝酒跳舞狂欢的黄莺，要她明天立刻回公司。    黄莺当时喝了点酒狂的要命根本不听，旁边几个朋友也在一边吆喝，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    肖云云是何许人？当年也是小太妹混过社会的，只不过这几年年龄大了点收心开始做自己的事业，看到这架势，立刻拿出大哥大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就来了几个大汉将这几个小青年当场揍了一顿。    吓得站在一旁的黄莺浑身哆嗦，乖乖跟肖云云回去了。    只不过黄莺实在受不了这个苦，最后肖云云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给黄鹂说了一声也就不再管她了。    顾北听了黄莺支支吾吾的说话，肖云云在一旁补充，总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狠狠瞪了黄莺一眼。    你妹的。    说好的不怕吃苦呢？    黄莺自知道自己理亏，不敢再看顾北心虚地低下了头。    看到黄莺这样子，顾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想了想就把肖云云拉出办公室，又把黄鹂交代给自己的事情简单给肖云云说了一遍。    “云云，我问你，黄莺到底在演戏唱歌跳舞方面有没有发展前途？”顾北问道。    肖云云想了想才回答：“黄莺演戏根本不行，但跳舞没的说，受过专业训练很有天赋，至于唱歌嘛嗓音倒不错只是没受过专业训练。”    “我明白了。”顾北说了一句回到办公室，看着一脸忐忑的黄莺。    “我问你，黄莺，你到底还想不想跳舞唱歌？进娱乐圈？”顾北问道。    “我我”黄莺犹豫了。    她当然喜欢唱歌跳舞想进娱乐圈，可是她有害怕吃不了这个苦。在肖云云这个大魔头手下日子实在是太难混啦。    “黄莺，我告诉你，要想成为人上人，必须吃的苦中苦！你看那些娱乐明星表面上风光的很，但背后地里所吃的苦和受的委屈不必普通人少。”肖云云在边上劝道。    “这样吧，黄莺，只要你听云云的话能吃苦得到云云的认可，我就给你买辆车，和你堂姐的一样，怎么样？”顾北想出了这个主意。    “真的，姐夫？”黄莺一下子跳了起来。    开上宝马就是拉风可惜不是自己的。    “我说话算数，不过你一定要努力工作，听云云的话，绝对不像以前那样！如果我听云云说你又犯老毛病，车你就别想了！”顾北一脸严肃。    “放心吧，姐夫，我这次一定听云云姐，努力工作！”黄莺充满信心。    一百万的豪车啊这可是自己的动力！    当然如果真的能当上什么大明星，那就更好了    趁热打铁，顾北干脆就让黄莺和肖云云签署了合同，成为北云公司旗下第三名艺人。    “好了，黄莺，你现在乖乖回家，免得你姐担心明天一早来上班！”顾北吩咐道。    “姐夫，你不送我回去了？”黄莺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顾北。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需要我送？我和你云云姐还有事情要谈路上开车小心点啊。”    等黄莺走后，肖云云才娇笑道：“顾北，对自己的小姨子不错嘛，一开口就是送百万豪车，你就不怕黄鹂吃醋？”    “你想哪里去了？”顾北瞪了肖云云一眼：“我这是给她一个盼头，一个动力如果不这样，她不来怎么办？又去社会上混？让黄鹂老是担心也不是个事，再说了，这样下去她早晚会出事！”    这倒也是    肖云云点点头，突然又说道：“喂，你真打算把黄莺培养成明星？我听黄鹂说，她二叔就是黄莺的老爸根本不同意她进娱乐圈！我当时也是顾忌这一点，最后才放弃黄莺的。”    “我可没这个想法我刚才说过只是担心她学坏，想给她找点事情做罢了。”顾北笑着回答：“当然，如果她经过努力有一天能出名倒也不是坏事”    谈完黄莺的事情，肖云云自然把话题引到北云公司业务上来。    她告诉顾北，周丹丹过年以后去了香江进入宝丽来公司学习舞蹈，香江那边反馈的消息说，周丹丹学习很刻苦进步很大。    “那就好，我就知道周丹丹是一个既有天赋和而且能吃苦的女孩，前途无量！过几天我准备去香江，顺便去看望一下她。”    “你要去香江？”肖云云问道。    “嗯乐饮公司准备在香江成立分公司，白玫兼任分公司经理，过几天分公司要挂牌，我决定过去代表公司表示祝贺。”    原来打算是在香江成立办事处的，后来顾北一想，既然要把香江作为乐饮公司在东南亚甚至南太平洋最重要的枢纽，干脆一步到位成立分公司。    这个消息，肖云云作为乐饮公司董事，虽然没参加会议但是还是得到电话告知所以也不感到惊讶。    “顾北，你是想借此机会去见白玫吧？”肖云云撇撇嘴。    顾北点点头，他没有否认。    “黄鹂去吗？”肖云云问道。    “她说她也想去。”    “呵顾北，你艳福齐天啊，竟然玩一龙二凤！要不再加上我？”肖云云压低了声音。

451 再来香江
    我晕……    竟然想的这么邪恶？    顾北扭头就走，只听到身后传来肖云云银铃般笑声。    打的回到公司，顾北见到黄鹂就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黄鹂，反正我尽力了，如果这也不行那我就没辙。”顾北最后说道。    “许诺了一辆百万豪车，莺莺能没有动力？”黄鹂撇撇嘴说道。    什么意思？    顾北刚要辩解，黄鹂却又说道：“好啦，我是开玩笑嘛，如果莺莺将来真的能静下心来唱歌跳舞，而不是天天出去和那帮人鬼混，这一百万也值了，免得我二叔老担心。”    时间到了4月初，顾北香江一行总算如愿。    这次作为乐饮公司大陆之外第一个分公司成立，公司高层非常重视，董事长顾北亲自飞往香江，随行的还有副总经理黄鹂、公关部部长文建东、销售部副部长郭洪城以及董秘刘雪等，另外，在鹏城福熙分公司经理赵大明和鹏城南山开发区乐饮新基地建设总指挥的崔建华，到时候也会参加。    当顾北一行人下了飞机，出了登机口到时候，顾北看见白玫带着两男一女，站在候机大厅迎接。    此时的白玫穿着一身米兰色长裙，一头瀑布的秀发披在肩膀后，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显得风姿绰约。    “白姐…….”黄鹂亲热的叫了一声，跑过去拥抱了白玫，顺手把白玫递过来的鲜花交给了顾北。    跟着白玫一块来迎接的几个工作人员暗暗惊讶。    把董事长抛在一遍，你们两个女人倒好拥抱在一起......她就是集团董事兼副总经理的黄鹂？    听说是董事长正牌女友？    和白总的关系很好嘛…..    呦…..董事长身边怎么还有一个漂亮女人？腿好长！    董秘刘雪？    哇…….看来董事长也是风流之人。    就在这个几个工作人员好奇的打量从内地的来的总部高层领导，心里还不停八卦的时候，黄鹂和白玫说了一句关心的话就分开，白玫微笑看着顾北。    “还好吧？”    “嗯……”    一切都在不言中。    白玫又招呼文建东他们，彼此都是老熟人也没啥客气的，彼此问了个好，最后一个则是小秘刘雪。    白玫没有说话而是上下看着刘雪，看的刘雪心里一阵发毛。    “白总，怎么了”刘雪怯怯问道。    “没什么”白玫的脸上漏出温和的笑容：“刘雪，辛苦了。”    “白总，不辛苦。”刘雪急忙说道。    虽然老板给给自己安排事情比较多，但很相信自己，即便有的时候做的不够好他也不会责骂，顶多说几句下次注意改正，更不会像有的老板对待自己的小秘老喜欢动手动脚，老要提防。    感到轻松之余刘雪有时候也有点遗憾。    唉……难道是自己魅力不够？    刘雪想起了自己的小心思，这边白玫给顾北介绍自己的随行人员，都是白玫自己招聘的，两个是香江人一个是鹏城人，顾北代表公司高层对他们表示亲切的慰问。    坐上专门雇来的中巴车，顾北一行人赶往下榻的酒店，按照这次行程安排，中午在酒店用餐之后，大家放松休息，晚上有一个饭局，作为乐饮公司在香江的总代理陈朝华将宴请顾北等高层人员，然后明天早上十点进行分公司的挂牌仪式，完了以后将举行一个酒会，届时香江有名流应邀参加祝贺。    这次下榻的酒店依然是半岛酒店，众人回到自己的房间略作休息，顾北刚打来随行带来的行李箱准备收拾衣物，听到敲门声，过去开门只见白玫站在门口。    “整理好东西，一会下去吃饭。”白玫声音柔柔的。    “还有多长时间？”    白玫看了看腕表“大约四十分钟左右。”    “够了。”顾北突然冒出了一句。    “什么够了？”白玫莫名其妙。    “时间够了。”顾北突然一把白玫拉了进来，顺手关上门将她紧紧拥抱在怀里。    “啊……”白玫这才明白顾北要干什么。    “别…….黄鹂就在隔壁……”白玫挣扎道。    “怕啥？听到更好…..嘿嘿….”顾北说着朝着白玫红唇重重吻了上去，一双手不客气在她身上抚摸起来。    很快，白玫已经气喘吁吁，忍不住双臂环抱着顾北的脖子，主动起来……    ………………………………………    ………………………………………..    “咦…..顾总怎么还没下来吃饭？”刘雪悄悄问她身边的黄鹂。    黄鹂显得有些沉默，低着头专心吃着牛排。    “不知道。”    “要不我去叫他？”刘雪又说了一句。作为小秘这是她的工作职责。    “吃你的饭！”黄鹂突然冷冷说了一句，吓得刘雪再也不吭气。    她突然发现，白总竟然也没下来！    她这才明白了什么，赶紧低头吃起饭来。    ..........    ...........    “哎呀，都怪你，你看看时间过了，他们都下去吃饭了。”白玫躺在顾北的怀里埋怨道。    “他们吃他们的呗…..过会我们一块下去。”顾北来了一句。    “那不行……这样我先下去，你继续睡会，到时候我让服务生把饭菜送到你房间里。”白玫说完就坐了起来。    “也行……”    顾北说了一句舒舒服服躺着，刚才剧烈运动现在真想躺一会…    等白玫收拾好匆匆忙忙出去，顾北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中睡着，迷迷糊糊中听到门被推开，他以为是服务生来送饭的，眼睛睁都没睁开说了一句“放在一边，谢谢….”准备再睡一会。    “大懒虫，说好饭吃了去逛维多利亚湾的，竟然这这里睡大觉！”突然房间里响起悦耳的声音，顾北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黄鹂。    她手里拿着一份便当，正看气鼓鼓看着顾北。    “嘿嘿”笑了两声，顾北赶紧爬起来，穿好衣服然后就坐在沙发上大口吃起便当来。    “老文他们呢？”顾北边吃边问道。    “他们都是第一次来香江，所以准备到处逛逛，白姐已经陪着他们去中环及太平山顶转转。”黄鹂回答道。    “那好，等饭吃完，咱们两人就去逛维多利亚湾！”顾北决定了。    “不嘛，我突然改变决定了。”    “哦？那你去哪里？”    “哪都不去！我要你陪我……就像刚才和白姐那样！”    啊？

452 睡沙发？
    两个小时后，顾北和黄鹂手拉手散步在维多利亚湾，现在正是春天，道路两边鲜花怒放，沁人心脾。    黄鹂不时弯下腰拨弄着花草，还伸出鼻子去嗅嗅，欢快的像一只小黄鹂。    顾北则背着手，不时揉揉自己的腰。    这泥煤的….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这话果然不假。    平时在床上一向羞羞答答的黄鹂，竟然怎么突然变得热情如火，索要无度，顾北差点就要驾驭不住。    在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会掏空啊。    “顾北，香江真漂亮，我也要在这里买套房子！”黄鹂欢笑着说道。    “行，不过最好等九七之后。”顾北随口说了一句。    “我知道……白姐也给我说了，听你的，她现在还租房住呢。”黄鹂回到了一句。    这两女人之间……怎么什么话都说啊。    顾北心里嘀咕了一句。    “今天晚上吃完饭后，咱们去白姐的住处看看好不好？”黄鹂又问道。    “行，不过白玫的住的离这里比较远，今天的饭局时间也不会太短，等过去再赶回酒店那就很晚了。”    “那晚上就不回酒店了呗，住白姐那里。”黄鹂随口说道。    啊，这个……    顾北突然想起什么，瞪大眼睛看着黄鹂。    看着顾北那有些邪恶的眼神，黄鹂突然想起什么：“喂，顾北，别乱想啊，到时候我和白姐睡她的卧室，你睡客厅沙发！嘻嘻。”    …………    ………….    晚上六点整，一场宴席在半岛酒店的三楼的一个包间里举行，顾北坐在上首，陈朝华则陪坐在旁边，除了乐饮公司来香江的高层领导悉数参加外，陈朝华还特意邀请了几位香江小有名气的商人作陪。    宴席中的菜肴丰盛的几近奢华，喝的酒竟然上了82年的拉菲！    陈朝华能不高兴吗？    这次顾北决定，不仅让他代理乐饮公司传统的冰红茶，同时还代理刚研发生产不久，在国内还没有大面积推广的乐饮绿茶饮料！    那个用新型绿色PET材料制造的饮料瓶，陈朝华用商人的眼光一看就知道这包装绝对算的上是完美。    绿瓶、绿茶，再配上那写着“绿色好心情”潇洒字体的广告语，就凭这一点就会吸引消费者的目光。    而且，乐饮绿茶他也品尝过，并不是市面上流行的碳酸饮料，而是正宗的茶饮料！    这对于喜欢喝茶的香江人来说，绝对可以大卖！    所以这桌酒宴，陈朝华是下了血本就是为了讨好顾北，希望在今后多给香江供货。    只要顾北接受他的要求，这点钱算什么？    小意思的啦……    其实顾北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过年前乐饮绿茶再东新分公司试生产成功之后，就在东新、东浦两处分公司进行大规模的生产。    由于绿茶采取的是热灌装工艺，原有的厂房需要进一步改装，所以绿茶产量一时半会也无法快速提高。    于是，在临去香江钱，顾北召集公司高层开会专门研究绿茶销售问题。    与其撒胡椒面在内地销售，还不如集中数量攻克香江市场！    只要香江一炮打红，咱们就来个出口转内销。    这个年代，对于香江的一切东西，内地人还处于一种崇尚的眼光看待，无论是电影、歌曲还是一般衣服饰品。    只要是从香江产的，那就有一种优越感。    于是在席间，顾北一口答应陈朝华的要求，将所有乐饮公司产的绿茶饮料，全部销往香江！当然，在价格方面绿茶要比冰红茶要略高点…..    一场酒宴宾主皆大欢喜，陈朝华等人频频向顾北敬酒，无奈顾北耍滑头，让秘书刘雪上去迎战。    陈朝华等人以为这个看上去有些冷艳的小秘酒量不咋地，准备来个车轮战，结果全被刘雪喝翻，最后在自己司机的搀扶下离开包间。    宴席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众人各自回房休息，白玫也要返回自己的住处，黄鹂嚷嚷着要跟着去。    “黄鹂，五星级的酒店住着不好，非要去住我哪里？…….顾北，你就不管管她？”白玫瞥了顾北一眼，嗔道。    顾北一脸无辜，你们两个女人要搅和，管我啥事？    “白姐，我今天下午给顾北说了，今晚我们都要住你那里！”黄鹂笑嘻嘻说道。    “啊……黄鹂，你…….我那里房间小只有一间卧室…..你要….你要。”白玫脸上略过一抹红晕，期期艾艾不知道该说啥好。    “喂，白姐，你可别乱想啊…….”黄鹂很亲热的搂着白玫的胳膊：“我们两住卧室，某人呢……睡沙发！”    顾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睡沙发？    看到时候谁能忍得住？    嘿嘿……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晚上竟然真的一个人睡了一晚上的沙发！    清早醒来，看着通过客厅玻璃透过的阳光，顾北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泥煤的。    到香江第一夜竟然是这样度过…..    早上十点钟的公司揭牌仪式就是当初白玫租用的那栋写字楼上举行，原来是准备建一个办事处，所以租用的房间比较少，现在要成立分公司，规模扩大了些，不过看上去依然比较紧张。    本来按照顾北的意思，多租几间房但是白玫拒绝了，说是业务刚刚开展人员也不多，没必要浪费资金。    顾北也没勉强，反正九七亚洲金融风暴席卷香江之后，房子如同大白菜也要遍地就是，何必这个时候做个接盘侠？    本来按照顾北和白玫的意思，将遮在公司牌匾上的那块红绸布扯下就算结束，但是作为特邀嘉宾陈朝华却不同意。    他说是既然在香江，那就要按照香江的规矩，起码要举行一个简单仪式，而且自告奋勇自己的帮忙操办。    于是，在揭牌那天，顾北看到了在港片里熟悉的一幕。    就在公司最大的那间会议室里，墙上有关二爷的画像，条桌上摆满了贡品。    鸡鱼，生菜、糖果、发菜……让顾北感到诧异的是，竟然还摆着芹菜！    后来顾北才知道，这代表“业精于勤”的意思……    顾北端起酒杯，恭恭敬敬先敬关二爷，然后又和大家一起一丝不苟上香，最后揭开蒙在公司牌匾上的红绸，整个揭牌仪式算是结束。    揭牌仪式简单，重头戏是中午在半岛酒店举行的酒会，到时候将有一帮商界朋友来捧场，这也是扩大公司影响的好机会，顾北自然不会错过。

453 不速之客
    到了中午，顾北回酒店换上了一身白色西装，显得风度翩翩，白玫和黄鹂也是打扮一新，白玫是一身紧身白色绣花旗袍，婀娜多姿、知性优雅。    更让顾北感到惊讶的是黄鹂竟然穿着一身淡紫色类似晚礼服的长裙，背部是深v字形，露出雪白的肌肤，顿时吸引众人的目光。    这也太暴露了吧？    顾北恨不得在她背部衣服按上拉链，紧紧拉住    来的宾客一部分是乐饮公司将来的经销商，领一部分则是从鹏城过来，赵大明和崔建华认识的商界朋友，前来捧场。    譬如那个崔建华以前的老领导兼朋友，承包了基地办公楼的冯洪。    冯洪显得很热情，顾北虽然对这个人印象不咋地，但毕竟是崔建华的朋友，于是就笑着聊了一会，两人还碰杯喝了一杯。    来的人都算不香江和鹏城两地商界大佬，这也很正常，乐饮公司在这里的影响力远远不及在申城。    但其中有一个中年男人很引人注目，宝丽金香江分公司副总裁刘杰英。    作为香江娱乐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参加这样的一个酒会，倒不是因为八竿子打不到的乐饮公司，而是因为顾北还有一个头衔北云音乐公司董事长。    而现在宝丽金和北云公司正在合作，引进了周丹丹那张专辑在香江热卖，而周丹丹本人现在也在宝丽金公司刻苦学习舞蹈。    顾北不会讲粤语，刘杰英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说的很吃力，但这并不妨碍两人的交流。    “顾总，周丹丹自身条件很好，我建议其事业重心放在香江，毕竟这里才是华人流行乐的发源地。”刘杰英说道。    刘杰英语气很真诚，顾北也知道他没有半点看不上内地人的意思，毕竟这个年代，整个娱乐业内地根本无法和香江相比。    特别是在流行音乐方面，四大天王正如日中天，女歌手里有陈慧娴、叶倩、林忆莲等，明星璀璨。    但是盛极而衰，很快，香江音乐如同影视一样，一步步走向衰落。    现在过去就是炮灰，放着内地这么广阔的市场不去开拓，傻子才这么干，所以对于刘英杰的提议，顾北只是笑笑没有直接回答。    刘杰英也只是好心劝告，毕竟周丹丹不是宝丽金旗下的艺人，见对方没有回答，于是很知趣的把话题引到别的上面来。    在另一边，周丹丹和黄鹂在窃窃私语。    他乡遇故知，两人也是校友，所以分外亲切的多。    “丹丹，你看上去比以前更漂亮了。”黄鹂说道。    女人之间也喜欢听恭维的话，周丹丹听了笑着回答：“黄鹂姐，你也是啊，特别穿上这身长裙，显得特别漂亮和有气质！只是你的背部嘻嘻，顾北看到肯定不高兴哦。”    周丹丹曾经也喜欢过顾北，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况人家已经有了黄鹂，所以现在的周丹丹的心里对顾北只是感激和崇拜。    听了周丹丹的话黄鹂有些小小的得意，如果在申城，就是参加酒会打死她也不会穿这样暴露的裙装，但这是香江哦嘻嘻    何况白玫穿的那么知性道：“丹丹，你在香江学跳舞，受了不少苦吧？”    周丹丹眼眶微红。    她来香江前就已经做好吃苦的准备，但是来了之后才知道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苦。    每天将近十二小时的无休止的高强度训练，这让她开始根本吃不消。虽然在香江，她那盘顾北亲自操刀作词作曲的专辑热卖，也挤进了女星行列，但是在舞蹈老师面前，只不过是一名普通学员！    动作做的不好的时候，挨几句骂也是常事。于是，她经常一遍抹泪一遍咬牙训练。    还好，坚持了下来。经过这两个月多魔鬼式的训练，她的舞蹈水平比以前又了质的飞跃。    现在听黄鹂说起这事，心中顿时有一种想哭诉的冲动。    但，现在也不是时候，对方也不是自己想哭诉的对象，于是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还好吧”    虽然对方没有说啥，但是黄鹂已经从对方表情感觉到，周丹丹这两个月肯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    她又想到自己那个老是喜欢偷懒的堂妹，于是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    也不知道，顾北把她再一次逼上这条路，到底对不对？    就在这个时候，酒会突然出出现一些骚动，原来门开了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还打着领结，留着短发，脸上带着微笑，一副大佬派头。    “刘銮雄！”周丹丹看见，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刘銮雄是谁呀？”黄鹂有些莫名其妙。    “一个在香江也很厉害的人物。”周丹丹随口解释了一句，目光却寻找着顾北。    顾北和刘英杰聊了一会准备离开招呼别的客人，突然看到有几个陌生男人闯入，顿时也有些吃惊。    这种私人酒会，如果不被邀请就闯入是很不礼貌的。    难道是陈朝华的朋友？    顾北寻找陈朝华的身影。    没想到正准备离开的刘英杰却停下了脚步，带着开玩笑的口吻低声说道：“顾总，你面子好大啊，竟然能邀请他？”    “他是谁？”顾北有些迷惑。    “你不认识？”这下轮到刘英杰惊讶了。    “他就是刘銮雄！”    刘銮雄？！    顾北没见到，但在重生前听过这名字！    这可是香江大佬级的人物，驰骋于股市、地产、传媒等行业，据说在香江黑白两道通吃。    但更让人津津乐道的则是他的私生活。    被称为“女星狙击手”之称的刘銮雄身边红颜知己多不胜数，当中闹得最热烘烘的莫过于关之琳、李嘉欣和蔡少芬三大美女！    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但来的都是客，作为主人的顾北立刻迎了上去，面带微笑。    “鄙人不请自来，还请顾先生见谅。”刘銮雄伸出了右手，说话很温和，还有点绉绉的感觉。    “哪里，哪里，刘先生来参加今天的酒会，我感到很荣幸，用一句古话就是蓬荜生辉。”顾北笑着说道，也伸出手两人紧紧握在一起。    沉稳、有力。    这是对方给顾北的感觉。

454 香江大佬
    两人握手后分开，这个时候作为半个主人的陈朝华赶紧过来，讨好般向刘銮雄问候了一句，然后很恭敬递给了对方一杯红酒。    顾北举起杯子和刘銮雄轻轻一碰，两人一饮而尽，就开始闲聊起来。    刘銮雄挺健谈，顾北陪着，心里却琢磨着这个香江大佬突然闯入到底是什么目的。    因为乐饮的生意？    顾北感觉不太像，乐饮公司现在在香江几乎算是籍籍无名，况且刘銮雄也不是搞商贸的。    难道是…..因为周丹丹？    顾北心一紧，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周丹丹，看她也正在朝这边张望。    刘銮雄喜欢漂亮女星，这是公开的秘密。    只不过…..和关之琳这些香江大明星相比，周丹丹要显得逊色的多，但是她有她的优势——青春靓丽！花一样的年龄。    如果真这样的话，顾北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你香江大佬又如何？    大不了周丹丹回内地罢了。    再说，，97一过，香江就不是现在的香江了…….    正当顾北暗生警惕的时候，没想到刘銮雄语气一转：“顾先生，听闻今年二月份，你在内地债券期货市场上运筹帷幄，我刘銮雄都很佩服啊。”    3.27国债？    顾北一愣“刘先生，你怎么知道？”    “我虽然在香江做股票，怎么能不了解内地股市？况且，我在申城也有朋友。”刘銮雄哈哈一笑，突然又压低声音：“顾先生对走势的精准判断，实在厉害！还有那个叫什么宋毅.....真是自不量力。”    什么精准判断，只不过是提前知道罢了…..    顾北心里暗嘲了一句，嘴上却说：“哪里，哪里，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呵呵，你太谦虚了…..”刘銮雄突然又说道：“想不想来香江股市玩玩？内地A股盘子太小，不过瘾吧？”    “如果合适的机会，我会的。”顾北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刘銮雄微微有些诧异，他没想到顾北回答的这么痛快。    刚才那番话只不过是对于年轻一辈的欣赏，顺便客气了几句并没做过多考虑。就如同这次突然心血来潮来参加这个年轻人的酒会。    “好啊，到时候我就可以看到顾先生股市上翻云覆雨……”刘銮雄哈哈一笑。    顾北微微一笑没说话。    席卷整个亚洲的金融风暴正在酝酿中，自己不在这里捞上一把简直愧对一个重生者了。    刘銮雄并没有在酒会上呆多久就从容离开，除了临走前和刘英杰打个招呼外，其余的人理都没理。    他有这个资格。    等刘銮雄走后，白玫悄然走到了顾北身边，脸上还带着一丝忧虑。    “他给聊了些什么？”白玫低声问道，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周丹丹。    顾北自然知道她担心什么，就笑着把刚才和刘銮雄话给白玫说了一遍。    白玫立刻变得轻松起来。“你真的想进军香江股市啊？”白玫有些吃惊。    顾北点点头。    “随你怎么折腾我不管啦，我说过在股市上我不操心……我去看看丹丹，她现在心里估计有点忐忑。”说完白玫很优雅的向周丹丹走去。    顾北站在原地，还在回味刚才和刘銮雄的聊天。    刘銮雄并不单单是花丛浪子，他纵横商界数十年，而且也很擅长投资，特别是在股市上有着“股坛狙击手”的称呼。    将来自己进军香江股市，肯定会遇到他。    至于是敌是友，那就要进一步看再说。    酒会又恢复了平静，无论是嘉宾还是乐饮公司的高层领导，一个个都谈笑风生。    这个时候一个服务生悄悄走到顾北跟前低声说了一句：“顾先生，外面有位先生找您。”    “谁？”    “他说是你的朋友，姓任。”    朋友？姓任？    顾北努力回忆着自己的认识的人，没发现有姓任的。    任正非？    突然一个名字出现在脑海。    顾北一惊，赶忙跟着服务生走出酒会，果然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走廊里，穿着一件灰色西装，显得很普通。    果然是任正非！    顾北有些激动，急步走到对方面前，伸出右手，“欢迎欢迎，任总请进去说话。”    “不了，你看我这一身衣服………”任正非笑着回答：“来这里办点事偶尔听到你在香江成立分公司，所以过来表示祝贺。”    “多谢多谢，没想到这点小事还惊动了任总…..”顾北心里有些感动。    说实在，自己和任正非就是去年在鹏城的酒会上见过一面，以后并无交集，人家能赶来就足以表示一种诚意。    “嘿……瞧你说的….”任正非笑了笑，话锋突然一转：“去年和你在酒会上聊的，我回去仔细思考，觉得很有道理。”    顾北自然知道说的是当初他建议华为成为研发、设计、制造为一体的公司这件事。    现在听任正非说已经做出决定，顿时又惊又喜：“真的，任总？”    任正非很郑重的点点头：“我是军人出身，更懂得居安思危这个词的含义，你说的那种情况不得不防。”    “那就好，那就好。”顾北连声说道。    现在华为已经在鹏城成立了自己的ASIC设计中心，专门负责设计专用集成电路，这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海思公司前身。    如果华为现在在拥有自己的芯片制造厂房，那么他就是和英特尔、三星这样拥有研发、设计和制造为一体的高科技公司。    “任总，你的制造基地准备放在哪里？”顾北突然问道。    “这个…….公司还没有完全考虑好，我的初步设想是放在鹏城。”    “来申城东浦开发区吧？”顾北发出了邀请。    “东浦？现在那里可是一片开发热土。”任正非笑着回答：“只不过ASIC设计中心设在鹏城，两地相距有点远。”    这也是个问题…..    “嘿…….将研发中心搬到申城不就完了？”顾北突然想到一个注意：“任总，虽然鹏城是经济特区，给予各种优惠和便利条件，但是国家现在把开发东浦放到了一个战略位置，给他们的政策优惠不会被鹏城差，况且申城大学、科研机构众多，人才辈出，这一点是鹏城这个移民城市无法比拟的。”    这倒也是…..    任正非听了点点头。    他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人才。

455 无论成功与否，都是英雄
    现在鹏城只有一所鹏城大学而且还算不上重点大学，每年华为公司都要到高校云集的燕京、申城、安西等地方招聘大量的学生。更不用说这些地方还有为数不少的科研所！    这也是让任正非非常羡慕，如果能和这些科研所合作搞项目，那研发就少走好多弯路。    看着任正非犹豫的表情，顾北决定趁热打铁：“任总，不瞒您说，我已经和申城光学电子研究所开着项目研发合作。”    “你？和光电所？”任正非听了吃了一惊。    他知道顾北只是个饮料制造商，和光电研究所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怎么会联合研发？    “我出资金他们出人，联合攻关光刻机193纳米光刻光源。”顾北说出了事情。    “什么？！”任正非目瞪口呆。    他是做芯片设计的，自然明白193纳米光刻光源意味着什么！    “来，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任正非急切的问道。    于是顾北就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诉的任正非。    “顾总，你是不是打算研发光刻机？”任正非立刻觉察到顾北的目的。    顾北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这是顾北给第二个人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如果自己走上这条路，肯定要和眼前这位未来的大佬产生交集，现在告诉他也无妨。    “顾总，我真的很佩服你。”任正非听的感叹不已。    光刻机是干什么？研发制造难度有多大？    任正非比谁都清楚。    他的华为公司现在集研发、设计为一身，将来还要搞制造，但从未想过研发光刻机！    一是战线拉得太长，他吃不消，二是很明白研发制造光刻机的难度。    193纳米光刻光源只是其中一个关键部件！    要研发出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光刻机，不知道要投入多少？两千万？两个亿？二十个亿？    他不知道。    而且这并不意味着一定能研发成功，投入天量资金有可能打了水漂！    但是，这个年轻人义无反顾的做了！    无论成功与否，都是英雄。    他感叹了下，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顾总，你如果真的想研发制造光刻机，除了光源还有一个部件你应该重视。”    “什么？”    “聚焦镜片！”    “我听光电所李所长说过，这东西只能德国制造。”顾北回答道。    “对，这东西最难的是工艺打磨，在德国公司干打磨工艺的是四代师傅干这个工艺，他们打磨精度非常高，可以达到紫外级！所以，顾总如果想进入这一行应该未雨绸缪。”    “我明白，谢谢。”    一个国家的强大，不仅要有高学历人才，而且还具有众多高技能人才。    “任总，你对我的提议考虑的怎么样？”顾北把话题又饶了回来“最近东浦重新在规划开发区的建设蓝图，将高科技企业作为未来重点引进项目。”顾北补充道。    “呵…….看来你推荐申城，不遗余力啊。”任正非笑着说道。    “不瞒你说，我女朋友的哥哥，就是我的大舅哥，现在主政东浦，我当然替他卖力吆喝啦。只要任总你愿意去申城建厂，税收、土地等绝对是最优惠的。”    “行，我不能立刻答复你，但我会认真考虑。”    这么重大的决策当然不会就这三言两语就决定，顾北心里明白。    自己这边该做的已经做下面就该黄明了，等任正非走后，顾北拨通了黄明的电话，他很希望任正非将公司重心从鹏城搬到申城来。    在电话里顾北也没啥好客气的，把今天和任正非见面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明哥，我只能帮你这些，至于你种的梧桐树能否引进华为这个金凤凰，就要靠你了。”    “你放心，我们马上通盘研究，我准备带队亲自来鹏城会见任总…..如果觉得份量不够，我就想办法把田市长拉上！”电话里，黄明说话一点不也拖泥带水。    呵……一个直辖市的副市长竟然亲自来鹏城三顾茅庐，这面子够大的了啊    当然，顾北明白黄明的用意，这不过是一种向公众传递一种信息，我们申城引进高科技企业那绝对是不遗余力！    任正非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但顾北心里很高兴，有了这个短暂会面他觉得这次来香江不虚此行。    至于任正非说的那个聚焦镜片，顾北清楚这玩意不比攻克193纳米光刻光源简单。    是否在适当时机去一趟德国？    顾北突然想起，黄鹂老妈曾经给黄鹂介绍那个对象，叫什么着？一下子把名字忘了。    他好像曾经在德国留学，学的好像是精密机械的，要不回去也聊聊？    顾北返回酒会，黄鹂迎了上来低声说道：“刚才白姐给我说了，那个什么刘銮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如果再来香江你可少和他接触。”    “怎么了？”顾北很奇怪。    “哼……风流浪子，听说和好几个女星有染……别和他在一起学坏了。”    “天…..黄鹂，我有人家那魅力？”顾北失笑道。    “怎么没有？你有钱又长的帅……在申城有我管着。如果来香江，哼，白姐又不管你…..”黄鹂幽幽说道。    “好啦…..别胡思乱想，我不是那种人。”顾北安慰了一句，接着又说：“你猜，我刚才出去见到谁了？”    “谁啊？哪个大美女？”    “什么美女，是任正非！”    “任正非是谁？”黄鹂很是好奇。    顾北这才想起现在的任正非远没有二十年后那么出名，于是就简单把任正非以及华为公司简单介绍了一遍。    “哦…..做芯片的啊….难怪你这么感兴趣。”黄鹂到没啥感觉。    “喂，过年前聚会，遇到你老妈给你介绍的那个对象，叫啥名字？我忘记了。”    “叫王子文……你提他干嘛？”    “他不是从德国留学回来，学的什么精密机械，我想回申城找他聊聊。”顾北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要找你去找他，我才不想见他呢….”黄鹂翻了个白眼，很优雅地离开。    得…..我到没啥，你反倒耿耿于怀。    顾北感到好笑。    酒会圆满结束，整个分公司成立揭牌程序就算全部结束。第二天众人并没有离开香江返回申城，而是在香江游玩了三天，既然出来一趟都不容易顾北就给大家放了个假。    游玩结束，众人按照顾北的安排先返回鹏城，以文建东为首，视察福昕分公司以及南山生产基地，代表公司高层看望员工，然后再从鹏城乘飞机返回申城。    没想到黄鹂却提出她要回鹏城。    “不是说好，咱俩玩一星期吗？”顾北有些奇怪。    “你还是一个人陪白姐吧，我先回申城。”黄鹂幽幽说道。

455 去看看“韭菜”长的怎么样
    “怎么了？”顾北有点惊讶。    当初来香江是黄鹂提出来的，说要陪他好好玩一阵子的。    “咱们两人同时离开公司这么长时间，让杨总一个人撑着不太好。”黄鹂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就这？    顾北有点不信。    “好啦，你别多想。”黄鹂亲昵挽着顾北的胳膊，“前段时间事情太多，你就在这里散散心好了。”    既然如此顾北也不多说，和黄鹂他们告别之后就开始了自己悠闲的生活。    太平山顶、湾仔、铜锣湾、旺角……处处留下了顾北和白玫的足迹。    这天傍晚，两人手挽手走在皇后大道上。    四月份的香江已经进入夏天，天气热起来，但是到了晚上凉风习习感到很舒服。    两人漫无目标逛着，突然从街边传来影视里打斗声，原来是一家出售影碟机的商店。    顾北心一动，拉着白玫走进了商店，老板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    “先生，你需要什么？”一口标准的粤语。    “你这里出售爱多牌影碟机吗？大陆的牌子。”顾北试探问道。    “爱多VCD？有的啦……”老板立刻换成蹩脚的普通话：“刚才大陆进来的最新型号，放映效果很好的啦…..”    呵，没想到胡志标的爱多VCD竟然出口到了香江！    顾北感到兴奋。    “老板，质量怎么样？”顾北追问。    “别看是个小品牌，但质量很好，更重要的是便宜！要不先生您买一台？这可是最新型号，优先供应香江，在内地你想买还没不到的啦。”老板热情推销起来。    卧槽！    我自己的产品还需要我掏钱买吗？    顾北感到好笑。    不过挡不住老板锲而不舍的精神，顾北干脆掏钱买了一台爱多VCD这才离开商店，算是送给白玫。    “真没想到，那个胡志标竟然这么快就能把产品出口。”白玫挽着顾北的胳膊说道。    关于顾北和胡志标两人合资开了一个制造VCD公司的消息，最后黄鹂告诉白玫的。这次顾北来香江，自然把事情经过详细的告诉了白玫，包括自己的目的也毫不隐瞒。    现在听白玫这么一说，顾北也感慨了一句：“是啊….确实厉害照这个速度下去，爱多VCD很快就称为国内VCD行业第一大品牌。”    “那你就可以割韭菜喽？”白玫笑吟吟的。    “再不割，韭菜都黄了。”顾北白了白玫一眼：“VCD这行业别看现在红火的很，其实过不了多久就很快衰败。”    “为什么？难道人们不看影碟了？”白玫有些惊讶。    “看啊……不过是在网上看。”顾北随口说道。    “网上看……你说的是因特网？”白玫略一思索，立刻明白顾北在说什么。    这家伙最近一段时间嘴里不是说芯片就是因特网。    “对，到时候大家都在网上看电影，谁还买盗版碟？”顾北笑道。    网上看电影？    白玫感到不可思议。    现在香江已经有了互联网，不过慢的像蜗牛一样，看个文字都费劲竟然还能看电影？    “好啦，别乱想了。”顾北很亲热的拍了拍白玫的俏脸：“用不了几年，我们都会看到的。”    听顾北这么一说白玫就不再去想，还是和他享受这欢乐而又短暂的时光。    在香江又呆了七天，顾北准备离开。    白玫去罗湖口送别，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顾北进入大厅。    顾北心里有些感慨，估计今后这一生，它都会在申城和香江两地之间奔波。    进了鹏城市，按照顾北的打算他要去见见崔建华，亲自视察基地建设情况然后再乘飞机回申城。不过他突然改变了注意，他想去中山市，很想看看自己种的“韭菜”现在到底长势如何。    .......    .......    中山市东升镇爱多电器公司办公大楼的会议室里，气氛有些沉闷。    胡志标正和自己的一帮亲信开会，商议下一步营销计划。这些都是从创业起就跟随他走南闯北的战将，人都很年轻思想也都活跃。    就在春节前，爱多电器公司买下了中央电视台体育新闻前的5秒标版，这也是中央台的第一条VCD广告。    效果非常明显，爱多VCD开始逐步走进老百姓的视野，订单陆续多了起来。    现在他要走的计划的第二步，攻下花城、鹏城、燕京、申城等国内主要大城市，完成全国第一轮推广运动。    此计划雄心勃勃，如果完成预定目标，爱多VCD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品牌，而会一跃成为全国性的大品牌，完全可以和“万燕”“新科”以及外国的“三星”和“索尼”站在同一起跑线。    如此庞大的计划，当然绕不开一个字“钱”。    春节前在央视体育频道那5秒钟的广告费花费高达四百万，那是胡志标千辛万苦贷款收入，除了留下一部分买原材料，其余全部砸进广告！    而这一次，如果完成雄心勃勃的计划投入的何止四百万？    “建红，鹏城的王老板到底答应给多少筹资款？”顾北问一个瘦瘦的男人。    他是爱多公司销售部部长张建红，中山大学市场销售专业毕业，是胡志标高薪聘请而来专门管销售这一块。听了老板点名问他，张建红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情绪。    “胡总，张老板只答应出资100万。”    “100万够个屁！”胡志标忍不住骂道。    按照胡志标的设想，这次爱多VCD全国推广，所需的资金主要来自各地代理商的产品预付款。    你提前给我钱，我给你推广市场，这就是妥妥的双赢。但是出乎意料，各地代理商并不显得多么热情。    一句话，你爱多VCD现在只是一个小品牌，和那些大品牌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虽然你的产品技术相对较先进，但是市场这东西并不是说谁的东西先进就好卖。    如果我提前预付你那么多钱，到时候产品卖不出去我不是鸡飞蛋打？    对此，胡志标也有些无可奈何。    向银行贷款？    该抵押的都已经抵押完，还拿什么抵押？    “胡总，爱多公司不是还有一位创始人吗？他的公司效益非常好，手头一定有大量资金，我们何不向他求援？”张建红小心翼翼说出的自己的想法。    胡志标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456 都是自家人，客气啥？
    张建红提议胡志标早就想到了。    凭顾北的财富，无论是他掌控的乐饮公司或是他个人，再投资个千八百万根本没有问题。    而且他知道如果自己开口，顾北也一定会答应。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这里面涉及一个根本问题。    如果顾北再投入个千八百万，那么他在爱多公司所占的股份会急剧增加，而胡志标本人则会沦为小股东！    无论是是从将来的财富分配以及对公司的掌控，胡志标都不会想这么做。    按照他的设想，最好是顾北的乐饮公司做担保，这样爱多公司就可以堂而皇之从银行贷款。    但是，顾北会怎么做吗？    胡志标没有把握，所以这件事他没有找顾北。但现在自己的下属提出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胡志标没有开口，坐在他旁边的年级稍大的男人看着张建红，脸上露出一丝讥笑。    作为爱多电器的副总裁，最早来到胡志标身边的周佳军，他心里明的像镜子一样。    “还是太年轻啊…”周佳军看着坐在对面的张建红，心里感叹了一句。    这个问题胡志标不好开口回答，他自然要替老大做掩饰，于是清了清嗓子，周佳军刚想开口，却看到会议室门开了，胡志标的女秘书匆匆走了进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就。    “顾北来公司了？！”胡志标讶然。    “是的，他现在就您办公室。”    “暂时休会，咱们去见顾总。”胡志标站了起来，立刻做出决定。    自己的合伙人来了，当然要亲自接待。    …………    …………    顾北手插在裤兜里，饶有兴趣看着胡志标的办公室。    和大多数南方老板一样，办公室很讲究，宽大、豪华，唯一不同的是在老板椅后面的墙上，一般人都喜欢挂上一副名人字画，附庸风雅。    而胡志标办公室的墙上竟然挂着一副中国地图，上面竟然标注着爱多vcd在各地是市场占有率！看上去真像一个行军打仗用的地图。    “这家伙挺有意思。“顾北心里暗笑。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门开了，顾北扭头一看只见胡志标带着几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顾总，突然来中山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胡志标笑着招呼，伸出了右手。    “我在香江办了点事，突然想来中山看看。”顾北边握手，实话实说。    “欢迎，欢迎。”胡志标说了一句，又笑着给顾北介绍自己的部下。    “这位是公司副总裁周佳军”    “顾总好。”    “这位是销售部部长张红军。”    “顾总好。”    ……    顾北和他们一一握手问候。    “顾总，不瞒你说，爱多公司能快速发展，全靠这个精英团队。”胡志标夸起自己的下属来。    “强将手下无弱兵嘛……佩服！厉害！”    并不是顾北刻意恭维，这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后来被人们称为“中国第一代职业经理人“！    这些出自于名牌大学精英们，接受过最先进的现代经济理论，跟着胡志标走南闯北、东征西讨，爱多vcd如彗星般崛起，他们功不可没。    可惜没过几年，当爱多vcd遭遇内部纷争，各种官司缠身，vcd帝国大厦摇摇欲坠的时候，这些青年精英似乎没有与“主公“签过生死盟约。    很快，营销副总走了，电器销售部部长走了，售后服务部部长走了……曾经让同业闻之肃然的爱多青年精英团队转眼间烟消云散。    这是爱多vcd的宿命，顾北无力也不想换回。    众人介绍完毕看看时间差不多，胡志标就先请顾北住到公司的招待所，然后一块去吃饭。    陪坐除了胡志标，还是刚才他的那个团队，不过这次多了一个年轻女人。    “顾总，她是我的秘书林莹。”胡志标指着这圆脸姑娘给顾北解释。    “你好，林秘书。”顾北笑着招呼。    “顾总，我可是久闻您的大名，胡总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的名字。”林莹嫣然一笑，说道。    经常？    不见得吧？    像胡志标喜欢专断，再生意场如枭雄般人物，怎么会经常提起别人的名字？虽然这个人也是他的合伙人。    顾北心里冷笑了一声，不过嘴上却很谦虚。    因为在顾北的记忆中，胡志标好像是和自己的秘书结婚的，而且那个婚礼盛况空前。    据说当时婚礼上放了138万响鞭炮，18辆车牌号码连在一起的白色奔驰花车，1000多位身份显赫的贵宾    两人一个管生产销售一个管财务，将爱多公司彻底变成了一个夫妻店。    这引起了历史上胡志标的另一个合伙人陈天南不满，再加上两人经营理念不同，到了1999年陈天南突然在在《羊城晚报》发表“股东授权声明“！    爱多危机正式爆发，并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胡志标锒铛入狱。    在这一世里顾北代替了陈天南的位置，成了他的合伙人。    历史会不会重演？    顾北不在乎，因为那个时候自己“韭菜”已经割完，急流勇退。至于后面是蒸蒸日上还是一地鸡毛，这已经不管他的事。    但现在韭菜才开始发嫩芽，他不得不关心。于是在吃饭中，顾北问起公司经营的事情。    胡志标倒也没啥可隐瞒的，说了公司现状和今年的规划，顾北听得兴致勃勃，连声夸奖胡志标有魄力，自愧不如。    “志标，在经营中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尽管开口，我作为公司合伙人，做了一名甩手掌柜心里有些愧啊。”顾北真诚问道。    胡志标有些犹豫。    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最后还是决定向顾北求救，否则这个坎他很难迈过去。    于是他用试探的口气说道：“顾总，说实在，咱们公司还是缺资金。如果……如果你能让乐饮公司给咱们公司在银行担保的话……”    没想到顾北哈哈一笑：“没问题，我现在就给鹏城的赵大明打电话，让他的福昕分公司替你担保。”说完顾北掏出手机。    拨通电话后说了几句然后挂掉电话笑着对胡志标说道：“志标，我已经给赵大明说好，你明天派人过去联系就行，他一定会尽力帮你。”    “多谢，多谢。”胡志标大喜过望，没想到顾北答应的这么痛快。    “顾总这么关心，我敬你一杯。”坐在胡志标旁边的林莹不失时机端起了杯子。    “都是自家人，客气啥？”顾北也端起酒杯。    解决了这件事，胡志标心情舒畅话显得更多，两人边吃边聊，胡志标突然又开口问道：“顾总，央视标王马上就要招标，乐饮公司这次参不参加？”    听了胡志标这话，他的几个下属就停止了说笑，看着顾北。

458 北上
    顾北微微一笑：“这次自然还是要去的……怎么，志标对标王有意思？如果你愿意竞标乐饮就退出，咱们不能自相残杀嘛。”    “不不，现在爱多还没这个实力……”胡志标急忙摆手：“我是想去燕京，看看招标会上的盛况。”    “呵呵，那我们又可以在燕京见面了？”顾北呵呵一笑。    胡志标的野心他怎么不清楚？    历史上爱多VCD是获得过央视广告标王的！    据听说广告费高达两个亿！    两个亿啊…..    这是在九十年代中后期！    用顾北现在的眼光看来，这时候央视标王的广告费实在高的有些离谱。    只有像胡志标这样把营销当成公司发展最主要的手段的人，才会这么不遗余力吧？    如秦池酒…..    对了，今年有可能和秦池竞标！    顾北在东升镇只呆了一天，下午咱胡志标的陪同下视察了几个车间，第二天一早就返程，胡志标开车亲自把顾北送到中山市火车站，踏上北去的火车。    顾北到达申城火车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提着行李来到出站口就看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刘雪正站在出站口外面张望。    看到顾北出来，李雪兴奋向她招手。    “你怎么来接站？小杨呢？”顾北问道。    “小杨今天请假，我暂时没啥事就过来接你。”刘雪说着帮顾北提着行礼，向停车场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顾北坐在副驾上位置上向刘雪兴致勃勃的讲起自己去爱多公司的事情。    “哎呀，老板，你为啥让赵大明给他做贷款担保呢？你直接投资不好吗？这样你的股份就会增加，将来韭菜就割的多呢，嘻嘻……”    “哈？你不知道胡志标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要不他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找我？”    顾北失笑道：“这个结果胡志标绝对不会答应，再说股份过多将来转让也是个问题。”    这倒也是…..    刘雪心里清楚，顾北对待爱多VCD不会像乐饮这样尽心尽力，只不过想捞一把就走。    “对了，胡志标还想去参加今年的央视广告招标会，我到时候再和他聊聊。”顾北又向是对刘雪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老板，你带上我我也要去！”刘雪央求道。    “也行。”顾北答应了，去年带着文建东、郭洪城和刘雪，今年总不能自己光棍一个跑去。    咱好歹也是老板啊。    刘雪心里窃喜。    这总算可以和老板单独出差了，嘻嘻….最起码，可以再去逛逛王府井，再给买几套衣服嘛…..    前几天香江一行，白玫和黄鹂都随行根本没自己的份，刘雪心里一阵闷闷不乐。    还有，白玫在机场看自己的眼神……好怪啊，难道是我不小心得罪了她？    她好几次想找个机会问问白玫到底怎么了？但话到嘴边却没有鼓起勇气。    要不，找个机会问问老板？让他帮分析分析？    顾北会申城没呆几天，就踏上了北上的火车，央视广告招标会马上就要进行，他必须提前赶过去。    这次黄鹂没有随行，毕竟两人同时离开公司或多或少会影响企业的正常运转。    在临走前帮顾北收拾行李的时候，黄鹂叮嘱道：“到了燕京，一定要去看望马小跳的父母啊。”    “放心吧，我怎么可能忘记？”顾北有些无奈。    黄鹂已经叮嘱了好几次了。    他很明白女孩的心理，现在马小跳远在拉萨，只有父母在燕京，随着时间的推移父母年纪越来越大，这种对儿女的思念会有增无减。    去看望一下陪着聊聊天，可以尽一下晚辈的孝心。    从这点上看，黄鹂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    可是……小黄鹂，你不知道马小跳的老爸自从下海做古玩生意以后，一天干劲十足、忙的不亦乐乎，仿佛出现了“第二春”！还有时间想念自己的儿子？    用马小跳在来信中感叹道，他老爸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顾北和刘雪踏上前往燕京的火车，这一次他没有带文建东和郭红成。    坐在下铺，看着火车外面明媚的春光，顾北的心情很轻松。    他突然想起了去年去燕京参加招标会的情形，当时他的心情没这么好。    除了竞争激烈的招标会之外，主要是乐饮和旭日升的战火已经点燃。    虽然他知道历史的大致走向，但是这个世界某些事物已经被自己的这个小小的蝴蝶翅膀所扇动，所以，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只是一个很普通重生者，并不是一个天才。    还好，在和旭日升为期两个月的大战中，以旭日升失败其总经理段国忠辞职告终，乐饮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根据市场调研部获得的消息，段国忠的堂弟——旭日升公司新任掌舵者，抛弃了段国忠以前那种激进思路，扑下身子正在在国内三、四线城市以及农村耕耘自己的市场，成绩还不错，销量逐步回升。    不过顾北知道，旭日升已经没机会了。    不仅仅是乐饮和杨柳的美滋滋基本垄断了国内冰红茶大部分市场份额，更重要的是康师傅、鼎新来自弯弯的巨头企业即将大举进军内地市场！    绿茶、花茶、乌龙茶……抛弃了碳酸味的冰红茶，以纯正的茶饮料冲击着作为消费主力的年轻人。    这也是顾北今年要花大力气推广乐饮绿茶的重要原因之一，只不过公司里的某些高层领导似乎看不到这个危机。    想到这里，顾北摇摇头。    至于今年的招标会…..    规则改了，对于顾北来说比去年更简单了。    一锤定音！    想到这里，顾北脸色露出微微笑容。    “老板，你笑啥？”半躺在对面下铺的刘雪突然开口说话，顾北回神过来。    他扭过头看着刘雪，只见她穿着去年在王府井买的那件碎花裙子，正戴着一副大耳机，身边放着一个workman正在听歌。    他知道自己小秘，除了上班期间，平时无论是走路还是坐车，都喜欢这样。    N年以后，走在街上、站在地铁里的小女生们耳朵里老塞在一副耳机一副旁若无人的那样没啥区别。    “高兴呗…..”顾北随口说了一句：“刘雪，把你的workman让我听听。”    刘雪很顺从把workman和耳机递给了顾北，看到他心情很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轻声问道：“老板，我有个事情你帮我分析分析。”    “啥事？”    “就是那天……咱们前段时间去香江，白总在机场迎接时候，我感觉白总看我的目光好奇怪，我是不是做事不小心得罪了她？如果是这样，我向她道歉。”刘雪怯怯说道。    这个啊……    顾北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459 有啥好紧张的？
    刘雪说的那个细节顾北当时并没注意到，但是白玫到底在想什么，顾北却知道。    因为在香江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白玫曾经问过他，只是这话没法给自己的小秘说啊.......    想到这些顾北有点尴尬，他思索了一下才说道：“刘雪，你别乱想啊，其实跟本没啥，白玫跟我说她发现一年没见你，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是吗？白总真的这么说啊.....”刘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庞，样子有点害羞。    其实，白玫说的后半句话顾北没告诉刘雪。    “哟.......顾北，你的小秘越来越漂亮，越来越会打扮，你怎么还没吃了她？”    .......    ……    两人到了燕京，自有人前来接站。    来的是乐饮公司驻燕京办事处主任，很年轻，姓屈叫屈勇，是乐饮公司第一批招进的大中专学生，留着个寸头显得很精神。    虽然只是商校中专毕业，但小伙脑子活又积极肯干，所以被顾北重用，负责乐饮公司在燕京地区一切行政和业务工作。    今天公司大老板亲临燕京，他自然要鞍前马后的伺候。    “顾总，住宿按照刘董秘的吩咐我已经安排好，两位下午在酒店休息，晚上贺总和张总将给您接风洗尘，还说这次您的行程费用他们全包。”屈勇坐在副驾位置上，转过头对后排的顾北说道。    顾北听了微微一笑。    屈勇嘴里的贺总和张总，就是燕京总代理贺旭宏和津门市总代理张红军，去年顾北来燕京参加央视广告标王招标会的时候，也是这两人接风，所以顾北也算熟悉。    两人之所以如此卖力，顾北心里很清楚，这一年乐饮公司的冰红茶风靡全国，各地代理商也赚的盆满钵盈，特别是燕京和津门，是乐饮公司在北方销售重镇，代理商的获利更多。    所以两人话大钱招待顾北，顾北也是受之无愧。    更重要的是，乐饮公司新生产绿茶饮料，除了大批销往香江在内地只是小规模的试销售，期中就有燕京！    “小屈，贺总对绿茶有啥看法？”顾北问道。    “很好，非常有前途。”说到乐饮绿茶屈勇兴奋起来：“贺总说根据他们的销售经验，这种茶饮料非常符合咱们中国老百姓的口味，将来会比冰红茶销路还好。”    听了屈勇的话顾北并不感到意外。    在他重生前那个年代，满天飞的各种茶饮料，冰红茶已经被挤到角落里。    “可是，咱们公司有的人瞧不起绿茶，认为它根本没法和冰红茶比。”这个时候刘雪插话进来。    “是谁？那只能说明他们不了解市场，不懂得老百姓消费口味的变化！”屈勇人年轻说话也比较直。    “好了，这事暂时不提。”顾北说完瞪了刘雪一眼。    毕竟是公司高层之间意见分歧，像屈勇这种中层领导没必要知道这么清楚。    屈勇很会察言观色，立刻明白这种话题有些忌讳，于是他话题又绕到了这次顾北之行，给顾北介绍了这几天的安排，问他有没有什么意见。    “我明天下午要见一个朋友，不要安排什么活动。”顾北随意说了一句。    “好的，顾总。”屈勇迅速调整行程安排：“那明天下午的会见放到后天早上，不过时间有点紧张。”    “不要紧，适当压缩一下。”    “明白，我马上通知人去安排。”屈勇说完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顾北这次下榻的依旧是燕京大饭店，到了自己的房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洗个澡又休息一会就准备参加晚上的饭局。    和去年在燕京大饭店的饭局差不多，贺旭宏和张红军各自带着自己的秘书参加，顾北这边带着杨柳，屈勇在一边作陪。    或许刘雪去年在酒桌上的惊艳表现，两位老总再也不敢火力对向顾北，酒桌上的气氛比去年要显得淡些，众人边吃边聊，话题自然引到这次央视广告竞标上来。    “顾总，这次央视改变了竞标规则，竞争会更激烈，难度更大。”贺旭宏说着，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心。    “哈哈，贺总，我认为会更刺激。”旁边的张红军性格比较直爽，说完又转过头看着顾北：“是不是，顾总？”    顾北微微一笑。    今年央视广告竞标会规则和去年的确变了许多，不再是往常相互竞价，而是采取直接开标的方式进行。    后天早上十点整在梅地亚中心正式开标，当场宣布参加竞标各个公司所报价格，价高者中。    一锤定音！    现在听到两位老总谈到此事，顾北笑着说道：“的确如此，价格报高了吧？觉得亏了，报低了吧？又害怕竞标不上，确实不容易。”    “顾总，去年乐饮夺得标王花了3400万，据说今年有人推测要超过这个数。”张红军说着，很神秘的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啊？5000万，这么贵呀？！”    坐在贺旭宏的旁边的小漂亮秘大吃一惊，忍不住喊出来，看到贺旭宏正瞪自己，吓得赶紧低下头帮给贺旭宏夹菜。    其余的人脸上也感到吃惊。    五千万就买央视短短不到十秒的广告？    这……太奢侈了吧？    刘雪一扫平时在顾北面前萌萌哒的样子，冷艳中带着微笑。    如果仔细看，微笑中还有一次嘲讽。    才五千万？    你知道我老板报价多少？    说出来吓死你们！    可是我就不说，嘻嘻…..    乐饮公司在这次央视竞标上的报价被列为公司最高机密，价位由董事长顾北一人所定，没有和任何人商议！    而刘雪则是极少数知道标底价格的知情人之一。因为参加这次竞标所需要的文件资料由刘雪亲自打印。    这么一项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交给自己，刘雪心里激动万分，这说明自己是老板最最信任的人！    当然，她自动忽略了公司副总黄鹂……据老板说，只有他们三人知道标底价格。    贺旭宏看到顾北一脸平静的样子，用试探的语气问道：“顾总，看样子你已经胸有成竹？”    “算是吧。”    顾北的语气简单而随意，甚至有点漫不经心。    有啥好紧张的？

460 6666万！
    相对于燕京大饭店饭局简单轻松，在燕京另一家小旅店里，气氛有点紧张。    “我说你们几个，紧张个啥？走，我请你们去喝啤酒去！”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相貌儒雅只是发际线有些高。    他就是秦池酒业的姬长孔。在九十年代曾经两夺央视标王的风云人物！    永远的绿色，永远的秦池”……    广告词家喻户晓。    但今天他依旧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内心和其他人一样充满了紧张和焦虑，不过掩饰的很好。    他知道，他是这帮人的主心骨，大战前夜不能自乱阵脚。    听到姬长孔说这句话，一个人年轻男人忍不住喊了出来：“姬总，还喝啊？再喝恐怕连回去的路费都没了。”    他们知道这次秦池酒业竞标价格给6666万！将近去年标王价格的二倍！    这是什么概念？    意味着3万吨的白酒，足以把豪华的梅地亚淹到半腰！    当时作为姬长孔的心腹们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都有些吓呆了，他们第一个印象是，姬长孔疯了！    “姬总，这是你和王总商量的结果吗？”当时财务部部长结结巴巴问道。    秦池出名之后，众人一直都以为姬长孔是秦池酒厂‘一把手’，其实他是‘二把手’，分管销售，厂长叫王卓胜。    “王总当然知道，不过这个数字是和王书记商量后定下来的。”姬长孔倒也没隐瞒。    心腹们听了无话可说。    他们知道姬长孔嘴里的“王书记”是县里的一把手。    既然领导拍板了，自己有啥可说的？    不过事到临头，众人心里还是充满了焦虑和担心。    6666万啊……    要卖多少瓶酒才能赚回来？    “担心厂里没钱报销？那好吧？这次请客我私人掏腰包！走！”姬长孔长的儒雅，却有鲁东人的豪爽。    他坚信，自己的判断。    因为他要打败那个乐饮！    …………………….    ……………………….    央视标王竞标会议，十点钟准时在梅地亚中心开始，顾北是九点四十五分赶到的，他身后跟着刘雪。    当他刚刚出了电梯走进走廊，立刻一帮记者冲了上来，镁光灯闪个不停。    “顾总，你对这次竞标方式有什么看法？”    “对不起，无可奉告。”    “顾总，听说这次标价已经炒到5000万，你认为这个数字可靠吗？”    “对不起，无可奉告。”    “顾总，你觉得乐饮公司还能夺得标王吗？”    “无可奉告。”    …………    无论记者如何纠缠，顾北不失礼貌，面带微笑回答的只有四个字“无可奉告”    摆脱记者纠，顾北走进会议室，立刻齐刷刷的眼光射了过来。    去年的标王，怎么会不引人注目？    顾北若无其事，来到写着标号为28号的座位上，小秘刘雪很殷勤的帮他拉开椅子，顾北轻松坐下来。    他一扭头，他就看到坐在后面的胡志标，旁边坐着他的秘书的林莹。    胡志标不参加竞标，作为嘉宾安排在会议室的后面，他知道这个时候也不示意跑过去和顾北聊天，于是站起来招招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顾北微笑致意，然后又向四周看了看。    和去年招标会相比，今年的人数更多，出现了许多陌生面孔，同时又对面孔已经消失，比如旭日升的段国军和孔府宴酒的姜华。    成王败寇，机会对于许多人来说只有一次。    不过令顾北感到诧异的是，他竟然看到了杨柳。    今天的杨柳穿着一件白色西装，原本的马尾辫也变成了发髻盘在脑后，显得成熟了许多。    见顾北在看他，杨柳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虽然两人在同城，但是自从去年因为张军的事情，杨柳私下找过一次顾北后两人再没见过面。    两家公司依旧处于竞争状态，但不像去年和旭日升那种你死我活的争斗，反倒有点像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相对很平静。    其实市场这么大，何必为一城一地纠缠不休？    只是让顾北有些诧异的是，杨柳去年竞标失败，今年竟然再一次出现在了这个场合！    哎…….好胜心依旧是那么强啊…..    顾北心里感叹了一句。    不再理会杨柳，顾北想寻找历史上这一届的标王，秦池酒业的姬长孔。    可惜让他失望的是招标会参会企业代表的面前没有标注企业名称，一律用数字代替，所以他看了一圈也找不到那个姬长孔。    也是，都是普通人又不是影视明星，如果不是这次招标会谁会认识他？    顾北不认识姬长孔，但对方却认识他。    姬长孔坐在角落里，看着距离他不远的顾北。    对于这个年轻人，姬长孔很是佩服，同时感到神秘。    为了这次竞标他做足了功课，重点是就调查上一届标王——申城乐饮公司。    为此他前一个月前还专门偷偷来了次申城，通过县上王书记在申城的朋友，从工商和税务部门秘密取得了乐饮公司有关资料。    越看越惊心。    短短才三年，乐饮公司从一个产值不过几百万的小厂竟然异军突起，去年产值超过八个亿！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增长速度？    而这个奇迹则来自现任董事长顾北购买原国营明珠饮料厂之后。    而听说顾北购买饮料厂的款项竟然是来自炒股！    在工商局深入调查顾北这个人发现，用这个名字作为企业法人公司竟然有三个！同属一人！    乐饮、北云，荣光！    而这三家企业竟然分别是饮料、音乐、高科技公司！    我的天…..    这个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横跨几个行业，况且还这么年轻？    震惊之余，姬长孔回到临朐——秦池公司所在地向县上王书记汇报。    而这个时候姬长孔提出了一个几乎疯狂的意见：将原来准备4000万标的提高了6666万！    因为他深深知道，4000万这个数字在梅地亚并不足以轰动天下，更不可能打败乐饮的顾北！    而6666万，是秦池酒业公司的极限。去年一年秦池酒厂的所有利税之和才3000万！    最后他说服了领导。    为什么非要四个“6”，图个吉利数字而已。    但是今天，他看到顾北一副轻松模样，刚才信心满满的他突然突然有点忧虑。    真的能打败这个年轻人吗？    他不知道。

461 不好意思，只比你多一万
    主席台上，两位公证人危襟正坐，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沓整齐的密封好的信封。这些都是来参加竞标的公司标底，其中也有乐饮公司的，刘雪十分钟之前才交到公证人手里。    十点整，唱标开始。    原本有些嘈杂的会议室顿时变得安静异常，在众人目光中，主持人打开了第一个信封。    “08号，燕京大华电器有限公司，标底6000万！”    哗…..    刚刚安静了没几分钟的会议室顿时又成了一锅粥。    6000万！    远远超过市场上传言的5000万！    众人纷纷把钦佩的目光投向前面放着“08”号桌牌的那个中年男人。    果然是国内名企，大手笔！    6000万的广告费，话说国内有几个公司能出的起？    即便那些财大气粗的国企和位数不多的几家营业收入过亿的民营企业，又有几个有这个魄力？愿意拿6000万资金去买央视短短不到十秒的广告？    刚开始就掀起高潮，让整个会场的气氛变得狂热起来。    会不会还有比这更高的？    但让大家感到失望的是，主持人又开了十几家企业的所报的标底，价格都在5000万左右，远远低于大华公司的6000万！    难道这就是这次招标会最高报价？今年的标王？    这尼玛的，开局就是巅峰啊….失去了好多悬念。    随着参加竞标的企业的标底陆续公开，在场的人越来越感觉到一丝乏味。    顾北一脸轻松，他知道好戏还在后头。    “22号，美滋滋公司报价5999万！”主持人又喊出了一个数字。    全场哗然。    只比大华公司低一万！    这实在......是有些太憋屈了吧？    立刻人们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这个年轻女人，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眼神。    但顾北不这么认识。    可以啊…..将近6000万了！，    作为自己的竞争对手，顾北自然很了解美滋滋公司现在的经营状况，能一次性拿出将近6000万的资金，这个杨柳还是很有魄力的！    尽管两人这么多年来相爱想杀，对于这一点顾北还是很佩服的。    想到这里，顾北下意识看了杨柳的一眼。    杨柳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似乎情绪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但是抓住放在腿上的坤包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内心的活动。    这次又没戏了…..    输的实在是太窝囊！    早知道报个6006多好！    她曾经和自己的心腹仔细研究过这件事，最有一致认为这次各公司竞标绝对不会超过6000万！所以就报了5999这个数字，没想到竟然落得了这个难堪的局面。    哎…..    他会报多少？    杨柳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问题于是很自然把目光投向坐在侧面的顾北，两人刚好目光交错，看到了顾北那略带微笑的目光。    可恶！    你也笑话我！    杨柳满腔怒火正无处发泄，狠狠瞪了顾北一眼。    卧槽….    顾北摇摇头，这纯粹是自己自讨没趣。    两人眼神交流自然逃不过坐在顾北身边的刘雪，她看到杨柳瞪自己的老板，立刻替顾北打抱不平，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老板，这次美滋滋公司丢丑了，气死那个杨柳！嘻嘻…..”说完刘雪开心笑起来。    没想到顾北脸一板：“别扭来扭去，做稳点！”    老板，我刚才坐姿很淑女啊？只不过和你说话才向你这边靠了一下嘛…..干嘛说我？    刘雪有点委屈。    猛然，她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杨柳是老板的前女友。    前女友也是女友啊…..怎能让别人诽谤？    ………    …….    唱标仍在进行，快进入尾声。    “45号，临朐县秦池酒业公司，6666万！”当主持人用略带嘶哑的声音喊出这个数字之后。    全场顿时炸了锅。    “临朐在哪里？”    “谁是秦池？”    众人寻找着45号桌牌的位置，才看到坐在那里那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还有那种略带局促的脸。    6666万！    迄今为止，全场最高数！    大华公司经理垂头丧气。    晚节不保啊…..    马上就快结束，竟然被人超过。    麻痹的，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厂，竟然敢报出6666万的天价！    你以为你是茅台五粮液啊？    报吧，到时候我希望你经营不善亏死你！    ……    …….    杨柳听了心里舒服了许多。    还好，不是那个可恶的大华公司6000万。    6666万这个数字，她从未想过。    这么看来，自己输得也心服口服。    只是那个家伙，神情显得更加轻松？    杨柳偷偷看了顾北一眼，难道他和自己一样，报价远远低于这个数？    顾北当然轻松，6666万这几个数字一出来，他知道这次自己赢定了。    “现在，我们开本次竞价最后一家公司标底，申城乐饮公司。”主持人拿着最后一个信封，缓缓说道。    这泥煤的….    央视也喜欢搞噱头啊….吸引人的眼球！    顾北知道这肯定是那个央视广告部主任谭熙梅搞的！顾北看了坐在主席台侧面的那个中年女人一眼。    果然，谭熙梅给予抱歉的微笑。    台上的主持人已经拆开信封，轻轻打开一张纸看着上面的数字，猛然睁大了眼睛，仿佛看了鬼，半响不说话。    “快点公布啊..…”下面的人已经等不及了，催促道。    “027号，申城乐饮饮料有限公司，标底6667万！”主持人声音不大，还带一丝颤抖。但却像扔下了一颗炸弹！    6667万！    只比那个秦池酒业多一万！    前不久那一幕竟然又重现！    这尼玛太有刺激性了！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主持人突然提高了嗓音：“我宣布，乐饮公司已6667万标底价格获得1995—1996年度央视标王！恭喜他！”    话音刚落，会场上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像胡志标等熟悉顾北的人的，上来纷纷和他握手，表示祝贺。    顾北自然不能怠慢赶忙回应，余光中，他看到姬长孔一个人慢慢走出会议室，留下落寞的背影。    “顾总，我是央视经济频道吴青，能采访你几个问题吗？”一个女记者拿着话筒挤进来，顾北认出来了，去年夺得标王之后，就是接受了她的采访。    “可以。”顾北很痛快答应。    “顾总，首先恭喜您又夺得标王，您公司报价6667万，只比秦池酒业报价多一万，请问这是偶然巧合吗？”    记者第一个问题就有些咄咄逼人。

462 我是你的幸运星哦
    周围的人一愣。    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女记者竟然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什么意思？    这不是怀疑乐饮公司提前知道秦池酒业的标底吗？    “如果不是偶然的巧合，还能是什么？”顾北面不改色看着女记者，脸上带着微笑但话语中有一丝锋利：“难道是说我们提前知道秦池的标底而故意为之？”    这    吴青语塞。    其实她并不是怀疑乐饮公司采用不正当的手段提前知道秦池的标底。    话说，在开标前谁还知道有这么个小酒厂？如果是秦池酒业提前知道乐饮的标底才符合常理！    她之说以这么提问只不过是制造噱头吸引眼球罢了，现在看到周围人的反应，特别是不远处广告部主任谭熙美不满的目光，吴青赶忙转换了语气笑着说道：    “顾总开玩笑了不过我好奇的是，为什么顾总会报6667这个数字？为什么不是6668，6688？是不过经过严密分析计算？”    “哈没有。”顾北笑着回答：“我们只不过是分析了出一个大概范围，至于具体这个数字”顾北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刘雪，突然灵机一动：“告诉你也无妨，这是我秘书的手机后四位号码。”    啊？竟然会这样？周围的人愕然。    “那你的秘书可是你的幸运星哦。”吴青说了一句。    “是的，谢谢你的采访。”顾北不等吴青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刘雪喜滋滋的跟在后面直到进了电梯看四周没人，才小心问道：“老板，我的手机后四位不是6667啊？”    “不是？回去改过来！”顾北瞪了她一眼。    啊？    好吧，你是老板，听你的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幸运星啦，嘻嘻。    招标会结束，具体签署合同要在明天早上进行，顾北和刘雪离开大厦也没有酒店，而是在街上随意吃一点饭，按照安排他准备去拜访马小跳的老爸马明山，刘雪自然随行。    这次顾北没有去马小跳的家，而是开着贺旭宏提供的奔驰，直奔燕京很有名的古玩市场疏璃厂东街。    这是一条很狭窄的街道，两边明清时代的建筑，显得古朴典雅。    按照马小跳在信中的说的，顾北找到了那个名叫“雅玩轩”的古玩店。    店面不大，但是古香古色，顾北走进去就看到马明山正站在柜台前，拿着放大镜正仔细的品鉴着一副古画。    此时的马明山不再是去年在拉萨看到了西装革履的模样，穿着一件灰色长袍，很有古代人的风范。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马明山抬起头，笑了。    “原来是小顾啊，来，坐，坐。”马明山赶紧出了柜台笑着招呼，又看到跟在顾北后面的刘雪，心中微微诧异。    顾北的女朋友不是那个叫黄鹂的姑娘吗？    今天怎么又带了一个漂亮女孩？    不过这是年轻人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多说，他向刘雪微笑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马明山招呼顾北两人坐在太师椅上，又倒了清茶，然后就坐在边上作陪。    “马叔叔，这是我送给你的一点礼品，不成敬意。”顾北说着，从随身提着的公包里拿出一小盒茶叶轻轻放在了八仙桌上。    武夷山的极品大红袍！    马明山眼睛亮了。    他喜欢喝茶，尤其是喜欢喝大红袍。    不过市面上真正极品大红袍价格很贵，如果不是别人送礼，曾经是国家干部的他自己根本掏钱买不起，现在做古玩字画生意之后经济状况好了许多，但是为了还儿子看病欠下的债务，他平时也是十分借鉴。    今天看到顾北送的大红袍，怎么会不高兴？    他也不客气，接过茶叶，立刻从里屋拿出自己的珍藏的茶具，一副精美的合盖碗和紫砂壶，开始冲泡起茶叶来。    洁具、洗茶、冲泡、出汤、分杯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最后，马明山端起盒盖碗，先是闻了闻，然后又轻轻品一口，一副陶醉的神态。    “真香啊”马明山感慨了一句。    顾北端起茶杯也品了一口，其实对于他而言根本喝不出那种陶然情趣，只不过感到这茶比平时自己喝的炒青香一些而已。    至于刘雪    喝了一口就放在桌面上，这还没有自己平时喝的冰红茶好喝呢    “小顾，真谢谢你，带来这么好的茶。”马明山心里有些感激。    “哈，如果马叔叔喜欢喝这个，我回去申城以后让人给你再邮寄些过来。”顾北笑着说道。    “那算了，我害怕把我的嘴惯刁了，平时那些粗茶喝不下去。”马明山哈哈大笑。    两人说笑了一会，话题自然引到了马小跳身上。    提起自己的宝贝儿子，马明山自然是一阵数落，不过言谈中却充满着一种骄傲。    不是吗？    就在这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内，作为拉萨市教育厅督导室的副主任，竟然跑遍了拉萨是辖区的主要中学！    进行实地调研，发现了学校实际存在的问题和困难，写出了调研报告，向教育厅领导提了好多合理化建议，甚至有一篇章发表在中国教育报上！    看着这观点严谨，论据充分，建议非常具有操作性的章，顾北愕然。    这还是以前那个张口闭口就是尼采，叔本华或者这姑娘脸蛋漂亮，那姑娘腿长，经常品头论足的小马驹吗？    要不是章署名的工作单位的确是马小跳所在的处室，顾北以为同名同姓呢。    “只是小跳这孩子，太不听话，一年四季老在外面奔波，太不注意身体了，高原气候这么恶劣，紫外线有那么强”马明山说着从柜台一个小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你们看看，晒成什么样了？”    顾北接过来一看，乐了。    是马小跳和卓玛的合影照。    两人同骑一匹马，卓玛依偎在马小跳的怀里，一脸幸福。马小跳穿着藏民传统服装，留着小平头正冲着镜头微笑。    只是早没有以前那白皙的皮肤，肤色黑红，成了一个彻底的藏族人，但看上去更加有精神建康。    难怪这家伙只给哥们几个写信从不寄照片，原来怕笑话他啊    “叔叔，这张照片能送给我吗？回去让赵江他们看看。”顾北提出要求。    “可以”    征得马明山同意后，顾北小心翼翼把照片放在了公包里。    “马叔叔，现在小跳努力上进和上学的时候简直变了个人。”顾北笑着说道。    “是啊和原来在燕京的确不一样，这一切都要感谢你，顾北。”马明山神情感激。    “哈，叔叔你开玩笑了，这可都是马小跳自己的选择和努力，不管我的事。”顾北笑着说道。

463 我持反对意见
    “怎么不管你的事？”马明山神情很认真：“我听小跳说你上大学的时候学习就很努力，毕业后又一个人在申城奋斗，这些对小跳起到潜移默化作用，其实，我并不期望他做什么大官，像这样踏踏实实工作、生活就行了。”    “放心吧，叔叔，马小跳一定会干的非常好。”    两人又聊了会，马明山又问顾北：“你这次来燕京，主要是为了央视招标的事情吧？”    顾北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可以啊，又夺得的标王。”    “马叔叔，你怎么知道？”顾北有些奇怪。    “嘿……中午央视台正点新闻已经报道。”马明山指了指放在柜台角落里的小电视机，“6667万，小顾你好大的气魄！”    “没办法，逼到这份上……”顾北笑着解释了一句。    马明山心里感慨，他还记得两年前第一次见到顾北的情形，那时候托自己找到央视广告部的谭熙美想打广告，当时听说那六百万的广告费还是借朋友的，仅仅两年时间，六千多万的广告费眼睛眨都不眨！    “小顾，本来去年就要给你还一部分钱，但因我要下海做这个生意所以耽误了一段时间。”马明山主动提出了旧事：“这次先给你还六十万，其余争取在三年之内还清。”    “呵，马叔叔看来生意不错嘛……”顾北笑着说道。    “还可以，现在人们生活水平高了，对古玩字画需求也越来越大。”    提起生意马明山眉飞色舞：“最近我忙的连家都顾不上，你阿姨还说我来着。就这段时间清闲点。不过你别说，天天与这些古玩字画打交道我感觉自己年轻了许多。”    看来马小跳在信中说的一点也不假啊…..顾北心里感叹。    过了会，店里陆续来了顾客询问古玩价格，看到马明山开始忙起来，顾北就告辞离开。    “好啦，我的事情办完了，刘雪，你说现在去哪里？”顾北笑着问道。    “老板，当然去逛王府井啦……”刘雪嫣然一笑，挽住了顾北的胳膊。    和刘雪只闲逛了一个下午，第二天立刻投入到工作中，期间除了看望办事处的工作人员，进行了市场调研，会见客商朋友，还在贺旭宏的穿针引线之下，拜访了燕京兴大区的领导，初步达成在兴大地区建立乐饮公司分厂的事宜。    这是乐饮公司在北方地区建立第一个分厂，如果全部建成，其年产量仅仅低于东新分公司，顾北自然重视。    初步意向已经达成，下一步就乐饮公司会专门派人来燕京进行合同的细节谈判，争取早日签署合同开工建设。    顾北在燕京整整呆了五天才返回申城顾不得休息，第二天一上班就召开高层会议，向众人通告自己在燕京这几天所进行的几项重要业务活动进展状况。    这次顾北燕京之行算是满载而归，而让大家兴奋的是再一次夺得央视标王！    6667万人民币！    这数字大大超出杨玉莲他们私下的判断。    但这次没人再说这个价格过于高昂，因为还有一家标底为6666万！    老板仅仅以比第二名高出一万的价格夺得的这次央视的标王，这水平，谁不服？    看着众人带着崇拜的眼神，顾北心里也暗暗有点得意。    重生者的福利啊…..    “咱们再次夺得央视广告标王，现在大家商议一下上新广告的事情。”顾北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顾总，你要换新广告？”刘德贵有些诧异，忍不住说道：“我感觉咱们现在这个广告挺不错啊…….如果换新的，那不是还要出钱？”    “刘总，以前的广告是不错，但看多了也会产生审美疲劳，这就是像你喜欢吃的咸菜炒毛豆，天天吃你也会腻的。”郭红成插话道。    刘德贵喜欢吃申城本地一道小菜——咸菜炒毛豆，据说几天不吃心里就痒痒，跑到公司食堂要求专门做这一道菜    郭红成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刘德贵一脸认真：“谁说我会吃腻？咸菜炒毛豆我每天吃都不腻！”    这……    大家一阵哄笑，弄得郭红成脸色尴尬。    其实，在座的都明白刘总的意思，一辈子节省管惯了，这不得花这钱呗。    “好啦，刘总，广告肯定是要换的，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顾北打了个圆场：“因为我们这次不再拍冰红茶的广告，而是要宣传咱们的新产品——绿茶饮料。”    “啊，是绿茶广告不是冰红茶？”坐在旁边的杨玉莲吃了一惊。    “是的。”    这不仅仅是一个广告问题，很明显，顾北对乐饮产品的着力点从冰红茶向绿茶系列饮料转移了！    “你有不同意见吗？”顾北反问。    “没有，我坚决执行你的决定。”杨玉莲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现在公司上下都知道副总杨玉莲是董事长的狂热崇拜者，他的一切决定都毫不犹豫去执行，比副总黄鹂还显得忠心耿耿。    其实，顾北也不想这样，你毕竟是公司副总啊，必须有自己的想法，私下曾经找杨玉莲谈过几次，对方振振有词：“顾总，好多事实证明你的决策完全正确，我干嘛要提出反对意见？我作为副总就是把你的决策如何贯彻落实下去，达到你预期目的。”    好吧……你说的比我还有道理。    顾北见劝告无效也就没再管了。    所以，今天杨玉莲的表态在顾北的意料之中，他又环视了一下众人：“你们的想法呢？”    “我也同意！”郭红成说出了自己的意见：“根据市场调研部反馈过来信息，前不久我们在燕京做的消费者口味市场调研问卷，凡是喝过绿茶饮料的消费者，对其好感对明显高于冰红茶，也就是说市场对于纯茶饮料的欢迎度高于碳酸茶饮料。”    听了郭红成的发言，顾北点点头，其实他知道不用调研绿茶包括即将还要推出的花茶、乌龙茶等系列茶饮料比冰红茶更受市场欢迎——这是前世所闻所见啊。    顾北的两大心腹表明态度，其余的人也不好说什么。刘德贵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这种公司大事他一般都不表态。而像文建东这样的并不直接负责公司生产的高层领导，这个时候基本上也是随大流。    “黄总，你的意见呢？”顾北突然发现，一项开会发言很积极的黄鹂，今天显得有些沉默。    看着顾北询问的目光，黄鹂咬咬嘴唇仿佛下定了决心：“顾总，我持反对意见。”    众人皆惊。    顾北和黄鹂在重大问题上产生不同意见，这还是第一次！

464 两人闹别扭了
    迎着顾北有些不解的目光，黄鹂声音很坚定：“顾总，你是不是决定将公司产品生产重心从冰红茶向绿茶系列饮料转变？”    顾北点点头，这是他的本意也不想隐瞒。    “所以…….我反对！”黄鹂的语气斩钉截铁。    小秘刘雪在边上正专心做着会议记录，听到黄鹂的话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记录了！    顾北要换广告的决定在燕京时候已经告诉过她，所以她今天并不感到多少意外。    但她没想到黄鹂会坚决反对！    黄鹂，这么重大事情老板没有提前和你商量？    不可能！    哼……    肯定是昨晚光想和老板那个了…….    刘雪心里诽谤着，眨巴着眼睛，看看顾北又看看黄鹂。    其实，刘雪真冤枉了黄鹂，昨晚她有事根本没见到顾北，只是在电话里关心的问了几句顾北燕京之行就匆匆挂掉电话。    黄鹂看着大家都望着她，突然感到有些紧张，这是一次在公开场合下和顾北对公司业务发生冲突。    其实她心里也感到憋屈。    这么重大事情为啥不提前和我好好商量一下呢？    去燕京前，顾北曾经和她说过将来要把绿茶饮料放在公司重要位置上大力发展。    对于顾北这种想法其实黄鹂也没啥不同意的，任何一个公司的产品不能过于单一，像可口可乐公司，生产出售可口可乐之外还还有雪碧、芬达等饮料。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顾北做法如此激进，绿茶饮料这么快就要代替冰红茶！    那在美国那边的的hi-cola怎么办？难道也要拿绿茶系列取代？！    顾北这边也感到无奈，他没想到黄鹂的反应如此激烈。    他突然想到，黄鹂不是杨玉莲把自己作为偶像狂热崇拜，也不是白玫，无论是什么方面对自己几乎百依百顺。    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    他决定退一步，暂时搁置这个问题，然后私下再好好劝说她。    “这样吧，至于公司对两大产品发展侧重点咱们下一次再讨论，今天先商议广告的事情，一旦要重拍必须马上实施，五月十六号央视就要上新广告，咱们时间有限。”顾北说出自己的理由。    没想到黄鹂说话咄咄逼人：“如果换宣传绿茶饮料广告，这就意味着公司生产重心转移到绿茶饮料上来，何必掩耳盗铃？反正我坚决反对！”    这……    顾北有些生气。    “黄总反对，我尊重她个人意见，但按照多数服从少数原则，反对无效！下一年度在央视的广告则换成绿茶饮料！”顾北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有力。    “散会！”顾北最后说了一声，站起来扬长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这议题还没进行完呢？    看着黄鹂有些苍白的脸色，大家也不好说什么一个个离开了会议室。    最后还是杨玉莲留了下来    “黄总你别生气，工作上有分歧很正常，我知道你是留洋硕士，懂得多，不像我……”杨玉莲语劝慰道语气气中带着一丝自嘲：“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和顾总私下好好谈谈，千万别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到生活中啊……”    “我明白。”黄鹂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那我现在走了啊…..”杨玉莲说完也出了办公室，心里叹了一口气：“小两口看来也闹别扭了……唉，都是两个倔强的人，如果白玫在不会这样吧？”    黄鹂又坐了一会，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老板椅上发呆。    今天这个结果她也是没想到。    其实，她也很想附和顾北的想法，但是她知道这样无法说服自己的内心。毕竟这关系到公司未来发展重心。    更让生气的是，今天顾北的态度。    明明自己反对，为啥不暂时搁置这议题，非要急着表态是否换新广告！    大家都同意，就我一个反对，这不是给我难堪嘛…..真是的….    好吧，你喜欢和你的小秘商量，那你就和她商量去吧，以后再别找我！    哼！    黄鹂恨恨想着。    再说顾北回到自己办公室，点上一支烟，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他明白黄鹂担心什么，他也很有信心说服黄鹂。只不过前段时间事情多把这件事忽略了。    算了，等下班后一起吃个饭说几句好话。    女孩子嘛……就是要哄的。    可是让顾北没想到的是，下班后顾北去找黄鹂，发现办公室门一上锁，他急忙下了楼，看到黄鹂开着宝马车徐徐离开，他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接！最后直接关机！    到了晚上，顾北又打了几个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听！    卧槽！    有点过分了吧？    顾北也有点生气。    第二天上班，两人开始零交流各自忙各自的工作，除非必要绝对不说话，谈工作都是就是论事，说完匆匆离开，中午在食堂吃饭也不凑在一块，双方似乎疏远的好多。    公司大老板和副总闹别扭了！    很快，这个消息就在办公楼上传开。    有些人开始热衷打听到底是什么原因，杨玉莲、郭红成他们则是忧心忡忡。    小两口闹别扭，千万别影响公司正常运转啊…..    下午顾北开车去了北云公司，他找肖云云商议拍新广告的事情。    上了三楼刚进公司，在楼道里顾北迎面就碰到黄莺。    黄莺穿着一身黑色紧身练功服，大汗淋漓，看样子刚从舞蹈房出来准备去洗澡换衣服，她看到顾北就跑了过来，很亲热的叫了一声“姐夫”。    “我找你云云姐商量一下工作的事情。”顾北解释道。    黄莺哦了一声，突然把顾北拉到一边，看四周没人注意低声问道：“姐夫，你和鹂鹂姐吵架了？”    “怎么？”    昨天鹂鹂姐回家样子很不高兴，我过去找她，她也不理我。我问她为啥不找你玩，她说没心情不想见你……你是不是惹鹂鹂姐生气了？”    “工作上的一点小争吵，没啥大事。”顾北不太想提这个：“你忙你的去，我找云云去了。”说完向前走去。    “嗯……”    黄莺看着顾北的背影，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465 “冷战”
    顾北进了肖云云的办公室，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目的。    “你不给冰红茶打广告了？”肖云云有点惊讶。    “也不是，公司宣传重心将放在绿茶上，冰红茶的广告将继续在地方电视台和报刊杂志上宣传刊登。”    “黄鹂也同意？”    肖云云知道，黄鹂对于冰红茶出口和海外扩张倾注了大量心血，故有此一问。    “这是公司高层大多数的意见。”顾北没有直接回答。    哦…..    肖云云敏锐感觉到顾北话里的含义，突然甜甜一笑：“一切都听你的哦，只要你的绿茶广告主角别把丹丹换掉就行。”    “怎么会？”顾北失笑道：“我可不愿肥水流入外人田，这次我策划的广告，不仅周丹丹做女主角，而且还要让宋海东做男主，作为一对CP。”    “啥叫CP？”肖云云有些莫名其妙。    顾北这才记得这个词还没流行，于是解释道：“就是COUPLINP，作品中情侣的意思，你看大胆活泼热情，长相甜美，宋海东帅气中带些忧郁，两人一起互动是不是很有CP感？”    周丹丹仔细一想，顾北说的的确有一定的道理，再说两人同时上广告何乐而不为？    还有，CP感…..这个词很时尚哦…    “那你打算怎么拍？”肖云云问道。    “这个不难。”顾北笑着说出自己的构思。    他是仿照苏有朋给康师傅绿茶做的那个广告。    单车、阳光、绿色茶园……再加上那句绿色好心情，所流露的代气息和现在很相似。    顾北记得不是很清楚，连说带比划才说出自己的构思，肖云云眼睛亮了。    她是搞艺术的，立刻能看出构思的精彩之处，虽然策划略显粗糙但是经过仔细琢磨，一定是个高水平的广告。    “你真是太厉害了，如果去搞广告策划绝对是一流。”肖云云赞赏一句，突然托着腮帮美目看着他：“唉…..顾北，你这么优秀，我越来也喜欢你了怎么办？”    这个……    “别闹，云云，赶紧找人把这份广告做好，5月10号之前要拿到央视过审。”，顾北面无表情。    “明白，我马上去做，争取在五月初拿出广告小样让你看怎么样？”    “行…..那我先走了啊。”顾北摆摆手，转身出了办公室。    肖云云也没挽留，看着消失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突然拿起座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黄莺，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没过多久黄莺穿着一身牛仔服匆匆来到肖云云的办公室，她刚洗完澡现在跟着音乐老师在练习唱歌时候如何科学换气，不知道肖云云这个时候叫他来干什么。    肖云云先是问了她最近训练的事情，突然话锋一转：“刚才顾北找我商议乐饮公司拍新广告的事情，我看他好像不是很高兴，你知道出啥事了吗？”    “嘿…..和鹂鹂姐吵架了呗。”黄莺回答道。    “咦？他们好的像蜜里调油一样，怎么会吵架？”肖云云有些不相信。    “昨晚听鹂鹂姐说是工作的上的事情….”黄莺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简单说给了肖云云：“反正我姐姐很生气，已经不理他了。”    哦……    肖云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脸色闪过一丝笑容。    “云云姐，你笑什么？”眼尖的黄莺捕捉到对方情绪上的变化，问道。    “没….没啥。”肖云云说道：“我还没见到顾北和人吵架的样子呢，一定很好玩。好啦，你忙你的去吧。”    黄莺点点头，立刻了办公室向练歌房走去，她回想起刚才肖云云的笑容，总觉得有点奇怪。    她知道，肖云云很喜欢顾北，如果不是黄鹂是顾北的女朋友，估计早就把他勾引到了。    难道她要？    黄莺心里突然有一丝警惕。    哼…..那可是我的姐夫！    即便真的我鹂鹂姐和姐夫吹了，也轮不到你吧…..    顾北和黄鹂的冷战还在继续中。    其实两人工作都很忙，绿茶饮料作为乐饮公司今年大规模宣传推广的拳头产品，要在广告宣传、市场营销、产能提升等方面花费大量的力气。    况且从今年年初，乐饮公司又开了新一轮的扩张，除了鹏城南山工业园区的在建项目之外，在川西蓉城的新基地也破土动工，另外在燕京兴大区的生产项目，杨玉莲亲自带队也也在紧张谈判中。    同时，东新、东浦、福昕等分公司继续进行厂房扩建，特别是东新分公司，占地将近一千亩的超大型PPE塑料瓶工厂也已经破土动工。    而最早承包的苏市吴县分公司，经过和当地政府谈判重新进行收购，作为乐饮公司在江浙一带重要的生产基地，开始修建新的厂房扩大产能。    今年的春天，显得分外繁忙。    虽然两人闹别扭，但在工作中配合还算默契，只是下班以后少了花前月下亲密，所以顾北找刘海涛、宋晓喜他们混的时间多起来。    时间到了五月初，今天是五一劳动节，也是国家实行“双休日”的第一个周末，一共要放三天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如果放在平时，黄鹂一定会拉着顾北开车去钱塘、姑苏等地游玩，可是今年这情况看来是不可能了。不过顾北也乐得个清闲，反正他也不喜欢到处乱逛。    白天被刘海涛和宋晓喜拉去打了一下午台球，晚上吃完饭准备一块去K歌，结果宋晓喜的女朋友吕曼青打电话说今天从燕京来了几个朋友，非要宋晓喜陪她一块去玩，宋晓喜没办法只好答应。    “重色轻友！”刘海涛骂了一句，不过还是放宋晓喜走了。    两个男人去K歌当然没意思，刘海涛说过去叫几个姑娘一起玩，不过被顾北拒绝。    如果是生意场应酬，去那些地方偶尔逢场作戏到也可以，但朋友一起出去就没那个必要。    “我回家，你找你的朋友去玩。”顾北说着向外走去。    “也行……我找朋打麻将去。”刘海涛点上了一支烟。    顾北开车回到自己的小屋，洗了个澡，感到无聊。    楼下白玫的咖啡屋暂时停业装修，顾北暂时没了去处。    打开电视看着无聊的电视剧，她突然感到一丝寂寞。    两个红颜知己，一个远在香江，另一个还在跟自己闹别扭。    哎……..    要不自己找人去喝酒？    算了。    无论是老铁还是赵江，人家都和自己女朋友过节呢，自己现在去找也不太合适。    唉……孤家寡人啊。    顾北正无聊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难道是黄鹂？    呀，看来小黄鹂憋不住要投降了！    顾北心里高兴起来，赶忙穿上拖鞋过去开门。    门开了，他突然愣住了。    一个穿着短裙的漂亮姑娘站在门口笑嘻嘻看着他。    不过不是黄鹂而是肖云云。

466 肖云云深夜来喝酒
    “怎么是你？”顾北愣住了。    “是不是有点失望？”肖云云俏皮看着顾北。    “哦……没有，请进。”顾北赶忙招呼。    既然来了，不让人家进来坐坐实在是过意不去。    “我刚开始路过这里，看见你房间灯亮着就想上来坐坐。”肖云云说着，很优雅坐在了沙发上。    “想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肖云云摇摇头。    “酒。”    “酒？”顾北眉毛一挑。    “是啊，顾北，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吧？”肖云云歪着头看着顾北。    顾北点点头，的确如此。    两人工作都忙，再加上顾北也有意无意躲着肖云云，所以除了工作，两人很少在一起接触连去K歌都少了许多。    “所以我今天想和你喝酒。”    “好！咱们去找个地方。”顾北突然来了兴趣，今晚他也想喝两杯。    “不那么麻烦，就在你这。”    “我这里没有你喜欢喝的洋酒，只有啤酒。”顾北回答道。    “啤酒也好啊，不容易喝醉。”    “那你等着。”顾北跑进厨房提出两打易拉罐，放在了茶几边。    “这么多呀？”肖云云有些吃惊。    “要喝就喝个痛快，对不对？”顾北嘿嘿一笑。    他又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黄瓜和变蛋，做了两个小菜，再到楼下不远处的卤肉坊买了些鸡翅膀、鸡爪子和花生米，回到住处放在茶几上，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肖云云的对面，两人边吃边聊起来。    “哇……真香！好久好久没吃过鸡爪子了。”肖云云拿着鸡爪子一点点啃着，样子很斯文。    顾北笑了笑。    他知道肖云云出身于富家子弟，追求西方人的生活方式，西餐牛排、咖啡洋酒，很少见她吃这种普通老百姓喜欢的小吃。    “喜欢你就多吃点，在我这里没必要装什么淑女，放开吃。”顾北开着玩笑。    “哈，我就等着你说这句话呢，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脚疼死了。”肖云云两脚一瞪，把高跟鞋甩在一边，露出嫩嫩的小脚丫，连同白皙纤细的小腿，在灯光下明晃晃的，让人有一种想抚摸的冲动。    顾北赶紧把头偏了偏，假装没看到。    他在个微小的动作落在肖云云眼里，肖云云狡黠的笑了。    她对于自己的脚和小腿长的很美，对此，她非常有信心。    “来，干杯。”顾北举起了易拉罐，掩饰内心的某种尴尬。    两人碰了一杯，顾北就问起肖云云新拍摄的广告情况。    “小样基本完成，现在正在后期处理五一节完拿给你看，对了，丹丹特别喜欢这个广告，拍的非常用心。”    “宋海东呢，他拍的怎么样？”顾北又问道。    “嘿…..没想到这家伙平日沉默寡言，木头一个，没想到还有拍戏的天赋，脸上表情极其到位，那种淡淡的忧伤…..差点就把我迷住了。”    这么厉害？    顾北一下子放心了。    “黄莺呢，最近表现的怎么样？”    “还可以吧，比以前勤快但是没法和周丹丹相比。”肖云云微微叹口气。    “慢慢来……有改变总比没改变好。”顾北笑着说道。    接着两人又谈起北云的发展，肖云云说等周丹丹学习归来，准备借着她这盘专辑的热潮在申城、燕京等地开个巡回演唱会，然后准备再签几个新人，把公司规模做大点。    顾北自然没啥意见，只是提醒肖云云在签约新人的时候要求要严格点，宁缺毋滥。    两人边喝边谈倒也投机，没过多长时间，两打易拉罐已经喝掉一半两人都有了醉意。    “云云，来，为我们的事业蒸蒸日上，干杯！”顾北喝到兴奋处显得很豪气。    这一次，肖云举起易拉罐喝了一口，突然幽幽说道：“顾北，难道我们两个在一起只有工作可聊吗？”    这个…….    顾北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情吗？”肖云云眯着眼睛，像个小猫咪，样子很好看。    “呵呵，怎么不记得？”顾北笑了起来：“当时我在复华路上摆摊，你和黄鹂一起来的，还买了一个发卡。”    “是这个吗？”肖云云边戏法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亮晶晶的粉色发卡。    “哈……竟然还在？”顾北感到惊讶。    “是啊……你的东西我怎么会轻易扔掉？”肖云云说了一句美眸看着顾北。    其实，当时肖云云只是图个新鲜，这个发卡质量很差她一次都没戴过。    之所以一直留着，她在乎的不是这个发卡，而是卖给她发卡的人。    因为从那天起，她对顾北就感兴趣。    当然这些话肖云云是不能说的。    看到顾北有点不知所措，肖云云笑了。平日里淡定自若的顾北去哪里了？这个时候好可爱。    “来，顾北，坐过来。”肖云云拍了拍身边沙发。    “干嘛？”    “怎么，害怕姐吃了你？”肖云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诱惑。    过去就过去，怕啥？    顾北心一横，站起来坐在了肖云云身边。    “来，为了我们相识，再干一杯。”顾北笑着开了一瓶易拉罐递给了肖云云。    “怎么？要喝醉姐姐，想干坏事？”肖云云脸若桃花，醉眼朦胧。    “瞧你说的……我顾北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顾北有些不悦。    “嘻嘻….我就是喜欢你道貌岸然的君子形象……来，干杯！”肖云云向顾北这边凑了凑，笑嘻嘻举起易拉罐，碰了一下仰起头大口喝起来。    两人挨得很近，肖云云几乎半个身子都依在顾北的身上，感受对对方的柔软和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顾北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    华山路上，行人如织。    黄鹂一个人走在街上，神色寂寥。    她本来和一帮朋友在附近一家歌厅唱歌，但是没玩多长时间就没了兴趣，于是借故出来走走。    看着来来往往的一对对情侣幸福的模样，黄鹂突然感觉，没有他的陪伴，真的好孤单。    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真的好想你….    黄鹂拿出坤包里的手机，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    女孩子的矜持，她不能这么做。    唉……    黄鹂深深叹了口气，突然看到街对面一家咖啡馆，霓虹灯闪烁着“啡语”两个字，心一动走了进去。

467 罗韵劝说黄鹂
    罗韵穿着一身休闲西装，正在吧台里忙碌。    抬头她看了看穿着一身工作服正忙着给顾客端咖啡的赵江，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他真是个好男人。    白天去证券交易所的大户室上班，晚上除了偶尔被顾北、刘海涛他们拉出去玩会，其余时间都是陪自己呆在这间小小的咖啡馆里，    洗杯子、端咖啡…..忙个不停。    或者回到家里干家务，一到周末更是做饭、洗衣服、拖地…..家务活全包了，绝对不让她沾手，罗韵从来没见过这么勤快的男人。    这种被宠着的感觉她很幸福，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多岁，仿佛又回到了难忘的少女时代。    嗯…..答应他，今年秋天就结婚……    罗韵决定了。    这个时候咖啡馆门开了，罗韵看到一个穿着牛仔裤的短发漂亮姑娘走了进来。    黄鹂？    罗韵有些惊讶，赶忙走出吧台笑着上来招呼：“黄鹂，今天有空过来？”    “我和朋友在附近玩，所以想过来坐坐。”黄鹂抿嘴一笑，解释道。    “顾北呢，在后面？”罗韵望着门口，结果没看到人。    “他……今晚有事没来。”黄鹂说着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    这怎么能逃脱罗韵这过来人的眼睛？    她隐约明白了什么，也就不再多问，刚好有顾客离开罗韵就招呼黄鹂坐过去。    “赵江呢？”黄鹂问道。    “咯…..忙着呢。”罗韵指着正在一边擦着桌子的赵江。    赵江这个时候也发现黄鹂，就笑着走过来。    “黄鹂，想喝点什么？让罗老师亲自给煮。”赵江招呼道。    还叫罗老师？    黄鹂感到讶然。    她哪里知道赵江叫顺口，一时间改不过来，罗韵也就随他了。    黄鹂坐下来，罗韵回到工作间，没过多久就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她面前。    黄鹂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和白玫咖啡馆里的差不了多少。    罗韵并没有走开，而是坐在黄鹂的对面，看着正慢慢品咖啡的女孩，关心的问道：“黄鹂，你是不是和顾北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黄鹂有些吃惊。    “哈，你刚才进来的神情……我是过来人怎么看不出来？”罗韵笑着回答。    黄鹂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嗯…..我们是争吵了几句，现在都互相不理了。”    “这么严重？到底是为啥事啊？”罗韵讶然。    “其实….是工作上的事情。”黄鹂就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嗨…….就这事啊”罗韵笑道：“工作上的争执很正常啊，干嘛还打冷战？”    “他不尊重我！也不事先和我商量….”黄鹂嘟囔道。    “他是公司的一把手，事情多，有的地方没考虑周全也很正常，那你主动可以和他说啊？”    “我才不呢….哼。”    看到你黄鹂一副傲娇的模样，罗韵笑了。    自己年轻的时候何尝也不是这样？    “罗老师我好羡慕你，你看赵江多勤快，对你多好。”黄鹂看着依旧忙碌的赵江，羡慕道。    “嘿…..我家赵江和顾北不一样，我们都是普通人，喜欢这种平淡的生活，顾北可是干大事的人。”    “我倒宁愿他别干什么大事，就像你们这样，多好。”    “呵呵，这可由不了你….男人干事业也不容易，特别像顾北这样白手起家，啥事都要自己操心……你要多担待点。”    黄鹂没有说话。    “两个人在一起难免有磕磕碰碰，总要有人先退让一步，是吧？你别看赵江脾气好对我百依百顺，但是有时候脾气上来也很倔的，我就让着他。”罗韵继续劝道。    “嗯…..”黄鹂轻轻嗯了一声。    “好啦，你慢慢喝，吧台上叫我有事我过会来陪你。”罗韵笑着站了起来。    “罗老师，你忙你的，我坐会就走。”黄鹂赶忙说道。    罗韵走后，黄鹂轻轻搅动着咖啡看着窗外的风景，这时候她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    ………………..    在顾北的小屋里，喝酒还在继续。    两打啤酒已经喝掉了一大半，两人都已经醉意朦胧。    “顾….顾北，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快乐，真….真的。”肖云云紧紧靠着顾北，仰着脸看着他。    “我也是，来，为我们的快乐，再干一杯！”顾北打开一瓶易拉罐递给了肖云云。    肖云云也没客气拿过易拉罐仰头就喝，这次喝的有点急，啤酒从她嘴角流出留在了白皙的胸口上，顾北赶忙拿出卫生纸递给肖云云，示意她擦一下。    没想到肖云云接过卫生纸，突然身子一歪倒在了顾北的怀里。    “云云，你喝多了。”顾北赶紧想扶起她，肖云云却赖在顾北的怀里不起来。    “这不是你心里所想的嘛…….你们男人呀……有个词叫什么…..酒后乱性。”肖云云说着咯咯笑了起来，脸色绯红。    “别闹，乖……起来。”顾北轻轻拍了拍肖云云的脸庞。    肖云云没理他，而是仰起头看着顾北的脸：    “顾北，我漂亮吗？”    “漂亮…..”顾北实话实说。    在自己认识的女孩中，肖云云的确很漂亮，天使的面容却拥有魔鬼的身材，是成熟男人最喜欢的那类女人。    “性感吗？”    “性感。”    “喜欢吗？”    这个…..    现在这个情形说喜不喜欢似乎不太合适，于是顾北只好说道：    “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我说过我不和黄鹂抢，我只想和白玫一样……”肖云云的眼神中又泛起一丝幽怨。    怎么又说这个话题？    白玫是白玫，你是你啊…..    “云云，你喝多了…..”顾北有些无奈。    “我…..没喝多…..我….很清醒….”肖云云嘴里喃喃说着，突然翻过身双手搂着顾北的脖子，滚烫的脸颊紧紧贴着顾北的脸。    “顾….顾北，抱我上床….”肖云云微闭着眼睛，在顾北的耳朵边轻轻说道。    “那…..行，把这灌喝完，不浪费。”顾北像哄小孩子一样。    “你…..是不是灌醉我才那个…..想为所欲为？嘻嘻….那我满足你。”肖云云挣扎着，任由顾北将啤酒慢慢倒进她嘴里。    还没喝完，就见肖云云头一歪，喝醉了。

468 我不要他了，全给你
    终于安静下来。    顾北把肖云云抱起进了卧室，轻轻放在床上，看着她。    女孩闭着双眼，一头秀发散落在枕边，娇艳的脸庞像一个熟透的苹果，让人产生咬一口的冲动。    身体忽然扭动了下，短裙撩了上去露出雪白的大腿。    顾北不敢再看下去。    强忍着内心的冲动，顾北帮肖云云盖好被子然后轻轻走了出去，    自己和小黄鹂正在打冷战，如果这个时候做这事，让黄鹂知道了，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顾北不敢想象。    现在不能做禽兽，更不能禽兽不如。    感觉自己心中浴火还在燃烧，顾北干脆又回到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重新换了件干净内裤，然后穿好衣服这走了出来。    这尼玛的…..    真辛苦。    这房子没法呆了，上楼去。    肖云云突然来到这里，顾北就猜出她的意图。    幸好自己将计就，把她灌醉，否则就凭肖云云热情似火和那些对待男人的手段，自己是否真能抵挡住诱惑还很难说。    毕竟，对方是个美女。    自己并不讨厌她。    顾北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他起床洗漱后就下二楼，等他进屋，卧室里已经空无一人，茶几上还留着一个字条。    “胆小鬼！！！”    娟秀的字体后面三个大大的感叹号，表现了女孩心中的愤怒。    顾北苦笑了一声，把字条撕掉随手扔在了纸篓里。    ………………………….    ……………………………    昨晚喝的实在有点多，肖云云头还感到有点晕。    “顾北这家伙，太坏了！本姑娘竟然着了他的道！”肖云云边下楼心里恨恨想着。    昨晚她是有备而来。    顾北和黄鹂在打冷战，这个时候男人是孤独也最容易放纵的，所以她才来找顾北，并且以酒助兴彻底让顾北放开。    她喜欢床上疯狂的男人。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把自己灌醉了！    “哼……下次，本姑娘绝对不上当，非要把你弄上床！”肖云云心里发着誓。    出了小院，肖云云上了停靠在路边的红色玛莎蒂尼扬长而去，却没注意道，一辆夏利停在马路对面的不远处，车上一个姑娘正吃惊的看着这一幕。    正是黄鹂的堂妹黄莺。她开车一大早就来找顾北，还没下车就看到马路对面停靠那辆红色玛莎蒂尼。    她认出来了，竟然是肖云云的车！    肖云云的车怎么会停在这里？    黄莺看了一眼前面小楼，正是顾北的住处，若有所思。    她也是来找顾北的，打着换车的旗号。    她知道现在顾北正在和黄鹂冷战这个劳动节不会在一起。姐夫肯定会觉得很无聊的，那不如自己陪他出去玩玩啦。可是没想到竟然会看到肖云云的车！    她要找顾北？要干什么？    正在思索间，黄莺就看到肖云云从小院里出来，穿着一件超短裙，行色匆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黄莺顿时明白过来了，肖云云昨晚竟然在顾北这里过夜！    “好啊，肖云云，你竟然趁我姐夫和姐姐闹别扭，趁虚而入！”    “还有，姐夫，你也真是，肖云云什么样的女人你难道不知道？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上过床？你竟然还要？就是憋的难受，那也不能找她啊…..你不是还有一个小姨子嘛。”    黄莺心里数落着顾北。    “对，这件事赶紧告诉鹂鹂姐，她一定很生气，很伤心！说不定真的会和姐夫一刀两断！那我……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想到这里黄莺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立刻发动汽车，掉转车头向燕子弄堂方向驶去。    黄鹂已经起床，正坐在院子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发呆。    昨晚在咖啡店里和罗韵聊了一会，她心情好了许多，只不过现在到底去找不找顾北还没打定主意。    如果这时候，顾北能给自己打一个电话多好？    她一定会毫不迟疑，飞跑到他跟前投入他的怀里。    唉……    “鹂鹂姐，鹂鹂姐。”    突然有人叫自己，黄鹂一看，只见黄莺从大门里进来行色匆匆。    “咦，今天怎么起的怎么早，没睡懒觉？”黄鹂感到惊讶。    如果平时到周末不上班，黄莺不睡到中午是绝对不起床的。    黄莺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她跟前，又警惕看了四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啦，别装模作样的，你大伯大婶早出去了。”黄鹂又好气又好笑。    “那我就直说了啊，姐姐，我刚才去姐夫那里了。”    “大清早的，你找他干嘛？”黄鹂盯着黄莺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警惕。    “嘿……我今天准备出去玩想和他换车嘛…..”黄莺解释道。    “你不是更喜欢我的宝马吗？怎么不问我借？”黄鹂有些怀疑。    “我老问你借宝马不好意思嘛……姐，这不是重点！你知道我刚才去姐夫那里看到谁了？”黄莺有些着急。    “谁？”    “云云姐！”    “啊？”黄鹂大吃一惊。    黄莺就把刚才在顾北家附近看到的详细告诉了黄鹂，还少不了加油添醋，什么肖云云脸色潮红、衣衫不整……    黄鹂越听脸色越苍白。    虽然黄莺并没看到昨晚的情形，但是黄鹂可以判定两人肯定上床了。    要不，孤男寡女两人难道谈一晚上的工作？    鬼才信呢！    何况肖云云早就对顾北有想法，她心里也明白。    只是……顾北，你真的连这点诱惑就经不起？    “我姐夫也真是的……你们两个闹别扭又不是什么大事，咋能这样呢？鹂鹂姐，我替你抱屈！”黄莺说道最后很气愤。    “莺莺…….你别说了，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黄莺说着慢慢向屋内走去。    看着黄鹂失魂落魄的背影，黄莺的嘴角微微翘起。    黄鹂脑袋一片空白，回到自己卧室坐在床上不知道想什么。    她万万没想到，顾北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自己昨晚郁郁寡欢，罗韵开导了一会心里才好受些，准备向他屈服，没想到那个时候他竟然在和一个女人上床！    你平时逢场作戏我就不说了，可是这个时候……    黄鹂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算了，实在不行就散了吧…..    黄鹂心里想着。    对，告诉在香江的白玫，我不要了，全给她…..    想到这里黄鹂抹了一把眼泪，拿出手机拨通了白玫的电话。    白玫刚跑完步，正在客厅里地毯上练习做瑜伽。    这是来香江以后养成的习惯，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很年轻，要经常锻炼才能保持身材不走样。    没有那个男人喜欢臃肿的女人，无论她如何温顺婉约。    何况，自己的男人还比自己小好几岁呢。    这个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白玫皱眉，爬起来一看是黄鹂的电话，就接了过来。    “黄鹂这么早就来电话？是不是有好事要告诉我？”白玫拿起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一遍笑着问道。    “白姐…….我…..我想和顾北分手….”黄鹂的话里带着一丝哭腔。    “什么？”白玫大吃一惊。

469 那自己呢，相不相信？
    “我不要他了…..都给你。”电话那头黄鹂开始抽泣。    “别瞎说，到底发生的什么事情？”白玫显得很冷静。    于是，黄鹂就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    “我真没想到，顾北竟然会这样，白姐，如果别的时候我也就忍了，但这个时候……我实在接受不了。”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没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白玫安慰道。    “不是那样还能是怎样？孤男寡女一晚上什么都没干？”黄鹂的声音高起来：“白姐，我没你大度，反正我受不了。”    “这样，要不我打电话问问顾北？”白玫说道。    “随便你吧……你给他说我不想再见到他，过节后我就辞去乐饮一切职务。”黄鹂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别胡思乱想，等我我问清楚再说。”    挂掉黄鹂的电话，白玫早就无心练习，她也没急着给顾北打电话，而是开始琢磨这件事。    其实，顾北真的和肖云云上没上床，她并不是很在乎。    因为她不是黄鹂。    她现在考虑的刚才黄鹂的话。    刚才听到黄鹂说要和顾北分手，她心里突然有点激动。    如果真的分手，那顾北就属于她一个人的了，谁不希望能完整拥有一个自己爱着的男人？    至于和肖云云到底发生没发生关系，重要吗？    哪个男人不逢场作戏？特别是有钱的男人。相对庞跃进那样的，顾北规矩多了。    但是现在冷静下来觉得这件事并不这么简单。    因为她清楚黄鹂深爱着顾北，刚才说的不过是气话。    再深一步说，黄家在申城的背景和拥有的实力，这对于顾北的事业发展非常重要，至少，自己没这个能力。    如果两人分手是因为顾北这方面的原因，黄家以后肯定不会对顾北好脸色，没准还会可以设置障碍。    哎…….    白玫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还是先问问顾北，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    ………..    ……….    顾北正在咖啡馆里，看着工人们在干活。    咖啡馆早就应该重新装修了，但因为白玫离开申城一去不回，迟迟没有动工，前不久顾北下定了决心，又打电话征求的白玫的意见才决定暂停营业，关门装修。    三年前，白玫就告诉顾北想把这间咖啡屋产权买下来，然后好好装修下，当时顾北还给她提供“雕刻时光”这种人文气息浓厚的装修风格，白玫非常喜欢。    但是白玫因为凑钱给顾北买厂子，没有买成。等乐饮公司成立后，白玫又一心扑在公司里，对咖啡馆的事情也不很上心，再加上别的乱七八糟原因所以这件事一拖再拖。    还好，这次终于实现。    这次顾北不仅购买了咖啡馆产权，顺便也把二楼白玫住的那套房子也一块买下来。    房子不大，也有点老旧，但是顾北觉得对于自己和白玫都有纪念意义，而且住这里也习惯了，这也是他一直舍不得搬走的原因。    咖啡馆的装修也没按照当初设想仿照“雕刻时光”那种风格，只是把按照现在的风格重新粉刷装修，老旧的桌椅换成新的，最大程度维持原貌。    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顾北拿出来一看是白玫打来的，立刻从后门上楼，顺便接了过来。    “白玫，我现在正在看装修咖啡馆呢，等装修好了我给你拍张照片寄给你，要不你干脆回来一趟看看。”顾北的声音很快活。    没想到白玫的声音很冷静：“顾北，刚才黄鹂给我打电话了。”    “是不是说我和她吵架的事情？工作有分歧很正常，她非要和生活联系到一块和我闹别扭……”顾北边开门，嘴里埋怨道。    “不仅仅是这个，她说要和你分手，因为你昨晚和肖云云在一起，被她知道了！”    “啊？她怎么会知道？肖云云说的？不可能！”顾北感到很惊讶。    “这个不重要，昨晚你到底和肖云云在一起没？”电话那边，白玫加重了语气。    “昨晚我的确和肖云云在一起，但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顾北解释道。    “难道你们…….”    “我们只喝酒，别的啥也没做。”于是顾北就把昨晚过程详细告诉了白玫。    “白玫，事情就这样信不信由你。”顾北最后说道。    “我信。”电话那边，白玫毫不犹豫。    “真的？”    “因为你从来不会骗我，如果真发生什么你一定会给我说，那年你去燕京和那个沈彤……你不是回来就告诉我了吗？”白玫的声音变得很温柔。    的确，顾北从来没对白玫隐瞒过什么，除了自己来这个世界最大的那个秘密…..    “白玫，你真好。”顾北很感动。    别说这些肉麻话，我相信但黄鹂信不信我可不清楚。”白玫悠悠说道。    “不管她信不信，反正我问心无愧。”顾北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    “好啦，先挂了，我给黄鹂说说。”    顾北把电话仍在沙发，点起一支烟默默抽起来。    如果黄鹂还是不信，那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    ………………………..    “白玫姐，你说顾北昨天晚上和肖云云根本就没做什么？”黄鹂接到白玫的电话，感到很意外。    “顾北是这么说的。”    “那…….你信吗？”    “我信。”    白玫的语气非常平静，但传到黄鹂的耳朵却又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我好好想想。”    “黄鹂，我不管你怎么想，希望你不要影响到顾北的事业，你也清楚，现在顾北目光并不仅仅在乐饮上，他正在下一步大棋，不要让他分心。我当初之所以答应你离开申城，什么原因你也很清楚。”    “我明白，白姐。”黄鹂低声说道。    “如果考虑好就去找顾北，别让他为这些小事烦心。”白玫声音很柔，但是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好的。”    挂掉白玫的电话，黄鹂呆呆坐在床上出神。    她听出白玫话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唉……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真的要和顾北分手吗？    舍不得。    这可是自己的初恋啊……    自己曾无数次幻想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他的胳膊，接受众人祝福，那是自己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可现在…..    黄鹂突然觉得，顾北和肖云云上不上床并没有那么重要。    自己已经接受了一个白玫，还在乎他们这一个晚上？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顾北刚才给白玫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这里面涉及到一个深层的问题，相互信任。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骗自己，那么两人之间相处还有什么意义？    白玫相信了。    那么自己呢，相不相信？

470 烟消云散
    整整一个小时，黄鹂对着窗外那棵葡萄藤发呆，内心却想了很多。    这几年和顾北的交往情景，如一幕幕电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猛然，她仿佛下定了决心，站起来匆匆走了房门。    …….    …….    已经到了中午饭点，工人已经下班休息，顾北也懒得做到附近的小吃店随便凑合了一顿这才慢慢悠悠上了楼。    掏出钥匙开了门，他大吃一惊，发现黄鹂正站在客厅中央，四周张望这什么。    “你…..你怎么来了？”顾北脱口而出。    “我再不过来，卧室里的床都轮不到我睡了。”黄鹂语气中带点讥讽。    “白玫都告诉你了？我说过，昨晚我和肖云云什么也没做。”顾北的语气平静。    “我信。”    “你信？”顾北惊讶，没想到黄鹂回答的这么痛快。    她可不是白玫，自己说什么都听。    “因为，我刚才进了卫生间，发现里面某人刚换下的内裤上面有脏东西…….”黄鹂悠悠说道。    卧槽！    观察的这么仔细…..    虽然面对自己的女朋友，顾北老脸也感到发烧。    “宁愿自己用手也不愿和肖云云那个…..顾北，真难为你了。”黄鹂笑嘻嘻的，跑过来搂住了顾北的脖子。    一切误会烟消云散。    “既然知道我这么憋的这么辛苦，那你怎么补偿我？”顾北故意板着脸。    “那我现在就那个…..随你想怎样我都满足你…..”黄鹂羞答答的。    顾北大乐，一把抱起黄鹂：“那我就不客气了，看我怎么惩罚你！”    一室皆春。    顾北心满意足躺在床上，黄鹂如小猫咪般躺在他身边。    “顾北，你真的要把公司生产重心放到绿茶饮料上啊？”黄鹂突然问道。    吆…..没想到小黄鹂还在纠结这件事。    “推广绿茶饮料，是咱们公司今年重头戏，自然要花费大力气，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要放弃冰红茶。”顾北耐心解释。    “可是，这势必会影响冰红茶生产销售的。”黄鹂有些忧虑。    黄鹂担心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乐饮公司的生产能力只有这么强。    “这么说吧，我的打算是冰红茶主要用作出口，作为HI-cola，专攻美国乃至将来的欧洲市场，而绿茶系列呢，主要在国内市场和香江等地销售，下一步可以扩大到东南亚市场，这些都是喝茶的传统地区。”    “所以，今年夏天我们要加大HI-cola在美国的宣传推广提高市场占有率，这一点我已经和杰克在电话里商议过来了，他完全同意。”    “那你为什么不早给我说？”黄鹂埋怨道。    “其实这个想法我实在和刘雪去燕京期间逐渐形成的，等我回来想告诉，你又不给我机会啊”顾北一脸无辜。    “哼……刘雪…..”提起这个名字，黄鹂突然又想起什么：“你在竞标之后接受记者采访，说6667这个数字是刘雪手机尾号，还说她是你的幸运星，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看着黄鹂审问的口气，顾北有些无奈。    这个小黄鹂柠檬味可真大啊。    其实，黄鹂只是发发小脾气并不想追究什么，连肖云云这样的女人对他的诱惑就能把持住，那个刘雪又算什么？    “顾北，我有一种想法，既然咱们把冰红茶的销售重心放在美国，为什么不直接在美国建厂？这样可以大大减少运输成本。”黄鹂突发奇想。    在美国建厂？    “这个我也考虑过，只是美国土地、人工成本太高，算下来并不合算。”顾北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那我们就去墨西哥！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在去年已经生效，相互减免关税，而且墨西哥的人工成本也很低。”    “可以…..”顾北略一思索答应。    “那上班后咱们就赶紧商量，然后通知杰克艾丽娅和周斌，立即着手这件事，对了到时候我要到墨西哥亲自去考察！”黄鹂兴奋了，抱住顾北。    “不用了吧？墨西哥不是美国，听说那边治安环境很差，你去我不放心。”    “不嘛…..我就要去嘛…..我还想在美国呆一段时间，艾丽娅说想我了，我还想见见我的同学。”黄鹂摇着顾北的身体竟然撒起娇来。    “好吧，好吧….不过这件事要和杰克他们商议，考虑周全你才能过去。”顾北叮嘱道。    “行，都听你的！”    黄鹂在顾北这里呆了一个下午，吃完饭两人又出去转了一会，晚上本来想赖着不回去，但是又担心老妈责怪，最后在顾北的劝说下，才依依不舍离开。    到家已经将近十点。刚一进院子，就看到黄莺鬼鬼祟祟跑了出来。    “鹂鹂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怎么了？有事？”    “哎呀，当然有事，我下午去找肖云云了。”    “你找她干嘛？”    “质问她为啥勾引我姐夫！”黄莺显得很气愤：“虽然她现在是我的老板，但我也不怕她！”    “她说什么了？”黄鹂的声音显得很平静。    “她能说啥？承认了呗……哼，她也真不要脸！还是你的好闺蜜呢，还有我姐夫也真是……这咋对得起你？”    “黄莺，我感觉你对这事很热心啊？”黄鹂的声音有些冷。    “我这不是为你好嘛……鹂鹂姐，我可不想看到你蒙在鼓里。”黄莺嘟囔着。    “真的？”黄鹂看着黄莺，眼神像锥子一样锐利：“莺莺，你心里想干什么我很清楚，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工作，争取把顾北答应给你买的车弄到手，至于别的…….太贪心小心什么都得不到！”    “我……我没贪心什么啊….鹂鹂姐。”黄莺一阵慌乱。    “那最好不过！”黄鹂说了一声，不再理会黄鹂径直向前走去。    黄莺呆呆站在那里看着黄莺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脚一瞪，哼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五一假期很快过去，到了上班时间，早上办公楼上的员工看到董事长顾北和副总黄鹂两人共乘一辆车，又说又笑的上来，就知道两人关系和好如此。    这让杨玉莲、郭红成他们长吁了一口气。公司一二把手闹别扭，怎么看都不是事。    不过小秘刘雪看到这情形却有些不快，坐在自己办公室里撑着腮帮唉声叹气。    唉…..    老板，你这么快就向黄鹂投降啦？    真是。    不听你的话，应该好好凉她一段时间！    “刘雪，你咋了？叹啥气？”

471乐饮的新广告
    刘雪赶忙抬头一看，发现黄鹂正站在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份材料。    “啊……没…..没啥。”刘雪慌忙站起来讨好般的口气问道：“黄总，我刚才看到和顾总有说有笑上来，你们…..和好了？”    “嗯……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    “那太好了…..”刘雪夸张般来了一句：“看到你们闹别扭我心里也难受，你和顾总都是好人，我真心希望你们在一起。”    “谢谢。”黄鹂有点感动，没想到刘雪心这么好。    “黄总，你找我有事？”刘雪转移了话题。    “哦，这是我在假期间写的一份材料，顾总已经看过了，你打印出来分发给几位副总，还有东新分厂的郭助理听听他们的意见，然后我们上会审议。”    “好的，我马上安排人去办。”刘雪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关于在墨西哥建立分厂的建议及其规划》    “黄总，咱们公司要去墨西哥建厂？”刘雪吃了一惊。    “对，这是为了扩大HI-cala在美国销售采取的重要手段之一，到时候我会亲自去墨西哥进行考察谈判！”黄鹂的口气中带着一丝骄傲。    呀？    你要去墨西哥？    那起码要十天半月时间吧？    那不是老板一个人在家？    嘻嘻……    刘雪想着自己的小心思，脸上却是崇拜的表情：“黄总，你好厉害，真是个女强人、巾帼英雄！”    “刘雪，其实你也有能力，只要好好干也会有一番作为。”黄鹂苦口婆心说起来。    刘雪诺诺答应。    等黄鹂走后，刘雪撇撇嘴。    “我才不想当什么女强人呢，多累啊。还是当个老板的小秘好，等老板把爱多VCD的韭菜割完，那时候我就是个小富婆啦…..嘻嘻。”    刘雪又做起自己的富婆梦来。    …….    ……..    上班第二天，肖云云就把广告的小样送到了顾北的办公室，两人又说又笑似乎那天晚上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    此时的肖云云穿着一身西装，一副白领丽人模样，端庄中还带着一丝可爱，和那天晚上的性感妩媚判若两人。    “怎么样？满意吧？”肖云云微微有些得意。    整个五一节她基本上都没休息，在朋友的公司里一直在帮编辑处理这份广告。    “不错，不错。我让黄鹂也看看。”顾北说完拿起座机。    “不用打了，我来啦。”门外传来黄鹂的声音，紧接着门开了，黄鹂走了进来看到肖云云过来很亲热的拉着她的手。    “云云姐，真辛苦你了。”    “辛苦啥，我也是乐饮公司的一份子，这是我应该做的。”肖云云笑着回答。    “哈，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样吧，今晚我和顾北请你吃烧烤、喝啤酒，怎么样？”    提到喝啤酒，肖云云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调整过来，笑嘻嘻的：“喝啤酒啊…..算了，我害怕顾北把我灌醉，是不是，顾北？”肖云云说着扭过头看着他。    这…..管我啥事？    看到两个女人表面亲热，却话里有话，顾北感到很无辜，赶紧岔开话题：    “好啦别说那些，来看广告，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看到顾北发话，黄鹂也不好再说什么，乖乖把影碟放到VCD里，认真看起来。    黄鹂也不得不承认，广告制作的非常精良，后期的剪辑和背影音乐处理也非常到位，看来肖云云在这份广告上是花费了不少心血。    如果不是顾北而是别人交代的活，她会不会如此用心？    黄鹂心里默默想着。    广告小样又让别杨玉莲和郭红成他们看了，都没啥意见，于是顾北就让文建东去燕京一趟，亲自把广告DEMO送到央视广告部。    五月十六号，乐饮公司的新广告准时在央视一套新闻联播后的黄金时段播出。    这一次，顾北不像前年第一次在央视播放《欢乐无极限》广告一样守在电视机旁观看，而是和黄鹂手拉手在街上散步，因为他很自信，这个广告和上次一样，照样可以引起轰动。    但，有人却很上心。    在申城一处别墅里，杨柳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乐饮要换新广告了！这是她得到的最新消息。    她有些好奇，顾北到底会换什么新广告？    新闻联播好不容易结束，开始播放广告。    杨柳突然瞪大眼睛。    原来熟悉的载歌载舞的冰红茶广告已经消失，竟然换成了“绿色好心情”的绿茶饮料广告！    天啦    难道顾北不做冰红茶了？    这可是个重大信号！    杨柳无心观看，关掉电视仔细思索这个问题。    过一会才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她要打给自己的心腹，公司副总朱建才。    “老朱，你看乐饮公司的新广告没？”电话里，杨柳开门见山。    “哎呀……杨总，我还在吃饭，怎么了？”    “乐饮这次推出的新广告不是冰红茶，而是绿茶！”杨柳淡淡说道。    “什么？”电话那边朱建才大吃一惊：“杨总，你稍等，这里太吵，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过了会，话筒里传来朱建才的声音：“杨总，这意味这乐饮将调整公司产品战略重心！这对我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应该趁机扩大冰红茶的销售市场！”    “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们还不够，我们要立刻启动绿茶饮料的研发和生产！”    “杨总，你也打算做绿茶？”朱建才吃了一惊。    “对，我们要和乐饮全面竞争！”    “这…….”朱建才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在冰红茶市场被乐饮打的节节败退，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现在不趁着乐饮调整产品结构，快速占领冰红茶市场。现在又要和人家在绿茶饮料上打擂台。    话说，你是人家的对手吗？    但这话怎么说出口？    朱建才只好在电话里劝道：“杨总，绿茶作为一项新型饮料，将来市场销售情况到底如何尚未知，我们不如把精力全部放在冰红茶上，趁乐饮产品调整之际做大做强，毕竟咱们公司的资金和人力有限。”    “我想法已定，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考虑这问题，拿出个办法来，我们上会研究通过。”杨柳声音不大，但语气很坚决。    对方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好的，杨总。”    在公司里，杨柳说一二不二。    挂掉电话，杨柳坐在沙发上，重新陷入的沉思。    她也不清楚这个绿茶饮料是不是能像冰红茶那样风靡全国，但她相信顾北的眼光。

472 B计划
    “什么？杨柳也准备生产绿茶饮料？”顾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和黄鹂在办公室商议在墨西哥办厂事宜。当他听郭红成匆匆进来说了这个消息后感到很惊讶。    “是的，这是从美滋滋内部传来的消息。”郭红成说道：“他们已经成立了研发团队，据说准备仿照咱们的乐饮绿茶。”    “杨柳真是太无耻了！”黄鹂一听气的满脸通红：“冰红茶剽窃咱们的企划方案，绿茶饮料又这样！”    不过顾北表现的到很淡定，说了一声“红成，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等郭红成走后，顾北才笑着安慰黄鹂：“好啦，生啥气啊，你又没法拦住人家，不过也好这样有竞争才会有压力。”    “什么意思呀，杨柳和你竞争，你好像很高兴？果然是前女友哦。”黄鹂撇撇嘴。    “瞧你说的，一股柠檬味。”顾北失笑道：“绿茶饮料又不是什么高科技产品，饮料大致成分在瓶身上标的都有，美滋滋不生产别的企业也会，你不可能制止。”    这倒也是……    黄鹂点点头。    “所以啊，咱们把产品提高产品质量，扩大市场占有率才是王道。”顾北笑了笑：“至于杨柳，做冰红茶都不是我的对手，还担心绿茶？照样可以打垮她！”    “吆……瞧你自信满满的样子，杨柳可是你的前女友，轻点啊…..”黄鹂忽然笑嘻嘻说道。    什么轻点？    顾北瞪了她一眼。    “开玩笑嘛…..”黄鹂撒娇般抱住了顾北的胳膊。    “喂，这是办公室，注意影响！黄总！”顾北提醒道。    泥煤的。    自从那场小小的风波结束之后，黄鹂似乎更加热情，老是想黏糊在一起。    “怕啥，反正办公室门关着，哼，就你那个小秘刘雪看到又怎么样？”黄鹂一脸傲娇，不过还很顺从把手从放了下来。    “不过这件事也给我提了个醒。”顾北沉思了一下：“看来对手都盯着我啊……不过，我还有B计划！”    “啥B计划？”黄鹂很好奇。    “走，给我走一趟。”顾北说完拿起挂在衣服架上的西装外套就往外走，黄鹂只好跟在后面。    两人下了办公楼，顾北径直向后面走去，黄鹂这才明白顾北去的是研发中心。    研发中心是一栋两层楼房，坐落在在公司最里面已经靠近围墙，相比较前面厂房的吵闹，这里安静许多，只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    门口站在两个保安，看到是顾北和黄鹂，立刻敬礼放行。    上了二楼，顾北在楼道里迎面碰到了匆匆而来的郭红成的女朋友胡蕾，马上就问：“周工呢。”    “他在2号实验室，顾总，我带你过去。”胡蕾说了一声转身向里面走去。    楼道中间隔断，门上挂着“二号实验室”的牌子，胡蕾领着他们走到门口，旁边有个值班室，里面坐着一个保安，胡蕾从里面取出两套白大褂示意他们穿上，这才领着他们走进了门。    一进去，黄鹂就隔着玻璃看到里面到处是试验用的设备和各种瓶瓶罐罐，蒸馏瓶里还有五颜六色的液体，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一个穿着白大褂双鬓有些斑白，******的中年男人正仔细的看着蒸馏瓶里的液体，不时在本子上记着什么，他正是乐饮公司的总工室周明军，同时兼任着研发中心主任。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周明军抬起头看到顾北等人进来，就放下本子迎了上来。    “周工，试验进行的怎么样了？”顾北关切问道。    “各种成分和微量元素的数据基本上已经获得，下一步就是进行适当调配。”周明军回答道。    “辛苦你了。”看着不到五十但两鬓已经斑白的周明军，顾北心里很感动。    自从食品研究所辞职到了乐饮公司，周明军几乎整天都泡在实验室里，有时候节假日也不休息，兢兢业业。    “嘿…..也没啥，我喜欢这个也就不感到多少累。”周明军笑着回答。    “周工，顾总说的B计划到底是什么？”黄鹂好奇心越来越重，忍不住插嘴道。    “哈……这个，你还是让顾总给你解释吧。”周明军哈哈一笑。    “看看这个。”    顾北从旁边的试验桌上拿来一个黄色易拉罐递给了黄鹂。    “red  bull…..红牛！”黄鹂念着上面的英文字母，呀然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这是我让白玫想办法从泰国买回来的。”顾北笑着回答：“这是一种功能性饮料，在国外很火，我们准备在国内研发同类型的产品。”    “功能型饮料？”黄鹂第一次听说过这个名字。    “按照顾总的解释就是能量饮料，主要作用是抗疲劳，就如同这个红牛饮料，他的主要成分是牛磺酸、赖氨酸、咖啡因等。主要针对于司机、户外作业以及连续加班的工作人员，具有兴奋和提神作用。”周明军主动介绍起来。    这一些黄鹂彻底明白了，原来顾北又在偷偷研发新的饮料！    但为啥不告诉我呢？    哼…..等一会再拷问他。    “周工，你估计还要多长时间能研发出来？”这是顾北最关心的问题。    绿茶饮料一上市就会被人跟风围剿，那么这款饮料就要作为杀手锏！    周明军沉吟了一下：“虽然现在各种微量元素已经基本确定，但重点在于调配比例，这要经过反复试验，我估计最快要在九月份。”    “那好，你们加快速度，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争取在在年底前通过国家GMP认证，明年开春推向市场！”    一年推出一个新产品？    黄鹂吃了一惊。    这个家伙，步子是越来越大了。    顾北又关心问了几句，最后叮嘱一定严格遵守公司的保密原则，这才带着黄鹂离开。    “好啊，顾北，你又瞒着我……你啥时候开始这个想法的？黄鹂走出研发中心楼，看到四周没人立刻“审问”起来。    “去年春节前我去香江见白玫的时候。”顾北笑着解释：“当时有一个游客拿着这种饮料，我很好奇，后来就主动询问才知道是从泰国买的，我就让白玫想办法从泰国买来几瓶供周工研究。”    “看来你去香江不仅仅是看望白姐啊，还想着工作哦……”    “那是…..工作生活两不误嘛。”    顾北嘴上说的心里却在暗笑。    做饮料，怎么会忘记大名鼎鼎的红牛？    趁现在红牛还没进入国内，正是推出的好时机！    只有去香江看到游客，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473 机会来了
    “顾北，新饮料的名字你想好了吗？”黄鹂突然问道。    “暂时还没有。”    顾北其实最喜欢的是“红牛”，不过人家早就问世，即便现在还没进入国内，自己抢先注册这个商标，一旦自己公司产品将来出口那肯定是个麻烦。    当然后面异军突起的“乐虎”这个商标名称也挺好听。只是赤裸裸抄袭未来人家公司的商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就叫乐虎吧。”黄鹂突然冒出了一句。    “乐虎？！”顾北霍然转头看着顾北，一脸惊愕。    “这名字不好吗？”黄鹂被顾北的举动吓了一跳，怯怯问道。    好，当然好。    不过，你怎么知道乐虎这个名字？这款功能性饮料问世好在十几年之后呢。    要不是他太熟悉黄鹂，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重生者。    “行，听你的，就叫乐虎！”顾北立刻决定了，黄鹂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既然是小黄鹂说的，那就不算是自己抄袭啦。    转眼间到了五月中旬，这天早上顾北在办公室正在看文件，突然接到了刘海涛的电话。    “顾北，你厉害啊，佩服，佩服。”电话里声音懒洋洋的。    “我说大海，你咋了？阴阳怪气的。”顾北笑骂道。    “刚接到通知，从今日起证监会暂停国债期货交易，呵呵，你的预测又准了。”    这事啊……    在今年二月份3.27国债炒作过程中，刘海涛埋怨说国债期货风险太大，以后绝对不再碰。    顾北当时笑着说上面估计马上要暂停国债期货交易，你想玩都就不给你机会，刘海涛还不太相信，这次打电话来说的就是这事。    “关都关了吧，反正你我都不想碰…….”顾北说了一句，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大海，今天多少号？”    “5月17号啊，怎么了？”刘海涛听到电话里顾北声音急切。感到莫名其妙。    “卧槽！发财的机会差点忘了！”顾北怪叫了一声：“大海，你告诉小喜，动用咱们所有资金准备购买股票！还有，你们如果私人有闲钱，赶紧拿过来买股票，越多越好！”    “我说顾北你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吧？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去炒股，而是去捡钱啊。”    “对，是捡钱！你听我的没错，我马上赶过来。”说完不等刘海涛说话顾北就挂了电话。    “海哥，小北刚才跟你说的啥？”宋晓喜看到刘海涛怪怪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他说马上动用咱们团队所有的资金股票，还有，如果你们有闲钱赶紧投入股市，他准备捡钱……”刘海涛喃喃说道，听的赵江和宋晓喜面面相觑。    顾北这边，挂掉电话立刻冲了出去向黄鹂的办公室匆匆走去。    黄鹂正在审核上个月的财务报表，见门都不敲就被人推开，柳眉一竖刚准备呵斥，闯进来的人是顾北，就把责骂的话硬生生咽回去。    “出啥事了？顾北？”黄鹂有些奇怪，平时一向从容淡定的他，今天怎么心急火燎。    “你赶紧开车回我住的地方一趟，取出我和白玫的所有银行卡和存折，去银行转到我和白玫的炒股账户里。”顾北匆匆走到黄鹂跟前，压低了声音：“就放在卧室梳妆台左边抽屉里，这是钥匙。”    顾北说着从皮带上解开一把钥匙递给黄鹂：“密码是我们各自的生日。”    “你要炒股？”黄鹂呀然。    “对，机会来了。”顾北显得很兴奋：“你不是还有一百多万的存款吗？全部投进来！”    “喂，顾北，你要干嘛？这次不会是又想和谁打架吧吧？”想起2月份惊心动魄的那几天，黄鹂的心感到颤抖。    “哈，这次就是为了赚钱！大赚一笔，你的嫁妆也就够了。”    “呸呸…..我才不准备什么嫁妆呢。”黄鹂听了这话脸有点红，不过心里甜丝丝的。    “快去，记住，今天早上一定要把所以资金全部转到股票账户里，下午就要买。”顾北催促道。    “这么急啊……”    “再不买，明天就没机会了！”    “好，我马上就办。”黄鹂赶紧站了起来，对于顾北炒股的本事，黄鹂绝对心服口服。    “顾北，给莺莺说吗？”黄鹂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堂妹。    自己这个堂妹花钱大手大脚，老是问自己借钱，虽然不多但很烦，不如这次也让她发点小财。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现在要去找大海。”顾北说了一句，转身离开办公室。    刚准备下楼，顾北迎面看到了刘雪抱着一堆资料正往上走，心一动拦住了他。    “刘雪，想不想发财？”顾北压低嗓音问道。    “发财？想啊，老板。”一听发财二字，刘雪眼睛立刻冒出星星。    “那行，你马上准备钱，最迟下午两点钟给我！再迟就没机会。我先走了！”说完顾北匆匆往楼下走去。    “哎…..老板。”刘雪刚准备开口，发现顾北已经跑的没影。    发财？    发什么财啊？    能发多少？    老板你啥也不说就让我准备钱，真是…….    刘雪嘟囔了一句。    不过嘟囔归嘟囔，刘雪脑子里还是活跃起来。    年初买了一辆车，现在手头上只有两万块存款，有点少吧？    要不干脆问小倩借点？反正她现在又不用钱。    本钱多才能赚的多啊    至于亏……    刘雪根本没想。    和老板一起做生意还能亏？    顾北下了楼，钻进自己的小车立刻向光华路上的证券交易所驶去。    哈哈，今天可是发财的好日子！    因为，马上要迎来A股历史上最短的一次牛市，仅仅只有三天时间！    这么好的机会则能失去？    等顾北开车赶到证券交易所，刚进刘海涛的大户室，就被三人围了上来。    “小北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宋晓喜急忙问道。    顾北自然不会说出真正原因，他压低声音：“刚才大海说这从今天证券会要关闭国债期货，那么那些资金会去哪里？只能流入股市！所以我认为A股会有一个暴涨！而其时间不会持续太久，顶多一周左右。”    这听上去很有道理。    只不过不仅把团队的一千八百多万炒股资金全部投入，还鼓动个人的存款，这风险有点太大了吧？    万一亏了呢？

474 老子不用你的钱！老子自己去找钱！
    “小喜，现在咱们持仓有多少？”    “三分之一的仓位，大约六百多万。”    “按照当初咱们制定的协议，一切由我做主。剩下的全买进而且今天必须满仓，”顾北的语气不容置疑：“至于个人是否追加投资，自己决定。”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迟疑了一下宋晓喜才问道：“小北哥，你准备个人投资多少？”    “我的…..包括白玫的，大约2200万吧。”    卧槽！    2200万，真够疯狂！    不过相对于上次买3.27国债顾北一口气投入三千万要和宋毅拼命，这些也不算什么。    “小北哥，我投300万，刚买了一套别墅也没剩下多少钱。”宋晓喜第一个表态。这    这300万是去年乐饮公司分红所得，相当于是顾北帮他赚的，这次即便亏了，也没啥。    “我花销大，没存多少钱，200万吧。”刘海涛想了想说道。    他的存款当然不止这点，不过经过上次3.27国债那件事，他一直心有余悸。    顾北这家伙，有时候做事太疯狂了，这次会不会又搞什么幺蛾子？    上次承诺如果团队的资金亏了他个人补偿，这次可没说这话。    “我可不像你们几个大款，我手头没钱。”赵江两手一摊笑道。    去年赵江刚买了一套房子，剩下的一点积蓄全部投入到罗韵开的咖啡馆里，每月5000块工资也是如数交给罗韵，所以他根本没多少钱。    赵江情况大家都清楚所以也没人笑话，现在资金已经确定，下一步就是如何购买股票的事情。    “我在电话里已经给大海说过，今天必须满仓，至于买什么股……小喜，赵江你们看着办，最好选股性活点的小盘股。”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其实三天的牛市是个股普涨，你闭着眼睛买就能赚！    但这话说出来顾北感觉太惊世骇俗，所以只好换了一种方式。    这对于宋晓喜和赵江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赵江打开电脑开始选股。宋晓喜和刘海涛匆匆离开大户室，他们要去银行将自己的资金转入股票账户。    “怎么样？股好选吗？”顾北站在赵江的身后问道。    “这次资金量比较大，时间又紧，我想多选几只股分散投资，免的只买一两支股，进入这么大资金股价波动太大。”赵江边敲着键盘头也不回说道。    “行，按你的办。”顾北回答了一句，现在在炒股他基本就是一个甩手掌柜。    赵江在忙活，顾北闲的点燃一支烟，他突然想到李铁岭。    这家伙和吴胜男正忙着经营他的青少年篮球俱乐部，还和区体校签签订了合作协议，每天带着一帮学生训练，不知道愿不愿意投资？    现在李铁岭正处于创业初期相对困难些，自己的兄弟肯定要要拉一把，于是就CALL了李铁岭的BB机，没过多久李铁岭的电话就回了过来。    顾北直接开门见山，说最近股市有一波大行情，愿不愿意投点钱赚一笔。    “行啊，不过我们没多少钱，大约有十万块，本来打算给你还的…..喂，老北，如果亏了我可就没钱给你还了啊…..”李铁岭的回答很爽快。    “瞧你说的…..我顾北还能让你亏？”顾北笑骂道：“我给你个账户，你给我马上打过来。”    “好，我去给胜男说一声，马上转账。”李铁岭说完挂掉电话。    没过多久，李铁岭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说话有点吞吞吐吐：“我们的钱让胜男借给她亲戚了，没剩下多少。”    哦？    顾北马上明白这其中的问题，看来吴胜男不放心自己啊。    “没事老铁，以后还有机会。”顾北淡淡说了一句，挂了电话。    ……    …….    “咋不高兴？铁岭，买股票这事是个人自愿，顾北又没在电话里强迫你必须买。”    在体校篮球场边，穿着一身蓝色运动服的吴胜男看着一脸郁闷的李铁岭撇撇嘴说道。    “唉，你不懂……人家顾北好心好意拉我一起赚钱，结果我答应了又反悔，这明显是不放心他嘛……太不够哥们意思了。”李铁岭叹了口气说道。    “切….这个时候还讲什么哥们义气？”吴胜男语气中带着嘲笑：“反正我爸妈说过坚决不让咱们碰股票……算了我不管你了，你爱买不买，我的钱你可不能动啊。”说完转身离开。    “艹！”看着吴胜男的背影，李铁岭忍不住暗骂一句，将自己手中的篮球狠狠砸在场地上。    “老子不用你的钱！老子自己去找钱！”    李铁岭心里来气。    麻痹的    没钱平时看不出来啥，关键时刻就他妈的低人一等！    出了篮球馆，李铁岭蹲在地上点上一支烟琢磨这件事。    顾北炒股有一套而且赚了不少钱，这一点李铁岭心里很清楚。    别说顾北，就是赵江跟着顾北干了三年竟然就能在申城买一套房，这让李铁岭非常羡慕。    既然这次顾北主动帮自己，怎么能错过个好机会？    可是，本钱呢？    问顾北借？    张不开这嘴。    借别人的钱让别人帮忙炒股这算什么事？    赵江？估计也没多钱，就是有人家自己也要投资。    要不问刘海涛？    在自己认识的几个哥们，除了顾北就算他有钱。    “试试，大不了丢脸呗，反正老子的脸已经被那女人丢了。”李铁岭狠狠吸了一口，站起来大步向外走去。    ………..    ……….    到了中午十一点，黄鹂已经打电话告诉顾北，所有资金全部转到指定账户。    “我打电话给黄莺，她说她想投资，但只有一万块钱。”    “一万就一万吧。”顾北笑着说道。    刘海涛和宋晓喜也先后赶回大户室，所有资金全部转到了五个人炒股账户。    “顾北，给你说个事，刚才李铁岭给我打电话，问我借十万炒股。”刘海涛说道。    这样啊…..    “我刚才给老铁打电话说了这事，估计是吴胜男不让他炒股，又不好意思向我，开口才问你借。”顾北笑着说道。    “这个老铁，长的牛高马大怎么被吴胜男吃的死死的？真丢我们男人的脸。”刘海涛吐槽了一句。    “少说两句，十万块你出不起？那我垫上。”    “得……我只说说而已，十万块还是小CASS”刘海涛满不在乎。    时间到了十一点半股市休市，顾北就招呼他们几个一块出去吃饭。    “顾北，借下你的电话。”走在后面的赵江突然开口道，他自己一直舍不得买部手机，还是用的BB机。    “给谁打啊？”顾北从公文包里掏出电话顺手给了赵江，随口问了一句。    “罗老师，我中午不过去了。”

475 罗老师竟然把自己的嫁妆钱都拿出来了？
    咖啡馆里顾客不多，罗韵正懒洋洋坐在吧台里翻看着杂志。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向十一点半。    这个时候赵江平时已经下班，从证券大厅坐公交匆匆赶回家里，做好饭装在保温桶里，骑单车给她送来两人一块吃。    其实她说过好几次说不i用这么麻烦，她和店员轮流在外面买点吃的凑合一顿就行，但赵江不同意。    说她的胃不好外面的饭菜不可口，非要每天赶回来给她做饭，慢慢她就习惯了。    赵江是云贵人爱吃辣子，但她不喜欢，炒菜不能放一点辣。赵江为了她硬生生把自己的习惯改了过来来，每天和她一起吃那不带一点辣味的小菜。    这让她很感动，被人宠着的感觉真好。    这个时候吧台上的电话响了，她接过来一听是赵江打来的。    “罗老师，这几天中午我不回了，股市有一波大行情所以必须盯盘，你中午随便凑合吃点，我晚上回去再给你做你喜欢吃的油爆河虾！”    “嗯…..你忙你的，也别太累了，不用管我。”罗韵温柔说道，原来她是回娘家吃晚饭，自从开了这个咖啡馆以后，连晚饭都让赵江包了。    “顾北说这波行情肯定能赚大钱，还让我们几个自己也投点，可惜咱们没多少闲钱。”赵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    “顾北还鼓动你们个人也投资？”罗韵讶然。    “是啊……小喜和海哥有钱，各投了二三百万万。”赵江回答道：“你别说这是顾北第一次鼓动大家个人投资，肯定能赚大钱。”    罗韵哦了一声，略一沉思又问道：“那你认为呢？你不是每天都在技术分析吗？”    “嗨…...罗老师，我也给你说过，A股是个政策市，国家政策有个风吹草动，股市上都会掀起惊涛骇浪。”电话那边赵江耐心解释：“我搞技术的，对于个股走向分析我很有有把握，至于面上情况和大势，没法和顾北相比。”    电话那边，赵江心里很佩服。    顾北对个股走势判断远远不如整天蹲在大户室，建立了若干个数学模型天天进行分析的他，但是对于股市大势的判断，自己远不如他。    比如这次。他要暴涨，而且个股普涨！    自己实在是看不出来….    “好了我挂电话了，大海他们叫我了，晚上见。”赵江说完刚准备挂电话，却听到罗韵在电话里说道：“等等，咱们也投一笔吧。”    “咱们哪有钱？存折上的钱还不到一万块。”赵江有些糊涂。    “你不是说时间不很长吗？我把给刘老板付的进货款暂时拖一段时间，下个月再给他。”罗韵在电话里娇笑道：“还有…..我爸妈给我准备的结婚钱也干脆要过来，凑合一下也六七万呢，嘻嘻…..”    “结婚？你说我们要结婚？”赵江失声叫道。    诶呦…..电话那边，罗韵一拍自己的脑门说漏嘴了。    再过几天是赵江的生日，她准备到时候再说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刚才一急竟然说了出来。    “罗老师…..你说的是真的吗？”电话里，赵江的声音都在颤抖。    “嗯…..我本来说等你过生日才告诉你的。”罗韵的声音很温柔：“现在说了就说了吧，我打算放在今年九月份，天气也凉一点，你说好吗？”    “好…..好……”赵江激动的语无伦次。    “喂，别高兴的昏头了啊……我现在就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上。”罗韵叮嘱道，结果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这家伙，肯定是给他们的哥们说去了。”罗韵想着，脸上露出一下羞意。    再说赵江急匆匆跑到小饭馆，看着顾北他们，满脸通红激动不已。    “咋了，赵江？”宋晓喜感到很奇怪。    “罗老师刚才在电话里说了，今年九月份我们结婚！”    “卧槽！恭喜啊，”刘海涛怪叫一声：“你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同喜…..同喜。”    顾北听了也很高兴，整整追了三年，赵江终于彻底得到了罗韵的芳心。    “对了，顾北，罗老师说我们这次也投一笔，有六七万块，她把父母给她准备的结婚的钱都拿出来了。”赵江突然想起这件事可不能忘掉。    卧槽！    罗老师竟然把自己的嫁妆钱都拿出来了？    顾北哈哈大笑：“放心，这次保证让你们大赚一笔，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这么好的事情，赵江，不喝两杯庆祝庆祝？”刘海涛提议道。    赵江当然高兴吧，但想到下午还要操盘就有些犹豫：“现在喝酒不合适吧？”    “赵江你放心喝，下午我操盘！”宋晓喜笑着插话道。    众人大喜，刘海涛立刻招呼饭店老板上啤酒，又炒来几个小菜，大家开始吃喝起来。    途中，免不了开赵江的玩笑，赵江只是嘿嘿直笑。    正吃着，顾北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肖云云打来的，就走到了饭馆外面。    “肖云云，有事？”    “顾北，咱们还是好朋友吧？”    肖云云没头没尾这一句让顾北有些糊涂：“是啊，怎么了？”    “那为啥这么好的发财机会不叫上我？”电话里，肖云云声音气鼓鼓的。    “发财？哦…..你说的是炒股？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肖云云。    “今天早上黄莺跑到我这借钱，是她告诉我的。”    哦……原来如此。    这个黄莺…..    顾北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去说道：“你也知道炒股有风险，万一亏了咋办？所以我没给你说。”    “哼……其实我知道我没法和黄莺比，人家可是你的小姨子哦…….俗话说小姨子的半个屁股是…..”    “喂，打住，再说我要翻脸了啊。”顾北毫不客气打断了肖云云的话。    “本来就是嘛…….嘻嘻…..好了不说这个，顾北，这次我也准备投点，挣点零花钱。”    “好吧，这次你准备投多少？”顾北有些无奈。    “一千万。”    “一千万？！”    顾北吓了一大跳，    这他妹的是赚零花钱？    “喂，云云，你真不担心亏啊？”顾北忍不住问道。    “担心啊……我可是我个人全部财产啊。”肖云云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突然语气又变得快活起来：“不过亏了也好呀，我如果成穷光蛋，你就要养着我吧？嘻嘻”    我晕…….

476 只涨三天！
    顾北刚准备说什么，却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这泥煤的…..    顾北摇摇头，返回小饭馆。    刘海涛还在跟宋晓喜他们喝酒，突然拿出手机看了看，脸上露出惊讶神色，对着对顾北说道：“肖云云来了短信，说已经向我的股票账户里转了一千万要炒股，说你同意的。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真他妹的霸王硬上弓嘛…..    但现在还能说啥？    看着三人神色各异的表情，顾北也懒得再解释。    “行，她想投就投吧。”    顾北吃完饭并没有返回证券交易所，刚才该交代的已经给宋晓喜说了，这次必须快进快出，绝对不能拖泥带水，至于具体买什么股他根本就不操心。    他准备回家，刚喝了点酒有点瞌睡睡一觉再去公司，可开车没走几步就看到刘雪提着一个黑皮包匆匆向这边走来。    顾北在街边停下车，伸出头问刘雪：“忙啥呢？”    “哎呀……找钱啊….车坏了全靠走路，累死我了。”刘雪说着，很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起一伏很是诱人。    顾北赶紧转过头。    “上车，去银行。”    刘雪赶忙上车坐到副驾的位置上，然后把提的黑皮包打开向顾北一塞：“这是十万块，你也没给我你的账户号码，我只好取出来找你，我估计你要准备炒股赚一把。”    “你从哪来这么多钱？”顾北有些奇怪，年前刘雪为买那辆高尔夫，还从自己这里借了十万块。    “我问晓倩借的。”    “你都告诉吴晓倩了？”顾北的心一紧。    这件事除了几个关系好的，他并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    “没有….我怎么会那么笨呢？我就说借钱有急用，别的啥都没说，这可是我们的秘密，怎么会告诉外人？”刘雪笑嘻嘻的。    “聪明！”顾北翘起大拇指，这个小秘有时候稀里糊涂，关键时刻还是挺精明的。    “老板，啥时候就能赚到啊？小倩给我说，这钱我不能借时间太长。”刘雪脸色有些忧虑。    “用不了多长时间，三天！”    “三天？三天能赚多少？”刘雪吃了一惊。    “也不多….两三倍吧…….”顾北淡淡说了一句。    两三倍？    也就是说十万块能赚20万甚至30万？    “哇，老板你好厉害！”    刘雪忘情猛然要抱住顾北的肩膀，没想到碰到了他的胳膊，车头顿时一偏向迎面驶来的汽车撞去，吓得顾北猛然一打方向盘这才险险避过。    “喂，刘雪，你发什么疯？有病啊？”顾北忍不住骂了一句。    “老板，对不起嘛，我刚才太激动了……”刘雪吓得一吐舌头，脸上又露出开心的笑容。    “老板好厉害，三天就能帮我赚二十三十万，到时候我咋感谢他呢…….”    顾北开车到了银行，把刘雪那十万块存到了自己的炒股银行账户上，又给刘海涛打了一个电话说明此事，然后就和刘雪一起回到公司。    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坐多久，黄鹂就敲门进来，看到顾北在办公室感到很奇怪：“你怎么没在大户室呆着，来上班了？”    “呆那地方干嘛？”    “这一口气投入了将近四千万，你就不在那盯着？”黄鹂瞪大了眼睛，她记得二月份抄债券期货的那几天，顾北天天守在大户室，显得很紧张。    可是今天，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有小喜和赵江看盘我去干嘛？他们操盘水平现在比我高。”顾北笑嘻嘻的。    “好吧，我不管了。”黄鹂转身就走。    自从经历了3.27国债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现在黄鹂也看开了股市上随便他折腾，只要别输的出售乐饮股份就行。    “黄鹂，肖云云也要投资，一千万。”顾北叫住了她，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她。    听到肖云云这个名字，黄鹂的脸色有些不悦：“怎么，你给她说了？”    “哪啊…..是你那个宝贝妹妹说的。”    听到这话黄鹂的脸色好看了些，心想只要不是你开口给她说的就行。    “这是我管不着，到时候你给她赚了几千万，不知道她怎么感谢你呢……”黄鹂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顾北摇摇头，看来黄鹂对于五一节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完全释怀。    这一天就这么波澜不惊的度过，第二天早上，顾北上班没多长时间，就接到刘海涛的电话。    “卧槽！顾北，大涨啊…..麻痹的，各股就像吃了春药一样，一个比一个涨的猛。”    “我说过涨肯定就是涨……..”顾北到没多少兴奋：“你告诉小喜他们，只涨三天啊…….记住，第三天闭市之前必须全部清仓！”    “行，听你的，你说只涨半天我也心。”现在的刘海涛，对顾北的炒股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尼玛的，活神仙啊。    整整三天（中间隔了个周末），原本萎靡不振的A股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盘面红彤彤一片，而交易所大厅里也是喜气洋洋，股民们仿佛过年一样。    黄鹂、刘雪也很高兴，连平时从不关心股市的肖云云晚上破天荒看了申城经济频道的故事行情节目，还专门给顾北打了电话，说这次赚了钱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算了吧……别再对我胡思乱想就行。    到了5月22日下午股市休市的时候，整个盘面依旧是红彤彤一片，股民们兴高采烈离开了交易大厅，他们相信明天的股市如同现在的天气原因，又是一个艳阳天。    哪里会知道，迎接他们的则是暴风骤雨，股市如同山洪般一泻千里。    不过这已经不管顾北他们的事情，所有股票全部清仓，除去手续费和印花税，这波行情一共投资了五千万，赚了1.3个亿！本金的2.6倍！    对于这个成绩宋晓喜和赵江两人并不显得多么激动，因为申市股指三天时间从544.35点一口气上涨到1339.99点，涨幅达1.46倍！这样算算，只不过是跑赢了大盘涨幅并不值得多炫耀。    顾北早已预料这个结果所以心情相当平静，但是肖云云却乐坏了。    投资了1000万，竟然净赚了2600万！    顾北，你果然是个我财神爷！本姑娘以后跟定你了。    请客！一定要请客！    于是当天下午，肖云云在申城最豪华的锦江大饭店，摆了一桌酒菜表示庆贺。

477 成立新公司
    参与这次投资的人基本上都去了，顾北和黄鹂，连黄莺也跟着来凑热闹，刘海涛带着菲菲，宋晓喜带着吕曼青，赵江也把罗韵拉过来，李铁岭最后也匆匆赶来不过没带吴胜男。    “老铁，吴胜男呢，说好的一起过来热闹。”赵江感到奇怪。    虽然大家都在一个城市，但平时各有各的事情相聚时间并不是很多，都靠这种机会大家聚聚联络感情。    “她临时有事，今天回苏市了。”李铁岭笑着解释，一屁股坐在顾北边上。    顾北看到李铁岭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联想到吴胜男开始不愿意投钱，最后李铁岭借钱炒股，结果大赚，按照李铁岭的性格哪能不回去炫耀？    但吴胜男的脾气顾北也有所了解，那是一个很强势的姑娘，没准两人会争吵几句。    想明白怎么回事，趁着大家都在说笑顾北低声问李铁岭：“你们……没吵架吧？”    李铁岭知道自己借钱炒股的事情肯定瞒不住顾北，明白他说什么，笑了笑：“也没啥，争了几句，她就怄气回苏市了。”    顾北哦了一声，过了下才说：“过两天你回苏市看看她去。”    “去看她？”李铁岭瞪大了眼睛：“是她自己眼光不行，我说了她两句还对我发脾气，凭啥我低头？”    “嘿…..吴胜男是个要强的女孩子，没准她也在为自己的失误暗暗后悔，你这么说她面子上肯定挂不去……你是男人嘛，大度点，没必要为这件事两人闹得不愉快。”顾北劝道。    “你不知道，吴胜男人挺好，就是有时候太霸道老不给我面子。”李铁岭说着有些苦恼。    这个问题顾北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想了想他拍了拍李铁岭的肩膀：“老铁，好好干你的事业，有些问题将来就不是问题。”    “我明白……”李铁岭点点头，捏紧了拳头。    不就是嫌弃我家里条件有些差，现在还没做出一番事业吗？老子会证明给你看！    “不过啊…..该哄还是要哄啊，女孩子嘛，哄哄就过去了。”顾北笑道。    “喂，顾北，你和你同学说哄那个女孩子呢？”突然听到肖云云的声音，顾北抬头一看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红酒杯，正看着自己。    自己光顾和李铁岭说话忘记宴会已经开始了……    顾北赶紧端起酒杯笑着说搪塞了两句掩饰过去，众人就举杯共同庆贺。    席上大家都很高兴，除了谈论这次炒股的事情，赵江和罗韵准备在今年秋天结婚也是大家议论的话题。    肖云云是第一次见罗韵，听了坐在旁边黄鹂简单讲了赵江和罗韵之间的爱情故事，非常惊讶和羡慕，连声恭喜，还说到时候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她。    吃完饭，刘海涛就嚷嚷着要求歌厅唱歌，于是大家就直接到大厦八楼的卡厅，找了一个包间开始玩起来。    肖云云是典型的麦霸，非要拉着顾北合唱了一首情歌才放过他，顾北刚刚返回坐在黄鹂的身边，刘海涛走了过来。    “顾北，和你商量个事。”    透过有些昏暗的灯光，看着平时老是吊儿郎当的刘海涛突然变得很严肃，顾北有些奇怪：“啥事？”    “我想咱们敢死队应该成立个公司。”    “成立公司？”    “对，现在咱们资金规模也大了，应该正规化运作，需要有自己的单独办公场所，不能老是呆在大户室里，环境太差。”    “你和赵江、小喜商量过？”顾北反问道。    “他们也同意，就看你的了。”    “行啊，我没意见。”顾北回答的很轻松。    “那你说，咱们公司职务怎么安排？”刘海涛显得有点紧张。    顾北沉思了一下：“那你意思？”    “咱们几个，包括白姐，既是股东又是董事会成员，你做董事长，我呢，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小喜做技术总监，赵江做副总监，再找两三个人做操盘手，另外再聘用几个人做后勤，至于财务部分…….我准备去大华会计事务所一趟，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工作看他愿意不愿意跳槽过来。”    “不必了，财务这一部分必须由白玫负责任财务总监，别的我没啥意见。”顾北提出自己的要求。    “白玫不是在香江吗？”    “定期把财务报表给她寄过去，或者有时间她回来一趟也行。”顾北显得很轻松。    刘海涛看了眼坐在顾北另一侧的黄鹂，点了点头。    唱完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顾北开车送黄鹂回家。黄鹂坐在副驾上，看着外面闪烁的霓虹灯，突然开口问道：“你和大海他们要成立公司？”    “你都听到了？对，这也是我的想法。”顾北笑着说道。    现在公司资金已经到达到四千多万，这放在九十年代中期绝对不是个小数目，所以必须成立一个比较正规的投资公司，实行专业化管理。    当然，顾北成立这个投资公司眼光不仅仅只是在股市上，互联网即将在国内兴起，这可是一片投资界的蓝海。    咱们就别说将来投资马爸爸的阿里，以及小马哥的企鹅，就是什么网易啊、搜狐啊……那也会赚嗨，甚至像hao123这样不怎么起眼的这样的网页软件，也会赚个盆满钵满，想想就令人兴奋。    不过，黄鹂的心思似乎不在这里。    “你要让白姐做财务总监？”    “嗯，说实在别人管理财务我不放心。”黄鹂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又转过头看着外面的风景。    顾北心里知道黄鹂在想什么，见她不说自己也不点破。    想到白玫孤独一个人在香江，顾北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对于这个美丽女子，自己亏欠的太多。    刘海涛的动作很快，没过几天打电话就告诉顾北说是在太平路上找到一处办公地点，这里距离光华路证券交易所不远，有利于炒股设备的安装。毕竟这个年代互联网还没有在国内兴起，数据传输必须租用专门的光缆线。    “顾北，我和小喜、赵江约好了，今天下午闭市以后咱们一块看看。”    顾北答应了。    这是一栋临街写字楼，位于一个十字路口，修建时间不长，刘海涛看中的地点在三楼，大约有六百个平米左右，房间宽敞又向阳，顾北也比较满意。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立刻签订租赁合同，然后找施工队装修。”刘海涛对此很热心。    大家都没啥意见，四人下了楼准备开车各自回家，顾北突然发现转角过去的小街边上有家花店，心一动就走了过去。

478 转角有个小花店
    其实吸引顾北的是这花店的名字:“转角有个小花店”，好可爱的名字。    顾北走了进去，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孩正很认真的修剪着花，看到顾北进来，就朝他笑了笑。    样子清秀但算不上多漂亮，不过目光很纯净。    一个非常干净的女孩，这是给顾北留下的印象。    “这束玫瑰多钱？”顾北指着一束红玫瑰问道。    既然进来就买一束，黄鹂很喜欢，老是埋怨自己不给她送花显得不浪漫。    女孩没有说话而是拿手指比划了一个“十”字，看顾北有些迷惑，就从后面的桌子上拿出了一个价目表。    手写的，字体很娟秀。    原来是个聋哑人！    顾北看着这个清秀的女孩，目光里透出一丝怜悯。    女孩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依旧保持着微笑，看着顾北目光清澈。    顾北指了指那束红玫瑰，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我要了，女孩开心的笑了，马上帮他包装那束玫瑰。    “小北，你买花？”听到外面有人叫自己，顾北回头一看是宋晓喜。    顾北点点头：“给黄鹂买一束。”    “这花质量不错啊”宋晓喜看来是行家，看了看那些鲜花说道：“我准备去接曼青顺便也给她买一束。”说完开始挑选玫瑰花来。    “老板，这花多钱？”宋晓喜冲着正背对着自己弯着腰帮顾北包装花的女孩喊了一声，对方没反应。    “她是个聋哑人。”    听了顾北的话宋晓喜感到讶然，女孩刚好给顾北包装好，转过身看到了宋晓喜。    这个时候，外面的阳光射进来刚好照在女孩的脸上，散发出淡淡的光晕给人一种圣洁的感觉。    宋晓喜愣住了，他突然发现这个女孩很好看。    被一个男人盯着，女孩的脸微微一点红不过很快恢复自然，又跑过去拿起那个价目表看着宋晓喜目光依然纯净。    “我要这这个…..还要这个…..”宋晓喜边说边比划起来。    “小喜，你慢慢挑，我先走了啊。”顾北当了钱，拍拍宋晓喜的肩膀然后走出了花店。    走到转角处顾北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宋晓喜还在和那个女孩边说边比划，旁边已经选了一大堆花。    “买这么多花干嘛？自己准备开花店啊？”顾北心里嘀咕了一句。    ……    …….    时间就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七月初。    申城的天气已经很热，顾北除了必要的外出应酬，一般就呆在办公室或者家里，他越来越不喜欢炎热的夏季。    记得上学的时候，最喜欢就是夏天，穿着背心拖鞋乱逛，打球热了洗个畅快淋漓的冷水澡顿时心情舒畅。    当然夏天最大的福利是和马小跳他们坐在学校柳林路花园边的栏杆上，看着来来往往的穿着清凉装的漂亮女生，评头论足。    当然现在也喜欢看街上路过的漂亮女生只不过少了当初那种荷尔蒙的冲动。    难道自己老了？    顾北不无自嘲。    今天冒着烈日不得不出门，因为是投资公司成立的日子。    刘海涛前两天就打电话叮嘱了，说今天必须早早过来，你是公司董事长，少了你可不行。    话说，当初北云音乐公司成立的时候，我没参加人家肖云云不照样不开门营业了？    心里嘀咕着但是顾北还是按照刘海涛的要去，穿着白短袖衬衣打着领带，皮鞋刷的铮亮，和黄鹂一道出门赶往太平路。    这种场合，是少不了喜欢热闹的小黄鹂的。    “顾北，咱们不应该空手过去吧？起码要送个花篮吧？”黄鹂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顾北笑了：“我自己开的公司给自己送什么花篮？”    “那不行，即便不以你的名义，起码要以乐饮公司的名义送个吧？”黄鹂反驳道。    乐饮公司也不是我的？    顾北感到好笑，不过就依了她的意见。    这种小事和女孩争执，不明智。    “公司附近十字路口有个小花店，里面的花挺好。”顾北想起了那个名字怪怪的小花店。    “你说就是给我买红玫瑰的那个花店？是个聋哑女孩开的？好啊，我们去照顾她生意。”黄鹂马上想起来。    顾北那天突然给她买了一束玫瑰花让她又惊又喜，聊天之余顾北说起了那个花店女孩情况，她十分同情。    顾北开车很快到了位于太平路转角处的花店，停好车后两人走了进去，女孩正忙碌做着花篮，一个年轻男人正在帮忙。    “宋晓喜？”顾北看清楚了男人的背影，吃了一惊。    宋晓喜转过身看到进来的是顾北和黄鹂，神情有点尴尬急忙解释道：“我准备过来买个花篮，看到小薇这里忙就顺便搭个手。”    原来这个女孩名字叫小薇……    很好听的名字。    “我也准备买个。”顾北笑着说道。    宋晓喜就对着小薇连说带比划，小薇明白了意思马上站起来就去选择合适的鲜花。    “我也来帮忙。”黄鹂自告奋勇。    花篮装饰好后，宋晓喜对顾北说：“小北，你先过去我马上就过来。”    顾北点点头，和黄鹂抬着花篮出了花店。    “顾北，我发现小喜对这个女孩有点特别。”黄鹂悄声说道。    “啥意思？”    “他好像喜欢这个女孩。”    “喜欢？”顾北有点惊讶。    “嗯，我发现小喜看着女孩的眼神很温柔，还有小喜明显和这个女孩很熟悉，看样子经常来。我问你顾北，如果是你，你会经常过来帮忙吗？”    顾北摇摇头。    他很同情这个花店女孩，如花般的年龄却是个残疾人，路过的时候可以来她小她店里买点花，但经常过来帮忙他做不到。    “所以，我感觉晓喜对这个女孩有意思。”黄鹂很肯定。    顾北不好说什么。    且不说宋晓喜已经有女朋友，即便没有，找一个聋哑女孩合适吗？即便他喜欢他父母会同意吗？    “好啦，人家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黄鹂看着顾北若有所思的样子，推了一把。“咱们赶紧过去，要不大海又唠叨了。”    顾北走后，宋晓喜和小薇忙完一阵，两人开始对话，用的是常用的纸和笔。    “那俩都是你朋友？”小薇拿着笔迅速在纸张写着，出现一行娟秀的字。    “嗯，他是我的好哥们叫顾北，另外一个是他的女朋友，叫黄鹂。”    “那个女孩好漂亮。”    “你也很漂亮”    看着宋晓喜有些歪歪扭扭的字体，小薇甜甜笑了。    如同一朵百合花在夏日里突然绽放。

479 开业大吉
    顾北和黄鹂开车到了写字楼前，大厅门口两边已经放了好多花篮，刘海涛穿着白衬衣打着领带，正春风满面的招呼着前来庆贺的客人，旁边还有一个穿着西装漂亮姑娘，不是他的女朋友菲菲而是新招来的秘书叫米兰，听刘海涛说还是申大今年的毕业生。    看到顾北下了车，米兰赶紧迎上很恭敬的叫了一声：“董事长您来了，黄总，您好。”顺手接过了顾北抬着的花篮。    “顾北、黄鹂，赶紧招呼客人，来的都是哥们朋友。”刘海涛在边上嚷嚷。    “赵江呢？”顾北问道。    “在楼上.”刘海涛说了一句，突然又埋怨道：“小喜这家伙跑哪去了？他不是说早早过来吗？”    “小喜在转角那个花店里帮忙。”黄鹂插话道。    “又在那里？自从装修以后这家伙经常往那里跑，简直是鬼迷心窍！一个聋哑女孩有什么好的？”刘海涛忍不住吐槽。    顾北还没说什么，就看到宋晓喜一路小跑过来：“海哥，不好意思啊，刚才帮小薇了一下忙。”    “好啦，赶紧招呼客人，一会崔哥他们马上就过来。”刘海涛没好气说道。    没过多久，崔建华开着车匆匆赶来，还跟着郭红成和胡蕾。崔建华是从鹏城赶回来向总部汇报鹏城生产基地建设情况，刚好遇到投资公司开业，就顺便过来庆贺。    “崔哥，军军在鹏城还好吧？也不抱回来让我这个干爹看看。”刘海涛接过崔建华手里的花篮，埋怨道。    崔建华的媳妇今年春节在娘家生了一个大胖儿子，顾北没争过刘海涛，刘海涛如愿以偿成了军军的干爹，不过小家伙一直鹏城老家，大伙都没看见过。    “再过一个月小丽都要上班了，到时候就把军军抱回申城。”崔建华笑着说道。    “好，当时我要给我干儿子包一个大红包。”刘海涛哈哈大笑。    没过两分钟李铁岭打了个的也赶到了，这次不是一个人，后面还跟着吴胜男。    吴胜男看到顾北，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    “恭喜啊，老北，恭喜啊，大海。”李铁岭高喉咙大嗓门，显得很高兴。    都是熟人，大家嘻嘻哈哈开了几句玩笑，见到又来了客人，刘海涛就招呼崔建华、李铁岭，让顾北陪他们他们上去参观，刘海涛和宋晓喜在下面继续招呼客人。    趁上楼梯的时候，顾北悄悄问李铁岭“你们和好了？”    “那是。”李铁岭嘿嘿一笑：“最近态度好多了也不乱发脾气，还夸你厉害，我有眼光。”    “哈哈，你本来就很厉害，好好干，你那个俱乐部绝对将来能赚大钱。”    “我也这么想的。”李铁岭显得很有信心：“现在报篮球培训的小孩越来越多，我和胜男都忙不过，等过段时间准备再招聘两个体校毕业学篮球的做教练。我和胜男商量好了，如果攒够钱就准备租一块地自己办个篮球训练学校！”    “厉害！到时候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啊。”顾北笑道。    “放心，肯定少不了你。”    两人聊着就上来了三楼，整个楼道焕然一新，最前面挂着一个“申城华富投资有限公司”的牌子。    这是刘海涛起的名字，听说他自己掏了五百大洋找了申城一个很有名的算命先生起个这名字。    不过怎么听起来这么俗气？    公司装修的时候顾北几乎没来过，一切全部交给刘海涛全权处理，今天来仔细看看，感觉装修的挺有档次。    就是，董事长办公室有点太大吧？    足足有六十平方米！    比自己在乐饮的办公室气魄多了。    “顾北，你的办公室好大！咦，这几盆花好漂亮！”黄鹂进了办公室，看到放在办公桌还有窗台的上鲜花，笑着说道。    “是小喜从拐角那个花店里买的，每个办公室都放了几盆。”旁边赵江解释道。    这个小喜……帮忙真是不遗余力。    “顾北，咱们公司也订小薇店里的花吧？她店里的花比咱们公司订的花漂亮多了。”黄鹂提议道。    刚开始顾北不太注重公司的环境，当然也与当时公司资金紧张有关系，自从黄鹂从美国留学回来到公司上班后，就开始注重公司的工作环境，买些鲜花、租赁盆景之类的，很受员工们欢迎。    顾北但顾北仔细瞅了瞅，没发现这些话比自己办公室里放的那些好看多少？    其实他清楚，黄鹂这是想帮那个小薇的忙。    真是一个善良的小黄鹂！    “不过……”顾北有些犹豫：“咱们公司总部马上就要搬到东浦，距离有点远送花不方便吧？”    这倒也是……    这个话题就这么不了了之，毕竟今天来的人多不是谈这个时候。    崔建华和李铁岭们转了一圈就告辞离开，今天来的人多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顾北和黄鹂也下了楼招呼来的客人，基本上都是刘海涛的朋友，当然顾北熟悉的也不是少，庞跃进、马建国，甚至黄明竟然送来了花篮，不过没有自己亲自来而是委托一个年轻男人开着桑塔纳匆匆而来。    “吆，刘秘书，这么忙还让你亲自跑一趟，随便派个人来就行了。”刘海涛看来认识，笑着上前握手招呼。    “黄区长吩咐的事情，怎敢马虎？”那个刘秘书笑着说道，和刘海涛寒暄两句转身就来到顾北面前。    “顾总，久闻你大名啊。”刘秘书主动和顾北握手，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恭敬。    顾北从黄鹂那里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黄明到东浦任职以后配的专职秘书，不过他没见过。    虽然和黄明私下关系很好，但是他很少公开去东浦区政府找他。黄明是政府官员，自己是商人，又有黄鹂这层关系，有的时候避讳一下比较好。    见到刘秘书热情招呼，顾北也就跟着寒暄了几句，接着刘秘书和黄鹂说了两句就匆匆离开。    “别看这小子年轻，但脑子活很会办事，有写的一手好材料，明哥很欣赏。”看到远去的桑塔纳，刘海涛低声说道：“用不了两年，就会下放到办事处任个主任什么的，前途无量。”    顾北点点头，不过他不关心这些事。    和他关系较好的政府官员并不多，除了黄明，马建国，现在已经升职为一把手区长的高区长关系也不错。    在明珠厂改制最初那段时间内，高区长给公司帮了不少忙，顾北心里很感激，有时候打打电话联系下，逢年过节还会走动走动。    另外就是田市长，顾北知道对方很欣赏他。    到这层次的官员，顾北自然不会像见高区长这么随便，但是在适当的时候通过适当的方式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还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更重要但是把自己的公司办好，做大做强，这对于官员而言是实实在在的政绩。

480 中国的“红杉资本”
    热热闹闹的开业典礼一直持续中午才结束，按照刘海涛安排，公司全体员工在会议室开个会，顾北、刘海涛等做为公司领导也是第一次集体亮相。    公司员工并不多，三个新聘用的操盘手都是学金融和经济方面的大学生，一个学计算机的负责公司的电脑和网络维护安全，另外财务、办公室、后勤…..基本都是毕业没两年的大学生。    顾北突然发现，所聘用的员工都是大学文凭、人年轻之外颜值都很高，特别是几个女员工，个个都很漂亮。    颜狗啊…..    顾北看着满屋子的俊男美女，心里嘀咕的了一句。    员工们心里也都很激动，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几乎和自己同龄的顾北。    听说是靠摆地摊起家，仅仅三年多时间就拥有了好几个家公司，个人资产有几个亿…..这简直是当代青年的偶像！    这也是这些青年愿意应聘到这个规模不算太大私人公司的重要原因，当然薪水待遇也不错……    刘海涛先是发表的热情洋溢的讲话，从团队开始创业的艰辛，一路取得的成绩.......赢得了一片掌声。    顾北突然发现，这家伙的口才挺不错是做传销的料。    下面轮到顾北发言，他清清嗓子面带微笑：“刚才刘总讲的很好，我只想说说咱们公司的定位。”    定位，不就是炒股公司吗？    下面的人感到很惊讶。    “大家知道过美国的红杉资本吗？”顾北突然抛出一个问题。    红杉资本？    员工们脸色迷惑，好多人都是第一次听说。    “顾董事长，我听说过。”一个青年站了起来，语气有些骄傲。“红杉资本创始于1972年，在美国硅谷成立，是全球最大的VC，曾投资了苹果电脑、思科、甲骨文等美国一大批高科技公司，其公司总市值超过纳斯达克市场总价值的10%。始终致力于帮助创业者成就基业常青的伟大公司！”    “你说的很对。”顾北赞许的点点头：“所以，我华富投资的目标就是成为中国的红杉资本！”    哗……..    会议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员工们一个个神情激动，没想到董事长竟然有这么大的魄力！    中国的红杉资本？    想想就令人激动。    短暂的会议很快结束，众人各司其职，顾北和刘海涛进了他的办公室，刘海涛扔给顾北一支烟苦笑道：“要做中国的红杉资本？我以为你那天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来真的。”    “怎么？害怕了？”顾北一屁股坐在不刘海涛的老板桌上，点上烟吸了一口，带着一丝嘲讽的口气。    “其实，你那天说的那个红杉资本，我也托人找了一些关于它的资料看了会，虽然他投资成功例子很多，就如你说的什么苹果、思科什么的，但失败的例子也不少，据有人统计风险投资有65%左右的投资，其回报为0~1倍，能够达到10倍以上的投资项目，仅占总投资项目的4%。”    呵，看来这家伙还是做了一些功课。    顾北看到有些忧心忡忡的刘海涛，笑了笑：“大海，你知道我最擅长的是什么？”    “不就是炒股嘛……”刘海涛脱口而出，随即补充了一句：“做饮料也挺厉害。”    “错！我最擅长的就是风险投资！走了啊…..”顾北说完，拍了拍刘海涛的肩膀，转身出了办公室，留下一脸愕然的刘海涛。    互联网大潮马上到来，未来的独角兽都诞生在这里，这可是重生者最大的福利！    顾北叫上正在另一个办公室和员工们聊天的黄鹂准备返回住处，刚下了楼宋晓喜追了上来。    “小北，我听黄鹂说，你的公司想专门订购小薇店里的花，但考虑到马上就要搬到东浦，担心距离有些远不方便？”    “是，这有这层顾虑。”顾北实话实话。    “这个你不用担心。”宋晓喜急忙说道：“到时候可以雇人用车拉过去，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帮忙送，绝对不耽误事！”    堂堂的华富投资公司的技术总监做起了送花工？    顾北愕然。    “小喜，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小薇？”顾北突然问道。    “啊……没……没有。”宋晓喜神色慌乱，急忙解释道：“小薇是个聋哑人，一个人经营花店不容易，我是看她可怜才帮一把。”    看顾北没有说话，宋晓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听她说，她妈身体也不好常年有病，还有一个妹妹在上高中，全靠她爸爸一人工资养活全家很辛苦，所以她不顾家人反对出来做点小生意，补贴家用。”    “那好吧，到时候我让刘雪和你联系……帮忙可以，别耽误工作啊。”顾北说了一句，转身上了车。    “放心吧小北哥，我绝对不会耽误的。”宋晓喜冲着顾北的背影喊道。    等车徐徐开出，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黄鹂开口道：“顾北，看来宋晓喜喜欢上那个女孩。”    “是啊…….没救了。”顾北深深叹了口气。    他很了解宋晓喜的秉性，一头扎进去，如果不碰个头破血流是不会罢休的。    这对于宋晓喜而言，到底是福是祸？    顾北也不知道。    再说宋晓喜得到顾北的允诺之后，连公司都没回兴冲冲得跑到转角处的花店，看到小薇在摆弄鲜花，立刻拿起纸笔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    “真的啊？”小薇在字上画下个问号，有画了一个惊叹号，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一刻，宋晓喜心里喜滋滋的，觉得比自己炒股赚了百八十万还高兴。    宋晓喜的事情顾北决定不再多问，都是成年人，说多了没人喜欢听。    可是没几天，有人竟然找到了他。    这天早上上班不久，顾北和杨玉莲、黄鹂还有刘德贵几个副总商议公司搬家的事情，小秘刘雪突然敲门进来说有个女孩找他，说是宋晓喜的女朋友。    吕曼青？    她来找我干嘛？    顾北突然想起小薇的事情，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那会先开到这里，你们按照分工各自负责，我们不能因为搬家影响正常公司的正常运转。”顾北说道。    三位副总纷纷离开办公室，黄鹂临走时候还看了顾北一眼。    顾北明白她的意思，示意自己说话要谨慎。

481 他得赔我这两年的青春损失费！
    没过两分钟吕曼青走了进来，很优雅坐在了顾北对面的沙发上。    对于宋晓喜找的这个女朋友，说心里话，顾北既然谈不上好感，也算不上厌恶，但既然对方已经上了门就要热情招呼才是。    顾北让刘雪倒了一杯茶，然后含笑问吕曼青找他有什么事情。    “顾北，我知道你很忙，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吕曼青的语气很干脆：“你能不能劝劝小喜，别让他一天老往那个花店跑。”    “怎么？”    “小喜和那个叫小薇的事情我想你也知道些，小薇身体有残疾是很可怜，帮帮她我不反对，但也不至于每天都往花店里跑吧？这算啥？义务勤杂工？”    说道这里吕曼青的语气变得有些愤怒：“我说他两句，他竟然还骂我冲我发脾气！我吕曼青长这么大，啥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看着吕曼青眼眶竟然有了泪花，顾北只好劝道：“小喜脾气是不好，我会好好说他，曼青你也多担待点。”    “这不是担待不担待的问题。”吕曼青很认真：“其实我看出来了，小喜是喜欢那个小薇！我就纳闷了，我吕曼青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又是堂堂的大学生，怎么会比上不一个聋子哑巴？！”    听到聋子哑巴这个词，顾北感到分外刺耳，脸色也变得冷谈起来。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说道：“这样吧，曼青，我抽个时间和小喜好好谈谈，看他到底怎么想的。”    “行，那你和他谈谈，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吕曼青站起来，向外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看着顾北：“如果宋晓喜真的喜欢那个小薇要和我分手，我也不会死皮赖缠着他，但是，他得赔我这两年的青春损失费！”    说完吕曼青头也不回走出办公室，楼道里响起了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音。    “青春损失费？”    顾北听了冷笑了一声。    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宋晓喜和吕曼青交往过程，但他知道宋晓喜这两年可在吕曼青什么上花了不少钱，且别说平时买衣服包包化妆品之类，就在前不久宋晓喜还在给她在申城买了一套房！    这女人，胃口实在太大了点吧？    但这事，宋晓喜究竟是什么态度顾北要搞清楚，毕竟吕曼青找到自己这里来了，于是他拿起座机拨通里宋晓喜的电话。    …………    ………    转角一个小花店已经开门了。    小薇每天开门都很早，虽然早上一般生意很清淡，但是她喜欢早上清爽的空气，还有照进店里的阳光，这一切让她心情很愉快。    当然还有旁边那个正在忙碌的年轻男人。    她知道他叫宋晓喜，是外地人，并不知道这个青年具体干什么的，只知道在转角过去那栋写字楼上工作。    这段时间他来的很勤快。    小薇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她隐隐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是觉得不现实。    自己是个聋哑人。    而且，她还见过宋晓喜的女朋友，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听说还是学表演的大学生。    在这高傲如白天鹅般的女孩面前，小薇感到很自卑。    于是小薇曾经写字条告诉宋晓喜，不用经常过来，自己一个人忙得过来。    但是宋晓喜总是笑了笑，在纸上写着“没事，老在办公室呆着很闷，出来到你这里也算透透气，我也挺喜欢花的。”    于是，小薇就不再说什么了。    从内心讲，她也喜欢有人和她说说话解解闷，在生活中她没有别的朋友。    “小薇，这样插，对不对？”宋晓喜拿着一瓶花，边说带比划，最近他还学了点哑语，交流方便了些。    一个大男人要学习插花？    不过，好笨哦…..教了好多遍都不会。    小薇抿嘴一笑，比划了两下又开始认真示范起来。    宋晓喜在边上仔细的看着，他很喜欢看小薇插话时候的样子。    恬静，文雅。    很像放在桌子上那盆百合花。    这个时候挂在腰间的手机响了，宋晓喜掏出来一看是顾北办公室的座机号码，顺手接了过来。    “小喜，忙啥呢？”    “我在小薇店呢，小北哥，有事？”宋晓喜笑着说道。    “刚才吕曼青来我办公室了。”    “她找你？”宋晓喜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向店门口走了几步才问道：“她说啥了？”    “她让我劝劝你，别一天老往花店里跑，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电话里顾北实话实说。    “我们俩之间已经没感情了。”宋晓喜语气很平静。    “到底怎么回事，因为小薇？”    “不管小薇的事！”宋晓喜的语气变得急促：“小北哥，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哦…….那行，不过我提醒你，吕曼青可不像唐娟那么好说话。”    “我知道，没事我先挂电话了。”    “怎么了？”小薇站直身子，看着店门口的宋晓喜，手比划着，脸上露出一丝忧虑。    “没啥。”宋晓喜笑着比划了两下感到不方便，就拿起纸笔唰唰写起来：“是顾北打电话给我的，公司里有点事。”    “那你赶紧忙你的事情去吧。”    “九点才上班呢……你先教我把这瓶花插好……你插的真好看….”    顾北这边，听到宋晓喜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黄鹂敲门走了进来，她是不放心顾北和吕曼青到底说些什么。    “吕曼青找你啥事？”    “还不是和小喜之间的事情？”顾北就把和吕曼青刚才的谈话以及给宋晓喜电话上说的详细告诉了黄鹂。    “这个吕曼青说话也真是，和宋晓喜谈恋爱怎么成了一种商品买卖还要补偿？”黄鹂皱眉说道。    “这算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也是…..顾北，宋晓喜和吕曼青的事我劝你别再管，两人之间的感情事，谁对谁错很难说清。”黄鹂劝道。    顾北点点头。    他本来就不想管这事。    这可不像赵江和罗韵，他是极力促成。    就凭刚才吕曼青那几句话，顾北就感到很厌恶。    连个小明星都算不上拽什么拽？    还想让我帮忙拍电影？    我呸！

482 吕曼青的报复
    再说吕曼青打的回到申戏，进了自己宿舍，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正在收拾东西看到她进来笑着问“你去找顾北谈了？”    “嗯……”吕曼青点点头。    “顾北说什么？”    “能说什么？”吕曼青冷笑一声：“让我多担待点……宋晓喜脚踩两只船，竟然让我多担待？我怎么担待？看着他耍流氓？”    这个女生叫张芸是吕曼青的好姐妹，长的还算不错，但在美女如云的申戏就显得很普通，不知道为啥和号称班花的吕曼青关系非常好。    吕曼青和宋晓喜谈恋爱她自然知道，现在她看着吕曼青气愤的样子劝慰道：“顾北和宋晓喜是好兄弟，向着他也正常……”    “那个顾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以前和他公司的那个美女副总同居，后来又找了这个黄鹂，现在竟然又和肖云云勾勾搭搭…..真是个大流氓！放到十年前是要挨枪子的！”    “现在有钱的老板不都是这样？”张芸笑了笑：“曼青，那你准备怎么办？”    “分手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吕曼青一副若无其事的口气。    “哎呀，如果你和宋晓喜分手，顾北答应帮你找导演拍戏估计就要黄了。”张芸想起一件事赶忙提醒。    “嘿，就他，能认识几个导演？不就是靠肖云云吗？我曾经私下找个肖云云，那女人傲气的很，好歹还是校友呢。”吕曼青忍不出吐槽。    “分了就分了吧，就凭你吕曼青这条件，找不到更好的？”张芸恭维了一句。    “那是……”吕曼青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不过，我也不会便宜那个宋晓喜！把老娘的这两年的青春损失费先给了再说！”    “人家不是给你买一套房吗？”    “就一个七十平米的小套，能值几个钱？又不是别墅。”吕曼青轻蔑的笑了笑：“我吕曼青就值这点？”    “那你准备要多少？”    “我不要钱，要股份！”    “就是他们刚成立的华富公司投资公司的股份？”张芸问道。    “嗨，那个小公司能值几个钱？”吕曼青不屑一顾：“我要的是宋晓喜在乐饮的股份！”    “啊，宋晓喜还在顾北的公司里有股份？”张芸感到惊讶。    “那当然，要不他凭啥自己买一套别墅？”说道这里吕曼青有些兴奋，压低声音说道：“有一次宋晓喜喝多了，告诉我一个秘密，他和他前女友，不，前前女友分手的时候，给了人家5万股乐饮的股份，你猜现在变成多少股？”    “多少？”    “50万股！”    “啊，翻了十倍啊。”张芸吃了一惊。    “去年过年乐饮公司大分红，他前前女友竟然分得了五十万！”    “五十万！”    张芸大吃一惊，一年啥都不干就挣五十万，天下哪有比这好的好事？    “我听小喜说，估计几年乐饮分红比去年还更多，而且顾北还透露过，过两年乐饮公司还要上市！你想到那时候又是什么概念？”    “那宋晓喜的前前女友，不就是成了百万富翁了吗？”张芸说话的声音就有些颤抖。    “是啊，宋晓喜出手这么大方，难道我吕曼青比不上一个坐台小姐？”    “你说，宋晓喜的前前女友竟然是个坐台小姐？”张芸提高了嗓音，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嘘，你小声点。”吕曼青压低了声音：“这是宋晓喜那次喝醉酒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说他对不起那个她，所以就给了她股份……你对不起一个坐台小姐，那对的起我吗？！”    说道最后，吕曼青咬牙切齿。    “那…..如果宋晓喜不给你怎么办？”张芸有些担心。    “哼，我当然有办法。”吕曼青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在张芸的耳朵上低语了几句。    “呀，曼青，这么做是不是犯法的啊？”张芸吓了一大跳。    “怕啥？我要求不高，也给五十万股乐饮股票就行了，否则想他想和那个聋哑女好？想得美！”    “反正……曼青你要考虑好。”    “我早就考虑好了…..喂，小芸，这件事你千万别给别人说啊。”吕曼青叮嘱道。    “怎么会呢？咱们可是好姐妹。”张芸笑着说道。    “嗯，不说了，我还没吃早饭呢，饿死了。”吕曼青擦了把脸，有匆匆走出房间。    张芸坐在下铺，想着刚才吕曼青说的话，脸上慢慢露出一丝微笑。    顾北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已经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宋晓喜的事情他抛在脑后，当前公司最重要的工作搬迁工作。    忙了整整一周，乐饮公司总部才搬到搬位于东浦开发区的生产基地。    相对于原来明珠厂的办公室环境，这里好了许多，十二层高的办公大楼一下子缓解在明珠厂那边办公房紧张的窘境。    房间都很宽敞，特别是位于八楼顾北的董事长办公室，足足七十平米，还有一个套间，里面放着沙发和床平时可以休息。    其实顾北感觉真没必要，他已经在开发区里的银桥国际社区买了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距离公司走路不也就二十多分钟，挺近。    但是作为杨玉莲等几个副总不同意，说现在乐饮也是大公司，大公司就要有大公司的气魄，再说了，如果你要那样的办公室，我们这些副总怎么办？    每个副总也是套间，不过面积要比顾北小一些。    除此之外，顾北还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将公司正式名称改为“乐饮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下设香江、明珠、福昕、东新等七个分公司，还有三个正在建设的生产基地，另外若干个办事处，而东浦生产基地作为公司直属。    虽然顾北在东浦有房子，也进行了简单的装修可以住人，但他还是习惯每天下午开车回到的申大附近的白玫咖啡馆居住。    黄鹂也挺高兴，原来办公地点在明珠厂的时候，两人居住在两个方向，现在好了，都是顺路可以开一辆车一起上下班。    每天早上顾北开车先是到燕子弄堂接上黄鹂，然后两人一起高高兴兴跨过浦杨大桥到达咖啡区。    “顾北，今天晚上到我家吃饭，我爸妈说了的啊。”下午上班后，黄鹂叮嘱道。

483 其实，你的研究方向是对的
    顾北没啥意见，自从春节到黄鹂家拜年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顾北都要去她们家坐坐，增强和黄鹂父母之间的感情。    “那下班后提醒我给你爸买条烟。”顾北笑着说道。    去老丈人家做客，空手可不行。    “我妈说了，啥都不别买，特别是香烟！”黄鹂白了顾北一眼。    每次这家伙过来都和老爸两人聊天，聊到高兴处吞云吐雾，老妈很不高兴。    “行，听你的。”顾北只好回答。    不过烟不买，茶带点可以吧？张老板送给我的那盒极品大红袍，放着也没啥用…..    “对了，顾北，今天张文华和黄莺也过来吃饭。”黄鹂补充了一句。    张文华要来？那要和他好好聊聊。顾北高兴了。    自从和光电研究所签署攻克光刻机193纳米光源科研项目之后，顾北再也没去过光电所。    他知道这这事急不得的，否则国外研究了好几年没进展？况且自己是门外汉，就别在边上指手画脚讨人嫌。    但今天张文华来了，可以私下聊聊项目进展状况。    顾北下了班就拿着那盒极品大红袍和黄鹂一起开车直奔她家。    到了燕子弄堂，顾北和黄鹂进了院子，黄莺和张文华已经到了，看到他们两人进来，黄莺就跑出来招呼，挽着黄历的胳膊，还亲热的叫了顾北一声姐夫。    “我的车呢？”黄鹂问道。    “哎呀，在外面停着呢，姐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开坏的。”黄莺笑嘻嘻的。    自从乐饮公司搬到东浦开发区以后，黄鹂每天做顾北的车上下班，她那辆宝马几乎都不动，这可乐坏了黄莺，经常开着车出去玩，仿佛就是她的。    黄鹂开始还说两句后来也懒得管了。    看到黄鹂没再说什么，黄莺又笑嘻嘻的问顾北：“姐夫，什么时候股市又能大涨啊，上次投的太少，下次我一定要多投点。”    “哪有那么好的事？”顾北失笑道：“我估计这一两年都没戏。”    黄莺还没没开口说话，黄鹂却说道：“好啦，别烦你的姐夫，好好在你云云姐的公司工作，再不好好训练，你姐夫答应的宝马可就没了。”    听了黄鹂的话，黄莺噘起小嘴。    训练实在是太苦了…….一天就知道练习啊练习，连出一首单曲就不让…….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着姐夫去炒股呢，什么宝马早就到手了！想想炒股赚钱的轻松劲，黄莺就非常羡慕。    唉……还是姐夫厉害，如果能和姐夫关系再好点....嘻嘻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和好，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黄莺心里暗暗叹气。    顾北可没想到和黄鹂亲热聊着的黄莺竟然再打自己的主意，他进了客厅，只有张文华一个人在。    “怎么就你一个？”黄鹂有些奇怪。    “我听阿姨说黄叔叔晚上有应酬，明哥刚才打电话所晚上要加班回不来，嫂子晚上夜班，阿姨在厨房炒菜。”张文华赶忙解释道。    “那和你顾北闲聊，我和莺莺去厨房帮忙。”黄鹂转身就往外走，看到黄莺不想动，瞪了她一眼硬把她拉了出去。    现在客厅就剩顾北和张文华两人，顾北随意寒暄就问道：“193纳米光源研究的怎么样？”    听顾北问这，张文华一脸苦笑：“几乎没什么进展，193nm波长步进扫描曝光机，光学光刻分辨率到达70nm的“极限”，据我们了解，日本尼康利用自己在干式微影技术的优势，继续开发157纳米的F2激光光源，这也是我们研究方向。”    怎么是干式？    顾北突然记得记得网上曾经说过，不是ASML公司的光刻机是什么“浸润式”的吗？这两者有啥区别？    “啥叫干式微影？”顾北问道。    张文华没想到顾北竟然对这种很专业的术语感兴趣，想了想才解释道：“所谓干式，是指就是指光刻机投影物镜最后一个透镜的下表面与硅片上的光刻胶之间用的是空气做介质，顾名思义干式。”    “那为啥不用液体呢？”    顾北突然问道。    “你说用液体？”张文华神情很诧异。    “为什么不行？”没想到顾北的神情很认真：“不是要降低光的波长，光源出发是根本方法，水会改变光的折射率——这个高中生都知道吧？在透镜和硅片之间加一层水，原有的193nm激光经过折射，不就降低了吗？”这段话还是顾北重生前在网上看到的。    “顾北，没你想到这么简单！”张文华口气中带着沮丧：“就在干式微影老攻克不下来的时候，我也想到了用液体做介质，但实验了一段时间最后决定放弃。”    “为什么？”    “因为这里面有几乎无法克服的苦难，如果用水，浸入环境很容易引起缺陷，包括气泡和污染，还有抗蚀剂与流体或面漆的相容性问题，抗蚀剂的折射指数如何能大于1.8等等一系列问题都无法克服。”    听不懂......    “刘所长怎么想的？”顾北皱眉问道。    “他开始笑我有些异想天开，我据理力争最后他同意我带几个人独自试验，不过到最后还是他说的对，我们又集中力量开始攻关干式微影，白白浪费了几个月时间。”    张文华说道最后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你的研究方向是对的。”    顾北突然说出这句话，让张文华吃了一惊：“你说我的方向是正确？”    顾北点点头：“我问你，从理论上讲用液体做介质到底有没可能攻克这个难题？”    “理论上说是可行，但是实际遇到的问题很多，除了我刚才说的，还有折射指数大于1.65的流体满足粘度、吸收和流体循环要求…….”张文华也不管顾北听的懂听不懂，又开始解释起来。    “好了，不说这个……”顾北打断他的话，“明天我就找你刘所长，研发方向放到液体做介质浸润式微影技术！”    顾北的语气不容置疑。    虽然他听不懂张文华说的那些艰涩专业术语，但是他记得很清楚，网上就说ASML公司就靠这个所谓的“浸润式”技术，打败了尼康IBM等公司所谓干式微影技术，成了光刻机的龙头。    这实际上是一种研发路线选择，一旦错了，满盘皆输！尼康IBM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484 我想和你聊聊193nm光源的事
    张文华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很纳闷顾北怎么这么笃定。    你一个学管理造饮料的，根本不懂技术从哪里来的这番自信？    况且，刘所长是那么容易说服的？    就因为你出钱，就听你这个外行的话？    但如果真能说服刘所长继续用液体做介质的话，张文华也挺高兴，毕竟这是自己提出办法，况且也他也隐隐觉得，这好像是一条出路。    但如果研究方向错了又怎么办？    张文华就患得患失中和大家一起吃完这顿饭。    相对于张文华的满腹心思，顾北显得很轻松，还和自己未来的岳母大人边吃边聊了会。    或许是和黄鹂的关系基本已经确定，黄鹂妈妈对待顾北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先是很关心问乐饮公司现在的情况，还和顾北聊了他家里事情，询问她的小妹顾南今天高考成绩如何，准备报什么学校等等。    顾北都一一作答。    总之，今天的吃饭氛围很好。    吃完饭，张文华就说有事借故离开，黄莺又偷偷跑出去找朋友玩去了，顾北和黄鹂坐在小院子里乘凉。    “顾北，张文华今天晚上好像有心思啊？”黄鹂坐在秋千上轻轻的荡啊荡，看着坐在对面葡萄架下的顾北问道。    顾北笑道：“是项目研发的事情。”说完就把吃饭前和张文华的对话简单告诉了黄鹂。    “呀，你竟然要让刘所长改变研发方向？他会同意吗？”黄鹂呀然。    “我不清楚。”顾北摇摇头：“估计没那么容易。”    “就是嘛…..别说我说话你不爱听，你根本不懂技术，即便你出钱刘所长未必听你的。”黄鹂撇撇嘴。    这倒是个问题。    两人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上下级领导。    顾北沉思一下，突然站了起来：“我要先回去。”    “咋啦？不陪我啦？”黄鹂语气中有些不高兴。    “我想给杨卫东打个电话，电话号码在家里。”    “杨卫东，韩雪梅的男朋友？就是在美国什么…..什么公司实习的？”黄鹂马上想起这个人来。    “Cymer公司。”顾北补充道：“他实习的那个公司恰好也研发镭射光源，我想听听他的意见。”    “那好，你回吧，路上注意安全。”黄鹂站了起来叮嘱道。    顾北和黄鹂的妈妈打了个招呼，出了燕子胡同开车直奔住处，现在美国时间是早上是打电话的时候。    ……    ……    美国圣地亚哥市。    现在正是早上八点过，杨卫东胡乱吃了一点早餐，夹上公文包离开公寓骑上单车向公司方向驶去。    今天早上天气很好，阳光灿烂，但杨卫东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马上实习就压结束，他的去向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    Cymer公司总裁已经明确表示，非常希望他留下来在公司工作，但杨卫东却没做出回应。    因为就在前一周，公司高管把自己提出的用液体作为193nm波长步进扫描曝光机光源镜头间介质的方案正式否决了！    这让他非常沮丧，这可是自己大半年来的心血！    到底还留不留在这个公司，他现在很犹豫。    如果不在这个公司，那去哪里？去硅谷？    公司挺多，苹果、思科都向他抛来橄榄枝，待遇还很优厚。    但说实话，真正对口自己的所学专业的，杨卫东所看重的，也就是Cymer公司这家，可惜他们不赞同自己的研究思路。    至于回国？    回国能干嘛？    国内现在根本没人重视这个。    哎，想想也是，诺大的一个国家，到处都是买买买…..    全靠买，能买到核心技术？    笑话！    人家如果一不高兴卡你脖子，你再买个吊啊……想到这里，杨卫东忍不住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就在这个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杨卫东停下车逃出来一看，是国内的电话。    不是自己女朋友的。    那是谁找我？    杨卫东想着，接听起电话来。    “卫东，是我啊，顾北……”电话里响起一个男人热情的声音。    顾北？    杨卫东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一个帅气的年轻男人形象，脸上露出笑容笑着回答：“顾总，你好。”    “这么晚…..哦，不这么早给你打电话，没打扰你吧？”顾北的口气很客气。    “没有，你找我有事？”    “对，是关于光刻机193纳米光源的事情，我想和你聊聊。”    “怎么，顾总对这感兴趣？”杨卫东很是惊讶，他记得顾北是造饮料的。    “是的，今年三月份我个人出资和申城光电研究所进行合作，研发这个项目。”    “你，个人出资？研发193nm光源？”杨卫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骗你？”顾北在电话里笑着说道，他把当初合作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最后又说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打电话问申城光电所的刘所长。”    “呵呵，我相信，顾总你果然够气魄！”杨卫东恭维了一句，至于对方是否和光电所合作，和自己没多大关系啊，干嘛认真？    “卫东，我知道你在Cymer公司也在研究这个课题，我想想你请教点问题。”    “这个…….”杨卫东有些犹豫，毕竟有些东西涉及到公司秘密。    “卫东，你别担心，我只是和你进行学术上的探讨不涉及别的。”电话那头，顾北仿佛知道了杨卫东心里所想，笑着说道。    “你一个造饮料的和我进行学术探讨？”杨卫东心里好笑，不过出于礼貌起见，还是答应了。    “我想说的是193nm波长步进扫描曝光机光源镜头间介质问题。”    顾北第一句话就让杨卫东大吃一惊，这不是自己研究的课题吗？    顿时收起轻视之心，认真听顾北的话。    “你认为如果那水或者别的液体做为介质，可行不可行？”电话里，顾北直截了当。    “可行，当然可行，而且我认为这是唯一能攻破这个难关的途径！”杨卫东顿时激动起来。    知己啊……    电话那头，顾北却有点惊讶，没想到杨卫东情绪变化这么快。他哪里知道杨卫东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    “真可行？”顾北重复了一句。    “我个人认为，完全可以！”杨卫东情绪已经平静下来，显得很自信“可惜，Cymer公司……算了不说了。”说道最后，杨卫东又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Cymer公司否决你的方案？”顾北在电话里敏锐感觉到杨卫东的欲言又止。    “是的。”杨卫东坦诚，这也不算公司的秘密。    机会来了！    电话那头，顾北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了几下。    他努力镇定了一下，用一种很陈恳的语气说道：“卫东，你愿意回国吗？我想请你和光电所的同事们一起共同攻克这个难题！”

485谁要在光刻机研发道路上做绊脚石，那就是我的的敌人！
        这个……  杨卫东有些犹豫。  他自然愿意继续研究这个课题，但问题是凭顾北一句话自己就回去？  以什么形式和光电所合作？在整个团队中自己处于什么地位？以及自己回国的待遇、薪酬等等，这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理想很重要，但面包同样重要。  “卫东，这样吧，你先回国来看看情况再说，来回路费和在申城的各种花销由我全包。有什么要求和条件咱们具体可以谈，如果觉得得合适就留下，不合适你可以回美国，怎么样？”  顾北的态度非常诚恳。  这个可以有……  杨卫东立刻决定了。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回去看看情况到底如何！  见到杨卫东答应，顾北很高兴，说一旦确定归国日期请及时通知，这边好做准备。  挂掉电话，顾北脸上露出了笑容。  既然回来，怎么会让你轻易走掉？  嘿嘿……  第二天早上顾北没上班，打电话给黄鹂把昨晚和杨卫东通电话的情况简单告诉了他。  “我一会去光电所找刘所长，你呢，找个适当时机去见一下韩雪梅，让她帮忙劝劝杨卫东留在国内。”  “没问题。”黄鹂回答的很痛快：“我约韩雪梅晚上逛街，顺便说这事，我想雪梅肯定愿意她男朋友留在国内。”  顾北八点多开车赶到申城光电所，见到了刘广义。  看到顾北突然来访，刘广义有些意外，以为他是现在项目进展程度或者是想看项目资金管理情况，就让下属去拿资料却被顾北拦住。  “刘所长，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聊聊193n波长步进扫描曝光机光源镜头间介质问题”  “你聊这个？”刘广义呀然。  聊当然可以，问题是你听的懂吗？  “昨天我和张文华聊过这个问题，他说用液体做光刻机投影物镜最后一个透镜的下表面与硅片上的光刻胶之间的介质，我觉得可行。”顾北直截了当提出自己的意见。  刘广义听了却有些不高兴。  “我不知道你和张文华具体怎么聊的，但是我想说的是液体作为介质有诸多困难，包括张文华本人也明白。说实在顾总，我不建议你过于深入涉及这些专业方面的问题。”  刘广义说的很婉转，但顾北听出来了。  你一个学管理的，瞎掺和什么？  顾北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突然话锋一转：“刘所长，你听说过美国cyer公司吗？”  “当然听说过，他们公司是专门研发镭射光源的，和我们光电所算是同行。”刘广义回答的很快。  “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叫杨卫东，宾夕法尼亚大学留学攻读博士，学的是激光物理学，现在cyer公司实习，他恰好研究的也是193n波长步进扫描曝光机光源镜头间介质问题。”  “哦？”刘广义扶了扶眼镜，你的意思是说他也赞成用液体做介质？”  顾北点点头。  “行，等他回来，我们聊聊。”刘广义决定了。  虽然他并不赞成这个方案的，但是作为学术问题，他很乐意和同行进行深入探讨和交流。  “那好，我就不打扰了。”顾北说完站了起来：“文华在吗？我找他聊聊。”  “哦，在，我去把他叫来。”刘广义急忙说道。  “不用，我去找他。”  顾北找到了在实验室忙碌的张文华，叫了出来走到僻静处，把昨晚和杨卫东的电话内容详细告诉了他。  张文华听了很高兴：“顾北，有了这个得力帮手，说服刘所长把握更大了。”  “不是有把握，而是要尽最大可能！”顾北的表情很严肃：“如果刘所长执意不同意，我决定由你和那个杨卫东带头组成团队研发！”  天？  准备把刘广义踢到一边？  对于顾北这个有些疯狂的决定，张文华吓了一大跳。  “这些事你不用操心。”顾北笑着拍拍张文华的肩膀：“你现在所要考虑的是如何解决把液体作为介质所遇到的各种问题！”  “我明白。”张文华赶忙点头。  顾北离开光电所，开车准备去公司，在路上他想着今天和刘广义所谈论的事情。\  对于刘广义这个态度，他并不感到意外。  一般上年纪人都比较固执，没有十足论据很难改变他的想法。  不过他也不担心，他还有最后一招。  如果刘广义执迷不悟，那么他就找黄明甚至田市长，动用行政的力量踢开对方。  谁要在光刻机研发道路上做绊脚石，那就是自己的敌人！  当然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自己的长辈，顾北都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杨卫东动作也很快，三天之后就打电话给顾北，明日乘飞机回申城，顾北决定亲自去接机。  这天下午，顾北没有上班，开车前往申城国际机场，同乘的还有黄鹂和韩雪梅。  韩雪梅对于自己的男朋友能回来，自然很高兴，但对于杨卫东将来的去留，她没有强求。  她清楚杨卫东是个事业心很强的男人，如果因为自己让他放弃自己的事业执意回国，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大不了两人再分居一段时间，等杨卫东在美国安定了，自己想办法再出国呗…  顾北到候机厅不久，就看到杨卫东提着行李箱从登机门出来。  “一路辛苦了。”顾北赶忙上前笑着握手“卫东，酒店房间已经订好，咱们先过去，你休息一下然后晚上给你接风洗尘。”  “哈，顾总，不用这么麻烦，我住雪梅那里就行，至于接风洗尘也就算了，我还想和雪梅好好聊聊呢。”  杨卫东说话很直爽，顾北和黄鹂都笑起来，韩雪梅脸上露出一丝红晕，瞪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顾北也不勉强，就开车把杨卫东和韩雪梅送回复华大学，好好休息，等过几天再去光电所进行交流。  “明天吧，明天就过去。”杨卫东有些迫不及待了。  在cyer公司是没戏了。  如果光电所愿意继续按照自己提出的方案进行研发，那岂不是令人很兴奋？  顾北也很高兴，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复华大学接上杨卫东，只见他提了一个公文箱，估计里面都是资料。  开车前往光电所，到了所长办公室见到刘广义几人寒暄了一阵。杨卫东就准备进入正题。  “那行，你们聊，我一个外行就不掺和了，有什么需要我地方尽管开口。”顾北笑着站了起来。 

486 李所长…..老了
        顾北出了光电所开车直奔东浦开发区，他心里清楚，所谓的“聊聊”绝对不是一天半天就有结果。  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打电话给黄鹂。  “黄鹂，前两天让给你韩雪梅说的事情，你说了吗？”  “这件事怎么会忘？”黄鹂在电话里娇笑道：“早就说啦。”  “韩雪梅同意吗？”  “一套120平米的住房、一辆二十万的小车，一月两万的工资，荣光股份公司的技术总监，如果将来公司正式运营还有股份……这么优厚的条件韩雪梅这么会拒绝？”黄鹂在电话里答道：“不过，韩雪梅说了不算，要杨卫东同意才行，对了，今天杨卫东见到刘所长他们了吗？谈的怎么样？”  “我怎么清楚？这种高科技的学术交流，我一个门外汉凑什么热闹？”顾北失笑道：“不过看样子，一下两下结束不了…我希望能谈成功。”  “别担心啦，一定会的。”  “那就托你吉言。”顾北笑道。  一连三天杨卫东一直呆在光电所，听黄鹂问韩雪梅，每天杨卫东回来的都很晚，顾北心里也暗暗着急但是又不好多问。  到了第四天晚上十点，顾北突然接到杨卫东的电话：“顾总，不好意思，我准备返回美国。”  “出什么事情了？”顾北吃了一惊。  “就是镜头间介质问题，我说服不了刘所长，刘所长也说服不了我。”杨卫东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我晕…  没想到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顾北的心一沉。  他按捺住自己焦躁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呵呵，这事先别急嘛，今晚你下班早，要不这样咱们出来吃个夜宵，喝点啤酒什么，解点乏气？”  现在竟然还有心情喝酒？  杨卫东一阵苦笑。  不过人家盛情邀请，他想了想就答应了。而且他也很想找人聊聊。  “那…好吧，你说地方。”  “就去复华北门小吃一条街，有个叫胖娃烧烤店，里面的羊肉串味道挺不错。”顾北显得兴致勃勃。  “好，我现在过去。”  顾北打完电话后，立刻下楼开车直奔复华大学北门，到了胖娃烧烤店，看到杨卫东已经站在那里，神色疲惫。  “最近累坏了吧？来，今天好好喝两杯。”顾北笑着说招呼。  羊肉串、羊蹄筋、羊腰子…没多久上了一大盘，两人就边喝啤酒边吃起来。  “卫东，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北问道。  “刘所长…老了。”杨卫东突然来了一句。  “老了？”  “对，老了，他的思维以及知识储备还停留在八十年代，可现在已经是1995年，他竟然还想用g谱线光源！这尼康和cyer公司都已经证明是错误的办法早已经抛弃，他竟然还在研究！唉……”说道最后杨卫东深深叹了一口气。  “光电所里那么多博士硕士，难道都不清楚这个？”顾北实在有些不明白。  “也有几个人懂的，比如张文华，可惜他们资历太浅，没人听…”  顾北明白了。  这就是国内科研机构最大的弊病论资排辈。  顾北突然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即便通过手段换掉刘广义又如何？  杨卫东年级轻轻照样无法服众！  唉…看来当初自己过于乐观，想的简单了。  “卫东，你别急回美国，好好休息几天，我一定想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  “你？有办法？”杨卫东有些怀疑。  虽然你有钱，但那是国营科研机构！攻克重大科研项目，不是造汽水，你采取高压手段就刘所长那样的老顽固听你的，能研发出来？  “这个你别管，我会想办法，你安心休息。”顾北笑着拍拍杨卫东的肩膀。  “那好，我就再呆一段时间。”杨卫东答应了，在家陪陪自己的女朋友也好，看看这个顾北到底会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就给黄明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一上班就要去他的办公室有急事和他商量。  “哎呦，不巧，我早上还准备下去检查工作……顾北，事情很急吗？”黄明在电话里问道。  “是的，很急，就是和光电所合作的按个193纳米光源项目，出了点问题我必须找你帮忙解决。”  黄明很少听到顾北用这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心里微微有些不快，但这种情绪立刻消失，他知道顾北肯定遇到了大事。  “好，那我也不下去检查了，我在办公室等你。”黄明立刻做出了决定。  顾北挂掉电话，立刻开车赶往燕子弄堂，等黄鹂上车之后，顾北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  “啊？这么严重？”黄鹂有些惊讶。  “嗯，所以我现在去找你哥商量这件事，这段时间我要忙这个估计公司的事情顾不过来，你多担待点。”  “好的，你忙你的，放心好了，你也不用上下班来接我，我自己开车。”黄鹂立刻做出了决定。  这个时候不支持自己的男人，什么时候支持？  顾北开车先把黄鹂送到公司大门口，立刻调转车头就往区政府方向驶去。  等顾北到达区政府，找到区长办公室，黄明已经在里面等候。  黄明亲自给顾北倒了一杯水，关上门然后才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所长所带的团队研发方向发生了重大偏差。”顾北就把和那天和张文华的谈话，以及专门邀请杨卫东回来，以及昨晚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黄明。  “你相信那个杨卫东和张文华？”黄明反问道。  “我相信科学。”  黄明笑了笑。  顾北觉得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点讥讽。  不过他没在多解释。  “好吧，你是投资方，你完全可以提出你的想法，是不是想换掉刘广义？”黄明扔给顾北一支烟，自己也点上，抽了一口悠悠说道。  顾北却摇摇头。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觉得还不够。”  “不够？”黄明有些不理解。  “我想以现有的研发人员为基础，单独组建一个研发团队，由杨卫东带负责，彻底和光电所脱离关系。”顾北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什么意思？你想拉走光电所的人自己单干？”黄明立刻觉察到顾北的目的。  “对。”顾北点点头，语气很坚定。    

487 我们一定要创造历史！
        “你这个想法已经严重偏离当初你和光电所签订的合作协议，困难很大。”黄明毫不客气的说道。  “所以，才找明哥你商量嘛……”顾北笑着说道。  “你呀…竟给我出难题。”黄明笑骂道：“不过顾北，你运气比较好。”  “什么？”  “我听说市政府准备对科研院所进行体制改革试点工作，包括：应用型研究院所进入企业，或转化为企业；或者政府支持企业建立技术工程中心、产学研联盟、博士后流动站等科研基地，引导优秀人才进入企业等，而光电所则是试点单位之一，而田市长主抓此项工作。”  这可是个好消息！这不是意味着挖人更容易点？  顾北大喜。  “明哥，那全靠你了。”  黄明略一沉吟：“这样吧，你写一份报告关于研究方向的分歧还有你的具体想法，我准备私下找田市长汇报，看他的意见。”  “好，我马上就去办！”顾北说完站了起来。  离开区政府，顾北没有回公司，而是马不停蹄赶回复华大学准备找杨卫东，路上又给张文华打了个电话让他也来复华，急事商量。  三人就在韩雪梅复华大学韩雪梅的单身宿舍里，顾北把自己的想法以及今天见到黄明所谈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了两人。  挖人！彻底重起炉灶？  两人听了面面相觑，没想到顾北胆子这么大  “卫东，文华，我想将来的研发团队由你们两个负责，卫东做主要负责人，文华为副手，你们愿不愿意跟我干？”  “我愿意！”张文华首先表态。  说实在，回国在光电所干快两年已经烦透了，一片死气沉沉，何况和顾北还有一层私人关系，相信他不会坑自己。九九九)(  杨卫东犹豫了一下：“顾总，如果光电所非要按照你当初签订的协议办，不愿意放人怎么办？”  “那我就单方面撕毁合同！大不了两千万我不要了！”顾北手一挥：“人不够？我去清华、电子科大找人，或者去美国！我就不相信引不来金凤凰！”  两千万就这么没了？  果然是财大气粗！  更让杨文东感动的是顾北这种求贤若渴的态度。  “好，我干！”杨卫东终于下定了决心。  “太好了！”顾北激动地站了起来：“卫东、文华，你们要相信我，我们一定创造历史！”  两人都笑了。  是啊…如果真能攻克193纳米光源难关…就在创造历史！  “卫东、文华，你们现在就着手考虑建立团队的事情，一是需要哪些设备和仪器，而是人才，看看光电所里哪些人值得我们挖，列个名单出来，现有个准备。我呢现在就回去写报告。”顾北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三人分头行动，顾北又开车赶回东浦开发区，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顾北忙了一早上又饿又渴，跑到公司食堂竟然发现饭菜已经卖完了！  卧槽……  当初主管后勤的副总杨玉莲提议给顾北等几个高管单独开个小灶，被顾北拒绝了。  现在看来，杨玉莲的想法是正确的。  这个时候穿着一身白色套裙的刘雪匆匆走过来，她今天忙工作上的事情下班有点迟，差点没打上饭，没想到顾北比他还迟！  “老板，对不起，我以为你早上不来公司了所以没给你打饭。”李雪很不好意思，平时顾北忙起来，这些事都是她去处理。  “没事，我上去吃包泡面。”  “要不，你吃我这份吧？”刘雪把自己的饭盒递了过去：“我最近减肥，所以只吃了几口……”  我晕…  是你吃下的剩饭？  顾北这次注意到饭盒里的饭菜有人动过。  算了，总比吃泡面强，那玩意自己吃腻了。  顾北二话没说，接过饭盒就坐在饭桌边狼吞虎咽吃起来，刘雪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饭。  嘻嘻…吃的好香哦。  “黄总呢？”顾北随口问道。  “黄总去市里办事去了，估计下午回不来。”  顾北本来想和黄鹂商量一下报告如何写，听听她的意见，看来现在来不及。  “刘雪，一会你来我办公室，给我写份报告。”  “好的，是哪方面的？”作为老板的小秘，这是她份内的事情。  “不是公司的事，是和光电所合作的193纳米光源项目。”顾北说道。  当初和光电所签订协议的时候，刘雪还充当了刚刚成立的荣光科技公司的工作人员和他一起去的，知道这些事情，所以顾北也不就打算避着她。  当听完顾北的叙述刘雪忍不住惊叫起来：“啊，老板两千万你竟然不要了！”  “小声点！”顾北低声呵斥了一句。  泥煤的。  没看到食堂里还有几个吃饭的员工吗？  “你懂什么？如果真能从光电所挖来人，将来产生的效益远远超过两千万！但报告中不准这么写，只提出双方协商解决剩余资金，听到没？”  顾北忍不住说了刘雪几句。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看到顾北这个样子，刘雪吓得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却在想  果然是老板呀财大气粗，如果是我…估计跳河的心都有了……  “对了，刘雪，荣光公司开始正式运作，你愿意不愿意过来兼个职，负责下行政和财务？”顾北突然问道。  虽然只是十几个人研发团队，只有投入没有产出，事情不会太多，但是吃喝拉撒还是得有个负责，随便找个负责人他不放心，相对于刘雪比较合适，她学的就是财务。  “愿意，当然愿意。”刘雪高兴了。  在老板手下做事，当然愿意啊，何况还可以再拿一份工资，嘻嘻  下午下班前顾北把写好的报告拿到区政府交给了黄明，这边，杨卫东和张文华列好了所需购买的设备清单和需要挖过来的人员名单。  顾北就委托他们两个找厂家洽谈，购买有关设备，再雇用几个技工，至于场地…顾北想好了，原来明珠厂不是有个研发大楼吗？自从公司总部全部搬到东浦开发区这边，那栋楼房基本上空着，如果改造一下能利用上最好。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准备之中，顾北焦急等待黄明那边的回音。  这天下午下班回家顾北做了点饭刚吃完，就听到了敲门声。  他过去开门一看，愣住了，竟然是李广亚。  “顾总，我是路过这里，听文华说你住这里就上来看看，没打扰吧？”李广亚一脸微笑。  “欢迎，欢迎…”顾北笑着招呼。  “不好意思啊，李所长刚吃完饭还没顾得收拾…要不咱们下去喝点咖啡？”  “呵呵，不用，我就随便坐坐。”李广亚说着四下打量房间：“没想到，顾总你竟然住这样房子。”  “其实我别处还有房子，不过住这里习惯了…你坐，我给你泡茶。”顾北说完收拾好碗筷，然后有给他泡了一杯龙井。  他知道，李广亚这才来绝对不是随便来坐坐这么简单。 

488 小薇失踪了
        果然，两人随便寒暄了两句，李广亚就说道：“顾总，昨天下午市局领导找我谈话我真没想到你准备单独干，难道用液体做介质就一定是正确方向？”  别的学术上问题顾北不敢乱说，但这个，绝对正确！  于是顾北很肯定点点头。  “我不知道你还有那个杨卫东从哪来的自信，明明看上去是不可能的”李广亚叹了一口气：“你给市领导写的报告，转交给了市局领导，也让我看了，询问的我意见。”  顾北心里突然有点紧张，他知道李广亚的意见非常重要。  “那李所长你的意见是？”  “说实话，看到你写的这个后，我当时既感到意外又觉得气愤，一言不合就想撕毁协议，真是”  “李所长，你听我说”顾北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想法再清晰的说一遍，毕竟报告里的东西好多都是官话和套话。  没想到李广亚制止了顾北的话：“你不用再解释，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无论是我个人还是研究所，你觉得都无法完成你的预定目标。”  的确是这样，顾北没有否认。  “看来我真的老了，落伍了当年我硕士毕业进机电部45所的时候，和卫东文华这样，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一心想做出事业来。”  “可将近二十年过去了，除了那个分部光刻机样机之外，别的竟然一事无成，现在那个分部光刻机也成的老古董…哎。”说到最后，李广义一脸遗憾。  顾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这就是一个知识分子的悲哀吧。  “我昨晚想了一夜也想通了，不管你和杨卫东他们坚持到底对还错，但对于攻克193纳米光源来说是一种选择。给你们一个机会，也就是给咱们国家能否研发出具有国际水平的光刻机一个机会…所以，我同意你报告中提出的要求，你可以从光电所招人，只要他们愿意走，我李广亚绝不阻拦！”  “谢谢，谢谢，李所长。”顾北大喜过望，看来这个李广亚并不是私心很重的男人，否则他死活不放人怎么办？  “你投资的两千万资金，其实我们用的并不多，两百万左右，这些都是有账可查。”李广亚继续说道。  才用了这点？  哦…忘记了。  现在是1995年，钱还是很值钱的…  “李所长，项目剩余资金的处理，我想听听您的意见？”顾北试探问道。  “我今天就想来谈这个问题……这样，你撤资1000万，剩余的800万转为我们光电所的资金，你觉得怎么样？毕竟所里这么多人要吃饭，我这个所长也不好当。”  “行，你按照李所长你说的办。”顾北毫不犹豫答应。  毕竟还挽回了1000万的损失，比最坏的结果好多了。  “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了。”李广亚站了起来。  这件事结果皆大欢喜，比自己预料要好的多，顾北自然清楚这里面黄明帮了不少忙，否则在市领导那一关就难过。  本着“在精不多的原则”最后顾北从光电所已经招聘了九个专业人才，文凭都是博士和硕士，最低一个也是申城交大电子系毕业的本科生。  待遇放在申城自然是最好的……  只要这个项目有攻克有攻克的曙光，他就要立刻准备解决另一个难题光源的聚焦镜片的问题。  当然这个问题和193纳米光源又不一样，需要的高级技工，适当时机必须去德国一趟。  可惜…在德国不认识啊。  想起德国，顾北突然想起在耶拿留学的沈彤。  自从去年四月份沈彤飞往德国之后，就了无音讯，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  想到那个扎着麻花辫、一笑起来细眉湾湾的女孩，顾北感到自己的心隐隐作痛。    如果去德国，一定要去耶拿大学看看，顾北下定了决心。  杨卫东回到美国，很快办了回国手续，返回申城后立即投入着手建立团队问题，顾北又帮他办理的申城户口。  至于房子按照顾北给的待遇条件，团队中的博士、硕士都可以分到面积不等的住房一套，所以干脆让黄鹂联系他老爸的开发公司，看有没有合适的楼盘进行团购，能省点则省点。  招聘财务、办公后勤人员…顾北撂给了刘雪，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中。  荣光科技股份公司总算不是个皮包公司了。  时间已经到了八月初，这天下午顾北好不容易松口气，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翻“扑克牌”游戏，突然接到刘海涛的电话：“顾北，你赶紧过来一趟，小喜发疯了！”  顾北听了吓了一大跳：“到底咋回事？”  “小薇的花店这几天没开门，宋晓喜认为她出事了，在公司发疯呢，我和赵江怎么劝都劝不住。”  “没开门？没准是她家里有事……你让小喜去她家里找啊。”  “如果这么简单，还用你说？问题是小喜只知道那个小薇姓林，家在青普县，具体在哪里根本不知道！”  我晕……  “行，我过来一趟。”顾北说完挂掉电话。  刚一出办公室门迎面碰上黄鹂，顾北赶忙说道：“黄鹂，我现在要到华富那边去一趟，你下班自己坐公交回去，我就不送你了。”  “那边出啥事了？”黄鹂关心问道。  “嘿…小喜的事情。”顾北就把电话里刘海涛给他说的简单说了一遍。  “这个宋晓喜……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黄鹂嘟囔道。  “好了，你少说两句。”顾北瞪了她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顾北开车赶到太平路上的华富公司，一进楼道就听到宋晓喜在自己的办公室和刘海涛叫嚷着什么。  顾北推门进去，就看赵江也在，宋晓喜在房间里走圈圈，刘海涛坐在办公室桌一角，点着烟，神色淡然。  “这到底咋了？在楼道就听到你们的吵闹声，喂，你们可是公司里的高管，也不害怕员工们笑话！”  “小北，你来的正好，小薇失踪了，我准备去派出所报案，海哥竟然不让！”宋晓喜神色激动。  “报案，报什么案？你是小薇的什么人？再说了，人家只是这几天没开门，又不是离家出走好多日毫无音信，你以为派出所会受理？”刘海涛插话道，一副嘲笑的口吻。  “但我确信，小薇一定遇到了什么事！”宋晓喜口气很坚定。 

489 你该不会只想玩玩…..
        “为什么？“顾北追问道。  “因为…就在出事前两天小薇突然变得心事重重，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肯说还劝我以后别来了…我当然不同意，她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没想到过了一天竟然关门了！”  顾北哦了一声若有所思，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小喜，你和吕曼青怎么样了？”  “提她干嘛？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没问你要什么分手费什么的？”  “怎么没要？”小喜冷笑了一声：“竟然一张嘴就要60万股乐饮股份！本来我打算给她十万块，一听这个我来气一分钱也不给！我们吵了一架就分手了！”  原来如此！  “小北，别提她了，你过来想想办法帮我找到小薇。”宋晓喜催促道。  “我有什么办法？”顾北两手一摊：“想找到小薇，最笨也是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到青浦县去找小薇的家，不过青浦县那么大怎么找？我也不认识人啊…”  “小喜的意思想让你通过明哥找青浦县上领导，想办法公安系统查小薇的户籍。”旁边的刘海涛悠悠说道。  要找黄明帮忙，你也可以，干嘛非要让我出头？  顾北瞪了刘海涛一眼，估计是这家伙觉得这么一个小事麻烦黄明，还要惊动青浦县领导不太合适，所以就踢皮球给自己了。  话说，你觉得不合适，我就觉得合适？  但是看到宋晓喜可怜巴巴望着自己，顾北心软了。    “要不这样，我先问问马建国，他是公安系统的没准有办法。”顾北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不过是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能认识青浦县的？”刘海涛表示怀疑。  “试试。”顾北说完，掏出公文包里的手机，转身出了办公室。  很快拨通了马建国的电话。  寒暄了几句，顾北就说明自己的来意。  没想到马建国回答的很痛快：“顾北，我有个警校同学，现在是青浦县交警大队副大队长，我让他帮忙找户籍管理的查查…不过不敢保证能找到啊。”  “多谢马哥，我马上把小薇的详细资料说给你。”顾北大喜。  顾北把宋晓喜知道的情况详细告诉了马建国，就等他的消息。  马建国这边动作到挺快，过了三天，顾北下班刚吃完饭就接到了马建国的电话，说这个叫林小薇的女孩家在青浦县文柳镇庙坡村。  顾北马上打电话告诉了宋晓喜，宋晓喜听了喜出望外：“小北哥，多谢你了，我现在去就青浦县。”  “喂……现在已经快到晚上，你明天早上再去啊…”顾北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对面传来“嘟嘟”的声音。  “这个宋晓喜…”顾北摇摇头。  顾北坐了一会又觉得不太放心，这个宋晓喜遇事太冲动，于是又打电话给宋晓喜说反正自己现在没事，干脆一块过去，宋晓喜答应了，说开车过来接顾北。  顾北坐着宋晓喜的皇冠车赶到东浦县，边问边走，到了林小薇所在的庙坡村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天早就黑了，整个村庄显得很安静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按照一个好心老乡的指点，顾北和宋晓喜找到了林小薇的家。  这是一座三间瓦房，但墙却是土坯的，这在申城这样经济较发达的农村也不常见，房子前面是个小院子，没有围墙，借着手电筒的光，顾北看到里面种了各式各样的鲜花。  堂屋门紧闭着，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有微弱的灯光，看来屋里有人。  顾北和宋晓喜走进院子，宋晓喜平息了一下心情，轻轻敲堂屋门。  过了一会，里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门吱呀开了，一个女孩探出了头正是林小薇。  “小薇。”宋晓喜激动的叫了一声，没想到林小薇看清楚是宋晓喜，脸色大变，立刻将头缩了回去“嘭”的一声把门关住。  “小薇！”宋晓喜急的使劲拍门，但是房间里依然没动静。  过了会门又开了，这次出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样子是林小薇的父亲。  “你走吧，我家小薇不想见你。”中年男人操着一口申城话说冷冷说道。  “叔叔，小薇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宋晓喜急忙问道。  “没啥，你是大老板，我家小薇配不上你…哎…”小薇的父亲说了一句嘭的一声又把门关上。这次任凭宋晓喜怎么敲门，对方就不应答。  “走吧，小喜。”顾北一看这样子，拉住了急的快要发疯的宋晓喜：“我们先回。”  “可是……”  见到宋晓喜还犟在这里，顾北低声喝道：“小喜，你冷静点，你这样下去只能把事情越弄越糟！再说小薇没啥危险你担心什么？我回去慢慢想办法，跟我回去！”  听了顾北的话宋晓喜慢慢冷静下来，默默跟着顾北离开了小院。  回去的路上宋晓喜开着车，早没有来的路上的激动，显得异常沉默。  顾北想安慰几句，但不知道如何开口，长叹了一声也陷入了沉默。  赶回申城，车回到白玫的咖啡馆前，顾北准备下车却听到宋晓喜突然说道：“小北，陪我喝酒。”  现在？  已经半夜十一点去喝酒？  顾北想拒绝，但是看到宋晓喜颓废的表情，担心自己走了他一个人去喝闷酒更糟糕于是点头答应了。  于是开车到了申大门口前面的街上，虽然快凌晨但夜市生意依旧兴隆。  两人随便找了一个烧烤摊坐下来，顾北抬头看了看，突然发现街对面那个已经打烊的小酒馆，就是三年前宋晓喜和李丽娜分手后，自己陪他喝酒的地方。  宋晓喜那一次喝的酩酊大醉，在旅店里不吃不喝整整躺了两天，最后缓过里就留在了申城的，但从此变了个人。  那今晚？  唉…  顾北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  啤酒、烧烤上齐，两人慢慢喝起来。  “小喜，你真的很喜欢林小薇？”顾北打破了沉默。  “嗯…”宋晓喜点点头。  “可是你想过没有，她是聋哑人？你该不会只想玩玩…”顾北压低声音说道。     

490 真相大白
        “小北哥，我绝对不是只想玩玩……如果真是那样，我宋晓喜遭天打雷劈！”宋晓喜突然提到嗓门，变得很激动，惹得周围几个吃烧烤的人向这边张望。  “小北，我第一次见到小薇……那天你也在，我就喜欢上了她。”  一见钟情？  你这个现在变得和刘海涛一样的花花公子，竟然也相信一见钟情？顾北很是怀疑。  “小北哥，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宋晓喜灌了一口啤酒，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自从我和李丽娜分手以后，我就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找唐娟是因为她和李丽娜长的有点像，至于陈瑶和吕曼青…说白了就是玩玩。”  “可是那天我见到林小薇，我第一次见到眼神这么干净的女孩……干净的你不忍亵渎，和她在一起真的很开心，真的……”说道最后，宋晓喜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可是……她毕竟是一个聋哑人啊…你考虑过后果没？”  顾北说的比较隐晦，但宋晓喜怎么不明白？  他慢慢喝了一口啤酒，呆呆看着前方：“小北，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真的不容易，你担心的那些问题我都考虑过了，反正我父母现在根本不管我。”说完宋晓喜笑了笑，笑容中有些苦涩。  “还有，小薇并不是先天性聋哑，她听父母说五岁那年她生病发了一场高烧，医生药用错导致失去听力，后来也丧失了语言功能，不会遗传给下一代的。”  宋晓喜话都说道这个地步，顾北还有什么可说的？  只好劝他这事别急慢慢想办法，反正林小薇没有出事，只要找到问题的根源一切都能解决。  宋晓喜答应了，这一次他没有喝醉。  第二天，宋晓喜一个人开车又跑了一趟青浦县，但这次依旧没见到林小薇，又接连跑了几次都如此，这让他非常郁闷。顾北，刘海涛他们也没办法，只好劝宋晓喜别心急。  这天下午顾北下班后吃完饭，准备去找宋晓喜，听刘海涛说这家伙这段时间晚上老是喝酒，有时候还撒酒疯，就准备去劝劝他。  刚下楼梯就看到小芳匆匆上来说咖啡馆有个女孩找他。  “你见过吗？”顾北问道。  小芳摇摇头。  顾北有些纳闷就跟着小芳从后面进了咖啡馆。吧台前，站着一个穿着连衣裙留着马尾辫的女孩  “你是？”顾北有些迷惑，他仔细看了看，发现从没见过这个女孩。  女孩算不上很漂亮，但比较耐看，看着顾北迷惑的目光，女孩笑了笑：“我叫张芸，是申戏学生，刚刚毕业。”说道这里她顿了一下，又轻轻补充了一句：“我是吕曼青的舍友也是好朋友。”  吕曼青？  顾北看着女孩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他不清楚这个宋晓喜前女友的朋友来找自己干嘛？  “顾总，我们能坐下谈谈吗？”张芸很镇定，面得微笑。  “行，那边有个空位。”顾北指了指靠窗的一个位置，然后转过头又对小芳说：“来两杯冰咖啡。”  两人坐下，等小芳把冰咖啡端上来顾北才开口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是你的朋友宋晓喜的事情。”张芸抬起头，脸上依旧带着一丝微笑：“宋晓喜和一个叫林小薇的女孩关系很好，是不是？”  “怎么，是吕曼青告诉你的？”顾北微皱眉头。  张芸点点头。  “怎么，你要帮吕曼青说话？那你应该去找宋晓喜而不是找我。”  “顾总，你理解错了，我来其实想告诉你，为啥林小薇会躲着宋晓喜。”  这事你也知道？  顾北呀然。  看着顾北略带惊讶的目光，张芸笑了笑：“这事，其实是吕曼青一手操作的。”  “她威胁了林小薇？不会吧？”顾北迅速想到一个可能，那天和宋晓喜去青浦县找林小薇被拒绝，顾北就考虑到这点，但吕曼青是个大学生又不是社会混混，也不是本地人，她怎么就能威胁到林小薇？  即便林小薇再胆小也不会因吕曼青几句话都吓成这样吧？  张芸仿佛看出了顾北的迷惑，轻声说道：“吕曼青今年春节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胡伟的男人，一个小白脸也有点社会背景，两人关系…非常好”  张芸顿了一下又说道  “吕曼青就是通过胡伟找人威胁了林小薇，不准和宋晓喜来往，否则就要去她家里找她麻烦。”  卧槽！  这个吕曼青竟然给宋晓喜戴了一顶绿帽子！  “这个胡伟是做什么的？”顾北问道。  “没啥正经工作，吃软饭呗……。”  哦……  “吕曼青呢，现在吕曼青毕业了去哪里？还和那个胡伟在一起？”顾北又问道。  “没有。”张芸摇摇头。“去燕京了，有个导演要拍一部电视剧让她做女一号，这件事胡伟都不清楚。”  竟然跑燕京去了？  顾北清楚，宋晓喜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放过她。  顾北沉思了一下，突然抬起头看着张芸：“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说吧，你要多钱？”  “我不要钱。”张芸一脸平静。  “哦？”顾北玩味看着张芸：“你别说你是因为同情林小薇。”  “有一点，但不是最主要的。”张芸倒也坦诚，看着顾北：“我主要是想报复！”  “报复？”顾北呀然。  “那个女一号本来是我的！我本来面试、上镜都已经过了，结果让吕曼青横插一刀夺走！不就是她比我漂亮点，又和导演睡了一觉吗？贱人！”说道这里，张芸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狠毒。  麻痹的。  为了演戏就和导演上床？  幸亏小喜和她分手了，要不头上不知道有多绿了！  张芸发泄了一阵，心情平静了许多，然后脸上又露出微笑：“我希望顾总能说服那个导演，把吕曼青的女一号取掉，还是由我来演。”  “那个导演叫啥，拍的什么电视剧？”  “叫古河，电视剧叫追梦青春”  “不认识。”顾北摇摇头。  他压根没听说过这个什么姓古的导演，还有什么追梦青春，估计是三流导演拍的烂片。  “顾总你不认识，但你的朋友肖云云认识，我知道你们合开了一家公司，关系很好。”张芸轻声说道。  原来如此！  “行，我知道了我去问问，但不敢保证。”顾北实话实说。  “我想顾总一定会有办法的。如果顾总真能帮我夺回那个女一号，我还要专门来感谢你。”  张芸说着又对顾北笑了笑，笑容中竟然多了一种诱惑。  

491讨价还价
        艹！  顾北心里暗骂了一句，不过没说这个而是转了个话题：“你把胡伟的详细情况给我说说。”  “没问题。”张芸答应的很痛快。  第二天早上顾北没去上班，打了个电话给黄鹂说明了情况，然后开车到了华富公司，见到宋晓喜他们就把昨天张芸说的情况详细告诉了他们。  赵江听了愕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哎……这女人啊。”刘海涛很悠闲的坐在宋晓喜办公桌一角，感慨了一句，不知道是感慨吕曼青的心狠还是和张芸的塑料姐妹情。  宋晓喜脸色很难看，坐着坐着突然站起来向外冲去却被顾北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干嘛去？”  “我去找那个胡勇算账！”宋晓喜非常激动。  “我说小喜，你炒股的时候那么镇定自若，怎么一遇到这种事就沉不住气呢？”  刘海涛站了起来，整理一下有点歪的领带，“急啥？咱们我好好合计下，哥好久都没活动活动手脚了……嘿嘿。”说道最后一脸阴笑。  “喂，大海，注意点别把事情闹大了。”顾北微皱眉头。  “放心，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我刘海涛还没看在眼里……这事就交给我了，保证让那个家伙去给小薇赔礼道歉。”  “那我就不管了啊，我去找肖云云。”顾北说完就出了办公室。  顾北开车又赶到北云公司，匆匆忙忙上楼直接去找肖云云。  “吆……顾北，有啥事，看你急匆匆的样子。”肖云云娇笑着迎了过来。  “帮我倒杯水，忙了一早上连口水都没喝。”顾北苦笑着，解开了脖子上的领带。  自从搬到东浦那边，黄鹂要求办公楼上所有男士必须衬衣领带，他这个董事长要以身作则。  肖云云赶紧倒了一杯凉开水递给他，关心的道：“到底有啥事？”  “嘿…宋晓喜的破事。”  顾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宋晓喜和林小薇之间的事情，特别是张芸告诉他话详细的告诉了肖云云。  “你们女人啦，好起像姐妹，说翻脸就翻脸还在背后捅刀子…”顾北说道最后摇摇头，感慨道。  “喂，顾北，不要以偏概全啊……你看，我和黄鹂关系就很好，情同姐妹。”肖云云反驳道。  情同姐妹？  那你还纠缠我？  顾北心里嘀咕道，不过他没说出口。  “云云，你认识那个古河吗？”顾北转到正题。  肖云云秀眉微皱：“认识，但不是很熟……这样吧，找个方便的时间先打电话问问情况，探探口风。”  “行，那我先走了啊。”顾北站了起来。  “怎么？才坐几分钟就要走？这也是你的公司你就不关心关心？”肖云云说着，眼神里露出一丝幽怨。  “嗨……你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我放心的很。”顾北笑着回答。  倒不是顾北推口话，肖云云五月份又招了两名能歌善舞的两名女孩，准备和黄莺做一个青春少女组合，适当时候推出。  而周丹丹在全国几个大城市的巡演也结束，非常成功，特别是新颖而又火辣的舞蹈，配合着欢快的歌曲，在现场很有视觉冲击力。  周丹丹又火了，这几乎都是肖云云的功劳。  “好啦，你只会当甩手掌柜。”肖云云埋怨道：“连周丹丹演唱会的现场嘉宾都不做，这事周丹丹心里不高兴。”  “我已经向她解释过了，我忙嘛……”  “哼…你哥们的事情你就跑出跑进忙个不停，咱们的事情你一点也不关心…你就不担心把我累坏，你不心疼啊？”肖云云嘟囔着。  这… 电脑端:  从内心讲，顾北真没把这个北云公司放在心上，自从去年秋天周丹丹一口气写了八首歌之后，这一年很少过来一切都靠肖云云打拼。  现在想想，自己确实也不对，好歹还是公司董事长呢。  “好，好，以后我来勤点，可以吧。”顾北说道。  “这还差不多……哦，对了，燕京迷笛音乐学校今年秋季开学，准备举杯一次演唱会作为开学典礼，邀请好几家唱片公司的乐队和歌手，其中就有宋海东……你去不去？  迷笛学校？邀请宋海东？  顾北有些呀然。  迷笛音乐学校或许好多人没听过，但是后来“迷笛音乐节”爱好音乐的人好多都知道，他就是燕京迷笛音乐学校创办的国内第一个原创音乐节，每年都有几十支国内外的知名乐队受邀参加演出。  更有几万狂热的乐迷从全国各地蜂拥而来，国内外百余家知名媒体都在关注它的动态，竞相报道与之相关的消息，迷笛又被称为中国的“伍德斯托克”。当然这个年代迷笛音乐节还没有诞生。  “人家迷笛学校看中了宋海东的原创能力，还专门给公司发了邀请函，对了，还邀请公司负责人去燕京进行音乐创作座谈，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啊…”  “你去，我就不用去凑热闹了吧？”顾北立刻拒绝。  “刚才还说关心公司的事……原来只是在嘴上啊。”肖云云不高兴了：“你这样的话，我对你刚才说的事也不上心。”  这尼玛的。  讨价还价啊…  “好，到时候如果我有空就去。”顾北只好答应了。  “不是有空才去，而是一定！”  “好吧好吧，我先走啦。”顾北站起来招招手，向外走去，“别忘了我说的事！”  “放心吧，我一定尽力去办！”看到顾北背影从门外消失，肖云云笑了。  嘻嘻……终于可以和你一起出差了，到了燕京……黄鹂还能管的过来吗？”  顾北离开北云公司，开车回到浦东开发区，一进办公室黄鹂就走了进来：“宋晓喜的事情最后你们说的怎么样了？”  “分头行动。”顾北就把刚才和刘海涛他们商量的结果告诉了黄鹂。  “这个吕曼青实在是太坏了！还有那个张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黄鹂听了很气愤。  “喂，顾北，你少和那个张芸接触啊…”  “你想哪去了？”顾北瞪了她一眼：“不管怎么说，人家也算帮了小喜的忙吧？别胡思乱想，我口渴的很帮我倒杯水去。”顾北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  “让你的小秘倒去，本姑娘不伺候！”黄鹂说完，很傲娇离开，了办公室。  呀，小黄鹂不听话了？  其实他知道，她生气是因为自己答应给帮张芸夺回女一号。    

492 你们男人呐
        一切进展的很顺利。小薇的花店又重新开门了。  这天早上，顾北和黄鹂没有去公司上班，开车专门来到“转角有个小花店”，宋晓喜、刘海涛还有赵江他们都在，包括刘海涛小秘米兰，连肖云云也专程来到花店，她想看看让宋晓喜神魂颠倒的女孩到底长什么样。  女孩很秀气，很干净，可惜是个聋哑人…肖云云心里很遗憾。  小薇笑的很开心，忙着招呼客人，三个女孩子帮林小薇收拾房间，选择自己的喜欢的花。由于房间太小，顾北他们站在门口的街道边抽烟闲聊。  顾北没有问刘海涛他们是怎么收拾那个叫胡勇的，刘海涛和宋晓喜也没说。不过听赵江说了两句，刘海涛找了几个人，和宋晓喜一起把那小子整的很惨，后来专门从从申城拉到青普小薇家，跪在地上给林小薇赔礼道歉。  “顾北，那个什么姓古的导演，把吕曼青踢出剧组没有？”刘海涛问道。  “我正准备给你们说这事，有点棘手，那个姓古好像不卖肖云云的账，老是推三阻四，算了，让肖云云自己来说吧。”顾北冲着肖云云喊一声让她出来。  肖云云闻声出来，知道顾北叫她什么事情，对着宋晓喜说道：“小喜，事情还没办妥，古河老说要考虑考虑…要不，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再问问。”  说完肖云云回到店里，从坤包里拿出手机，又出店走到附近一棵梧桐树下，打起电话来。  打了好一阵，肖云云似乎还争了两句，最后才挂掉电话，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歉意：“小喜，不好意思啊，古河不同意，说吕曼青是他的朋友，也很适合女一号这个角色。” 电脑端:  宋晓喜听了脸色有些难看。  他清楚的知道这个朋友的含义。  这个女人当初竟然背着自己的找别的男人，而且不止和一个男人上床！  可笑自己当初还给她买房！  看到宋晓喜脸色不太好看，顾北赶忙岔开：“肖云云，他们的电视剧开拍了吗？”  “还没。”肖云云摇摇头，我听古河剧组资金还没完全筹措够。”  “别灰心，小喜，只要他们他们没开拍，就有机会！”刘海涛拍了拍宋晓喜的肩膀。  顾北突然想到一个办法，看了看了宋晓喜不过话没说出口。  “喂，你们别聊了，赶紧进来帮忙！”花店里突然传来黄鹂的声音。  众人赶紧进了花店。  ……  ……  燕京一处酒店的房间里，一个男人赤裸着上身坐在床上，点上一支烟想着什么。  浴室的门吱呀开了，一个漂亮姑娘裹着浴巾走了出来，随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正是吕曼青。  “曼青，我刚才接了一个电话。”  “古导，怎么了？”吕曼青看到古河的脸色怪怪的，有些诧异。  “认识肖云云吗？北云音乐公司的老总，也是你们的校友。”  “认识，怎么了？”吕曼青心一紧。  “她说你得罪了她的一个朋友，让我把你这个女一号换掉。”  “啊？”吕曼青大吃一惊。  “你原来的男朋友是不是叫什么宋晓喜？说你找人威胁他现在的女朋友，是因为他不答应你提出的分手条件！”  “五十万股乐饮公司的股份……那个乐饮公司是不是生产冰红茶还有绿茶的那家公司？听说规模很大，那股票肯定值钱了。”  完蛋了，事情全部败露！  只是，宋晓喜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来燕京找古河拍戏？连胡勇都不知道！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吕曼青急中生智，赶紧说道：“古导，你听说我，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根本就没说要50万股份，是宋晓喜欺人太甚！背着我去找那个女孩……”  吕曼青说道最后声泪俱下，完全把自己描述成是被逼无奈，最后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反正一切都是对方的错。  “古导，真的，你相信我。”吕曼青眼泪汪汪看着古河。  “嘿…你哭啥？就是问那个姓宋的要五十万的股份也不算啥？陪他睡了两年，连这点钱都不值？”古河笑着说道。  这个“睡”字，在吕曼青耳朵里突然感到分外刺耳。  不过她现在顾不得这些，眼巴巴望着古河：“那…那你不换我了？”  “不换！肯定不换！我说过，你是这部电视剧的铁定女一号！来…帮我按摩按摩，腰困……”  古河说完，掀开被子，光着身子趴在床上。  “好的。”吕曼青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放了下来，也不管身上的浴巾已经掉在地上，爬上床殷勤按摩起来。  古河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享受着，心里琢磨这刚才这些话。  这个吕曼青，胃口真大，就分个手竟然要五十万的股份？  她原来那个男朋友看样子也很有钱啊……  ………  ………  顾北和黄鹂离开小薇的花店，开车向东浦开发区驶去。  黄鹂坐在副驾上，哼着歌摆弄着刚买的一束马蹄莲，心情挺高兴，她挺喜欢林小薇这个女孩的，比那个吕曼青好多了。  想到吕曼青，黄鹂又想到刚才顾北他们在花店外的议论，她听的很清楚。  “那个古河的不买你们帐，你们准备怎么办？”黄鹂随口问道。  “办法当然有，只不过…”顾北笑了笑，话没说完。  “还跟我吞吞吐吐？”  “其实很简单，拿钱砸！那个古河不是说剧组缺钱吗？投个百八十万，我就不相信不把吕曼青换掉！反正她这个女一号也是睡出来的。”  “啊？宋晓喜会这么做？”  “会的。”  “喂……你可别给宋晓喜出这个主意啊…”黄鹂突然警告。  “怎么，你同情吕曼青？”顾北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  “怎么说呢？其实挺恨吕曼青的，不过事情不是圆满解决了嘛，那个胡勇也受到惩罚……其实想想吕曼青也不容易，一个女孩子谁愿意这么贱？陪导演睡觉？”黄鹂幽幽说道。  “见多了你就不奇怪了。”顾北淡淡来了一句。  这个时候，顾北的手机响了，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他从腰间掏出一看是宋晓喜打过来，顺手接了过来。  说了几句，顾北就挂掉电话，看了看继续欣赏那束马蹄莲的黄鹂：“刚才小喜来电话了，他说想掏钱投资古河的剧组，一定要把吕曼青换下来！”  黄鹂顿时怔住了，过了下才叹了一口气：“你们男人呐……”   

493 报应来了吧?
        燕京。骄阳似火。    吕曼青打着一把小洋伞，匆匆向酒店走去，虽然天气有些热，脸上出汗感到不舒服，但她心情很好。    昨天中午，剧务主任刘姐公布了一个好消息，剧组终于又筹措了一百万资金，可以开拍了！    这可是件大喜事，自己努力几个月终于有了结果！真该感谢最后那个投资人呢…    吕曼青这么想着。    只是这大热天的，古导突然我叫我去他住的酒店干嘛电话里也不说清。    是不是想那个了    大白天哎。    还有就那他那身体…别看长的很有男人味，其实是个银蜡洋枪头！    算了，忍忍吧…只要这个电视剧拍完播出，自己的红了一脚就把他踢开！    吕曼青匆匆进了酒店，上了六楼敲开了导演的房间，只见他翘着二郎腿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曼青，你来了，坐坐。”古河热情的招呼。    “古导，你找有什么事是不是明天就要开拍了”吕曼青问道。    “这个……曼青，有点事想跟你说，咱们下部戏再合作吧”    “什么！”吕曼青猛然站了起来，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古导，你要换掉我”    “别，别激动嘛，其实这部戏并不很适合你，我觉得你拍古装戏更好，对了，我下一部就准备拍个古装戏……”    “别说了！”吕曼青打断了古河的话，盯着对方：“古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初可答应的好好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看到吕曼青语气不善古河也收起了笑脸，语气变得冰冷：“怎么回事前两天有人给我投资一百万！你知道这个人是谁”    “谁”吕曼青下意识问道。    “就是你的前男友宋晓喜！他只要一个要求，换掉你这个女一号！如果你能给剧组投资一百万，我就让你继续当这个女一号！”    啊”    吕曼青惊呆了。    “他为什么恨我非要把我赶出剧组”吕曼青嘴里喃喃着，她哪里有一百万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古河说着一种嘲笑的口吻。    妈的！    看上去外表清纯，实际够浪的啊，原以为只偷偷摸摸来找自己，竟然还和那个胡勇有一腿！也给老子戴了绿帽啊。    不过那姓宋的头上更绿嘿嘿，难怪人家受不了，换成自己估计会暴跳如雷，幸亏只是想和她玩玩    贱人！古河心里暗骂了一句。    “好了，你走吧。”古河挥挥手，就像赶苍蝇一样。    “古导，你难道就不看在我们曾经在一起的份上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    “我说吕曼青，你难道是三岁小孩”古河毫不客气打断了吕曼青的话：“有些事情你我都明白，没必要说出来吧”    “我会揭发你的！玩弄女青年，大流氓！”吕曼青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古河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看着她冷笑了一声：“你试试老子玩你这样的十个八个了，怕你如果你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老老实实给我回去，没准我下部戏会真找到你，就凭你一个新人还想翻起风浪”    听了古河的话，吕曼青刚才那股狠劲一下子泄没了，是啊，自己还要在这圈子里混如果真那样，谁敢让自己拍片    吕曼青脑袋里一片空白，慢慢走出房间，刚到下楼就看到一个姑娘迎面匆匆走了上来。    “是你！张芸”    吕曼青有些惊讶，她怎么会在这里    张芸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擦身而过。    “你给站住！”吕曼青突然想到什么，“你是不是去找古导”    “是，怎么了”张芸笑了笑，笑容里有些得意：“古导约我见面讨论剧本的事，哦对了，那个女一号，现在是我。”更新最快电脑端:    吕曼青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张芸在背后捣鬼！    顿时怒不可遏，冲了过去朝着对方就是一巴掌，没想到对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张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亏我还把你当成最好的姐妹为什么为什么！吕曼青挣脱了张芸的手，气的满脸通红。    “为什么”张芸轻蔑一笑：“我只不过拿回本来属于我自己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干了什么明明知道我已经试镜，竟然不要脸去勾引古导所以我把你的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了顾北！我就知道，顾北为了他好兄弟，饶不了你！”    “你……你…”吕曼青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指着张芸胸脯一起一扶。    “还有，竟然自不量力去想吓唬林小薇，报应来了吧”    吕曼青无言以对，突然抬起头朝张芸笑了笑：”张芸，你别得意太早，古河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睡了我，照样可以睡你！”说完转身离去。    想睡我他还不够资格！    张芸冷哼了一声，继续朝前走去。    敲开古河住的房间门，张芸很优雅走了进去，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她从坤包里拿出了一叠纸：“这是昨天王副导给我剧本，我连夜看完了，对角色有些个人想法向你汇报。”    “不急不急。”古河笑眯眯的：“我过下有事要出去，要不这样，你晚上来我这里我们再讨论如何”    张芸立刻明白过来。    她抿嘴一笑不慌不忙：“古导，我晚上恐怕没空，我得去陪一个朋友。”    “陪谁啊”古河有些不悦：“难道还有比讨论剧本更重要的事情”    “顾北…就是宋晓喜的好兄弟，对了，他还是乐饮和北云两家公司的董事长，他这几天在燕京办事，明天早上就回去了。”    他    古河看着张芸，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古河以前还不太清楚这个顾北是何人，通过这件事才知道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乐饮公司董事长！肖云云的合伙人，那个大款宋晓喜的好兄弟。    而且刚才听张芸的话，明显是顾北一手操纵这件事。    “你们”古河试探地问道。    张芸的脸色露出一丝害羞的表情，声音很低：“我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    麻痹的，是情人吧    这个看来女人是碰不得。    古河顿时明白过来，难怪肖云云和宋晓喜都极力推荐她做女一号。    “好吧，那你忙你的，我们明天抽个时间讨论，对了带我向顾总问好，要不是他走的急，想请他吃个饭。”古河立刻笑着着说。    “好的，我一定给顾总说。那…如果没事，我先回了啊。”张芸说着站了起来。    等出了房间，张芸松了一口气，吕曼青果然说的古河果然是个大流氓，幸亏自己早就想好了对策。    这次多亏了顾北，以后回申城了，要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他。    ……    ………    顾北自然没想到张芸竟然打着自己的名号救了她自己，这件事已经过去，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眼看时间已经快到八月下旬，这天下午顾北突然接到了家里电话。    “哥，大学通知书到了，我考上了复华大学！”电话里传来顾南很欢快的声音。    顾北听了反倒有点不高兴：“哎，小妹，不是我说你，你考完估的分数完全可以报燕大或者清华！你非要报复华…结果分数下来我说对了吧…”    “不嘛…我就要报复华，我就想来申城！人家复华也是一流大学嘛。”    是一流，可是和燕大，清华相比还是差一点啊…    顾北无奈，自己这个小妹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494 父母要来申城了
        不过事已至此顾北也不好再多说，还是恭喜了顾南几句最后说道：“小妹，说好的啊，和爸妈一起提前来申城，咱们好好陪他们玩一段时间。”    “妈没问题，但是爸舍不得家里三亩稻谷，九月初就要打谷子了。”顾南说道。    “我不是说了吗掏钱雇人帮忙啊。”    “爸爸说别人割谷不细心，浪费太大。”    我晕…    就撒在田里的那点谷子值几个钱    没办法，老一辈节俭惯了把粮食看的太值钱。    “我不管啊，小妹，你一定要说服爸来申城。”顾北给自己妹妹下了死命令。    “好吧……哥你过年也不回来，暑假也不回来看望爸妈。”顾南在电话里嘟囔着。    “哥工作忙嘛…放心，今年过年我一定回家过年！多呆几天！”顾北赶忙说道。    说实在自从毕业以后回家很少，他心里感到有些愧疚。    电话那边顾南放下话筒，回头对正在堂屋门口磨镰刀的老爸喊道：“爸，我哥一定要让你去申城。”    “我说过，让你妈陪你过去，我守家。”老爸顾合成抬起头，一脸皱纹。    “我说他爸，你怎么这么犟是不是非要儿子抬八大轿来接你”老妈刘淑莲从从厨房里出来，两手在围裙一抹，对着自己丈夫就是一阵数落：“我告诉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不是说要收谷子嘛。”顾和成有些无奈。    “雇人！你看圈里的母猪快下崽了，我就舍得刘婶帮忙照管，就你那三亩谷子害怕谷子撒了是吧我给你赔！我现在有的是钱！”    刘淑莲一脸骄傲，且不说儿子给的，就那小商店一年也不整个万把块比你三亩谷子值钱多了！”    “对，爸，我也给你赔，县上还奖励了我一万块钱呢。”顾南在屋里喊道，美滋滋的。    提起这一万块，刘淑莲可来了劲。    儿子有出息，女儿更有出息！竟然考了全县第一名！    乖乖，放到旧社会，那可就是状元啊…    这辈子，真值了！    “死老头，你不想想咱们这次去申城难道只是送南南上学逛逛申城更重要的是要见见黄鹂的父母！这个是儿子的终身大事，你这个当家的不去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行”    听了媳妇这番话，顾和成挺直了腰杆，别看女人家平时咋咋呼呼，像这样重大的事情还得男人出面！    “那好……我说，淑莲那咱们那天进城，买几件新衣服这一身不行。”顾和成站了起来，既然要去见亲家，就不能给儿子丢脸。    “那当然，不去县里我们去市里！要给南南多买几件，上大学了，可不能让城里人笑话！”刘淑芳一脸骄傲。    “好啊，我马上给我哥回个电话。”顾南迫不及待。    “爸妈同意来了好，今天是17号，那就定在20号！……车票的事情你们别操心，我给你郭大哥打个电话，让他想办法买三张卧铺票，再用车把你们送到安西！我在申城接你。”顾北立刻决定了。    他嘴里的郭大哥就是东新分公司经理郭照军，对顾北一家照顾的也很好。    挂掉小妹的电话，顾北当即又给郭照军打了一个电话，说了情况，郭照军自然满口答应，说一切都会办理妥当，顾总你就不用再操心。    一切都搞定，顾北心里很高兴，到了黄鹂的办公室告诉她自己父母要送妹妹来申城的事情。    “真是太好了，到时候我和你一起陪叔叔阿姨逛，我做向导，还有我今晚回去给我爸妈说，到时候请叔叔阿姨去我家做客！”    顾北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父母来申城不单单送小妹顺便来玩这么简单，肯定想见黄鹂的父母。    父母的心思他怎么不清楚    刚回到自己办公室，座机响了是赵江的办公室的电话，于是顾北就接了过来。    “顾北，我向你说个事，我准备回一趟云贵老家。”赵江在电话里说道。    “你不是在准备结婚的事吗现在回老家干嘛”顾北有些奇怪。天才    赵江和罗韵结婚日子最后敲定，放在了阳历9月2号，听他说这是个黄道吉日。    “我想回去把邻居张大伯接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小的时候他对我很好，挺照顾我的。”    顾北明白了。    赵江是个孤儿，结婚这么大的事情男方这边没一个亲属怎么行这个张大伯顾北听赵江说过，一辈子没结婚无儿无女，简直把赵江当成自己的亲儿子看待。    “行，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啊。”顾北叮嘱道。    “嗯，我也给大海和小喜说了，这段时间我没时间盯盘。”    “嘿……再大的事情哪有你结婚重要赶紧回去，早去早回。”顾北笑道。    看来最近好事连连啊…    顾北心情很愉快。    时间到了8月22日下午，顾北下午没有去上班，今天父母和小妹坐火车要来申城，自己必须去车站。    “黄鹂，你怎么还没到”顾北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给黄鹂打电话。    “哎呀，在路上呢…刚才在家试了好多衣服都不合适…”黄鹂嘟囔道。    我晕…    这又不是第一次见我父母，你紧张个啥    本来按照顾北的意思，让黄鹂开自己的宝马直接去车站，但她死活不同意，非要先来顾北这里，要和他开一辆车。    理由还振振有词：“咱们是一家人嘛…五个人刚好一辆车啊”    好吧…    没见你平时这么节约    等黄鹂赶到顾北的住处，敲开门，顾北一看愣住了。    穿着一件淡黄的连衣裙显得亭亭玉立，原来的白领丽人立刻变回了邻家小妹。    “好看吗”黄鹂在顾北眼前转了转。    顾北点点头。    “走啦……”黄鹂喜滋滋的挽起了顾北的胳膊。    其实，她平时并不喜欢穿这样的。    她上班喜欢穿职业套裙，大气而不失稳重，下了班呢，就是t恤牛仔很随意。    但今天不行，要见未来的公公婆婆，谁都喜欢有一个温雅，贤淑的儿媳妇吧…嘻嘻。    其实她哪里知道，去年过年回顾北家踢格子像个小孩子的模样早就落在了顾北的父母眼里…    

495 竟然搭讪我妹妹!
        两人开车直奔火车站，没多久，顾北就看到自己的老爸老妈提着大包小包出现在了出站口，旁边是提着行李箱的小妹顾南，穿着t恤牛仔裤，个子高挑，显得青春靓丽。    “哥……”顾南欢快叫了一声，竟然放下行李箱跑到了顾北跟前，亲热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哎呦……怎么又长高了。”顾北上下打量了一下笑着说道。    “没有呢…”顾南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美滋滋的。    去年顾北过年回家，正是顾南学习最忙的时候，一天老是坐着，家里又不停给钱让买好吃的补充营养，所以显得比较胖。    今年高考结束后，她刻意减肥锻炼，身体很快瘦下来，显得高挑了许多。再穿上很时尚的t恤牛仔裤旅游鞋，根本看不出是山沟里出来的姑娘。    和顾北打完招呼之后，顾南又亲热的叫黄鹂姐，顾北赶紧过去帮父母提行李。    “爸妈，这么带这么多东西”顾北看到父母提着大包小包，吃了一惊。    “嘿，这都是你爸冬天打的野味，做成腊肉家里又吃不完，就给你带过来，还有一些是给你叔叔阿姨的。”老妈解释道。    我一个人哪能吃这么多    以前的还不是让刘海涛宋晓喜他们分吃了    算了，来了拿着吧，顾北赶紧接了过来。    黄鹂也跟上去很亲热的叫了叔叔阿姨，然后搀扶着顾北的老妈向停车场走去。    众人上了车，顾北转过头笑着说道：“爸妈，我给你们安排了酒店先住下，然后去一起去吃饭，小喜还有我别的朋友听说你们来了，都很高兴想见见你们。”    “小北，住酒店太破费，我和你妈住你那里就行了。”老爸突然提出了要求。    这个……    顾北有些为难。    自己在申城的房子也不算少，余山脚下的别墅一直没装修，白玫原来那套房子地理位置好，在市中心但房子太小，在东浦银桥国际城那套三居室，面积够大但是相对有点偏僻，所以最后决定干脆住酒店，方便。    现在突然听老爸这么说，顾北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嘿，老顾，住酒店就住酒店，这一辈子还没住过酒店呢，咱们也该享受享受了！”老妈说道。    还是老妈想得开！    顾北偷偷翘起大拇指。    顾北安排的是锦江大酒店，在申城都算是首屈一指，既然自己有钱了，就要让父母好好享受，自然落得老爸的一顿数落。    晚上请客，刘海涛、宋晓喜还有李铁岭都来了，赵江回老家去还没回来，最让顾北有些无语的是，肖云云竟然凑热闹非要来。    算了，也是朋友……    既然有长辈在此，大家自然不会像以前那么放得开，宴席结束后，顾北就要送父母和小妹回酒店，没想到刘海涛凑过来非要一起送。    “喂……你要干啥”顾北有些警惕。    “嘿嘿…没啥啊，反正咱们顺道。”刘海涛笑着突然叹了一口气：“唉……早知道你有这么一个漂亮妹妹，我就耐心等啊……”    “滚！”顾北没好气的回答。    难怪这家伙吃饭的时候，老是瞅自己的妹妹！    “嘿嘿，开玩笑嘛…我现在和米兰可是情投意合。”刘海涛也不生气嘿嘿一笑。    这家伙把那个菲菲一脚踢了，和自己的小秘米兰打的火热，不过这次看样子是动了真心。    从第二天开始，顾北和黄鹂就陪着父母和顾南开着车逛遍申城的各个景点，中途还到黄鹂家和她父母一起吃了个饭，算是双方父母正式见面。あ七八ヤ81

496 只要别是渣男就行
    “学生分会主席又怎么了？你看他油头粉面，一脸猥琐…….”

顾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妹妹毫不客气的打断：“哥，你这是嫉妒！人家长的比你还帅呢。”

“嫉妒？”顾北又好气又好笑：“一个小屁孩值得我嫉妒？哥这是为了你好，你看他花言巧语，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我害怕你上当受骗！”

“知道啦，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那么容易上他当？”顾南笑嘻嘻的：“我只不过是感觉他长的有点小帅罢了，所以才和他说几句，过多的要求我才不答应呢。”

原来小妹还是一个颜控…..

当哥哥的话只能说到这里，总不能禁止她男生接触吧？

顾北和妹妹又去了一趟学校总务处，从这学期开始复华大学已经开始学生宿舍公寓化管理，于是两人领了被子床单脸盆等一大堆东西，放在车厢后面又向女生宿舍驶去。

顾南的宿舍在东一区13栋楼二楼212，兄妹俩找到了宿舍，门开着里面已经有人，都是家长带着学生，忙着在铺床收拾东西。

以后自己的孩子要在一个宿舍生活四年，所以家长们彼此都比较客气，相互发烟还闲聊几句，几个女生也相互聊起来。

顾北帮妹妹把床铺铺好，顾南说就不回酒店住，从今天开始就住宿一会去熟悉熟悉校园，顾北答应了。只是叮嘱别忘了爸妈回老家，到时候要一起送站。

出了女生楼顾北并没急着回酒店，而是去找杨卫东的女朋友韩雪梅，还是为了那叫陈东的男生。

虽然顾南说的很轻松，但顾北心里清楚，像陈东注意长得帅气又是学霸级的人物，对于像顾南这种刚踏入大学校门的小女生绝对有极强的杀伤力。

如果这个男生作风挺正派，顾北不反对妹妹和他交往，如果是马小跳那样的花花公子…..做朋友哥们可以，想成为一家人？免谈！

韩雪梅在经济系教书，顾北开车赶到位于学校北面经济学教师办公楼，打听到了韩雪梅的办公室。

韩雪梅正在备课，看到顾北突然闯了进来，赶紧站起来笑着招呼：“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卫东还没下班呢。”

“韩姐，我不找卫东，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找我？”

“我妹妹考上你们学校计算系，我刚给她报完名。”顾北笑着说道。

“真的啊？恭喜，复大的计算系很难考的……你妹妹好厉害！”韩雪梅笑着说道。

“还可以吧……韩姐，你听过一个叫陈东的学生吗？听说是计算机系的学生分会主席。”

“哦…..他啊，当然听说过，人家可是学校的名人哦。在高中时候获得过全国奥林匹克物理一等奖，直接保送上的复华，大二的时候又获得了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二等奖，还代表复华参加了国际大专辩论赛…..听说还要保送上研究生。”

卧槽！

竟然是一个超级学霸！

顾北吓了一大跳。

不过这不是他了解的重点。

“韩姐，陈东人在学校表现怎么样？人品啊、生活作风啊等等……”顾北又问道。

“这个……我不太了解。”韩雪梅摇摇头，突然惊讶问道：“你问这干嘛？”

“是这样……”顾北有点尴尬，就把刚才带妹妹去报名偶遇这个男生的事情简单告诉了韩雪梅。

韩雪梅冰雪聪明，当然能明白顾北担心什么，抿嘴一笑：“至于这方面传闻我到没听说过多少，不过这么优秀的男生肯定喜欢的女生很多，这样，我抽空去计算系帮你打听打听怎么样？”

“好，那就多谢你了。”顾北大喜。

学霸学渣什么的，顾北倒不是很在乎，只是希望小妹别碰到渣男就行了。

顾北开车回到酒店，见到父母后把报名的情况告诉了他们，至于碰到陈东这件事自然略过不提，害怕父母担心。

“小北，申城该逛的已经逛了，小南也报名了，明天我就和你爸爸回去。”老妈说道。

“急啥，再多玩几天，反正你们回去也没事。”顾北劝道。

“咋没事？”老妈一听急眼了：“咱们家的那头母猪快下崽了，我担心刘婶照顾不好，死了怎么办？你爸说家里稻谷虽然出钱让人收割完，但是晒谷子可没人帮你！”

“还有，这申城啊，人太多到处都是车一天吵死人，空气也不新鲜，哪有咱们二里镇好？”

得…….

顾北准备劝说父母干脆搬到申城来住，一家人团团圆圆，但看到老妈这么说，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那行，一会我派人去给你买火车票。”顾北决定了，只要父母开心就行。

“爸妈，晚上我就不陪你们逛了，我有个同学后天要结婚，我们几个朋友过去看看，需要啥帮忙的。”顾北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忙你的去吧……这一天逛街比干活还累。”

顾北说的是赵江和罗韵的婚事，最近这几天自己忙着陪家人游玩，也没顾得问赵江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全部是由大海他们筹划。

今天和大海、铁岭几个约好一起过去，把后天结婚典礼的细节再在一起合计合计，看有什么遗漏的。

还有就是，马小跳和卓玛为了参加赵江的婚礼，特意请假从拉萨飞到申城来，顾北当然要见见他。

到了下午下班，黄鹂直接从公司开车赶到锦江大酒店又和顾北的父母一起吃了个饭，然后才和顾北各自开车赶往位于徐汇的赵江的新房。

等两人开车赶到小区，上了十二楼，敲门进去，开门的是竟然是罗韵，客厅里马小跳、刘海涛、李铁岭、宋晓喜都在，还带着自己的女朋友。

黄鹂立刻上去招呼卓玛，顾北却和马小跳开起了玩笑。

“吆，小马驹，比相片上白多了啊？”

今天的马小跳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西裤，皮肤也没照片上那么黑，人比以前沉稳了许多。听到顾北这样问他，立刻翻了一个白眼：“好汉不揭短啊……我早就给我老爸说过不要让别人看，没想到还给你们这帮家伙，真是…..”

众人听了哄笑起来。

“赵江，你咋了？马上就要做新郎了咋不高兴？”顾北突然发现坐在一边的赵江情绪有点不好，好奇问道。

“嘿…..赵江回老家去没接到人。”刘海涛插话道。

赵江从老家回接他的那个张大伯，顾北是知道的，只不过后来他一直没忙自己的事情就没见到赵江，原以为他把那个老伯早就接到申城来，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

“出了啥事了？”顾北追问道。

“赵江回去以后，才知道张大伯去年得病已经去世了。”罗韵在边上低声补充道。

原来如此！

难怪赵江情绪不好。


497 我有一个主意.....
        唉  想想也是，结婚的时候自己身边竟然没有一个长辈亲人，确实让人难受，不过这事谁也无能为力，总不能随便拉个人做自己的亲人吧？  罗韵看大家情绪不好就找了话题，笑着问道顾北：“你爸妈回去了？”  “还没有。明天走，我本来想多留他们一段时间，但他们说呆不惯，还是老家好。”  “上年纪的人都这样，故土难离。”……  坐在一边的李铁岭听到他俩的对话，看着顾北突然脑子灵光一闪，突然开口说道“我有一个主意……”  “啥主意？”罗韵问道。  “顾北的爸妈不是在申城吗？干脆请他们过来，结婚那天充当一下赵江的长辈。”  这也行？  大家都吃惊的望着他。  “铁岭，你别乱说好不好？”坐在他边上的吴胜男赶紧制止。  这都啥是啥啊？别丢人了。  “啥馊主意？”李道理很不服气：“你不知道，当年罗老师的房子要被学校收走的时候，我出主意让小马驹冒充暗恋罗老师，求他在燕京老爸帮忙，结果他们都说是馊主意，结果呢，成了！”  卧槽！  还有这段故事？  众人的兴趣被勾引起来。  “李铁岭，赶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海涛是最喜欢的热闹的，立刻追问。  泥煤的……  马小跳在边上瞪了李铁岭一眼，你这个大嘴巴子，现在罗老师在场这话你咋好意思说？  李铁岭也觉得自己刚才说漏了嘴，嘿嘿一笑不再开腔，刘海涛那里会放过他，连声催促他赶紧讲故事。  “李铁岭不好意思，我说。当时我也在场。”黄鹂笑着开口了。  就把当时自己和当时和顾北在校园里逛偶遇心事重重的罗韵，猜测到是不是因为房子的事情，就找赵江、马小跳以及李铁岭在宿舍里商量此事，最后得到圆满解决。  众人听了连连惊叹。  这种神操作，亏了404宿舍这帮人能想得出！  罗韵脸色微红，她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难怪当初学校通知自己搬房，最后又莫名其妙不让搬了，原来是他们在帮忙。  “谢谢你呀，马小跳。”罗韵真心感谢。  “罗老师，赵江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应该的。”马小跳赶忙回答。  “咋样？我的主意没错吧？”李铁岭显得有些得意。  想想也是，虽然主意有点不靠谱，但竟然真的解决了！  “诶……听李铁岭这么一说，刚才他说让顾北的父母充当赵江的长辈，我看行。”旁边的刘海涛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本来赵江和顾北都是同学，顾北的父母也算是赵江的长辈，而且都是从农村出来的，看起来挺合适。”刘海涛继续分析：“到时候叫个叔叔阿姨的，也不为过。”  “大海说的有理”李铁岭又插话进来：“总不能结婚典礼上，主持人叫拜父母长辈的时候，座位上没人吧？”  这倒是有道理…  前段时间赵江千里迢迢回老家接张大伯，一方面是报答照顾之恩，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这层关系。  “喂，赵江，说句话，你看这样行不？”李铁岭可是个急性子，看到赵江一直坐在那里不说话，有些急了。  赵江抬起头和罗韵交换了一下眼神，罗韵明显是同意的，说实在她也不想到时候有那种比较尴尬的场面存在，也不能省掉这个环节吧？那自己父母可不高兴。  “那我也没意见，顾北，你父母同意吗？”赵江做出了决定，现在除了和罗老师，就应该是和顾北关系最好了。  他的父母也就是自己的长辈亲人。  “我没意见，回去给我父母说说，估计也没问题。”看到大家的目光都望着自己，顾北赶紧回答。  只不过，感到怪怪的。  这件事得到圆满解决，大家都很高兴。  下来就是商量当天结婚的具体细节，车辆安排、行走路线以及宴席准备情况，刘海涛自告奋勇作为总管，全部由他一手安排。  “黄鹂，跟你商量个事。”马小跳看着黄鹂，有些犹豫。  “啥事，你说？”  “卓玛相当罗老师的伴娘……”  卓玛依偎在马小跳的身边，听了他的话小脸有些红。  这个啊…  赵江和罗韵的伴郎伴娘，还是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夺，赵江的几个好哥们，除了宋晓喜现任的女朋友因为有残疾自动放弃，刘海涛和小秘米兰，李铁岭和吴胜男，顾北和黄鹂都想当这个伴郎伴娘。  特别是黄鹂，当知道赵江和罗韵要结婚，立刻就找罗韵说的自己的想法。  最后顾北和黄鹂这一对胜出，现在要让自己把这个位置让出来，她心里有些犹豫。  她很想穿上婚纱，尽管只以伴娘的身份…  但是看到卓玛微红的小脸上充满了期盼的眼神，黄鹂心一软就点头答应了。  “谢谢黄鹂姐姐，下次我和小马哥结婚的时候，一定请你和顾北哥哥做伴郎伴娘……”卓玛很高兴。  这…马小跳一听坏了。  这话有毛病啊  你这不是说人家顾北和黄鹂结婚比咱们还晚吗？  你才多大？  黄鹂能等得及？  其实卓玛话一说完也后悔了。  黄鹂姐姐可比自己大多了，那个女孩不想早点和自己心爱的男孩结婚？  不过黄鹂似乎没听出来，笑着说：“好啊，到时候我一定穿上你们藏族衣服做你的伴娘！”  “好啊，一定。”  “那行，小马驹，卓玛明天你赶紧给我去婚纱店去试服装。”作为大总管的刘海涛发话了。  事情商量完毕，大家都告辞各自回家，顾北和黄鹂出了小区，低声说道：“黄鹂，你把伴娘让给卓玛，是不是有点不开心？”  “也没啥。”黄鹂笑了笑，看着顾北，“伴娘的婚纱哪有新娘的好？”  借着街边的路灯，顾北看到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他不知道怎么说。  “我先回家了，明天见。拜拜。”黄鹂说完钻进自己的小车，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顾北点了支烟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刚才应该说什么，但话到嘴边突然又说不出口。    w

498 赵江结婚了
  顾北开车又回到锦江大酒店，给父母说了后天充当赵江的长辈的事情。

老爸有点犹豫，不过老妈是个热心肠，听到赵江是个孤儿很是同情：“行，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那我们就迟回去两天，到时候给你那个同学包个大红包！”

赵江的婚礼两天后在锦江大饭店进行，来的人并不太多，罗韵那边主要是她的家人和亲戚还有几个关系好的同学朋友，而赵江这边，就是顾北这帮同学和朋友，包括郭红成、崔建华他们，还有在股市上认识的几个人。

参加婚礼的人不多，但婚礼却举办的热烈甚至有些奢华，平时一向节俭的赵江这次突然突然变得非常大方，告诉刘海涛一定要准备最好的！

当罗韵穿着雪白的婚纱从加长奔驰婚车里出来的时候，引来众人一片赞叹，美艳不可方物。

“呀，罗老师穿上婚纱真美！”黄鹂站在人群里看着被赵江牵着手缓缓走来的罗韵，低声对顾北说道，神色激动。

或许女生都一样，对于婚纱都没有抵抗力吧？

顾北轻轻拉住黄鹂的手，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将来穿婚纱一样美。”

黄鹂甜甜笑了。

前天晚上心里的一丝不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

…….

赵江感觉今天一天都是在梦中。

看着身边穿着洁白婚纱的美目盼兮的罗韵，总觉得这一切似乎不真实。

罗老师，真的成我的新娘了？

这种感觉似梦非梦，直直到晚上闹洞房的一帮哥们朋友走后才逐渐清醒归来。

小屋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通常到这个点，罗韵都会按时离开这里回她父母家。

但今天，罗老师不会再回去了！

“赵江，洗漱去，咱们早点休息，明天早上还要送马小跳和卓玛去机场呢。”

不知道是灯光还是换穿了一身红色中式旗袍反射的缘故，罗韵脸色微红。

“好，好。”赵江赶紧答应。

等赵江洗漱完，进了卧室，罗韵已经换上了一件粉丝睡衣，正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赵江感到自己的心砰砰在跳，轻轻走到罗韵身后紧紧的抱住她。这一次罗韵没有躲避，而是转过身热烈回应着，一时间房间里春光无限。

……..

……..

“赵江，罗老师，我说过这么早就不用你俩来送我们了，你看天还没大亮，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在候机大厅里，马小跳开起了两人的玩笑。

马小跳原打算带着卓玛在申城玩几天，然后在回燕京看望自己的父母，结果昨天早上突然接到单位领导亲自打来的电话，说后天自治区政府有一个紧急会议，他必须参加，马小跳只好改变原来计划，紧急订了去拉萨最早的一次航班。

原来马小跳意思是让顾北送他们俩到机场来就行了，没想到赵江和罗韵执意也要送行，李铁岭嚷嚷着也要来，结果又是一堆人。

听了马小跳调笑的话，罗韵脸色微红没有回答。赵江竟然嘿嘿一笑：“羡慕吧？那你和卓玛就快点啊，到时候我们来拉萨喝你们的喜酒，罗老师还没去过拉萨呢。”

卧槽！

这家伙一晚上从男孩蜕变成男人，怎么脸皮也变厚了？

马小跳愣住了。

李铁岭哈哈大笑，对赵江偷偷的翘起大拇指。

“唉，你别说真没想到，我们哥们几个，第一个结婚的竟然是赵江。”马小跳突然感慨了一句。

是啊.......

相当初，赵江因为偷写情书给罗韵，闹得全校皆知被迫退学，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历历在目，事业、前途，一片迷茫，没想到三年之后竟然抱得美人归！

“我说，那你们也赶快跟上啊…..特别是老北，你和黄鹂谈恋爱，是我咱哥四个里最先谈起来的，准备搞八年抗战啊…..”赵江把矛头突然对准的顾北。

“赵江说的对，如果不是卓玛年龄不够我早就结婚了。”马小跳在旁边补充。

泥煤的。

拐骗人家未成年少女，你有脸说？

其余三个男人齐齐鄙视。

几人开了一阵玩笑，马小跳这才正色对顾北说道：“乐饮希望小学已经基本竣工，正在装修阶段，等明年春天新年伊始学生就会搬进新学校，你要来参加开学典礼啊。”

半年前，顾北兑现去年冬天给马小跳的承诺，以乐饮公司的名义捐献一百万元，在拉萨市郊修建了一所希望小学，故马小跳有这么一问。

“看情况吧，我争取。”顾北实话实说：“如果到时候去不了也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

“也行…..反正你是我们哥们几个大财主，都靠你了。”马小跳嘿嘿一笑。

顾北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按照规划，顾北除了捐资修建一所希望小学，还准备在三年之内捐献五百万元给西藏民族大学修一栋新的图书馆大楼，再给西藏大学捐献一批价值百万的科研器材。

总之，支援祖国边疆建设顾北是不遗余力，当然也是给马小跳的仕途增添一些亮点——这都是以马小跳的名义牵线搭桥的！

当然也忘不了自己的家乡东新县，顾北已经让郭照军和县政府商议，准备最东新县最偏僻的板凳乡建立一所希望小学。

咱没法和香江邵逸夫相比，据说邵逸夫基金的名义在全国建了六千多个教学项目，但可以在有生之年追赶古天乐啊…..

送走马小跳和卓玛，顾北和黄鹂马不停蹄赶回市区，他们还要送顾北的父母回老家，同时不忘记路过复华把顾南接上，父母回去她当然要送一送，恰好今天是周六不上课。

在去火车的路上，老妈刘淑芬打开了话痨模式，走一路叮嘱一路，仿佛把顾北兄妹俩当未成年的孩子。

三人买站台票把父母送到了月台，眼看距离开车还没多少时间，老妈还对着兄妹俩唠叨，什么天冷了要多穿衣服，自己照顾好自己…..

兄妹俩听了一路耳朵都快起茧了，但是没办法还得耐心听着。

“顾南！”突然后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叫自己的妹妹，顾北赶紧回头一看，顿时脸沉了下来。

竟然是那个陈东。


499 你这叫嫉妒心理！
        陈东后面还跟着穿着很时尚的中年夫妇，女的烫着卷发头，男的留着大背头，一看就是有钱人。  顾南倒没什么，笑着招呼：“是你呀，陈东，我送我爸妈回老家”  “你家在西岭省是吧，好巧啊……我和我爸妈刚送姑姑回安西，同一趟车呢…叔叔，阿姨，你们好…”陈东主动招呼顾北的父母来。  “好…好…”  老妈刘淑芬有些奇怪，自己女儿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  “我叫陈东，今年上大三和顾南一个系的。”陈东主动解释。  吆……和我家小南是一个学校啊…小伙子很懂礼貌嘛。   嗯……我女儿眼光不错。  老妈的态度立刻热情起来，低声问顾南：“你和他？…”  “妈…乱想啥，赶紧上车，火车马上就开了。”顾南连推带攘把父母送上了火车，她真担心一向热情的老妈会说出什么令人尴尬的话。  顾北和黄鹂也赶紧向两位老人道别，这个时候列车发出一声长鸣，徐徐离开了车站。  顾北长吁了一口气，一回头发现那个陈东竟然还在。  “爸、妈，这就是我给你们说过的顾南。”陈东又竟然又向自己父母介绍起来。  这小子竟然把小妹介绍给他父母了？  顾北的脸更黑了。  顾南很有礼貌的招呼一声陈东的父母，对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走，送你回校。”顾北懒得理会陈东，对顾南说了一声转身向前走去，黄鹂赶紧跟上。  顾南知道自己哥哥对这个陈东没啥好感，笑了笑，朝陈东招招手跟在了顾北的后面。  “小东，这就是你说的在新生报名时候遇到的那个女生？”从始到终一直没开口的陈东的老妈赵月琴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撇撇嘴：“一个乡下家的孩子，你看看她父母……农民一个！”  “妈，我就知道你瞧不起农民！咱们中国往上数三代都是农民！我太公不也是农民嘛？！”陈东毫不客气的反驳。  “你……”赵月琴被自己的儿子噎的不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东的老爸叫陈国栋，没有参与母子之间的争论，他看着顾北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个年轻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陈国栋突然开口。  “一个进城来的打工仔……”赵月琴撇撇嘴。  “打工仔又怎么了？人家是靠双手吃饭，一点也不丢人！”陈东立刻又和老妈抬起杠来。  “不对！你看他刚才那气质，绝对不会是打工仔！还有旁边那个姑娘……看样子也不是小户人家。”陈国栋语气很肯定：“小东，那个姑娘说她哥哥是做什么的？”  “她只说她哥哥在一家公司上班，具体做什么没说。”陈东回答道。  “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陈国栋突然问道。  “爸…我早就给你说过，你怎么没记住？叫顾南，照顾的顾，南方的南。”  “顾南？那个青年是她哥哥是不是叫顾北？”  “对啊，是叫顾北，他们兄妹这名字好有意思。”陈东笑了起来。  “对，就是他！”陈国栋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怎么把他给忘了！”。  看着自己媳妇和儿子诧异的目光，陈国栋解释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乐饮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华富投资股份公司董事长！，对了还办了一家叫北云的音乐公司，任董事长！”  一连三个董事长，直接把赵月琴和陈东给打懵了。  “我…我…”赵月琴吃惊的合不拢嘴，突然想到什么对着陈东说：“儿子，你一定要把他妹妹追到手啊……据听说这个顾北，个人资产已经超过十亿……啧啧……”赵月琴一副羡慕的神态。  陈东并没显得多么高兴，反倒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他很喜欢顾南，看到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阳光、青春、漂亮。  虽然来自大西北山沟里，但没有乡下人的土气，而且比城里人的女孩还多了一种建康的美。  他也知道顾南的哥哥看他有些不顺眼。  不过他不在乎，无论自己家庭还是自身条件，都觉得配得上顾南。  而且，他也感觉到顾南对他也有些好感。  如果他们两个真的相恋，他那个打工的哥哥能管的着？  但是万万没想到顾南的哥哥竟然如此牛逼！  那顾南肯定是听她哥哥的话的。  这…追女孩的难度系数成指数倍上升啊…  陈东感到头疼。  第一次遇到让自己心动的女孩竟然开局是地狱模式，这比300万行代码如何编译成不足难多了……  顾北可不知道陈东一家各怀心思，把顾南送到学校以后，就开车回自己的住处。  “喂，顾北，那个叫陈东的不错啊，人长得帅气又是学霸…你怎么看人家就是不顺眼？”黄鹂突然对顾北说道。  这家伙一路上黑着脸，肯定就是因为陈东的事情。  陈东认识顾南的事情，顾北告诉了黄鹂。对此黄鹂不以为然，谁说既帅气又是学霸的男生肯定就是花心大萝卜？  况且后来也经过韩雪梅仔细打听，陈东在学校为人挺正派，没见和哪个女孩有过多亲密接触，简直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我知道，但是我就看那小子不顺眼！”顾北嘟囔了一句。  “你这叫嫉妒心理！宝贝妹妹就要被别的男孩抢走了，心里难受是不？其实这很正常，包括父母也一样有此心理，孩子出嫁时，也产生失落感，对不对？”  小黄鹂分析的一套一套的。  不过听起来也有道理。  幸亏自己不是妹控。  “好啦，不说这了。”黄鹂突然转换了话题：“现在顾南顺利入学了，叔叔阿姨也回老家了，赵江和罗老师婚也结了，总算没啥大事了，我可以去墨西哥了吧？”  前不久，杰克和乐饮驻美办事处主任周斌先后给顾北打电话，说在墨西哥建厂的前期考察工作基本结束，现在需要总部派人来美国，然后一起去墨西哥进行实地考察和谈判，最终决定是否建厂。  黄鹂对这件事最积极，挑选去墨西哥的随行人员，准备各种资料…都是她亲自负责，一切准备就绪，但因最近这些事所以迟迟未行。现在事情都办完，再次向顾北提出要求。  顾北却有些犹豫。    w

500 去燕京
        虽然乐饮公司建厂初步确定在墨西哥的蒙特雷市附近，这里靠近墨美边境和德克萨斯州接壤，但其治安环境并不是太好，让黄鹂过去顾北有些担心。  “顾北，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怕啥啊？”看到顾北不回答，黄鹂有些不满：“杰克和艾丽娅都陪着，而且已经和蒙特雷领事馆联系，他们会提供必要的帮助，放心好啦。”  “那……好吧，快去快回。”顾北决定了。  “快回不了，我还想在美国呆几天见见我的大学同学呢…”黄鹂娇笑道。  “男的女的？”顾北故意板着脸。  “当然是大帅哥啦……嘻嘻”  顾北狠狠瞪了他一眼。  其实她主要是想见见她的舍友，那个热情开放的意大利女孩露琪亚听说现在也在美国。  既然顾北同意，黄鹂立刻做出国准备，这次随同她一起出国有文建东，主要负责和当地政府联系沟通，身为记者出身的他非常擅长此道。生产技术方面的事宜，顾北则把现任吴县分公司经理吴波暂时调回由他负责，陪同黄鹂出国。  另外为加强沟通，公司还专门聘用了申城外语学院学西班牙文的应届毕业生，叫王思雨，作为随行翻译。  他们一行四人到了美国之后，再和杰克、艾丽娅汇合，连同周斌作为乐饮公司考察团，赴墨西哥进行实地考察。  黄鹂一行是九月十一号走的，顾北亲自到机场把他们送上飞机，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接到了肖云云的电话。  “顾北，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燕京！”  “干嘛？”顾北随口问道。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不是迷笛音乐学校要举办开学典礼，举办了一场演出邀请咱们的嘛，真是…”肖云云语气明显不高兴。  哟…最近事多真把这事忘了。  “那行，我回公司安排一下。”  “好啊，那我马上预订机票！”  坐火车就行了嘛，也不节约下……顾北心里嘀咕了一句。  第二天下午，顾北让杨波开车把自己送到申城机场，自己提着行李箱进了候机大厅，肖云云已经到了。  “你…到底是去工作还有旅游？”顾北看到肖云云的打扮吃了一惊。  只见她穿着一件粉色t恤，下面是白色短裙，一双蓝色帆布鞋，就像一个清纯大学生。  “既是工作也是旅游…”肖云云歪着头看着顾北：“好看不？”  顾北点点头，肖云云很会打扮，再加上属于那种娇小型女孩，本来年龄比自己的大点，现在看了一下子小了好几岁。  肖云云甜甜的笑了。  “我听说黄鹂是不是出国了？”肖云云突然换了话题。  “嗯，她带了一个考察团去墨西哥了，昨天才走。”顾北实话实话。  “哈，那你可以放飞自我哦……”   什么意思？  “肖云云，你可别胡思乱想。”顾北开起了玩笑。  “我就要胡思乱想，你能把我怎么样哦？”肖云云一双美目火辣辣看着顾北。  这尼玛的……  我好像是落入虎口的羊似的。  “咦，宋海东呢，怎么还没来？”顾北岔开了话题。  “他前两天就去燕京了，进行演出前的排练。”  “那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进站吧。”顾北招呼了一声，向安检口走去。  飞机到达燕京是下午六点，两人下飞机乘坐机场大巴直奔市区。  “我已经预定了古月大酒店，那里距离迷笛学校比较近，环境也好我一般来燕京都住那里。”肖云云说道。  “预定了几间啊？”  “两间啊，我本来想订一间，你敢住吗？”肖云云紧紧靠着顾北脸凑了过来，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  这尼玛的……  明明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还故意撩人家…  顾北只好把头转向窗外。  到了古月大酒店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顾北整理好行李又洗漱下，就听到有人敲门。是肖云云。  “走，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逛街！这…该可以吧？”  这没问题，顾北欣然同意。  吃完饭，两人又去王府井逛了一大圈，肖云云喊没劲，这地方她将常来要让顾北陪她去三里屯。  “你想去酒吧？”  燕京三里屯，那可是著名的酒吧一条街，虽然现在是九十年代没有后世那么繁华但也已经是初具规模。  “是啊，来燕京不去三里屯哪有什么意思？”  那…好吧，顾北也很想去看看后世的网红街，来了燕京几次都没去。  于是两人打了个的，直奔三里屯。  果然，现在虽然已经是晚上十点，这里这里灯红酒绿，人流熙攘，流光溢彩映衬着大都市喧嚣与奢华。  顾北被肖云云拉着手随意在街上走了会，就被她拉进了一个酒吧，这一次肖云云没有点最时尚的鸡尾酒，竟然点了蓝带啤酒。  “哈，怎么，报仇？”顾北想起五一节那天晚上在自己的小屋，肖云云被灌醉的情形就有点好笑。  “对，报仇！那天我是没有心里准备竟然着了你道，今天要好好喝，看谁厉害，哼……”肖云云一副女中豪杰模样。  “行啊……别到时候又喝醉了，我还得照顾你…”顾北哈哈笑道。  “哼…谁照顾谁不一定呢”肖云云狡黠了笑了笑。  两人就开始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边喝边聊，顾北突然发现肖云云的酒量好像比那天大了许多。  这明明两打啤酒两人都喝完，自己头开始发晕，厕所都去了好几次，肖云云怎么一点事没有？  “云云，不喝了咱们回酒店。”顾北当即做出决定，这毕竟在外面喝醉了不好看。  顾北说着要站起来，结果站立不稳一个踉跄，肖云云赶忙扶住他。  “认输了吧？”  “认输，认输。”顾北感觉自己头越来越晕。  卧槽，今天喝的比那天还要多。  “那行，咱们走。”肖云云扶着有些踉跄的顾北，到吧台结完账之后，向门外走去。  顾北和肖云云上了一辆的士，一路上晕晕乎乎，最后肖云云扶他进了酒店房间，脱掉外套和皮鞋将他放在床上。  “你…也回房睡去吧…”顾北迷迷瞪瞪，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大了。  “我就睡你这里。”  “啊…”顾北吃了一惊，猛然睁开眼睛。  “我说过的，我就要胡思乱想，我就要图谋不轨…”肖云云压在顾北的胸膛上，脸上露出恶魔般的微笑。  顾北还没来得及说话，柔软的红唇狠狠压了上来  麻痹的！  真要被这女人qiangjian了！  顾北感到自己的欲火在升腾。  ：。：x    w

501 迷笛音乐学校
    天已经大亮，顾北睡梦中醒来，一扭头就看到肖云云睡着蜷缩着身子躺在自己身边闭着眼睛，睡得很香嘴角还留着一丝口水，和昨晚的疯狂不，现在的她很像一个婴儿。    顾北悄悄起来，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完，回来发现肖云云已经醒了，睁大美目正微笑看着自己。    “怎么样，顾北？我说过，你逃不脱我的手掌心的。”肖云云翻了个身笑嘻嘻的。    “为什么非要这样？”顾北问道。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就想和你上床，从第一次见到你在摆地摊，就想。”    没想到肖云云回答的这么直白，顾北很是无语。    “好啦……这种事你们男人又不吃亏，我不会像黄鹂那样非要嫁给你，也不会像白玫一直守候你，你就这几天属于我，陪我疯，回到申城以后我绝不纠缠你，咱们认认真真做个朋友，这下你放心了吧？”    我晕。    这女人的思维和别人真不一样。    事已至此，顾北还能有什么选择？    “我要起床，肚子饿了。”肖云云说着一咕噜爬起来，露出白皙娇小的身子，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又溜回被窝，似乎有些害羞。    “顾北，我要穿衣服了，你到隔壁我的房间去。”    “昨晚你什么地方我没看过？”顾北不以为然。    “那是晚上，现在是白天…白天我不习惯于男人看我的身体，快去。”肖云云嗔道。    这毛病还挺多？    顾北摇摇头，出了房间。    等肖云云洗漱完毕后，两人下去吃早饭——实际上已经到了中午时分，然后就打了的士直奔迷笛音乐学校，见到了学校校长张帆。    提起张帆这个名字，外界人不太了解，但是在国内摇滚圈甚至音乐圈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早在1993年就创办了中国第一所传授爵士乐摇滚乐的现代音乐学校，在2000年创办了中国第一个也是中国最大的露天摇滚音乐节迷笛音乐节。    迷笛音乐节对中国摇滚音乐的宣传、推广及产业发展上发挥了强有力的巨大作用，并在自身的发展的同时扶植帮助了中国各地大量露天音乐节的创办和发展。迷笛音乐节被誉为中国的伍德斯托克（美国1969年举办的第一个大型摇滚音乐节woodstobsp; festival）和中国真正的青年节。    而现在的张帆正处于创业初期，虽然风华正茂但还没有后世显得那么耀眼。    三人寒暄了几句，张帆就简单说了这次开学典礼演出的系列活动，晚上是演唱会，将邀请包括宋海东在内的一批民谣和摇滚歌手及乐队和迷笛学校的学生共同上台演唱，明天将举办两场沙龙。    一个是包括赫赫有名的窦唯以及唐朝乐队丁武，以及高晓松等业内当红人物，对于内地原创音乐发展进行座谈，下午则是几家原创音乐唱片公司包括麦田音乐、红星生产社、大地唱片负责人对于整个唱片业进行讨论。    我天…    全是九十年年代的大佬啊，这些名字放到二三十后依旧如雷贯耳。    看来这个张帆的确有两下子了，能请来这么多的能人真不容易。    他那里知道张帆为了举办这个两场沙龙，动用了自己所有关系……    晚上的演唱会虽然和精彩，但基本上都是圈内新人歌手，最后也就是唐朝乐队一首《梦回唐朝》作为压轴，重金属摇滚那特有的气势和丁武高亢的嗓音将演唱会推到高潮。    其实，大家都清楚，唐朝乐队已经过了巅峰时刻才开始走下坡路。因为作为唐朝乐队的灵魂人物之一的贝斯手张炬，在今年五月份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不行身亡，为此，在演出开始时候，全场还为这位中国最好的贝斯手默哀了一分钟…    “哇，宋海东真的好帅！”在回去的楼上，肖云云坐在出租车里依偎在顾北的身边，很是兴奋。    “喂，没搞错吧…你不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演出上，老看他的脸干嘛？在公司里没看够？”顾北嗤之以鼻。    “那不一样，在公司我是老板，在这里呢，我是作为一个普通歌迷欣赏的！”肖云云振振有词。    好吧，女人都喜欢看脸。    其实，宋海东演唱的那首也是很棒的：    我站在大雨淹没秋天的桥上    就像那年第一次看见你一样    时间是扇颠沛流离的大门    平凡的我们注定孤独一生    日子一天一天就这样过去    那些荒诞的时光都已经忘记    想起那些慢慢变得陌生的朋友……    ……    日子一天一天就这样过去    那些荒诞的傻逼的时光都不该忘记    想起那些慢慢变得陌生的朋友    一回头青春都喂了狗……    ……    ……    这首歌，低沉、婉转，歌词略带粗糙却充满哲思，很符合宋海东的风格，只不过上台演唱的大部分都是喧嚣，亢奋的摇滚，使他这首民谣显得很另类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响。    或许也因为这首歌的名字也不太好听，叫《狗日的青春》…    当初肖云云听到这个名字就很生气，要宋海东立即歌名，结果后者根本不理，气得她没一点脾气还打电话向顾北诉了一会苦。    顾北倒是很喜欢。    因为，他想起了自己重生前的青春。    “顾北，明天两场沙龙你参加哪一场？音乐人聚会？”肖云云突然问道。    没想到顾北摇摇头：“我参加下午的唱片行业的讨论会。”    “啊？”    肖云云原以为顾北也是词曲创作人，当然喜欢和窦唯、高晓松等音乐才子进行现场交流，没想到他竟然拒绝！    她哪里知道，作为窦唯、高晓松这样偶像级人物，顾北很是崇拜，但如果真的和人家讨论音乐，顾北会吓得瑟瑟发抖。    “那好吧，你不去我也不勉强，让宋海东去参加，下午和我参加那个座谈会。”肖云云从不勉强顾北做什么，除了上床那事…    第二天下午所谓的座谈会比顾北想象的简单的多，原以为是几个公司的大佬聚会，没想到派来的是副总之类，甚至大地唱片公司只派来的一个宣传部门经理。    相对于北云公司董事长和总经理全部出动，会议室里反倒成了异类。    顾北这才明白过来。    张帆现在逼格不够啊。

502 钱，我来出
    作为一个摇滚圈的资深人士，在一帮摇滚青年中还是有一定的威望，否则昨晚不会有人来捧场，但是作为一名商人和那些唱片公司相比迷笛音乐学校显得很弱小。    圈内的大佬没来，谈什么国内唱片业的发展也敷衍，座谈会草草了事，最后张帆迫不及待提出了一个想法。    “去年在香港红磡举行的摇滚演唱会取得的空前成功，所以我想联合在座的几家公司，共同出资举办一个内地摇滚音乐节，将摇滚乐发扬光大，大家认为怎么样？”    张帆的话说完，会议室却出现了冷场。    小声议论的小声议论，闭目养神的闭目养神，就是没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张帆似乎有些急了，开始点名：“刘总，你们红星生产社专门发行摇滚乐产品，陈总有没有这个想法？”    “不好意思，张校长。”这个叫刘总的男人抱歉一笑：“我们陈总正在和郑钧打官司，没有精力考虑这个…”    张帆听了有些失望，    “刘部长，你们大地公司呢？”张帆转过头又问另一个男人。    “没钱。”这个叫刘部长回答的很干脆。    大地公司竟然没钱？你们卖了那么多张校园民谣唱片，钱去哪里了？    张帆心里有气，但也没办法。    “张校长，你别急嘛，我觉得国内摇滚乐才刚刚起步，现在环境还不成熟不如扎扎实实做一点基础工作，等过几年摇滚乐在国内更加成熟，影响力更大的时候在举办音乐节，怎么样？”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顾北听肖云云低声说才知道他竟然是魔岩文化的一位副总。    魔岩文化，签署了窦唯、张楚、何勇的牛逼公司！    这位副总说的也有道理，可惜他不知道的是：    中国摇滚，出道既巅峰。    许多人都以为94年红磡摇滚演唱会是中国摇滚新起点，没想到却成了巅峰……永远不可高攀。    看到众人推三阻四，张帆也有些泄气，他想一个人搞可惜没资金啊。迷笛音乐学校才办了两年，艰难度日。    “我们北云公司愿意合作，出资举办音乐节。”突然有一个男人开口说话，张帆定睛一看，是坐在对面那个帅气的年轻人。    “你们愿意？”张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自然知道对方就是北云公司的董事长顾北，听说还能写词曲，不过算不上圈内人。    而那个北云公司小的可怜，旗下听说歌手才两三个。他当初邀请北云公司来，其实更多的是为了凑数。    没想到他们竟然愿意出资！    “我有两个要求，一、这个音乐节名称上必须有北云两个字，二、”要将这个音乐节做成一个品牌，如英美一些大型音乐节那样，当然在适当的时候可以把民谣之类也加进来。”    一句话，要做就要做最好，要么干脆别做！    卧槽！    这么大口气？难道你不知道举办音乐节需要大量资金啊？聘请乐队、租赁场地、购买灯光音响设备…这可不是发型唱片，绝对是个亏本买卖，你一个小公司能行吗？    在座的众人露出怀疑的表情，连张帆心里也打鼓。    这牛皮好吹，具体事情难做啊。    “别的担心钱的问题。需要多少，只要合理支出我们全部接受。如果北云公司资金不够雄厚，我们乐饮公司也可以出资……哦，张校长，我还是乐饮饮料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顾北面带微笑随意说出。    他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乐饮公司的董事长？这么年轻？    众人肃然起敬。    张帆不由得看了看前面的茶几上，放着的就是几罐乐饮绿茶饮料！    这玩意在燕京卖的很火，成了一种时尚品。    如果真是能和财大气粗的乐饮公司合作，那还担心什么资金问题？    “张校长，具体合作事项你可以和我们肖经理详谈。”顾北又开口说道。    肖云云听了却不高兴。    谈，谈你个鬼！    竟然没和姐商量就擅自决定！    肖云云心里咒骂这顾北，但是脸上却带着一丝矜持，微笑点头。    这还有啥怀疑的？    座谈会结束后，他把两人请到自己的办公室，详细说了自己的设想，双方决定，音乐节在计划十一月中旬举办，具体事项双方将具体协商。    最后，张帆请顾北和肖云云中午吃一顿便饭，顾北婉拒了，说既然双方合作那么以后有的是机会。    张帆也没勉强，亲自将两人送到学校门口，看着他们离开才返回。    “顾北，你今天是不是发昏了？搞什么摇滚音乐节”肖云云气势汹汹。    “因为，我喜欢摇滚啊。”顾北笑着回答。    “你喜欢摇滚？”肖云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顾北微微一笑，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没再说话。    其实，每一个生活这个时代的青年，每个人都有一颗无处安放的摇滚心？    当然更重要的是，迷笛学校将来一定会创办号称中国最响亮的现代音乐节——迷笛音乐节！    自己重新回到这个时代，为何不浓墨重彩留一笔？    “可是，你不知道举行一个音乐节是多麻烦的一件事？”肖云云又埋怨道。    “由这么能干的肖大经理，我担心什么？”顾北笑眯眯，安慰道：“你也别担心有多麻烦，我相信张帆会把这件事办的妥妥的，咱们只管出钱。”    说到钱，肖云云似乎更不高兴了：“别人说不当家不知道财迷油盐贵，你当家竟然也不知道？咱们北云公司成立这一年来，开始是入不敷出，现在好不容易不亏损了，结果你要办什么音乐会！不知道又要亏多少。”    听到肖云云说这话，顾北停下脚步看着他的眼睛：“我问你，你做音乐是为了赚钱吗？”    “当然不是，这是我的爱好！我喜欢音乐！”    “既然如此，那你还担心钱的问题？我刚才说过，钱不过乐饮出！”顾北的语气变得生硬。    看到顾北有些生气了，肖云云赶忙挽着他的胳膊，嘟囔着：“我只是随便说说嘛……瞧你脸黑的，你是董事长听你的，反正亏了倒闭了没饭吃了，我就上你家门要饭吃！”    你堂堂的肖大小姐，个人资产好几千万，竟然要到我这里讨饭？    顾北又好气又好笑。

503 大名鼎鼎的Windows95来了！
    知道她是在赌气。    “好啦，其实未必会亏。”顾北看到肖云云惊讶的目光，接着解释：“你想想，如果把这个音乐节做成品牌，那咱们北云公司就出名了啊，产生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不单单是拿金钱衡量吧？会在中国流行乐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这个…倒也好好考虑，起码在广告上好好做点文章。    肖云云最佩服的是顾北的眼光，既然他这么说那一点没错。    “好啦，正是办完了，你该好好陪我。”肖云云一副撒娇的模样。    “不是说好正事办完就会申城吗？”顾北有些奇怪。    “那怎么行，咱们俩还没玩够呢。”肖云云嘻嘻一笑。    玩？    这话似乎有歧义啊…    “那你说现在干什么？”顾北只好问道。    “先吃饭，然后逛街啊……”肖云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晕，又是逛街…    顾北一听都就大了。    “好啦，我知道你不喜欢逛街，今天下午咱们去中关村看看，听说那里的电脑很便宜哦，我想给咱们公司买几台。”    这个……可以有，顾北很想逛逛大名鼎鼎的中关村了。    吃完饭，顾北就和肖云云直奔中关村。    中关村被称为中国的硅谷，在这里先后诞生了联想、四通、百度、京东等一大批it企业，不过现在最著名还是电子一条街，汇集了创业、骗局、机会、盗版诸多标签的庞然大物。    顾北走在一个三叉路口，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肖云云有些奇怪。    “那个……”顾北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副巨型广告。    肖云云看了过去，只见广告上写着几个大字“中国人距离信息高速路有多远？向北1500米。瀛海威时空。”    “啥意思啊？顾北这个瀛海威又是干啥的？”肖云云有些奇怪。    “中国的互联网开时代终于来了。”顾北淡淡说了一句。    瀛海威绝对是中国互联网的先驱者，远古化石。他诞生面赫赫有名的网络三剑客网易、搜狐、新浪还早。只不过后来听说经营善而倒闭。    顾北突然想起去年和黄鹂的老爸在售房部高谈进军互联网做门户网站的事，现在是不是时机已经成熟了？    回去找个机会谈谈。    “走吧，别发呆了，什么网不网的，赶紧陪我去看电脑去！”肖云云推了顾北一把。    顾北跟着肖云云走进了街边一个电子大卖场，里面人头攒动，卖什么的都有，电脑、各种硬盘、内存条，光碟机，当然少不了各种盗版软件和光盘。    现在市面上比较流行的牌子联想、方正什么的，当然大量的还是组装机，价格要比品牌机便宜好多。    “咦，看他们围着看啥呢，咱们过去也看看。”肖云云看到前面柜台前一群人围着一台电脑，好奇心起来拉着顾北向前走去。    两人挤了进去，才发现众人正盯着一台电脑屏幕，在闪烁完一行行英文字幕之后，屏幕上出现了蓝天白云的画面。    dows95！    大名鼎鼎的dows95终于来了！    哈哈，自己再也不用30那讨厌的屏幕了。    看到这熟悉的画面，顾北很是激动。    无论从95到顾北重生前流行的710，虽然系统内核变化了多少，但对于普通用户而言，软件系统外观并没有发生大多变化。这让顾北感到格外亲切。    蓝天白云画面结束后，就是dows桌面，那个卖电脑的小青年开始给给顾客们演示具体如何操作这个崭新的操作系统。    “小伙子，这个能运行wps吗？”一个中年男人突然问道：“我们公司处理文字都是用的wps软件。”    “现在wps还不能支持95，只能在原来的dos下运行。”小青年有点尴尬，不过很快恢复了常态：“嘿，大哥，现在还用啥wps？早就过时了，现在用最先进微软的office95！包括文字处理软件word、电子表格excel……来，我给你们演示演示。”    说完年轻人打开桌面上的word图标，很快进入word界面。    你们开，打字、复制、粘贴…多方便……而且还是所见即所得！”随着年轻人的操作，周围的人发出了一阵阵赞叹。    这果然比以前的dos版的wps好用多了。    “小伙子，这套office95多钱？很贵吧？”    “当然不便宜，1998元。”年轻人说完嘿嘿一笑，压低声音“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谁买正版的？连这套95也是的盗版的，功能和正版的一点也不差！”    周围人听了都会心的笑了。    “顾北，咱们也买几套吧？盗版的又不贵。”肖云云心动了，这个什么95还有office，的确比原来的30和wps看上去好用多了。    顾北没有开腔，站在那里呆呆看着电脑，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你要买正版啊？太贵了。”肖云云以为顾北在纠结这个，没想到顾北却想到在想另一个件事。    “大名鼎鼎的wps就这样要完蛋了？”顾北突然来了一句。    原来几乎每台电脑里都安装的wps比微软的office打一败涂地，慢慢离开了人们的视野中心。    “完蛋就完蛋了啊，你管那么多干嘛，谁好用就用谁的！”肖云云不以为然。    “不，不……不能轻易这么完蛋。”顾北似乎在自言自语，似乎又对肖云云说。    被后人诟病的wps，是唯一能和巨人微软抗衡的中国软件！    后世有人说过，手机软件上国内非常丰富，不用担心，而pc软件却没有几个能打的，许多的工程软件，adobe全家桶，bsp; 3d建模等软件都是一片空白，唯独wps这一根独苗在苦苦支撑。    而现在，微软这个巨无霸还没有像后世那样可怕，wps还有翻身的机会。    想到这里，顾北突然走到另一家柜台，问后面站着姑娘，“同志，给我取一套wps软件，正版的…”说道后面顾北又补充了一句。    “对不起，现在谁还敢进正版wps的？根本卖不出去，盗版的要不要？”小姑娘撇撇嘴。    这……    “行，给我取一套。”    “10块钱。”    顾北掏了十块钱买了一张包装非常粗糙的光盘，匆匆走出了商场。    肖云云赶紧跟了上来，问道：“顾北，你要干嘛？”    “我想打个电话。”顾北拿着光盘看着外面的包装，终于在最下面找到一行模糊的数字，顾北掏出手机就要打起来。    “你要给虽打？”肖云云一把按住顾北的手，她觉得进顾北的思维有些不正常。    “我想找求伯君，投资wps！”

504 拯救WPS
    金山软件股公司。    董事长求伯君看着放在办公桌上的辞职信，脸色有些难看，他的对面站着一个比他小几岁的年轻人，梳着偏分头，显得儒雅清秀。    “雷军，你决定了？”    “是的。”雷军的声音很低。    求伯君长叹一声。    200多人的公司，现在走的还有十几个了，没想到作为总经理的雷军也提出了辞职！    想当初wps风靡全国是何等的风光，但在微软等跨过巨头的紧逼之下，仅仅两年时间wps折戟沉沙，金山就遇到了生存危机。匆匆推出和微软抗衡的“盘古”办公套件，不但没能开天辟地反倒一败涂地。    而重新研发新版wps困难匆匆、进展缓慢，公司已经是难以为继，连这十几个人的工资都发不下来！    “好吧，你走吧。”求伯君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拿起了那份辞职信。    虽然他很欣赏这个小自己几岁的年轻人，但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青年匆匆走了进来：“董事长，刚才有人来电话…”    “微软公司的？我已经说了我不会过去的。”求伯君很不耐烦打断了年轻的话。    想到微软那个总经理略带傲慢的语气，求伯君感到不舒服。这就如同在战场上，一个被打扮的士兵仰头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对手，那种屈辱感他的自尊心接受不了。    “不是微软的电话，是个叫顾北的男人，打的是我们服务热线电话要找你。”    “光盘有问题，估计是盗版？如果是正版我们就给换。”求伯君想都不想回答，拿起笔准备在辞职信上签字。    “不是光盘…”年轻人的话屡次被求伯君打断有些急了：“是他说要投资！投资wps！”    投资wps！    求伯君和雷军两人都楞了，这个时候的wps如昔日黄花，谁还会来投钱？    “董事长，你接不接电话？”    “走，去看看。”求伯君猛地站了起来，匆匆向外走去。    雷军看了看办公桌上还未来得及签字的辞职报告，悄悄装进自己的兜里，也跟着走了出去。    ……    ……    顾北把手机放在耳边，站在大卖场门口，悠闲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电话那边一直没声音，但他并不很急。    对方可是大佬级的人物，自己这么等等也值得…今天风轻云淡，也是个好日子。    终于，话筒那边传来一个略带江浙口音的男声：“你好，我是求伯君，请问你是？”    “顾北，申城华富投资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对方一听顾北是个什么公司的董事长，态度变得热情了些：“我听说你要投资我们金山软件公司？”    “对，准确的是投资wps。”顾北微笑的回答。    “哦…顾董事长，我不清楚你是否了解wps的困境，为什么要投资？”求伯君忍不住问道。    真是奇了怪了，曾经求助于圈内好几家企业投资救救风雨飘摇的金山，结果都被婉拒，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转出来的董事长竟然开口就要投资！不会是骗子吧？    不过现在的金山，有啥值得骗的？    此时的求伯君心里暗暗怀疑。    而电话那头的顾北却想着另一件事。    这个求伯君…    被人称作中国第一程序员，说话有点太老实了吧……难怪没法和雷军相比。    顾北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却说道：“求董事长，我觉得咱们还是见面谈吧？”    “对，对…你瞧我这人”电话那头，求伯君有些不好意思：“那你来我们公司？我们公司就在海淀区的毛纺路和学府树北街交叉路口往东南约100米…你到了就看到了。”    “行，我在中关村，距那里不远。”顾北爽朗的回答：“对了，你们的雷军总经理在不在？一块谈谈。”    “在…在…”    “好，我马上来。”    求伯君挂掉电话，看着站在边上的雷军：“人家指名道姓要你一起参加。”    “那好。”雷军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辞职信。    半个小时以后，顾北和肖云云出现在金山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相互握手寒暄，彼此观察这对方。    都很年轻。    也是，现在的求伯君才三十刚出头，而雷军更年轻才二十六岁，仅仅比顾北大两岁！    这是一个属于年轻人的时代。    “这位是？”求伯君指着站在顾北身边的肖云云。    “肖云云，做音乐的。”肖云云很简介的自我介绍。    都不是圈内人啊……    求伯君心里嘀咕了一句。    刚才他听了顾北自我介绍。乐饮集团董事长，是做饮料的，华富投资公司董事长，是炒股的！和电脑软件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什么时候这些人也对软件感兴趣了？    四人分别坐定，顾北开门见山：“求董事长，现在你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一资金。二时间。”求伯君略一沉思：“不瞒你们，开发程序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同时我们在和时间赛跑，争取微软在推出下一个office版本之前，必须开发出改进后的wps。”    “研发新版wps还需要投入多少资金？估计什么时候能开发出来？”顾北想了想，问道。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雷军插话道，作为金山软件公司总经理，具体负责新版wps的他更了解实际情况。“预计还要投入600万元，估计最快在后年，也就是97年开发出新版wps”    雷军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新版wps基于95平台支持图文混排、表格设计、版面设计，类似微软的word，所以研发时间要长些。    “迟了……等97年你们研发出新版wps，黄花菜都凉了。”没想到顾北摇摇头。    “为什么？”雷军吃了一惊。    他知道原因，但他没法回答。    因为到了1997年大名鼎鼎的office97办公套件问世，这是微软推出的office套件里非常经典的一个版本，wps97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时间所向披靡，直到六年以后的才被office2003版超越。    wps也就一年多的机会！    “我不是程序员，我是商人。”顾北看着两人，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咄咄逼人：“如果我投资wps，那必须在明年的现在研发出最新版的wps，也就是只给你们一年时间，而且功能要超过现在的word60！这样你们才有机会打败word！”    “功能和使用便利性超过word60没问题。”雷军回答道：“我们新版本的设计就是基于这个标准，但这个时间……”他犹豫着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求伯君。    “顾董，如果按照你的时间要求，现在这些人根本无法完成。”求伯君苦笑了一下。“dows有很多新东西，我们还没有熟悉过来，微软又升级了。很多技术资料也很难找到。微软掌握着dows，而我们什么都要靠自己从头做起。”    “这是你们需要负责的事，没资料，想办法去找，没程序员你们去招聘，没钱，我给！”

505 所以他们是英雄
    口气很强硬，目的也很坚决。    求伯君和雷军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最后求伯君一咬牙：“我同意！那投入的资金至少再翻一番，1200万！”    “可以。”没想到顾北答应的非常痛快：“我给你们投1500万，一句话，我要求明年的现在拿出新版wps！”    “ok！”    “具体合作细节我们慢慢再谈……反正我要在燕京呆几天。”顾北脸上露出笑容，现在咱们先做另一件事。”    “啥事？”求伯君有些奇怪，既然初步有个商定，现在应该趁热打铁商量一些具体问题，比如所占的股份等等才对啊。    还有更重要的事？    “吃饭啊…”顾北两手一摊笑着说：“现在已经六点，你别说我肚子已经饿了，我请两位。”    “嗨，你看我连这都忘了”求伯君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忙起来加班加点，经常忘了吃饭时间。    “怎么能让你顾总请客？我请！现在公司虽然日子窘迫，不至于连顿饭都请不起吧？”求伯君最后笑着说道。    最后四人一块去公司附近一家火锅店去涮铜火锅，还喝起来燕京的二锅头。    求伯君是南方人，不胜酒力，没喝两杯开始上脸，但似乎很喜欢喝酒，喝多了话就自然多起来。反倒雷军却是吃的多喝的少，基本上很少开口说话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果然是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啊……顾北心里感叹。    曾经网上有人传言雷军到了2000年以后曾经与求伯君暗战三年两次逼宫。    是否到底是真是假不清楚，但最终结果是雷军再辞去金山公司ceo后，过了几年用重新回到金山，摇身一变成了金山公司董事长！    更牛逼的是，在这期间他创立小米公司…    性格决定命运，说的一点也不假。    不过现在还是九十年代中期，求伯君还是一名人人皆知的大佬，而雷军还没成为“雷布斯”，而是一名兢兢业业的打工者，一天上班十几个小时，被业界成为“劳模”。    顾北无意在这上面多费心思，两人都是自己值得尊敬的英雄，况且还想在将来雷军成立小米公司，自己掺和一股呢……    男人们在一起，先是聊政治经济，慢慢就转到事业上来。顾北简单介绍了自己掌控的乐饮和华富两个公司情况，听到乐饮去年产值已经将近十个亿，两人羡慕不已。    一年十个亿啊…那需要卖多少套wps？    “顾董，创业不容易啊……你现在取得这么大成就，当初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求伯君问道。    “是不太容易。”顾北笑了笑，就把自己如何白手起家简单说了一遍，听的两人目瞪口呆。    这尼玛的叫不容易？简直就是开挂的人生！    “求董，雷总，你不用羡慕我，我做的这些事我不去做，别人也会做没准做的更好。”顾北笑着回答：“若干年以后人们根本记不得什么华富公司，也想不起乐饮，但是绝对不会忘记wps！”    求伯君听了心里很感动，端起酒杯：“无论咱们合作是否成功，就凭你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求董，少喝点。”旁边的雷军赶忙劝道。    “嘿……高兴啊。”求伯君放下酒杯，眼睛有些迷离：“我好久没这么高兴，这么痛快的喝过酒了。”    “这两年为了打败微软的那个office，我和雷军他们夜以继日，编程、调试…没想到费尽心血做出了盘古软件，一心想打败微软的office，没想到结果那么惨……我和雷军感到孤独和苦闷，你知道我们怎么发泄的吗？”求伯君说着醉眼朦胧看着顾北。    顾北没有接话，他知道，现在求伯君需要的是倾诉。    “我去bbs灌水，曾经一天给站友写了300封信！而他呢…”求伯君指了指雷军：“去就到卡厅酒吧“蹦的”，疯狂跳舞。”    我天…    看上去很是文雅的雷军竟然喜欢去玩这个？    顾北愕然。    雷军不好意思笑了笑：“没办法太痛苦了，只有重金属的震耳欲聋感才让我什么都不去想。”    “求董，雷总，当时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竟然会抛弃wps这面大旗，去做什么盘古……从策略上说你们开始就错误的。”顾北忍不住吐槽。    “你说的对……可惜我们当时没意识道，既然wps干不过微软的office，就准备另起炉灶，结果我们错了，所以我决心重新开发新版wps！”    “这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顾北微笑举起了酒杯。    “干！”    四人酒杯碰在一块。    吃完饭后，雷军搀扶已经喝多了求伯君回家，而顾北和肖云云赶回酒店，明天一早来金山公司详谈投资签约的事情。    坐在车上，肖云云笑着对顾北说道：“真没想到，做个程序员竟然这么累，工作这么枯燥他们也能熬得住。”    “所以说他们是英雄。”顾北感叹了一句。    1994年以前，在中国it行业最出名的不是联想、方正、长城的总裁，更不是ib、hp、paq的ceo，而是写在程序封面上的程序员的大名——求伯君、吴晓军、鲍岳桥、王志东、王江民等等。成千上万的用户每天启动使用这些“署名文章”的时候，对这些程序员也充满了仰慕之情。    而顾北就是这些仰慕者里其中一员。    现在重新回到这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很想为此做点什么。    “你也是英雄。”肖云云突然看着顾北，脸上充满了敬慕的神色。    我？    算不上，只不过开了一个小小外挂罢了。    顾北心里不无自嘲。    第二天整整一天，顾北就泡在金山公司，先是看了他们这两年的财务报表，了解公司的资产运营情况，然后双方进行协商谈判。    最后双方同意，顾北的华富投资公司向金山软件公司注资1500万元研发新版wps，取得金山公司30的股份，顾北增选为金山软件公司副董事长，成了金山软件公司第二大股东，合同等双方签字盖章后生效。    “合作愉快。”顾北看着白纸黑字的合同，笑着伸出了右手。    出了金山公司大门，夜幕已经降临，肖云云兴奋挽着顾北的胳膊说道：“总算结束了我们可以痛痛快快玩几天了。””    “就知道玩……喂，我们来燕京是办事的！”    “难道你不想玩？”肖云云白了顾北一眼，突然压低了声音：“昨晚谁主动的？早上起来还要？”    卧槽！    顾北老脸有点挂不住，好歹这在大街上啊。    “云云，我们明天回申城吧，在申城已经呆了好几天了。”顾北看着夜色突然有点心绪不宁。    “怎么了？”肖云云发现顾北的不对劲，也收起刚才的刁蛮劲，变得很温柔。    “我总觉得我现在得赶回去。”顾北想表达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好。    “你着急啥，黄鹂和白玫都不在申城。”    “没准单位有事……最迟咱们回去。”顾北下定了决心。    他总有一种感觉，得赶快赶回申城。

506 白玫回来了
    傍晚的申城，下起了小雨。    位于申大附近的小咖啡馆亮起霓虹灯，在蒙蒙秋雨中，显得有些迷离。    白玫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风衣，打着伞，提着一个小行李箱，静静站在咖啡馆门口。    走了一年多，这里很明显重新进行了装修，但墙上那几棵藤蔓，还有从里面传来那首千百惠略带忧伤的歌，依旧是熟悉的味道。    自己还是回来了……    停了会，白玫推门进去，看见了正在吧台上忙碌的小芳。    老板娘？！    小芳也发现了进来的白玫又惊又喜，赶紧迎了出来：“白姐，你终于回来啦，太好了！”    “嗯…你们还好吧？”白玫微笑着，边问边向四周看了看，两个服务生正忙碌着，其中一个还不认识看来是新招的。    “我们挺好的，生意也不错…就是很想你。”小芳有些激动。    从白玫开店以后她一直都呆在这里，好几年过去了，已经有了感情。    “我也挺想你们的，你们忙我现在上去看看。”白玫笑着提起自己的行李箱。    “白姐，老板不在去燕京出差了。”小芳低声说道。    “我知道。”白玫点点头，进了后门向楼上走去。    开着白玫的背影小芳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唉……这么好的女人，可惜遇到老板这样的男人…太可惜了。”    男人呐，不能太有钱，否则就像老板那样是个花心大萝卜！    白玫不知道小芳在同情自己，她怀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那钥匙开开门。    房间如故。    除了原来的黑白电视换成了彩电，又多了一个vcd方碟机，屋子里几乎没用什么变化。    放在电视柜上的那盆栀子花花瓣已经谢了，挂着几颗绿色的果子，或许是主人出差没人浇水的缘故，显得有点焉，叶子上还落了一点灰尘。    白玫赶紧去厨房端了一盆清水，浇了稍许水，又把叶子用抹布轻轻擦了擦，顿时又恢复了原来苍翠欲滴。    白玫笑了。    又进了卧室，白玫环视了一番被子叠得很整齐，床单也很干净，白玫伸了懒腰干脆倒在床上，很不文雅的躺成了个大字，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还是自家的床舒服啊……被子上还有他的味道。    不知想起了什么，白玫的脸红了红，微微蜷起了腿。    自己回来了，可惜他去了燕京。    白玫突然有一种想打电话的冲动，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自己是偷偷回来的，就趁他不在申城的时候。    既然答应了黄鹂，岂能反悔？    如果不是非要让自己兼这个华富公司财务总监处理账务，她是不回来的。    可是，很想他啊…    一夜无法入眠。    白玫第二天一早就到了位于太平路上的华富公司，对于她的到来，刘海涛感到很吃惊。    “白姐……什么风把你从香江吹回来了？顾北他知道不知道你回来？我给他打个电话。”说完刘海涛就拿起办公桌的上座机。    “我知道他去燕京了，不用打，我处理完账务就返回香江。”顾北的脸色平静。    “哎，白姐……顾北真的去燕京办事去了啊，你可别乱想啊。”刘海涛想起什么赶紧解释。    “我没有乱想，他都告诉我了和肖云云一块去的。”白玫显得很淡然：“财务室在哪里，大海你带我去看看。”    “好好，我带你去。”刘海涛赶忙站了起来，边走边说：“白姐，还专门给你安排了一间办公室，就在顾北的隔壁，对了赵江和罗韵去度蜜月还没有上班，小喜估计又在拐角小薇的花店里，要不把他叫回来？”    “不用，你忙你的。”    刘海涛带着白玫进了财务室，给办公室两个年轻人介绍了一番，听说财务总监回来查账，两人有些紧张，赶紧把保险柜里账目抱出来放在一张桌子上。    “好了，你们忙你们的事情，有啥问题我会叫你们。”白玫吩咐了一句，转过头又对刘海涛说道：“大海，你也忙你的去。”    刘海涛点点头，亲自给白玫倒了一杯茶，又吩咐两人一定要好好配合白总监的工作，然后才出了财务室。    刚回到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秘书米兰就悄悄走了进来：“刘总，刚才进来的就是咱们的白总监？”    “对，刚从香江回来。”    “挺漂亮的啊。”    “废话！”    “董事长怎么这个时候出差？”米兰低声说道。    顾北和白玫的关系，刘海涛私下早告诉她，故有这么一问。    “她说就是趁顾董去燕京才回来的，账务处理完马上就回香江。”刘海涛低声说道。    “唉…真是，不是我背后说顾董的坏话，他挺花心的。”    刘海涛点点头。    这次被肖云云拉到燕京去，美其名曰是应那个迷笛音乐学校邀请……鬼知道两人晚上干什么？    “其实，你们原来敢死队的四个男人，除了赵江其余几个，一个比一个花心！”米兰突然想到什么哼了一声。    “喂，米兰，别一棒子打死啊？我和小喜不是改邪归正了嘛……”刘海涛赶忙说道。    “哼，如果不是这样，我才不跟你呢，我可不是你以前的什么丽丽菲菲…”    作为申大毕业的大学生，聪明能干，虽然只是秘书，但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刘海涛这个总经理几乎又成了甩手掌柜，再加上人又长得漂亮，她有这个资格。    “唉…可惜白总监了。”虽然第一次见到白玫，但米兰看得出，那是一个美丽又婉约的女人。    再说白玫用一天的时间就把账务处理完，除了账目有些小问题，科目归类不对，固定资产上账不及时外，没有什么严重问题。    下午下班时候，白玫到刘海涛的办公室汇报了财务检查情况。    “帐看完了，我明天一早就回香江。”白玫最后说道。    “这么急？你不去乐饮公司看看？好歹你现在还挂着乐饮副总的职务。”刘海涛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不用，我原来那一摊工作黄鹂干的挺好，别的我也不懂。”    哦……    刘海涛沉吟了一下，突然开口说道：“你真的不想见顾北？”

507 既然回来了轻易让你走？
    白玫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也忙，我香江那边有事，不用见了。”    “好啦，我走了，空了去香江玩啊。”白玫笑着招呼。    “喂，白姐，明天早上我过来送你去机场啊。”刘海涛赶忙站起来招呼。    “不用，那么早就不麻烦你了，我打的过去。”    听着白玫远去的高跟鞋声，刘海涛突然拿起了手机。    麻痹的，顾北你这个家伙今天晚上不赶回来，就不是个男人！    “对不起，你拨的电话已关机。”听到电话里传来合成女声，刘海涛顿时勃然大怒。    “麻痹的，不会这个时候跟那个女人上床了吧？”刘海涛气得差点把手机砸在地上。    ………    ……    “顾北，你怎么了？心神不宁的。”在飞机上，肖云云看着顾北的样子，轻声问道。    “没…没什么。”顾北看着外面黑色的夜空，笑了笑。    “喂，是不是黄鹂回来了？看你归心似箭。”    “她刚出国，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顾北笑着回答。    “那就是白玫回来了！”    听到白玫两个字，顾北沉默了。    从今年四月份去了一次香江，这已经过去了快半年了，挺想她的，很想去看望她可是工作太忙走不开。    原本让她担任华富公司财务总监，就意思是让她借此机会有时候回来，没想到她根本没这个想法。    “你是不是很想她？”    顾北点点头。    肖云云幽幽叹口气。    顾北觉得自己很渣，在一个女人面前说想另外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昨天还和自己上过床！    他嘴张了张，想说两句但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嘿，其实你没必要内疚什么。”肖云云展颜一笑：“我说过，回到申城我不会再纠缠你，我可不像白玫那么傻。”    听了肖云云的话，顾北没有再说什么，又转过头去看外面的夜色。    飞机降落在申城是晚上八点，两人出了候机大厅，肖云云向顾北摆摆手：“好啦，也不用你打的送我，我自己回去了，拜拜……”说完上了一辆的士，扬长而去。    这女人，真拿得起放得下。    顾北有些佩服，上了另外一辆的士。    ……    ……    白玫坐在吧台里的高凳子上，胳膊撑着腮帮，呆呆看着外面的景色。    明天早上就要申城了，真有些舍不得。    香江虽好，但终不是自己的家。只有在二楼那间小屋，她才有一种归宿感。    还守着自己的咖啡馆，多好。    可是…    她知道顾北一旦回来，就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开的。    唉……    突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从门外走了进来。    顾北？    他不是出差过两天才能回来吗？怎么这么早就跑回来了？    “白玫，你回来了？”顾北又惊又喜，快步走到吧台前，神情激动。    “我……回来是看了看公司的财务账，明天早上就走。”白玫轻声回答。    走？    嘿嘿…    既然回来了轻易让你走？    “走吧，上去说话。”    白玫犹豫了下。    “白姐，这里没啥事了，你休息去吧。”一边忙碌的小芳很知趣的说了一句。    白玫这才跟在顾北的后面慢慢从后门上了楼。    刚一进门，就被顾北紧紧抱住。    “干嘛呀？”    “你说干嘛？干姐姐？”    听着当初顾北对自己的称呼，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白玫那矜持防线很快被冲的七零八落，紧紧抱住了顾北。    ”……    ……    一阵狂风暴雨之后，两人躺在床上休息。    “你别急走，呆一段时间，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嗯…”白玫的声音很温顺，这个时候她感到无比满足。    什么都不再想，听他的就好。    “我这次和肖云云出去，签署了两份合同，北云公司和迷笛学校联合举办一次现代音乐节，华富入股金山软件公司，就是那个做wps的，支持他们加快研发新版wps，特别是后者，我觉得我在创造一个历史！”    顾北显得兴致勃勃，顾北把去燕京几天情况简单告诉了白玫。    “还有，和肖云云上床了吧？”    没想到白玫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一下子让顾北感到尴尬无比，期期艾艾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我猜就是，那种肖云云一直没按什么好心，我在电话里听说你要和她去燕京，就知道你要狼入虎口了。”    好像我是个小绵羊似的？    顾北又好气又好笑，赶忙解释：“不过肖云云说了，她不会再纠缠我。”    “女人的话也你信？好啦不说这个…反正我不管，你给黄鹂说去…还是你说说投资的事情，就是投资那个wps，你投了多少？”    “一千五百万！”    “那么多？…”白玫有些吃惊：“这相当于华富总资产的三分之一还要多。”    “是有点多，但如果不这样，金山面临资金压力就无法如期研发出新版wps，无法和微软抗衡……如果大海他们都反对，那我自己就投资一部分！”    “为啥你这么看好wps？我用过微软的word，它比wps好用多了。”白玫有些不明白。    “再好也是美国的嘛……”    “吆，没看出来，你挺爱国的。”    “我本来就很爱国。”    ………………    ……………………    第二天早上，顾北开车带着白玫去了华富公司，当两人上了三楼迎面就撞上了刘海涛。    “白姐，顾北，你们……”刘海涛显得很吃惊。    “我昨天刚从燕京赶回来，在燕京我和金山软件公司签约一个合同，海哥，干脆咱们开个董事会谈谈这事，去我的办公室。”    “行。”刘海涛爽快的答应了。    赵江还没回来，董事会成员算上顾北一共就四人，刘海涛的秘书米兰做会议记录。    顾北就把去燕京和金山公司第求伯君洽谈，投资1500万入股金山研发wps的事情详细告诉了他们。    “这就是合同。”顾北从燕京带回来的合同递给了刘海涛，李海涛粗略的看了看，没有做声递给了宋晓喜。    “昨天白玫说1500万对于华富公司有点多，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个人投资一部分，海哥，你怎么看？”顾北最后问道。    没想到刘海涛回答的很痛快：“全部由华富公司投资，我相信你的眼光。”    “我也同意，还剩两千多万也够在股市里玩得了。”宋晓喜也表态道。    “呵呵，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可是个长线投资，不想炒股来的那么快。”顾北笑着说道。    短短的十几分钟会议结束，各自忙碌去。刘海涛把合同递给米兰，让她去办公室盖章。米兰没有去却跟着刘海涛到了他的办公室。    “刘总，1500万的合同就这么匆忙签署？”米兰低声说道：“也没提前和你商量下？你好歹也是副董事长兼总经理，何况你还是最大的股东！顾董也真是，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说道最后米兰有些气愤，她很替刘海涛打不平。

508 白玫的新职务
    没想到刘海涛深深看了她一眼：“米兰，刚才这话说了就过了，如果我再听到你说类似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米兰顿时脸色变得有点白，低声说道：“刘总，我知道了。”    “米兰，记住干好你份内的事情，公司重要决策还轮不到你操心…好好向顾北的秘书刘雪学学。”刘海涛的态度放缓了许多但语气依旧冷冰冰“去吧。”    看着米兰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外，刘海涛点上一支烟。    这个米兰，人漂亮能干做自己的女朋友他也很满意，就是野心有点大，看来以后得适当管教管教。别忘了，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将来成家以后，大事是我刘海涛说了算！    米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心里感到有些委屈。“刘雪咋能和我比？她什么都不是，我可是你的女朋友啊，当然要多替你操心。”    在公司里，董事长顾北神龙见首不见尾，公司成立这几个月很少来公司，对业务更是不闻不问，至于那个在香江的财务主管白玫，今天才见到第一次。    宋晓喜和赵江除了负责技术那一块，一天就和三个年轻人趴在电脑边盯盘，别的也不管。刘海涛喜欢做甩手掌柜，自己这个小秘实际上成了华富公司的当家人，公司的大小事基本都是她说了算。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如果将来和刘海涛结婚，那华富公司基本上就是夫妻店了。但是今天看来自己错的离谱。    那个顾北，是公司的绝对掌控者！    看来以后要注意点了……    再说顾北和白玫讨论完之后，就和刘海涛他们告辞，准备返回自己的住处。    在车上白玫突然对顾北说道：“我看那个秘书米兰，挺厉害的。”    “是挺能干，不过野心有点大，管的事情有点多。”顾北淡淡说道。    “是呀，刘海涛还找她做女朋友，不害怕把他吃了呀。”白玫撇撇嘴。    顾北听了失笑：“这不挺好吗？刘海涛就不是个干事的料，让米兰帮他掌管公司也挺好，在过段时间我准备提议让米兰直接当副总，这样名正言顺。”    “顾北，你不害怕他们成了夫妻店啊？”白玫吃了一惊。    “怕啥？我这个董事长管大事，财务上有你这个财务总监把关，他们能怎么样？”顾北失笑道。    这倒也是……    白玫点点头。    “好啦不说这个，你真不去乐饮看看？好歹你现在还是公司副总。”顾北转换了话题。    “不去！我这次回来最要是看看华富的财务，你再说我就要回香江了啊。”白玫嗔道。    “你真要淡出公司的事务了？”顾北问道。    “嗯…”白玫点点头。    现在公司里黄鹂配合顾北做的非常好，自己原来分管的财务也被黄鹂接了过去，自己再去插手干嘛？在香江做个分公司经理，悠闲的过日子挺好。    “既然你不愿意管乐饮的事，那也行，将来荣光科技公司正式运营，你干脆把香江分公司的经理也辞了，你过来做副总主管财务。”顾北很快做出了决定。    “我也不去。”白玫很快拒绝。    “为什么？你不帮我？你知道我事业的重心将来是荣光这边。”顾北有些奇怪，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我不会离开香江的。”白玫显得很固执。    我晕…    “顾北，我不是不想帮你，你想想，你将来肯定会辞掉乐饮的总经理，担任荣光公司董事长兼任总经理，你让我当副总，黄鹂看到怎么想？”白玫幽幽说道。    唉……白玫什么都好，都是太替别人着想。    “这个问题我会和黄鹂谈的，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留在香江！”顾北有些激动。    想着白玫一个人在香江孤寂的日子，他心里就难受。    “别闹了，好不好？”白玫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顾北：“其实这样就挺好，大家都相安无事，在我不认识你那几年，我不是照样一个人过的挺好？”    “可是…”顾北再准备说什么又被白玫打断：“好啦，就这样，如果你将来对新公司的财务不太放心的话，我挂个名，像华富这样，隔一段时间过来看看，这样你满意了吧？”    那好吧…    顾北只好答应了，他知道白玫性格很温和，但是很有主见。    “其实呀，我什么副总、总监都不想做，我只想开个小咖啡馆，喝喝咖啡看看书，日子多悠闲。”    “那也行，你别回香江，辞掉所有职务，就当咖啡馆的老板娘，我养你。”顾北立刻回答。    白玫知道顾北打什么主意，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顾北把白玫送到住处，刚准备多呆一会却被白玫赶走：“好啦，赶紧上班去，黄鹂不在，你又去燕京耽搁了几天，公司肯定有一大堆事情等你处理。”    顾北也很想在和白玫多呆一会，但刘雪电话已经打过好几遍，说好几分重要文件必须他审阅签字后才能发出去，赶紧回公司。于是他只好说道：“那行，我去公司中午估计赶不回来，等晚上会回来我给做饭。”    “好啊，你给我下面吃，我好久没吃你做的杂酱面了。”白玫很高兴。    “这回让你吃个够！”    顾北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以前的日子，白天上班忙碌，等下午下班后给回到白玫的小屋做饭，晚饭后两人有时候出去转转，日子很悠闲。    转眼到了十月中旬，白玫提出要回香江。    “急啥？再住段时间。”顾北劝阻道。    “该回去了，我本来答应黄鹂不回申城，我已经食言了。”白玫幽幽说道。    “我打电话给黄鹂说过，她没说什么。”顾北赶忙说道。    “可是，要注意影响……”    她知道，再不走自己就真的舍不得离开了。    唉…    顾北不忍心让她离开，可是自己实在也找不到合适的办法。    “叹啥气啊……又不是我们不见面了…好啦，黄鹂也快回来了，你好好对她吧。”    白玫走后，顾北的生活变得懒散起来，既然现在一个人晚上也懒得再做饭。    这天下午，快到下班时间，忙碌了一下午的顾北站起来伸了懒腰，琢磨着晚上要不去找宋晓喜他们去混混时间，没想到手机突然响了，一看电话号码竟然是黄鹂的老爸打来的，于是赶忙接了过来。    “顾北，最近忙啥呢，也没见你过来。”    “叔叔，工作的上的事情，最近公司事情多。”顾北赶忙回答，自从黄鹂去墨西哥以后顾北就没再去燕子弄堂。    “真的?”电话那边黄建中的语气有些怀疑。    “叔叔，我怎么会骗你？”    “下班后你到我家来一趟，我有事想问你。”    “好的，下班后我就过来。”    挂完黄建中的电话，顾北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从来不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的老丈人，怎么突然叫自己回去？    改不会是这段时间自己和白玫在一起，不让黄家人知道了吧？

509 老丈人的要求
    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顾北开车赶往燕子胡同，进了黄鹂家的小院，来到客厅发现只有黄建中一个人在，桌子上摆着几样小菜。    “你阿姨出差去了，晚上就咱们两个，今天陪我喝几盅。”黄建中笑着招呼。    看到黄建中的神情和平时没啥两样，顾北略略放心，于是两人就边喝边聊起来。    “顾北，叔叔对你还不错吧？”黄建中突然问道。    “挺好的。”    “那你答应的事情怎么到现在就不办？”    “什么事？”    顾北一时想不起来。    “建立什么网站啊！成立互联网公司，你去年就说帮我建立什么网站，这一年了怎么还没动静？”    这个啊…    顾北一下子放心了，笑着说：“叔叔，我去年说过时机还没成熟，至于现在好吧，可以建立了。”    其实，顾北觉得应该再等等，毕竟现在有上网条件的人并不多，但看到黄建中有些着急，就同意了。    “那行，这件事全靠你，我可啥都不懂。”    “这个…行，那你得给我招几个程序员，特别是懂互联网的。”顾北也答应了。    按照他的想法，找找上几个懂互联网的程序员写写代码，搭建构架，然后再买几台服务器，先建立个小型门户网站玩玩。    没想到黄建中却说道：“如果是找建筑工程师，我可以给你找一大堆，但是程序员……我又不是从事it业的，去哪里找？这都要靠你。”    卧槽！    顾北傻眼了。    这尼玛的和我自己创业有啥区别？你答应过我，只做一个顾问的！    但是看到黄建中笑眯眯的样子，自己能说什么？谁叫他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    见顾北答应了，黄建中很高兴，还主动给顾北倒了一杯酒，又详细问顾北对网站的设想，顾北只好按照后世网站基本功能给他说了一遍，黄建中听的频频点头。    “对，就按照你说的办，多招一些程序员什么的，工作待遇你看着办，记住，别给我省钱啊。”最后黄建中笑着说道。    顾北听了很是无语，但也没办法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    开车回到自己小屋，顾北就琢磨这件事，从哪里招程序员？    现在早过了毕业季，不能去学校招人，唯一办法就是在报纸和电视上刊登招聘启事，至于能否招来那就说不清楚了。    现在学it会编程的大学生，那可是香饽饽！    突然，顾北想到了在燕京的求伯君。    那可是圈内大佬，肯定认识不少编程高手，里面估计也有懂互联网的，能不能让他推荐几个？    说干就干，顾北立刻拿起手机拨通的求伯君的电话。    ……    ……    燕京，金山公司。    虽然现在是晚上十点，但是公司大楼里依然是灯火通明。    自从顾北的华富公司将一千五百万资金打入金山软件公司。整个公司就像沙漠里的快要渴死的旅人得到新鲜的甘泉，立刻又活了过来，精神抖擞继续前行。    为此，求伯君和雷军又招了一批程序员，包括以前从公司出走的老员工，公司编程人员一下增加到将近五十人，新版本的开发速度骤然加快。    尽管如此，为了尽可能提前完成目标，求伯君和雷军带着一帮程序员，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那是常事，整个公司都在一种亢奋的气氛中。    求伯君在电脑上写了好长一段程序，感觉眼睛有些涩，习惯性拿出从抽屉拿出一瓶眼药水，仰着头准备往眼睛里滴两点，这个时候座机突然响了，他顺手接了过来。    竟然是顾北打来的！    两人寒暄了两句，求伯君原以为顾北是问wps开发情况，没想到他竟然是让自己帮找几个程序员做什么网站。    “你要做网站？就像瀛海威或者是美国雅虎？”求伯君吃了一惊。    “对，不过不是我，是我女朋友的老爸。”顾北只好在电话里解释。    “你未来的老丈人？他又是做啥的？”    “房地产商”    我晕……    求伯君有些无语。    我说你们两个也够奇葩的，一个造饮料的一个盖房子的，怎么不约而同都来玩it？    不过既然顾北开口，求伯君也不好推辞，就在电话里说程序员他倒是认识不少但都是做应用软件这一块，真正懂互联网特别是网页编程的很少，让他再想想办法，顾北就答应了。    求伯君挂掉电话，就在考虑顾北托付的事情，这个时候雷军敲门进来拿了一大堆财务报表。    作为公司的总经理，他可不像董事长求伯君这样，一天除了编程很少操心别啥也不管，公司大小事情他都要操心。    求伯君拿起笔看都不看签上自己的名字，雷军刚要离开求伯君突然叫住了他：“雷军，你认识不认识专门会进行网页编程的程序员？”    “老求，你要干嘛，建立网站？”雷军感到奇怪。    “不是，我，是顾北。”求伯君笑了，就把刚才顾北打电话来的要求简单给雷军说了一遍。    雷军沉思一下，突然开口道：“有一个人，倒挺合适。”    “谁？”    “张朝阳！”    “对，他呀，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求伯君一拍脑袋。    燕京的it圈并不是很大，作为这里面的大佬之一，求伯君自然认识很多人，这个张朝阳就是其中之一。刚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回来，现在任美国isi公司驻中国首席代表。    求伯君和他的关系还不错，知道这家伙雄心勃勃，志不在此，他是想做中国的雅虎！但是缺乏资金。    对此求伯君也是爱莫能助，自己穷的还揭不开锅呢。    现在有人想做网站，他们一个出技术，一个出资金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求伯君也是个急性子，从抽屉里找到通讯录，翻到张朝阳的电话号码就打了起来。    和求伯君这样国内“土著”程序员不同，在美国留学数年的张朝阳已经习惯于西式生活。此时的他，正穿着一件休闲t恤，下面是土黄色条绒裤正在和一个同事在一家保龄球馆打保龄球。    刚刚打了一个“strike”，张朝阳满意地笑了，突然听到放在边上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走过去接听过来。    “朝阳啊，我是求伯君。”电话里传来一个江浙口音的男声。    “老求，怎么还在加班？”张朝阳笑了起来：“要会工作更要会生活！堂堂的公司董事长，天天和一般程序员一样只知道编程…来，来，过来玩几盘保龄球，老地方。”    “没办法，我就是劳累的命。”求伯君笑着回答了一句：“好了，不聊这个，给你说件正事，有人想出资做个网站你愿不愿一起干？”

510 中国互联网的第一批大佬陆续开始登台亮相了！
    “谁？哪个同道中人？”张朝阳一听有些小激动，终于有人愿意投资做互联网了！    “是我的一个朋友，叫顾北，他的未来老丈人……”求伯君就把整个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张朝阳一听脸上的笑容消失，眉头紧皱。    房地产商做it？    这怎么听起来不太靠谱啊……    “朝阳，我觉得你们可以谈谈，那个房地产开发商我不认识，但顾北绝对是个想做事的人。”    张朝阳自然明白求伯君说的自己金山公司最近得到一大笔投资的事情，这件事他听了也很高兴。    虽然自己和求伯君的发展方向并不一致，但是他也不希望作为风靡一时的wps就那么轻易微软的office打败，他还想做个网站超越美国的雅虎！    “算了吧…”张朝阳还是想拒绝。    想想自己一个玩it的，和做房地产的商人合作实在有点掉价。再说了，那帮人懂什么互联网？如果将来理念发生冲突怎么办？    俗话说的好，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求伯君还是建议他先谈谈，成不成另一回事，张朝阳只好勉强答应了，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    “要谈，让他们来燕京我可不想去申城。”张朝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家伙，求人投资还这么傲？    求伯君有些无奈，不过他清楚张朝阳就是这性格，况且人家也要傲的资本。    ……    ……    “什么，你找的是张朝阳？”听到求伯君的回话，顾北失声反问。    “怎么？你也认识张朝阳？”电话那边求伯君有些糊涂了。    认识，怎么不认识？    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搜狐创始人啊！    虽然现在搜狐还没诞生，但按照求伯君对此人简历描述，顾北确定就是这位大佬！    “去燕京，行，我给我老丈人说，这两天就来燕京！”顾北立刻决定了。    如果真的和这么大佬合作，那么这件事彻底就是妥了！    挂掉电话，顾北心里还有点激动。    中国互联网的第一批大佬陆续开始登台亮相了！    搜狐的张朝阳出现了，那网易的丁磊呢？新浪的张志东呢？百度的李彦宏呢？对，更有大名鼎鼎的二马，马化腾和马云呢？    其实，作为中国互联网第一批开拓者，张朝阳的事业是高开低走，    搜狐到最后比不上网易，比不上新浪，比不上百度，更无法和腾讯和阿里巴巴两个巨无霸相比。    问题是，这些有技术有理想但没钱的青年们还默默无闻，顾北根本不知道他们现在具体在哪里？    丁磊和马化腾都已经毕业了吧？但这两家伙在哪工作？顾北在重生前网上看过两人简历只知道一个是电子科大，一个鹏城大学毕业，但毕业后沉寂了一段时间具体在做啥没记清。    李彦宏好像还在美国吧？至于马爸爸…好像在杭州教书？还是成立一个翻译社？    算了，给老丈人先抓住一个大佬再说！    等这些大佬们陆续出现了，咱就凑过去投资上一笔让后静等数钱，嘿嘿，战略投资嘛…    顾北第二天早上就给黄建中打电话说了张朝阳的事情，电话里黄建中一听这个人竟然是麻省理工大学毕业的博士生，立刻催促顾北赶紧去燕京先去谈个口风，最好把这个人弄到申城来。    顾北只好答应，又给小秘刘雪打电话帮定飞往燕京的最早班机，搞定之后联系上了求伯君，说今天下午就飞到燕京。    晚上，在燕京前门烤鸭店一个包间里，顾北和三个男人一起就坐。今天是求伯君特意请客，宴请的对象是顾北和张朝阳，雷军陪坐在一边。    今天是顾北第一次见到张朝阳，人很瘦，穿着夹克牛仔，和穿着显得有些土气的求伯君和雷军相比，显得年轻时尚。    都是it界的高手，聊天自然离不开这个话题，张朝阳更是侃侃而谈，谈了自己对中国内地互联网发展的设想，大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气势，“烧钱”“流量”“搜索引擎”……这些顾北在重生前耳熟能详的名词，现在听起来格外亲切。    顾北只是静静的听三人高谈阔论，很少说话，自己毕竟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作为一个重生者他自然懂，但他不想做个先知者。    用后世的眼光看来，张朝阳他们的有些观点幼稚甚至是错误的，但顾北也不想反驳。现在还是九十年代，张朝阳现在来说他们的想法现在还是正确的。    “顾总，不知道你哪位未来的老丈人能出资多少？”接着一点醉意，张朝阳问道。    “你估计做一个门户网站，得投资多少资金？”顾北反问。    “按照雅虎当时创立情况，前期投资不少于这个数。”张朝阳伸出一个巴掌：“五千万，这还不包括后期的持续投入，因为做网站开始是不赚钱的，当然可以谋求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筹措资金。”    “在美国上市？那不容易吧？”雷军插话道。    “看谁去运作了。”张朝阳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雷军的话，但谁都能听得出别人估计困难但我张朝阳行！    对于这一点，顾北到不感到意外，张朝阳当初创立的搜狐后没过几年就去美国纳斯达克上市。    “这个我可以给我叔叔说，但问题不大。”顾北想都没想回答道。    如果老丈人连五千万都不想投入，就别搞什么互联网了。    看到顾北答应的如此痛快，张朝阳倒没想到，楞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一点是，建立网站我不是给你老丈人打工，而彼此是合作关系，也就是我必须占有一定的股份。”    “没问题。”    像张朝阳这样的大佬，你不给他股份让他单纯给你打工？等干上一段时间羽毛丰翼，没准就会揭竿起义或者带着一帮小弟离家出走。    张朝阳看顾北对自己提出的两个条件答应的都很快痛快，心里也挺高兴。    顾北趁机邀请张朝阳尽快去一趟申城和自己的老丈人面谈，敲定具体合作细节。    张朝阳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对方已经摆出了足够的诚意自己也不能太矜持。    顾北在燕京只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乘飞机回到申城，立刻想老丈人汇报的去燕京的情况。黄建中挺高兴，等待张朝阳的大驾光临。

511 你我都不当这个董事长，让顾北当如何？
    张朝阳三天之后乘飞机来申城，顾北和黄建中亲自去机场迎接。住宿休息的地方，黄建中安排在了申城有名的锦江大酒店，还是一间套房，来显示自己的诚意。    张朝阳住进酒店之后，简单洗漱了下就迫不及待进入的正题，双方在房间里开始协商具体合作事宜。    一个有技术有想法，一个有资本急着要转型，双方商谈的非常迅速。    两人商定，前期先投入五千万资金进行公司的筹备和运营，后期根据运营情况，黄建中逐步追加投资。至于股份划分，张朝阳算是技术入股，拥有新公司的30的股份，黄建中拥有70的股份，后期如果需要进行融资或者投资，股份重新计算。    股权问题解决的顺利，张朝阳感到很高兴，他喝了一口咖啡，笑着对黄建中说道：“黄总，我要担任新公司的ceo，这个你不会反对吧？”    “啥叫ceo？”黄建中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首席执行官，chief  executive  officer的简写，美国流行这个，相当于咱们叫的总经理或者总裁。”旁边的顾北赶忙解释。    “c-e-o…”黄建中低着头反复念叨了几句，仿佛在感到很新奇。    张朝阳停下了，脸上略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鄙视，仿佛看到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财主看到了什么城里来洋玩意，新奇的不得了。    “行，我没问题，你就是新公司的ceo。”黄建中突然抬起头看着张朝阳“你继续。”    “咱们现在相当于两个人投资，就不设立董事会了……”张朝阳这这句话没说完却被黄建中打断：“不，三个人，还有他。”说完指了指旁边的顾北。    卧槽！    我什么时候说投资了？你什么时候和我商量过？    我只是帮你跑跑腿、提提建议，现在有张朝阳这样的大佬，自己还用什么可说的，应该急流勇退！    顾北瞪大眼睛看着黄建中，对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这事天经地义，还用商量？    顾北没辙呢，虽然他是自己的未来的老丈人呢？算了，就像金山那样，挂个名…不过这次老子一分钱都不投！    对于顾北参与公司，张朝阳反倒不感到意外，反正30的股份是我的，剩下你的70你们一家人自己商量好了。    “既然三个人投资，那么就要设立董事会，我要任董事长。”张朝阳迅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不设董事会，只设立一名执行董事他自己担任，既然顾北也掺和进来，那么成立董事会自己必须任董事长！    这一次，一向对张朝阳百依百顺的黄建中开始说：“不。”    “张博士，无论从资历还是股本的多少，这个董事长应该由我来担任吧？呵呵。”黄建中笑呵呵的，但是语气却非常明确。    “大股东的权力主要体现在股东大会上，咱们国家法律里没有规定大股东必须担任董事长”，张朝阳面无表情说完这段话，然后又看着黄建中：“至于资历……您在房地产领域的建树我很佩服的，但是这是it业，更是新型的互联网产业！对于这一点，我想整个中国，都没有几个比我更有发言权！”    好大的口气！    不过这家伙真有狂的本事。    现在国内互联网才在萌芽状态，一切都是懵懵懂懂，也就是像张朝阳这样的从外国留学会回来的牛人能告诉你，什么叫互联网，什么叫眼球经济…    但黄建中听了却不高兴，原本弥勒佛般的脸庞顿时垮了下来。    好嘛……    你既是什么ceo又是董事长，那你让我干啥？这纯粹是把我一脚踢开嘛。    你小子狠！    “我不同意，这个董事长必须我来做。”黄建中也懒得磨叽说话变得硬邦邦的。    顾北一看这情势不好，赶忙说道：“要不这样，咱们先吃饭如何？现在已经快五点了。”    黄建中自然知道顾北这是和稀泥给他们俩在找台阶下，于是也就站了起来，又换成一脸笑容：“好，先吃饭，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张博士，今天让你们尝尝我们申城地道的本帮菜！    张朝阳虽然肚子不饿，但也只好答应了，他知道这件事急不得。    晚上的饭局就在锦江大酒店一个包间里进行，就他们三人，菜不算多但很精致，仨人边吃边聊。    中国人的饭局很有意思，往往在谈判桌上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会在酒桌上解决。    张朝阳是西北汉子，喝酒很是爽快，酒一喝多话匣子就打开，不过这次聊的不是互联网而是古今中外，天文地理，顾北突然发现自己这个老丈人懂的也不少，两人聊的很投机，最后竟然说道了个人爱好。    “黄总，你知道我最大爱好是什么？”张朝阳有点微醉，端着酒杯对黄建中说道。    “保龄球？高尔夫？”黄建中眨巴着小眼睛问道。    “nono，那些太out。”张朝阳伸出手指摇了摇：“我最喜欢的是登山！我喜欢那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哦？没想到你的爱好和我差不多，我也喜欢爬山，申城附近的山都爬完了，下一步我准备去苏市爬穹窿山”黄建中一脸惊喜。    申城有什么山？    都是土坡而已。    张朝阳心里微微一笑，嘴上没说什么。不过看看黄建中那肥胖的身体，翻过五十岁的人能爬那些山也不错了。    两人就开始交流爬山心得，听的顾北很是无聊。    爬山有啥好玩的？    我家房背后就是山…我从小到大天天爬，早就腻歪了。    有了共同爱好兴趣，气氛就显得很热烈，聊到最后张朝阳突然话题一拐：“黄总，咱们都想把这件事做成……这样吧，你我都不当这个董事长，让顾北当如何？”    啊？我？    顾北有些措不及防，惊讶的看着张朝阳，这又在玩什么幺蛾子？    没想到黄建中听了考虑了一下，点点头：“这个主意，我赞成！”    “喂…我不同意，我没时间。”顾北立刻反对，乐饮有一大堆事，更重要是如果杨卫东他们的193纳米接介质难关一旦攻破，顾北立刻就着手建厂准备生产光刻机，那可不祥当初创业搞冰红茶那么简单，哪有什么再搞什么互联网公司？    话说，自己如果想进军互联网，自己早就下决心去找马化腾或者马爸爸去了，那两大腿不比你张朝阳的粗？

512 对赌协议
    “顾北，董事会就咱们仨，我们两个一致同意，你还有啥意见？”黄建中笑眯眯的。    这…    “我真没时间和精力。”顾北很是无奈，自己头上这董事长帽子实在有点多啊。    没想奥黄建中不依：“具体工作由张博士做，也不需要你操多少心。”    张朝阳点点头表示同意。    与其跟黄建中这种老奸巨猾的打交道，他觉得顾北看上去还是比较顺眼，起码还有一定的眼光，否则怎么会投资求伯君的wps？    这尼玛的…    顾北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    原本想的是这两人一旦合作办公司，自己大功告成就退出，没想到还要还得操这个心。再不想管事，毕竟还是董事长啊，还得为公司的前途考虑考虑。    从张朝阳这个人的人生轨迹上看，典型的高开低走，几乎和他一手成立的搜狐公司发展轨迹一样，顾北现在就不得不考虑这些问题。    猛然，顾北想起一件事问张朝阳：“张博士，你在燕京提到过新成立的互联网公司要谋求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你预计在什么时候？”    “顾总，你这话说的是否有些太早？毕竟公司还没成立起来，八字没一撇呢，不过我当然希望越早越好。”张朝阳笑了起来。    这个顾北，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张朝阳心里嘀咕道。    顾北的脸色却显得有些严肃：“我希望最迟在99年！”    三年时间！    张朝阳吃了一惊，旁边的黄建中脸色也变了。    他听说过美国的纳斯达克，上市交易的都是高科技公司，至今为止还没有一家中国公司，你凭什么让现在连名字都还没想好的公司三年就能上市？    这个顾北，太心急了！    黄建中正准备劝阻，说做公司要稳扎稳打上不上市并不是最终目的，但顾北却没有理会：“张博士，要不我们做个对赌协议？”    “什么意思？”张朝阳来了兴趣。    “如果你能在99年年底让咱们的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我想说服黄叔叔奖励你公司3的股份，如果达不到……对不起，你要辞掉公司的ceo。”顾北很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顾北的话一说完，其余两人都大吃一惊。    “让我辞掉ceo？那谁来做？”    离了我，你们两个能玩得转？    “我会另请高明，或者，我自己做。”顾北一脸平静。    “是吗？张朝阳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点蔑视。他没再说话，夹起一根芹菜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仿佛那就是无比的美味。    黄建中开始愕然，但立刻神态平静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    他相信顾北，这小子突然提出这个条件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包间里气氛突然变得有点紧张。    顾北心里已经做好对方掀桌子走人的准备。    别逼我！    把老子逼急了，立刻卖掉乐饮再也不关华富公司的事，如果能把193纳米光源难题攻克下来，申请专利后立刻卖掉。然后一心一意搞互联网，无论是抄袭小马哥的qq或者马爸爸的阿里巴巴，我就不相信做的会比你差！    顾北心里想着，却不动声色，慢慢品着酒。    不过按照张朝阳这骄傲的性格，应该能接受自己的协议，他记得搜狐好像是在2000年去美国上市的。    虽然只差一年但是境遇却大为不同，因为在2000年随着互联网经济泡沫的破灭，纳斯达克股市直接崩盘！    听说当时好多中国上市公司股票都跌到一元以下，这个时候上市不是找死吗？    果然，张朝阳在沉默了一阵后，突然抬起头看着顾北：“好，我接受你的对赌协议，请写进我们的协议书里。”说完又转过头看着黄建中：“黄总，你有没有意见？”    “没有，我同意顾北提出的要求。”黄建中已经恢复了平时笑眯眯的样子。    几项重大问题达成了协议，公司办公地点就在申城，先暂时租写字楼筹备运营，黄建中马上和东浦开发区联系，在他们高科技园区买上十几亩地，修建办公楼作为公司的最终办公地点。    同时，黄建中承诺张朝阳来申城，给他解决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反正自己是搞房地产商的，房子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    这场饭局吃的是皆大欢喜，等散场时一个个喝的醉眼朦胧，黄建中和顾北把张朝阳送回楼上的房间就准备告辞离开，等明天去办各种手续。    “吆…你看咱们谈了半天，还没给公司起名，明天怎么去办营业执照？”黄建中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就叫搜狐吧。”顾北脱口而出。    “好！这个名字好！我喜欢”张朝阳哈哈大笑。    当然你喜欢，因为本身就是你起的…    告别张朝阳，顾北和黄建中进了电梯，原本有些醉眼朦胧的黄建中突然变得清醒，他盯着顾北说道：“顾北，你为啥要和张朝阳做对赌协议？你知道三年后公司三个百分点的股份会值多少钱？”    吆……我以为你不问我这事呢…    顾北心里暗笑，面对黄建中的质问不慌不忙说道：“黄叔叔，我给你早说过，做互联网公司前提投入大，产出少，非常烧钱，难道你希望一直烧下去？”    “当然不是！”黄建中一脸认真：“我可不像张朝阳，满腔热血和理想…我是要赚钱的！”    “既然如此，上市才是最好的办法，别说美国，就是咱们a股，你看那些公司一上市，公司高管们那个不摇身一变，成了千万亿万富翁？抛出一部分股票，你的本就回来了。”顾北侃侃而谈。    这倒也是…    黄建中点点头，突然又问道：“话是这么说，但迟一年早一年区别不大吧？”    “区别很大的，黄叔叔，我是炒股的，这里面道理我比你要清楚。”顾北自然不敢说2000年纳斯达克要爆发股灾，只好含含糊糊这么解释。    “好吧，既然张朝阳已经答应，那也就算了，不过啊……我本来打算送给你3的股本，也算是你技术投资，但你赌给张朝阳了，那就没了啊…”    听了黄建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顾北一下子傻眼了。    卧槽！    白送给我3的股份？    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好歹也是一百多万啊，再过两三年谁知道又值多少钱？    早知道和张朝阳签署什么对赌协议啊。    没准一努力会在99年上市呢？    实在不行2000年也行啊，那3的股份又能值多少？    “你瞧你……好歹也身价几个亿了，为这点钱懊悔？”黄建中笑了起来。    “错了，老丈人，你不知道我现在很穷吗？”    顾北心里暗暗叫苦。

513 你上点心，这可是你媳妇的公司！
    顾北说的是实话。    按照现在他的资产确实有几个亿，但真正手头现金并不多，也就不到五千万。    当然这比资金如果用来生活和享受做一条咸鱼，对于顾北来说足够了，问题是他还办公司制造光刻机！    五千万？估计真正制造出具有国际水平的光刻机，先投入五个亿够不够还很难说。    胡志标的爱多vcd现在还在猥琐发育，按照历史轨迹，这“韭菜”还得几年以后成熟，至于每年乐饮的分红，虽然顾北清楚乐饮这几年高速发展，每年利润增长也很快，但也不会拿出这么多现金来分红，毕竟公司还在继续扩大生产。    最后的办法就是出售乐饮股票…但除非等乐饮公司上市以后，否则怎么看就是亏本买卖。    所以现在必须节约，这也是他没有个人出资举办音乐节，也没有个人名义投资金山的wps主要原因。    所以这3的股份对于顾北来说，也不算一笔小数目。    这些话他给白玫说过，也准备给黄鹂说，但没给自己老丈人说，现在感觉还不到时候。    “瞧瞧，看你后悔的样子，真没出息……”黄建中看着顾北的样子，笑骂道：“好了，刚才是和你开玩笑，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我准备给你10搜狐股份，我拿60。”    卧槽！    老丈人突然变得这么慷慨？    我一分钱不投准备做个甩手掌柜就给我一成股份？顾北看着黄建中感到不可思议。    “其实…这个公司我是准备送给鹂鹂的。”黄建中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低沉：“我早就知道鹂鹂对房地产不感兴趣，不愿意接我的班非要跑到你的饮料公司做事…小明呢，要走仕途不想沾这些……”    “所以呢我准备转行，最终还是希望鹂鹂回来接班，否则，我一个五十好几的人和你们这些年轻人一起瞎折腾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顾北？”    “我…明白。”顾北低声说道。    他知道黄建中是用一个老丈人的身份给未来女婿说话…无非是说，你上点心，这可是你媳妇的公司！    卧槽…    肩膀上压力更大了。    第二天顾北和黄建中又来到大酒店，和张朝阳对于合作的具体细节进行商谈，最后双方签订了一份协议，仨人就分头行动。    张朝阳立刻返回燕京办理辞职手续，同时看能否拉过来几个圈内搞程序的，而黄建中就派人去办理开公司所需要的各种手续，同时寻找和合适的办公地点，而顾北则回到乐饮公司，赶紧处理一下最近拉下的公务。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初，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张朝阳在申城安顿下来，招兵买马，为新公司的成立做最后的准备工作，但他同样也面临一个问题：手里没兵。    张朝阳在燕京倒也认识几个编程高手，但是人家都有家有口的不愿意再跑到申城来创业他也没办法，不像他还是单身一个。    在申城登报招聘，应聘的人也有，但张朝阳阳光太高，作为一个在美国留学取得博士学位的学霸怎么会看上那些不入流的大学毕业生？    你以为你学了几年c语言就算会编程？    你懂php吗？知道java吗？    这才在美国兴起最新网页编程技术，对于许多连互联网都搞不清楚是什么的普通程序员他知道什么？于是几轮招聘下来并没有招到几个。    “顾北，要在招聘启事上加上一条，非211大学毕业的计算机专业的学生一律不要，纯粹浪费我时间。”张朝阳坐在黄建中临时给他安排的一处住所的客厅沙发上，对顾北说道。    顾北感到无奈。    哪有那么容易啊，那帮重点大学学计算机编程的学生，可是各个公司香饽饽，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刚刚成立不久连个办公地点还没彻底装修好的新公司？    张朝阳觉得自己要求也有点高，想了想又说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在在校大学生里找，谁愿意来兼职，利用晚上假期周末时间，只要有本事，我愿意出高薪！”    这个…    顾北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他倒是符合要求。    “我认识复华的一个大三学生，叫陈东，学计算机编程的，听说在大二的时候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二等奖，算是个学霸。”    “哦…那还不错，你去说说看，保证不会亏待他。”赵朝阳眉毛一扬，他对这个大学生挺感兴趣。    大二能在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二等奖，那绝对得有两把刷子才行。    于是顾北第二天中午下班后，没有在办公室休息，直接开车返回市区到复华去找陈东。    陈东具体住在哪里，他并不知道但是他妹妹顾南清楚。    没办法，无论是他怎么不喜欢这小子，如何警告妹妹一定要保持警惕的，但是两人还是谈起了恋爱，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无可奈何。    顾北给自己妹妹来了一部汉显的bp机，联系起来比较方便——本来打算直接给她买一部手机但是被妹妹拒绝了，说这样在学校显得太张扬，话说，现在的学生有bp机也并不多。    给妹妹发了个传呼，告诉她已经来到她学校，径直把车开到宿舍楼旁边的空地上菜停下来，自己下了车站在路边等候。    现在正是中午吃饭休息时间，来来往往女生们都看着这个开着豪车帅气的青年，都有些好奇他在等谁？    现在的大学似乎和前几年已经不一样了，时不时有富家弟子开车豪车明目张胆来到学校来找漂亮女生…    有人羡慕，也有人唾弃…    顾北倒无所谓，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自从小妹来复华读书以后，自己进入校园的次数明显增多，看着这些充满青春活力的女生，心情就会好不少。    可惜现在已经是初冬，没法欣赏她们曼妙的身材…    “哥…”听到有人叫自己，顾北回过头就看到妹妹顾南和两个女生正向宿舍这边走来，手里还拿着饭盒看样子刚吃完饭。    “哥，你有事？”顾南走到顾北跟前，心里有些奇怪，前天不是刚来过吗？这也太频繁了吧？    “对，我找陈东。”顾北开门见山。    “你找他干嘛？”顾南的眼神里露出一丝警惕，她知道自己的哥哥不喜欢陈东，是不是又要找他麻烦？

514 陈东的小伎俩
    看到妹妹警惕的眼神，顾北感到有点伤心。    这才几天啊，胳膊肘就开始向外拐了…    “我是找他想不想做一份兼职。”顾北定定神，就把要成立一个互联网公司的事情简单告诉了顾南。    “这个呀…”顾南听了有点迟疑：“他挺忙的，要上课，学生会的一大堆事情…”    “这个你不用管。”顾北打断的妹妹的话：“你把他的宿舍地址告诉我，我去找他谈。”    “那……好吧。”顾南迟疑了一下告诉了陈东的宿舍。    “行，你回宿舍吧，我办完事就上班去了，天冷要注意多穿点注意别着凉。”顾北说了一句转身上了车。    “哥，你别和他吵架啊。”顾南有些放心不过，赶紧补充了一句。    吵架？    他还有这个资格？    顾北冷哼一句。    说他忙？忙还有时间找你谈恋爱？    哼！这把帮这小子弄到张朝阳那里，业余时间给我好好码程序，看他还有没时间骚扰你！    顾北不无恶意想着。    到了陈东的宿舍楼附近，顾北把车停了下来，径直来上了三楼找到了陈东住的宿舍。    陈东和舍友刚吃完饭回到宿舍，他准备去找顾南，没想到顾北竟然闯了进来，吃了一连忙上前热情招呼：“顾北哥，你找我？”    “嗯，到楼下去，我有话给你说。”顾北说了一声转身就走，看都没看其余人一眼留下忐忑不安的陈东。    “陈东，他是谁啊，这么拽？”一个胖胖的男生好奇问道。    “你没听我刚招呼吗？顾南的哥哥！”陈东没好气的回答。    “就是你说那个开了几个公司的牛人？”胖男生顿时一脸羡慕：“啥时候介绍我认识认识？”    “你干嘛？”陈东有些奇怪。    “混个脸熟呗…到时候毕业的时候准备去他们公司应聘，听说待遇挺高。”    “就你？做梦吧。”陈东不屑一顾。    连我这个学霸顾北都看不上，就你每个学期不挂几门课就好像浑身不自在的学渣，还去应聘？    陈东懒得理他，出了宿舍顺手关上房门。    陈东出了宿舍楼门，看到顾北站在不远的一棵梧桐树下面就赶紧走了过去。    “抽烟？”顾北从兜里摸出一包软中华，递给陈东一支。    卧槽！    今天平时见了自己都是爱理不理，今天怎么有这样的待遇？陈东赶紧诚惶诚恐接了过来，虽然自己不经常抽。    两人点上，顾北抽一口看着陈东缓缓说道：“我和朋友开了一家互联网公司，缺少程序员，你愿不愿意去兼职？”    “愿意，当然愿意！”没想到陈东一口答应：“既能得到实践锻炼而且还能赚钱，况且还是顾北哥你开的公司，我肯定乐意。”    吆…态度还不错。    顾北的脸色稍缓：“那这样，今天晚上吃完饭我过来接你去见我的朋友，人家是留美博士，技术这一块他负责。”    “行，没问题，我等你。”    “那好，晚上见，走了。”顾北也不拖泥带水，说了一声就朝自己的汽车走去，上了车扬长而去。    陈东看着车走远，没有回宿舍转身向顾南的宿舍方向走去。    顾南正躺在上铺看书。    往常这个时候，陈东都要来找她出去逛一逛，如果她下午没课的话还会陪她一起去教室上自习。但今天她知道，哥哥去找陈东谈事，估计是不会来了。    “也不知道他们聊的怎么样？”顾南心里有点担心。    这个时候，楼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听那熟悉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陈东。    “吆，顾南，陈东又来了，这一天准时的简直就是个人体闹钟啊。”住下铺的一个女生开着笑着说道。    “快去啊别让我们的陈大帅哥等急了。”    对于同宿舍女生们的调笑，顾南只笑了笑，溜下床穿上外套背上书包就出了宿舍门。    她是宿舍里住着的六个女生中第一个谈恋爱的，而且竟然找的是计算机学院有名的学霸加富家弟子大帅哥陈东！    这样引起许多女生羡慕嫉妒恨，一个穷山沟里来的女孩子怎么会被陈大帅哥看上？她配吗？    说脸蛋漂亮，话说学校里脸蛋漂亮的女生并不上，特别是英语系、艺术系的那些女生，有人主动狂追都追不上！    而这个顾南听说是被陈东倒追！    后来女生们才知道，人家有个超级有钱的哥哥！据听说在他名下的公司都有好几家，经常开着一辆大蓝鸟，哦，有时候还开着一辆宝马，有时候还开着一辆奔驰。听顾南说宝马是给自己未来嫂子买的，奔驰是他公司的。    这妥妥的钻石王老五啊，可惜听说已经是名花有主。    这断了好几个女生的念想……    于是，没人敢在后面乱说什么。    人一般羡慕嫉妒恨都是和自己差不多或者比自己差的，对于远远超过自己层次的人，心里只有反倒只有祝福。    顾南下了楼就看到陈东站在那颗玉兰树下，就笑着迎了上去。    “这么快你们就谈完了？”    “嗯……”陈东点点头：“我答应了。”    “那你…有那么多时间吗？”顾南呀然。    “时间嘛，就像女孩子的……”陈东刚准备说出那个段子，突然觉得在顾南面前说很是不妥立刻打住：“没事，我安排好，实在不行就辞去学生分会主席的职位。”    “啊…你。”顾南有些吃惊，她知道陈东很喜欢社团活动。    “你哥哥说的，我敢不答应？”陈东的语气里有些委屈。    “如果你不愿意去，我去给我哥说！”顾南突然冲动起来。    “不要…”陈东一把拉住了顾南的手：“这样事情会弄得更糟。我先去看看，如果实在不行你再去找你哥哥不迟。”    顾南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又叮嘱陈东：“实在不行别为难自己啊。”    “你放心吧…走，我们去小树林走走？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    “嗯……”顾南点点头，想抽出被陈东拉着的手，却被对方仅仅攥住，于是也不再挣扎脸色微红跟着陈东向小树林走去。    陈东心里大乐。    没想到自己使用了一个小小的伎俩使两人关系更进了一步，她愿意让自己牵她的小手了！    其实，他很想去见见那个留美博士，因为他也对互联网很感兴趣。

515 搜狐成立
    顾北下午下班吃完饭后就开车去复华接陈东，然后就往张朝阳的住处驶去。    到了张朝阳的家，顾北简单把陈东介绍给了张朝阳，此后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看着他们两人在那里聊天。    没想到两人聊的很愉快，从基础的c语言到最先进的java，从微软新出的95操作系统到美国的雅虎网站…两人聊的兴致勃勃。    最后，陈东欣然接受了张朝阳的邀请，以兼职形式加入搜狐公司，主要利用业余时间到周末来公司工作。    两人都很愉快，顾北心里也暗自高兴，这小子这下子再也没时间纠缠自己的妹妹了。    他哪里知道就在今天中午，陈东已在小树林里夺走了自己小妹的初吻…    搜狐公司终于成立，算上张朝阳才只有七个程序员，又招聘了几个后勤业务人员，然后是购买服务器张朝阳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创业。    被迫上任的搜狐公司董事长的顾北总算松了一口气，赶紧把注意力转向乐饮公司——黄鹂从墨西哥回来了！    黄鹂整整在美国和墨西哥呆了两个月，这一趟算是满载而归，对墨西哥进行了详细考察，并和蒙特雷市政府签署了正式协议，乐饮集团公司将在蒙特雷市郊区建立一个大型hi—生产基地，预计投资六千万美金，预计三年时间建成，建成之后产品全部销售到美国，大大提高hi-在美国的市场占有率。    所有资金将由美国的阿尔迪百货公司做担保，将从美国花旗银行贷出。    这是乐饮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一笔投资，建成之后的乐饮蒙特雷分公司也是集团旗下最大的一家分公司。    签署这么一笔协议，整个考察团付出了辛勤劳动，作为团队的主要负责人黄鹂自然功不可没，于是顾北决定带人亲自去机场迎接。    当黄鹂、文建东等人出现在了候机厅登机口的时候，顾北笑着迎了上去，把早就准备好的鲜花送给了每一位考察团成员，最后还和黄鹂来的一个大大的拥抱。    “辛苦了，黄鹂。”顾北发自内心。    “应该的嘛。”黄鹂亲昵挽着顾北的胳膊，一起向外走去：“这次出去虽然累，但是见了不少市面，也认识的不少朋友，也多亏中国驻蒙特雷总领事馆大力协助，还有当地华人华侨的帮助，这可是中国在墨西哥建立的第一个大型企业。”    黄鹂的说着，语气中充满了骄傲。    “呵呵，你又创造了历史。”顾北不轻不重给拍了一下黄鹂的马屁。    “我在外面打拼，某人在国内可是不务正业哦……”黄鹂瞥了顾北一眼，淡淡说道。    “嘿嘿，我也是没办法。”顾北手一摊：“谁让我这么厉害呢…”    “臭屁…”黄鹂笑了。    不过这家伙确实能干，就在自己离开申城两个月时间多时间内，竟然成了一家公司董事长和另一家公司的副董事长，现在算算，光这样的帽子这家伙就戴了五个！    “喂，你把陈东推荐给那个叫什么张朝阳的，做兼职是不是这样就没时间纠缠你妹妹？”黄鹂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笑嘻嘻看着顾北。    “知我者，黄鹂也…”    “错了，你大错特错！”    “为什么？”顾北有些奇怪。    “你呀，你难道不了解你妹妹？她是最喜欢有上进心的男孩子了，况且，陈东因这事听你说还要辞掉学生分会主席…这都是因为你的强迫！这样更会获得你妹妹的同情，没准他们关系更进一步了！”    卧槽！    这小子阴险啊…    难怪当时他答应的那么痛快！    顾北有些懊悔。    “好啦，顾南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反正我认为他们是一对。”黄鹂笑嘻嘻的。    众人各自上了小车。顾北亲自开车送黄鹂：“先送你回家？”    “不，回你那里住，我暂时不回去了。”    “吆…就不怕你父母说你？”    “哼，白姐临走前给我说了，要一定看紧你！”黄鹂一副气愤的表情看着他。    难道…白玫给这小妮子说什么了？    自己和肖云云去燕京发生的事情，白玫已经知道，难道在电话里告诉了黄鹂？    这不符合白玫的性格啊？    顾北有些心虚，不过看到黄鹂并没有直说也就打起哈哈：“行，你24小时盯着我，可以了吧？    黄鹂似乎也不想在这方面深考究，话题又转到这次出国考察上，给顾北讲了在在考察遇到的趣事，叽叽喳喳说了一路。    “对了，露琪亚准备来中国，想见见你呢。”黄鹂说道。    “她？见我干嘛？”    “对你感兴趣呗……”黄鹂撇撇嘴。    这话，说的很有歧义啊。    顾北不敢乱接。    “好啦，露琪亚的父亲在意大利也是做商贸生意，在米兰开了一家公司，她见在美国卖的这么火，准备引进到意大利，想做hi—在意大利的代理。    这个…可以有。    “行，欢迎她来中国，到时候我一定热情接待。”顾北答应了。    “喂，露琪亚长的可漂亮了，人又热情奔放……你到时候要注意点啊。”黄鹂说完瞥了顾北一眼。    “瞧你说的，我顾北是那种人嘛？再说露琪亚也是你们好朋友好闺蜜，我咋能胡来呢？”顾北笑着回答。    “哼…闺蜜，谁知道呢…”黄鹂说完扭过头看着窗外。    糟糕，又扯到这上面了…    顾北开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把车停到小院里，然后帮黄鹂提着行李箱上了二楼，一进房间，黄鹂就脱掉穿着的黄色大衣和高腰皮靴，一下扑到了卧室的床上。    “哇，还是自己家的床舒服。”    黄鹂翻个身，很不优雅摆了个“大”字。    “累了吧？我给你去加热水，你一会洗个澡。”顾北显得很殷勤。    “不嘛…来躺着，来抱抱我…”黄鹂撒起娇来。    顾北只好也脱掉外衣和皮鞋，躺在床上轻轻抱住了黄鹂。    “抱紧点嘛…”    “喂，这样容易擦枪走火的…”    “怎么，憋不住啦？那来呀…”    吆，一向在这方面很被动和矜持的小黄鹂竟然如此变得主动？    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北有些粗暴的扒开黄鹂的内衣…    一室皆春。

516 我们终于把这个难关攻破了！
    两人都似乎有点累，躺在床上没说话。    “顾北，过几天你要去燕京？”黄鹂忽然开口问道。    顾北点点头：“北云迷笛音乐节在11月31日举办开幕式，我这个挂着组委会副主任的不去不去不太合适……再说，我也很想去看看。”    “肖云云是不是也要去？”黄鹂追问。    “她是这次组委会的执行主任之一，好多事情就是她和张帆一手操办，自然会去。”    “那我也要去！”黄鹂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赌气。    看来是信不过我啊…顾北知道她根本不喜欢什么摇滚。    不过想想，自己确实有点让小黄鹂信不过。    “行，那就一块去。”顾北答应了，反正自己也没打算和肖云云在发生点什么超友谊关系的事情，这次黄鹂去也好。    虽然最近自己忙各种事情，乐饮公司里的事情有点顾不上，但是他仍旧想抽出几天时间去燕京一趟。    摇滚盛会啊…    咱不没本事上台嗨，在台下跟着摇摆感觉也不错吧？    去年自己在香江正碰上在红磡体育馆举办《摇滚中国乐势力》演唱会，但由于有点事给耽误没看成，实在是令人遗憾，这次不能错过。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了11月30日晚上10点，顾北正在客厅看电视，突然接到杨卫东的电话，话筒那边，杨卫东的声音明显有些激动：“顾总，攻破了！我们终于把这个难关攻破了！”    “难关？你是说193纳米波长的介质问题？”顾北猛然想到这个。    “对，我们终于找到了用水做介质解决了这个问题，成功将193纳米折射成了134纳米，研制出最新型的激光器！”    “啊？真的？！”顾北猛然站了起来，忍不住提高了嗓音，惹得正在卧室里收拾明天去燕京行李的黄鹂也走了出来。    “顾北，出啥事了？”    “杨卫东说他们攻克了193纳米波长的介质问题…”顾北捂住话筒对黄鹂解释道，他感到自己声音有些颤抖。    “呀，太好了。”黄鹂也高兴起来，她知道这是压在顾北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顾北顾不得和黄鹂在说什么，对着话筒说道：“卫东，你们现在还在实验室？”    “对，我们整个团队都在。”    “好的，我马上赶过来。”    “顾总，这么晚了……明早你再过来吧？”    “不行，我不亲自过来看看，晚上我睡不着觉。”顾北说完挂掉电话，立刻准备换衣服出门。    “晚上开车注意点啊……”黄鹂叮嘱了一句。    顾北答应了一声，就匆匆下楼去后院开车，等他赶到到原明珠厂的试验楼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上了二楼，杨卫东迎了出来，旁边还跟着刘雪。    顾北吃了一惊，现在的杨卫东脸色头发凌乱，脸色憔悴，有明显的黑眼圈好像几天没睡过觉似的。    “你这是怎么了？”顾北问道。    “杨博士最近一直在加班，每天晚上干到一两点才回去。”刘雪在旁边解释道。    “卫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定要注意身体啊。”顾北听了很感动。    这个杨卫东，实在是太拼了。    “没事，搞科研的就这样，习惯了。”杨卫东到时候很轻松。    “刘雪你也每天晚上在这里？”顾北有些奇怪，自己个小秘可是最讨厌晚上加班的。    “杨博士他们每天加班很晚要加餐，我住的近就过来帮帮忙。”李雪说道。    她也在银桥国际城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不过刚刚装修好还没有搬过去，所以一直住着原来在明珠厂的单身宿舍。    “你也辛苦了，这次卫东他们立了大功，里面也有你的一份！”顾北夸奖道。    “老板，这是我应该做的。”刘雪听了心里甜丝丝的。    她很清楚，这个刘卫东团队研发的什么光刻机的核心部件激光器，在顾北的心目中比乐饮还要重，她自然要多卖力。    三人换上防静电工作服、工作帽和专用布鞋，然后进了实验室，里面有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各自忙碌着，看到顾北进来，就打了个招呼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实验室中间放着正一台机器，有点像立式机床，上面布满了各种管子，而中间部分是一个圆柱体，看上去像一个超级大的螺帽。    “这就是激光器样机，这是投影物镜。”杨卫东指着圆柱体上半部分说道：“下面是工作台，中间就是介质。”    顾北仔细看了看，透过底部容器，顾北看到了无色透明液体在缓缓流动。    “是水？”顾北问道。    “对，是水！”    “那当初提的那些问题，什么浸入环境很容易引起缺陷，包括气泡和污染，还有抗蚀剂与流体或面漆的相容性问题，抗蚀剂的折射指数如何能大于18……这些问题都是怎么解决的？”顾北想到以前和张文华那次谈话。    “这个，多亏了小邱。”杨卫东指了指站在一旁的一个留着偏分的男青年：“是他想出了一个idea，我们经过反复计算和试验，可以基本解决上述问题。    邱兵？    顾北自然认识他，他是从光电研究所挖来的十个研究人员之一，不过文凭最低，是申城交大本科毕业学生。    当初杨卫东和张文华指名道姓要他的时候，顾北还有点犹豫，只是本科文凭在这一帮博士和硕士研究生里能干出什么名堂？    没想到竟然是他解决这个最关键的棘手问题！    “辛苦了，小邱！”顾北激动的和他握握手。    邱兵显得有些腼腆，笑了笑：“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杨博士提出了许多改正意见，张哥他们又进行了反复计算…这应该这个团队的功劳。”    不错，年纪轻轻不居功自傲，有前途！    顾北心里暗赞，这个小伙子将来是自己重点培养对象。    “你们经过反复试验了吗？数据是不是很可靠？”顾北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杨卫东的团队成立才三个月，竟然获得了重大突破，这也太快了吧？快的让顾北有些不敢相信。    “这一周时间我们经过了上百次的计算和试验，数据没有问题。”杨卫东的语气很坚定。    “这样吧…”顾北沉吟了一下：“虽然我不懂，但是我觉得最好万无一失，要不我们引进第三方评估，由他们进行试验怎么？”    “你说让光电所的李所长他们？”杨卫东马上明白过来。    “对，这是我的看法，当然我是外行只是提出点建议，决定权在于你…卫东，你可别介意啊…”顾北笑着说道。    “嘿…对于一项新的科研成果的质疑，那是很正常的。”杨卫东笑着回答：“你不说，我还准备找李所长他们，看看我们做的到底对不对！”    这小子，对李所长心里还有点耿耿于怀啊…    顾北心里想着。    “大家都辛苦了，今晚早点下班，我请大家去吃夜宵！”顾北很快做出了决定。

517真理是越辩越明
    吃完夜宵，顾北赶回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进了屋子发现卧室里的灯还亮着，黄鹂正半躺在床上翻看杂志。    “还没睡？”顾北说着脱下外面的呢子大衣。    “等你呢，情况怎么样？”黄鹂问道。    “按照杨卫东说的，确实攻克了这个难题，制造出了激光器样机，不过明天我想找光电所的李广义做个第三方测评，做到万无一失。”顾北兴致勃勃说道。    “那你明天不去燕京了？”    “没时间，估计这段时间都要呆在实验室那边，你和肖云云去吧。”    “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你现在忙着你实验室的事情，公司那边一大堆事情怎么办？”黄鹂说着瞥了顾北一眼。    顾北点点头，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遍，然后回到卧室脱掉衣裤躺在黄鹂身边，沉思了一下又说道：“黄鹂，我以后的重心都要放在荣光这边，乐饮那边顾不上了，要不这样，我辞掉乐饮总经理职务，你来担任。”    没想到黄鹂摇摇头：“我才不想担任总经理呢。”    “为什么？你干的挺好的啊？”顾北有些奇怪。    黄鹂对乐饮的事情比自己还上心，不远万里跑到墨西哥，一呆就是两个多月，还签署了投资合同，这就是明证。    “当总经理事情太多，一天从早忙到晚…哪有时间陪你？”    黄鹂的这个理由让顾北啼笑皆非：“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非要你陪？”    “不要我陪，是不是要别的女孩子陪啊？肖云云还是…刘雪？”黄鹂一双美目盯着顾北。    原来这个意思…    顾北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啦…我真的不想太忙太累。”黄鹂翻了个身抱住了顾北：“你看，我们俩忙的一天连个见面机会都没有，所以……你还是把郭照军调回来当总经理算了。”    “那…好吧。”顾北没有勉强。    “不过我建议你再过段时间调郭照军回来，东新公司那边的pet塑料制品厂的建设正在关键时期，这个时候换帅不好。乐饮这边我多操点心，帮你顶着。”    “黄鹂，你真好……”顾北心里很感动。    “记着我的好就行，以后别在沾花惹草啊……”黄鹂幽幽说道。    顾北心里有些惭愧，看来黄鹂已经知道自己和肖云云的事情：“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    “其实，这也不完全怪你…当初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对你没按好心！”黄鹂显得很气愤。    “放心，以后她绝对不会纠缠我了，她说的。”顾北抚摸着黄鹂的秀发轻轻说道。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喜欢新鲜刺激……喂，你和她一起是不是很刺激？”    我晕…    小黄鹂怎么老喜欢问这个？    她也曾经问过和白玫…    “说有啥意思啊，我们来试试啊。”顾北眼睛里闪烁一种邪恶。    “呸…谁跟你…”黄鹂的俏脸红了，身子却向这边靠了靠…    第二天早上，顾北就打电话给肖云云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无法再去燕京让她代自己向张帆表示歉意。    肖云云很痛快的答应了。    黄鹂去东浦那边上班，顾北开车却直奔光电研究所。    见到李广义，顾北说了这边193纳米光源介质得到重大突破的消息，李广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快？我不信！即便是有这种可能，那也起码在几年之后！他们实验数据一定是错了！”    对于李广义的固执顾北不但不难受反倒挺开心，有了这个倔家伙，不正好做杨卫东团队的磨刀石吗？    真理是越辩越明。    当顾北提出让李广义做第三方人员做独立试验，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顾总，不瞒你说，即便是你不邀请我我也会去专门看看，这个留洋博士真的怎么厉害？”    “其实，杨卫东说真正攻破这个难关的不是他本人，而是邱兵，就是原来所里那个本科生。”顾北实话实说。    “小邱？”李广义听了顾北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这个邱兵他自然知道，工作了好几年，在博士硕士扎堆的光电研究所，他这个大学本科文凭显得微不足道，一直都是默默无闻被边缘化的人，没想到杨卫东那边立刻放出了光芒。    难怪顾北死活要和光电所分割，自己另外成立团队…    “走吧，现在我就过去看看。”李广义回过神来对顾北说道。    李广义叫了两个助手，坐上顾北的小车就赶往明珠厂实验楼，换上衣帽进了实验室，杨卫东他们都在。    见到昔日的老领导来了，试验人员都纷纷上来打招呼，李广义也不客气，点点头就直接点了邱兵的名字：“小邱，我听顾总说你是想出了解决办法？”    邱兵依旧是腼腆的样子：“李所长，这也不完全是我，还要靠大家……”    “好了好了，别在我面前谦虚，直接说解决办法！”李广义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    邱兵赶紧直奔主题，详细介绍起来，李广义仔细听着，时而皱眉时而又眉毛舒展，时不时还打断邱兵的话，追问几句，整整用了半个小时邱兵在说完。    “把你们的计算数据让我看看。”李广义发话了。    “可以是可以。”杨卫东像外国人那样耸耸肩：“只是我希望李所长不要泄露我们的数据机密。”    “放心，我这点职业道德还是有的。”李广义语气有些冰冷。    这个老李，说话怎么硬邦邦的，难怪杨卫东不喜欢他。    顾北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个时候该他站出来打圆场：““好了，李所长不是外人，是我特意邀请来的，卫东你们全力配合。”    “也不用这么麻烦。”李广义插话道：“留下张文华和小邱就行。”    “那好，就听李所长的。其余的人我放几天假，好好休息，去看电影、打打游戏，陪女朋友…好好玩玩。”    众人笑了起来，出了实验室。    “卫东，你也回去休息，好好陪陪韩姐。”顾北边走边低声对杨卫东说道。    “没事，我就在这里看着，看李所长能挑出什么刺来！”

518 光刻机必须是国产的
    既然如此顾北也不勉强，拿出手机给刘雪打了个电话说明这边情况，让她吩咐让办公室人员给李所长他们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好的老板，我自己过来。”刘雪很快回了电话。    整整三天，李所长带着两个助手基本上都泡在实验室，顾北也在这边陪着，直到第三天下午，李广义才从实验室出来，一脸疲惫，后面跟着杨卫东等人。    “走，去办公室休息会。”顾北热情的招呼着。    进了杨卫东这边的临时办公室，刘雪赶忙给他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刘广义喝了口茶才叹气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出少年，这句话确实不假啊……杨博士他们，厉害！”    “其实，这个方法虽然较圆满的克服了193纳米光源介质问题，研制出最先进的激光器，但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李所长在试验中也给我么提出了许多好的建议。”杨卫东笑着插话道。    咦？怎么有一种不打不相识的感觉？两人关系反倒好了？    顾北心里暗笑，急忙又问道：“那这种新型激光器能不能进入到商用状态？”    这是顾北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只是实验室的的东西无法大规模运用到制造最先进的光刻机上，对他来说意义不大。    听了顾北的问题，杨卫东和李广义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很郑重点了点头。    妥了！    顾北大喜，光刻机最关键的一个核心部件被攻克了！    “卫东，你通知实验室所有人员今天下午六点在喜来登大酒店开庆功会！所有人都带上家属！我私人请客！李所长，你们也来吧？”顾北笑着问道。    “呵呵，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我现在得回光电所，好几天没过去看看。”李广义说完站了起来。    “别急，你跟我来一下。”顾北招呼了一声，又给刘雪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才向外走去。    李广义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依言跟了出去。    顾北进了隔壁刘雪的临时办公室，见李广义进来以后就关上门。李雪已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公文袋。    “李所长，这里有十万块，是给你个人对这个项目的第三方评估费，多谢你这几天帮忙。”顾北解释道。    “这不符合规定，顾总。”李广义赶紧拒绝。    “嘿……这是咱们私人交情，你帮了我的忙我应该感谢，说实在攻克193纳米光源这上面你帮了我不少忙。我一直想感谢你，可惜没有机会…我听说你儿子快结婚了，做当我送的红包，到时候要请我喝喜酒啊。”    啊？    这是这红包，实在有些太大了吧？    看到顾北一脸真诚，李广义想到自己儿子结婚也急需钱，一咬牙说道：“那我就收下了，以后有啥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你别说我现在就有点事情想麻烦你。”顾北笑着说道。    “哦？你说。”    “我想买一台光刻机。”    “你想仿制？”李广义马上明白顾北的想法。    “对，光刻机那么复杂，涉及到的零件成千上万，我不可能每一个都研发生产是吧？”顾北笑着说道：“既然外国有成熟的产品我们为什么不买回来，激光器等关键部件安装上我们最新的研究研发成果这不省时省力？”    “其实，你可以和尼康或者佳能等公司合作开发新一代的光刻机，这样更快捷…如果这两家公司知道你攻克了193纳米难关研发出新一代激光器，他们会打破头主动找你合作。”刘广义建议道。    “不…”没想到顾北摇摇头：“我绝对不会和任何外国企业合作，光刻机必须是国产。”    “是这样啊…”李广义苦笑道：“这我可帮不上你的忙，现在国内没任何一家生产光刻机，至于外国的公司……我可不熟。”    “我听你说尼康公司现在主持研发光刻机的就是你曾经在机电部45所的同事？”顾北突然问道。    “是…他叫孙义才当初在45所的时候和我关系挺好。”李广义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让我找他？”    “先私下帮我问问，看能不能买一台。”    “行，不过我不敢确定啊，我听说日本对高新技术产品的出口，管的很严格。”    “明白，麻烦你试试，不过千万别提起我研发的事啊。”顾北最后叮嘱道。    “瞧你说的，我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李广义笑骂道。    等李广义走后，在边上一直静静听他们谈话的刘雪这才开口问道：“老板，买台什么光刻机有这么难吗？我们出钱啊，怎么会没人卖？”    “我也希望能拿钱解决，不过有的事情并非这么简单。”顾北想到后世华为的遭遇，不禁感慨了一句。    “好了，你别管这些现在赶紧去订酒桌，预订高档点的，酒呢，直接上茅台，到时候我要论功行赏！”顾北又说道。    “呀，给他们发奖金？”李雪听了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    看着刘雪一副期盼的样子，顾北笑了起来：“放心，少不了你的，这段时间你也辛苦。”    “应该的，老板。”刘雪冲着顾北甜甜一笑。    有奖金啊……那这段时间辛苦值得。    刘雪忙着给酒店打电话预定酒宴，顾北则又回到了杨卫东的办公室商量下一步要做的事情。    “顾总，除了继续改进完善这这套方案外，现在咱们得赶紧神情国家专利。”杨卫东提醒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咱们不仅要在国内申请，更重要的是要在国外特别是欧美国家，如果让别人研发出来先申请到那我们就吃大亏了。”顾北笑着回答。    “我们可以进行pct申请，就是patent  operation  treaty(专利合作协定)，咱们只需要提交一份“国际“专利申请即可请求多个国家同时对其发明进行专利保护。”张文华插话道。    “文华说的对，其实我们可以直接向国际知识产权专利局递交pct申请，这样就节约时间，美国硅谷好多公司都是怎么做的。”杨卫东建议道。    “那好就按你说的做，这件事就由你来负责吧。”顾北对杨卫东说道：“需要什么，你可以找刘雪或者直接找我。”    杨卫东点头答应了。    “另外对新型激光器进行改进完善的事情，文华、小邱，你们就多操点心，继续试验，争取在最终进入实际应用之前做到最佳。”顾北又对其余两人说道。    “好的，明天我就开始继续试验。”两人异口同声。    “也不用那么急…再休息几天，陪陪女朋友，对了晚上别忘了把女朋友带上啊…”    “顾总，我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小邱腼腆说道。    “需要不需要给你介绍个？卫东，韩姐不是在学校吗？看有没有合适的女老师，或者……医院的医生护士怎么样？我女朋友的嫂子在人民医院工作，那里女孩子成堆。”顾北竟然热心做起媒来。    “嘿……顾总，你不知道啊，小邱就喜欢医院的小护士。”旁边的杨卫东打趣道。    吆……竟然喜欢制服诱惑？    “行，没问题，我给嫂子说，保证给你找一个既漂亮又温柔的小护士！”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闹得邱兵面红耳赤，竟然找个了借口溜了出来。    众人各自去办事，顾北出了办公室低声对张文华说道：“晚上把黄莺叫上，黄鹂也回去的。”    “她…算了吧，我好几天都没见到了。”张文华有些犹豫。    “没事，你叫上她，就说我说的。”顾北劝道：“黄莺这个女孩本质并不错，就是有些贪玩…有些瞧不起你这份工作觉得不能挣钱，晚上我给你长脸！”    “那好，我给他打电话！”张文华决定了。    心里他挺喜欢黄莺的，活泼，漂亮，而且娶了黄莺就和顾北有了亲戚关系，这也是他比较看重的。    晚上的庆功宴在在锦江大酒店一个大包间进行，刘雪订的是24人坐的超级大圆桌，不过让顾北失望的是，根本没坐满。    除了四个人带了女朋友以外，其余的人竟然都是光棍！    卧槽！    看来我这个董事长，这次得好好当一次月老了。

519 论功行赏
    黄莺是跟着黄鹂一起来的，看到顾北就很亲热的叫了一声姐夫，就要坐在他身边。    “那边…”黄鹂努努嘴，示意黄莺坐到张文华旁边那个空位上去。    黄莺心里有些不太乐意，但是也没办法只好坐了过去。    “你和堂姐一起过来的？”张文华低声问道，也算是打了一声招呼。    “嗯……”黄莺嗯了一声，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态，张文华也无可奈何。    自己这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这边黄鹂坐在了顾北的身边，她旁边是规规矩矩的刘雪。而杨卫东坐在了顾北的另一侧，韩雪梅坐在了他的旁边。    看来该来的都已经到齐，顾北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看来今天空位比较多啊……各位，没找到女朋友的要加紧努力，争取下次聚会的时候争取坐满啊。”    众人都笑了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    “今天是咱们荣光科技公司成立以来的一个大喜日子！在各位共同努力下，终于攻克了193纳米光源介质这一世界性的难题，制造出来世界上最先进的激光器，实在值得庆贺！所以，这也是给你们的庆功会！大家先干了这一杯！”说完顾北举起了杯子。    “干杯！”男人们都举起了酒杯，女孩子们也跟着举起饮料。    等大家喝完后顾北继续说道：“既然是庆功会，光靠几句表扬的话那当然不行，必须要来点实际的。”    说道这里顾北顿了顿直接点名：“邱兵。”    “顾总，在。”坐在最下首的邱兵赶忙答应。    “在攻克193纳米光源介质这个难题上面，你做出了重大的贡献，所以公司决定奖励你一套两室一厅的住房！”    “哇……”酒桌上发出一阵低呼声，    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即便是在东浦开发区比较便宜的，也得三十万了吧？这两年申城房价又开始涨了！    这个老板可真大方！比招聘到公司的硕士生待遇还要好点！    邱兵听了脸色通红，激动不已。    在从光电所跳槽到荣光公司进入杨卫东的团队，这里面唯独他是本科生，没有得到公司免费送一套房子的待遇，所以现在住明珠厂的单身宿舍里，这还是顾北帮忙解决。    邱兵的家在申城郊县的农村里，家境一般，如果自己想买房子没有十年时间你想都别想。    不过现在，自己终于有一套房子了！    这不仅是物质上得到满足，更重要的是精神上，他在这个在研发团队里文凭最低的人，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把了！    “多谢顾总。”邱兵心里很感激。    “不用谢，这是你应该得的。”顾北笑了笑示意他坐下，然后又开口说道：“鉴于整个团队都付出了自己的劳动和心血，所以参与研发的每个人员，每人奖励十万元！行政后勤人员也有不同的奖励！”    “哗……”酒桌上响起了鼓掌声，特别是几个女孩子兴奋不已。    刚才只有羡慕别人份啊，现在自己的男朋友也有了！    十万块啊…    谁说搞科技的不挣钱？    男朋友现在工资一月工资已经开到了6000块，这可是一般人工资的好几倍，而今天又相当于多领了一年的工资！”    “别急…还有奖励。”顾北笑着示意大家静下来。    还有？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露出惊讶的表情，还会有什么奖励？    “股份！在公司正式进入运营阶段，我会根据每一个人对公司贡献，奖励数目不等的股份，具体数目到时候才公布，但是我可以给大家透露一个底：你们最低不会低于20万股！另外每年我会根据每个人的业绩，给与对公司做出突出贡献的人员再给予股份奖励！”    哇……    这次全桌的人都震惊了，没想到顾北竟然如此豪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股份！    连刚才只顾吃菜对这些漠不关心的黄莺也放下了筷子，有些吃惊看着顾北。    刚才给张文华奖了十万块，说实在她有些看不上。    虽然自己家不如堂姐家那么有钱，但是毕竟老爸是高官，而且大伯开的公司里还有老爸的股份！当然不是很多，而且是写在自己名下的。    虽然现在自己没有支配权，但名义上好歹也是个小富婆了吧？    这也是她瞧不起张文华一月那点死工资的主要原因之一。    可现在不同了。    张文华竟然也会拥有姐夫公司的股份！    虽然没有具体公布到底拥有多少，但是看张文华在这团队里的地位，杨卫东下来就是他了，况且还和姐夫私交好，那么将来股份一定不会少，起码给五十万股吧？    这可是原始股啊…    姐夫的公司是成长性的科技公司，将来公司估值不知道会翻多少倍？如果再上市的话，那张文华手头的股票又要值多钱？    百万？千万？    咦…看不出来，这家伙是潜力股哦…    黄莺想着，不由得瞅了瞅旁边一脸兴奋的张文华。    这家伙…虽然没法和姐夫相比，但也小帅的嘛…    想到这里，她顺手夹了一个海参放在张文华前面的碟子里：“别光顾高兴，吃啊…”    张文华一下子愣住了。    和黄莺交往了这么长时间，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给自己夹菜！    “好，好，我吃。”张文华赶忙夹住海参，塞到了自己嘴里，心里却有些得意。    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一把了！    这个细微的动作别人没注意，却落在了顾北的眼里。    他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张文华可是他重点培养对象，当然不会亏待他。    而且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个小姨子黄莺好像对自己有什么想法，这让他十分警惕。    她可不是肖云云，而是黄家的二小姐！    想姐妹花？    这种游戏，自己可玩不起。    所以黄莺老老实实跟了张文华实际上也解决自己一个难题。    这顿饭吃的皆大欢喜，完了以后顾北又邀请大家去八楼的ktv去唱歌，一直玩到半夜十二点才尽兴散去。    晚上回咖啡馆的路上，黄鹂坐在车里笑着对顾北说：“可以啊…挺大方的，一下子将近二百万就没了，再算上你从光电所挖这几个人给的房子，安家费等，你从光电所要回来的一千万，大部分都用在这上面了吧？    “又想让马儿快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那怎么行？”顾北笑着说道：“这是拿小钱换将来的大钱！”    “就你能说…”黄鹂白了顾北一眼：“明天你干嘛？去乐饮吗？”    “我哪有时间？明天我要你找你哥哥，买地！”

520 买地
    顾北并不是现在才想起这件事，而是在今年5月，自从下定决心准备搞光刻机时候，他就找过黄明找过黄明，准备在东浦开发区里的王江高科技园区买一块地，作为未来荣光科技公司生产的光刻机的基地。    而且有一块地顾北也看上，大约有200亩位于偏东，交通环境比较优越，正在规划修建的申城地铁二号线就在附近。价格也谈了了个大概，不过没有最后敲定。    主要是顾北认为和光电研究所的合作进行的193纳米光源介质的课题，最快也得一两年才能攻克所以他并不很着急。    打算今年把这块地买下，明年开始做基础建设，然后想办法再买上一台光刻机招聘一些工程师进行研究，仿制总比创新要容易点，毕竟现在才是1995年，光刻机远没有后世那么精密复杂。    但没想到杨卫东带领团队这么快攻克了这个难关，现在看来自己动手已经迟了！从买地到修建好厂房等基础设施，最快也得两年！    这尼玛的…    顾北心里有点懊悔。    但事已至此，只能加快步伐。    第二天早上，顾北就开车直奔开发区管委会，同行的除了刘雪这个荣光公司兼职行政负责人，另外还有一个小伙子叫舒文红，是招聘过来专门负责日常办公室这一块。    舒文红文凭不高才是中专毕业，但是做事很灵透手脚也麻利，所以顾北准备将他好好培养，将来可以做办公室主任这样的角色。    路上，刘雪开车，顾北坐在副驾位置上看着外面的景色想着问题。    “顾总，我已经报考了驾校准备学开车，以后就我专门给您开车好了，这就不用麻烦刘经理了。”坐在后排的舒文红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这家伙挺会拍马屁的。    顾北心里暗笑，嘴上却说：“好好学，将来公司事情多，不会开车出去办事可不方便，对不对，刘雪？”    “对，在乐饮那边，顾总就提倡高层领导公务自己开车，尽量少用专用司机，所以舒文红，你尽快学会。”刘雪看着前方随口答道。    高层领导？自己开车？又要让我赶紧学会？    那这部意味着将来自己会升职成为高层？    舒文红从刚才顾北和刘雪话里听出了一些意思，心里顿时有些激动。    看来自己更要加把劲了…先别说什么高层领导，先弄个负责办公主任这样的角色也不错啊。    顾北当然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竟让舒文红听出了些门道，不过这也是不是琢磨的事情，现在的荣光公司急缺人手，就比如说将来基建这一块，就让顾北头疼，自己总不能一天守在工地上吧？    千头万绪，仿佛又到了刚开始创业的时候。    顾北到了东浦开发区管委会，这次没见到黄明，而是由管委会副主任鲁兵接待。    鲁兵和顾北也算熟人，当初乐饮在东浦买地建厂的时候，他还是管委会办公室主任，过了两年就提拔成为管委会副主任进步算是比较快的。    当然顾北清楚，这与黄明有很大的关系，他算是黄明手下一员得力干将。    正因为如此鲁兵见了顾北格外热情，这不废话嘛…    自己顶头上司未来的小舅子啊。    由于地块现在已经敲定，现在其实就是价格问题，按照申城市对于高科技公司工业用地的优惠政策，双方进行友好协商，最后以每亩十万的价格卖给荣光公司。    这当然要比当初买乐饮那块地贵了好多，但是顾北也清楚这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了。    合同具体细节顾北交给了刘雪和舒文红去处理，他自然不会操这个心，看看今天天气好他想到工业园区转转，顺便看看自己买的那块地，鲁兵则作陪。    两辆车一前一后到了开发区的东边。这里相对于西边开发的比较晚，还有一些农田，不过顾北清楚用不了几年这里将是一片繁华地带。    下了车，顾北来到自己的购买的这块地边，已经被开发区征用，现在正处于荒芜状态。    他又看了看西边，那是个大型工地，许多挖掘机、卡车来来往往，一片繁忙景象。    “顾总，那就是华为公司的芯片制造工厂，占地将近一千亩，也是张江高科技园区里最大的一块建设用地，据听说要投资十五个亿，建成后将是亚洲最大的芯片制造基地之一。这也是我们开发区今年引进的最大一笔项投资。”鲁兵指着那块工地解释道。    “华为公司原来是准备在鹏城建厂，那边开出的条件很优惠，但后来我们黄区长亲自带队去鹏城见到了华为的任总，最后说服他将厂建立在了东浦。当时我也跟着去了，顾总你不知道当时竞争的激烈程度，简直是虎口拔牙…黄区长就是厉害。”说道这里，鲁兵一脸钦佩。    顾北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其中的某些情况顾北比鲁兵知道的还清楚，不过没必要说而已。    不过站在一边的刘雪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黄鹂的哥哥厉害？    要不是我们老板提前穿针引线，极力建议任总来东浦建厂，人家未必见你们黄区长呢，哼…    看到鲁兵还在拍黄明的马屁，刘雪实在是忍不住刚准备插嘴，却被顾北一个眼神严厉制止，只好一边走一边听鲁兵在那里啰嗦，心里那个气啊…俏脸紧绷。    “走，咱们过去看看？”顾北看看时间还早反正闲着也没事。    于是众人信步走了过去。    正在这个时候，从工地上走出来一群人，西装革履，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人，身材高大，龙骧虎步。    任总？任正非？    顾北愣住了，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他。    任正非也认出了对面的顾北，很明显也感到有些意外，不过脸上露出笑容，加快步伐向这边走来。    “任总，亲自督查工程进度啊。”顾北笑着伸出右手，抢先打招呼。    “我是来申城办事，顺便过来看看。”任正非笑着回答：“你这是？”    “我也买了一块地所以来看看，就在你边上。”顾北指着旁边的那块地解释道。    “哈，看来我们以后是邻居了。”任正非笑道。又转过头对着旁边一个年轻姑娘说道：“晚舟，来给你介绍一下，他就是顾北。”    晚舟？    任正非的大女儿孟晚舟？

521 犹如勒在你脖子上的绳子
    现在的孟晚舟还不是后世那个仪态万千的女强人形象，而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正好奇的看着他。    “孟小姐，你好”顾北轻轻握了下手。    “你…怎么知道我姓孟？”孟晚舟有些俏皮的问道。    这…    顾北这在发现自己疏忽，孟晚舟是随母姓，刚才任正非介绍孟晚舟的时候并没有说她姓什么。    “任总以前提到过你。”顾北急中生智。    我什么在你面前提我女儿？    任正非有些诧异。    还好，这时候鲁兵突然插了一句话掩饰了顾北个尴尬，“任总，你认识顾总？”    “鲁主任。”任正非又笑着和鲁兵握握手：“我们老朋友了。”    你们是朋友？    鲁兵有点不相信。    “当初是顾总竭力邀请我来申城投资办厂，其实我那时候已经和鹏城政府近进行接洽，你们黄区长第二天就登门拜访，横插一刀……要不是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在鹏城南山开发区的工地上。”任正非说话口气很幽默。    原来如此！    鲁兵恍然大悟，怪不得前一天黄明还在安排第二天开政府常务会议的事情，结果当天晚上就匆忙带队坐飞机赶往鹏城，说再晚已经来不及了，原来是顾北在这里穿针引线！    “我爸要搞芯片制造，还是听了顾总的建议呢。”孟晚舟在旁边笑着插话。    这……    鲁兵听了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    顾北竟然有怎么大的能耐？能说动这大老板拿出十几亿来投资？    “嘿……我只是提了个小小建议，最主要是任总有魄力！”顾北到很是谦虚。    “你这个建议提的好啊……”任正非叹了一口气：“你们知道吗，去年4月份“巴黎统筹委员会”宣布解散，解除了成员国向社会主义国家出口战略物资和高技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结果呢，今年九月份，现在包括“巴统“  17国在内的28个国家于在荷兰召开高官会议，加快建立常规武器和双用途物资及技术出口控制机制，包括武器等军用器材，还有先进材料、电子器件、计算机、电信与信息安全等等，虽然没明说针对咱们国家，但不得不防啊…”    巴统协议，顾北重生前就没听过这个，还是重生之后下决心搞光刻机接触了一些高科技人才，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一条协议！    这就犹如勒在你脖子上的绳子，另一端攥在人家手里，随时随地可以置你于死地！    而现在正在策划的瓦森纳协议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后世的华为最好的例子。    还好，比后世整整提早了二十年，华为开始全方位打造自己的产业链，该不会落到重生前无米下锅的窘境了吧？    顾北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忙问道：“华为要自己制造芯片就免不了要买光刻机，你们能买得到吗？”    “买日本尼康和佳能的比较困难，但荷兰的asl和美国的ib问题不算很大，我们正在和这两家公司接触。”任正非想了想回答道。    幸亏这现在还是九十年代中期…    “那能不能帮我买一台？”顾北问道。    虽然他找了李广义，但不能一根藤上吊死。    “你要仿制？”任正非的反应和当初李广义的反应一模一样。    “对。”    “可以…”任正非回答很痛快：“以华为公司的名义帮你买一台，对了，你的那193纳米光源介质研发的怎么样了？早点研发出来，制造出咱们自己的光刻机我不用问外国买了啊。”    任正非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这不，今天就是征地建厂的事情。”顾北指了指不远处旁边那块空地：“巧了，咱们还是邻居。”    “你是说你已经攻克了这个难关？”任正非吃了一惊，突然变得有些激动，竟然把顾北拉到一边，低声问道：“顾总，你没开玩笑吧？”    “任总，你说这种事能随便开玩笑吗？我们已经研制出最先进的激光器，正在进行pct申请。”顾北正色道。    “没想到，真没想到……”任正非看着远方的天空，嘴里喃喃说道：“这么快就攻克了……”    突然他又转过头看着顾北：“顾总，能不能让我看看你们的专利申请资料？请你放心，我会看资料的具体细节，只看申请项目。”    “任总，你这是？”顾北有些不明白任正非为甚要这么做。    “不瞒你说，我们正在这里兴建的晶圆厂生产尺寸是6英寸，也是当前晶圆片主流尺寸，但如果你们能攻克193纳米光源这个难关、克服光学光刻分辨率70na这个极限，制造出新一代的光刻机，那我就准备生产8英寸的晶圆片！”    8英寸晶圆片！    这可是现阶段直径最大的晶圆片！    顾北吃了一惊。    “你也知道，增加晶圆片直径，就可以提升单晶硅的利用率从而降低成本，但对光刻机的要求就会提高，现阶段的asl推出fpa2500，193n波长步进扫描曝光机对于8英寸的曝光良品率并不高，如果你能克服光学光刻分辨率70na这个极限，翻过157纳米大关，那我就敢制造最先进的8英寸晶圆片！”任正非很耐心的解释。    顾北现在总算弄明白了。    原来任正非是担心他吹牛说谎，根本没有攻克这个难关，从而能制造出最先进的光刻机！    不过顾北并没有感到多少恼怒。    当初李广义不是也不相信，亲自在实验室泡了三天？    何况任正非可是那自己公司前途命运做赌注！    “顾总，你别怪我不相信你呀，只是这事实在是关系重大。”任正非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哈，任总，敲你说的……当初申城光电所的李所长不相信这个事实，专门跑到我们实验室去做实验和进行数据核实……”顾北爽朗的笑起来：“行，如果你现在有时间，马上可以去我公司。”    “有，有……现在就可以。”任正非赶紧回了一句，然后又扭过头不远处的孟晚舟喊道：“晚舟，把今晚的飞机票退了，明天早上再回鹏城，我要到顾总的公司去看看。”    孟晚舟楞了一下。    老爸不是明早要在鹏城公司总部召开一个高层会议吗？今天怎么又不走了？跑到那个顾北的公司看啥？    她满腹疑惑但知道这个时候也不好多问，就答应了一声，拿出手机走到一边打起来电话来。    听任正非今天不走了，顾北立刻笑着说道：“任总，那刚好今天晚上请你吃个便饭，尽地主之谊。”    “那我就不客气了。”没想到任正非回答的很痛快：“刚好，有些事情我还想和你聊聊。”    于是顾北和任正非就跟鲁兵等人告辞，然后各自钻进小车，直奔市区。    小车正行驶在浦杨大桥上，顾北突然接到了黄明的电话：“顾北，我听鲁兵说你今晚要请华为的任总吃饭？”    “是啊，明哥，这点小事鲁主任就要向你汇报？”顾北笑着回答。    “小事？你不知道我想请任总吃一顿便饭约了几次都没成？每次任总到申城就当天早上到晚上又急急忙忙飞回鹏城。你这家伙面子够大啊……啧啧……”    “嘿嘿…只能说明我和他投缘。”    “那好，这次请客让我给我，我做东请任总！”

522 请客
    “明哥，这不太好吧？你这是截胡啊…..”

“喂，我可是你大舅哥，你要听我的！”

我晕……

连这话都说出来了，顾北还有什么可说的？

顾北当然明白黄明对任正非如此热情，人家可是拿了十几个亿来投资！

现在招商引资成了各级官员头等大事，也是官员们进步升迁重要考核指标，黄明引进了这么大个项目，也在他的仕途上写下了浓浓一笔。

听黄鹂说他哥哥有可能成东浦区书记了，二把手变成一把手，是不是也与这个有一定的关系？

到了明珠厂内的实验室，杨卫东他们早接到顾北的电话，已经在楼下等候，相互介绍认识之后，顾北就陪着任正非父女上了楼。

任正非不但仔细看了有关资料，还换上防尘服，还进了实验室自己观看了激光器，还让杨卫东他们演示了即便，仔细看了有关数据。

连中午饭就是顾北让舒文红去明珠分公司的食堂，叫了一些盒饭在实验楼里解决，直到下午四点多，任正非这才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厉害！确实厉害！”任正非出实验室，连声称赞：“顾总，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帮人才，短短几个月就攻克的这个问题，简直是奇迹！”

“这只能说是我运气比较好。”顾北笑着回答。

的确。

虽然顾北对水作为介质作为攻克193纳米光源的突破口，坚信不疑，没有像历史上尼康、IBM走了岔路结果在这个领域被无情淘汰，但什么时候真正能突破达到目的，谁也说不清楚。

但不管怎么样，历史从这一刻开始改变。

在办公室休息的时候，顾北告诉了任正非黄明今天晚上请客的事情。

任正非当然不会拒绝，笑着说早就像拜访黄区长无奈来申城事情多时间短，今晚一定和黄区长好好喝两杯！军人的霸气侧漏。

任正非坐了一会就告辞离开，说会酒店休息一下然后按时赴宴，顾北也没挽留和众人把他送到了实验楼下。

“老板，你怎么这么重视这个任总？”上楼的时候，刘雪悄悄问道。

这一路上刘雪是看到的，她从未见过顾北对任何老板像对任正非这么尊敬。

“人家可是凭一己之力和美帝抗衡……”顾北随口说了一句，看到刘雪一副迷惑的样子紧接着说道：“好了，不谈这些，购地的时候你和舒文红抓紧办理后续手续！”

“好的，老板。”刘雪乖巧答道，这可是老板的头等大事，自己不能马虎。

回到二楼自己的临时办公室，顾北把杨卫东和张文华叫进来，让他们今晚和自己一块赴宴。看看时间不早回住处已经来不及，他就给黄鹂打了电话，简单说了今天一天的情况，说晚上你哥哥要请任总吃饭，晚上我就不回来了。

“好啊……我哥请客竟然还不叫上我？不行，我晚上没处吃饭，我要和你一块去！”电话里，黄鹂发起了脾气。

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喜欢坐席？

顾北只好答应了。

晚上的酒宴放在了申城喜来登大酒店，参加的人不多，任正非父女，顾北这边一共是四人，而黄明则带着鲁兵，还有他的秘书小刘，小刘人很勤快，实际上充当了服务员的角色。

任正非被黄明“强行”安排在了首位，他和顾北分别在两边陪坐，其余的人分别坐两边。

黄鹂和孟晚舟两个姑娘年龄相仿，凑在一起聊过不停，杨卫东和张文华属于那种技术宅男话并不多，主要是顾北、黄明还有鲁兵陪着任正非喝酒。

酒到酣处，话就多起来，不知不觉中就聊到各自事业上来。

“顾总，193纳米光源被攻克，制造出新型激光器，看来新一代光刻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问世…..来，祝贺你，干一杯！”任正非举起了酒杯。

顾北和他碰了碰杯，一口干掉，才笑着说道：“这激光器仅仅是光刻机几大构件之一，还有测量台、掩模版、掩膜台、物镜…….哪个不是拦路虎？特别是物镜，任总你以前也说过的，现在只有德国蔡司集团生产，我到时候还要有求于人家。”

顾北说的倒是事实，任正非听了点点头。

“这个物镜我以前给你说过，的确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它不像激光器，只要技术突破我们就可以自己造出来，这个物镜全靠人工打磨……..需要专门从事此项工作的工匠，光刻机上用的高精度物镜，世界上只有德国蔡司一家啊…..”任正非叹了一口气。

又是赤裸裸的垄断！

但是没办法，你眼红也不行。

“所以，我准备把手头事情忙完，过完春节后去德国一趟，和蔡司集团西先联系下。”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既然暂时没法造出来那就要买，提前和卖家沟通下有备无患。

“如果你要去德国，我给你介绍个朋友。”任正非突然开口道，他从服务员取来纸笔，迅速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字递给了顾北。

“他叫康拉德·阿登纳，是德国耶拿一家特种玻璃制造商的老板，我在德国考察的时候认识，这是他的地址，你如果需要可以和他认识认识”

特种玻璃制造商？

顾北看着任正非略带神秘的笑容，似乎明白了什么，答应了一声小心翼翼把纸条放在了贴身衣服口袋里。

酒宴结束后，黄明专门安排自己的秘书小刘把任正非父女送回他们住的酒店，然后众人各自告辞，顾北和黄鹂准备开车回家的时候，却被黄明叫住。

顾北原以为是黄明要让黄鹂回家去住，没想到他看都没看自己的妹妹，而是问顾北。

“刚才你和任正非说的那个什么光刻机上的物镜，制造起来很困难？”

“明哥，这东西最难的是工艺打磨，我听说在德国公司干打磨工艺的是四代师傅干这个工艺，他们打磨精度非常高，可以达到紫外级！”

黄明听了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顾北，我认识我一个师傅，在一家国营显微镜厂做过活，具体说在玻璃打磨方面水平很高。”

打磨显微镜片的？

能和光刻机上的物镜相比吗？

顾北也搞不清楚。


523 千年备胎
    不过既然是黄明提起，顾北点点头说记下了，到时候需要的是再去拜访。    回去的路上，顾北突然对开车的黄鹂说道：“你那个朋友王子文，现在在干嘛？”    “怎么？你想找他？”黄鹂瞥了顾北一眼。    “对，找他谈谈，了解点事情。”    “你要找他自己去找啊，我不知道。”黄鹂哼了一声不再理顾北。    王子文是黄鹂的老妈曾经给黄鹂介绍的相亲对象，在去年年底一次聚会上，顾北还曾经见过一面。    对此，顾北早就不在意没想到黄鹂还耿耿于怀。    其实顾北听黄鹂说过王子文是德国留学回来的硕士，学的精密机械，他想了解一下情况，见黄鹂这个态度只好作罢。    第二天早上，顾北没在去荣光科技这边而是和黄鹂一起坐车去了乐饮集团。    现在杨卫东忙着准备pct申请资料，张文华继续带着团队在实验室继续进行方案的改进，刘雪和舒文红则是抓紧办理买地的各种手续。    至于别的项目开展…包括光刻机的几大主要构件测量台、掩模版、掩膜台、物镜…无论自己研发制造还是采取购买方式，千头万绪事情很多，但他手上没人，现在还等着李广义或任正非帮买一台光刻机呢。    着急也没用，不如把眼前事情做好乐饮这边也不能荒废。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黄鹂来到了顾北的办公室，递给他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这是王子文的手机号，你要找他自己给他打电话！”黄鹂说道。    “他现在具体在干嘛？”    “啥都没干，无业游民一个！”    无业游民？堂堂的归国硕士竟然是无业游民？    顾北吃惊看着黄鹂。    “他嫌研究所没意思，辞职后和朋友合开了一家公司，结果开业没多长时间就被别人骗了。他爸是市局领导督促公安抓紧破案，最后骗子抓到了但钱已经花没了，所以公司关门他只好失业。”    “他呀，典型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就不是做生意的料。”黄鹂最后撇撇嘴说道。    倒霉孩子…    顾北倒是有些同情。    “好啦，我先走了。”黄鹂说完转身就要走。    “不一块下班回？”顾北问道。    “不啦，我已经约好和几个姐妹一块去吃饭然后逛街…你就不用管我啦。”    “开车注意安全，早点回家啊……”顾北赶忙叮嘱道，心里却在嘀咕    这么冷的天竟然还去逛街？    一个人的生活就是简单，顾北下班开车回到自己的小屋，随便点面条凑合了一顿，感觉无聊就到楼下白玫的咖啡馆坐了坐，也感到没啥意思，突然想到下午黄鹂给的王子文的电话号码，就拿出纸条，又掏出手机打了出去。    过了好久电话才接通，对面声音很嘈杂好像在房间里。    “谁啊？”话筒里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是我，顾北。”    “谁？”对方似乎没听清楚。    “顾北……黄鹂的男朋友。”    “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你要和黄鹂分手了？”电话那头，王子文声音变得兴奋起来。    卧槽！    你就作为你的千年备胎去吧！    顾北心里暗骂一句，这家伙怎么这么贱，很像《爱情公寓5》里的赵海棠。    不过，现在是自己找人家，于是顾北口气依旧很温和：“不是，我是想找你谈谈。”    “我们俩有啥好谈的？”对方一听不是自己想象的，明显感到失望。    “你不是在德国耶拿留学过吗？我想问你的点事。”    “问啥事？”    “能不能见面了说？”    “这个…那好吧，我在泰华路上的大富豪俱乐部打台球，你想过过来就过来。”    泰华路…    卧槽，那么远！    算了，反正没啥事。    顾北上楼穿了一件大衣，然后才到后院去开车，整整用了一个半小时，他才找到这位于泰华路东边的大富豪俱乐部。    车停在街道边，顾北上了二楼进了台球室，就看到王子文正在和一个个子稍矮的青年打台球，旁边还有两个女孩子。台面上已经没剩几个彩球，看来这一盘已经进入尾声。    顾北又看来看陪王子文打球的青年，记起来了，这个青年就是去年过年前和王子文一起来参加酒会，主动挑衅的那个家伙。    房间里空气明显不是很好，有点乌烟瘴气，顾北微微皱眉实在搞不清楚作为一个官二代，又是硕士干嘛去这些地方来玩。    话说，要玩打台球也去高级一点的地方啊？    顾北进来，王子文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台球杆，依旧很专心得击球，他们玩的是斯洛克，顾北看了下，发现这家伙水平还挺高，击球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来，玩两把？”王子文将最后一个“黑8”击进洞里，这才抬起头看着顾北。    顾北犹豫了一下，接过王子文同伴递过来的台球杆。    其实，他知道他根本不是王子文的对手。    果然，一口气打了三盘，王子文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打的顾北体无完肤。    完美被虐！    看得旁边两个女孩都忍不住哧哧笑了起来。    “好，今天总算出了我心口恶气，顾北，我王子文也有比你强的地方！”王子文显得有些得意。    顾北微微一笑，没有反驳。    自从去年在酒会上第一次见王子文发生的狗血剧情，顾北就知道这家伙有点孩子气。    “现在我们可以聊了聊吧？”顾北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    “你想知道啥？”王子文也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问道。    “你在耶拿大学留学过，学的是精密机械，和蔡司公司有没有来往？”    “蔡司？”王子文微微错愕：“你找蔡司公司干嘛？你一个做饮料的，不会是要人家帮你提供玻璃瓶子吧？”王子文自认为很幽默的来一句。    看顾北没反应，王子文又说道：“告诉你，人家制造的镜片不是给提供给医疗系统做显微镜，就是给半导体芯片步进机的光学微影技术及其与asl、尼康等合作生产的芯片曝光机……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王子文一副鄙视的神态。    “我就是准备制造光刻机！”顾北轻声说道。    什么，你制造光刻机？    王子文突然狂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524押宝
    笑着笑着，王子文发现顾北一脸平静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脸色慢慢变得惊讶：“你真要搞什么光刻机？”    “对，我的团队已经将解决了193纳米光源介质问题，攻破了光学光刻分辨率70na这个极限，制造出最先进的激光器，我在东浦买了一块地，下一步就准备盖厂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虽然学的是精密机械不是搞光学的，但我比你还清楚这玩意有多难！”王子文冷笑了一声。    “我的话你不相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黄鹂。”    “我现在就打！”王子文从大衣兜里摸出一个手机，走在一边打了起来。    过了一会，王子文走了过来神情有些沮丧。    “你牛……你真的把那个难题攻克了…”王子文喃喃说道，突然又变得激动起来：“即便是你攻克了那个难关，将来能制造出最先进的激光器，但是别的呢，测量台、掩膜台……那个不是拦路虎？你依旧无法制造出最先进的光刻机来，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所以，我想请你加入我的团队，你是学精密机械的，测量台、掩膜台这些部件的研发制造正是你的强项，我会给你最好的平台施展你的才华。”顾北说出了自己来的真正目的。    王子文看着顾北慢慢笑了：“搞了半天，你是要雇我啊。”    顾北点点头：“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把黄鹂让给我？”    “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    “那就免谈。”    卧槽……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一根筋。    顾北摇摇头站了起来。    “记住我的电话，如果想通了就来找我，走了。”顾北摆摆手，下了楼。一阵寒风迎面吹来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拉紧大衣领钻进了小车。    顾北并不很担心，他从早就从黄鹂那里得知，这个王子文情商不咋地，但是智商挺高，获得了耶拿大学精密机械专业的硕士学位，实打实的高材生！    只要他一直这样颓废下去，那自己就有机会。    只是原打算过年以后想跟着家伙一起去德国走一趟，实地考察一番，看来暂时是没戏了。    就在顾北和王子文谈话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鹏城华为公司董事长办公室，一场高层会议也在进行，气氛有点紧张。    晚上华为高层开会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不过，今天这个会议显得有些急忙，华为董事会的几个董事也是刚刚接到董事长秘书的通知，今天开会内容只有一个：将原来申城投资建设的芯片基地，由原来计划生产的六英寸晶圆，改为生产当前最先进的八英寸！    孟晚舟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心里有些紧张。    其实她根本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高层会议，虽然她董事长的女儿，但是从鹏城大学毕业以后，入职华为干的是总机转接和文件打印等工作，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员工。    今天被特批参加董事会议，是因为昨天和任正非一起参观了申城荣光科技公司的实验室！    她刚才应董事会的要求，介绍了昨天去参观荣光公司过程，重点讲解了荣光公司有关财务情况，毕竟她在大学学的是会计。    “我从申城带回来的资料大家也看了，荣光公司已经攻克193纳米介质问题，研发出了最先进的激光器，克服光学光刻分辨率70na这个极限，我们完全可以跨越6英寸这个阶段直接生产8英寸的晶圆！”    任正非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但是语气十分坚定。    会议室里没有出现平日了开会一呼百应的景象，反倒有些沉默。    孟晚舟心里有些着急。    她清楚从早上乘飞机回到鹏城，自己老爸就马不停蹄私下见了好几个董事进行沟通，从中午忙到开会前，嗓子都说哑了怎么不见效果？    “任总，虽然荣光公司研发出了新一代的激光器，克服了193纳米极限这个问题，但是这只是光刻机的核心部件之一，距离制造出真正的跨时代光刻机还有相当长的距离，我们把宝压在他们上面，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个中年男人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对，刚才小任介绍了这个荣光公司的基本情况，整个公司不到二十人，怎么可能制造出如此复杂的光刻机？”    “嘿…老张，人家自己制造不出来，可以出售专利嘛…我相信如果尼康或者ib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花重金买下这个专利，凭尼康这些大公司的实力，制造出新一代的光刻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到时候我们直接可以向他们买喽…这个问题不是得到圆满解决？”另一个年轻点的男人笑着说道。    这倒是个好办法。    其余的人听了频频点头。    这可是在半导体制造史上划时代的专利，那专利转让费可是天文数字，谁不会心动？    “荣光的顾总是不会出售的。”任正非一句话打破了众人的幻想。    “我虽然和他接触并不多，但是我了解他，他绝对不会把手核心科技卖给别人，在这上面不用多想。”    这……    问题又回到了原来地方。    “荣光公司的顾北是铁了心的研制新一代的光刻机，他的决心你们不容怀疑，至于困难……当然很多，包括资金、人才……但那个公司创业的时候没有困难？我们华为当初也不是在一小作坊里，在座的各位和我一起冒着严寒酷暑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任正非环视了一周继续说道：“现在华为走到了一个历史关口，既然我们要做一条完整的产业链，那就要从最先进的技术入手，跨越式发展！不能生产出比三星、因特尔技术更先进的芯片，别的公司凭啥买你的？难道咱们华为生产出来的芯片就仅仅是为了自己用？”    “至于荣光公司研发新一代的光刻机所面临的困难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任正非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    “据我所知，荣光公司的老总顾北，名下有好几家企业包括大名鼎鼎的乐饮集团！他完全可以在短时内筹措大量的资金！至于技术上的困难，现在顾总已经在着手考虑光刻机上物镜问题，如果将这个难题解决，那么制造出新一代的光刻机就不是多大的困难，别的部件可以拿钱买嘛……”    听到“买”字，大家都笑了。    这是现阶段企业最时髦的一句话。    我财大气粗，我有钱可以买一切！    当然除了少数如华为还有那个叫顾北的年轻人有点例外…    “按照董事会章程，就这个问题举手表决吧。”任正非不想再磨叽下去，该说的早就说了，该做了也做了。    结果很快出来。    4比3！    赞同直接生产8英寸晶圆的董事以微弱优势取胜。    孟晚舟听到这个结果，心里长吁一口气，同时也为自己的老爸捏了一把汗。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把华为很大一部分未来就交给了那个叫顾北的青年。    “顾北，你一定要加把劲，努力啊…”孟晚舟心里暗暗说道。

525 我今天是准备投奔你的
    远在申城的顾北自然不知道华为公司内部发生的这一切，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进行着。    劝说王子文无果，他也并不着急。刘雪带人还在加紧办理购地手续，完了以后才能进行厂区建设方案规划，真正动工肯定要到明年春节以后。    至于厂房建成，各种生产设备安装调试，最后制造出具有商业价值的光刻机绝对不是两三年的功夫。研发出激光器只是这漫长道路中的其中比较关键的一步。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现在最重要的招兵买马，招才纳贤！    最好是能找个像郭照军那样的，在自己身边是参谋助手，出谋划策，放出去则能独挡一面，绝对是个人才。    不过，难啊。    顾北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让郭照军辞掉东新分公司经理的职务，直接到荣光这边来，担任荣光公司总经理负责公司具体事务。    但是冷静下来还是算了，乐饮那边同样重要。自己一旦辞掉乐饮总经理一职，集中精力搞光刻机，那么乐饮集团那一摊就要郭照军负责，不能马虎。    顾北发现，自己又回到当初乐饮刚成立不久，急缺人才的窘境。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人主动找上了他。    这天晚上，顾北正在咖啡馆忙碌。    到了寒冬咖啡馆的生意特别忙，顾北没应酬的时候都呆在这，黄鹂也跟着下来搭手，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就跑了出去，没过几分钟黄鹂又进了咖啡馆，后面跟着一个年轻男人。    “顾北，你看我把谁给带来了？”黄鹂笑着对顾北说道。    顾北看了一眼她后面那个外面穿着黑色大衣，里面是灰色西装显得风度翩翩的男人，猛然想了起来。    乔东？    顾北记起来了，去年春节前黄鹂拉着自己参加了一个留学生的聚会，发起人就是这个乔东！    是申城一家软件公司的老总，麻省理工毕业的，还是黄明的高中同学。    “乔总，你好，你好。”顾北赶忙出来吧台，主动伸出右手：“好久没见了，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呵呵，是黄鹂邀请我过来的。”乔东笑着说道。    哦？    怎么没听黄鹂说？顾北心里有点惊讶。    “乔大哥别站着说话啊，那那边刚好有个空位，我们坐那里……乔大哥你喝点什么？”黄鹂很热情的招呼。    “随便吧，我对咖啡没多大讲究。”乔东笑着回了一句。    顾北解掉腰上的围裙和乔东一起坐在了那张空着的咖啡桌上。乔东四周看了看：“环境不错嘛…顾总，没想到你挺浪漫的，竟然会想到开一家咖啡屋。”    “不是我开的，是我一个朋友的，我帮忙照顾。”顾北笑着解释，然后话题一转：“乔总，最近怎么样生意还好吧？”    “嘿…我可不如你，干一行成一行……我的公司倒闭了。”    哦？    顾北有些诧异。    不过这公司倒闭也是常有的事情，见到乔东不愿意细说，他也不好追问就笑着劝道：“没事，重新开一家就行了，就凭你乔总的本事，这根本不是问题。”    没想到乔东摇摇头：“公司我是不开了…”说道这里他话锋突然一转：“我今天准备投奔你，收留我不？”    什么？    顾北吃了一惊，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这个时候黄鹂端着三杯咖啡走了过来笑着解释道：“我听我哥说乔大哥没开公司了，你的荣光公司不是缺人手嘛……于是我就找到乔大哥说了你的事，劝说乔大哥过来帮你的忙，他最后同意了。”    “欢迎欢迎！”顾北大喜过望。    乔东本来是就麻省理工毕业的高材生，听黄鹂说在申城有一定的人脉，属于那种长袖善舞的角色，让过让他负责荣光科技公司具体事务，那么大大减轻自己的压力。    乔东笑了笑，接过了黄鹂端来的咖啡，轻轻喝了一口，脸色变得有些严肃：“我听黄鹂说了你现在正做的事情，我对此也挺感兴趣所以答应过来，不过有些话咱们还是说在前头。”    “行，你说。”顾北知道，这是要和自己谈条件了。    “第一，我要担任荣光科技公司的副总，要具体负责整个公司的运营。”    “我答应。”顾北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乔东微微一笑，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第二，我也准备投一部分资金，所以我还要成为董事会的一名董事。”    “你准备投多少？”    “我可没你们那么财大气粗。”乔东呵呵一笑：“只有三百万。”    顾北略一沉吟：“同意，我还可以送你三百万元的股份。”    送我三百万元的股份？    乔东吃了一惊，心脏突然砰砰速度加快。    三百万元的股份啊……    如果公司真正运营以后，又值多少？    乔东万万没想到顾北这么大方，连旁边的黄鹂也有些吃惊，没听他说过呀？    “别激动…”顾北笑了笑：“不是现在，我要求你在三年之内制造出具有国际最先进的商业实用价值的光刻机，钱？我出，人得主要靠你找…你能做到吗？”    乔东没有立即回答，默默喝着咖啡想着什么。    突然他把咖啡杯往桌子上一放，仿佛下定了决心。“行，我答应你，三年之内制造不出来我辞职。”    “好，合作愉快。”顾北笑眯眯的伸出了右手。    两人又详细聊了一会公司未来的规划，乔东就告辞离开说明天早上就去公司和杨卫东他们见个面，顾北答应到时候一块过去。    等乔东走后，黄鹂低声说道：“顾北，我发现你怎么老喜欢将军啊、打赌啊，和那个张朝阳搞什么对赌协议，今天呢，又和乔大哥将军这个。”    听了黄鹂略带埋怨的口吻，顾北笑着解释：“这不挺好吗？你看你乔东临走前多有斗志？”    “就你会说……”黄鹂嗔了顾北一句，转眼脸上又露出笑容：“这下你高兴了吧？怎么感谢我？”    顾北嘿嘿一笑，凑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黄鹂顿时满脸绯红。    “流氓！”    第二天早上顾北冒着阴雨开车赶到了位于明珠厂内部的荣光科技公司，乔东已经到了，正在杨卫东的办公室聊着什么，不过让顾北感到吃惊的是，旁边还坐着一个人，竟然是王子文。

526 王子文的要求
    王子文看到顾北进来表情也有点尴尬，不过立刻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假装没看他。    乔东笑了笑没理会他而是对顾北说道：“怎么样？顾总，给你招揽了一个人才，你也认识我就不再多解释，他可以专门负责光刻机机械部分的研发。”    “欢迎，欢迎。”顾北也装作以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很热情伸出了右手。    王子文站起来，很勉强和顾北握了握手，开口说道：“喂，顾北首先声明，我是看在乔哥的面子上才过来的，要不是我才懒得稀罕…”    王子文准备继续宁次，却被乔东毫不客气打断：“喂…别唠叨了，赶紧说正事。”    “那…好吧。”一提到工作，王子文立刻变得正常的许多：“顾总，光刻机作为机械电子产品中的高精尖技术集大成者，我在耶拿大学上学的时候曾经跟着导师研究过…”    “你研究过光刻机？”顾北忍不住失声叫道。    我天，没想到这家伙隐藏的这么深！    “请保持安静。”王子文一脸不高兴：“我说工作上事情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好，好，你说，你说。”顾北赶忙说道。    “我和导师在研究尼康和佳能最先进的光刻机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光刻设备只有一个工件台，晶圆片的对准与蚀刻流程都在上面完成，这样效率比较低。”    “所以我打算未来的光刻机采取双工作台系统，可以采用磁悬浮原理看，使得系统能克服摩擦系数和阻尼系数，这样就其加工速度和精度是超越机械式和气浮式工件台。”    说道这里王子文抬起头看着顾北，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得意：“这也是我在耶拿大学的硕士毕业论文，也是当年获得全体答辩老师一致通过的唯一一篇论文。”    牛人啊…    顾北心暗暗称奇。    这家伙看上去有点二，但脑子的确好使。    “行，我同意了你的研发方向，那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顾北也干脆利落。    “我需要一个精密机械实验室，还有四五个助手，同时我还需要一个机械加工车间以及若干个熟练技工，包括车工、铣工、钳工、磨工等。”王子文很快提出自己的条件。    机械加工车间？    这玩意，一般重工业工厂才有啊？    “行，我马上想办法解决。”顾北一咬牙答应了。    “不用麻烦你。”王子文回答的很轻松：“你把资金拨够就行，其余我自己来。”    “你？”看着王子文一副文弱书生模样，很是怀疑。    “顾总。”这个时候乔东走到顾北跟前，在耳边低声说道：“王子文的老爸是市政府机电厅厅长，市属各个机械厂都归他老爸管。”    卧槽！    忘记了这个王子文还是个官二代，这简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顾总，这些都我能自己解决，但你先要先给我弄一台光刻机回来，我就是想设计出双工作台系统，也必须安装到光刻机上进行试验和验证其效果，这可不像杨卫东搞那个激光器，可以在实验室里取得数据。    这个…    李广义那边还没回话呢…    但这个时候不能泄劲，于是他笑着说道：“我已经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放心，等是你实验室完工后，绝对给你搞一台让你好好研究和试验。”。    “那好…你快点啊。”王子文说了一句。    “你抓紧搞实验室的事，先列个项目预算让乔总审核后报给我，马上就可以执行！”顾北立刻答应。    “那我去了啊，对了，我的办公室在哪里？”王子文问道。    “暂时还没有…你现在坐我办公室里。”顾北掏出了办公室的钥匙。    这家伙，真难打发…    等王子文走后，乔东这才问顾北：“我听王子文说你曾经找过他？”    “嗯，前几天的事，不过我被拒绝了。”    “这小子我从小都认识，现在二十好几岁的人了，还是小孩子脾气，难怪黄鹂不喜欢…好了不说他了，你说刚才说你想办法买一台光刻机，情况到底怎么样？”    顾北只好把前段时间和李广义之间说的话告诉给了乔东。    乔东听了紧皱眉头：“顾总，这件事你要重视，你也清楚咱们不可能研发制造光刻机所有部件，所以在仿制基础上进行关键部门改进是最快的办法。”    “我明白，我要给华为的任总说了，他们也帮忙想办法。”    顾北也有些无奈，谁让杨卫东团队突然将193纳米难题攻克，搞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围绕光刻机的一切研发、生产和建设都在提速，自己忙的团团转。    “那好，咱们三人开个小会，商量一下公司有些事情。”乔东很快进入了角色。    三人在办公室足足谈了一个小时，才把公司当前急需解决的问题以及人事安排达成了一致。    最后决定，除了顾北任ceo，乔东任o外，另外白玫任cfo（首席财务官）、杨卫东任cto（首席技术官），公司下设两个研发团队分别由张文华和王子文负责，等下午一上班人员全部到齐后宣布。    “刘雪人呢？”顾北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杨卫东。    “刘秘书在明珠厂的办公楼上，她说那边有点事她需要过去处理下。”杨卫东答道。    “行，那你们忙，我也过去转转。”顾北说完站了起来。    顾北刚出实验楼，就迎面碰上冒着小雨匆匆走来的刘雪。他突然发现在，最近自己这个小秘好像勤快了许多。    “那边怎么样？问题都解决了？”顾北问道。    “嗯。”刘雪点点头。    “辛苦了，走，上你办公室问你点事。”顾北说完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啥事啊，老板？”刘雪赶紧跟上。    “我问你，你想不想彻底从乐饮出来在荣光这边干？”    “好啊，我愿意。”刘雪脱口而出。    老板的重心很明显要从乐饮转向荣光，我自然要过来啦…    还有，在这里就不用看黄鹂的脸色！对，还有那个更讨厌的女人肖云云！    就是不知道工资…老板能给我开多少？

527 当家也不知道油盐柴米贵
        刘雪边走边想着自己的小心思，最后又听到顾北说道：“那你过来任cao，就是首席行政官，管理公司日常事务，主要是行政和后勤工作，协助乔东管理好公司。”  哇……！  我也任什么c什o了……听起来就高大上！估计工资也不会太低吧？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问题小心翼翼问道：“老板，那我还能继续担任你的秘书吗？”  “已经是公司cao，也是企业高管了，还想着什么小秘书！”顾北又好气又好笑。  “不嘛……就让我兼上嘛，反正你现在也没合适的，放心，老板，我不要双份工资。”  我晕…  最后顾北只好妥协，刘雪继续担任自己秘书，反正现在公司规模小，他也不打算找个专职秘书。  两人边说边进了刘雪的办公室，顾北这个时候又说道：“刘雪，公司财务事情你要继续负责，我会给乔东说的。我本来任命白玫当cfo首席财务官，但一时半会估计回不来。”  “呀，白总也准备辞掉乐饮的职务过来？”刘雪有些惊讶。  “对，怎么，你有意见？”顾北盯着刘雪说道。  “不不…”刘雪赶忙摇头：“白总对我那么好，业务能力又强，她能过来我在开心不过了。”  “只是，白总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顾北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迷惘，他也不知道。  刘雪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她觉察到顾北神色的变化，赶忙说道：“老板你放心，我会认真负责的，但有一个问题你要注意就是荣光公司的资金问题。”  “不会吧？钱花的这么快？”顾北有些不相信。  话说，前不久自己刚把自己个人账户上的四千万转入到荣光公司的户头！  “老板，你听我说。”刘雪赶忙解释：“第一次你投入两千万做启动资金，结果一千万给了光电研究，挖了十个研究人员。剩下了一千万嗯，又给杨卫东他们十一个人买房子啊，安家费啊…还有前几天你还给他们发了一百多万的奖金！这样一算剩下的没多少了。”  “那我不是第二次又投入了四千万吗？”  “哎呀老板，不是马上要给开发区支付两千万的购地款嘛…还剩两千万，开发区那边要修建厂房搞建设，这边那个王子文要建一个实验室，人员工资呀，平时公司的日常开支，这两千万根本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刘雪嘟囔着，一副你当家也不知道油盐柴米贵的神态。  这的确也让人头疼啊…  “乐饮那边不是快要分红了吗？我准备把我分红所得的全部投过来，还有我已经和z行沈行长联系过，以乐饮公司为担保可以给咱们贷五千万。”  刘雪听了点点头。  这些当然不够，不过起码可以把明年凑合过去。  “老板，你可以发动自筹啊，鼓励大家投资。”刘雪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愿意？”顾北笑着反问。  “嗯……不过我可没多钱，只有十万块，其余的钱都买装修买家具了，这还是你今年五月份帮我在股市里赚的呢。”  “算了…我也不差那点，拿钱你还是好好攒着准备嫁妆吧。”顾北笑了笑：“好了，我先走了。”  “老板再见。”刘雪心里嘀咕着：“嫁妆，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呢…”  中午吃饭是在明珠分公司的食堂解决，反正自己这边也就二十多个人，做当沾沾乐饮这边的光。  吃饭的时候顾北想起刘雪说财务上的事情，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忍不住拿出电话打给白玫。  如果说精打细算过日子，没有再比白玫更适合的了。  “白玫，什么时候回申城？”顾北说话直截了当。  “我还考虑好呢……”电话那边，白玫犹犹豫豫。   有啥好考虑的？黄鹂都没说啥，你反倒瞻前顾后的？  顾北有点恼火，但他怎么能给白玫发脾气？  只好把现在的荣光公司这边的财务情况原原本本告诉给了白玫，希望她赶紧过来帮助自己持家理财。  “钱不够是吧？我的存折不是在你那里吗？你拿去用好了，还有今年乐饮的分红你也拿去，我算了算大概有一千万呢…  “还有啊，前两天我审核华富公司财务账的时候，和刘海涛在电话里也说起你这边的事情，他也想投资，说是上次错过了乐饮，这次绝对不在错过荣光，小喜也想投。”  “对了，肖云云可是大财主，你可以动员她进行投资啊，她一定会听你的话！这样算下来至少可以筹措两千多万吧，也够你花一阵子的，黄鹂……黄鹂投资没有？”  “投资了200万。”顾北实话实话。  “就是嘛……大家都很支持你的。”  听着白玫絮絮叨叨竟然给自己出主意搞筹钱大计，顾北心里很是无语。  白玫，我是想让回来，不是让你帮我筹钱啊…  电话足足打了半个小时白玫死活不松口，顾北也没办法，最后只要发狠撂话道：“你明天春天再不回来，我就到香江拿绳子吧你绑回申城！”  “你想限制我人身自由呀？那我走远点好不好？墨西哥蒙特雷分公司不是明年开春会就要开始建设了吗？那个地方我听黄鹂说挺不错的……清净。”  我晕……  虽然白玫说的只是气话，但是一旦逼急了真这么做也有可能，去年夏天不是接着去美国谈判的名义一去不复还了吗？  最后自己好说歹劝到了香江，如果这次再跑到墨西哥去，那就更麻烦了！  最后顾北只好低声哀求姑奶奶干姐姐你别乱来，老老实实咱香江呆着，想通了就赶紧回来，逗得白玫在电话里咯咯直笑。  “顾北。”白玫的声音突然变得柔柔的。  “嗯？”  “我想你。”  “想我就赶紧回来啊。”顾北忍不住对着电话吼起来。  “我……我再想想，就是我回来我也不进申城。”白玫犹豫着，说出了这句话。  不进申城？  那去哪里？  苏市？钱塘？  那也总比在香江近多了啊？  顾北心里狂喜。  看来白玫已经心动了！  “好的，我听你的，你考虑好我就去香江接你。”顾北很温柔的说道。  “那我挂了啊…”  香江。  白玫挂掉自己电话，把手机仍在沙发上，盘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发呆。  唉…自己怎么又妥协了？  从美国到香江，现在又要到从香江回内地…  可是真的想他啊…  如果真的回去，去哪个城市？太远他肯定不高兴，自己也不愿意。  苏市？钱塘？  嗯…苏市距申城更近一点吧？如果开车一个多小时路程吧？  白玫找了一张中国地图，在地图上比划起来。    w

528 投资
    这边，顾北将手机塞在大衣兜里，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又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这次，他是打给苏市曹波的。    曹波最初算是顾北的“情敌”，其实那只是一个误会，不打不相识而已，后来成为乐饮公司最早一批冰茶代理商，至今还代理着乐饮系列茶饮料在苏市的经销权，生意做的挺不错，私下和顾北关系比较好。    拨通了电话，两人寒暄了几句顾北就直接问曹波，苏市哪个地方有出售商品房，最好是小别墅，环境要好交通便利最好不要距离市中心太远。    “你要在苏市买房？”曹波感到很惊讶：“怎么，你准备金屋藏娇？”    “少问这么多……赶紧帮打听打听啊。”    “嘿嘿……男人嘛，正常，我不是托你在申城也买了套房子吗？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了，包你满意！”    曹波的笑声中有些猥琐。    艹！    我和你一样吗？顾北心里暗暗鄙视。    这家伙自从当初追周丹丹没成后，就喜欢在校女大学生，经常开着新买的宝马车跑到复华、申大、申戏等招摇过市，最后还包养了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还给人家买了房。    而且他还有个嗜好，经常把车停在校门口附近，自己站在车边拿着一瓶饮料瓶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美其名曰是欣赏。    顾北很是怀疑，后世那些在校门门口豪车顶上放各种饮料瓶就是从这家伙这开始的。    “那说好了啊…..注意，价格无所谓，环境一定要好！”顾北最后又叮嘱了一句这才挂掉电话。    “喂，顾北，在给谁买房子啊？几天不见怎么又泡一个，黄鹂知道吗？”    顾北还还没把电话塞进大衣兜里，就听前面一个懒洋洋的男声，不用看顾北就知道是刘海涛。    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呢子大衣，里面是西装革履，脖子上海围着一条围巾，叼着雪茄，大背头，显得很骚包。    话说，申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许文强式的打扮了？    “别瞎说，是给白玫买的，在苏市。”对于刘海涛，顾北没打算隐瞒。    “白玫要回来，去苏市住？”刘海涛有些惊讶，过了一下又点点头：“嗯…..这倒也是办法，反正苏市距离申城也就是一个多小车程，你来回跑也不累……”    “不说这个了。”顾北毫不客气打断刘海涛的话：“这大冷天的，你跑这干嘛？”    “我送米兰去办事了，经过这里顺便就进来看看……”刘海涛说完看着四周灰蒙蒙的建筑：“这一年多没进来了，变化不大嘛，还是这么破旧，啧啧……”    的确没啥大的变化，    自从顾北收购了原来的明珠厂，修一栋实验楼和宿舍楼，又把原来的办公室维修了一下，其余的基本没动，明珠分公司可以说是乐饮集团下属几个分公司里厂房最旧的了。    “哥们，别小看这里，这可是乐饮集团诞生之地，也同样会见证荣光集团腾飞的奇迹。”或许是白玫那边有了眉目，顾北心情很好和刘海涛开起了玩笑“既然来了，要不我陪你去公司转转？我可以特批你进入公司的实验室进行参观。”    “就一些破机器有啥好看的？又不是美女。”刘海涛一口拒绝，脸色突然一正：“顾北，不开玩笑了，我今天找你来是准备来投资你这个荣光公司的。”    “刚才在电话里白玫给我说了。”顾北回了一句，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你可想好了，投资荣光不像投资乐饮，更不像咱们几个炒股，来不了快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会效益甚至有可能倒闭亏损。”    “明白…..明白….但不管怎么说我也要投资，哥相信你的本事。也不多就500万，这是上次五月份在股市赚的钱，我听白玫说你这边资金有点紧张，也算帮你个小忙。”    “谢谢….谢谢。”顾北心里有些感动。    “走啦，听说小喜也要投资，他估计会给你打电话。”刘海涛摆摆手，转身离去。    当天下午，顾北就接到宋晓喜的电话，电话里宋晓喜说可以投资600万。    “你不是要给小薇家盖房子吗？”顾北忍不住问道。    “在乡下盖一栋楼房能花几个钱？”宋晓喜笑着回答：“小薇说我花钱大手大脚的，与其吃了喝了，还不如做些善事，老是拉我去往残疾人学校跑…..让我捐钱，要不就去孤儿院。”    “小薇这女孩这真善良。”顾北听了感叹了一句。    “是啊…..纯净的像水一样，我就喜欢她这一点。你也知道，炒股就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有时候真的很累。但回到小薇的花店，见到她我的心就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宋晓喜话匣子突然打开，絮絮叨叨说了好长时间，顾北静静的听着。    “晓喜，我们好久没在一起闲聊了吧。”顾北突然感慨。    “是啊….还是赵江结婚的时候咱们聚了聚。”宋晓喜在电话里也感叹了一句：“不过我知道你最近很忙。”    “等今年过年咱们一起回家，好好在家里喝几杯！”顾北突然兴致来了。    “回家？今年我过年我不回家了，我要陪小薇。”    我晕……    这家伙，真不能动情，一动情就陷进去无法自拔。    陆续几天顾北接到好几个人电话都是投资的，赵江早就度蜜月回来，也取了十万交给顾北，说是罗韵让他投资。李铁岭也拿出了十万，不过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钱他是本来准备还顾北的。    顾北倒无所谓。    自己几个同学里，赵江原本条件最差但跟顾北最早，现在媳妇娶了，还在申城买了房子。自己在华富做技术副总监负责投资炒股，媳妇罗韵开了咖啡馆生意也不错，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而马小跳已经走上仕途之路，而且发展速度还挺快，听他说再过两三年就可以提正处，如果自己愿意可以去县上工作，那可就是县级领导了！    想想马小跳那人模狗样坐在主席台上作报告，顾北心里就想笑。    更气愤的是不知道是从老铁还是赵江那里得到的消息，竟然寄了五万块钱给顾北，说是要投资造什么光刻机！    还说这是自己本来自己娶媳妇钱，特别来支援兄弟不过千万别亏了啊….    卧槽！    卓玛还未成年！    想到这家伙祸害未成年少女，顾北心里就狠狠鄙视一番。    相对于而言，李铁岭发展比较晚，现在还在艰苦的创业阶段，顾北当然愿意拉他一把。    虽然给刘海涛说荣光公司将来有可能亏损倒闭，但真正走到那一步顾北也不怕，手握着新型激光器的专利，将来哥们开了不公司，就靠专利授权赚钱！

529说好不撩的吗
    顾北还接到了崔建华、郭红成、杨玉莲等乐饮公司这边朋友的款项，钱倒不是很多都是几万十万，说是投资但顾北总有一种像是捐款的感觉这让他啼笑皆非。    不够他还是账单全收，这是一份投资也是一份人情。    更让顾北吃惊的是，刘雪硬是把顾北说她做嫁妆的钱投了进来，也动员她的小姐妹吴晓倩也投资了十万！    “老板，是人家小倩主动的啊，她也很看好你呢…”刘雪解释道。    好吧…    有了吴晓倩，自然少不了她的老板庞跃进，在电话里顾北唾沫横飞给他解释了半天他都没听明白，但最后还是决定个人投资100万说是亏了也不要紧。    卧槽！    我真的成了被救济的了…    投资最大的一笔是来自肖云云。    肖云云晚上打电话来的，在电话里说她还是哪种气势汹汹的语气：“顾北，这么好的投资项目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们不是朋友？人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也不止一日吧？”    “好了，好了，你准备投资多少？”顾北压低了声音，幸亏现在黄鹂在楼下咖啡馆帮忙，要不听到这句话估计要发飙。    “两千万！”电话里肖云云的声音有些骄傲。    “大小姐，你竟然投这么多？你就不担心亏了啊？”顾北吓了大跳。    “和你做投资怎么会亏？如果亏了那你要养我……”    “打住！肖云云。”顾北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实话给你说，做光刻机比做饮料不知困难了多少倍，很有可能失败，即便最终成功但是取得盈利不知道猴年马月，你可以想清楚，大家挣钱都不容易。”    “我知道啦…反正这钱是股市上你帮我争的，如果真的亏了就做当还给你啦，放心啦，我肖云云眼光还是不错的，当初你还在摆摊的时候我就看上你…”    说好从燕京回来不撩的吗？怎么又开始了？    “好了，我知道了，不过我提前声明，你这只能算是财务投资，不会让你进荣光公司董事会的。”顾北提醒道。    “啊？我还想混个董事当呢…真不行啊？”肖云云似乎有些不高兴。    “真不行，如果你h不愿意可以不投资。”    “那白玫呢？黄鹂呢？进董事会吗？”    “都不进。”    想起乐饮开董事会里到处都是莺莺燕燕，顾北就一个头大。荣光公司绝对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    “那我就心里就感到公平了，嘻嘻，好啦，我挂了，有时间来北云看看啊，丹丹说很想你呢，嘻嘻…”    顾北听了很无语，直接挂了电话。    最后，黄莺也知道了这消息，硬是跑到乐饮公司拿出两万块还逼着张文华也把十万块奖金拿出来，很郑重交到顾北手里。    “姐夫，我很看好你，你一定会成功的！”    “谢谢……”    顾北心里有点小小的感动。    所有个人投资全部进入了荣光公司账户，刘雪负责以单位名义和每个人签订了投资协议，最后经过汇总统计，个人投资一共为4350万！    不少了！    如果在算上乐饮年底给自己的分红，加起来可以达到七千多万，银行再贷款五千万，还有账上本来又两千多万的余额，这样算下来大约有15个亿，明天开春以后在东浦的厂区基础建设资金以及公司这边的研发经费以及日常开支应该是够了，暂时可以不为资金发愁。    这让顾北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全力全意投入到荣光公司的运营当中。    明珠厂这边，乔东被任命为公司o后，立即对人员和场地进行了重新整合，整个三层楼全部被征用，开始进行房间装修。    王子文的精密器械试验室放在一楼，按照他的要求进行装修和购买设备。    而他所需要的机械加工车间，最后顾北和乔东商议，干脆在明珠厂后面的空地上修建一座临时厂房，至于如何修建购买设备等不用顾北操心，王子文的老爸早就给国营宏光机械厂的厂长下达了命令，动用厂里的力量，一定要帮自己的儿子建造一间标准化的机加车间！    好吧……有个有权的爹就是厉害。    东浦这边，顾北从乐饮公司基建部专门临时调过来几个熟悉厂房建设的工程师，专门负责明年开春以后的基地建设。    本来顾北让崔建华直接担任乐饮这边的基地建设总指挥，顾北想把他派往墨西哥，进行蒙特雷分公司基础建设。    顾北也不好意思为了荣光这边而耽误了乐饮，毕竟和荣光这边的工程量相比，乐饮那边规模要大的多，又远在海外必须派一个业务能力强而且自己又信得过人。    纷纷扰扰的1995年就这么过去，时间已经到了96年2月11日，周末。    96年的春节来的要晚一些，2月19号才过年，荣光、乐饮还有北云那边，到年底事情都多，顾北忙的一塌糊涂，好不容易有个周末休息日，黄鹂也休假，中午吃完饭，两人就商量着趁有时间出去买点年货。    “顾北，我听说杰克的超市今天打折呢，我这里还有他给的优惠券！”黄鹂说着把手中的购物券扬了扬，显得很得意。    顾北心里暗笑。    这能节省几个钱？    小黄鹂，你好歹现在也是个小富婆了吧？    女人啊，就喜欢占这些小便宜买一大堆没用的东西。    顾北也没说啥，换好外套就准备出门，突然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顾北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任正非打来的，立刻接了过来。    “任总，过年好啊，提前给你拜个早年。”顾北笑着说道。    “呵呵，我可没你这么闲情逸致…”话筒里，任正非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严肃：“顾总，我现在正准备坐飞机来申城，我有事要和你谈谈。”    “急事？”    “嗯，就是有关光刻机的事情，这事挺麻烦。”    顾北的顿时一沉。    能让任正非亲自从鹏城飞来申城见自己，说明事态非常严重。    “那好，你几点的飞机，我到时候来机场接你。”顾北马上说道。    “不用麻烦，我两个多小时就到，我直接去你公司咱们见面谈。”    “好，到时候见。”    顾北挂了电话，看着站在一旁的黄鹂：“对不起，我今天不能陪你逛街了，任总从鹏城过来有急事找我。”    “那好吧，你忙你的，我一个人去…不过情人节一定要陪我哦，不许工作。”黄鹂很痛快答应了。    “放心，到时候就是天王老子来找我，我也不去。”

531 没搞错吧？竟然让我用十年前的老古董？
    “好，我们在这方面也想些办法，争取早日解决这个问题。”任正非表态了。    “喂，各位老总那你们可要快点啊…我的过年后实验室就正式运行。”王子文又开口说道。    这…    四人脸上都露出苦笑，如果这东西能快大家就不用在这里苦思冥想。    “王子文，你急啥…这不是在想办法…”乔东有些不满，这不是破坏气氛嘛。    “我不管，想办法是你几位老总的事情，我只管试验，我现在走了啊…”说完王子文站了起来扬长而去。    顾北摇摇头，对这家伙自己有什么真没办法。    事情谈完后顾北本来想请任正非他们吃一顿饭，但这次被婉拒了，任正非说马上要去东浦工地上看看，晚上还有坐飞机飞回鹏城。    顾北也没勉强，说有什么事情以后相互多交流，然后把任正非他们送到楼下看着小车徐徐离开。    小车上，李一男沉默了一下开口道：“任总，这样决定，是不是有些太冒险？”    “那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任正非淡淡说道：“如果我们现在放弃建设芯片厂，看似是止损减少大量损失。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靠买芯片……以后买不到怎么办？与其到后来会落个无米下锅的窘地，不如现在就帮助顾北！闯出一条新路！”    “只是这个顾北…”李一男摇摇头，就现在公司那几十号人，正研制出先进的光刻机？    “我对顾北很有信心。”任正非笑了笑：“这个年轻人，总会给我惊喜。”    ……………    ………………    “顾总，这任正非把整个公司都压在了咱们身上啊。”乔东看着远去的小车，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与其以后会被别人卡脖子，还不如趁现在就布局……好了，咱们上去再说说过年前公司需要做的事情。”顾北转身向大厅里走去。    “李所长那边怎么还没回音？他到底问他的同事没有？”乔东边走边说。    “这么长时间没回话，我估计也悬……行，上去打电话问问。”    顾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李广义的手机，很快话筒里就传来李广义的声音。    顾北还没开口李广义就在电话里说道：“顾总，你说的那件事真不好意思，难度非常大。”    “到底是怎么情况？”    “昨天我那个同学从日本回来探亲，我专门请他吃了一顿饭，说到购买光刻机的事情，我同事说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    “我同事说的很直白，日本可以卖给我我们电视机冰箱汽车这种日用消费品，占领我们的消费品市场，但绝对不会卖给我们这种具有核心科技的重工业产品。”    顾北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好意思啊，顾总，这件事我没帮上忙。”电话里李广义语气有些歉意。    “嘿…没事，这玩意的确不好弄。”顾北又把今天任正非来找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听得李广义连连叹气。    唉…    如果当时咱们国内光刻机咬紧牙关一直研究下去，哪有现在的窘境？    “李所长，我先挂了啊…”顾北刚准备挂掉电话，突然听到对方说“等等…我听说机电部45所那台分步光刻机样机还在所里，你说需要不需要弄回来做样机供你们研究？”    “啊？我听你说那可是85年的产品，这已经过了十年，已经是老古董了吧？”顾北有些惊讶。    “是有点旧，不过这十年来光刻机的精度虽然有了比较大的提高，但是他们基本原理和构件并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反正是那个小王要做实验用…实在不行可以试试。”    这…    “那好，你现在有时间吗？过来一趟我们当面谈。”顾北决定了，现在反正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什么，没搞错吧？竟然让我用十年前的老古董？”办公室里，王子文听到顾北的话，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对方。    “我听李所长说最近这十年光刻机的结构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顾北解释道。    “不行不行，如果传出来让我同学知道，我竟然拿着十年前的老古董搞研发会笑掉大牙……我可丢不起这个人！”王子文大声嚷嚷道。    “王子文，你到底咋回事？你知道这事有多困难？顾总也说了，这东西虽然旧了点，但是结构和现在的差不多，你是研究双工作台不是研究需要高精度的掩膜台！如果不想干了就给我滚！”乔东一下子忍不住了大声骂道。    一看乔东发火，王子文马上就蔫了，嘴里嘟囔道：“我只是说说嘛…”    “不说了，等李所长过来再商量吧。”顾北在边上劝道。    李广义赶到荣光公司，在办公室里给顾北他们详细讲解了45所那台光刻机的构造。    “在当时，也算是世界上比较先进的，可以达到美国800dsw的水平。”李广义最后说道。    “那行，李所长，麻烦你和45所的领导联系联系，我们咱们去燕京实地去看看这个光刻机！”顾北立刻拍板。    “行，啥时候去？”李广义倒也很积极。    “明天吧，越早越好，年内没日了。我、你，还有乔总总和王子文咱们四个，我让刘雪给咱们四个订飞机票！”顾北说道。    “喂，要去你们去啊我可不去，在过两天就是情人节了。”王子文又说道。    “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过什么情人节？”乔东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和顾总都没时间和女朋友过，你一个单身瞎嚷嚷什么？一块去！”    卧槽！    情人节啊…顾北刚才也忘了这嘛事。    看来今年要食言了。    晚上回到住处，黄鹂早已经回来，顾北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黄鹂：“黄鹂，不好意思，没法陪你过情人节了。”    “唉…你们男人啊…算了，不说这个。”黄鹂叹了一口气。    “那过年和我一起回去吧？我父母打电话专门问了这件事呢。”顾北又问道。    “我也想跟你回去啊，但是我老爸老妈非要让我留在申城过年，你这次只好孤家寡人喽……要不你把白姐带上？”黄鹂笑嘻嘻的。    顾北瞪了她一眼没理睬，明明知道白玫不可能再和自己回去，还故意这么说。

531 竟然让我用十年前的老古董？
    “好，我们在这方面也想些办法，争取早日解决这个问题。”任正非表态了。    “喂，各位老总那你们可要快点啊…我的过年后实验室就正式运行。”王子文又开口说道。    这…    四人脸上都露出苦笑，如果这东西能快大家就不用在这里苦思冥想。    “王子文，你急啥…这不是在想办法嘛…”乔东有些不满，这不是破坏气氛嘛。    “我不管，想办法是你几位老总的事情，我只管试验，我现在走了啊…”说完王子文站了起来扬长而去。    顾北摇摇头，对这家伙自己有什么真没办法。    事情谈完后顾北本来想请任正非他们吃一顿饭，但这次被婉拒了，任正非说马上要去东浦工地上看看，晚上还有坐飞机飞回鹏城。    顾北也没勉强，说有什么事情以后相互多交流，然后把任正非他们送到楼下看着小车徐徐离开。    小车上，李一男沉默了一下开口道：“任总，这样决定，是不是有些太冒险？”    “那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任正非淡淡说道：“如果我们现在放弃建设芯片厂，看似是止损减少大量损失。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靠买芯片……以后买不到怎么办？与其到后来会落个无米下锅的窘地，不如现在就帮助顾北！闯出一条新路！”    “只是这个顾北…”李一男摇摇头，就现在公司那几十号人，正研制出先进的光刻机？    “我对顾北很有信心。”任正非笑了笑：“这个年轻人，总会给我惊喜。”    ……………    ………………    “顾总，这任正非把整个公司都压在了咱们身上啊。”乔东看着远去的小车，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与其以后会被别人卡脖子，还不如趁现在就布局……好了，咱们上去再说说过年前公司需要做的事情。”顾北转身向大厅里走去。    “李所长那边怎么还没回音？他到底问他的同事没有？”乔东边走边说。    “这么长时间没回话，我估计也悬……行，上去打电话问问。”    顾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李广义的手机，很快话筒里就传来李广义的声音。    顾北还没开口李广义就在电话里说道：“顾总，你说的那件事真不好意思，难度非常大。”    “到底是怎么情况？”    “昨天我那个同学从日本回来探亲，我专门请他吃了一顿饭，说到购买光刻机的事情，我同事说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    “我同事说的很直白，日本可以卖给我我们电视机冰箱汽车这种日用消费品，占领我们的消费品市场，但绝对不会卖给我们这种具有核心科技的重工业产品。”    顾北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好意思啊，顾总，这件事我没帮上忙。”电话里李广义语气有些歉意。    “嘿…没事，这玩意的确不好弄。”顾北又把今天任正非来找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听得李广义连连叹气。    唉…    如果当时咱们国内光刻机咬紧牙关一直研究下去，哪有现在的窘境？    “李所长，我先挂了啊…”顾北刚准备挂掉电话，突然听到对方说“等等…我听说机电部45所那台分步光刻机样机还在所里，你说需要不需要弄回来做样机供你们研究？”    “啊？我听你说那可是85年的产品，这已经过了十年，已经是老古董了吧？”顾北有些惊讶。    “是有点旧，不过这十年来光刻机的精度虽然有了比较大的提高，但是他们基本原理和构件并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反正是那个小王要做实验用…实在不行可以试试。”    这…    “那好，你现在有时间吗？过来一趟我们当面谈。”顾北决定了，现在反正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什么，没搞错吧？竟然让我用十年前的老古董？”办公室里，王子文听到顾北的话，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对方。    “我听李所长说最近这十年光刻机的结构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顾北解释道。    “不行不行，如果传出来让我同学知道我竟然拿着十年前的老古董搞研发会笑掉大牙……我可丢不起这个人！”王子文大声嚷嚷道。    “王子文，你到底咋回事？你知道这事有多困难？顾总也说了，这东西虽然旧了点，但是结构和现在的差不多，你是研究双工作台不是研究需要高精度的掩膜台！如果不想干了就给我滚！”乔东一下子忍不住了大声骂道。    一看乔东发火，王子文马上就蔫了，嘴里嘟囔道：“我只是说说嘛…”    “不说了，等李所长过来再商量吧。”顾北在边上劝道。    李广义赶到荣光公司，在办公室里给顾北他们详细讲解了45所那台光刻机的构造。    “在当时，也算是世界上比较先进的，可以达到美国800dsw的水平。”李广义最后说道。    “那行，李所长，麻烦你和45所的领导联系联系，我们咱们去燕京实地去看看这个光刻机！”顾北立刻拍板。    “行，啥时候去？”李广义倒也很积极。    “明天吧，越早越好，年内没日了。我、你，还有乔总总和王子文咱们四个，我让刘雪给咱们四个订飞机票！”顾北说道。    “喂，要去你们去啊，我可不去，在过两天就是情人节了。”王子文又说道。    “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过什么情人节？”乔东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和顾总都没时间和女朋友过，你一个单身瞎嚷嚷什么？一块去！”    卧槽！    情人节啊…顾北刚才也忘了这嘛事。    看来今年要食言了。    晚上回到住处，黄鹂早已经回来，顾北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黄鹂：“黄鹂，不好意思，没法陪你过情人节了。”    “唉…你们男人啊…算了，不说这个。”黄鹂叹了一口气。    “那过年和我一起回去吧？我父母打电话专门问了这件事呢。”顾北又问道。    “我也想跟你回去啊，但是我老爸老妈非要让我留在申城过年，你这次只好孤家寡人喽……要不你把白姐带上？”黄鹂笑嘻嘻的。    顾北瞪了她一眼没理睬，明明知道白玫不可能再和自己回去，还故意这么说。

532 当废品，200块卖给你。
    第二天中午顾北和乔东一行四人，乘坐飞机飞往燕京。    到了燕京机场已经是下午五点，接站的是乐饮公司驻燕京办事处主任屈勇，去年顾北和刘雪来燕京参加央视标王的竞标会，就是他全程接待。    “顾总，酒店和晚饭都已经安排好，明天的日程还需要什么特别安排？”屈勇边开车边问道。    “把车留下你忙你的事情去，明天就是情人节，我可不想耽误你和女朋友的约会。”顾北开着玩笑。    明天是情人节，女朋友已经把一天行程安排的满满的，可大老板你突然大驾光临，我怎么敢不鞍前马后伺候？    屈勇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嘿……情人节也就那样，晚上看看电影……办事处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明天我就开车送你们去45所，燕京我路熟。”    “也行。”顾北同意了。    第二天早上顾北四人在酒店吃完早饭，冒着寒风坐车到赶到市郊新风河附近，已经靠近南六环，不过这个年代南六环还没有修建，显得有些荒凉。    走进灰蒙蒙的研究所大门，顾北跟着李广义找到了研究所办公室，一个年轻姑娘接待了他们。    顾北一问顿时大失所望，研究所的一把手张所长还在哈尔滨开会，过两天才能回来。    “这个老张，我前天给他电话说今天就赶回燕京，到底怎么回事？”李广义忍不住埋怨道。    “我们张所长原计划今天就能回到燕京，但昨天打电话说临时要到哈工大学办点事，所以要推迟两天，你们找张所长有事？”年轻姑娘问道。    能做主的人不在，给别人说也无济于事，李广义打了个哈哈，只说找张所长有事，几人就离开了研究所打道回府。    “看来这个情人节咱们真要在燕京过了，大家各自找乐呵去吧。”顾北在车上开玩笑说道。    众人跟着笑了起来。    顾北在燕京整整呆了两天，直到2月16日，45所的张所长才从哈尔滨赶回来，中午顾北让李广义邀请张所长，在全聚德吃一顿烤鸭宴。    张所长年龄和李广义相仿，人挺廋，倒是个很健谈的人，吃饭中自然提起那台光刻机的事情，他感慨了一句：“我真没想到，这年头有人还会想起搞这个！”    “怎么，难度很大？”顾北笑着问道。    “技术上的难度只是一方面，只是现在谁还有心思研究？这玩意研发周期长、成本高、难度大，短期内又见不到效益，纯粹是烧钱。你问问老李，当初咱们所里费九牛二虎之力搞出这个样机，但很快项目就被下马，还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啊…”李广义点点头：“我们课题组十几个人，整整用了五年时间才研发出一台样机，眼看曙光在前，结果上面说要把项目撤了……五年啊，人生能有几个五年？不甘心啊…”说到后面，李广义眼眶竟然湿润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顾北没说什么，赶紧帮他把酒斟满。    “我原本我有生之年看不到咱们国家自己研发光刻机，没想到还有这个机会……老张，你可以一定要把那台光刻机卖给顾总。”李广义说道。    “瞧你说的，老李…你把那玩意看成宝贝嘎达，可在所里的财务账上，已经是报废了的固定资产！当初有人劝我当成废铜烂铁卖掉省的占地方，还好我多了个心眼硬是留下了。”张所长笑着说道。    “老张，你如果敢当成废铜烂铁卖掉，我今天就跟你急！”    “嘿嘿……不过话说回来，能不能用那我就不能保证啊。”    ……    ……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一行四人又开车赶到45所，见到了张所长，在他的带领下，到了研究所大院后面的一个仓库，当仓库保管员打开沉重的铁门，一股潮湿夹着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在仓库角落里有一台设备用帆布盖着，当顾北他们解开帆布，露出锈迹斑斑的机器。    卧槽！    这玩意就是当时先进的光刻机？这尼玛现在估计仍在大街上都没人要。    顾北感到失望，连李广义都紧皱眉头。    “没办法，时间太旧，仓库又潮湿，刷了防锈漆也不顶用。”张所长叹口气说道。    顾北心里顿时哇凉哇凉的，目光下意识看向王子文。    估计这家伙又要吐槽了。    只见王子文绕着机器转了一圈，又仔细看看着机器里面的部件：“李所长，这就是当年你们研发的光刻机……啧啧…真够落后的啊”    废话！    十年过去了能不落后？    这小子有点本事就是嘴太臭！    实在不能用就算了，也没必要这样数落你的前辈吧？    顾北刚准备数落他几句没想到王子文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嘛…还能将就。”    “你说你能用的上？”顾北又惊又喜。    “对，你看他们的工作台…对，还有这个部位设计还蛮先进的，我在德国实习的时候也见过asl公司的光刻机，这部分结构基本一致。”    王子文指着工作台部分，又转过头看着李广义：“李所长，不过这些部分不对啊，咋这么设计？你看看你们这里……实在是太低级了。”    看到王子文大摇其头又开始嘴臭，顾北一伸手把他拉到后面去，这里已经没你事了，那凉快先在那呆一会去！    最后，张所长以卖废品的价格把这台光刻机卖给了荣光公司，价值200块……    下一步就是想办法把这台锈迹斑斑的机器弄回申城，按照王子文的意见，机器别拆开最好整块弄回去，要不等散件回去以后，拆容易安装那就比较困难，又没有图纸…    顾北倒是想掏钱把这一套图纸买回去，可张所长却表示无能为力：“顾总不是我不愿意卖给你，这是国家机密资料，保密期为三十年，等再过二十年解密后白送给你。”    卧槽！    再过二十年？我要你这东西干嘛，当手纸揩屁股我还嫌硬！    搞定了45所这边，顾北等人就急忙开车直奔燕京火车货运站联系将这台机器运往申城的事。    结果在货运部被告知，春节期间运输紧张，你们的机器最快也要在正月初三才能装上火车。    我晕…    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难道今年要在燕京过年？

533 白玫的过去
    “顾总，要不咱们找个卡车拉回去？”李广义出了个主意。    “李所长，后天就是除夕现在去哪里找货车司机？”一直充当司机的屈勇插话道：“要不这样，顾总你们先回申城过年，我到时候和张所长联系，帮你们运过去。”    “你不是说今年要带女朋友回老家让你父母看看吗？怎能耽误你的终身大事？”顾北笑着说：“你们都走，我留下等装车。”    “顾总，你……”    看到众人要劝阻，顾北赶忙摆摆手：“别和我争，你们赶紧回申城和家人团圆，我事情办完后就直接回老家。”    看到顾北要坚持其余的人也就同意，后天就是除夕大家归心似箭。    回到酒店，乔东他们就收拾行李，定的晚上返回申城的飞机票，顾北吩咐屈勇开车把他们送到机场，很快只剩下顾北一个人。    他站在窗户边，看着燕京灰蒙蒙的天空，真没想到今年过年竟然会在燕京一个人过。    给家里打了个长途，说了自己现在的情况，父母只好叮嘱他一个人在外面一定注意安全，办完事早点回家，顾北都应了。    到了晚上，顾北吃完饭出去转了一圈，外面寒风凛冽一个人逛确实没啥意思，又回到了酒店。    一天都就这么无聊的了过去，到了除夕夜，看着外面万家灯火和天空中不时绽放的烟花，顾北打一圈祝福电话。    父母已经吃完了年夜饭，正围着火盆在堂屋里看电视，黄鹂破天荒陪着父母来到外滩准备在这里度过一个狂欢之夜。    马小跳过年没回来，而是到了大雪封山的阿里卓玛家，准备在这里过一个地道的藏历年。李铁岭带着吴胜男回到了老家铁岭市，这是第一次带她回家看望自己的父母。    罗韵的啡语咖啡馆除夕之夜依旧不打烊，赵江也在招呼客人，忙碌中幸福的味道。    宋晓喜、刘海涛、崔建华…顾北把所有的朋友挨着电话问候，最后才打给白玫。    因为，他知道她现在和自己一样寂寞。    “啊？你在燕京？我以为你早回老家了呢。”电话里白玫感到很惊讶。    “没办法，事情没办完”顾北把来燕京的经过简单告诉了白玫，“现在一个人好无聊。”    “找个小姑娘陪你呗。”    “我不要小姑娘，我只要干姐姐。”顾北躺在床上懒洋洋的说道。    “呸……干姐姐离你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哦。”    “飞过来啊…我给你报销往返机票。”    “谁缺你那点钱……算了，太远，麻烦……你好好休息吧，抱着枕头睡嘻嘻…新年快乐！”    我晕…    听着手机发出嘟嘟的声音，顾北一阵无语，人不过来煲电话粥也好啊。    香江。    白玫穿着睡衣，呆呆坐在沙发上想着刚才和顾北的电话，突然她抓起手机，迅速拨了一个号码：“喂，是航空公司吗？请问今晚还有没有飞往燕京的班机？……有的？我那我订一张票……”    …    清晨，顾北还在被窝睡大觉，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服务员，就没好气大声说道“没事别打扰，赶紧给我走！”    “那我…真的走了啊…”    咦……不对，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白玫？！    顾北一个激灵，猛然从床上蹦起来，连拖鞋都没穿冲到门口。打开门一看，只见白玫提着一个行李箱站在门口，正微笑的看着他，头发上还有一丝白霜。    看着这张千娇百媚的脸，顾北一把把她拉进房间：“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我去机场接你。”    “想给你一个惊喜呀……”白玫笑嘻嘻的：“惊喜不惊喜？”    “惊喜，惊喜。”顾北说着就帮白玫脱外套。    “干嘛呀？”    “干姐姐啊……”    ……    ……    时间到了中午，两人还没起床，顾北披着睡衣半躺在床上抽着烟，白玫躺在他身边，一副满足的表情。    “我决定了！”顾北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把白玫吓了一跳。    “你决定什么了？”    “过完春节后你就回内地，如果不想会申城那就去苏市，我已经让曹波帮忙看房子。”    “我还没想好呢…你这是霸道！我抗议！”    “抗议无效！这一个人的日子太他妈的难熬了。”顾北冒出一句粗话。    “习惯就好……”白玫幽幽说道。    “习惯个屁…就这么定了！起床，吃饭，逛街过年！”    整整疯狂玩了三天，初三下午，白玫陪着顾北雇人把光刻机运到火车站，办完手续后，看着机器被工人装进一个大集装箱又拉进了货场，顾北总算松了一口气。    “明天我就要回老家，你和我一起回去吧？”回酒店的路上，顾北边开车边问白玫。    “那怎么行？你爸妈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骂我……”白玫幽幽说道。    “别瞎说！你又不是没去过我家。”顾北扭过头瞪了白玫一眼，不过这话他说起来也有些没力。    父母现在认定黄鹂是未来的儿媳妇，如果自己再带白玫回去那肯定和当初不一样。    “好啦你别担心我，我回香江去，北京太冷了我有都一点不习惯了。”    “过年你也不回家看望父母？”顾北小心翼翼问道。    这个问题他憋了很久，但知道白玫不喜欢说自己家的事情，他不想惹她不高兴，今天好不容易有个开口的机会。    “我父母十年前就离婚了，我爸去美国南加州大学教书，定居在那里成了旅美华人，听说还找了一个美国女人。我妈呢…调回哈尔滨和我外婆外爷住一起，我父母就要我这一个女儿，所以…这个家散了。”    “我呢，结过婚又离了。虽然我没给你说过，但是我想你也能猜出来…那段婚姻不堪回首，所以我不想再提起…你能理解吗？顾北？”    “我理解，我理解。”顾北赶忙说道。    “我父母的离婚还有我自己那段婚姻对我伤害太大，使我对家对婚姻彻底失去了信心，于是我从独自一人从燕京来到申城开了一家咖啡馆，就想彻底忘记过去，在那里呆了两年，我感觉这样的生活挺好，但没想到最后遇到了你。”    说到这里白玫望着顾北，眼眸中流露出柔情。    “可是，我还是没给你一个完整的家。”顾北每每想到这点，心里就感到自责。    “这样挺好，我也不想再走进围城，一次…就够了。”白玫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幽幽说道。

534 再见到唐娟
    婚姻恐惧症？    哎…顾北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二天早上，顾北告别白玫，乘飞机飞到安西，然后又坐长途班车赶到东新县城，开着东新分公司副经理杨保全早就准备好的桑塔纳，风尘仆仆赶到二里镇，已经是傍晚时分。    儿子总算回家过年了，做父母的特别高兴，特别是老妈刘淑莲，第二天就拉着顾北去走亲戚，去年儿子过年没回家，今年要带他去亲戚那里好好显摆显摆…这一忙一直忙到正月初八总算安定下来。    小妹顾南是正月十二号开学，顾北决定和她一起回申城，从过年到现在忙的像狗一样，他打算给自己放几天假好好在家休息，回申城又要忙的了。    可是，第二天顾南就要拉着他去逛县城。    “小妹，申城那样的大城市你还没光够？怎么还想去逛破县城？”顾北立刻婉言拒绝。    好不容易有了几天属于自己的时间，窝在家里睡觉不好吗？再说逛县城万一遇到熟人怎么办？    今天是过年期间偷偷回来，无论是县上还是东新公司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要不然的话就像前年过年一波又一波拜年，搞的你鸡犬不宁。    但是顾南却不答应：“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处，小县城有小县城的优点，咱不能忘本啊……”看着顾北依旧不为所动，立刻拿出了自己的大杀器，拉着哥哥的胳膊撒娇，还拖着长音：“哥”    顾北立刻败下阵来，答应明天陪她去逛。    第二天一大早，兄妹两人开着车高高兴兴到了东新县城。    东新县城并不大，热闹的就那几条街。上高中的时候，顾南最喜欢去东大街的新华书店和南大街十字路口的百货公司，有没有好看的书和漂亮的衣服，即便是不买看看也心满意足。    可是今天逛了才发现，一切变得索然无味。    新华书店的书哪有学校图书馆的多？百货公司里面的卖的衣服怎么看上去又少又土气？别说申城的南京路了，就是距离学校不远的秀水街上卖的衣服都比这漂亮好多！    “真没意思。”顾北看着商场里的东西，嘟囔着。    “别怪那些衣服不好看，是你的眼光变高了，你看人家生意还是很红火买的人照样多。”顾北笑着说道。    果然，在卖女士服装货架前，一群姑娘正在试衣服，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不过在顾南眼里，怎么看就怎么土气…    “走，陪哥哥去东校场，那里听好多民间工艺，捏泥人啊，吹糖塑啊…咱们去看看。”顾北提议道。    “不去不去…哥，你有不是小孩子，干嘛对那玩意感兴趣？”顾南立刻拒绝。    “再不看看，等过多少年之后，你想看都看不到了。”顾北有些感慨。    “看不到就不看了呗…反正没人喜欢，跟我去看电影啊，《廊桥遗梦》美国大片呢。”顾南说着就拽着顾北向外走。    《廊桥遗梦》啊…    顾北自然看过，一部感人的爱情片，只是和自己妹妹一起看这个总觉得怪怪的…    果然看完电影走在路上，顾北发现自小妹眼睛红红的，似乎相对自己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情绪也低落了许多。    唉…真是处于爱情期的女孩子。    顾北知道自己小妹和陈东在谈着恋爱，看自己阻止不了，只好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    “咱们去唐娟的饭馆看看，看她的生意怎么样？”顾北忽然想到了一个话题。    “就是你在申城认识的那个女孩？还和小喜哥谈过恋爱？”顾南问道。    顾北点点头。    顾南到申大上学之后，顾北说起一些自己在申城创业的事情，自然会提到宋晓喜，唐娟的事情他也说了，只是隐瞒了唐娟曾经在鹏城做过小姐的事实。    “好啊…去看看，刚好我肚子也有点饿了。”顾南心情变得好起来。    唐娟开的饭馆在县城西关正街，这也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地带，顾北把车开到饭馆对面的街道边，和顾南一起走进去。    顾北刚进饭馆就看到唐娟正坐在吧台后面拿着计算器在算账，比以前胖了许多，有一种少妇的丰腴。    “唐娟，恭喜发财…”顾北笑着招呼了一声。    唐娟一抬头看到竟然是顾北带着一个漂亮姑娘进来，顿时又惊又喜。    “小北哥，你回家来过年了？”    “是啊，这个妹妹顾南。”顾北又介绍起自己妹妹来。    哦…原来是亲妹妹啊，不是女朋友…要不换的实在太快了吧？    唐娟心里嘀咕着嘴上赶忙招呼，从吧台里走了出来，顾北这才发现她竟然挺着大肚子！    怀孕了？    唐娟是去年五一劳动节和胡小海结婚的，当时还给远在申城的顾北发了请帖，不过他工作忙没有赶回来，托郭照军送了一份礼，现在看到这样子，着实替胡小海高兴。    “恭喜恭喜啊，几个月了？”顾北问道。    “七个月了。”唐娟的脸色微微有些红。    “那你还站柜台？不回家休息？”    “医生说多活动活动有助于胎儿的发育和后面的生产…再说在家也闷得慌，所以就到店里来看看。”    “小海呢？”    “被他的朋友拉去喝酒去了…哎…过个年就这样，整天不落屋。我劝他少喝点，人家还振振有词说平时给领导开车不能喝酒，好不容易遇到个假期不喝两杯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好日子？…小北哥你说这…”    听到唐娟的埋怨，顾北笑了笑。    生活就是这样，平淡而琐碎。    “唐娟，你就少说两句，只要别喝醉伤身体就行，男人嘛没点爱好怎么行？”    “我也是怎么想的…就是有时候忍不住唠叨。”唐娟也笑了：“小北哥，顾南妹妹，你们还没吃饭吧？走，上二楼雅座我让厨师给你们炒几个菜，正宗的川味！”    顾北也没客气，跟着唐娟上了二楼进了一个雅座，没过多久厨师很快端上了几盘菜，麻婆豆腐、水煮鱼片，辣子鸡丁，还要了一大盆米饭，唐娟也陪着吃了起来。    三人边吃边聊，顾北问起唐娟的生意，她说生意挺不错，有朋友建议他们扩大场地把隔壁的房子也租过来，再雇几个人把生意做大，不过她拒绝了。    “我觉得这样就行，说实在的小北哥，就凭你公司每年给我的分红，我和小海这一辈子也足够花了，所以我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行，小北哥，我这样是不是有些不求上进？”最后唐娟小声问道。    “哈…挺好啊，知足常乐的人最幸福。”顾北笑着问道。    唐娟甜甜的笑了，她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小北哥，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535 前妻要结婚了？
    “什么事？你说。”    顾北停下筷子，看着唐娟。    “我有个弟弟叫唐军，以前给你说过，前年考上申城经济学院大专班，今年毕业，我听说从今年开始大学生不包分配了，他想留在申城，到时候能不能进你的公司？”唐娟说道。    “他学的啥专业？”    “好像叫什么计算机软件。”    顾北思索了一下立刻答应：“可以，华富那边，刘海涛说准备增加一些电脑设备，要招聘几个懂电脑的做管理员，我让他留个名额给你弟弟。”    “大海哥那边啊….算了，小北哥，还是让我弟弟还是进乐饮吧？”唐娟迟疑的一下说道。    看来唐娟不想让他弟弟知道自己曾经和宋晓喜之间的事情啊……    “行，我给我们主管人事的副总说说，到时候给他安排一个比较好的岗位。”顾北很快答应了。    “谢谢，谢谢。”唐娟听的很高兴。    自己就这么一个弟弟，学习成绩很一般又是个大专生，又不想回小地方毕业挺让人发愁的，现在顾北答应了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    吃完饭顾北要当钱，唐娟坚决不收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能来看我和小海我已经很高兴了，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钱？顾北也没勉强笑着说如果将来生了孩子，带孩子来申城玩。唐娟笑着答应了。    出了饭馆，顾北兄妹俩开车准备回家。    路上顾南悄悄说道：“哥，我觉得唐娟姐很好啊，为啥小喜哥要和她分手？现在找的那个小薇……人是漂亮也善良，但毕竟是残疾人…..真没法和唐娟姐比，你看看唐娟姐，人漂亮又能干，对家人又这么好……”    这…..    顾北不知道怎么说好。    说唐娟实际上只是宋晓喜初恋李丽娜的影子？    还是说唐娟在鹏城那难以启齿的往事对宋晓喜的心里或多或少的影响？    但这些没法给自己的妹妹说。    “或许，他们俩没缘分吧？”顾北谈谈说道。    在家的窝了三天，到了正月十二，一大早顾北带着自己妹妹，告别了父母开车直奔东新县城，他准备去东新分公司看看，中午吃完饭后在坐车赶往安西，坐晚上六点的飞机直飞申城。    郭照军带着领导班子已经在办公楼下等候，顾北到了以后，让自己妹妹自己去县城转转，自己召开了一个公司高层会议，听取郭照军的汇报，又兴致勃勃参观了已经投入生产的PET塑料厂。    站在东新河堤上，郭照军看着不远处的厂区笑着对顾北说道：“顾总，这是PET厂的一期工程，按照我们的规划，今年年底可以全部完成二期和三期工程，到时候PET产量可以翻一番，可以满足咱们乐饮三分之一的饮料瓶装需求量。”    “照军，看来你雄心勃勃。”顾北笑着说道。    “呵呵，顾总，你别说我真的充满了干劲，饮料厂那边绿茶已经全面生产，而这个PET厂全部建成之后，将是国内最大的PET塑料生产基地！”    “呵呵，可惜你干不了多久喽。”    “顾总？怎么？”郭照军有些惊讶。    “回去再说吧。”顾北看了看周围的公司领导，这个地方不方便说这些。    众人驱车又回到公司办公楼，顾北进了郭照军的办公室，关上门以后才低声说道：“照军，我准备回申城以后就开董事会，把你调回申城，接替我做乐饮的总经理。”    “啊…..这…太急了吧？”郭照军感到吃惊，他知道顾北想把总经理的宝座让给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没办法，荣光那边事情多，我两头忙不过来。”顾北就把荣光公司情况简单给郭照军说了一遍。    郭照军在东新也听说顾北又开了一家公司，从事的高科技具体做什么他并不清楚，现在听顾北一说顿时明白了。    他搞的这个，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国之重器！难怪他如此上心。    “所以，我把乐饮交给你，好好干！当务之际是在适当时机把最新研发出来的乐虎功能性饮料推向市场！这里面你要多考虑考虑….还有，我决定从今年就要启动乐饮上市计划，你也要提前做好打算。”    两人足足谈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了这个话题，最后郭照军问道：“顾总，我走了以后东新这边谁任经理？”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顾北点上一支烟。    郭照军略一沉思：“我觉得杨副经理可以胜任。”    “杨宝泉？他属于技术性干部，守成有余，闯劲不足啊。”顾北有些忧虑。    “我觉得这正是他的优势。”    “哦？”    “顾总，东新分公司经历了这两年的高速发展，虽然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但说实话也积累了不少矛盾，比如：劳资问题、职工人数增长过快导致的人员素质问题等等，如果不及时化解，一旦爆发会有很大的麻烦，这就比如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现在该刹车降速了。”    “而杨经理是本地人，在厂里干了一辈子，威望也比较高，做事细致这都是处理当前问题的优势，你别说，我本来打算过完年后给你写一份报告，专门谈谈东新公司发展面临的问题。”郭照军笑着说道。    “那好，就让他当经理，我再从集团总部调一个做他的副手！”顾北立刻做出了决定。    郭照军没有说什么。    这是乐饮集团不成文的规定，各地分公司的一二把手如果一个来自本地，另一个必须就是从集团总部派出，是为了平衡总部和分公司之间的关系。    两人谈完已经快到十一点半，郭照军就邀请顾北去酒店吃饭，他们还没站起来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敲开，一个姑娘走了进来，竟然是张雅丽，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    张雅丽显然没想到顾北竟然也在公司，赶忙招呼了一声。脸上突然变得有些羞涩，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包糖果和花生瓜子，大大方方放到顾北和郭照军面前，    “顾董事长，郭经理，我后天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请你们去喝喜酒。”    什么？    自己的重生前的妻子要结婚了？！

536 张雅丽的对象
    顾北心里突然涌出一种难言的滋味，不过很快镇定下来笑着向张雅丽说恭喜，郭照军也是满口答应。    “真是太不巧，我今天就要回申城，估计参加不了…..对了，你爸现在身体怎么了？“顾北关心的问道。    “比以前好多了，主要是因为戒了烟。”张雅丽轻声回答道。    顾北笑了。    能让自己重生前的老丈人这样的大烟枪戒烟，可见下了多大的功夫。    张雅丽又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刚准备下楼梯就看到自己的好姐妹孟小玲。    “你去请郭经理了？”孟小玲把张雅丽拉到一边悄声问道。    “嗯….”张雅丽点点头迟疑了一下：“顾董事长也在。”    “他参加吗？”    “他说今天就要回申城，没时间。”    “哎呀…..你看你，我早给你说要你提前请他，你还说人家今年过年不回来….结果人家回来了吧。”孟小玲埋怨道。    “顾董很忙的，我不好麻烦人家。”张雅丽低声说道。    “别的事情可以不麻烦，但结婚可是大事，你早早请人家才能显示你的诚意，哪像你现在到跟前了才说这话！”    “要知道，顾董可是你的贵人！你看人家对你多好，又是送你爸去申城看病又是给你公司股份，你不知道公司上下有多少人羡慕你！”    十万股啊。    去年公司分红获得十万元，今年分红又是十万元！    转眼前，他们张家成了县城里的富裕户！    孟小玲心里就暗暗嫉妒。    张雅丽心里自然明白，顾北对她非常好，好的有些超过了某种界限。    可是他从来没对自己提出任何要求，好像他理所应当这么做。    哎…..    张雅丽感激之余，又有点惴惴不安，觉得只有加倍努力工作才对得起他的好。    当然这种心思她没有给任何人说过，现在看到自己的好姐妹埋怨自己，于是没好气的回答：“好啦好啦，反正成这样了，有啥办法？下次你结婚好好请得了。”    “那当然…..我结婚的时候一定早早给顾董说，让他一定要参加我的婚礼，那多有面子！”孟小玲有些骄傲。    “喂，你们两关系到底定下来没有？”张雅丽关心的问道。    “我还得考验考验！”    “人家是可是局长的儿子，又是大学毕业还在机关工作，条件那么好你还有啥好考验的？”    “可他没我钱争的多啊，就他每月才三百来块的工资，我真看不上…..还有，个子还不到一米七，典型的三等残废啊。”    “你呀….别贪心了，我觉得人家挺不错，虽然是当官的儿子但不像有些人花心….家境也好，知足吧你。”    “嗯嗯，我也就看上他这点….”    两个姑娘边走边议论着。    顾北等张雅丽走后，才好奇的问郭照，张雅丽找的是哪里对象。    “呵呵，这事还是我爱人做的媒，是她学校一名教数学的老师。”郭照军笑着说道：“她听我说张雅丽还没有找对象，就试着撮合一下让两人见了个面，两人就谈起来。”    原来如此！    “那个小伙人怎么样？”顾北赶忙问道。    “人挺不错，作风正派又是学校的教学骨干，就是家庭条件差点从农村来的，我担心张雅丽有些看不上，没想到最后还成了。”    “那就好。”顾北心里踏实了许多：“你到时候帮我捎份礼。”    张雅丽能找个为人实在、爱她疼她的男人就行了，至于对方有没有钱根本不重要。    话说，有自己在能让张雅丽再受苦？    再说，张雅丽也不是个嫌贫爱富的人，否则前世那么困难的日子会对自己不离不弃。    顾北打电话叫上自己妹妹顾南，中午在酒店吃了饭，然后就由胡小海开车翻过西岭把他们送到安西机场。等坐飞机回到申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司机杨波早已经等候，顾北先把自己妹妹送回学校，然后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一进门，刚放下行李箱脱掉外套，黄鹂就从卧室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他。    “你终于回来啦。”    “想我了？”    “嗯！”黄鹂点点头。    “那…..要不？上床？”    “坏蛋！…..才几天你就憋不住了？……白姐不是过年不是回燕京陪你了吗？”黄鹂嗔道。    “哎呦…..那感觉不一样啊…..”    “流氓！”    ……..    …….    “你这次回去，家里都好吧？”黄鹂躺在顾北的身边，问道。    “一切都好、挺好。”顾北就把回家遇到的事情告诉了黄鹂，包括去唐娟的饭馆吃饭才知道她已经怀孕，还有张雅丽要结婚请客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吆……你那个雅丽结婚了啊？你心里不难过？”黄鹂瞥了顾北一眼。    “瞎说什么？人家结婚了，我们应该恭喜和祝福才对。”    “嘻嘻，我知道，这下你也放心啦。”黄鹂很亲昵把脸庞在顾北的胸脯上蹭了蹭。    她知道顾北对这个张雅丽格外的好，又说不出什么原因，这让她暗暗有些担心，但现在看来自己担心真的是多余的。    “好啦，不说这些了。”顾北换了话题：“我今天早上和郭照军也谈了好长时间，把我的想法都告诉了他了，等我上班以后我就准备召开董事会辞掉总经理一职，让他把这摊子承担起来。我呢，马上就去德国。”    黄鹂知道他是为了光刻机上的物镜，准备去和德国蔡司集团进行联系，想了想又问道：“你准备和谁去？”    “王子文，就我们俩，他还要去耶拿大学见见他原来的导师，请教一下光刻机方面的知识。”    “就你们俩，不带个小秘？比如刘雪？”    “带她干嘛？她又不会德语…..我说小黄鹂，一天老这大柠檬味？”顾北很不满揉了揉黄鹂的一头短发。    “那你还把她调到荣光那边任什么CAO，还兼你的秘书….”黄鹂嘴里嘟囔着。    原来是为这事啊…..    “我不是给你解释过了吗？刘雪能力挺强的，很适合首席行政官这个职位，公司人不多我没必要再找个专职秘书，再说我用她也用习惯了。”顾北耐心说道。    “用习惯了…..”黄鹂撇撇嘴：“不会习惯到床上吧？”    呀，今天是怎么了？    这么大的醋味？    顾北忍不住瞪了黄鹂一眼。    黄鹂却哧哧笑了起来。

537 乐饮的人事大调整
    第二天顾北就开车去乐饮那边，先后召开了公司高层会议、董事会等。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c o m   首先是在一定范围内通告了去年乐饮集团的盈利状况，去年公司营业收入达163亿，又在前年的基础上翻了一翻，净利润为301亿。    为此顾北决定继续采取去年的分红方式，一股一块钱，其余的资金全部进行扩大再生产，摊子铺的太大，需要的资金自然会更多。    或许是有了前年的先例，今天的分红方式公布出来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而另一件事吸引了集团员工的注意力：乐饮集团高层进行了自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人事变动。    董事长兼总经理顾北，辞去了集团总经理职务，只担任公司董事长，不再管公司具体业务。    而总经理职位并没有交给他的女朋友—集团常务副总经理黄鹂，而是让东新分公司的郭照军担任，让人实在有些大跌眼镜。    同时，原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刘德贵光荣退休，他的职位则由原苏市吴县分公司经理吴波担任。    吴波是刘德贵的徒弟，师徒两人先后担任公司很重要的职位赢得了一片佳话，只是难受了另外一个人—鹏城福昕分公司经理赵大明，据说当公司宣布这个结果之后，晚上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了一顿闷酒。    第二天早上却精神抖擞出现在职工大会主席台上，宣布了几大措施。一句话：今年福昕分公司必须在集团对各分公司业绩考核中拿到优秀，否则，我们一同下岗！    一时间，风萧萧兮易水寒……    另一个让人感到吃惊的是，顾北出乎意料新提拔了一位副总，原公司公关部部长文建东，负责人力资源、公关宣传这一块。    同时另一个人的提拔也很引人注目，原公司基建部部长崔建华，提拔为公司副总，主管基建这一块。    对于崔建华的提拔，底下议论的不少，他不像吴波，本来是明珠厂的“老人”威望比较高，在业务方面相当精通。也不是像文建东这样的高文凭的知识分子出身，做过记者，在申城很有人脉资源，他只不过原来是个当兵的，一直跟着大老板沾着嫡系这层关系而已。    但是听到会上宣布崔建华带队即将奔赴墨西哥负责基建工作，在那里一呆就是三年的消息后，这种议论声就小了许多。    毕竟这种和家人离别、远在异国他乡的日子，没几个人愿意。    是墨西哥啊，不是美国！    听说那里治安也不是很好……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就是：原来公司副总经理兼香江分公司经理的白玫辞职了，而且辞得非常彻底，连公司董事会董事这一职务都辞掉，彻底从乐饮集团退出。    这又让许多人浮想联翩。    其实只有极少部分人知道白玫去了顾北的另一家公司——荣光科技，又帮助他开始创业。    相对于白玫的辞职，另一个人的辞职就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原董事办主任兼秘书的刘雪也辞去了在乐饮集团的一切职务，不知道去哪里。    只有明珠分公司的员工知道，刘雪经常出现在原来明珠厂的试验楼上，那可是大老板的另一家新成立不久的公司！    原来…竟然跟着大老板去创业了！    果然是老板用习惯的人啊…走哪里带哪里…    看着刘雪和大老板老是走在一起，不少人心里说不出是嫉妒还是羡慕。    …    ……    “老板，你就带我去德国嘛……我虽然不会德语，但是我英语比你好啊。”在顾北的办公室里，刘雪说着说着竟然撒起娇来。    “英语好又怎么样？我们又不去英国…刘雪你记住你现在可是cao！不仅仅是我的秘书！”顾北一脸严肃。    “我说过我只想担任你的秘书，不想做什么cao，你非要让我做…”刘雪嘟囔着。    “哎，我说刘雪，你要替你前途考虑吧？你总不能一辈子做我的秘书吧？”顾北苦口婆心劝起来。    “一辈子就一辈子呗…反正你又不会少给我发工资…”刘雪又开始嘟囔。    我晕…    “反正这次坚决不行！”顾北板下脸来。    一看顾北这架势，刘雪知道这次没戏只好泱泱而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刘雪坐在椅子上发呆。    明明人家有了女朋友，而且还有一个白玫，…为啥我还还想跟着他？    想当初自己是被庞跃进“送”给顾北做小秘的，当时已经做好会被潜规则心里准备。    没想到这过了两年多，自己还是完璧…而且发现这种事情的可能性越来越渺茫。    唉，自己是不是有些贱啊…    刘雪感到有些苦恼。    ……    ………    顾北是在三月初离开申城前往德国，随行就是王子文一人。    本来王子文也不愿去，一是不愿意和顾北一起，二是从燕京45所拉回来的那台破机器，他研究的正欢实，为此还专门找了两个已经退休的专门搞机械的工程师和自己一块琢磨。    但是经不住顾北的劝说，又想到可以去耶拿大学拜访自己的导师，于是最后也就答应了。    耶拿是德国中部萨莱河畔的市镇，虽是德国图林根州仅次于州首府埃尔福特的第二大城市，但其实人口才十万，和中国一个县城人口差不多。    而这城市最有名就两处——成立于1846年卡尔·蔡司集团——那时候还是一个作坊。另一个就历史更为悠久的耶拿大学，创立于1558年，据说席勒，歌德，费希特，黑格尔等德国具有代表性的文学家哲学家都曾在这里任教    三月初的耶拿正处于初春季节，田野里开始泛绿，古朴的教堂和高高的尖塔，充满了异国情调。    但顾北无心欣赏这些，和王子文从慕尼黑下了飞机就直接乘坐一辆蒸汽火车赶到耶拿，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以后。顾北决定第二天前往蔡司集团。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德国姑娘，看到这两个黄皮肤黑眼珠的中国人不远万里来到德国是要购买他们的为光刻机生产的物镜组件时候，非常惊讶。    “中国…能生产光刻机？”    这尼玛的…    又被人赤裸裸的鄙视了！

538即便给你们全套图纸，你们也无法制造出光刻机
    顾北只好耐心解释，说中国虽然现在暂时还不能生产光刻机，但现在正在紧张研制中，不久的将来一能生产出和日本尼康、佳能想媲美的光刻机来！    听了边上王子文的翻译，金发姑娘依旧半信半疑，但职业素养还在，立刻打电话给集团的销售部，说明了情况。    没多久，顾北和王子文就被带到集团办公楼的六楼，跟着金发姑娘从电梯出来，向靠左手的一间办公室走去。就在姑娘敲门的时候，王子文看着挂在门口的牌子叽里咕噜说一句德语。    “什么意思？”顾北低声问道。    “外联部…”王子文努努嘴。    卧槽！    我是要找你们的销售部门买产品啊，干嘛把我带到这里？    顾北心里感到有些失望。    办公室里有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头，听金发姑娘介绍叫威廉，是集团外联部一位老员工，即将退休负责一些对外接待和咨询。    威廉态度挺和蔼，很客气让两人坐在沙发上，又让金发姑娘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速溶咖啡然后坐在对面，问道：“你们要买我们公司的物镜组件？能否将你们公司情况简单介绍下？”    “威廉先生，这是我们公司简介。”顾北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威廉。    这是临走前顾北让刘雪准备的公司基本情况介绍，是用中、德、英三种文字说明，到是图文并茂。    威廉戴上一副老花镜，一字一句看的很认真，过了好一阵子才去掉眼镜看着顾北：“顾先生，我很佩服你这种勇气，但你们为什么不直接购买光刻机？荷兰的asl，日本的尼康、佳能都能制造出世界上最先进的光刻机，购买成本会远远低于你们自己生产。”    别说我不想买，就是想买人家现在也不卖给我们啊…    顾北只好耐心解释说他很看好光刻机这个行业的发展，这里面前景广阔云云，甚至说道最后说出了一个国家必须有完整的产业链等等…    麻痹，我给一个德国佬讲什么爱国主义？    顾北感到有些口干舌燥，端起已经变冷的咖啡喝了一口。    威廉面带笑容听了旁边王子文的翻译，用一种很诚恳的语气说道：“顾先生，对你爱国情怀我很钦佩，恕我直言你们中国现阶段根本无法制造出光刻机，因为你们缺乏制造光刻机具有相当水平的工程师，也缺乏具有丰富操作经验的技师，当然更缺乏制造光刻机几个关键部件的技术。”    威廉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语气却显得冰冷，喝了一口咖啡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德语，刚才在边上有些漫不经心当翻译的王子文的脸色立刻变了。    “他说什么？”顾北急忙小声问道。    “他说，即便给你们全套图纸，你们也无法制造出光刻机…”王子文的声音中充满了怒意。    顾北拍拍王子文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刚准备开口却看到王子文猛然站起来冲着威廉大声说了几句德语，威廉的神色突然变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立刻又说出一句德语好像在反问王子文什么。    王子文点点头，神情十分肯定。    “喂，你们在说什么？”    坐在一旁的顾北一头雾水，这家伙当翻译太不称职了！    “我说我们公司已经攻克了193纳米光源问题，制造出了最先进的激光器，这老头不相信。”王子文低声回答。    “顾先生，这位年轻的王先生说的可是事实？”威廉语气变得有些急切。    等王子文翻译过来，顾北点点头：“是的，我们已经进行pct专利申请，这是国际局给我们出的国际检索报告。”顾北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中英文对照的资料递给了威廉。    威廉接过来仔细看着，越看越惊讶，最后抬起头看着顾北，早就没有刚才的傲慢充满了钦佩。    “顾先生请稍等，我要想上级汇报……不过我想公司会满足你的要求。”威廉微笑着说出一段话，就匆匆向外走去，临走前还没忘记给顾北他们重新换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过了好一会儿威廉才匆匆返回，一脸歉意：“很抱歉，顾先生，我们部长现在不在公司，但是我已经在电话里给他汇报了此事，他希望下午三点和顾先生在这里面谈…您是否有时间？”    “没问题。”顾北笑着站了起来。    现在是早上十点，回旅馆还早，顾北和王子文就沿着街道悠闲散起步来。    就在顾北他们离开不久，在蔡司集团办公大楼一间办公室里，几个男人围着在一起看着一份资料，正是刚才顾北提供的那份索引报告。    “我的上帝，竟然是中国人攻破了这个难关！”一个中年男人惊呼道，正是蔡司集团研发部部长唐纳。    “会不会是骗子？东方人最喜欢玩弄这些。”另一个年龄稍小的男人冒出了这句话，立刻引起旁边几个人的怒意。    我们德国人最看重的就是证据！    人家明明有国际专利出具的索引报告，上面明确的写着光刻机的核心部件激光器已经突破193纳米光源限制，你竟然说人家是骗子！    坐在最中间位置的中年男人却没有参与到讨论中，他微微皱着眉头，脸色严肃，他就是蔡司集团主销售的副总裁贝尔。    威廉提供的这份索引很快就放到他的办公桌前，他看了顿时大吃一惊。    他的想法自然不像威廉那么简单，中国人可以制造出先进的光刻机了？那我们可以卖给他们物镜组件。    不，不…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作为蔡司集团的高层领导，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这份专利一旦公布，必定会震惊整个芯片界，还有可能引起芯片制造业国家格局的变化，作为光刻机核心部件的提供商，他不得不认真考虑这件事得来的影响。    这也是他故意推迟和那两个中国人见面的原因之一。    “唐纳，你上国际专利局网站查一查，看是否为真，我们还是谨慎点好。”贝尔发话了：“另外，召开部长级会议马上研究此事，会议将在十分钟后进行！”    贝尔说完站了起来。

539 去见沈彤
    再说顾北，跟跟着王子文在耶拿街道上逛了一大圈，中午又找了一家麦当劳吃了一顿快餐，回到旅馆休息了下，下午三点准时去了蔡司公司。    这一次接待的不是那个快要退休的威廉，而是蔡司公司主管销售的副总裁贝尔，包括其销售部长等公司高层。    贝尔代表蔡司公司很热情的欢迎中国客人的到来，还专门让他们品尝了德国当地非常有名的克莱士咖啡，但顾北喝到嘴里感觉和昨天的咖啡没啥区别…    双方的协商在一片友好的气氛中进行，很快就达成协议，荣光公司获得了蔡司公司的供货权，后者将提供光刻机所专用的物镜组件。    本来按照顾北的意思，要求蔡司公司立刻提供十套专用物镜套件，但贝尔先生表示遗憾，告诉顾北今年蔡司公司生产的物镜组件订单已满，最快也得明年三月份以后。    这…买东西还要排队啊？    垄断果然不一样！    顾北没办法，只好向贝尔说能否先购买一套，用于光刻机的研发中使用。    “贝尔先生，你知道的，光刻机的制造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后期要进行大量调试，才能满足用户要求，如果没有贵公司产的物镜组件，根本无法完成这一系列工作。”    顾北说的是倒也是事实。    一般来说，一台高精度光刻机的调试组装，需要几个月年时间。而零件的组装、参数的设置、模块的调试，甚至螺丝的松紧、外部气温都会影响生产效果。据听说哪怕一里外的一辆地铁经过，都能导致多数设备集体失灵。    听了顾北的话，贝尔略沉思一下才说道：“顾北先生，我们蔡司集团非常支持贵公司的研发工作，既然你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们一定想办法满足…这样，我答应优先供应贵公司一组物镜！”    “多谢！”顾北大喜。    有了这一组物镜，可以用于王子文的研发，当然顾北更想的是能否国内仿制。    不过这玩意实在太贵了啊…    一组物镜，一共十片，要价二十万美金！折合人民币174万元！    最后双方签署协议，顾北立刻传真到国内，等盖章正式确认后在邮寄到蔡司集团，而那一组物镜蔡司公司也会在付款之后航空托运回中国。    一切事情办完后，贝尔还邀请顾北晚上共进晚餐，顾北欣然答应，这也是相互增进了解的好机会。    在餐桌边，两人谈的愉快，虽然这个日耳曼人不时会流露出某种优越感来大谈德国的科技，思想、文化，还好不是很过分。    这个民族值得人尊敬，虽然也做了不少恶事。    两人回到旅馆，就提出要去耶拿大学找自己的导师。    去耶拿大学？    这也是自己来耶拿的目的之一。    沈彤在这里留学，自己怎么不去看望？    本来一来耶拿顾北就有这样的冲动，但是理智战胜了感情，先办正事为先，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不过顾北不想让王子文知道这件事，第二天早上等王子文走了以后，顾北这才出门慢悠悠向耶拿大学走去。    今天是星期六学校放假，顾北也不清楚能否找到，他决定碰碰运气。    早上天气很好，一扫前两天的春雨连绵，出了太阳，顾北特意打扮了一番，这才兴冲冲出了旅馆。    耶拿是个小城市，耶拿大学非常有名，不用看地图顾北就很快找到了位于城东的法学院。    进了学校，办在一个好心学生的指点下，顾北找到位于办公楼三楼的教务处，敲门进去，还好里面有人值班，是一名中年妇女。    顾北用蹩脚的英语告诉她，要找一个今年上研究生二年级来自中国的叫沈彤的女孩。    还好这个名叫汉娜的中年妇女，能听懂英语，听顾北说不远万里来自中国要找同学，立刻变得热情起来，打开电脑帮他寻找那位东方女孩。    “噢…顾先生，二年级里没有叫沈彤的中国学生。”汉娜在电脑上看了一阵，转过头对顾北用英语说道。    “什么？！”    顾北听了大吃一惊。    明明前年在燕京，沈彤还让他看了耶拿大学的入学通知书，怎么会查无此人？！    难道出了什么事？顾北的心一沉。    “汉娜女士，麻烦你再仔细看看，我亲眼看到我同学的入学通知书的！”顾北一脸着急。    看到顾北着急的神色，汉娜又打开电脑查了起来。    “哦……我找到了。“汉娜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笑着对顾北说：“我们法学院是有个叫沈彤的中国姑娘，不过她现在上才上一年级，前年年底她曾将向学院申请休学一年。”    沈彤休学了？！    “请问是什么原因吗？”顾北赶忙问道。    汉娜耸耸肩，表示电脑资料上没有说休学原因。    “那请问她住那栋宿舍？”    “我看看…对不起，她没有住学校的宿舍楼，在外面租的房…地址在丹妮街34号。”    “谢谢，谢谢。”顾北让汉娜把地址写在一张纸上，这才离开了教务室。    沈彤为什么休学？难道是身体出了问题？    顾北暗暗着急，出了法学院，按照汉娜指点的方向边走边问问很快找到了丹妮街。    这是一条很安静的小街，地面上铺着青石板，两边的房子爬满了青藤，和大街上那些楼房相比这里显得陈旧了许多。    顾北找到45号，这是一栋三层楼房，在西方常见的红顶白屋，只是墙壁由于时代久远已经显得斑驳。    房门紧闭着，顾北敲了一会门吱呀开了，是一个围着头巾的德国大妈。    顾北赶忙用刚学会几句德语，又夹杂着英语汉语，好不容易向德国大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看着顾北是个黑头发黑眼珠的东方人，德国大妈明白了什么，示意说你找的人不在，她刚出去了。    没办法，顾北决定到附近转一转然后再来。    刚出了丹妮街道，拐进另一条大街，顾北注意到街对面有一个美丽少妇，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沿着街边慢慢向这边走来。    小男孩的鞋带松了，妈妈就蹲下来帮他系鞋带，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在金发碧眼的行人中显得格外醒目。    东方人？    顾北停下了脚步。    他突然发现，这个少妇的身影有点熟悉。

540 她有了我的儿子
    等那个年轻妈妈给孩子系好鞋带慢慢抬起头，顾北惊呆了。    沈彤！    俏丽的脸庞，细细的眼眸，只是原来的麻花辫已经剪掉，留下一头齐耳短发。    沈彤也发现了街对面正看着她的顾北，顿时也愣住了，她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顾北。    她结婚了？有了孩子？    顾北的心顿时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但还是走了过去，站在沈彤面前千言万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怎么来了？”还是沈彤最后反应过来，轻轻问道。    “我来蔡司公司联系业务，也来找你…我刚才去你住的地方你没在…你现在好吗？”    “挺好的。”沈彤笑了，眼眸弯弯。    看这熟悉的笑容，想起以前的往事，顾北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沈彤紧紧搂在怀里。    “别…别这样。”    沈彤想抗拒，无奈顾北搂的很紧。    “沈彤，我很想你，你想过我吗？”顾北闻着沈彤秀发散发出来的香皂味，喃喃说道。    “我…我…”沈彤靠着顾北的胸膛，感受着对方的心跳不知道该怎么说。    当初自己一狠心立刻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想见他再也不想他。    可是到了德国，她才知道这是她自己在骗自己…    “妈妈…”突然一个怯怯的童声把两人从激动中惊醒过来，顾北一低头就看见小男孩正拽着沈彤的衣襟，看着自己，似乎有点害怕。    “小北乖，小北别怕。”沈彤赶忙从顾北的怀里挣扎出来，蹲下去把小男孩抱了起来。    小男孩立刻安静下来，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看着顾北。    “他叫什么？”    “沈思北，小名叫小北”沈彤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声音像蚊子一眼。    小北？沈思北？！    顾北瞪大眼睛看着人沈彤。    “小北乖…叫…叫爸爸……”沈彤没理会顾北而是低声对着小男孩说道。    “爸…爸…”小男孩奶声奶气，发音还不准。    爸爸？    真是我的儿子？！    顾北顿时欣喜若狂。    “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沈彤脸色有点红，嗔了他一眼。    “来来，小北，来让爸爸抱抱…”顾北激动万分，从沈彤接过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不知道是因为抱的有点紧，还是小孩子怕生，没想到小北小嘴一撇哭了起来。    “你看你…把孩子吓哭了。”沈彤埋怨了一句，伸手把孩子要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北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沈彤。    “我们先回家吧。”沈彤低声说了一句。    走在路上，沈彤才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前年两人在燕京荒唐了几天之后，沈彤就悄悄离开顾北，独自踏上去德国求学的路途。    到了耶拿大学报名之后，沈彤下决心忘掉以前的一切，好好学习，等拿到硕士文凭之后争取留在德国，再也不回去。    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    孩子自然是顾北的，怎么办？她顿时乱了分寸。    开始她想把孩子打掉，她知道按照德国的法律，人工流产在原则上是非法的，但是可以免于惩罚。但是孕妇必须至少在流产三天之前咨询专业的咨询中心。    但当医生告诉她可以流产的时候，她却犹豫了。    这毕竟是一条小生命啊…    最后她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怀孕到了五六个月，肚子越来越明显，她知道瞒不住了，于是向学院提出休学一年的申请。    孩子生下来以后，她独自抚养，等孩子基本上可以断奶于是又提出了复学的要求。    原来如此！    想到沈彤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怀孕生孩子还要照顾，顾北心里就充满了内疚。    “你当初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顾北问道。    “我说过的，我以后不会联系你的。”    我晕…    孩子都怀上了，还这么倔强！你不知道这样要受多少苦！    没想到沈彤笑了笑：“其实…也没你想象那么苦，我房东大妈对我很好，经常照顾我。他儿子在柏林工作，老伴也去世就一个人住在耶拿，几乎把我当成她的闺女看待。”    “那真是个好人！我一定要感谢要好好感谢她！”顾北感慨了一句。    两人说着就来到那间老房子，沈彤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进去就发现刚才那个中年妇女正在下楼，沈彤笑着叽里咕噜说着德语，好像在向大妈介绍着顾北。    顾北赶紧鞠了躬表示感谢。    房东大妈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示意他们上楼。    跟着沈彤上了二楼，进了一个房间，沈彤把小北放在地上，示意他自己去玩。    “你…住这里？”顾北环视了四周，很是吃惊。    房间很小，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显得很陈旧。    “耶拿物价不低，我要上学交学费，更要养孩子…”沈彤低声解释：我没法找工作，就靠你临走前给我二十万块学费。”    顾北这才注意到，沈彤的穿的衣服虽然洗的很干净但明显样式已经过时，他突然想起，这是上前年沈彤从燕京赶到申城帮自己，落在住处那件红色羽绒服！    这已经好几年了还穿着？    可见这两年她是过的多么窘迫！    想到这里顾北深深吸了一口气：“沈彤，跟我回国吧，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娘俩。”    没想到沈彤摇摇头：“我已经说过，我一定要取得耶拉大学的硕士学位。”    唉…还是这么犟！    “那这样。”顾北想了想说道：“我把小北带回国好好照顾，这样你一个人也可安心上学。”    “不不……我绝对不会让你把小北带走，谁也不行！”沈彤突然尖叫了一声，一把把正在边上玩耍的小北抱在怀里，仿佛一只发疯的母兽，警惕看着顾北。    小北被妈妈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又开始哇哇哭了起来。    “小北不哭，小北不哭，妈妈不会离开你的。”沈彤又赶紧哄自己儿子起来。    看到这情景顾北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想了想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顾北，你现在在耶拿？一切顺利吗？”电话里传来白玫温柔的声音。    “一切都顺利。”顾北回答道，顿了顿才说：“我…我在这里遇到沈彤了。”    “沈彤？对，你说她在耶拿上学，她现在还好吧？”    “她”顾北看了一眼正抱着孩子的沈彤：“有了我的儿子。”

541 给我汇十万马克
    “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玫的声音显得很吃惊。    “是前年我去燕京…..”    “唉……”电话里白玫幽幽叹了一口气。    “白玫，沈彤现在不愿意回国，她既要带孩子又要上学，花费比较大，你帮我汇些钱过来。”顾北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要多少？”    “十万，十万马克，在香江兑换比较方便。”    “好，我马上就办，你一会把账号用短信发过来。”    “谢谢你….”顾北心里很是感激，每次遇到事情需要帮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玫。    “你和我客气什么……黄鹂那边怎么办？”    “暂时…..暂时先不要说。”顾北想了想回答道。    “我明白，你也要注意身体。”    “嗯……”    等顾北挂掉电话，看见沈彤抱着孩子正看着他。    “你打给白玫的？”沈彤问道。    “嗯…..”顾北点点头：“我让她兑换十万马克给你汇过来。”    沈彤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她可以不要眼前这个男人的钱，但孩子需要，保姆费、奶粉，将来孩子要上幼儿园…..她要给孩子最好的教育，而自己暂时又没有工作。    “来，让爸爸抱抱。”    顾北笑着，朝沈思北张开了双手。    小北看看顾北又看看妈妈，得到了了妈妈鼓励的眼神，于是小心翼翼向顾北伸出小手，嘴里奶声奶气说着：“抱抱……”    “好喽，乖儿子。”顾北一把小北抱了过来，顺势轮了一个圈子，小北高兴地咯咯笑了起来。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顾北，你跟孩子玩，我去做饭。”沈彤说着向外走去。    “做啥饭啊…..为了庆贺咱们团聚，我请你到外面吃大餐！”顾北将说道。    “吃什么大餐？浪费钱！再说小北这么小，不能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沈彤瞪了顾北一眼，走出了房间。    “看看….妈妈好厉害哦…..”顾北哄着儿子：“走，爸爸跟你玩去……”    一个多小时后，沈彤端着两个盘子进了屋，看到房间里情形顿时又好笑又好笑。    只见顾北像狗一样弯着腰趴在地上，儿子骑在他背上，嘴里还“驾…..驾….吆喝着。”    “小北，快从爸爸背上下来！”沈彤呵斥着自己的儿子，等顾北站起来埋怨道：“你别这样，会惯坏孩子的！”    “嘿…..小孩子懂什么。”顾北随意说了一句，看了看沈彤端着的两个盘子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回锅肉？土豆丝？”    “我就知道你爱吃回锅肉，本来还想给你做麻婆豆腐，但这里没有卖豆腐的，土豆倒是很多，所以只好炒土豆丝了。”沈彤笑着回答。    “土豆丝我也喜欢…..好香啊。”顾北伸手就要去往嘴里捏。    “洗手去！”沈彤毫不客气打了他的手一下，呵斥道。    “洗手喽，儿子跟爸爸一块洗手喽…..”顾北牵着儿子小手，嘻嘻哈哈出了房间。    白米饭配着自己喜欢吃的菜，顾北一口气吃了两大碗米饭，这才放下筷。    “自从出来以后，第一次吃这么饱…..”顾北意犹未尽揉了揉肚子，看到沈彤用勺子给儿子喂白米饭和单独做的素炒白菜，赶紧说道：“你吃饭，我来喂吧。”    “嗯…..”沈彤点点头。    吃完饭，顾北帮沈彤收拾了碗筷，看看外面阳光灿烂就决定带孩子出去转转，沈彤同意了。    “沈彤，我吃饭前说的话，你好好考虑好考虑，你一个人带孩子又要上学，真的很不容易。”顾北决定再做进一步劝慰。    “顾北，你了解我的性格，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再变。”沈彤笑了笑。    “怀孕、生孩子，那么难的日子我就过来了，现在这点怕什么？再说了，我上课的时候房东大妈帮我照顾小北呢。”    可是…..    想到他们母子漂泊在异乡，顾北心里就隐隐作痛。    “那这样，等你从耶拿毕业以后，你就回国！”顾北打算退一步。    “到…..到时候再说吧。”沈彤迟疑一下。    看到沈彤没有完全拒绝，顾北心里感到高兴，这一次他当然不会像沈彤那样不辞而别，然后杳无音信。    这件事暂时说道这里，顾北抱着儿子，跟着沈彤沿着街道慢慢逛起来，    闲谈中顾北把自己这两年的情况简单的告诉了沈彤，沈彤听了很是吃惊。    “这才几年功夫，你竟然将乐饮公司发展到营业收入十几亿，还搞什么光刻机？顾北，你好厉害哦。”沈彤说着，眼神中带着一丝崇拜。    顾北心里微微得意，没有比自己喜欢的女孩这样夸自己更让人感到高兴了。    “对了，你知道这个人吗？”顾北突然想起任正非让他找的人，就从贴身衣兜里把那个字条拿出来递给了沈彤。    沈彤接过来看了看，摇摇头说没听说过。    “不过这上面的地址距离耶拿不远，应该附近的一个小镇子上。”沈彤又说道。    “那明天你陪我过去看看？”顾北问道。    沈彤点点头答应了。    逛了一下午到了晚上，顾北跟着沈彤又回到了丹妮小街，沈彤煮了一点稀饭，就着面包，两人吃完饭后，一家三口就看起电视来。小北下午玩了一天已经乏了，很快就在沈彤的怀里沉沉睡去。    沈彤抱着儿子轻轻把他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又蹑手捏脚的坐在顾北身边。    “要不…..你回旅馆去吧。”沈彤低声说道。    “回旅馆干嘛？我这几天就一直住这里。”    “你的同事间你不回来肯定会问你…..我担心这件事会让黄鹂知道。”    顾北沉默了一下，轻轻揽住沈彤的肩膀：“这件事迟早会让黄鹂知道，我要选择合适的机会……放心，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会丢弃你们母子俩，也不会让你们受苦。”    “嗯……”沈彤依偎在顾北的怀里。    顾北把她轻轻身子轻轻搬过来，吻在了她的红唇上。    “吾……”沈彤有些猝不及防，挣扎了一下，热烈的回应起来，没过多久就发现顾北一双手不老实再她的衣服里游走。    “别…..别这样….有孩子。”沈彤喘息着。    “没事….我们小声点…..”

542 我们就是采摘珍珠的人
    第二天早上顾北一睁开眼，看看手表才六点，沈彤已经起床正在蹑手蹑脚收拾房间。    看到顾北醒来，沈彤嘘了一声，意思是别吵醒旁边正熟睡的儿子。    “怎么这么早起来，也不多睡会？”顾北压低声音问道。    “习惯了……平时在去学校之前我得把孩子先照顾好，还好现在孩子已经断奶，轻松多了。”    唉……    顾北叹了口气，也跟着爬了起来。    等孩子醒来，沈彤又忙着给小小北穿衣服，吃完早饭后商量去找那个特种玻璃制造商阿登纳。    本来沈彤意思是把小北留在家，让房东大妈帮照顾，但顾北不愿意说反正距离也不远，今天天气不错，又不算是正儿八经工作，把孩子带上让他也见见世面。    沈彤没办法，于是一家三口出门，租个一辆的士高高兴兴离开了耶拿市。    顾北去的小镇叫赛芬镇，在耶拿市东南方约十公里的位置，与其说是小镇还不如说是一个村落，全镇就只有一条街道。    顾北和沈彤到达目的地，很快找到了阿登纳开设的玻璃厂，当他们进去询问，结果很不巧，一个年轻伙计告诉他们老板出去旅游去了，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这…    顾北感到有些失望，就在沈彤的翻译下和那个伙计聊起来，说自己来自中国在耶拿办点事，是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主要想了解一下特种玻璃的事情。    小伙子二十多岁，金发碧眼，倒很健谈，就他们讲起特种玻璃厂的事情。    “我们这个玻璃厂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在耶拿甚至图林根州也是小有名气！”    说道这里小伙子似乎想证实什么，又说道：“我们老板曾经在蔡司公司干过十年，专门负责研磨镜片！”伙计说着，神色很是自豪，紧接着又用一种神秘的语气问顾北：“你们知道蔡司公司生产的各种用途的镜片中，研磨难度最大，精度要求最高的是什么吗？’    大概应该是光刻机的物镜吧？    顾北心里想着，脸上却一副茫然的表情看着伙计，急切等待的下文。    伙计吊足了顾北的胃口，这才心满意足的说道：“是光刻机上的物镜！光刻机…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加工电子芯片专用工具…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那…你老板为啥不在蔡司公司继续做？我听说蔡司公司待遇挺高的。”顾北好奇问道。    “嘿……给人家打工哪有自己做老板强？再说了，我们老板和当时的蔡司集团老总有矛盾…算了，不说这个了。”伙计似乎觉得说的有些太多，很明智的闭上了嘴。    有意思…    顾北很想当面找这个老板谈谈，可惜今天实在是不凑巧。    在旁边抱着孩子的沈彤看出了顾北的想法，低声说道：“以后，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还需要找这个老板，我来找他。”    只能如此了。    顾北点点头，很有礼貌和这个年轻伙计告辞出了特种玻璃厂。    “顾北，我们现在干嘛去？”    “逛啊…玩啊…我要陪我儿子好好玩…是不是，小小北？”顾北接过儿子，在他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小北“咯咯”笑了起来。    于是，顾北在沈彤做向导之下，带着自己的儿子在耶拿城开始游玩起来，耶拿塔、歌德画廊……到处留下一家三口欢快的笑声。    就在顾北在耶拿这座小城有些乐不思蜀的时候，国内的荣光科技公司这几天却显得很热闹。    “乔总，申城电视台要采访你。”刚刚被提拨为办公室主任的舒文红匆匆敲开了乔东的办公室。    “不见！在顾总没有回国之前，一律不见任何媒体记者！”乔东头也不回的答道。    “可是这位女记者说是顾总的朋友，顾总从来不会拒绝她的采访。”舒文红有些为难。    “哦…她叫什么名字？”    “叶小云。”    “那…好吧。”乔东沉吟了一下答应了，董事长的朋友自然要给个面子。    没过几分钟，一个漂亮姑娘风风火火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一个摄影大哥，正是申城电视台记者叶晓云。    她是今天早上接到台里领导的任务，要去采访荣光科技公司，说是这个公司攻克了一个制造什么光刻机的某一关键部件的难关，申请了国际专利，现在国外对这事炒的很热闹，咱们要跟进。    “可是王部长，我是经济频道的记者，又不是科技频道的…我根本不懂什么光刻机、激光器，为啥让我去？闹笑话怎么办？”叶小云有些为难。    “这个……”王部长笑眯眯的：“因为这家公司的董事长你熟悉，别人采访会拒绝，你去他不会。”    “谁啊？”    “就是乐饮集团的董事长顾北。”    “啊，是他？！他不是做饮料吗？怎么又去搞什么高科技？”叶晓云一脸吃惊。    “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人家搞成了，而且还是墙内开花墙外香！所以嘛我们要赶紧报道，他们公司地点你也去过，就是乐饮集团原来的办公所在地，明珠饮料厂里面。”    领导话说到这个地步，叶晓云只好答应下来，而且她也很好奇，这家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去搞那么冷门的东西？    你像联想、方正那样卖个电脑，或者搞今年最时髦的什么互联网网站…对，就像那个搜狐一样，多吸引人的眼球，非要搞什么光刻机？！    有几个人听说过？    带着这些疑惑，叶晓云匆匆赶往明珠厂，见到了荣光科技公司的办公室主任舒文红，亮明身份后才被告知：“我们顾总去德国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过一段时间？    那黄花菜就凉了！    新闻最讲究的就是实效性！    叶晓云决定，找不到一把手二把手也行，我可是你们顾总的老朋友了！    本来要当场婉拒的舒文红，一听这话只好给乔东汇报。    叶晓云进了乔东的办公室，两人简单的寒暄两句就直奔主题：“乔总，美国《纽约时报》在前天发现报纸头刊中，专门刊登了贵公司研发的光刻机193纳米光源介质难关被中国人攻克的报道，据说这是《纽约时报》第一次在头版报道中国科技创新类新闻，对此，乔总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作为一名中国人我感到自豪，作为荣光公司的一份子我更感到骄傲，我想我们顾董事长此时此刻也是同样的想法。”乔东面带微笑说道：“当然这是第一次，我想我们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荣光公司在研制光刻机这条路上，还会别的更大的创新？”叶晓云敏锐的抓住了乔东的话语。    “这个…暂时无可奉告。”    “那好吧……请问乔总，当初你们怎么想到研制光刻机的？这种机器一般人都没听过。”    “因为，我们顾总说过，光刻机被誉为半导体工业皇冠上的明珠，而我们就是采摘珍珠的人。”乔东微笑说道。    “采摘珍珠的人……嗯，这个说法不错，今天的采访报道就用这标题！”叶小云心里想到。

543 一亿美金！
    “这个乔东也真会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光刻机被誉为半导体工业皇冠上的明珠，而我们就是采摘珍珠的人’，这句话？”    当顾北接到刘雪汇报工作的电话，还专门提到申城电视台专门对乔东采访的事情，忍不住笑了。    不过仔细一琢磨，也挺贴切。    今天风和日丽，顾北和沈彤带着小小北在耶拿城边一个古堡里游玩。沈彤正抱着儿子静静的听完顾北讲述公司里发生的事情，突然开口问道“这个刘雪是谁？”    “哦，她是我在乐饮公司的秘书，能力还不错，所以年前荣光公司正式开始运营之后，我就把她调了过来，现在任公司的cao，就是行政运营官，同时还兼任我的秘书。”顾北如实说道。    “她…很漂亮吧？”沈彤歪着头问道。    “嗯，是挺漂亮，身材也不错…”顾北随口答道突然意识到什么，看着沈彤：“你问这干嘛？”    “你们不会…不会…”    “喂，别乱说啊，我和她啥都没有，纯粹的上下级关系！”顾北赶忙解释。    沈彤撇撇嘴，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的样子，又看了看抱在怀里手指头吃的正香的儿子，语重心长说道“小北，长大了一定要专情，可别像你爸爸这样花心啊…”    小北看着妈妈认真的样子，竟然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我晕…    怎么能在儿子面前这样说老子？虽然他根本听不懂。    顾北刚准备申辩几句，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乔东办公室的电话就接了过来。    “顾总你赶紧回来，这几天公司忙的一团糟。”电话里乔东的语气显得有些疲惫。    “乔哥，不就是来了一些记者嘛……你处理的挺好。”顾北笑着回答。    “不，今天来的不是记者，而是美国ib中国有限公司副总裁吴建明。”    “ib？他找咱们……是不是要卖给咱们光刻机？”顾北突然激动起来。    “不是……顾总，他们想买咱们新型激光器专利！”    卧槽！    这样啊…白高兴一场。    “不卖！”顾北想都没想回答道。    “顾总，你别急，听我说完。”电话里乔东语气有些着急：“吴总说，ib愿意出一亿美金购买咱们的专利！”    “什么？一亿美金？”顾北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听到顾北的惊叫，在边上正低头逗着儿子的沈彤也抬起头看着他：“怎么了，顾北？”    “ib愿意出一亿美金购买我们那个专利。”顾北喃喃说道。    一亿美金？    沈彤也惊呆了。    她听顾北说那个专利技术含量非常高，那么肯定也值钱。    可是万万没想到能值一亿美金！    87亿人民币！    我天……这普通一个人得挣几辈子？不，几十辈子也挣不来啊。    儿子的爸爸成了超级富豪啦……    此时的顾北从刚才的震惊中已经清醒过来，平息了一下心情缓缓问道：“乔哥，你答应了？”    “你是ceo又是董事长，你没发话，这么重大的事情我怎么敢轻易允诺？”电话里乔东笑着说道：“我只是说等我们董事长回国以后，再给你答复。”    “不用等我回来，你现在就可以告诉他们，不卖。”顾北淡淡说道。    乔东已经想到了顾北可能不会出售，不过没想到顾北回答的这么迅速：“顾总……我建议你还是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别说是出售专利，就是对方要求合作开发新一代光刻机我也不会答应。一句话，光刻机必须是国产的！核心科技必须牢牢抓在咱们手里！”    “好，我会转告你的意思。”乔东说道。    挂掉乔东的电话，顾北把手机塞进兜里，才看到沈彤抱着儿子正愣愣看着他。    “怎么了？沈彤？是不是笑我傻？放着一亿美金不要，非要钻这个牛角尖？”顾北笑着问道。    “是有点傻……不过傻的可爱。”沈彤回过来神来嫣然一笑：“我现在明白，为啥白玫、黄鹂这么喜欢你，特别是黄鹂，明明知道你已经有了白玫，她依然舍不得离开你。”    “为啥？”    “你不知道，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不卖的时候样子好帅！霸气十足！能在一亿美金面前依旧不动心的男人，天下有几个？”    看着沈彤痴迷的眼神，顾北开玩笑道：“你现在很崇拜我？”    没想到沈彤很认真的点点头：“嗯！”    “儿子，你爸爸好厉害，是个大英雄哦……”沈彤笑嘻嘻在儿子脸蛋上亲了一口，低声说道。    顾北心里正微微有些得意却又听到沈彤说道：“儿子，你要好好向你爸爸学习…但可千万别成了花心大萝卜哦…”    我晕…    顾北在耶拿呆了半个月，最后不得不离开，虽然两人都舍不得，但彼此都还有事情要做。    国内已经催了顾北好几回，而沈彤请了好几天假，也该上课了。    “我就不送你去车站了，免的让你那个下属看到难解释。”沈彤边说边帮顾北细心整理穿着的西装。    顾北点点头：“沈彤，假期你带小北回来吧。”    “不了。”沈彤摇摇头：“带小孩一天事情多，所以我想趁假期时间好好补补功课。”    “哎……”    顾北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啦，赶紧走吧。”沈彤说了一句，又抱起小北：“给爸爸再见。”    “爸爸…再见…”小北奶声奶气说道。    “乖儿子…爸爸一定会再来看你的”顾北包过小北在脸蛋上重重亲了一口：“一定要听妈妈的话…啊？”    “嗯…”小北似懂非懂答应了一句。    “我走了，沈彤，我今年下半年抽个时间我还会来的。”顾北说完提起行李箱，转身出了房间下了楼。    打的来到耶拿火车站，王子文早已经在这里等候。    “顾总，你一天忙啥呢？晚上也不回旅馆？”王子文实在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    “哦，我去柏林看望了我一个朋友，在那里小住了几天。”顾北面不改色，说出了早已经想好的理由。    王子文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    “对，你找你的导师，情况怎么样？”顾北很快转换了话题。    说起工作，王子文立刻兴奋起来：“我和我导师探讨了光刻机双工作台理论，他非常支持我将理论变成实际，还提出了好多意见和建议，这让我少走了好多弯路。”    “你的导师对你相当不错啊。”顾北听了也很高兴，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初咱们商量好的，你给你导师咨询费没有？”    没想到王子文一脸鄙视：“切，你把我导师想成什么样的人了？像你那样一天就是钱钱钱，充满了铜臭味！”    卧槽！    竟然教训起我来了？    “我问的是，你到底是没给还是你们导师不要？”    “我没给……我不想我和我导师的友谊变得像你想的那么庸俗。”王子文看着月台上前面缓缓驶进的火车，淡淡说道。    泥煤的…    顾北简直无语了。

544 不管这么多，回来就好
    顾北和王子文是三月二十号回国的，顾不得休息第二天他就去上班，主要是想看看蔡司集团通过航空邮寄过来的物镜组件。    和乔东、刘雪换上防尘服一块进了实验室，杨卫东带上着白手套，拿出一个密封盒，里面一共有十块镜片。    他两只手小心翼翼从一个密封盒里取出一块物镜，是一块直径大约有20厘米圆形镜片，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紫色光线。    “这个玩意一个就值人民币20万？”刘雪看着这块非常普通的镜片，忍不住惊呼一声。    “嘿…你可别小看，它的na达到值是033，已经达到亚纳米精度。”杨卫东赞不绝口：“别说咱们国家就是美国也无法生产出来，全世界只有一家，就是蔡司。”    “呀！幸亏咱们顾总及时去德国和蔡司集团签订了供货协议，要不然就麻烦了。”刘雪感叹道。    吆……    现在学会拍马屁了？    顾北看了刘雪一眼，微微一笑。    “欣赏”完镜片之后，顾北几个出了实验室来到自己办公室，他们这个几个公司高层准备个开个会议。顾北先是把自己去德国的情况简单向两人说了一下，当然见沈彤他自然是不会说的。    “这几天还来记者了吗？顾北说完又笑着问道。    “除了那个叶小云，别的记者都让乔总吃了闭门羹，现在谁还来？”刘雪撇撇嘴，似乎不太满意乔东的做法。    顾北笑了笑：“这样做挺好，这不是做饮料没必要那么高调，闷声发大财即可。”    “我也是这么想的……”乔东也说了一句：“顾总，我最近恶补了一下光刻机研发方面的知识，又找交大的教授请教了一番，现在咱们面临这样一个问题：一台光刻机的大大小小的部件有上千个，我们不可能全部研发制造，我想我们只要抓住核心部件进行研发，别的可以采取购买方式。”    “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顾北赞赏了一句：“按照光刻机的结构，一共有十二个大部件组成。咱们已经研发出了激光器，现在王子文正在攻克测量台，其余的包括物镜等购买即可，无论是国外、国内都行，但尽量以国内为主，提高机器的国产率。”    “可是，顾总，咱们现在连图纸都没有……”刘雪插话道。    “先联系嘛……签订个购货协议什么的，特别是重要部件，就像物镜这样。”顾北回答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行，我马上着手做这件事，关于图纸的事情，我想招聘一批优秀的工程师，先将从45所拉回的台机器拆卸研究，掌握其内部结构，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可以以那个为样机设计图纸。”    “行，就这么办！”顾北说完就站了起来。    转眼到了四月中旬，这段时间顾北基本上都在荣光那边，随着招聘人员急剧增加，公司的事情也多了起来。乔东主要忙着跑外联系各类厂家，现在又去了美国，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落在了顾北和刘雪身上，忙的不亦乐乎，忙的有时候连周末都没法休息。    今天早上，顾北起了个大早没有去荣光那边，而是开车直奔钱塘市，因为白玫终于从香江回来了！    白玫的家最终还是安顿苏市，她住在顾北给她买的别墅里，今天是乘飞机返回内地。    苏市没有飞机场，一般是飞到申城然后再乘车到苏市，可是白玫在电话里告诉顾北，她没订到飞往申城的机票，改为飞到钱塘市然后再回苏市。    香江直飞申城的航班可以内地和香江直航的城市中班次最多的，怎么会买不到机票？    其实顾北知道，白玫是不想来申城而已。    可是，你以后还要在申城上班啊…    对于白玫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顾北又好气又好笑。    不管这么多，回来就好。    沿着高速公路整整开了三个多小时车，顾北才赶到钱塘国际机场，停好车赶到候机大厅，没过多长时间就看到白玫出现在了登机口，只见她穿着一件米黄色风衣的，带着一副墨镜显得风姿绰约。    顾北迎上去把行李箱接过来，两人就一块向外走去。    上了车，顾北驾车就直奔苏市。    两人聊了各自近况，白玫突然问道：“黄鹂最近在忙啥？”    “她呀，比我还忙。”顾北笑着回答：“乐饮集团准备上市，专门成立上市委员会，我任主任，郭照军和她都是副主任，下设了办公室，由黄鹂兼任办公室主任，所以这件事实际上由黄鹂具体负责，现在正在做财务准备工作。”    “我…这次回来，黄鹂是不是不高兴？”白玫轻声问道。    “她没说啥。”    “唉……我觉得我对不起她，以前我们说好她回国以后我就远离你。”白玫幽幽说道。    “这不是远离了吗？你又不想回申城。”    “苏市距离申城才几步路？”白玫嗔道。    “好啦，好啦，你们都没错，是我的错，是我太花心……”    “你本来就花心！”白玫怼了一句：“有了我和黄鹂，你还和沈彤……对了，沈彤的孩子有照片吗？我想看看。”    “当然有，我带着呢，你等等。”顾北笑着，放慢了车速从衬衣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白玫。    白玫取下墨镜，仔细看了看。    “呀…好可爱…脸型像你，眼睛，眼睛像他妈妈，细细的…”白玫欣赏起来，突然又叹了一口气：“我也想要一个孩子……”    “那就生呗……你我又不是没这个能力。”    “算了，我已经三十好几了……好了不说我了。对了，沈彤这事，你打算瞒黄鹂到什么时候？”白玫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顾北感到有些头疼。    沈彤不是白玫，和他的关系黄鹂并不知情，也不是肖云云，只不过是一夜风流，说白了，肖云云是为了寻求某种刺激而已，过了就过了。    但很明显，沈彤是爱着顾北的。    何况，现在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黄鹂能接受吗？    “那…沈彤没打算再找别的男人？”白玫犹豫了一下问道。

545这纯粹是你们男人占有欲在作祟
    “我不知道。”顾北说完赶忙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当时都回避这个问题，我没问她也没说。”    “那你是怎么想的？”白玫又问道。    “从理智上说，我既然无法和她结婚，我就没任何理由拦着她，她完全可以寻找自己的幸福。可是从感情上……我又舍不得…”顾北吞吞吐吐说道。    “这…纯粹是你们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白玫毫不客气的斥责。    “我想你说的对吧…不过这只是我自己胡思乱想，也许沈彤将来遇到合适的也会嫁的。”顾北语气中带着点苦涩。    “我想她不会。”    “为什么？”    “如果她真想这样就不会要这个孩子，即便要了这个孩子，你去耶拿也不会见你…我是女人，我比你更了解女人的心。”    “那…我该怎么办？”顾北反问道。    “你和黄鹂结婚吧。”    白玫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顾北一愣看了对方一眼，他不明白白玫为什么突然冒出这句话。    “你和她结婚，黄鹂那颗老是悬着的心才会放下，她才有可能接受沈彤，最起码接受那个孩子。”    “可是……”顾北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黄鹂没有明确提出结婚的事情，但是自从去年赵江和罗韵结婚后，黄鹂有意无意就说起这件事。    很明显在给顾北某种暗示要让他求婚，像电影上那样浪漫。    但顾北有些犹豫。    倒不是他不想和黄鹂结婚，这是他觉得有些对不起白玫，现在又多了一个沈彤。    “好啦，别想这么多了，你迟早是要结婚的。”白玫温柔说道：“我的感受你不用考虑，至于沈彤…让她自己选择吧。”    “我…再考虑考虑。”顾北没有立刻答应。    “随你吧…”白玫说完，转过头开始欣赏外面的春色。    到了苏市已经是下午四点，顾北进城后开车直奔姑苏的平江新区。    平江新区在姑苏的北边，是一个交通枢纽中心和商务商贸中心。    姑苏是苏州最古老和核心的区，由于限高、开发面积有限，并没有大型工厂、企业入驻，保留了青砖黛瓦的老苏州情调，古巷、老宅、小桥、流水。    顾北很喜欢这个地方。    到了平江新区，顾北拐进了一个叫沙影街的小街，停在了一处院落外。    这是一栋两层半的小洋楼，不同于别的地方的西式建筑，而是屋顶采用了中国古代悬山顶结构，两边还有翼角，和周围环境民居、绿树很好的融合在一起，显得非常雅致。    大门外站这一个三十出头的男正是乐饮公司在苏市的总代理曹波。    “白总，你好。”曹波很殷勤和刚下车的白玫握手。    白玫轻轻握了握，笑着说：“多谢你呀，曹经理。”    “嘿……顾总吩咐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办好？”曹波笑着说道：“走，进去看看。”    两人跟着曹波进来大门，里面是一个小小院子，花园就占了一大半，里面种着玫瑰、月季等各种鲜花，含苞待放。    “你别说也巧，顾总让我帮忙找房子，我刚好听我一个朋友说这个房子的主人做生意破产急需出售房子抵债。要不然这么好的房子、这么好的地段二百万根本买不来。”曹波给白玫解释道。    “呵呵，辛苦你了，今晚我请客表示感谢。”顾北插话道。    “瞧你说的，你们来了苏市应该我尽地主之谊才对。”曹波哈哈大笑：“不过嘛，我得马上赶回申城，小婉等着我呢……对不起了，顾总，白总，可别笑我见色忘友啊。”    “理解…去吧，不耽误你佳人有约。”顾北回答道。    “这是钥匙。”曹波从皮包里拿出一串钥匙交给顾北：“里面的家具和电器都按照你意思已经办好，我先走了啊…反正你以后经常要来苏市，到时候我们再喝几杯。”    “一定一定……”    把曹波送出大门顾北这次返回小院。    “顾北，那个小婉是谁啊？和曹波啥关系？”白玫好奇的问道。    “嘿……申戏一个大学生，他给人家在申城买了房子，那女孩就跟他了，我见过一次，小姑娘长的挺纯的。”顾北解释道。    “你们男人呐……真是有钱就变坏！”白玫不由得嗔道。    这…怎么连我也骂了？    不过，似乎自己也不咋地…    进了屋，顾北带着白玫参观房间，整个楼房的面积并不是很大，但显得很精致，装饰也非常典雅，没有常见暴发户的那种奢华却显得俗气的感觉。    上了二楼，白玫进了自己的卧室，她突然发现这件卧室布置的和在申城自己小屋里几乎一样，梳妆台、窗帘、被罩床单颜色，连床上也放着一只大狗熊！    “喜欢吧？”顾北有些得意，这可是自己花费了心思的，要让白玫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嗯……”白玫点点头。    这里虽然没有香江繁华，但却更像一个家。    “你把行李收拾下，咱们去吃饭，我听曹波说就在街口有一家餐馆，“太湖三白”做的不错，咱们一会尝尝。”    “你不是不喜欢吃鱼吗？”白玫有些奇怪，她有些弄不懂，顾北的家乡算是西北的鱼米之乡，可这家伙竟然不喜欢吃鱼。    “你喜欢啊”顾北笑着说道：“再说了，以后要经常来苏州不吃鱼怎么行？”    “就你会说！”白玫自然这句话的意思，嘴上嗔道，心里却甜丝丝的。    白玫收拾了行李，又简单洗漱了下，就跟着顾北出了房门，到街头那家叫做“江南人家”的餐馆吃了“太湖三白”，就挽着顾北的胳膊在街上散步起来。    “白玫，你好好休息几天然后再去上班，我给曹波说了，让他在苏市帮你找个女司机，每天开车送你去申城。”    “算了，不用这么麻烦，我还是自己开车吧。”白玫想了想说道。    “你？敢开？”    “我去驾校学不可以嘛……”    “那好吧…你喜欢什么车？我明天陪你去车行转转。”    “不用太贵，能开就行了，我对这个不太讲究。”    “那怎么行？我给黄鹂买一辆宝马，不能厚此薄彼吧？”    “吆……果然是大款！财大气粗……荣光那边是个无底洞不知道要投入多少才会有效益，还是节约点好。”白玫劝道。    “在缺钱也不至于在乎这点。”顾北笑着说道：“你放心，荣光的资金不靠这个，不是还有大片韭菜吗？你看韭菜现在长的多旺？”    “你呀…”白玫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知道，顾北说的韭菜就是胡志标的爱多vcd

546 我给你省钱啊
    虽然白玫并不清楚胡志标爱多vcd经营状况到底如何，但是电视上铺天盖地的广告，大超市以及街上各种电器专卖店都有爱多vcd的身影，从这个角度说爱多vcd发展势头不错。    第二天早上，顾北陪白玫去了苏市一家车行，本来他准备也给白玫买一辆宝马740i今年年最新款，或者奔驰s320但白玫坚决不要，最后竟买一辆和刘雪同款的白色高尔夫。只不过是96年最新款的。    “白玫，你不用给我省钱。”回去的路上，顾北开着新买的高尔夫对白玫说道。    “谁给你省钱啊…这款汽车小巧，停车干啥都方便，我觉得很适合我。说实在，我对汽车不感兴趣，不就是个代步工具嘛…”白玫说完白了顾北一眼：“想给我花钱是吧？你到沙影街口停下来。”    “干嘛？”    “到了再说。”    等顾北开车到了沙影街口，靠边停下，白玫下了车指着街边一家写着“低价出售”的门面。    “顾北我想把这间门面房买下来，开一间咖啡馆怎么样？”    “啊，怎么又开咖啡馆？申城那间怎么办？”顾北很惊讶。    “那间我送给黄鹂了。”    我晕……    “看看嘛……地方怎么样嘛…”白玫带着撒娇的口吻。    顾北打量了一下四周“嗯……这个地方环境优雅，又距离闹市不远，很适合休闲。”    其实顾北心里明白，这个地方不是白领聚集区，又不像申城打咖啡馆在高校附近，将来生意不会太好。    白玫之所以这么想，只是这个地方距离她住的地方很近，将来能打发闲暇时间而已。    “那我就决定了哦，明天我就找房主谈谈！”    “行，谈好以后我把钱打到你账户上。”顾北说着，坐到驾驶室位置上发动了汽车。    “不用啦，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这钱我自己出。”白玫婉拒：“这辆车算是你给我买的，那栋小别墅呢，我也自己出钱。”    “怎么，担心养不起你？”    “你看你，先不说你那个荣光公司，别的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要给家里父母钱、还要供妹妹上学，沈彤母子俩更是花钱地方，还有黄鹂…人家可是黄家大小姐，你自然不能亏待她，我就替你省省吧…谁让你找这么多女人，负担多重？”    我晕……    顾北在苏市只呆了两天就赶紧返回申城，临走前专门打电话给曹波，让他帮忙给新买的车上户以及临时找个司机的事情，白玫这边不安排妥当，他没法安心工作。    转眼到时间到了四月下旬，白玫也已经来荣光这边上班，立刻把财务接了过去，这一下子把刘雪解放出来，特别是东浦基地建设那些繁琐财务账目，让她苦不堪言，连顾北都感到轻松了许多。    白玫每天早上坐车从苏市赶到申城，下午又返回苏市很是辛苦，顾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好几次说晚上你干脆不用回去就住申城得了，但白玫坚决不肯。    再过一周就是五一劳动节，顾北准备琢磨这个长假去哪里玩玩，最好把她们两个都带上…嘿嘿…    顾北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做着不可告人的美梦，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胡志标打来的。    有好长时间没和这家伙联系，不知道现在又有啥事？    顾北心里想着接听了电话。    “顾总，我胡志标啊。”电话里胡志标用他一口蹩脚的普通话热情的招呼着：“我到申城了，想见见你。”    “欢迎欢迎，什么风把你胡总吹来了？你是坐火车还是飞机？我让人来接你。”    “不用，我是开车来的。”    从南粤的中山市开车来申城？    顾北听了吓了一大跳。    电话里，胡志标解释道他是从中山出发，边走边考察市场，经过花城、长沙、南昌、钱塘等，最后目的地是燕京，现在到申城特意来拜访。    “一路辛苦一路辛苦。”顾北心里也挺佩服这家伙：“那我给你订酒店，完了再给你接风洗尘！”    “不用麻烦顾总，申城办事处已经都准备好，你现在在哪里？东浦乐饮集团总部？”    “最近我一直在荣光这边，具体地址在明珠分公司大院内。”顾北回答道。    “明珠分公司？我知道地方，半个小时候就到！”    足足等了一个小时，顾北听到窗外传来汽笛声，站起来一看只见一辆满身灰尘的黑色小车徐徐向办公楼这边开来，估摸这就是胡志标的车，于是就出了办公室。    下了楼刚出了一楼大厅，那辆黑色小车刚好到达办公楼前。    卧槽！    奔驰s600！要价可在150万！    这家伙，真喜欢摆阔气！…公司不到两年时间竟然就这样的豪车！    不过想想，按照历史发展，再过两年他用十八辆奔驰迎娶他的小秘轰动之举，这也不算个啥。    小车刚停稳，胡志标就从车里下来，后面还跟着他的女秘书林莹。    此事的胡志标穿着一件白衬衣，黑西裤，打着领带，头上还抹着发胶显得精神抖擞，夹着一个公文包显得意气风发    顾北上去热情的和两人握手，邀请他们到自己的办公室。    胡志标跟着顾北上了二楼，进了顾北的办公室，看到有些简陋的装修，不由得皱皱眉头。    “顾总，这就是成立不久的荣光科技？是做什么…什么…”胡志标一时没想起来。    “光刻机。”旁边的林莹小声提醒。    “敲我这记性！”胡志标一拍脑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光刻机研发的怎么样了？”    “还早的很呐…”顾北实话实说。    “那不是今年没法产生效益？”    “今年？我估计这三两年都是只有投入没有产出。”顾北笑着回答。    “哦……”胡志标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他本来还有点心思，想好好了解这个光刻机到底是个啥玩意？有没有投资价值，但现在听顾北说几年内产生不了效益，顿时没了兴趣。    光吃不下蛋，就是金鸡他也不要。    这年代玩的就是短平快！    顾北让员工给两人沏了两杯茶，三人寒暄了一会，胡志标这才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顾北。    “这是去年爱多公司的财务年终决算表，你看看，看有没有问题。”    作为爱多公司三大股东之一（还有一个是公司所在的益隆村村委会。），顾北虽然平时不管公司具体经营，但年终财务情况他还是要看看的。

547 野心勃勃的胡志标
    顾北接过财务决算表，看了一眼不禁笑道：“胡总，厉害啊，去年一年营业收入竟然达两个亿！”    “现在公司总算熬过最艰难的时刻！”胡志标眉飞色舞：“今年的销售额我要达到十个亿！”    翻两翻不止！    如果别人说出这句话来，顾北认为肯定是吹牛，但眼前这位不一样，他是胡志标！    历史早就证明了一切。    “呵呵，胡总，我相信你一定能达到这个目标。”顾北说着随手把决算表放在了办公桌上。    “顾总，我今年计划继续加大营销和广告投入，我打算请香江的成龙做广告加大名人效应。”胡志标显得雄心勃勃。    果然还是成龙，和历史上一样。    不过，请成龙做广告…这可是广告杀手，代言一个倒闭一个啊。    顾北心里感慨。    不过他并不打算纠正什么，在这个年代香江群星璀璨，成龙无疑是最耀眼的明星之一。    “那…干脆请张艺谋来执导，双剑合璧，广告一定会轰动！”顾北笑着补充了一句。    “请张艺谋？对，对！那可是国内最厉害的导演啊，前两年拍的《秋菊打官司》听说还获得了什么金狮奖，如果请他来执导，那效果一定非常好。”胡志标眼睛一下亮了：“还是顾总有气魄！”    顾北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其实这都是你自己的主意。    胡志标又谈了一会公司经营状况就要告辞离开，却被顾北拦住说晚上一定要给他接风洗尘，来申城自己不尽地主之谊实在是说不过去，胡志标也就答应了，说先回酒店一会再见。    等胡志标走后，顾北拿着财务决算表到了白玫的办公室。白玫正在电脑上看着账目，看他进来抬起头问道：“我听刘雪说刚才爱多vcd的胡志标来见你了？”    “对，一副野心勃勃的样子，还带来了他公司去年财务决算表，你帮我看看。”顾北说着就把资料递给了白玫。    白玫仔细看了一会才说道：“从账面上看没啥大问题，只是这广告营销支出太大了吧？竟然占到营业支出的一半！还有，这个办公经费支出也有点高，超出了一般企业的平均水平。”    “vcd又不是光刻机，有啥技术含量？他不靠营销广告扩大影响占领市场又能靠什么？何况这是他最擅长的地方。”顾北笑着回答。    “至于，办公经费高……肯定是做了些假账呗，毕竟这公司不是他一个人的。”顾北冷笑道。    “那就没啥大问题了。”白玫说着把报表放在了办公桌上。    “晚上我要请胡志标吃饭，你也去吧。”顾北换了个话题。    “吃完饭就几点了？我还要赶回苏市呢。不去。”白玫一口拒绝。    “那就不回去了呗，又不是没你住地方…你不愿意住别处，那还是和黄鹂住到你的小屋里，我一个人去住三楼，这下你放心了吧？”    “那我更不放心了……谁知道你半夜三更偷偷摸摸会不会跑到我们房间…”白玫瞥了顾北一眼。    这个…    我就那么不堪吗？    “好啦，你一个人去吧，要不把刘雪带上，她不是也投资了爱多vcd吗？反正也是你的小秘。”白玫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    顾北出了办公室去找刘雪，听老板要带她去参加饭局，刘雪毫不犹豫的答应。    好久没和老板出去应酬了，嘻嘻…    顾北就让刘雪先在锦江大酒店预订了一座饭，看看时间差不多，就让刘雪开着自己的大蓝鸟直奔饭店。    参加饭局的人不多，胡志标和自己的秘书，又多了一个人，是爱多vcd驻申城办事处一个姓王的主任。    两边都是爱多vcd的大股东，王主任实际上就起了一个服务员的角色，殷勤给众人倒酒。    胡志标是南方人，酒量不咋地没喝多少就脸红耳赤，喝到中途有些醉意，他瞪着小眼睛突然开口问道：“顾总，央视的标王竞标会马上就要开始，这次乐饮是不是还要参加？”    顾北还没开口，坐在胡志标旁边的秘书林莹娇笑道：“胡总，瞧你说的，顾总肯定是要参加的，而且是志在必得，就像中国女排一样创造个五连冠！”    “就是就是…让人佩服啊。”胡志标立刻附和。    看着这两人突然一唱一和，顾北有点明白他们意思了。    胡志标想今年竞标央视的标王！而乐饮就是他爱多的最大威胁！    不过这家伙，步子迈得有点大吧？    顾北笑了笑，说道：“今年乐饮不参加央视标王的竞标。”    “真的？”    “为什么呀？”    胡志标和林莹几乎异口同声。    “我们乐饮高层经过审慎分析，觉得今年标王竞争会被去年更加激烈，价格也会翻几倍，性价比不合算所以决定放弃。”顾北说出了理由。    他并没有说谎，    因为他记得这一年的标王价格创造了一个天文数字！    32个亿！    几乎是上一年的五倍！可见竞争之激烈。    而且这是一个峰值，以后几年竟然一年比一年低！    这说明央视标王经过这两年的疯狂炒作，已经出现了大泡沫，价值完全背离，自己何必去趟这个浑水？    “胡总，你是不是想参加今年央视标王的竞争？”顾北看着胡志标有些喜形于色的表情，决定给他泼点冷水。    话说，这也是我的钱啊。    “对，我是有这样的想法。”胡志标也没隐瞒：“我这次来申城就是想和顾总你商量商量。说实话，如果乐饮继续竞争我就准备放弃。”    “乐饮准备放弃，胡总你也要审慎考虑。”顾北正色道：“我认为，随着各省卫星电视越来越普及，消费者收到的地方台也越来越多，电视频道多了，那么央视频道的收视率就会下降，这样势必影响广告的播放效果，这一点胡总你要认真考虑。”    看到顾北一脸认真，胡志标刚才有些发热的脑袋也冷静了一些。    两届标王的乐饮集团都急流勇退，自己的确要权衡下利弊，何况刚才顾北说的的确是个现实问题。    胡志标做事激进，但并不意味是个莽夫。    “好的，顾总，我会认真权衡。”胡志标郑重点点头。    “对了，你可以考虑在网站上投放广告，这是趋势。”顾北突然想起搜狐网站，顺便也拉点广告。    没想到胡志标听了一头雾水：“啥叫网站？”

548 这就是网吧
    简直是个老土啊…    顾北只好简单给胡志标解释了一下啥叫网站，并且告诉他，乐饮的绿茶系列饮料已经在搜狐网站上做了广告。    胡志标也来了兴趣，说能不能让他看看网站上的广告模样。    “胡总，这里没电脑怎么上网？干脆明天你再来我公司一趟，让你看看。”顾北笑着说道。    胡志标有些迟疑：“我明天一早就要赶往燕京参加央视标王竞标会，再耽误就来不及了。”    那这个…    总不能这大晚上的再去荣光一趟吧？    顾北有些犯难。    “老板，这附近有个专门上网的地方，叫“3c+t，可以上互联网呢…我曾经因好奇进过一次。”刘雪悄悄在边上说道。    网吧？！    顾北这次意识到，国内第一批网吧已经在申城诞生了！    想到这里，顾北就告诉胡志标说这附近有个专门供人上网的地方，叫网吧，咱们吃完饭可以过去看看。    胡志标也是个喜欢新奇的主，立刻答应，他也想看看顾北嘴里那个什么网站到底是个啥玩意。    吃完饭后几个人出了酒店各自上了车，在刘雪的带领之下来到距离锦江大酒店不远一个小街上。众人下车跟着刘雪进了一家不太起眼的店面。    刚进去，顾北就感到一股呛人的烟味，只见里面烟雾缭绕味道实在有些难闻。    跟在胡志标后面的林莹被呛得咳嗽两声，一脸厌恶的表情，在胡志标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就转身走了出去。    胡志标却毫不在意，低声对顾北说道：“这…就是网吧？”    顾北点点头。    只是这环境太差了点吧？    很像自己重生前年轻时候上的黑网吧。    虽然环境很差，但上网人并不少，绝大部分都是男青年，顾北走到吧台，里面有个年轻人叼着烟正对着电脑屏幕看你着什么，看样子像这里的网管。“上网多钱一小时？”    “15块！”年轻人头也不抬回答道。    卧槽！    就这破地方，一小时十五块！    这他妹的简直是抢钱啊。    要知道，现在申城职工月平均工资才将近900块！    顾北心里暗自吐槽，但还是要了一台电脑。    坐在一个空位上，顾北打开电脑，屏幕上很快出现蓝天白云95画面，胡志标站在一边好奇的看着。    等进入桌面，顾北打开ie标识，然后输入搜狐的网址，网速比较慢，但比顾北想象要快点，过下搜狐页面，一个动态fsh窗口弹了出来，正是乐饮的广告，周丹丹和宋海东各自举着一瓶绿茶饮料，正微笑的看着前方，上面还写着“绿色好心情”几个大字，几秒钟后弹窗消失。    “这…就是网站？”胡志标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    “对，漂亮吧？上面什么都有。”顾北点着鼠标耐心给胡志标介绍起来：“随着互联网普及，将来上网的人会越来越多，所以在网络上投放广告是大势所趋。”    “而且搜狐网现在是国内最早也是流量最大的网站，现在你去问问会上网的人？十个里有八个都知道搜狐网。”顾北卖力推荐起来。    胡志标听了啧啧称赞，心顿时热起来：“顾总，我也想在这个什么搜狐打广告，只不过怎么联系？”    “这样吧，这事交给我，你不是要请成龙做广告吗？广告做好以后de交给我，我让他们帮你转换成网页专用视频，价格嘛…肯定会给你优惠。”    “顾总，你和这个搜狐的老总很熟？”胡志标有些半信半疑。    “我们顾总就是搜狐公司的董事长，你说熟不熟？”旁边的刘雪忍不住插一句    啊？！    胡志标惊呆了。    他怎么又去玩这个？    “我只是挂个名，占了一点股份。”顾北倒是很谦虚：“公司的具体经营我不参与。”    不参与也是董事长啊…    胡志标越发佩服起来。    胡志标是第二天一大早离开申城直奔燕京，临走前还专门给顾北打了个电话，一是表示感谢，二是对于他昨天晚上竞标的建议会认真考虑。    果然，四月底在央视广告竞标大会上，爱多vcd并没有夺得标王称号，而是被另一家公司夺得。    32亿！虽然不是秦池，但历史依旧再显。    不过让顾北惊讶的是，爱多vcd还是以8200万元拿下中央电视台天气预报后5秒钟的广告标版！    电子类第一名！    8200万啊，这家伙真舍得下血本。    顾北心里暗暗咂舌。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在历史上胡志标就是这么做的…    当然，连续夺得两年标王的申城乐饮集团今年突然没有出现在会场上，引起了多方面的猜测。    乐饮不行了？还是有所别的图谋？    ……    ……    申城一处别墅里，杨柳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视遥控器，漫不经心的调着频道。    “老婆！哈哈，乐饮不行了！”张军突然闯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报纸，向杨柳扬了扬：“报纸上说，乐饮集团遇到危机，连今年的央视竞标大会都没有去参加，这也是顾北那小子辞去总经理一职的主要原因！”    “什么报纸？”    “申城商报”张军把报纸递给了杨柳，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种三流报纸上的新闻你也相信？”杨柳看了一眼就把报纸扔在了茶几上。    心里暗暗鄙视。    坐了一年多牢，怎么还这么幼稚？!    但是看到张军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于是杨柳压住内心中的厌恶感，尽量使语气平和点：    “张军，你刚出来不久，不太了解乐饮的情况，现在乐饮不仅去年推出了绿茶系列，今年又推出了乐虎这种功能性饮料，连续两年推出两种新产品，你看看哪像遇到什么危机？”    “这小子这么厉害？那他为什么不去央视竞争那个标王？”张军感到迷惑。    “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杨柳缓缓说道：“今年的标王价位是多少？32个亿！如果顾北再去争这个，他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虽然张军对顾北恨之入骨，但不得不承认杨柳分析的对，这家伙的确很聪明。    “但是如果失去央视广告，那么乐饮的营销宣传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何况他们推出了新品种。”张军也跟着分析起来。    “你说的对，所以说，顾北肯定有别的打算。”杨柳缓缓说道。

549这个五一假期，很期待了
    “你看看，这报纸上都乱说什么！”    顾北一抬头就看到黄鹂推门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今天他抽了个空专门来到乐饮集团这边，主要是来看看乐饮上市材料准备情况，这屁股还没坐热，就看到黄鹂在发脾气。    “啥事？”    顾北随口说了一句，就拿起黄鹂递过的报纸，一看就乐了。    “顾北，你还笑！”黄鹂更加不高兴了：“你看把这么集团说的好像马上就要倒闭，而你，引咎辞掉总经理职务！”    “哦…我不是笑这个。”顾北赶忙解释：“我是笑这不是文建东原来所在的报社吗？去年还把咱们公司夸的一朵花似的，过了年不久就成一堆狗屎了？”    “就是嘛…这些记者，简直没一点职业道德！不就是我们没有参与央视的广告竞标吗？可是我们已经在十四个省级卫视台播放了乐饮系列广告！难道他们都没看，瞎眼了吗？！”    这就是顾北的替代计划。    拿放弃央视标王的上亿资金和已经播放卫星电视的十四个省级电视台签订了广告播放合同，在不同时段播放乐饮集团的冰红茶、绿茶和乐虎三个系列饮料。    用顾北的话说，彻底进洗脑和疲劳轰炸！效果还挺好。    而所花的经费，算上在网站上做广告一共加起来不到六千万还没有去年在央视投入的多。    所以顾北看到这则新闻一点也不生气，这种报纸，典型的是有奶便是娘，你明天给他些钱，绝对把你夸成一朵花。    于是他安慰黄鹂道：“和这些三流报社的记者讲职业道德？还不如让钱去和他们讲…你放心，文建东自然会处理好。”    这道理黄鹂也明白，刚才只不过是一时气愤，再加上这段时间为了公司上市事经常加班加点，肩膀脖子酸痛的厉害很不舒服，所以心情非常差。    平时作为公司副总要注意形象，不能对下属发这种无名之火，但是今天顾北来了，就可以发泄发泄。    自己的男朋友嘛…    他会哄的。    果然，顾北看黄鹂余怒未消，就笑着站起来，拉着她的纤手让她坐在老板椅上，然后站在边上很殷勤的按摩起肩膀来。    “好啦，消消气，一生气就不漂亮了…按着舒服吧？”    “嗯…”黄鹂微闭着眼睛，哼了一声一副享受的样子。    “喂，想好没有，五一节去哪里玩？“顾北一边按摩一边问道。    “那就去苏市，我看看白姐的小别墅有多漂亮，顺便在那里玩两天。”    “你想通了？我就说嘛…苏市风景挺不错的，而且也可以在白玫新开的咖啡馆坐坐，保证和申城感觉不一样。”顾北顿时眉飞色舞。    说了半天，小黄鹂终于同意了。    “不过我可说好啊，去了苏市你可不准乱来，我和白姐睡卧室，你睡楼下客厅沙发！”    “喂，楼上不是有客房吗？我睡客房可以吧？”    “不行！客房就在白姐的卧室隔壁，不安全！”    “喂，小黄鹂，你就这么忍心？让我睡沙发？沙发那么窄，你知道我睡觉不老实，滚下来怎么办？睡地板，那么凉？”顾北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不是我，是白姐说要这么做的…”黄鹂听到顾北委屈的声音心软了，小声说道。    “她的话咋能全听？到时候你这样……”顾北附在黄鹂的耳朵上悄悄说了几句，黄鹂顿时羞红了脸。    “你太…流氓了！”    “嘿嘿…不是我啊…某些人可答应过的啊。”    “你不知道那个时候都是乱说？…不理你了，我走了！”黄鹂推开顾北，满脸通红离开了办公室。    顾北看着黄鹂匆匆离开的背影，又嘿嘿笑了两声。    这个五一假期，很期待了。    ……    ……    96年还没有长假一说，五一只放了三天，五月四号早上顾北准时出现在了荣光公司办公大楼。    “老板，你怎么了？”刘雪看到顾北的样子顿时吃了一惊。    只见他眼圈乌黑，面容憔悴好像过节很累似的。    “没…没啥。”顾北勉强一笑：“五一节出去玩了几天，没休息好。”    “嗯…出去旅游就是累，我这次和小倩去钱塘玩了两天，差点把我们累坏了。”刘雪一边说着一边跟顾北向楼上走去。    “此累非彼累啊…”顾北心里叹了一口气。    顾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几分钟刘雪就进来，给他泡了一杯大红袍，很殷勤的放在办公桌上。    顾北品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    看来还是自己的小秘贴心啊。    不像那两个…    算了，都是自己招惹的。    顾北靠在老板椅背上，一边捶着腰一边喝着茶，正眯着眼睛享受，突然办公室门被敲开，乔东拿着一份资料走了进来，脸色显得很难看。    难道他也……    正胡思乱想着，乔东已经把资料递给了他：“顾总，蔡司公司刚发来传真，他们要求解除合同！”    “什么？”顾北吓了一跳，赶忙拿起资料，只见上面是中德两种文字，大意是由于不可抗拒之力，蔡司集团要解除三月份签署了购买光刻机物镜组件的合同，对于剩下的九组物镜也不在出售，对于毁约之事深表歉意，愿意按照合同进行赔偿云云。    “这…到底怎么回事？”顾北惊呆了。    “我刚才打国际长途到他们公司的销售部长，说是根据德国政府最新的出口许可文件，他们无法向咱们出售光刻机上的物镜组件。”乔东解释道。    瓦森纳会议？    顾北突然想到这个。    难道欧美国家要对中国的光刻机研发进行全面封杀？    “顾总，怎么办？”乔东心里感到异常焦急。    这不是激光器，也不是王子文现在正在研制的双工作台，那些东西通过研发或许能够生产出来，但这光刻机上的物镜…全世界就蔡司集团一家生产！    因为它们拥有独一无二的一批手工打磨工匠！    “你别急，让我想想。”顾北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突然他想起了黄明在去年请任正非吃饭时候，说有个显微镜厂的退休老师傅，打磨镜片技艺很高，能不能让他试试？

550 祖传手艺
    顾北让乔东稍等，拿起座机就给黄明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他说明自己现在面临的困难。    “很严重？”黄明在电话里问道。    “是的，如果没有高精度的透镜，光刻机就无从谈起。”顾北如实回答。    “那好，今天下午抽时间陪你跑一趟。”黄明答应了。    挂掉黄明的电话，顾北才对乔东说了去找显微镜厂退休老师傅的事情。    “能行吗？”乔东很是怀疑。    “走一步看一步吧…”顾北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乔总，你在联系一下别的外国厂商，别和蔡司一样到时候反悔！”顾北叮嘱道。    光刻机需要的零件大大小小几千个，好多组件国内生产的精度达不到要求或者根本就无法生产，需要从美国等国家进口，如果这在卡脖子，那真是要了老命了。    乔东也明白这里面的厉害之处，立刻答应说马上再和这些厂家联系。    “顾总，要不这样，咱们干脆先买几套掩膜台、掩模版，这两个关键性部件国内厂家制造的精度太差，要靠美国的爱普森公司生产，以防万一。”乔东建议道。    “行，就按照你说的办！”顾北马上同意。    下午一上班，顾北就自己开车赶往东浦新区政府，见到黄明就准备去找那个老师傅。    秘书小刘看到黄明和顾北匆匆向外走，急忙问道：“黄书记，您去哪里？我通知赵师傅开车在下面等您。”    “不用，我办点私事，我坐他的车好了。”黄明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办公室。    上了车，顾北按照黄明说的地方，出了区政府大院向东驶去。    黄明说的那个老师傅姓杨，叫杨兆贵，家住了申城郊区一个镇子上。    在车上黄明告诉顾北，他之所以认识这个杨兆贵，还是当年他在市政府做秘书的时候，陪着领导考察这个显微镜厂，当时杨兆贵还没退休，手艺精湛是厂里的技术能手，但爱人身体不太好没法干重活就一直闲在家里，家境不太好。    市领导考察时候知道这件事后，就让黄明去协调想办法解决杨兆贵爱人的工作，最后黄明通过区政府，在他们所在的镇政府食堂找了一个做饭的活，相对轻松。    对此杨兆贵非常感激黄明，还专门去感谢过他。    “这个杨师傅手艺非常好，据听说是祖传手艺，厂里的显微镜镜片最终都要通过他和他的几个徒弟打磨才能安装，他退休后他儿子接了他的班，继续干这个活。”黄明解释道。    祖传手艺？    联想到蔡司集团的物镜镜片听说也是祖传手艺，他心里暗暗期待。    “从你今天电话里说的情况，看来麻烦不少啊？”黄明笑着说道。    “困难重重啊…当初只是凭着满腔热情，现在才知道这里面的水多深，原本以为攻克了193纳米光源问题就算大功告成，没想到事情越来越复杂。”    “怎么，后悔了？那你干脆把那个专利卖了，一亿美金啊…啧啧……”    “你怎么也知道？”顾北很奇怪。    这件事只限于荣光公司高层几个知晓，并没有外传。    “鹂鹂告诉我的呗…”黄明哈哈大笑：“你知道那天我们家在吃饭的时候，鹂鹂说起这件事我老爸说了句什么？”    “黄叔叔说什么？”    黄明竟然学着他爸爸的语气说道：“我忙了一辈子，盖了那么多房也没挣这么多钱，这小子竟然不到两年时间就能赚八个多亿？这还有没有用天理了？！”    看着黄明学他爸惟妙惟肖的样子，顾北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不过我爸妈都很佩服，特别是我妈，你知道她是个老顽固，思想僵化，对经商有些瞧不起，觉得商人嘛…见利忘义，但是听到你拒绝了ib一亿美金购买你的专利，她难得说了几句好话，说你有骨气，有爱国之心。”    商人见利忘义？    黄鹂的老妈竟然这么说？    你老公不也是商人吗？    难怪黄叔叔在家里地位不高。    顾北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其实我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高尚，做生意嘛…利益当然要最大化，既然ib愿意出一亿美金购买，那说明它将来能创造的价值远远超过这个数。”    “话是这么说，如果一亿美金放在眼前，有几个人不动心？”黄明感叹道。    这倒也是…顾北点点头。    如果不是个重生者，了解这个小小的光刻机将来能产生的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他真的有可能就卖了！    车到了镇子上，顾北按照黄明指引最后停在了一家院子边，连个人下车走了进去，就看到一个老头正在院子里喂鸡。    “哎呀…黄书记，贵客啊…”老头看到黄明，立刻笑着招呼起来。    “杨师傅，你身体还好吧？赵阿姨呢？身体也好？”    “好，都好…她现在还在镇政府做饭没回来…来来，你们屋里先坐。”杨兆贵招呼着两人。    顾北和黄明进了堂屋，杨兆贵给他们倒上茶，还热情说今天晚上就别走，到时候我杀一只鸡给你们焖上。    “杨师傅，你就别忙乎了，我们今天来是有事情要求你。”    “黄书记，你太客气，你尽管说我能帮上忙的绝不推辞。”    黄明就把顾北介绍了一番，然后就说起光刻机物镜制造情况，包括被蔡司集团拒绝，原原本本告诉了杨兆贵。    “德国人制造的镜片精度的确高，这一点咱不佩服不行，至于你们说的我不能不能加工出来，这一点我不敢打包票，必须看到对方的实物才行。”杨兆贵说道。    “我们公司刚好有一组蔡司公司的物镜，要不，杨师傅你跟我们去看看？”    “行，我跟你们去一趟，我也想看看这个什么光刻机的物镜，究竟有厉害！”    于是顾北开车带着杨兆贵和黄明赶回了荣光公司，三人换上防尘服、布鞋，进了实验室。    杨卫东早接到了顾北的电话，从密封箱里小心翼翼的去处一副镜片交给了杨兆贵。    杨兆贵仔细看着，又举起镜片迎着灯光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把镜片交给杨卫东，叹了一口气说：“我年轻的时候如果下功夫研磨，也能达到这个精度，但是现在年纪大了，眼睛和手都不行了。”    顾北听了心一沉急忙又问道：“那您的儿子呢？徒弟呢？他们行不行？”    “他们…还差火候，再说现在的年轻人那有我们那时候能吃的了苦？”杨兆贵苦笑道。    “黄书记、顾总，不好意思啊，不能帮你的忙。”杨兆贵显得很不好意思。    顾北连声说没关系，三人出了实验室，顾北又让舒文红开车把杨兆贵送回家去。    “顾北，这件事怎么办？”两人进了顾北的办公室，黄明也皱起眉头问道。

551 这都是专利惹的祸
    顾北还没开口，办公室门被敲开只见乔东匆匆进来，满头是汗。    “吆…老同学，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乔东看到黄明在场，笑着打起招呼。    “是顾北让我帮找那个显微镜厂的师傅，看看能不能打磨出镜片来。”黄明解释道。    “他行吗？”乔东急忙问道。    黄明摇摇头。    “那这事麻烦了。”乔东一脸苦笑，又对着顾北说：“顾总，我这里也有一个不好的消息，美国的爱普森公司不愿意出售给我们掩膜台、掩模版。”    顾北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会吧？难道又是因为那个瓦森纳会议？”顾北忍不住说道。黄明和乔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屋子里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顾总，我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过了下乔东突然开口。    “嗯？”    “即便欧美国家要封杀我们，不让我们进口光刻机这我还能理解，但是某些组件，如掩膜台、掩模版包括物镜，并不是管控的敏感商品。”乔东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公司行为？某些大公司不愿意让我们制造出光刻机，所以联合起来对这些生产部件的公司施压？不让他们给咱们的部件？”顾北敏锐的听出乔东的意思。    “对！要不是这个原因，为啥那些公司不卖给咱们？难道他们不想赚钱？”    站在一边仔细听他们讨论的黄明也点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    “我明白了……”顾北突然想到什么喃喃说道：“其实，这还是咱们那个专利惹得祸。”    “你是说杨卫东他们研发的那个激光器？”乔东反问道。    “对，对方害怕了！”顾北回答道：“咱们已经攻克了193纳米光源问题，研发出最先进的激光器，如果下一步咱们在成功制造出最光刻机，那什么尼康、佳能生产的光刻机还有谁要？所以他们联合起来彻底封杀我们！”    “小日本就是他妈的坏！”乔东仍不住骂了一句。    “也不仅仅是尼康和佳能，包括美国的ibl。”顾北现在显得很冷静：“我们攻克了193纳米光源问题，也就是给这些公司指明了方向，他们买不到我们的专利，肯定会自己研发但这需要时间！”    “对，是时间！只要他们从中作梗，让我们从外国买不到诸如物镜、掩膜台等关键性部件，国内暂时又无法生产，那我们的研发就会处于停滞状态，这就给对方争取了时间！只要攻克了193纳米光源这个问题，凭他们的先进技术和雄厚势力就会很快研发出新一代的光刻机来！我们又被甩在后面！”乔东彻底明白过来。    这是**裸的阳谋啊…    但是你就那他们没办法。    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顾北开门只见是刘雪站在外面。    “老板，有个日本人找你。”刘雪轻声说道。    “日本人？”    “他们说是日本尼康公司驻中国办事处代表，特意从燕京赶来。”    尼康的？    顾北顿时明白他们要来做什么。    “你让他们稍等，我马上过来。”顾北吩咐道    等刘雪走后，他笑着对黄明说道：“明哥，你看稍坐，我和乔哥去会会这两个日本人。”    …    ……    桥本很规矩坐在沙发上，双膝并拢，两手平放在膝盖上一副危襟正坐的模样，但眼神却四处打量这周围环境。    “这就是攻克了193纳米光源难关，研发出最新型激光器的地方？”看着这简陋甚至有点寒酸的办公环境，桥本心里暗暗吃惊。    这放到日本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在高科技领域。    那些有本事、有才华的青年要么远走他乡去了美国，要么就进了诸如佳能、东芝这样的大公司。    因为，这些超级大公司犹如一个一个庞然大物，占据着国内大部分资源，这里没有小公司生存的土壤。    要么会被收购、要么会被封杀。    就如…今天所拜访的这个荣光科技一样？    半个月前，他接到来自日本尼康总部的通知，由美国ibl世界上生产光刻机的企业已经达成协议，决定向上游的供货商施压，不准出售给中国这个叫做荣光科技的公司出售光刻机的关键部件。    对于这个消息，桥本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日本的大公司经常这么做，这是没想到ib这样的美国公司也这么流氓啊…    不卖给中国光刻机，连关键部件也不卖给！    算了，这不管他的事情，他今天的任务是说服中国人，把这个专利买给公司。    当然，他也很好奇，那个叫做顾北的中国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让桥本等多长时间，他就听到了推门声，赶紧站了起来，只见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年轻，真的很年轻。    特别是走在前面的那个长的很帅的男青年，约莫才二十五岁吧？    桥本心里暗暗吃惊，但职业素养让他下意识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很恭敬的递了过去。    “你好，请多多关照。”    用的是标准的普通话。    顾北看着这个一身正装，留着八字胡，有些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微笑着把名片接了过来，扫了一眼就放在口袋里。    “桥本先生，我就是顾北，让你久等了。”顾北说着，伸出右手。    两人握手后，顾北又把乔东介绍给了桥本，三人就分别坐下。    “不知桥本先生来找我，有什么事？”顾北直接开门见山。    “首先允许我代表尼康公司以及我本人，对于贵公司攻克193纳米光源介质问题，研制出了最新型的激光器表示祝贺。”桥本语气充满了热情：“这将是光刻机研制历史上一个里程碑式事件！”    “谢谢，桥本先生，你专门从燕京赶来，不仅仅是来祝贺我们的吧？“顾北笑着问道。    “当然不仅仅是这样，我们尼康公司想和贵公司进行合作。”桥本一脸微笑。    “哦，怎么合作？”顾北眉毛一扬。    “很简单，我们想购买贵公司这个专利。”    顾北笑了。    和自己的预先想的一样。    “不卖。”顾北轻轻吐出这个两个字。    “顾总请不要马上拒绝。”桥本赶忙说道：“我们尼康公司愿意出5000万美金购买贵公司的专利。”    “对不起，你们出多少钱我也不会出售，我们要自己研发出新一代的光刻机。”顾北语气有些冰冷。    “你们？”桥本的笑容中露出一丝讥讽。

552 国家队上场
    “顾先生您也清楚，光刻机不仅仅是激光器这一个部件，物镜、掩膜台、掩模版……这些关键性部件，恕我直言现在中国根本无法制造出，那贵公司研发的激光器实际上毫无用处。”    “桥本先生，我们可以买。”乔东插话进来。    “买？问谁？德国的蔡司？美国的爱普森？”桥本笑了看着乔东：“我想贵公司已经和他们联系过了吧？至于结果，我想你们清楚。”    “是不是你们在中间捣鬼，不让他们卖个我们部件？”乔东听了桥本这句话，心里有了怒意。    “不…不…乔先生您误会了。”桥本依旧文质彬彬：“那是他们公司的决定，和我们尼康公司毫无关系。”    鬼才信你呢。    顾北暗骂了一句。    “桥本先生，请你回去吧，我们绝对不可能出售这个专利。”顾北懒得和他磨叽，下了逐客令。    “我很遗憾，不过希望贵公司尽快改变自己的决定，请及时和我联系。”桥本站起来，给顾北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才离开办公室。    “我呸！改你妈的比逼，这帮小日本，我装模作样我越看越来气！”桥本走后，乔东忍不住骂起来。    “咦…咋了乔哥？这么激动？”顾北感到奇怪，平时乔东给人都是风度翩翩的样子，几乎没听过他骂人。    “我爷爷参加过抗日战争，抗战胜利前死在了鬼子的刺刀下，我听我奶奶说，那时候刚怀上我爸。”乔东的声音有些低沉。    “难怪你买车不买现在最流行的日系车，非要买德系。”顾北恍然大悟，又拍了拍撬动的肩膀：“不要紧，等咱们研发出来光刻机，干掉尼康佳能，也算给你爷爷报仇走，到我办公室去，明哥还等着呢。”    顾北和乔东又返回到顾北的办公室，见了黄明就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这日本人吝啬啊，人家美国人还出一个亿呢。”黄明笑着说道。    “管他们出多少，反正这专利是非卖品。”顾北说道：“看着架势我必须再去一趟德国。”    “找蔡司集团商谈？我看用处不大。”乔东摇摇头。    “不是找蔡司，华为的任总曾经给我介绍了一个德国特种玻璃制造厂的老板叫阿登纳，也在耶拿，我上去没见到本人，但听厂里的伙计说此人技艺很高，曾经在蔡司干过，我这次专程去找他。”    “你的意思是，想把人家请到中国？”乔东马上明白顾北的想法。    “对，如果有可能的话，不惜重金。”    “这倒也个法子。”乔东点点头。    “顾北，乔东，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荣光科技不可能把组装光刻机的所有零件都生产出来。”这个时候旁边的黄明突然插了一句话。    顾北笑了：“明哥，我从来没想过我们荣光科技凭一家之力就把整个光刻机搞定，原本我想的是能研发出激光器和王子文的双工作台，其余的部件购买然后调试组装，结果现在……”    说道最后顾北也感到无奈。    咱又没后世华为那本事，凭一己之力和老美抗衡。    黄明没有回答顾北的问题，而是问道：“顾北，你听说过国家的863计划吗？”    “听说过，怎么了？”    “我建议你可以申请863计划项目，获得国家的资助。”黄明解释道。    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简称863计划）是1986年国务院组织了全国200多位科学家对计划建议进行了大半年的论证，在我国科学技术需要急起直追的年代，863计划的实施有力推动了我国高技术的进步。    按照研究开发任务的性质，选择若干高技术领域作为发展重点，领域内设置专题和项目，采取分类管理的方式，由科技部、总装备部会同财政部制定计划管理办法，科技部牵头负责，并会同总装备部组织实施。计划分年度落实各领域的战略目标、任务和经费。    这一点，顾北在搞高科技自然知道。    让国家队下场？    那研发速度自然加快不少。    “可是明哥，我们只是私营企业。”顾北提醒道。    姓资姓社问题大讨论过去时间并不长，这个年代的私营经济地位远远不如后世。    “这个我也说不准，但是我建议你可以试试。”黄明沉吟一下说道：“你们先写一份汇报材料，我向田市长汇报，争取得到市政府的支持！要知道田市长对你们公司很关心的。”    “那好吧。”顾北决定了，转过头对乔东说道：“材料的事情你负责，我先去一趟德国，咱们分头行动！”    “你一个人？”乔东问道。    “大家都很忙，我一个人就行了。”顾北笑着说。    黄明走后，顾北去了白玫的办公室，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吆，你这是公私兼顾啊…是不是还要看望沈彤母子？”白玫低声问道。    “嗯…”顾北没有隐瞒，点了点头：“我提前给沈彤打个电话，让她先去联系一下阿登纳，探探口风。”    “也好…喂，你走的时候给我说声啊，我要给小小北捎点东西。”    “什么东西？”顾北很好奇。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下午下班后，顾北回到住处又给黄鹂说了白天发生的事情，说过两天准备再去耶拿。    “我也想去呢，听你说耶拿的风景很漂亮的，我还没去过欧洲呢。”黄鹂说道。    你去？！    顾北吓了一跳，那如果见到沈彤和她儿子，不会闹翻天？    “咋了？顾北，你脸色怎么变得这么难看？”黄鹂有些奇怪。    “没…没啥。”顾北镇定下来，故作轻松：“好啊，一起快去，把你手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工作撇下，咱们出去一起玩玩。”    “那怎么行？”黄鹂瞪了顾北一眼：“现在公司上市申请资料准备正在关键时刻，过两天公司准备请会计事务所的人来看看我们的财务准备情况，我怎么能走？”    嘿嘿…    小黄鹂就是一个工作狂。    不过顾北心疼的，黄鹂这段时间早出晚归，有时候还加班，时间晚了就直接睡在顾北在银桥国际买的那套房子里。    “等你这段时间忙完，我一定陪你去欧洲转转…”顾北温柔的抱住了黄鹂。    都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不能厚此薄彼。

553 阿登那的条件
    顾北是5月15号离开申城前往德国耶拿，先是从申城直飞德国慕尼黑，然后又乘火车到达耶拿，已经傍晚时分。    提着行李箱出了火车站口，顾北就看到沈彤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在漫天晚霞下，抱着儿子站在广场上，正微笑看着他。    “爸…爸…”小小北看到了顾北，奶声奶气向他叫了一声，又伸出小手。    “乖儿子…来，爸爸抱。”顾北放下行李箱双手抱过小小北，举着转了一圈又在他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逗得小小北咯咯笑了起来。    “亲你妈妈一口。”    沈彤正站在边上看着父子俩闹着玩，突然被顾北拉过去在嘴上狠狠吻了下去，顿时一脸羞红。    “别闹！孩子看着呢。”沈彤赶紧推开顾北。    顾北一扭头果然看到小小北瞪着大眼睛正好奇的看着他们俩。    “儿子，你愿意让爸爸亲妈妈吗？”顾北逗起儿子来。    也不知道小小北听懂没听懂，竟然点了点头。    “哈哈…你看，儿子都同意。”顾北哈哈大笑，又拉着沈彤再她俏脸上吻了一下，才放过来。    “那你有这样做爸爸的，这么教育孩子？”沈彤嗔道，顺手就要提放在地上的行李箱。    “我来。”顾北抢先一步，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抱着儿子，三人高高兴兴向外面走去。    档了个的士，顾北和沈彤直奔丹妮街，在车上沈彤给顾北说起去寻找特种玻璃制造厂的老板叫阿登纳的事情。    “我见到阿登纳本人，也说了你的想法，他说还要考虑考虑。”沈彤说道。    “那好，明天一早我就去见他！”    到了丹妮街34号，顾北抱着儿子随着沈彤进了大门，就看到那个德国大妈正在院子忙碌。    看到顾北跟着沈彤进来，德国大妈就笑着朝沈彤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德语，沈彤的脸又红了。    顾北很有礼貌的用德语和德国大妈打个招呼，才跟着沈彤一起上楼。    “刚才那个大妈向你说什么？”顾北有些好奇，低声问道。    “少问！”沈彤瞪了顾北一眼，搞得顾北一头雾水也不好多说。    上了二楼进了沈彤的房间，顾北发现和上次来相比，房间里换两样新家具，小小北还多了几样玩具，旁边还放着一辆童车，最大的变化就是装了壁炉。    “耶拿的冬天太冷，我没什么，但是小北太小容易感冒。”沈彤看他盯着壁炉，解释道。    “需要啥你尽管买，钱我会按时给你寄的，喂，沈彤，千万别省啊……”    “钱够啦…你瞧你，一副暴发户的模样。”沈彤嗔道。    “挣钱不给你们花，挣那么多有什么意思？”顾北笑着说道。    “就你会说…”沈彤边说边帮顾北收拾行李箱，突然从里面拿出一套小孩子的衣裤。    “咦…这是你给小北买的？”沈彤问道。    “是白玫”顾北笑着解释：“她说要送给小小北，对了，还有一个银项圈”。说完顾北从行李箱地底层拿出一个银光闪闪的项圈。    “这是白玫专门到苏市观前街一家百年老店买的，她说小孩子带银项圈可以辟邪，长命百岁。”顾北说着，就把银项圈戴在的小北的脖子上。    “白姐真好。”沈彤感激说道。    “她说让你放寒假的时候把孩子带到苏市，她想看看呢。”    “白姐真这么说？是你的想法吧？想让我和小北回国。”沈彤毫不客气揭穿了顾北的“阴谋。”    “嘿嘿…白玫是这么说的嘛…当让我也想让你回去，你一个人在国外带孩子，没人照顾我真不放心。”    “我不是说过了嘛…等我毕业以后再说。”    见到沈彤如此固执，顾北也无可奈何。    顾北在沈彤这里住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和沈彤一起赛芬镇见阿登那。    由于今天是正式和阿登那会谈，所以没有带小北，把他留给德国大妈照顾。    到了赛芬镇，顾北这次见特种玻璃厂的老板阿登那。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不苟言笑，给人一种很古板的样子。    “顾先生，前几天这位女士曾经来过，提出了邀请，我经过反复考虑，如果让我去中国必须满足下面几个条件。”阿登那缓缓说道。    听了沈彤的翻译，顾北挺高兴，只要对方提条件就好。    “第一，年薪不是50万马克，而是100万！”    100万？！    这不是敲诈嘛，你这个破玻璃厂一年的营业收入也没一百万吧？    沈彤听了就有些生气。    看到沈彤脸色变得难看，顾北急忙问道：“他说什么？”    “他要年薪要100万马克。”沈彤低声说道。    “答应他。”顾北沉吟了一下立刻说道。    看到沈彤迟疑，顾北补充道：“他研磨出来的镜片质量必须达到蔡司公司同样的质量，否则我不但不会支付报酬反倒要追究他的误工费！这一点必须写进合同里。“    如果像后世的中国甲a联赛，那些俱乐部花重金请些水货，那自己不是哭晕在厕所里？    听了沈彤的翻译，阿登那那张有些古板的脸竟然露出笑容，竟然拿手作出一个ok的姿势。    “第二，我只在中国呆两年，而不是三年，因为我要和我的妻子呆在一起。”    放着高薪不要非要回国，看来这家伙表面上冷冰冰的，其实也是个情种啊。    顾北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阿登那先生，你可以和妻子一块去中国，我们会提供最大的便利。”    “不，不，我妻子喜欢耶拿，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故乡。”    这尼玛的…    顾北只好答应了。    “第三，我在中国只负责打磨镜片，不带徒弟。”    “不行，这一点我不能答应。”顾北听了立刻拒绝。    不带徒弟，培养不出来国内合格的研磨工匠，你走了怎么办？    指望蔡司集团松口卖给自己的物镜？    顾北担不起这个风险。    “顾北先生，并不是我不愿意培养徒弟，而是两年时间根本无法带出一个合格的研磨工人。”阿登那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原来是担心这个！    但这确实也是实情。

554 见田市长
    顾北想了想，一咬牙说道：“阿登那先生，你放心，我会找最好的学徒，他们一定会出师。”    “那…好吧，不过顾先生我提前声明，我对工作的要求非常严格，如果你说的那些学徒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会毫不留情的辞退他们！”阿登那一脸严肃。    “我明白。”    双方谈妥到了条件，就在沈彤的帮助下用中德两国文字签订的协议，最后阿登那提出，研磨镜片的机器必须是德国造，和他们厂的机器最好一样这样便于他操作，顾北也同意了，答应明天再来和他一起去柏林订购这样的机器。    在回去的路上，沈彤问顾北：“你从哪里找学徒？阿登那先生不是自夸，我曾经问过镇上的人。他对工作要求的确很严格。”    顾北就把见到退休职工杨兆贵的事情简单告诉了顾北：“他不是有些徒弟吗？我想让他帮忙选上几个心灵手巧的跟着阿登那学习。”    “这能行吗？”沈彤很是怀疑。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你说我现在还有退路吗？”    看到顾北忧虑的神色，沈彤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回到沈彤的住处，顾北立刻给乔东打了个国际长途，把这边的情况简要告诉了他。    “乔哥，现在当务之际，一是赶紧找一处地方能够做研磨车间，另外你和明哥联系一下，让他再给杨师傅做工作，同时通过市上将杨师傅看重的学徒能从显微镜厂调出来！”    “好，我马上就去办。”乔东答应了。    “对了别忘了再找一个会德语的，以后做阿登那的翻译。”顾北想了想赶紧补充了一句。    “这不马上就要到毕业季了吗？我去外院找！”乔东笑着回答。    听到乔东答应的很干脆，顾北略略放心，就把满腹心思放在一边，逗起孩子来。    第二天早上，顾北依约去火车站等候阿登那一起去柏林，沈彤作为翻译自然相陪。    顾北跟着阿登那找到了那家公司，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联合磨削集团！这可是德国乃至全世界非常有名的机床制造公司。    经过双方协商，顾北购买一套进行玻璃镜片研磨的生产线，品质没问题，价格就是有点太贵：100万马克！    泥煤的…    八百多万人民币就这么没了。    顾北虽然感到心疼但是知道这钱必须出，只好又给乔东打电话，让他尽快转账，对方才会发货。    整整在柏林呆了五天，才把这件事搞定。    阿登那就要告辞回家，说是安排家里的事情，预计会在七月初来中国，顾北也答应了。    “沈彤，咱们在柏林玩几天再回去？柏林大教堂、柏林墙纪念馆…来一趟不容易嘛。”顾北拉着沈彤的纤手劝说道，他很想和沈彤过一下二人世界。    没想到沈彤断然拒绝：“不行，我要见儿子，我一周没见到他了，我想他。还有我请了这么多天假，再不回去，这学期考试会挂科的！”    真是个好妈妈，好学生…    顾北只好答应了。    回到耶拿呆了两天，沈彤就催促顾北赶紧回国。    顾北也想在多留几天，但是公司里事情多，现在正在紧要关头自己一个人在外逍遥也不是个事情。    于是恋恋不舍离开沈彤母子俩，返回国内。    一回到申城，顾北顾不得休息，第二天早上就上了班。    刚一到办公室，乔东就走了进来，一脸兴奋：“顾总，你安排的事情我全部办妥，市政府非常支持咱们的研发，特别是田市长专门打电话安排此事，最后在显微镜厂找了一个空闲厂房，作为咱们的镜片研磨车间！，我去看了经过简单改装就可以使用。”    “那我真要谢谢田市长。”顾北听了大喜，这可解决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阿登那七月初就要来中国，所订购的生产线再过一个月时间会通过海路运到申城，如果到那时候再找不到合适的地方，那可真耽误事。    一听说顾北要感谢田市长，乔东哈哈大笑起来    “嘿…你想谢谢田市长？刚好，他召见你，你可以当面感谢他。”    “田市长真的要见我？”顾北有些惊讶。    人家可是大领导，日理万机。    “对，就是黄明说的让咱们申请863计划的事情，田市长说了，等你回国以后他想见见你，当面听听你的想法。”    “好，到时候我再感谢他。”顾北笑着说道。    他自然不能直接给田市长打电话，只能通过黄明转达，于是顾北就打电话给黄明，说自己一进回来让他联系一下田市长。    “田市长最近很忙，正在负责复兴城暨复兴东路拓宽工程，能否见你不好说，这样我先想办法联系，你等我消息。”黄明在电话里说道。    “好的，我等你。”顾北知道这事急不得。    可没想到仅仅过了两天，这天中午刚上班不久，顾北就接到黄明的电话：“你现在立即赶往市府，田市长在办公室等你。”    这么快？    顾北一惊，马上反应过来：“好，我马上就来。”    带着早已经准备好的资料，顾北夹着公文包匆匆离开办公室，开车直奔市府。    进了市府，顾北给黄明打了个电话告诉自己的位置，黄明让他开车去市府后院，他会在路边等他。    等顾北驱车到了市府后院，和前面的办公人员来人往相比，这里显得安静了许多。    在种着法国梧桐的柏油路边，顾北看到黄明正在向他招手示意。    顾北把车停在了一个小型停车场，跟着黄明继续向里面走去，来到一栋两层小楼旁，黄明拿出了工作证给站岗的警卫，没过几分钟一个年轻男人从楼里匆匆走了出来。    经过黄明的解释，顾北才知道是田市长的秘书小李。    顾北跟着李秘书上了二楼，李秘书让顾北和黄明在会客室稍等片刻，田市长办公室有人在汇报工作。    过了十分钟之后，顾北看到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从田市长的办公室出来，这个时候李秘书示意两人进去。    顾北跟着黄明进了田市长的办公室，这是他第一次来。办公室很宽敞，但里面摆设并不奢华，反倒显得有些简朴。    “吆…顾总，好久不见了啊。”田市长走了过来，笑着和顾北握手。    “田市长您好，你叫我小顾就行。”顾北谦虚说道。    “那怎么行…我听黄明说，你现在可是三四家公司的董事长，生意做的大的很呐。”田市长笑着说道。    “那主要是党的政策好，还有就是田市长您对我和我的企业的关心和支持。”    “看看……人年轻还挺会说话。”田市长爽朗大笑起来，转过头看着黄明：“难怪鹂鹂会看上他。”

555 芯片就是“工业粮食”！
    叫鹂鹂？    难道和黄家有私交？    顾北立刻听出点味道来。    不过想想这也不奇怪，这次来向田市长汇报工作，并未有通过行业主管部门层层上报，而是走了黄明这条路。    如果说他们之间只是上下级工作关系没有私交的话，根本不可能。    顾北正暗暗猜想着，田市长又说话了：“小顾啊…我比较忙只能给你20分钟汇报时间。”    说道这里田市长看了看手表：“刚才咱们闲聊花去了3分钟，所以你还有17分钟时间。”    卧槽…    不早说啊。    看来提前准备的汇报材料用不上，顾北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娓娓道来。    他并没有谈自己荣光公司的发展以及取得的成绩，而直接谈芯片业的发展史和中国芯片业现状。    “田市长，回顾最近半个世纪半导体产业发展的历程，基本上算经历了两次产业转移。第一次产业转移发生在上世纪为切入点，在美国技术的支持下实现了空前性的技术突破，索尼、松下和东芝等知名企业开始走进历史舞台。    “第二次产业升级发生在上世纪80年代之初，同样是在美国的扶持下，韩国、台湾凭借他们早期大量的资金投入高素质、低成本的人才，成就了如今的三星等企业，而由于各种历史原因，我们国家都失去了。”    “而现在是第开始崛起，信息化浪潮会席卷全球，这会极大的促进芯片业的发展。”    “互联网？就像你前段时间的搞那个什么搜狐网站？”田市长插了一句。    卧槽…    连这件事他也知道？    看来又是黄明这家伙说的。    顾北吐槽了一句，但脸色却没什么变化，继续说道：“对，不过那仅仅是互联网很小的一部分。”    顾北说着，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手机：“还有这个…他和互联网一样也会改变这个世界。”    “的确，自从有了这个东西，联系的确方便了许多提高了工作效率。”田市长深有感触。    想当年没有手机的时候，想找个人简直是难上加难，一出门就像断线的风筝，谁知道跑哪里去了？    “不，不，田市长，手机的功能并不仅仅是接打电话这么简单…有一天他会和互联网联系起来，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    说道这里，顾北看到田市长又要插话，赶紧抢先一步：“由于今天时间关系，这个话题我就不展开说，如果田市长您感兴趣的话，咱们以后找个时间私下交流。”    “哈哈…你小子，挺滑头啊。”田市长哈哈大笑。    顾北呵呵一笑继续说道：“而这一切，都是建立都在芯片业的迅猛发展基础之上，打个比方，如果说粮食是国之根本，民之命脉    那么芯片就是“工业粮食”！    “工业粮食……”田市长琢磨这个词，第一次听说倒很新鲜。    “田市长，我再说一组数据，1996年，国内销售总值为56亿美元，占全球市场的59。按照国际著名调研公司ers-satgrou的推测，国内对芯片的需求将会以每年33的速度递增，到了本世末，国内芯片需求将达到270亿美元，占全世界的86。如果这一趋势继续保持下去，中国将在2010年成为世界上第二！仅次于美国！而自给率现在竟然不到5！”    “所以华为的任总要自己生产芯片？”黄明在边上插了一句。    “对，且不说每年国家要花费大量的外汇购买芯片，更可怕的是，有可能你有钱也买不到！”    说道这里，顾北顿了顿：“去年九月，以美国为首，包括“巴统”17国在内的28个国家于在荷兰瓦森纳召开高官会议，决定加快建立常规武器和双用途物资及技术出口控制机制，田市长您听说过没有？”    “这个……”田市长脸上略显尴尬。    黄明立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田市长脸色大变。    顾北假装没看到，继续说道：“他们制定了一个瓦森纳协议，和“巴统”一样含两份控制清单：一份是军民两用商品和技术清单，涵盖了先进材料、材电子器件、计算机等等，芯片赫然在列！虽然这个协议并没后明显针对咱们中国，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就犹如套在咱们脖子上的绳子，只要他们高兴，随时随地可以至我们于死地！“    田市长听了勃然变色。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那个李秘书悄声无声走了进来，对着顾北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示意时间到了。    卧槽！    刚才说的有些兴奋，忘记了时间！    顾北暗暗后悔，话题还没引导最关键的地方呢。    “小李，你让张区长再等一会。”田市长突然对刘秘书说了一句。    李秘书微微有些诧异，张区长可是早就预约好来汇报重要工作的，人家在外面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结果又被这个顾总插了队，到现在还完？    不过这只是他脑海一瞬间的闪念，立刻点头，又悄悄退了出去。    “好了，小顾，你继续。”田市长笑着继续说道。    虽然田市长给自己延长了时间，但顾北有自知之明，立刻缩减了内容:“所以说芯片业是国家支柱产业，毫不夸张的说可以关系到国家命脉，而光刻机，是制造芯片最关键的一个环节！没有先进的光刻机根本无法制造出高精度的芯片！”    “而现在，欧美发达国家不仅不卖给我们光刻机，连一些关键部件如物镜、研磨台等也不卖给我们！俗话说有钱不赚是王八蛋，但人家就是不赚你这个钱！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你们中国人不喜欢喜欢买买买吗？那就买我们的成品！反正你们中国人现在开始富了，财大气粗……那真是钱多人傻速来！想自己制造？门都没有！但是，要记住，买是永远买不到核心科技的！”    “顾北，注意说话语气！”旁边的黄明赶紧提醒。    这家伙，你以为你在和你的狐朋狗友胡侃啊？    “对不起，田市长刚才有些激动。”顾北赶忙道歉。    “小顾说的对啊……”田市长似乎没注意顾北的说话语气，感慨了一句：“最近这几年，咱们国家在高科技产品中有一种不好的风气，总认为”造不如买，买不如租…看似现在省钱占了便宜，实际上会吃大亏的！就如小顾所说的，买是永远买不到核心科技的…    说道这里田市长站了起来：“你把材料留下，我会认真看，然后和别的领导碰头商量，争取给你申请，如果进不了，我们市政府也会大力支持你！”    “多谢田市长。”顾北心里乐了。    中国的事情，只要领导重视，政府支持就好办。

556 只要你好好干，就把你当大爷伺候！
    时间到了七月初，阿登那终于乘飞机飞往中国，这天下午顾北决定，亲自去机场迎接他。    一同随行的还有乔东和一个叫王刚的年轻小伙子，他是今年才从申城外院毕业，主修德语，是乔东专门招聘来做阿登那的翻译极其生活秘书。也就是说这两年他几乎就要和阿登那生活在一起。    阿登那从登机门口出来，穿着一件白色短袖，提着一个老式行李箱，依旧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顾北通过王刚的翻译相互介绍后，就出了候机厅。    “阿登那先生晚上给你接风洗尘，你在申城先休息一段时间，熟悉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顾北热情的说道。    没想到了阿登那听了摇摇头：“顾先生，联合磨削集团的机床到货了吗？”    “一周前到货，你放心，我们已经请技师安装调试完毕。”    “已经安装调试完毕？”没想到阿登那皱起眉头，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顾先生，我说过这些机器非常精密，我要亲自调试的吗？”    你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顾北楞了。    难道沈彤当时没有听清？    “阿登那先生，您放心，我们用的是最好的技师。”乔东听了王刚的翻译插话道。    最好的技师？    阿登那没再说什么，但谁都看出他那副鄙夷的表情。    来到给阿登那准备的住处，是套三室两厅的商品房，王刚被安排住在他隔壁。    阿登那拒绝了顾北晚上给他接风洗尘的安排，说要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去车间看看。    顾北自然知道这家伙不放心杨兆贵他们的调试，虽然这个德国人接人待物有些显得傲慢，但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的态度顾北还是和欣赏的。    只要你好好干，就把你当大爷伺候！    第二天早上，顾北又驱车赶往阿登那住处，这次随行的是刘雪。阿登那已经在楼下等候，他身边停着一辆黑色桑塔纳。    这也是公司给阿登那专门配的，幸好这家伙对车辆没有多大讲究，只是说要德系车，否则随便一辆奔驰上百万元又没了。    显微镜厂在东郊，等顾北赶到的时候厂长已经在厂门口等候。    厂长姓吴，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见到顾北他们很是热情，握手寒暄以后就带领他们去镜片车间。    “杨师傅他们来了吗？”顾北低声问道。    “早就来了，还有他的三个徒弟也在。”吴厂长急忙说道。    “多谢你呀，吴厂长，这次多亏你大力支持。”顾北感谢道。    这个地方他很满意，距离阿登那住的地方不是很远，而且本身就是加工玻璃镜片的，厂房建设符合阿登那的要求。    “顾总，瞧你说的，我应该感谢的是你。”吴厂长呵呵笑道。    顾北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显微镜厂说是生产显微镜其实这两年由于市场的原因产量很少，厂子处于半停产状态。顾北租赁了他们一个车间，招聘了一些工人这相当于给厂里增加了收入。作为厂长何乐为不为？    顾北一行人在吴厂长的陪同之下到了厂里西侧的玻璃加工车间，杨兆贵他们都在，正围着新机器讨论着什么，看到顾北他们来了赶紧过来招呼。    按照顾北的意思要相互介绍认识下下，没想到阿登那理都不理，走到设备边仔细查看起来，众人只好站在一边观看。    “爸，这老外怎么牛皮哄哄的？你看他那模样”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青年忍不住吐槽起来，他正是杨兆贵的儿子杨晓军，也是阿登纳要带的三个学徒之一。    “闭嘴！”杨兆贵低声呵斥道：“人家狂有狂的理由，顾总带回来的那片镜片，你能研磨的出来？”    听了这话，杨晓军蔫了。    他是研磨工，子承父业，所以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研磨出那么高精度的镜片来！    不过他却这个人嘴硬：“爸，你不是说你也可以研磨出来吗？”    “那是年轻时候，爸现在老了！你看你们年纪轻轻，不好好学研磨个镜片还要外国人，丢人！”杨兆贵忍不住又数落儿子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正看着机器运行的阿登纳突然起来头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德语。    杨兆贵赶紧停止训儿子，一脸迷惑。    “顾总，他问这台机器是谁调试的。”王刚在一边翻译道。    “是我？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有问题？”杨兆贵赶忙站了出来，心里有些紧张。    杨兆贵正忐忑不安，却看到一直不苟言笑的德国人脸上突然露出笑容，又说几句德语，还对他翘起了大拇指！    “他说的调试出乎他的意料，看来你也是一位研磨工，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工作？”    “当然愿意。”杨兆贵急忙说道。    自己退休以后，在家闲的无聊还不如回厂工作呢，还有，老外的东西就是与众不同，这台研磨机竟然采用的是半自动！自己用了好几天功夫才调试好，不过精度确实高啊真想在这上面试试！    “顾总，你看这”杨兆贵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能不能过来工作不是自己说了算。    “欢迎欢迎，这样吧，你就作为这个车间主任，专门负责整个工作。”顾北立刻表态。    没想到杨兆贵赶忙摇头：“车间主任我可做不了，我跟着好好学习，顺便帮管教管教这几个不听话的小兔崽子！”    顾北当然没什么意见，只是劝说杨兆贵也把这车间主任兼上，反正现在事情不多，他也不想再另外用人。杨兆贵就同意了。    事情皆大欢喜，顾北呆了一会，又叮咛了吴厂长和杨兆贵几句，然后就和刘雪返回公司，阿登纳已经开始了工作。    中午饭也是在显微镜厂解决的，阿登纳吃不惯中餐，王刚只好跑到市区麦当劳快餐店买了一份汉堡包套餐才算解决了问题。    下午下班，阿登纳回市区，杨兆贵父子各自骑了一辆自行车迎着夕阳高高兴兴回到镇子上。    刚一到家，杨晓军就冲着屋里喊：“妈，我把当车间主任啦。”    “哎呦，老头子，退休前只是个工人，这退休返聘回去竟然成了主任？”老妈手里拿着炒菜用的铲子，从屋里走了出来，感到很惊讶。    “嘿嘿不是返聘，现在我属于荣光公司的！”杨兆贵也有些得意，看到一边的儿子又忍不住教训起来：“臭小子，你给我好好干，千万别像以前那样，老子现在是车间主任，脸可丢不起！”    “嘿爸，这次不用你说，我和大虎他们说好了，就是脱层皮，我们也会干出个名堂，争取两年以后能出师！”    “喂，臭小子，你怎么想通了？”杨兆贵有些奇怪。

557 分红
    “你知道吗？”杨晓军的样子显得有些神秘，今天早上我找了个机会问刘总——就是和顾总一起来的年轻漂亮的姑娘：问他们给个老外付多少工资？”    “你猜刘总说多少？”    “多少？”这次连杨兆贵的好奇心也勾引起来。    “年薪10万马克，价值人民币87万元！”    “这么多？！”杨兆贵大吃一惊，只听到“当啷”一声，原来是自己的老伴震惊的竟然将炒菜用的铲子掉在了地上。    “八十七万……”老伴听了嘴皮就有些啰嗦，老头子干了一辈子，最多的时候一月才领到一千块，这一两年更穷的连工资都领不齐，那个老外竟然能挣快一百万！    这还有天理吗？！    她哪里知道，这是刘雪耍了小心眼故意缩小了10倍……    “所以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和大虎我们仨合计了一下，决定不怕吃苦，一定好好干！如果真能出师，咱虽然年薪肯定到不了87万，但一定也会比现在高的多！”杨晓军显得信心十足。    “好！这一次，这次我这个当爹的一定好好支持你！你一定能成的！”杨兆贵笑了。    他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人挺聪明手也巧就是吃不了苦，要不然早就成厂里的一把好手了。    杨家发生的事情顾北自然不清楚，不过听翻译张勇说每天杨兆贵带着几个青年跟着阿登那学的非常刻苦认真，顾北就放下心来，这才是他聘请阿登纳的主要目的，能培养几个合格的镜片研磨师！    荣光公司这边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中，暂时不用顾北多操心，于是他把精力又放在了乐饮那边。    现在乐饮正在准备申请上市的关键时刻，作为中外合资企业上市更加繁琐复杂，有些事情作为董事长的他的出面协调。    这天下午，顾北召开了一个上市委员会会议，听取了下设各个小组的工作进展程度汇报以及所面临困难和问题，突然手机响了，顾北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来自老家的长途电话。    他走出会议室，刚一接通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小北哥，我是唐娟，不好意思打扰你。”    “唐娟啊…有啥事你说吧。”    “就是我弟弟唐军的事情，他已经毕业了。”    “哦，这事啊…行，让你弟弟这两天拿上毕业证直接来乐饮总部报道，我给我们管人事的副总打个招呼，他会安排好的。”    “谢谢小北哥，不过，我弟弟他说他不想进乐饮集团，他想去大海哥的华富公司那边。”唐娟电话说道。    “你同意他去？”    “他想去我也没办法，我就这一个弟弟…”    哎…    “那行，我给大海说下，你弟弟这两天就去报道。”顾北答应了。    “多谢呀，还有…还有你给大海哥他们也说下，最好别给我弟弟说我和小喜以前谈过。”    “我明白，我会叮嘱的。”    挂掉唐娟的电话，顾北又给刘海涛打了一个电话说明情况，刘海涛很快就答应了。    “行，我们这里刚好缺一个网络管理员，让他来就行了，唐娟那女孩其实挺不错，该照顾就照顾下。”    “喂，唐娟说不要告诉他弟弟曾经和小喜谈过。”顾北叮嘱道。    “谈了就谈了呗…这算个啥事？……行，行，这事我知道了，还有，我说顾北，你空了来这边一趟，公司半年财务报表出来了，你这个董事长也该过问一下了吧？”    “不就是上半年股市盈利翻了个翻嘛…白玫还管着你那边财务我怎么不清楚？好吧，我明天早上过来一趟。”顾北回答道。    “也把白姐叫上，我先挂了啊…”    自从去年521顾北在股市大赚一笔之后，就很少关心过股市，全部交给宋晓喜和赵江操盘。    去年下半年股市形势不好，宋晓喜和赵江稳扎稳打，小心谨慎，保证账面不亏略赢。从今年年初开始，两地股市拉出一波大行情，两人开始变得激进起来，特别是抓住了“深科技”这个庄股，跟着庄家大赚了一笔，到了六月底，账面盈利将近五千万，几乎是翻了两翻！    现在大盘没有了当初的疯狂，宋晓喜和赵江准备开始清盘，落袋为安，按照规矩，是该分红的时候到了。    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由他这个董事长主持。    第二天早上，顾北驱车赶往华富公司，一上二楼进了公司，就感到洋溢这喜气洋洋的气氛。    也是，公司上半年业绩这么好，公司肯定会犒劳大家，他们几个高层会分红咱们可以发奖金吧？    等白玫赶到公司，原来的敢死队几个就在会议室开会，只不过又多了一个米兰。    米兰是以刘海涛副总的身份列席参加的，兼记会议记录。    “咦，赵江呢？他怎么没来？”顾北有些奇怪。    赵江和刘海涛和宋晓喜不同，他可是按时上下班的模范员工。    “昨天请假了，说要陪罗韵到医院去产检要不我打电话叫他回来？”刘海涛说道。    “算了，罗老师是高龄孕妇千万别出点啥事，咱们商量就行。”    罗韵是结婚不久就怀孕的，这可让赵江高兴的不得了，再加上罗韵三十好几已经算是高龄孕妇，赵江伺候的小心翼翼，简直当成国宝一样。    既然顾北这么说，刘海涛就拿出了一份资料递给了顾北。    “这是我拟定了上半年分红以及奖金发放情况，我和小喜、赵江他们都看过了，顾北你看看有啥意见没？”    顾北接过来看了会，拿出一千万资金进行分红，分红是按照各自股份比例，没啥好说的，主要还是作为半年奖的奖金分配方案。    顾北看了会顺手递给了白玫，不经意抬头看了坐在最下首的米兰一眼。    很明显这份分配表是米兰做的，很合理。    “对于奖金的分配我没啥意见，但是分红嘛…我建议暂时不分红，不仅是现在，这一两年咱们都别分红，集中资金。”顾北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大伙听了面面相觑。    从刚开始几个人炒股，一般大赚以后都要分红，而这次是怎么了？    “为什么啊？顾董？”米兰第一个忍不住了。    按理说，董事会上她没有发言资格，但是看到大家都不说话就有点急了。    她自然有自己的小算盘。    刘海涛答应等这次分红以后，给自己路段最好的滨江路上买一套三室两厅的大房子，房产证上写她的名字。    她连房子都看过了，价值八十万，楼层、小区环境她都很喜欢，如果不分红那不就是泡汤了？    顾北皱皱眉，这个米兰实在是有点过分了，你又不是董事会成员，凭什么发言？    这一点真不如刘雪，无论是在乐饮还是现在在荣光，每次董事会开会的时候，她都是规规矩矩做会议记录从不插话。

558 唐娟的弟弟
    不过顾北也不能不给刘海涛面子，于是淡淡说道：“因为我们要有足够的资金，这样才能赚取更大的效益。”    “顾北，根据赵江的计算，按照炒股波浪理论，现在a股已经进入了第五浪，即将进入调整期，这预计有将近两年时间调整期，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控制仓位，没必要这么多现金。”    宋晓喜插话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不是a股，是港股。”    港股？！    众人吃了一惊，没想到顾北竟然想去抄港股！    “可是，港股我们没研究过，不熟。”宋晓喜有些担心。    “那你们现在就研究，可以先开户不过别买，等机会。”    明年亚洲金融危机就要爆发，这么好的机会怎么错过？！    宋晓喜点点头同意了。    a股玩的有点腻味了，去玩玩港股也不错。    刘海涛一看这架势，分红是不可能了。    他同意，白玫肯定是听顾北的，找将夜不会反对，就自己一个反对有什么用？何况顾北还有最终的决定权！    “那行，就按顾北说的，这次暂时不分红。”刘海涛也同意了，假装没看到米兰哀怨的眼神。    这件事就这么通过，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别的事情，会议就结束，顾北准备去乐饮那边，而白玫留下来处理财务方面的事情。    顾北出了楼道刚下楼梯，迎面就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穿着t恤牛仔打扮很时尚的男青年。    顾北准备侧身让过，没想到男青年拦住了他，很有礼貌的问道：你好，华富公司是不是这里？”    “是的，请问你找谁？”顾北看着这个略带一些西川口音的男青年。    “我叫唐军，找刘总。”男青年说完又急忙补充了一句：“是顾董事长介绍来的。”    “哦……你就是唐娟的弟弟唐军？！”顾北笑了起来：“我就是顾北。”    “顾董事长，您好。”唐军又惊又喜，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竟然会碰到顾北本人。    “不用客气，工作的时候你董事长，平时你和你姐姐一样，叫我小北哥好了。”顾北笑道。    对于唐娟这个女孩，顾北心里挺欣赏和佩服，所以对他弟弟有些爱屋及乌的感觉。    “好的，小北哥。”唐军立刻改变了语气，心里暗自有点得意，能和董事长称兄道弟，那今后自己的在公司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走，跟我去见刘总。”顾北说着转身向上走去，唐军赶紧跟上。    跟在顾北后面，唐军看着楼道里来来往往跟顾北打招呼的工作人员，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现象。    这里的女孩一个比一个漂亮！    哇……看来自己真的选对了，唐军心里狂喜。    顾北不知道跟着自己身后的唐军竟然会想到那里去，他带着唐军敲开了刘海涛的办公室门：“大海，我把唐娟的弟弟带来了。”    宋海涛正在和米兰商低声说什么，看到顾北敲门进来立刻停止了说话。    “唐娟的弟弟？唐军？……你好啊。”刘海涛也热情的招呼：“唐军，你姐姐现在怎么样？”    “她挺好的，现在在家基本上在经管孩子。”唐军回答道。    “吆……唐娟已经做妈妈了？时间过的真快啊……想当初她和小喜……”刘海涛感慨了一句，突然想起什么赶紧闭上嘴，但是却被唐军听出了倪端。    我姐姐和小喜…    小喜是不是公司里的技术总监宋晓喜？！    听姐姐说也是东新人和顾董关系非同一般。    那姐姐和他…难道？    唐军心里充满了好奇，但知道现在不能乱问假装没注意依旧乖乖站在一边没敢开腔。    “大海，你给他安排什么工作？”顾北插话道。    “你学的是计算机？”刘海涛知道自己刚才差点说漏了话，赶紧问唐军：“网路管理部缺一名技术员……”说道这里，刘海涛又转过头对米兰说道：“你先带他到人事部去报道，顺便去各个办公室转转，让他熟悉熟悉环境。”    “好的…郭军，跟我来吧。”米兰说完领着郭军走了出去。    “我说大海，你能不能把你嘴管严点？让你别说唐娟和小喜的关系，你刚才差点又漏嘴了！”顾北很是不满。    刘海涛自知理亏嘿嘿笑几声，给顾北扔了一支烟，自己也点上：“其实…唐娟和小喜恋爱过，让唐军知道也算不了什么事，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是担心他知道他姐姐的过去！”顾北压低声音说道。    “哦…唐娟在鹏城的事情啊……放心，只有咱们几个知道，没人会说的。”刘海涛说道。    “喂…那你以后要注意点啊，千万别说漏了嘴！”顾北叮嘱道。”    “行，行，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顾北摆摆手离开了刘海涛的办公室。    再说米兰带着郭军去人事部进行报道以后，就带着他一个一个办公室的参观。    到了股票分析部，米兰进去，就看见宋晓喜带着两个年轻人正对着一台电脑屏幕分析着什么，屏幕上是各种曲线。    “宋总监，刘总让我带一个新人让你们认识，他叫唐军。”说道这里米兰顿了一下：“是唐娟的弟弟。”    听到米兰的说到后面半句话，宋晓喜电脑边转过身打量着唐军。    “宋总监好”唐军先鞠了个躬。    宋晓喜看着唐军神色有些复杂：“你也好，你姐姐…现在好吗？”    “她挺好的，现在在家基本上在经管我外甥。”    “哦……好吧，你忙你的去吧。”宋晓喜说了一句转过身又看着屏幕。    “唐军，这里可是咱们公司的关键部门，里面这十几台电脑每天必须保证正常运行！这也是你的工作重点，你明白吗？”米兰边走边解释道。    “我明白，明白。”唐军赶紧点头答应，心里却在想着刚才的情形。    宋晓喜听到唐娟两个字的时候，脸上露出的复杂表情唐军看的一清二楚。    他现在可以断定，自己姐姐和这个宋晓喜肯定有过不一般的关系！    姐姐曾经在申城和这个宋晓喜谈过恋爱？    唐军进行了大胆的推断！    只不过，为啥又分手了呢？姐姐为啥又回到老家，又跑到东新，最后和姐夫结婚？    唐军心里充满了好奇。

559 真相
    顾北把唐军带到刘海涛那里就没管这件事，只是隔了一段打电话给刘海涛问唐军在公司的表现。    刘海涛说唐军人挺勤快，虽然文凭不算高但挺好学，做事情也认真负责，顾北听了就放心了。    时间到了八月份，这是申城一年最热的时候，加上申城靠近海边湿度大，整天人身上黏糊糊很不舒服。    这段时间顾北除了上班，晚上基本上都呆在家里或者下楼去咖啡馆坐坐。    自从白玫在苏市开了一个咖啡馆之后，就把正式咖啡馆转到黄鹂名下。    黄鹂也很喜欢这个咖啡馆，如果晚上没应酬不和小姐妹去逛街，就在咖啡馆里正儿八经的做老板娘。    虽然到了夏天，咖啡馆里推出的冰咖啡饮品，但生意还是比不上冬天。    这天晚上，黄鹂在吧台上忙碌，而顾北则坐在靠窗的一张咖啡桌边，看着外面的五光十色，心里却想着自己的事情。    是不是该换套房子了？    其实顾北很喜欢住二楼原来白玫那套房子，虽然小点，但是布置的很温馨，而且下面就是咖啡馆。    他也喜欢这个地方，距离申大、复华都不远，人文气息浓厚，去找妹妹顾南也方便。    只是随着生意做大，交友越来越广，看到他这个亿万富翁竟然还住这样的房子，眼神总是怪怪的。    庞跃进不知道吐槽了多少回，你有别墅你不去住，偏偏非要住这个破房子，是不是脑壳有问题？    庞跃进说的别墅是余山脚下那两套别墅，其中一套写在了白玫名下，两年前从买了以后顾北就一直没去住。    原打算装修一下，周末、假日过去度假，但是自从知道邻居就是那个道上的六爷之后，顾北就断了这种想法。    这种人，还是离远点好。    东浦的银桥国际城顾北也有一套房子，可是整个东浦现在还处于发展时期，远没有西边的繁华，况且从居住的角度考虑缺乏一些老城市的烟火气。    顾北看上了白玫咖啡馆后面的那坐院落，就是他经常停车的地方，虽然没有燕子弄堂里黄鹂家院落那么精致和人文气息，但地理位置好，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只是院子主人要价有些高，顾北还在犹豫中。    要不找个适当时机再去谈谈？    顾北正端着一杯冰咖啡在那里胡思乱想着，突然咖啡馆门开，一个男青年走了进来，竟然是唐军。    唐军的神色很难看，他看到顾北就径直走了过来。    “唐军你怎么了？”顾北有些诧异，他发现唐军的眼眶竟然是红红的。    “小…小北哥。”唐军犹豫了一下，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压低声音问道：“我姐姐以前是不是…坐台小姐？！”    顾北吃了一惊，不由得站了起来：“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我问你到底是不是？！”唐军突然大声问道。    看着周围的客人都好奇的望着这边，顾北说了一声：“跟我上来说话。”说完径直向后门走去。    唐军楞了楞跟在了后面。    “顾北，出啥事了？”黄鹂正在吧台上，看到顾北和唐军不寻常的举动，急忙走了出来低声问顾北。    “没啥，我上去和唐军说点事。”顾北说完就上了楼梯。    等唐军跟着进了二楼的小屋，顾北又问道：“说吧，你从哪里听说的？”    “是…大海哥…”唐军低声说道：“昨天晚上我请他和啤酒，他喝多了……”    草！    又是这家伙！    灌一肚子马尿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顾北心里暗骂。    “小北哥，大海哥说是我姐姐以前是鹏城一家歌舞厅的坐台小姐，是你们有一年去鹏城，小喜哥把她带回鹏城，又来又分手了，她才回了老家是不是？”唐军急切的问道。    到这个时候顾北也知道无法隐瞒，于是就点了点头。    “你说的是事实，你姐姐以前的确是坐台小姐，可是……”顾北刚准备劝说几句，却看到唐军犹如发疯一般：“我不听，我不听…”竟然夺门而去。    “唐军！”顾北叫了一声，去听到急促的下楼脚步声。    哎……    顾北叹了一口气，突然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电话，他是打给刘海涛的。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刘海涛微醉的声音：“顾北我在外面喝啤酒，要不要来喝一杯啊？”    “喝…你他妈的就知道灌马尿！昨晚你给唐军说什么了？”顾北骂道。    “昨晚…昨晚他请我喝酒，没…没说啥啊？”    “没说啥？！唐军说你把她姐姐唐娟的事情一股脑告诉他了！包括在鹏城的事情！”    “哎呦……那是昨天我喝多了……难怪这小子有意无意套我话…”刘海涛的语气中充满了懊悔。    “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唐军，让他别乱说，这小子还是听我的话的。”    “随你便！”顾北怒气未消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门又开了，黄鹂匆匆走了进来：“顾北，我看到唐军发疯般从后门跑了进来，招呼他，他不理转眼就跑出了咖啡馆，到底出了啥事？”    “哎……是她姐姐的事情。”顾北叹了一口气。    “唐娟？唐娟怎么了？”黄鹂更是一头雾水。    顾北知道这件事也没必要瞒黄鹂，就把唐娟在鹏城的事情告诉了她。    “啊……唐娟以前竟然是坐台小姐？！”黄鹂听的目瞪口呆，她实在想不出在东新县城见到了那个漂亮贤惠，又勤快的姑娘竟然还干过这样的事情。    “那还不是被生活逼的？唐娟给说说过，他家在在西川的大山里，家里很穷，父母重男轻女……”顾北坐在沙发上，缓缓说出了唐娟的往事。    这些有的是听宋晓喜说的，有的顾北回到东新县听唐娟说的。    听完顾北的话，黄鹂心中充满了同情，没想到唐娟的经历如此悲惨。    “唐军知道了就知道了呗，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唐娟生活的不是好好的？”    顾北听了却摇摇头：“我听唐娟说，他们姐弟感情很好，唐军上学的钱都靠唐娟在外面挣的。唐军也很感激和尊敬自己的姐姐，认为她善良、勤快……如果现在知道自己尊敬的姐姐以前竟然是个坐台小姐，自己上中学花的钱是姐姐靠那个挣来的…会怎么想？”    “他一时接受不了，会崩溃的。”黄鹂回答道。    “其实这也不重要，毕竟唐军现在是成年人了。我担心的是如果他打电话质问唐娟，甚至告诉胡小海怎么办？那…唐娟的幸福有可能又被毁了！”    唉…    黄鹂点点头。    “有几个男人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顾北没有做声。    他记得当初听到宋晓喜竟然把唐娟从鹏城带了回来做女朋友，还对宋晓喜发一顿脾气，后来慢慢接触时间长了才发现唐娟的确是个好女孩。    现在，如何胡小海骤然听到自己心爱的妻子以前竟然是个坐台小姐，又会怎么样？

560 足浴店的女人
    东新县城。    夜已经很深了，唐娟坐在床上看着旁边正熟睡的孩子，内心中早没有往日的幸福和满足感，只感到隐隐作痛。    现在已经到了后半夜，胡小海还没有回家。    按照往常，只要不是跟随领导出差，胡小海无论在外面玩多晚，都会回家的。    可是今天，唐娟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只是因为今天晚上弟弟的一个电话。    自己最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到底是谁告诉唐军的？    现在想想，已经不重要。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想的是下一步该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唐娟心里也也一片茫然。    离婚？    然后就离开这里去流浪？    唐娟到不担心自己将来的生活，光乐饮公司的股票每年的分红就让她衣食无忧，可是她舍不得孩子，舍不得这个家。    唉…    这就是命啊…    唐娟突然想起自己的老妈经常爱说的一句话。    胡小海醉眼朦胧，正趴在街头一个烧烤摊的桌子上，桌子上房里一堆空啤酒瓶。    “我说哥们，喝高了吧？我要收摊了。”烧烤摊主也是个青年，见到胡小海这样，忍不住提醒道。    胡小海听了抬起头，一片茫然，嘴里喃喃说道：“收摊了？这么早？”    “还早？现在已经半夜一点了！赶紧回去，小心媳妇让你跪搓衣板。”    胡小海经常来这个烧烤店喝啤酒，摊主也也他熟了开玩笑道。    “回家？“不…不…我不回家。”胡小海站了起来，踉踉跄跄沿着街边向前走去。    唉…看来有是和媳妇闹别扭了。    摊主看着胡小海摇摇晃晃的身影，摇摇头。    胡小海沿着街边慢慢走着，夏日的凉风一吹，头脑也清醒了些，他发现自己距离家已经不远，隐隐可以看到自己小院里二楼的房间里还有微弱的灯光。    往日，晚上回来迟的时候，他看到这灯光就倍感亲切和温暖，可是今天却感到分外刺眼。    心一横，胡小海一转身向另一条街道走去。    “大哥，这么晚去哪里呀？还不如来店里按摩按摩，放松放松，歇息歇息。”胡小海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招呼着他，她身后是一个足浴店，里面还亮着粉红色的灯光。    胡小海顿时明白什么了。    放在往常，他根本理都不理，但是今天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报复性的冲动。    于是，他摇晃着向这个女人走去。    “多钱？”    胡小海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很便宜的，100块。”    “给你！”胡小海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给了那个女人。    年轻女人笑着扶着他进了屋，关上门，先是让他躺在床上轻轻揉的肩膀，慢慢的，柔软的身体贴了过去，手开始向下移动。    没有多余的话，一切都心照不宣没过多久两人都光了身子。    胡小海穿着粗气，感受着和妻子不一样的感觉，刚准备下一步的时候，突然听到小孩的声音：“妈妈，我要撒尿……”，只见一个穿着小背心的小男孩揉着朦胧的睡眼，从里屋走了出来。    胡小海吓了一跳，一下子翻身下来用毛巾被裹紧自己的身体。    女人立刻柔声哄着：“小宝乖…自己去。”    “妈妈，我怕黑…”    女人向胡小海歉意笑了笑，示意他稍等，匆匆穿好睡衣，领着儿子进了里屋。    没过多久，年轻女人又走了出来，看到胡小海有点吃惊。    只见他已经穿好衣裤，正坐在床头默默抽烟。    “大哥……孩子睡了，我们继续…”女人声音中带着柔媚。    胡小海没动。    “你的儿子？”    “嗯。”    “他爸呢？”    “跑了。”    “跑了？”胡小海转过头看着她。    年轻女人脸上露出一丝凄凉：“孩子得是白血病，看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他忍受不了，就走了。”    “所以你…”    “没办法……好了不说这些扫大哥的兴，我们还是来吧。”年轻女人说着一双胳膊缠住胡小海的脖子，没想到被胡小海猛然挣脱，女人怔怔看着他。    胡小海站了起来，掏出钱包又从里面拿出几张钞票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走了。”胡小海说了一句头也没回向门口走去。    “大哥…”女人叫了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外面传来的急促的敲门声。    “治安联防队的，开门！”    胡小海一听愣住了。    这尼玛的，自己运气怎么这么背？    知道自己无法躲过去，胡小海一咬牙把门打开，立刻从外面冲进来几个带着红袖章的男人。    胡小海还来不及解释，两只胳膊就被联防队员反拧到背后。    “王小霞，老子就知道你不干好事！”为首是个中年男人显得有些得意：“这次让我抓住了吧？还有你！”中年男人指着胡小海：“跟我们派出所走一趟！”    “我们根本就没那个！”胡小海赶忙解释。    “没有？谁证明你们没有？即便是没有也是属于嫖娼未遂！照样要关你几天！带走！”    胡小海顿时面如死灰。    这传去太他妈的丢人了。    问题是，自己啥也没做啊。    ………    ………    第二天早上，顾北依旧去乐饮那边上班，到了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接到刘海涛的电话，说今天早上唐军没来公司。    “我call他传呼，他也不回，不知道这小子跑哪去了。”刘海涛在电话里说道。    顾北哦了一声说知道了，等看看情况再说。    等顾北挂掉电话，坐在对面的黄鹂有些担心：“该不会出啥事吧？”    “一个大男人能出啥事？这都20岁的人了，怎么像个小孩子？别管他。”顾北说道。    “要不给唐娟打个电话吧？”黄鹂又说道。    “这个电话我咋打？说啥？说你弟弟知道你过去的事，连班都不来上了？”顾北叹了一口气。    黄鹂想了想，的确也是这个道理。    两人正低声议论着，顾北的手机突然响了，他那起来一看，是个长途，他记得这个电话号码，竟然是唐娟打来的！    想了想，顾北接通的电话。    他没问什么，话筒里就传来唐娟焦急的声音：“小北哥，小海出事了！”    啊？！顾北吃了一惊。    他以为是唐娟有事，没想到竟然是胡小海出事了！    “胡小海怎么了？”顾北赶忙问道。    “他……他昨晚上嫖娼被联防队员抓到，现在关在派出所里。”唐娟说话吞吞吐吐。    嫖娼？！    卧槽！    你媳妇怀孕几个月你就能憋的住，现在你反倒去嫖娼？！

561 有些事情也不能怪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胡小海不是那种人啊？”顾北好奇问道。    “估计是他知道了我过去在鹏城的事情，心里不痛快吧。”电话里，唐娟声音淡淡的。但顾北能听得出，她说出这句话包含多大的痛苦。    “唉，都怪大海管不住自己的嘴！你弟弟也真是，这事怎么能给胡小海说？”顾北埋怨道。    “是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小海在边上听到了…好了，不说这些。我今天早上被派出所通知去了，说是按照治安处罚条例，小海要被关十天，罚款2000。”    “罚钱到无所，关键是被关十天……他爸妈都是老实人，如果知道儿子干这种事丢不起这个人。我知道你认识县上的领导，能不能想个办法，让小海别进看守所？”唐娟最后说道。    “胡小海这样对你，你还帮他？”    “是我欠他的……等他出来以后要离婚随他…”唐娟幽幽说道。    “那…好吧，我试试。”顾北说完挂掉电话。    “唐娟和你说什么了？”黄鹂赶忙问道。    顾北低声把刚才电话里内容简单告诉了黄鹂。    “这个胡小海真不是东西！”黄鹂听了柳眉倒竖。“人家唐娟那是过去的事情，自从他们认识人家对他多好？现在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    “好了，你也少说两句。”顾北又拿起手机，调出通讯簿打通一个电话。    顾北是打给东新县的姜书记的。    按理说这点小事不应该麻烦人家县高官，但是顾北和其他县领导不熟，又不认公安局的，只好打给他。    姜书记接到顾北的电话，两人寒暄了几句，顾北就提起胡小海的事情，说胡小海是东新分公司的职工也是自己的朋友，没有教育好给县上添麻烦了，念他是初犯希望能网开一面，罚款批评教育都行，就是别进看守所了。    姜书记听哈哈笑，说就这点小事还用你顾总亲自打电话？让杨经理说声就行了。我马上就给公安局长打电话，让他放人。    顾北立刻表示感谢。却听姜书记在电话又说道：“顾总，你有点不够朋友啊。”    “怎么了，姜书记？”顾北有些莫名其妙。    “春节的时候你回老家怎么不说声？也给你接风洗尘嘛。”    “嘿，我是大年初三回来的，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们领导。”顾北笑着回答。    “麻烦啥？这也是我们工作嘛…如果明年春节回来，可不要这样喽…”    顾北只好答应，说如果回来一定拜访你。    挂掉姜书记的电话，顾北又给唐娟说了情况，说事情已经办妥让她在家安心等待就行。    “小北哥…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唐娟在电话里很感动：“对了，唐军怎么样？”    “他…还好。”顾北说了个慌。    “唉……”唐娟听了幽幽叹了一口气：“唐军一直认为我吃苦耐劳，早早就撑起这个家，以我为荣，但没想到他姐姐竟然是这样的人…他肯定接受不了吧？”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谁年轻的时候不走点弯路？况且你也被逼无奈，我向他会理解的，还会以你为荣。”顾北劝道。    “希望他也能这么想。”    ……    ……    “嘭”的一声，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公安走了进来：“胡小海，这上面签个字，你可以走了。”    关了一夜就把放了？    胡小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还没呆够？还想多呆两天？”公安带着开玩笑的口气。    “不…不。”胡小海说着，赶紧在一份资料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走出派出所大门，正对着刺眼的阳光，胡小海眼睛眯了一下才缓缓睁开，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路边站着一个少妇抱着孩子，正是他的媳妇唐娟。    胡小海愣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小海。”唐娟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丈夫，鼓足勇气：“咱们现在是回家还是去民政局？”    “去民政局干嘛？”胡小海一时没反应过来。    “离婚……我把结婚证带着。”唐娟低声说道：“我以前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是我对不起你。”    “回家吧。”胡小海说着，从唐娟的怀里接过了儿子。    “你……你原谅我了？”胡娟又惊又喜。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还提这干嘛？有些事情也不能怪你。”胡小海对妻子温柔的说着，他的脑海里出现了昨晚那个脸色苍白的孩子和女人凄凉的眼神。    顾北是当天晚上接到唐娟的电话，说小海已经放出来，也原谅了她的过去两人又重新和好了。    顾北听了很高兴，现在唐娟可以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了。    “对了，小北哥，我call小军的b机，他怎么一直没给我回话？是不是出啥事了？”唐娟在电话里问道。    “一个大男人能出啥事？”顾北笑着回答：“他估计是心里还行想不通，这样我抽空去劝劝他。”    “多谢你呀，小北哥。”    挂掉唐娟的电话，顾北又给何海涛打了一个电话问唐军的情况，才知道这家伙一整天都没来上班，不知道跑哪去了，顾北也无可奈何。    连续三天，唐军都没去公司上班，顾北接到刘海涛的电话说了这情况后，心也有些急了。    真不会出啥事吧？    “大海，你交际广，想办法找找他别真出啥事。”顾北说道。    “行，明天我托人去找，等我找到这小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过了几天，依旧没有唐军的消息，顾北有点着急但也没办法。这天晚上，顾北在咖啡店里忙碌，突然接到刘海涛的电话说在一个酒吧找到了唐军：“这小子喝的酩酊大醉，在这里撒酒疯了，死活不回去。”    “你说具体地址，我马上过来。”顾北边说边开始解腰上的围裙。    挂掉掉刘海涛的电话，顾北就准备去后院开车。    “顾北你干嘛去呀？”正在吧台里算账的的黄鹂问道。    “大海找到唐军了，这小子在喝酒发疯呢，我过去下。”顾北回答道。    “我也去。”黄鹂把计算器放在一边，跟了出去。    开车赶到刘海涛所说的一个叫野玫瑰的酒吧，顾北下了车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唐军趴在桌子边，刘海涛叼着烟站在他边上，这次，宋晓喜也过来了。    顾北走上去拽起唐军的衣领，二话没说啪啪就给了两个耳光！

562 连这点坎都过不去，有啥出息
    “龟儿子，ni敢打老子？！”唐军一下子站了起来，冲着顾北大骂了一句攥紧拳头作势要打。    “咋滴？老子打就是你！如果不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早就让你滚蛋！你他妈的喝死关我球事？！”    看到是顾北唐军有点焉了，但听到他提到自己姐姐，顿时火又上来：“我没这样的姐姐！”    “你姐姐那点不比你强？你上学时候吃的用的，哪个不是花你姐姐的钱？包括这次进富华，就你这三流大学的大专文凭，你以为老子会要你？！做梦吧你！艹！”    “她的钱不干净！”    “那你他妈的去挣干净钱啊？！你以为你姐姐愿意那样？如果她不那样，你他妈的还想上学？现在能穿梦特娇的t恤，耐克运动鞋？吃土去吧你！”    听了顾北一顿臭骂，唐军慢慢低下了头。    无论他现在恨姐姐，怎么瞧不起，但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如果没有姐姐的资助，他根本无法完成学业，包括现在每月姐姐还给他寄钱，否则就凭他现在的工资，能玩的这么潇洒？    “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就赶紧给你姐姐回个电话，她现在很担心你，还有明天就来上班！否则，别让我见到你！见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顾北撂下一句，又对刘海涛他们几个说道：“我们走！”    几个人依言离开，刚才一直站在边上没说话的宋晓喜突然开口：“唐军，我之所以当初和你姐姐分手，并不是因为在乎她那个…而是，当时我心里还想着另外一个人，把你姐姐当成她的影子，是我对不起她，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身离去。    顾北在酒吧门口和刘海涛他们说了几句就分手，上了车，黄鹂悄声才问道：“你真的不怕唐军会出事？”    “怕什么？连这点坎都过不去，有啥出息？”顾北淡淡说道：“我可不是什么扶弟魔，唐娟再这样下去会害了她弟弟的。”    是啊…    黄鹂轻轻点点头。“唐娟是个好女孩，就是太替他弟弟着想，太惯他弟弟了。”    “那是因为她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她不希望自己的弟弟也吃苦。”顾北边开车边说。    哎…    黄鹂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突然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看着顾北：“你说过当初你和宋晓喜他们块去鹏城倒卖股票认购证，去歌厅宋晓喜认识了唐娟，那你呢？当初陪你唱歌的姑娘你还记得吗？”    “瞧你说的，这都过去好几年了我怎么记得？”顾北回答道。    但脑海里却想起那个叫做小红的娇小女孩。    她的真名叫宋卉迟，很好听的名字。    出自《诗经出车》：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这是第二次见到她，她亲口说的。    可惜，她没唐娟这么幸运。    第二天早上，顾北又接到了刘海涛的电话，说唐军按时来上班了，和往常相比低沉了许多。    “那就好，注意下他的情绪。”顾北在电话里说道。    唐军的事情顾北就不再操心，他相信经过这件事，唐军会成熟许多。    时间到了八月中旬，整个申城热的就像一个大蒸笼，这个时候黄鹂却要带队出差，去鹏城检查福昕分公司的经营和财务状况。    按照乐饮集团年初制定制度，每年都要由集团副总带队，人事、财务、销售、以及质控等部门人员的参与，组成一个检查组，抽取两到三个分公司进行检查，查找问题，限期整改。    这是顾北仿照后世体制内的巡视制度，对下属的分公司进行一次全面体检。上半年主管后勤和行政的副总杨玉莲和主管生产的副总吴波带队，分别去了苏市吴县和申城的明珠分公司。按照计划，下半年则由黄鹂带队去鹏城检查福昕分公司。    “黄鹂，这么热你干脆别去了我让文建东去。”顾北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想到鹏城的天气比这里更热，很是心疼黄鹂。    泥煤的，连场雨都舍不得下。    没想到黄鹂一口拒绝。    “那不行，当初计划好的是我去，现在看到天气热就不去让别人怎么说？再说文建东正忙着招聘的事情呢，走不开。”    乐饮在蓉城和燕京的两处生产基地已经竣工，马上要成立分公司进入试运营阶段，调配人手、招聘大学生，作为主管人事的文建东忙的不可开交，这个时候自然没法带队鹏城。    “那…我去吧，我代你跑一趟。”顾北想出了一个办法。    “你？”    “我咋了？难道我不行？”顾北反问：“反正我比你们闲。”    的确，自从顾北辞掉总经理一职以后在乐饮这边事情就少了许多。    “这个……不太好吧？别人会说闲话的。”黄鹂有些犹豫。    “谁敢？我心疼我女朋友，咋了？再说了我是董事长，这点权力都没有？我现在郭照军打电话，马上换人！”顾北说着就拿起办公桌的座机。    “那…好吧，那就辛苦你一趟哦。”黄鹂娇笑道。    实际上她也不太想去，这两天大姨妈来了浑身不舒服，想到跑到鹏城一天身上黏黏糊糊的，心里就更烦躁。    董事长带队去鹏城检查工作，那这个规格一下子就提高了一个档次，所派出去的检查小组里，立刻多了财务部长赵小兰、人力资源部部长郑春还有销售部部长郭红成一块陪同，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坐火车经过一天一夜赶到鹏城。    福昕分公司的赵大明带着公司的几个副经理，已经在月台上等候，看到以顾北为首的一行人下了火车，赶忙上去迎接。    赵大明也是乐饮的老人手，和顾北说话也比较随便，两人握手后他笑着说：“这次你可要鹏城多呆几天，这里虽然也热但可比不上申城，做当避暑了。”    “我避暑不会去东新？跑你这里？”顾北笑骂道：“我呆时间长了，到时候把你的分公司翻个底朝天，你不怕查出啥问题，把你上半年优秀这帽子摘了？”    “这你放心，我保证我们这个优秀绝对是货真价实！”赵大明一拍胸脯：“如果查出什么大问题，你拿我试问！”    “底气十足啊…那我就好好查查！”    顾北开了几句玩笑，又和贾数等别的副经理一一握手，然后众人簇拥着他出了站台。    赵大明专门带了一辆中巴负责安排前来检查的人员，而他和顾北上了一辆小车。    在车上，赵大明问顾北的行程安排。顾北回答道：“我这次来鹏城，一是来看望看望大家，顺便还要去拜访华为的任总。”

563 故地重游
    赵大明略知顾北新开了一家公司，正在研发与芯片有关的设备，不过也不好多问。    现在福昕分公司不仅仅购买原来的福昕公司那一部分，还包括在南山工业开发区的生产基地，单从生产规模上讲已经是乐饮集团旗下最大的一家分公司，检查时间自然要长些。    不过具体业务手下的一帮人去做，作为董事长的顾北自然不会参与。    三天时间内，他先是和分公司的领导进行座谈，然后又视察了车间生产情况，第四天他准备前往华为拜访任正非。    可惜的是，他打电话过去才知道任正非正在国外，李一男在主持公司工作。    虽然任正非不在公司，但顾北还是决定去华为一趟，见见李一男也好。    某种意义上讲，两家公司实际上结成了战略联盟有了唇齿相依的意味。    对于顾北的到来，李一男表示热情欢迎，两人就在办公室漫谈起来，话题自然离不开光刻机。    当李一男听到顾北从德国高薪请来一个镜片研磨师，挺高兴，又听说荣光公司把光刻机作为一个项目已经申请国家863计划，顿时惊讶万分。    “顾总，如果这申请成功，那就是国家队上场，那研发光刻机的速度大大加快。”    “不过能否审批通过不敢保证，因为咱们是私营企业。”顾北倒也实事求是。    李一男点点头，顾北担心的是有道理。    突然他神秘一笑：“顾总，你知道任总去哪里了？”    “去哪里？”    “以色列！”    “任总去以色列干嘛？现在中东那么乱，前段时间看新闻以色列和黎巴嫩真主党游击队爆发了冲突，死了好多人。”    “光刻机的事情！以色列有一家公司愿意卖给我们一台二手光刻机，任总就亲自跑一趟前去联系。”    “这…真是太谢谢任总了。”顾北听了大过往。    去年任总答应帮忙能否从国外买一台二手的光刻机供顾北的公司研究，但这快一年了没啥动静，顾北已经失去了信心，没想到这次来竟然得到这个好消息。    “这家以色列公司愿意卖给我们，但是害怕政府阻拦，所以任总亲自跑一趟。”    “以色列政府该好点吧？在西方各国里，以色列和咱们国家关系私下还不错。”顾北笑着说道。    “是的，所以我才找的以色列的公司，但就怕万一。”    “这次任总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如果这件事真的能成功，那么大大加速了光刻机的研发过程。    回到住的酒店，顾北抑制不住兴奋给乔东打了电话。没想到乔东召集刘雪、杨卫东和王子文他们在开会，这个消息一下子传开了，个个都兴奋异常。    特别是王子文，一把夺过乔东的电话说道：“顾总，说好的啊，新的光刻机弄回来要留给我啊，谁都不准和我抢！45所的那台实在是太破旧了，就那尺寸、那精度，公差大的吓人，我早就想扔了！”    “这不一定……如果光刻机项目真的被纳入到国家863计划，那这台光刻机肯定会被分拆到各个部门研究的。”顾北解释道。    “那工作台部分必须留给我，否则我和他急！”    “行！”顾北答应了。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赵大明赶过来陪餐，顾北今天心情很好就和他乱侃起来。    突然他想起什么抬起头看着赵大明：“那个杨小梅，现在怎么样？餐馆生意还好吧？”    “哦……你说的就是崔建华临走前说你嘱咐过帮照顾的那个丫头？”赵大明笑着回答：“人家生意红火着呢，小丫头既勤快也节俭，硬是不到三年时间在鹏城买一套房，彻彻底底成了鹏城人了！”    顾北听了微微笑了。    杨小梅就是当初顾北和刘海涛他们来鹏城倒卖股票认购证认识的两个姑娘其中一个，当初顾北看到她们可怜，就原价卖给了十张认购证，让她们转手卖了做为本钱在鹏城发展。    前年顾北来鹏城的时候，无意中既然碰到了杨小梅，她已经开了个小餐馆生意还不错，于是顾北鼓励她好好干，多攒钱争取在鹏城买套房子。    “只要你在鹏城拥有一套房子，那你就是鹏城人！”这是顾北当初给杨小梅打气的话。    没想到仅仅过了两年时间，这小姑娘就做到了！    顾北心里也挺佩服，这里面不知道蕴含着多少汗水和泪水？    “顾总，要不明天我带你去看看杨小梅？”赵大明看到顾北一脸欣慰的样子，说道：“前段时间我见过她一次，人家还提起你说好好感谢你呢。”    顾北却摇摇头。    “有啥好感谢的？不去了。”    自己的确当时拉了她一把，但没必要让对方一直感恩在心。    吃完饭顾北回到自己的房间，想到杨小梅，突然又想到在鹏城算认识的另一个女孩——那个在在至尊歌城曾经两次陪过自己的唱歌和喝酒的女孩小红，她现在怎么样？    记得第二次见到的时候，这个小红当初已经有一个雏儿变成了一个彻底风尘女郎，当时他心里还有点失望，临走前还多给了她一些钱。    顾北突然来了兴趣，决定去看看。    一个人去歌厅也没意思，顾北也不想叫太多人影响不好，就叫上了和自己一起前来的郭红成。    郭红成正在房间里看电视，看到顾北敲门进来让他陪自己一块去歌厅唱歌，顿时吓了一跳。    “顾哥，不是我不想陪你，是临走前胡蕾专门叮嘱我，不准我去那些场合。”    胡蕾是郭红成的女朋友，现任乐饮这边的研发中心副主任，当初郭红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上，对待自己的女朋友更是言听计从。    看到郭红成这模样，顾北笑道：“瞧你，没结婚就怕成这样，结婚后那不是天天要跪搓衣板？你怕啥？我们就是唱唱歌，有不干别的。”    “那…好吧。”郭红成答应了。    既然是老大的命令，回去以后也好给女朋友交代吧？    于是两人换了衣服，出了酒店也没开车，打了个的士直奔至尊歌城。    到了歌城，郭红成下了车，抬头一看笑了：“顾哥，这不是当初咱们来鹏城倒卖认购证，完了以后来唱歌的地方吗？唐娟就是从这里被小喜带回申城的。”    “对，所以今天咱们是故地重游。”顾北哈哈一笑。

564 小红的结局
    顾北和郭红成上了二楼，要了一个小包间，点了一些酒水小吃，服务生问他们需要不需要陪唱小姐。    郭红成说不要，但顾北开口说两个男人有啥好唱的，就让服务生叫两个小姐进来。    “你们歌厅里有个叫小红的姑娘还在不在这里？如果在叫她来。”顾北问道。    “小红？在，我马上给您叫来。”服务生答应了一声匆匆离开包厢。没过多久就领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姑娘走进来。    “老板，这就是小红，您点名要的。”服务生指着其中一个姑娘说道。    她？    顾北看着眼前这个个子高挑，浓妆艳抹的姑娘，虽然包厢里灯光有些暗，但他一眼看出绝对不是以前那个小红。    “不对，我说的不是她，是那个留个短发的，个子也没她高。”顾北比划着。    “哦…你说的是她啊。”服务生恍然大悟，然后用一脸歉意道：“对不起老板，你说的那个小红已经不在这里上班了。”    “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服务生迟滞了一下，摇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    顾北开始有点微微失望，不过仔细一想是好事，这说明她有可能从良。    不管是吊个金龟婿，还是找个普通男人嫁了，甚至是做某个大老板的小三，也总比在这里站台强。    “老板，你不要这样嘛……人家也是小红嘛……”这个叫做小红的姑娘，嗲声嗲气的身体向他这边凑。    顾北心里有点厌恶，不过想想这里的都是这样也就不计较太多，起码长相不难看。    “那好，陪我喝酒！”顾北笑着靠在了沙发上。    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能因为没见到那个小红现在就立马走人。    顾北和郭红成在两个姑娘的陪伴下，唱歌喝酒一直玩到晚上十一点多，这次醉意朦胧的离开包间。    郭红成抢着要去吧台结账却被顾北拦住了：“今天是我请客咱能让你掏钱？想请我？下次。”    郭红成满口答应，心里却一阵苦笑。    “下次，算了吧，这幸亏是在鹏城，如果是在申城就这一身酒气和姑娘身上的香水味道，让胡蕾知道那就彻底完蛋了……”    “我去上个厕所。”郭红成感到有点尿意。    “行，我在楼下等你。”    顾北哼着小曲晃晃悠悠下了楼，出了歌城站在路边点上一支烟，等郭红成下来，却看到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年轻人匆匆走了过来。    “对不起，老板，能和说几句话吗？”    “啥事？”顾北有些奇怪，他这才发现是刚才在包间里的那个服务生。    “您是小红的朋友吧？就是原来那个小红。”服务生问道。    “不是。”顾北摇摇头：“我只是随便问问。”    “哦……”服务生明显有些失望：“小红曾经给我说过他的一位客人，说对她很好，长相和你一样，所以我才冒昧问了一句，打扰了。”    “你和小红很熟？”    “算可以吧……我们是老乡，也是一块进来的。”    “那她现在在哪里？”顾北有些好奇。    “她……情况不太好，现在已经住在医院…”    “医院？她得了什么病？”    服务生迟疑了一下，看着顾北低声说道：“医生说，是三期梅毒。”    顾北马上明白了！    这个年代，做皮肉生意的安全措施不到位，得这种病的小姐很多。    唉……    顾北轻轻叹了一口气。    心里突然莫名感到一阵难受，没想到这女孩竟然是这个悲惨的结局。    “老板，您能去看望下她吗？她就在附近的安仁医院，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是医生说她活不了几年了……我去看望过她一次，她还说起你的样子。”服务生急切说道。    “再说吧…”顾北不可置否。    这个时候，郭红成下了楼向顾北这边来，服务生一看这架势知趣说了打扰了，然后又进了至尊歌城。    “顾哥，刚才那个服务生找你啥事？”郭红成好奇的问道。    “哦…我刚才把手机落在沙发上了，他给送过来。”顾北撒了个慌。    郭红成没在说什么，但他心里有些奇怪，自己临走前专门检查了沙发和茶几，并没有东西落下啊？    顾北坐在出租车里，迎着外面夏日的凉风，心里隐隐感到有些难受。    他又想起前年见到小红的情景。    “老板，如果那天，就是你第一次见到我，如果我哀求你，你会像你那个朋友对唐娟那样，带我走吗？”小红当时借着酒意曾经问过他。    我会吗？    虽然当时顾北点了点头。    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因为，他不是宋晓喜。    现在想想，突然有点后悔。    自己做错了？    不，自己并没有错。    路是自己走的，没有人有义务拯救你。    况且这种事，自己见到的听到的也不少，自己又不是慈善家救世主。    “算了，不想了。”顾北长长吁了一口气，看着车窗外迷离的灯光。    第二天，按照行程安排，今天顾北是和福昕中层领导进行个别谈话，但是顾北发现自己注意力不太集中，老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知道这样并不好。    太多的同情和怜悯心很容易形成某种负担。    但是他依旧无法彻底说服自己。    对于小红这个女孩，顾北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负罪感，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宋卉迟…”顾北心里念叨着这个好听的名字。    直到下午，他决定去医院看看。    这一次他没带谁，一个人借故说有点事离开了福昕公司，打车直奔至尊歌城附近的那个安仁医院。    一个小时后，顾北找到了这家医院，这是一个专治皮肤病性病的的专科医院，顾北到了住院部二楼，来到护士站边问里面的护士有没有一个叫宋卉迟的女孩。    “你是她的什么人？”一个圆脸小护士上下打量了一下帅气青年。    “朋友”    圆脸小护士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鄙视神色，随口说道：“3病室8病床，就那里……”说完又指了指楼道靠里面的一个房间。    顾北没有走，而是问道：“她的病重吗？”    “三期梅毒，你说重不重？”小护士给了顾北一个白眼：“还有，她已经欠费三千块了，让她赶紧交钱啊，今天已经停药了。”    “哦……知道了，她这病能治好吗？”    “很难！而且要花不少钱，像她这种情况，没有个两三万想治好根本不可能。”护士撇撇嘴。”    顾北哦了一声：“麻烦你能不能把欠费单给我？”    “喽，在这。”小护士从一个夹子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了顾北。    “谢谢。”    顾北仔细看了看，把欠费单装在了衣兜，没有去病房而是向外走去。

565我真是个好人
    小红静静躺在病床，两眼空洞无神，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身体出现了红斑，某些地方开始溃烂。    她知道，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悄无声息的离去，一块白布盖着身上拉到太平间然后到火葬场，最后变成了一个堆骨灰。    或许，连给自己收尸的人都没有吧？    得了这种病，干过这样的职业，哪有脸给父母家人说？    可惜，对不起已经去世的爷爷。    辜负了他的期望，对不起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    春日迟迟    卉木萋萋…    小红慢慢念叨这两句诗，脸上露出一丝惨笑。    她突然又想起那个只见过两次的男青年。    他已经早就忘记我了吧。    是的，因为我只是一个最卑贱的妓女……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推开了，一名护士推着手推车走了进来。    “8病床，姓名？”    “宋卉迟”小红声音很微弱。    “起来，该吃药吊液体了。”护士说着，把一瓶液体挂在输液架上，熟练开始操作起来。    “护士……是不是弄错了，我不是已经欠费停药了吗？”小红感到惊讶。    “你的朋友已经帮你交了…给你预付了五万，住院费你不用愁啦，医生让你安心治疗，还是很有希望的…他没来看你吗？”说道最后护士有些好奇。    “没…没有。”小红摇摇头。    “真是个怪人……不过，长的挺帅的。”小护士边说着拿起小红纤细的胳膊，专心扎起针来。    “是他，一定是他！”小红想起了在歌厅里两次遇到那个男青年，眼泪慢慢流了出来。    ……    ……    顾北去一楼交完费后，没有上楼转身出了医院，掏出手机给赵大明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出去办了点事，现在回酒店去，然后就在路边挡了一个的士。    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他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傻逼。    明明对方只是一个坐台小姐，和自己只是萍水相逢。    明明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可是，自己依旧这么做了。    买个心安吧…或许，我真是个好人。    顾北不无自嘲想着。    在鹏城呆了一周时间，顾北带着工作组返回了申城，在整个检查中，虽然没有发现大的问题，但是依旧有许多需要改正的地方，这些情况工作组将以正式报告形式提交给公司高层，经过讨论审定以后，按照公司规定处理，要求福昕公司限期整改。    但这都是由身为总经理的郭照军具体去处理，顾北已经不再关心，他心里惦记的是任正非帮忙从以色列弄过来的那台二手光刻机。    这天下午，他终于接到任正非的电话说二手光刻机已经成以色列经过海运到达香江港口，现在正在办理手续准备转到鹏城以后，用火车运回申城。    “任总，谢谢你，你帮了我大忙啊…”电话里，顾北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呵呵，帮你就是帮我，我可以把华为公司全部押在你身上，你制造不出光刻机，我十几亿的投资就打了水漂，那我可要引咎辞职了。”任总笑着说。    “放心吧，我一定会的！”顾北此刻信心大振。    挂掉电话，顾北立刻把乔东和白玫叫来说了此事，乔东大喜，说马上和华为公司联系，准备接手这台机器。    “白玫，等乔哥和华为联系好后，你就准备把购买光刻机的费用以及运费等及时转给华为。”顾北叮嘱了一句。    “这没问题，不过，我要提醒你，咱们的资金支出的速度非常快，照这个速度，只能支撑到年底，东浦那边的基建就要停工。”白玫提醒道。    年初筹措的15亿就这么没了？    研发光刻机果然是个烧钱的事，到现在连个影都没有！    顾北心里哀叹着，嘴上却说：“这不到年底还有几个月嘛，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钱！我想办法再去贷款，无论是这边的研发还是东浦的基建绝对不能停！”    等乔东和白玫走后，顾北坐在办公室里就琢磨贷款的事情，这事看来还得找z行的沈宇光。    “是否找个机会请这家伙吃顿饭？”顾北心里琢磨着。    “老板，好消息，特大好消息！”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只见穿着一身0l制服的刘雪旋风般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慢点，穿着高跟鞋跑这么快也不怕脚被歪了！”顾北赶紧呵斥道。    也不知道顾北是乌鸦嘴，说的这么灵验，刘雪刚跑到顾北办公桌跟前就听到“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脚歪了。    顾北赶忙跑过去想扶她起来，却看到刘雪坐在地上抱着脚，一脸痛苦像。    “喂，刚崴了脚千万别揉。”顾北看到刘雪揉着左脚踝部，赶忙制止。    “能站的起来不？”顾北试着把她扶起来。    没想到刘雪左脚刚一着地，就叫起来。    “疼…”    没办法了，顾北只好弯下腰，一手抄到刘雪双膝之下，另一只手搂着她的纤腰，来了个公主抱。    “抱着我的脖子…起…”    顾北向上一使劲，差点闪了腰，不由得脱口而出：“怎么这么沉？”    “人家不到110斤呢。”刘雪带点撒娇的语气。    看来自己最近锻炼有些过度啊…腰不行了。    顾北抱着李雪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哇…这是第一次和老板这么亲密接触呢…嘻嘻。    不知不觉中，刘雪搂着顾北的脖子紧了紧。    “别乱动！”顾北感觉一团柔软的东西在自己的胸脯上蹭了蹭，顿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赶忙说道。    刘雪的脸一红。    刚才，自己有点放肆了哦。    顾北没再说啥，把她小心翼翼放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尽量坐高点，又看了看她的脚：“现在赶紧得冰敷，要不明天脚肿得像馒头，我去打点凉水。”    顾北说完边上洗手架上拿起一个脸盆，匆匆出了办公室。没过几分钟就端着一盆凉水走了进来。    他看到刘雪这个坐在椅子上翘着脚，不由得皱皱眉：“赶紧脱啊”    “脱什么？”    “丝袜啊…难道你穿着丝袜泡脚？”    “哦……”刘雪赶忙抬起腿，裙子上撩，露出雪白的腿。    顾北赶紧转过身，把脸盆放在地上，想去关门免的别人看到误会，没想到迎面撞上了白玫。    “顾北，你慌慌张张的干嘛呢？”白玫感到奇怪。    “没，没啥。”    白玫有些不相信，伸长脖子向房间里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刘雪翘着腿，丝袜脱了一半，挂在膝盖处，样子十分诱惑

566 申请863计划项目通过
    “你们…你们……”白玫指着刘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北赶紧把她拉进屋关上门解释道：“白玫，别误会，刘雪刚才脚不小心歪了，需要冰敷。”顾北赶忙解释又指了指地上的那盆水。    “真的？”白玫有些狐疑。    “是啊，我没骗你…白总，我的脚真的歪了，不信你看呀…”刘雪为了努力证明自己没有说谎，顾不得脚上钻心的疼，把腿又太高了些，吓得顾北赶紧别过头。    看到裙内风光了。    “放下来！”白玫皱眉。    竟然当着我面诱惑顾北，刘雪，你胆子大了啊？    白玫有点生气了。    “白总我不是有意的…”刘雪也发现自己刚才姿势不雅，赶紧放下腿拼命解释。    “还不赶紧冰敷！”顾北呵斥了一句。    刘雪乖乖把脚泡到脸盆里，冰凉的水一刺激，果然疼痛减轻了许多。    白玫也注意到了刘雪雪白的脚踝处出现了乌青，看来他们没有说谎，心里就舒服了许多。    “这是最近财务报表，你空了看看。”白玫说着拿出一份资料交给顾北。    顾北看了一眼就随手放在老板桌上，又顺手拿起刚才刘雪拿过来的那份资料。    白玫看到这情景，内心突然有一种莫名的酸楚，转身就要走却听到顾北喊了一声：“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白玫站住脚，有些好奇。    “这是市科技局转发科技部的文件，咱们的光刻机项目进入了国家863计划！”    顾北显得异常激动，竟然一把抱住了白玫。    “放…放开我。”白玫又羞又气。    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显得这么激动？    没见你的小秘正看着呢。    不过被顾北这一抱，白玫心中刚才那一丝酸楚顿时无影无踪。    嗯……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在乎我的。    只是她看不到顾北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顾北已经感受到白玫内心有些不高兴，与其给她解释还不如这样显得更直接。    只是忽略了坐在老板椅上自己小秘有些哀怨的表情。    如果不是白总进来，老板狂喜之下拥抱的应该是我吧？    现在上班，顾北当然不能太放肆，见目的已经达到就赶紧放开白玫，坐在沙发上仔细看起文件来。    “科技部还来函说下个月初要在燕京召开了一个光刻机研发项目论证会，将邀请国内有关专家学者进行座谈，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    顾北看完文件抬起头看着白玫：“刘雪现在脚崴了你照顾下，我去找舒文红，让他通知公司高层，下午开会专门讨论此事。”    “算了，还是我去通知吧，你照顾她。”白玫说着转身出了办公室。    什么意思嘛…    看到白玫已经出了办公室，不过也不好说什么于是走到刘雪面前。    “还疼吗？”    “嗯……”    “疼还在后面呢，抬起脚丫来！”    “干嘛？    “给你换水！”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顾北在三楼会议室召开公司的高层会议，本来顾北的意思让刘雪回家养伤不用参加，但她非要来，顾北也拿她没辙。    大家传阅了科技部下发的文件，都很高兴，只要项目论证通过公司就不是孤军奋战了！    人多好办事，历来是中国的传统。    “卫东，子文你们俩分别准备各自的项目材料，到时候去会上交流。乔哥，整体的项目论证材料你负责。”    “行，没问题。”乔东爽快的答应了。    “项目论证材料还是我来做吧，乔总的事情太多。”刘雪开口说道。    其实，公司材料撰写之类基本上都是由刘雪这个兼职秘书负责，只是今天请客有些特殊。    “你的脚？”    “没事，我的脚不碍事。”刘雪赶忙回答。    现在刘雪破天荒没穿一步裙，高跟鞋，而是穿了一条长裙，下面是平地布鞋。    对于自己的小秘主动揽活，顾北当然不会反对。    “行，那就交给你，写完初稿以后给我看看，然后咱们在集体商议，一定要通过这次论证！”    会议很快结束，顾北回到自己办公室，他有些不放心，就出门到了斜对门的办公室，就看到她一瘸一拐的坐到沙发上，抬起了脚，脚背明显肿胀。    顾北看了有些心疼，低声问道：“抹红花油没有？”    “我正准备抹呢。”刘雪说着拿出一个小瓶红花油，轻轻的涂抹在脚受伤处。    “这样那行？必须要揉揉让药物渗透到皮肤里，这样才能消肿。”    “我怕疼…”李雪怯怯说道。    “我来……”顾北蹲下，一把抓住了刘雪脚踝，开始轻轻揉了起来。    刚开始刘雪疼的眼泪就要快流出来，但过了一会慢慢的，脚背开始发热，也显得没刚才那么疼，感到舒服了许多。    “每天早中晚各揉一次，你再买一些跌打丸，这样好的快点。”顾北边揉边嘱咐道。    “老板，你揉的真舒服……你每天帮我揉好不好嘛…”刘雪趁机撒娇来。    “自己来。”    顾北脸一沉，把刘雪的脚丫放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心真狠……”刘雪撇撇嘴，又抬起脚丫自己慢慢揉起来，但这么感觉也没老板的手揉的舒服……    到了下午上班，李雪坐在办公室沙发上，又龇牙咧嘴揉着脚背，看到顾北走了进来，二话没说蹲下又拿起他的脚丫，开始揉了起来。    “老板，你真好！”刘雪又惊又喜。    “别乱想，我是想让你赶紧好起来，免的材料准备不出来。”顾北面无表情说道。    “真没意思……”刘雪嘟囔了一句。不过很快又开心起来。    不管怎么样，他揉的就是舒服…嘻嘻，白总也没享受过这种的待遇吧……    整整一周时间，顾北明天早上和中午都到刘雪的办公室给她揉一次脚，总算可以正常走路。    “好了，明天你就自己揉吧，我和杨卫东王子文去燕京开会。”顾北站了起说道。    “老板，我和你们一起去嘛”刘雪撒娇道。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在顾北面前撒娇了。    “我说刘雪，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这么喜欢撵路？别忘了你可是公司的o！”顾北脸一板，呵斥道。    “我还是你的秘书呢…”刘雪低声嘟囔了一句。

567 凡墙皆是门
    不过刘雪依然没成行，顾北带着杨建东和王子文去了燕京。    项目论证会规格颇高，是在燕京大饭店举行，科技部的一位姓郭的司长主持了这次会议。    参加会议的有来自华清大学、燕京理工大学的两位教授，还有两位电子部下属的一个研究所的专家。顾北在这里还遇到了一个自己认识的人——45所的张所长。    除了这几个专家教授之外，还要来自几家军工企业的高级工程师，分别来自兵器工业部和航空航天部。    很明显，这次会议不仅仅是项目论证，同时还涉及到整个光刻机研发项目的分工问题，否则就不会叫企业参加。    至于为什么都是军工企业原因很简单，这个年代军工企业经济效益不好，国家投入不足一个个嗷嗷待哺，纷纷开发民品实行“军转民”，但他们的人才和技术无疑是国内最先进的。    会议整整进行了两天时间，专家们从项目的可行性进行了充分论证，经过激烈的辩论，最后审核通过。    顾北长舒了一口气，对于这些在机械、电子领域浸淫多年的专家教授的发问，作为文科出身的顾北有时候感到吃力，幸亏带了杨杨卫东和王子文两人，一个是光电学领域的博士，另一个则是精密机械专业硕士，且都是海归出身，在各自专业领域内相当精通。    而顾北，则主要从光刻机研发的必要性上进行论证。    这样多亏了《瓦森那协议》的正式签署和以尼康、asl等公司对中国光刻机研发的封锁。促使了国家高层下定决心，研发出新一代国产光刻机！    中国就是这样，你越封锁，研发得就越快。当年苏联计划帮中国做原子弹，模型都已经装好，准备发车起运，一声号令就可以来到中国。结果赫鲁晓夫下命令不给中国，对中国进行技术封锁。    反过来，中国不仅仅造出原子弹，连氢弹也研究出来了。    美国和苏联对中国封锁航天技术，一封锁中国航天就做出来了……    这就是所谓的凡墙皆是门…    会后，科技部的郭司长专门把顾北叫到他的房间聊了一会天。    郭司长是个年龄五十左右胖胖的中年男人，态度到很和蔼，见了顾北说道：“顾总，这个光刻机项目，是由你们申城市政府推荐，所以部里领导也很重视，经过这次专家评估之后，不出意外可以列入国家863计划。”    “多谢领导的关心和支持！”顾北赶紧说道。    “但是，有件事我的提前给你透露一下，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哦？您说。”    “就是关于项目经费问题，你知道的，咱们国家现在还比较穷，科研项目经费有限，所以这个项目投入的研发资金不会太多。但是你看看…来的这几家军工企业领导早就通过各种渠道给部里打招呼，不仅抢项目还抢经费……我们刘部长的日子也难过啊…”    顾北马上明白这位张司长说话的意思了。    虽然这个光刻机项目是由你荣光公司牵头，但是经费方面，你还是让让你这些国企老大哥们吧？谁让你是私营企业呢？    顾北立刻表态：“郭司长你我们公司负责的激光器、双工作台以及物镜组件这三个项目，不要国家的经费，所有费用我们自筹，可以将这些节约下来的经费拨付给其他兄弟企业，但我只有要求，希望所涉及的企业加快研发速度！”    “呵呵，顾总果然是高风亮节！那这事就好办！”    按照光刻机整体项目论证方案，光刻机的十二个组成部分，荣光公司负责整体结构激光器、双工作台以及物镜的研发，其余九个部件则分给了两个科研所和四个军工企业进行开发，最后由荣光公司最后总装，所有部件按照市场价采购。    其中原机电部的45所就承担了能量探测器、能量控制器两大部件的研发工作。    会议结束后，还专门聚餐，会上张所长笑呵呵的说：“顾总，这次我们又合作了。”    “还要感谢上次的你帮助，你们那台光刻机给我们了很大帮助。”笑着说道。    “真没想到那台快成废品的机器竟然还发挥了余热。”张所长感慨了一句，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就是那台光刻机的图纸我已经向上级机关申请解密，这样我们就可以按照这个进行研发。    张所长说的很明白，没有个统一标准，各自研发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拼装到一块去？    顾北听了却摇摇头：“多谢，不过不用了，我们已经从国外购进一台二手光刻机，我们将以这个作为原型机进行研发。”    “你们从哪来弄来的二手光刻机？不是外国已经对咱们开始封锁了吗？”张所长显得很惊讶。    “这全靠鹏城华为公司的老总任正非帮忙。咱们将以这台二手机作为原型机，我已经给张司长也汇报过了，我们会把这台机器拆卸，供协作单位免费进行研究。”    张所长听了肃然起敬。    虽然只是一台二手机器，但是没有两三千你根本买不来，但就这样无偿供大家研究，听说还主动放弃了科研经费…    “来，顾总，我敬你一杯！”张所长主动举起了酒杯。    对于顾北主动把刚到手的光刻机让给别的协作企业研发用，王子文心里有些不痛快。    晚上，三人聚集在顾北的房间聊起来，或许是都喝了点酒的缘故，王子文说话特别冲。    “顾总，我说你太大方了吧？两千多万买来的光刻机就这样无偿贡献出去？还有，竟然连国家的研发经费也不要？”    “不这样做，你说怎么办？”顾北反问道：“你不知道郭司长那说话语气？”    “其实，顾总这种做法，眼前看是吃了点亏，但是可以加快各个协作单位的研发速度！”杨卫东在边山劝道。    “卫东说的对，我们不能和协作单位争这些蝇头小利浪费时间，我们是和外国同行在竞争，在赛跑！早一天研发出来，早一天就获利！”顾北耐心解释。    顾北看到后世网上的一片报道：asuv光刻机的售价高达148亿欧元，折合人民币1174亿元！相当于068架波音b787飞机价钱！    在看看现在尼康卖的所谓最先进的光刻机，也造价高达3000万美元！    泥煤的。    如果我研制出最先进的光刻机，价格我就要翻一番！6000万美金！    第二天早上，杨卫东和王子文就飞机飞回申城，但顾北却留了下来，因为另一件事他也很操心。    去年的现在，和金山公司的求伯君签署了投资合同，要求他在今年九月底一定要开发出新版以和微软的office抗衡，现在马上时间就到了，他决定去看看。

568 幸不辱使命
    燕京，金山科技公司。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但各个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虽然进入了秋天，但是秋老虎的威力依然厉害，公司各个办公室更是闷热异常，由于没有装空调，只有吊扇吱吱呀呀响的让人感到心烦。尽管如此，公司里四十多个程序员依旧挥汗如雨，紧张的工作着。    经过一年紧张工作，新版WPS开发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α版和β版已经相继推出，现在进行的是RC版的调试工作，为此金山公司通过各种方式免费向用户发放了1000套RC版，陆续得到用户的反馈后正在做最后的BUG调试。    求伯君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这才感觉到屁股上湿漉漉的，原来坐的时间太长被汗水浸湿了。    不过这种情况他已经习以为常，他走到隔壁雷军的办公室：“雷军，让兄弟们下班明天继续！”    “求董，要不你先带兄弟们撤，我这一行代码有个BUG没有消除。”雷军头也不回，盯着屏幕继续说道。    “你小子不要命了?昨晚搞了个通宵，今晚还想继续？走，都给我下班，我请大家吃夜宵去！”求伯君不由分说夺过了雷军的鼠标。    “求董，你知道我脾气，这点BUG不消除我今晚觉都睡不好。”雷军哀求道。    看着雷军布满血丝的眼睛，求伯君叹了一口气：“那好，你忙完了过来，老地方啊。”    这种情况在金山公司已经司空见惯，经常是工作半夜或者通宵，求伯君也经常自讨腰包请大家晚上吃点夜宵什么的，增进感情，鼓励鼓励士气。    还好，所有的付出即将得到回报。    他晚上接到了顾北的电话，说是在北京参加了一个项目论证会，明天想来公司看看。    “不辱使命。”    求伯君心里这么想着。    顾北第二天一大早来到金山公司，一进求伯君的办公室就被下了一大跳。    虽然是大清早，但房间里依然有一种烟草味，还有那电脑边上一烟灰缸的烟屁股。    很明显，昨晚加班了。    “雷总呢？”顾北问道。    “这家伙昨晚搞了个通宵，现在正在办公室打了个地铺睡觉呢，要不我把他叫醒？”    “别，别......让他好好休息。”顾北赶忙说道。    求伯君听了也没说啥，走到自己电脑桌边，打开电脑：“顾董，我们新版WPS已经经过了α版和β版测试，现在正在进行最后的RC版调试工作，在国庆节前一定能拿出正式版！”    求伯君边看边脑边解释这，却发现顾北没注意听自己的说的，而是盯着头顶天花板上那吱吱呀呀的吊扇。    “求董，你们怎么不买空调？”    “那也太奢侈点了吧？”求伯君笑着回答。    求伯君说的倒也是实情，在九十年代，公司给员工办公室购买空调并不常见，何况像金山这样的还处于亏损状态的企业。    不过顾北不这么认为。    “求董，不给大家一个相对舒适的工作环境，如何能让大家高效率的工作？”    “我建议每个办公室都要安装空调！如果公司经费紧张，我让华富公司再拨一笔钱来，把大家的工作环境一定要创造好！”    倒不是顾北说面上的话，他几个公司且别说华富和乐饮、北云，就算资金很紧张的荣光科技，顾北也让每个办公室都安装了空调。    看到顾北如此，求伯君也就不再坚持：“那到不用，买空调的钱公司还是有的，行，我和雷军商议下立刻买一批空调来。”    求伯君说着已经打开了电脑：“顾总，你来试用下？”    顾北饶有兴趣的坐下，打开了WPS图标。    软件界面和微软的word不太相同，更像老版本的WPS，对于这一点顾北没有刻意要求和微软的必须一样。    现在的WPS还有一批死忠粉，况且，所谓的软件标准只不过是这个软件用的人多了，大家都习惯于这种界面，如果WPS将来成为文字处理软件的主流，那么他的界面就是标准！    顾北更关心的是，这新版的WPS软件是否达到“所见即所得”    所见即所得是计算机一种技术。它使得用户在视图中所看到文档与该文档的最终产品具有相同的样式，也允许用户在视图中直接编辑文本、图形、或文档中的其他元素。    这是微软OFFICE套件引以骄傲的亮点之一，也是老版WPS最为人诟病的地方，光老版WPS的繁琐复杂的排版功能，就会让好多人崩溃。    还好，新版WPS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    就凭这一点，新版WPS就可以和微软的word相媲美！    顾北又兴致勃勃的制作了一个表格，随便敲入了一个十八位的数字。    哈哈！讨厌的科学计数法终于没出现！    顾北记得自己用EXCEL的时候，当敲入一个身份证数字之后，系统自动给你转换成科学计数法，气的你只吐血。    “顾总，这个问题是用户反映的，所以我在RC版里改善了这个问题。”站在旁边的求伯君笑着解释。    “不错，不错……其实咱们中国人对于表格的要求比较高，EXCEL好多做法不符合咱们中国人的习惯，而在这方面要成为咱们WPS的强项！”    求伯君点点头：“这也是我和雷军在开发这套软件所重点考虑的，只是由于时间仓促，在处理数据和表格的函数方面还不如微软的EXCEL的强大。”    说道这里求伯君感到很是遗憾。    “没事，你们可以继续改进和完善，在下一个版本里体现出来，我们不但要在WPS里融入EXCEL，而且还要融入PowerPoint！一句话，微软三个软件的功能咱们一个软件搞定！”    “顾董，你这个目标宏伟啊…….”求伯君笑道。    他现在只是琢磨的只是WPS能将word和EXCEL两个软件功能完美融合在一起，还没有考虑到PowerPoint，毕竟做幻灯片和前两者相差比较大。    “求董，你一定能做到的。”顾北笑着拍了拍求伯君的肩膀。    可惜，WPS无法实现微软OFFICE里的ACESS数据库功能.......这让顾北有些感到遗憾。    正在这个时候，办公室门开了，只见雷军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走了进来。    “哎呦，顾董来了，求董你怎么不叫我？”雷军埋怨道。    “顾董说你太辛苦，多睡会。”求伯君笑着解释：“既然你来了，趁顾董也在，咱们就商量商量新版WPS的定价问题，毕竟用了多长时间就要发行。”

569 你是要把那些卖盗版气死啊
    “你们的意见？”顾北问道。    “现在微软office6.0套件标准版售价每套2000元，我们可以参考的他们售价，新版WPS定价为1999元。”求伯君说道。    这么高啊…..    顾北突然感到惭愧。    无论是重生前还是现在，他用的微软Word、Excel等都是盗版。    因为实在是太贵了些。    WPS也要定这么高？    “顾董，当年WPS刚出来最火的时候，一年可以卖3万多套，每套批发价2200多元。”旁边的雷军看顾北沉吟不语，提醒道。    那就是一年收入可以达到6600万？    这当然是个非常可观的数字。    但是顾北却发现了问题。    “雷总，按照你的说法，一年卖3万多套，那实际上依旧是一年只有三万多人在用WPS，几年下来也不过十几万套，可是我听说，全国用WPS的用户现在不下2000万。”    “都是盗版呗。”雷军笑了：“不瞒顾董你笑话，我最初接触WPS的也是盗版，当时我一个穷学生咋能买得起2200元的正版？”    “所以说价格太高，绝大部分人根本买不起，我建议走平民价格。”顾北说出自己的意见。    “那你说多少合适？”求伯君反问道。    “现在外面的盗版光盘是十元一张……干脆，我们也十元一张！和盗版一个价。”    十元一张？    求伯君和雷军都惊呆了。    “如果十元一张，你愿意不愿意买正版？”顾北又问道。    雷军清醒过来：“当然愿意！虽然盗版光盘一张牒包含好多乱七八糟的盗版软件，内容多。但是正版毕竟是正版啊，无论从软件质量还是用户的心里，都有一种我用正版我自豪感。”    “这就对了。”顾北笑着说道：“全国有2000万用户，我们保守一下有一半人用正版，10元钱一张那就是一亿元！如果我们再在软件启动的时候加上一些企业广告，这无形中也增加了一笔收入。”    “当然，我们可以仿照微软，推出个人版和企业版两种，前者十元一版，可以去掉一些的复杂的计算和表格功能，满足个人日常用途即可。如果你需要实现更为复杂工作，那就必须购买企业版的…..价格就订在999元一套吧。”顾北想了想，又补充道。    这是要干死盗版的节奏啊…..    不对，不仅仅是干死盗版，而是直接要干死微软的OFFICE套件！    求伯君和雷军相互对望了一眼。    “比尔盖茨不是发过豪言壮语：让每一台电脑都装上windows”！那我们也可以说，要让每一台电脑都装上正版WPS！”顾北最后说道。    “好！”求伯君和雷军相互看了一眼，答应了。    虽然这样干有些冒风险，但是他们也明白如果WPS依旧和以前那种高不可攀的价格，这场和微软的较量中，困难会大大增加。    “咱们也不能抱着WPS有用户基础，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观点，必须做产品推广！求董、雷总，我认为下一阶段的工作重点立即放在产品推广上！推广语就叫：正版WPS，十元一套！，怎么样？”    这个简单明了！雷军眼睛一亮。    “求董，顾董，我马上去一趟重庆，去找《电脑报》的主编，争取以优惠的价格在上面做广告！”雷军立刻进入角色。    《电脑报》在九十年代可是风靡一时，是第一大IT报刊，顾北记得他重生前就年轻的时候就买过几年的《电脑报》合订本。那个时代还没有百度，许多人就把他当成电脑工具书用。    “我去找联想的柳传志，让他在联想电脑中预装咱们的WPS，我的面子他还是给的。”求伯君呵呵一笑，又对顾北说道。“张朝阳的搜狐网站，就靠你了啊。”    “没问题！”顾北笑道：“咱们还忘了一个地方可以打广告。”    “什么地方？”    “中关村！”顾北说道：“咱们在中关村最繁华的地方，树立一个大广告牌上面写上：”正版WPS，十元一套！“    “顾董，那你可得罪不少人，把那些卖盗版的要气死啊….”求伯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分头行动，顾北回到申城以后就到搜狐公司说了要给新版WPS的做广告的事情。    “老求胆子大了啊？竟然敢卖十元钱一张？”张朝阳听了WPS的报价吃了一惊：“顾北，这是不是你的主意？”    “对！”顾北倒也不隐瞒：“其实，软件的发展趋势就是免费，就如同你免费浏览网页，免费使用搜狐邮箱一样。”    提起搜狐邮箱张朝阳有些骄傲，自从开发了免费邮箱系统，搜狐邮箱很快成为国内用户最多的电子邮箱，彻底打败了雅虎邮箱。    但是，开发免费邮箱系统也烧掉了最初黄健中投资的五千万，后来黄健中又追加了一亿元，搜狐才以继续发展下去。    今天听到顾北说免费二字，又想到企业一直在亏损，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顾北，不瞒你说，现在网站一直在亏损，靠那点广告收入根本不够，企业将来的盈利点到底在哪里？你别说我心里也没个谱。”    顾北心里明白，张朝阳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模仿美国的雅虎——可是雅虎一直在亏损，现在还是靠不断的融资才发展壮大。    但尽管如此，盛极一时的雅虎也没逃脱衰落最后被收购的命运。最根本的原因是，他没有核心竞争力。    雅虎做过搜索，做过在线旅游服务等等，但全都排在第二第三，但对于用户来说，往往常常使用的是份额排名第一的，对于第二第三只是一个备选。    没有核心竞争力的企业，无论是传统企业还是互联网公司都会被抛弃。    现在虽然搜狐还很年轻，还在高速发展，但同样也会面临这一个问题。    实际上，从历史上看张朝阳并没有解决好这个问题，搜狐这个互联网早期的明星最后暗淡无光，别说和腾讯阿里这些后起之秀无法相比，就连同期的网易和新浪也没法可比。    网易有游戏，免费邮箱，新浪有微博，搜狐有什么呢？    到后来好不容易整出个搜狗来，最后还是卖给了腾讯。    有人说，这与张朝阳的性格有关，他的梦想是成为人人都爱的superstar，而不是王。    但这个圈子的狠角色太多了，好人张朝阳确实缺了些王者霸气，注定要失败。

570 微软的险恶之处
    不过顾北现在并没有说什么。    现在的张朝阳意气风发，处于事业的上升期，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    还需要时间。    十月一日，WPS96隆重上市，低廉的价格、友好的操作界面，立刻引起了轰动，特备是WPS死忠粉们，一个个喜极而泣那个逐渐快要被抛弃的WPS又回来了！    “什么，你竟然还有盗版WPS？”    “丢人吧你？！连十块钱都舍不得掏？”    “老子一口气买了五十套正版，算是还当年欠求伯君一套正版费！”    ……    …….    WPS96上市一个月时间，共卖出一百二十万套，其中十万套企业版，一共盈利1300万！创造了国内正版软件销售记录！    金山公司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把。    不过求伯君和雷军并没有时间沾沾自喜，立刻投入到下一版本的开发当中。    “老板，新装的WPS真好用，特别是画表格，比Excel好用多啦。”办公司里，刘雪喜滋滋的对顾北说道。    WPS96上市以后，顾北在乐饮、荣光以及富华下令购买了一批正版的WPS96企业版，然后又强迫手下雇员购买正版的WPS96。    其实不用强迫，10块钱一套，这个年头能买的起电脑的都是有钱人，谁在意这十块钱？    “那你说说，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改进？”顾北做起了用户体验调查。    “嗯……”刘雪思考了一下：“在数据计算方面，函数没有Excel丰富，功能也没人家强大，只有少数几个求和、平均啊，太少了。”    顾北点点头，这也是这版WPS不足之处，也是下一版WPS重点开发部分。    “还有啥问题？”    顾北准备继续问刘雪，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是来自燕京的电话，他顺手接了起来。    是求伯君打来的。    “恭喜啊，求董，一个月卖出120万套，创造了一个记录！”公顾北笑着说道。    “顾董，应该是同喜吧？”电话里求伯君哈哈大笑。    “对，同喜同喜。”    两人寒暄了几句，求伯君开始进入了正题：“顾董，有点事我想和你商量了一下，前几天微软公司派人来找我了。”    “哦？他们准备干嘛？”    “他们想和我们签署一个格式共享协议”    “啥叫格式共享协议？”顾北一时没听明白。    “就是双方都通过自己软件的中间层RTF格式来互相读取对方的文件。原先的WPS用户可以使用微软Word打开、编辑WPS格式文档。同时，WPS也可以打开和编辑Office格式的文档。”求伯君在电话里耐心解释。    “哦是这样啊…….好啊，这样有利于用户体验，况且软件之间相互兼容也是大势所趋…..”顾北想都没想同意了，后世的Word不是和WPS不就是相互可以互相读取吗？    “你也同意？那好，我给微软中国打个的电话，签订协议后双方程序员就可以进行开发了…..好了，不打扰你，我知道你也是个大忙人。”求伯君在电话里笑着说道。    “好的，再见。”顾北刚准备挂掉电话，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说道：“等一下，求董。”    “还有别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咱们暂时不能和微软签署格式共享协议！”顾北急切的说道。    “为什么？这不是好事吗？”求伯君有些不明白，这么快他就改变了想法？    “不，标准！我们还没树立起在文字软件处理领域的标准！现在WPS还有成为用户主流选择。”    顾北立刻说起问题的关键所在：“微软一直放任OFFICE盗版不管，就是为了快速抢占用户，可是我们低价策略击败了对方这一企图，对方受到了威胁，于是他们就提出格式共享。”    顾北越分析调理越清楚：“格式共享貌似对双方公平，但是别忘记了，我们的WPS是建立在他们的Windows操作系统之上，兼容度本来就不如他们自家产的OFFICE套件，如果一旦双方相互可以读取对方文件内容，那么我们刚刚建立的一点优势很快就会被对方超过！这便微软现在急着和我们签署协议的目的所在！”    “我们肯定要和微软签署格式共享协议但不是现在！只有我们的WPS成为办公软件的主流，行业的标准，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和他们签署，他们也无法奈我如何。”    听了顾北的分析，求伯君吓了一大跳，仔细一思索的确是这个道理。    但求伯君又想到一个问题在电话里问道：“顾总，如果我们拒绝和对方签订格式共享，对方会不会让利用他们独霸的Windows，用户来个单选选择，如果安装了office套件就不能安装咱们的WPS，或者反之？”    听到求伯君提出这个问题，顾北突然想起了2010年那场著名的“3Q”大战。    当时腾讯公开信宣称，为了保证QQ账户的安全问题将在装有360软件的电脑上停止运行QQ软件，倡导必须卸载360召回扣扣保镖软件才可登陆QQ。    而作为另一方的奇虎360，则声称会“竭尽所能，让所有中国网民能安全、放心地同时使用360与QQ聊天”    这就是著名的“3Q”大战，最后以相互恢复兼容而收场，是因为政府的强力介入！    想到这里，顾北很轻松的对着电话说了一句话：“不会，因为WPS还扛着民族软件大旗，政府不会放任不管。”    “那好！我听你的……顾董，真没想到微软竟然这么用心险恶，我当时只想到双方合作，有利于用户体验，还是顾董你厉害！”电话里求伯君说着中有些懊悔。    “呵呵，我也是刚想到这一点的。”顾北笑着说道。    其实顾北心里明白，求伯君骨子里还是一名程序员并不是合格的老板，这一点和雷军最大的区别之处。    等挂完求伯君的电话，顾北这才发现刘雪怔怔看着他。    “怎么了？傻了啊？还不出去干活？”顾北皱眉问道。    “老板，WPS也是你的？”刘雪问道。    “哦，是我以华富的名义在金山公司投资一部分钱，现在任他们的副董事长。”顾北笑着解释。这件事她并不清楚。    “哇……老板，你眼光好准，真的好厉害！”刘雪突然露出花痴般的笑容：“你不知道，你刚才样子好帅！”    “好啦，你怎么拍马屁我都不会给你涨工资的，赶紧忙你的去。”顾北笑了笑：“各兄弟单位的专家们马上就要来申城，他们的住宿伙食都安排好了没有？”    “你放心，我都是按高标准安排的。”刘雪娇笑道，不过脸色马上又变得有些难看：“我花钱这么大方，白总又要说我。”

571 是一个很严肃的政治问题！
    “该花的地方就要花，我会给白总解释的，你去吧。”顾北打发走了刘雪。    就是上个月，荣光公司的光刻机研发项目申请国家863计划正式获得获得批准，由科技部牵头，有关单位企业协作，立即开始项目的启动工作。    首先就是标准框架的制定，否则这个项目涉及到好几个单位，没有个统一标准如何能将这些单位各自生产的零件安装调试到一起？    刚好，荣光公司才不久从国外买回来一台二手光刻机，那么以这台光刻机作为原型机作为参考，制订将要研发的新光刻机的尺寸标准无疑是条捷径。    于是，各个协作的企业单位专家们和工程师们共聚申城，一方面协商制订共同标准，另一方面可以对国外先进技术进行研究消化，进一步提出改进，这也是国人的强项。    作为项目的发起人和东道主的荣光公司，责无旁贷要负责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们的吃住。    于是顾北对负责这次接待的刘雪下达命令，要按照超规格接待，一定要让这些专家们吃好喝好住好这才能好好工作！    当然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得给白玫再说说，免的她老不高兴……    顾北想着，转身出了办公室去找白玫。    白玫的办公室在二楼，由于办公房紧张所以她并没有单独的办公室，顾北下楼敲门房门，就看到她正拿着一叠票据，秀眉微蹙。    看到顾北进来，白玫把票据往顾北这边一推，俏脸紧绷：“你看看，刘总签署的会议和招待预算，明显超标！”    白玫嘴里的刘总就是刘雪，顾北拿起预算单看了看，笑道：“这不怪她，是我同意过的。”    “我就知道是你，是你惯着她！”白玫有点生气了。    这话有歧义啊？    办公室还有别人呢，顾北有些尴尬瞅了瞅靠窗坐的那个中年女人。    她是荣光公司的主管会计，白玫的直接下属。    女会计倒是很聪明，立刻站了起来：“顾总，白总，你们先聊，我去行政办找下舒主任，他们上一个月的差旅费报销票据一直没转过来。”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匆匆走出办公室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有些话，自己这个做下属的是不能听的…    看到办公室没人了，顾北这才笑着说：“白玫，我什么惯着刘雪？她也是为公司好嘛，你知道来的都是专家，如果不招待好那怎么行？咱们的光刻机是否能顺利研发成功基本上都靠这帮人了。”    其实这个道理白玫也明白，就是觉得自从刘雪从乐饮到了荣光以后，越来越喜欢在顾北跟前撒娇了。    前段时间脚崴了，竟然每天让顾北去给她抹红花油揉脚！    哼，如果黄鹂在，她敢？！    “好啦，别生气，都是为了工作，你放心我和刘雪没啥的。”顾北握住白玫的纤手低声安慰道。    “哼…没啥？当初某人说和肖云云没啥，结果呢，跑到燕京就有啥了，和自己的同学也没啥，结果呢，孩子都有了！”    这…顾北感到很尴尬，白玫说的确实是实话。    “我突然发现一个规律！”白玫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啥规律？”    “你去别的地方都没事，你去燕京就有事！和肖云云和沈彤都是在燕京！所以啊，你坚决不能带刘雪去燕京出差，听到了吗？”    这也叫规律？！    我晕…    顾北赶忙保证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其实，我无所谓啦，主要是黄鹂的想法，你想想，沈彤母子的事情她还蒙在鼓里，还不知道该给她怎么说，如果你又和刘雪…那她能接受的了？”白玫幽幽说道。    “是我对不起她，还有你……放心，我真没这样的想法。”顾北说着轻轻抱住了白玫。    “你没这想法，人家有啊……好啦，不说这个了。”白玫脸色一正，推开了顾北：“说正事，咱们公司账上的剩余资金已经不多了，本来可以坚持到明年二月份，如果来了这帮专家在这里吃喝将近两个月，我估计到年底连工资都发不起了！”    “我这不是找沈宇光在跑贷款嘛……”顾北笑着解释。    “那到底跑的怎么样了？这都一个月快过去了！”    “他说到年底银行资金都急着回笼，贷款余额不多，只能带给我三千万……三千万够啥啊？我要贷一个亿！”    “那要不你再去找周丹丹？使使你的美男计？对了，现在周丹丹是你公司旗下的艺人，你不用什么计策她都听你的。”    顾北知道她说的当初为了给乐饮的第一笔贷款，专门找到周丹丹，答应给她写歌，然后引荐到她做行长的爸爸那里。    这件事，白玫经常拿出来调笑顾北。    现在听白玫又这么说，顾北狠狠瞪了她一眼，白玫却哧哧笑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顾北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顾北拿出来一看电话号码，是田市长打来的！    顿时对着白玫嘘了一声，示意她别说话然后才接通。    “小顾啊…这次光刻机项目协调会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啊？”田市长开门见山。    “你放心吧，田市长，都已经准备好了，绝对让这些专家们吃的好，住的好，安心工作！”    “嗯…那就好，第一天会议我也要参加！看望看望这些专家们，表示对他们到来的欢迎嘛。”    “那太好了！”顾北喜出望外。    作为常务副市长的田市长亲临会场，这无疑给这些专家们传递了一个非常明确的信号：申城市委市政府是非常关心这个项目的！    “小顾啊，最近听说你很忙，困难不少吧？”    哈    这不是话都递给我了吗？    现在不说资金的事情等到什么时候说？    顾北赶忙说道：“困难是不少，最主要还是资金的事情……”    “哈哈，我就知道你想说这个…”田市长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起来：“这个科技部的张部长实在是太抠门，这么大个项目经费竟然才只有一个亿，而且你们荣光公司一分钱都没有……下次去燕京开会我见到他，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这个，你们神仙打架，别带上我啊…    顾北心里嘀咕。    “小顾啊，你们荣光科技面临的困难市上领导也很关心，为此是市政府常务会经过专门研究，决定从市上高新技术项目专项资金里你们荣光公司拨付两千万！另外协调银行给你们政策性低息贷款一个亿！解决你们的燃眉之急。”    “真是太谢谢田市长您了。”顾北激动的说道。    “不用谢，这是我们政府部门应该做的！小顾啊，你要清楚，这不仅仅是一台小小的光刻机，单纯的企业之间的竞争，这已经上升到国家战略问题！涉及到了一个国家核心竞争力！是一个很严肃的政治问题！”    我天……    这调子太高了吧？

572 龙凤胎
    但不管怎么说，最紧迫的问题解决了！    挂完电话后，顾北告诉白玫这个好消息，白玫听了也很高兴说马上和市财政局对接，将这两笔款子以最快的速度弄过来。    11月16日，光刻机项目协调会在申城花园酒店隆重举行，参加会议的除参与研发的各单位将近二十名专家外，科技部、申城是政府专门派人参加，科技部来的是一位副司长，而申城市政府则是常务副市长田市长出席。    会上，田市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希望大家团结一致，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争取早日攻克难关，打破欧美发达国家的封锁，获得了在场的热烈掌声。    早上其实是个动员大会，真正的工作是从下午开始，二十余名专家坐了一辆中巴车来到荣光公司，将在这里工作两个月。    鉴于荣光公司办公地方紧缺，为此顾北动用了自己的“特权”专门从明珠分公司办公大楼协调了一间会议室和六间办公室，供这些专家办公室。电脑、打印机、扫描仪、绘图用的各种设备一应俱全。    荣光公司的乔东、杨卫东、张文华、王子文以及另外一名聘用的机械专业高级工程师赵国利作为专家参与到整个工作中去。    而顾北、白玫、刘雪他们则成了后勤人员，做好保障和协调工作，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1997年的元旦就是这么度过，眼看整个会战到了关键时刻，专家们都没休息争分夺秒，整天呆在荣光公司，连中午回酒店吃饭的时间都省了，顾北只好派人去明珠公司的食堂专门给他们准备午饭。    但今天顾北抽出了半天时间准备去一趟人民医院，因为罗韵快要生了，即将准备剖腹产。    404宿舍四个兄弟，第一个结婚的是赵江，现在他媳妇罗老师又要生孩子，其余几个自然要去庆贺庆贺。    顾北也不知道该买啥，到之后干脆啥也没买，直接封了大红包，开着自己的大蓝鸟，冒着寒风匆匆赶往人民医院。    直接到了三楼的手术室门口，外面已经有好几个人，罗韵的父母、赵江、李铁岭和吴胜男，宋晓喜带着林小薇，连刘海涛也来了，当然少不了黄鹂，她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    顾北先是和两位老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急忙问道：“罗老师进去了？”    “已经进去一个小时啦。”黄鹂说道。    “那怎么还没出来？”顾北有些奇怪，剖腹产不是挺快的嘛。    “罗老师属于高龄孕妇，又怀了双胞胎，当然手术要慢点。”黄鹂语气中有些不满。    对了，差点忘记了，罗老师竟然坏的是双胞胎，而且还是龙凤胎！    这个消息是前几个月赵江陪罗韵去医院产检的时候，医生告诉他的，赵江顿时又惊又喜，到了公司忍不住告诉了刘海涛他们。    卧槽！    “双胞胎还是龙凤胎？”当时刘海涛听了怪叫一声：“赵江，你这是钻计划生育的空子啊？赶紧给哥们传授点经验，到时候我和米兰也要龙凤胎！”    赵江一听这话，老脸有点发热，这话咋说？    “就…就那样…一下……”赵江期期艾艾。    “什么一下？说清楚的啊？”    旁边的米兰有些听不下去了，俏脸微红，瞪了刘海涛一眼赶紧离开，谁知道这几个坏男人会不会交流什么心得？    最后还是宋晓喜正经点，问赵江家族里有没有生龙凤胎的先例，会不会是遗传，结果赵江摇头否认。    最后大家得出一致结论：这个赵江撞上狗屎运了！    媳妇怀上龙凤胎当然是个大喜事，可是毕竟罗韵年龄偏大，一下子怀上两个很危险，所以这几个月赵江尽心尽力，小心翼翼只害怕罗韵有什么意外，现在总算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赵江，别紧张，我嫂子帮你找的是她们医院最好的产科医生，一定不会出事的。”黄鹂看着又兴奋又紧张，来回踱步的赵江安慰道。    赵江点点头，这道理他都明白，但是依旧忍不住紧张的要命。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门突然开了，两个戴着口罩的护士各自抱着包裹着的婴儿走出来，大伙哗一下围了上去。    “谁是罗韵的家属？”护士高声问道。    “我是…”赵江急忙挤了上去。    “恭喜你！母子平安！”一个护士笑着把婴儿递给了赵江。    赵江小心翼翼接过来笨拙的抱着，看着怀里紧闭着着眼睛的婴儿傻笑。    “还有一个谁帮忙抱上？”另一个护士喊道。    罗韵的母亲刚准备接，却被黄鹂抢了个先：“我来，我来抱。”说完就从护士怀里接过来了另一个婴儿。    黄鹂仔细看了看，突然皱眉忍不住说道：“呀…怎么这么丑啊…像个小老头似的，千万别是女孩子啊。”    “你不懂，小孩生下来就这样，脸上皱皱巴巴的，你刚生下估计比他还丑呢。”顾北失笑道。    “好像你看过似的…”黄鹂白了顾北一眼。    旁边罗韵的妈妈也笑着说刚生下的孩子都是这样，过几天就好了。    “喂，黄鹂，别一个人老抱啊，让我们轮流抱抱…”刘海涛不乐意了：“我还要给赵江的儿子做干爹呢？”    “喂，那不成。”顾北一听不愿意：“崔哥的儿子让你抢去做了干儿子，赵江的儿子轮到我了啊…”    “哎，和我抢啥？不是还有个女儿嘛，做你的干女儿好了。”刘海涛不让。    “干女儿没他的份。”旁边的宋晓喜开口了：“我和赵江早就说好，女儿要认我和小薇为干爹干妈，小薇最喜欢女孩子了。”    说完，宋晓喜用手势比划了两下，林小薇立刻点头，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这个时候手术室门又开了，只见两个护士推着手术车出来，上面躺着罗韵，正沉沉睡着。    大伙赶忙停止了争吵，赶紧围了上去，后面出来的医生说手术进行的很顺利，现在回病房观察三天，如果患者手术伤口不出现感染过几天就可以出院。    赵江赶紧表示感谢，大伙帮忙把手术车推进电梯上十楼的产科，婴儿则由护士照顾进行洗澡、登记等，如果没有出现异常情况才回交到家属手里。    顾北他们把罗韵送到了病房，一时间罗韵还醒不来，大家看这边也没啥事就纷纷告辞。    黄鹂是司机送过来的，回去的时候就坐顾北的车，直接回住处。    坐在副驾位置上，黄鹂突然开口道：“罗老师真幸福啊…赵江那么体贴关心她，现在又要了龙凤胎，羡慕死我了。”    顾北看了一眼旁边的她，知道她心里其实在想什么。    “黄鹂，我们结婚吧。”顾北突然开口说道。

573 我们结婚吧
    结婚？    黄鹂的心一颤，这是第一次听到顾北说咱们结婚。    这一刻她已经等很久了。    “好啊…”黄鹂张口就想答应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瞥了顾北一眼，嘟囔着：“这…你是向我在求婚？一点也不浪漫。”    顾北忍住笑：“行，我找个黄道吉日，焚香沐浴，然后拿着一束红玫瑰，单膝跪地向你求婚怎么样？”    “算了…你就不是那种浪漫的人…本姑娘答应啦。”黄鹂回答了一句：“那你说放到什么时候？”    “五一吧…这样我们也有准备时间。”顾北回答道。    “哎呀，五一不行，乐饮准备在上半年上市呢，到时候你我都忙估计没时间。”    “那你说啥时候？”顾北反问。    “国庆节，那时候事情就少多了。”    “行，我没意见。”    “那你说咱们新房放哪里？”    “自然是我刚买那个院子，咖啡馆的后面，地方又好收拾一下很漂亮的。”    “不嘛……我在家一直住着四合院，腻了，我要住高层！”    “行，东浦我不是还有一套房吗？那新房就放那里。”    “东浦离我家太远了，我回娘家不方便……要不住我在滨江路上买的那套房子吧，环境很好的。”    “那怎么行？是我娶你，应该住我买的房子。”    “哎呀，结婚了我的还不是你的嘛，怎么这么生分？”    “好吧，听你的。”    “那我们结婚后就旅行度过蜜月，去哪里呢？美国还是欧洲？嗯我要好好想想……”黄鹂一脸兴奋，沉浸在快乐之中。    光刻机的项目协作会战于元月28号结束，整整两个月时间，专家和工程师们经过反复讨论，参考荣光所购买的二手光刻机，制定了光刻机的光刻机主要部件尺寸标准，除了通用部件以外，其余各协作企业必须按照制定的尺寸标准研发生产各自负责的部件。    同时，各个企业的工程师们已经将这台二手光刻机拆卸，各自拿走所需要部件，回企业后进行进一步研发，争取在一年之内拿出成果。    送走这些专家和工程师，顾北终于松了一口气，马上准备回老家过年。    今年过年比较早，二月初七就是大年三十，妹妹顾南刚好放假，顾北准备和她一块回去，要给父母说和黄鹂结婚的事情。    黄鹂本来想跟顾北回他的老家，但想到如果明年结婚，那么明年过年肯定要跟顾北回去，按照汉湖的风俗第一年的新媳妇是要去亲戚家拜年的。    所以黄鹂决定留在申城陪自己的父母，不过让她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今年顾北回老家特别早，无论是乐饮还是荣光那边年前都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他却急匆匆往家里跑。    “顾北，你家里是不是出啥事了？往年你都是快到除夕才赶回家的。”黄鹂有些不放心，问道。    “你瞧你说的，我家如果有事能不告诉你？”顾北白了他一眼：“去年我不是因为去燕京耽搁了时间，结果大年三十的年夜饭没赶上，我老妈回去埋怨了我好一阵，今年不能再这样，再说我还有回去拜访姜书记…”    “对了，东新分公司的那个孟小玲，就是前年过年前来申城培训被张军打过的那个姑娘，要过两天要结婚了，人家特地打电话请我，我不去也不合适。”    顾北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理由，黄鹂也就相信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让荣光办公室的舒文红开车过来，自己带上大包小包的行李，又到复华大学接上妹妹顾南，然后直奔申城飞机场。    “哥，你今年回家好积极呀。”顾南坐在车上也感到有些好奇。    怎么和黄鹂一样？    顾北只好把理由又重复了一遍，顾南就没说什么了。    顾北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却想着自己的心思。    沈彤带着儿子快回来了吧？    顾北去耶拿两次劝过沈彤，等假期带儿子回国玩，包括前段时间还专门给她打了电话，但都被拒绝。    她能回来还是白玫的功劳。    记得那天顾北跟着白玫，去苏市她的小别墅呆了一晚上，白玫给沈彤打了个国际长途，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好长时间，白玫还把顾北推出房门不让他听，等电话打完白玫告诉顾北，沈彤愿意回来，在苏市和白玫一起过春节。    “太好了！我到时候赶过来，大家一起过年。”顾北很高兴。    沈彤自从母亲去世后，就基本上一个人在外面漂泊，现在能回来一起和朋友亲人过年，的确难得。    “你…不是过年要回老家吗？”白玫很是怀疑。    “我早点走，然后大年初二就赶回来，看看小小北长高了没有。”    “哼…光想着自己的儿子。”白玫撇撇嘴。    “谁说的，我还想着你们呢。”顾北笑嘻嘻在白玫的脸上亲了一下。    “讨厌！口水都留在我脸上了！”白玫说着擦了擦脸，一脸嫌弃的样子，惹得顾北哈哈大笑。    “喂，别高兴的太早，如果让黄鹂知道了，我看你的日子难过哦……”    “迟早我会告诉她的，不过嘛，她现在肯定不知道，我可是回老家了，嘿嘿。”    ……    ……    顾北带着妹妹顾南，当天晚上就赶回了东新老家二里镇，第二天中午又去县城拜访了姜书记，晚上姜书记专门宴请了他。    顾北喝多了没有回家就住在春都大酒店，然后第二天又到东新分公司进行视察，和经理杨宝泉进行了交谈，视察车间，带着分公司领导班子看望退休和困难职工，进行拜年忙得不亦乐乎。    回家只呆一天，第二天又开车赶到县城参加了孟小玲的婚礼，乐饮集团的老总亲自参加下属的婚礼，一下子给吴小玲长了不少面子，虽然婆家阵势也不若，来的宾客好多都是各部局的领导……    随后，顾北又参加了一个同学聚会，这是同学何刚提议的。    这小子现在已经从政府办下放到乡镇，提拔成了一个副镇长，而且还是条件比较好的乡镇，算的是春风得意。    他听说顾北回来，一定要组织高中同学会聚一聚，顾北就同意了，虽然现在的同学会随着身份差距越来越大，也显得越来越无聊。    顾北一直忙到大年三十，接待了一批前来拜年的客人，这才清闲下来。    晚上，一家四口热热闹闹吃年夜饭，在饭桌上，顾北说和黄鹂商量好明年国庆结婚的事情，老爸老妈自然很高兴。    特别是老妈，说你们结婚赶紧就准备生孩子，我等着要抱孙子呢。    “老妈，你其实已经有个孙子了…”顾北心里想着，但这话却不敢说出口。    “爸妈，我准备初二就回申城。”趁父母都很高兴的时候，顾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574 团聚
    “怎么年没过完就走？”老妈显得有不高兴。    顾北赶忙解释：“单位事情多过年期间有加班的，往常都是别的副总值班，今年我得去看看。还有我得给黄鹂的父母拜年，听听他们对我和黄鹂婚事的意见。”    顾北的理由很牵强，不过父母也没再多说，只是叮嘱，明年过年一定要把黄鹂也带回来，过门的媳妇规矩不能忘掉，顾北满口答应。    大年初一陪着父母又去朝山拜佛，初二一早顾北开着从东新分公司借来的桑塔纳，到了县城将车还给杨宝泉后，拒绝了派人送他去安西做飞机的好意，自己乘坐大巴赶到安西，然后又打的直奔飞机场，坐上的飞往申城的航班。    到申城，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华灯初上。    顾北没有在申城逗留，也没提前给白玫打电话让她来申城接他，而是自己悄悄打了的士，直奔苏市白玫的住处，他想给她们一个惊喜。    下了的士，从后车厢取出行李箱，顾北站在别墅大门口隐隐约约就听到里面一个小孩欢快的声音。    抑制住心中的激动，顾北拿出钥匙开了大门进了小院子，推开房间的大门，就看到沈彤正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白玫将小小北抱在自己膝盖上，不知道说着什么，逗得他咯咯直笑。    顾北的突然出现，白玫和沈彤一下子愣住了，连小小北也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儿子，爸爸回来了，来让爸爸抱抱！”顾北蹲下向小小北拍拍手，做了个抱抱姿势。    “爸爸……”小小北终于认出这个男人是谁，立刻从白玫的膝盖上爬下来，摇摇晃晃向顾北走来。    “乖儿子……”顾北一把抱起来在小小北的脸蛋上猛亲一口，然后又是个举高高，逗得小小北咯咯直笑。    “来，跪下，爸爸给你发压岁钱。”顾北把儿子放在地上，自己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道。    小小北有些不明所以，抬头找妈妈，沈彤笑着让儿子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头，还奶声奶气的说道：“祝爸爸新年快乐。”    “儿子乖……”    顾北就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了小小北。    “要不，我也给你们发压岁钱？”顾北看着笑吟吟的二女。    “滚！”白玫沈彤同时啐了一口。    顾北哈哈大笑。    “顾北，你还没吃饭吧？”白玫关心的问道：    “你别说，肚子真有点饿，下了飞机我就直奔这里。”顾北笑着说道。    “那我给你做点饭去。”白玫站了起来。    “我也去。”沈彤也要跟过去，却被白玫拦住。    “你陪陪他。”白玫说着离开客厅向厨房走去。    小小北的注意力集中在玩具上，一个人独自在玩起来，顾北作势就把沈彤搂在怀里，亲了一下嘴唇。    “别…别…白姐在…”沈彤推开顾北。    “她又不是不知道？”顾北说着，不过还是放开了沈彤，两人坐在沙发上。    “这一路顺利吧？”顾北知道，德国耶拿到苏市一路好换几次车，挺辛苦，何况还带着一个刚两岁的孩子。    “挺好的，小北也很听话。”    “果然是我的儿子，会体谅他妈妈。”顾北赞了一句。    “就你贫……”沈彤白了他一眼。    不过，儿子是听话，这一路上不吵不闹就是喜欢盯着漂亮的空姐…    白玫动作很快，没过多久就端出来几个小菜和两个白馒头，除了两个凉拌菜之外，还有腊汁肉、香肠，这让顾北很是惊讶。    咦，什么时候白玫做菜手艺这么好了？    “别看我，这都是沈彤卤好的，说你们那里过年就喜欢吃这些东西。”白玫解释道。    “味道不错……来，你们也吃点。”顾北招呼着二女。    白玫和沈彤肚子虽然不饿，但也陪着顾北吃起来。    吃完饭不久沈彤抢着去洗了碗，三人就坐在沙发上看起电视来，时间到了九点多小小北困了，沈彤就要带他去洗漱睡觉。    “小北，今天陪大妈睡好不好？”白玫却主动抱起有点睡眼朦胧的小小北。    小北看看自己的妈妈又看看白玫，点头答应了。    “白姐，这不太方便，小北晚上要起夜…”沈彤连忙劝阻。    “没事，前两天不是和我睡过吗？”白玫二话没说，抱起小小北哄着向楼上走去。    过了会，等一切安静下来，顾北才对看电视的沈彤说道：“咱们也去休息吧。”    沈彤的脸有点红了，她知道刚才白玫带走小小北是什么意思。    “都老夫老妻了，还怕羞啥？”顾北洗笑着来了一句，结果被沈彤瞪了一眼但是还是乖乖跟着顾北上了楼。    洗漱完毕后，两人躺在床上顾北正准备下一步动作，却被沈彤用手拦住：“别，白姐在隔壁……”    “怕啥？黄鹂五一时候也来过”    顾北又凑在沈彤耳边悄悄说了两句，沈彤顿时羞的满脸通红。    “你们……真不要脸…”    “这种事彼此愉悦开心就好，管那么多干嘛？”顾北说着抱住的沈彤柔软的身子，亲吻起来。    慢慢地，沈彤也开始回应……    很快，狂风暴雨骤起，许久才平静下来。    两人静静躺在床上，都感到有些累了。    “沈彤？”顾北突然开口。    “嗯？”    “今天夏天你就要毕业了，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顾北问道。    “我……还没想好。”    “还是回来吧，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还带着小孩生活不容易。”    沈彤没有说话。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儿子，给你想要的生活没必要一天辛苦的打拼。”顾北继续劝道。    “怎么？你想让我做个家庭妇女啊？我才不愿意呢，我毕业后要当律师，还要开一个律师事务所，这是我的理想。”    “行，我知道我的沈彤是个女强人…”顾北侧身抱着她，温柔劝道“我支持你干自己的事业，但你得回来。”    “其实……我也想回来”沈彤犹犹豫豫：“可是黄鹂…你这样很难处的。”    “你放心，我会解决好这个问题。我不管黄鹂怎么想，我要承担我该负的责任！”顾北说的斩钉截铁。    “那…我在考虑考虑，先睡吧”沈彤没有立即答复。    顾北知道，这事急不得，不过从刚才那番话可以看出，她已经心动了。    还有这半年时间，慢慢劝说。

575 冲突
    第二天早上，顾北醒来才发现枕边已经空无一人，沈彤早就起床不知道干啥去了。    顾北慢慢吞吞穿好衣服，洗漱完下了楼，就看见白玫正在饭厅摆着刚做好的饭菜。    “沈彤呢？”顾北随口问道。    “给小小北穿衣服去了。”    顾北哦了一声，就坐在的饭桌前，只听到白玫压低声音：“昨晚你们怎么那么大动静，也不怕把孩子吵醒。”    “是把你吵醒了吧？”顾北嬉笑着：“要不一起？”    “滚！不要脸！”白玫想到什么脸一下子红了。    等沈彤抱着儿子下楼，大家就开始吃早饭，然后白玫开着她的高尔夫车，大家高高兴兴到苏市各个地方游玩。    整整三天时间，顾北几个都是早出晚归，玩遍了苏市附近的景点，虽然有些累，但是挺开心，顾北就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    “顾北，今天你带沈彤和小小北出去玩吧，我要在家休息一天，太累了，后天就要上班。”初六早上吃早饭的时候，白玫对他说道。    “我也不想去了，回来一会小北一天光知道玩还没学习呢。”沈彤抱着儿子说道。    “才两岁，正是好好玩的年纪学啥习？”顾北不以为然。    “这让你就不懂了，我在教小北德语，英语和汉语，语言必须从小开始抓起！”    我晕……    这么小年纪就要掌握三国语言？    也太难为我儿子了吧？    想当年我两岁的时候，是不是还在玩泥巴？    不过顾北知道沈彤很固执，他也无话可说。    既然白玫和沈彤都不愿意出去，顾北一个人当然没意思，于是决定留在家里休息。    帮白玫和沈彤做做饭，陪儿子玩耍倒也其乐融融。    就在顾北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一辆宝马车正从申城向苏市奔驰而来。    黄鹂边开车边哼着歌，心情很愉快。    过年是实在太无聊了。    不是走亲访友就是吃吃喝喝，简直没一点意思。今天好不容易有点自己的时间，她打电话给自己的小姐妹们约定出去逛街，结果一个个串门的串门，相亲的相亲，连肖云云这样的人也被父母逼着去见一个男孩。    黄鹂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    “赶紧找个对象嫁了，就不祸害大好青年，也不会再来纠缠我家顾北了。”    只是，那自己去找谁玩？    黄鹂万般无聊中突然想起了在苏市的白玫，要不去苏市玩玩？    去年五一跟着顾北去苏市玩了三天，挺开心，至今让她难忘。    当然，这里面也有顾北这大坏蛋非要做难以启齿的事……现在想起来还羞人，不过也很刺激哦。    黄鹂想着脸上感到有点发热。    这次顾北不在，和白玫一起逛街也不错，她反正也没啥事……    黄鹂进苏市到了平江新区，很熟练拐进了沙影街，车停在的白玫小别墅的门口。    别墅大门半掩着，说明里面有人。    黄鹂下了车，兴冲冲推开大门，刚走进院子，突然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嬉闹声。    竟然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很明显不是白玫的。    难道白玫家来客人？那自己来不是时候？    黄鹂正犹豫着，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竟然是顾北！    顾北也在这里？！    他不是回老家了吗？    难道是提前回来看望白玫？    回来也不给我说一声……    黄鹂心中突然有点柠檬味，不过很快平息自己心情，笑着推门进去刚准备说“好啊…你们不叫我，是不是要干坏事？！”话还没说出口，她突然愣住了。    眼前的一幕让她震惊无比。    只见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正摇摇晃晃向顾北跑去，嘴里还喊着“爸爸…抱抱……”旁边还有一个美丽少妇正微笑的看着这一切。    爸爸？！    黄鹂犹如晴天霹雳，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呆呆站在门口。    “乖儿子…”顾北答应了一声，刚准备抱起儿子突然一侧头，就看到了正站在门口发愣的黄鹂。    “黄鹂，你怎么来了？”顾北脱口而出。    “我…我……”黄鹂清醒过来，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看了顾北一眼，突然转身跑出了房门。    “黄鹂……”顾北喊了一声，顾不得穿外套，穿着拖鞋赶紧跑出大门口，只看到黄鹂上了宝马，猛一脚油门转眼间车辆已经跑的没影。顾北只好呆呆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回事？”白玫也匆匆跑了出来问道。    “没想到黄鹂来了，她看到沈彤母子。”顾北一脸苦笑。    “哎……”白玫叹了一口气：“进去说吧，外面天冷。”    顾北跟着白玫又进了客厅，只见沈彤抱着自己的儿子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瞬间，原来欢乐祥和的气氛消失的无影无踪，房间里充满了一种压抑，连小小北看到妈妈脸色不好，也董事藏在妈妈怀里，不在再喊闹。    过了会顾北说话了：“我今天回申城找黄鹂谈谈，不管怎么样，我是小小北的父亲，我有义务和责任照顾好你们娘俩，要说错是我的错不怪你们。”    “算了，还是我去和黄鹂谈吧。”白玫插话道：“现在黄鹂还在气头上，如果你们再吵起来，那事情更不好收场，我去说有回转的余地，况且她有时候也听我的。”    顾北知道她说的是前年五一，因肖云云，自己和黄鹂闹误会，最后白玫电话里劝解了黄鹂，双方都心平气和谈了谈最后消除了误会。    这到也是办法，顾北点点头同意了。    “不用了，白姐，顾北，我去找黄鹂谈。”沈彤突然抬起头看着他们俩。    “不行！”顾北坚决反对：“你去和她说一定会吵起来的。”    “不会，黄鹂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我也不是。”沈彤显得很冷静：“为了小北，有些话我必须和她当面讲清楚……我不是想跟她抢顾北，但儿子不能没有父爱。”    “可是……”顾北想要说什么，却被白玫拦住：“沈彤说的有道理，你就让她去吧。”    “这…这……”顾北实在是不放心。    他知道黄鹂有时候很任性，别到时候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自己爱的女人，那问题就更难办了。    “我相信沈彤会处理的很好。”白玫这个时候展现出了她的睿智。    见两个女人都如此坚决，顾北只好同意了。    “我明天要上班，后天沈彤就要回德国……”白玫沉吟了一下：“干脆今天我们都回申城！”

576 我想谈谈我和顾北之间的事情
    白玫和沈彤立刻收拾东西，没过多久两人提着行李箱，顾北抱着孩子离开了白玫小别墅。    顾北开着白玫的高尔夫，白玫和沈彤坐在后排，车里气氛依旧有些压抑，只有不懂事的小小北天真的看着外面的景色，问来问去，给车厢里增添了一丝欢乐。    一个多小时后到了申城，顾北意思是让白玫和沈彤住进咖啡馆楼上的小屋，后面的院子还没有装修好，自己去住原来自己住过的三楼，但是被白玫拒绝了。    “我和沈彤住我的租房里。”    白玫在申城工作后，每天要在苏市和申城之间来回跑确实不方便，她又不愿意住回自己原来住那套房子，就想在申城再买一套平时可以休息下。但一时没看上合适的，就干脆在荣光公司附近先租了一套，房子也比较小，平时也很少过去。    顾北只好把她们送到白玫的出租屋，把小北安顿好由白玫照顾，这才又开车拉上沈彤直奔东风路上的燕子弄堂。    ………    ……    黄鹂把自己反锁在卧室，任凭老妈叫她也不出来。    她正坐在床上，抱着一个大狗熊玩具在发呆，眼眶红红的，看样子刚哭过。    她真没想到，顾北除了白玫竟然还有别的的女人，而且还有了孩子！    当时看到孩子摇摇晃晃叫着爸爸向顾北走去，顾北脸上露出那种幸福的笑容，她感觉自己的心要碎了，那一刻觉得自己的是多余的。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有他的孩子？    黄鹂现在慢慢冷静下来，想明白了许多，她似乎在那里见到过那个女孩。    对！    是顾北的高中毕业合影照！    她前年春节和顾北回他的老家，晚上没事非要让他把高中时候照片拿出来让她看，于是就看到了站在顾北旁边一个女生，正对着镜头开心笑着，细眉弯弯。    她记住了她的名字，沈彤。    她又突然想起起一个细节，几年前因为冰茶企划书被偷的事情，她曾经去找杨柳理论过，杨柳亲口说曾经有一个顾北的高中女同学也到因企划书的事情到她这里兴师问罪，口口说是喜欢他，她的名字叫沈彤。    当时黄鹂以为杨柳是为打击她才信口雌黄，现在想想这是真的！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黄鹂突然感到一阵愤怒，她最讨厌欺骗她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仍在床上的手机响了，黄鹂拿过来一看是白玫打来的。    犹豫了一下，黄鹂还是接了过来。    话筒里却传来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黄鹂，我是沈彤，我想找你谈谈。”    沈彤？!    “我们没啥好谈的。”黄鹂的语气冷冰冰的。    “不，有，因为顾北。”    “顾北？”黄鹂听了这个名字更生气：“他？我现在不稀罕！你们不是有了孩子了吗？我把他让给你好了。”    “真的？黄鹂，你可别后悔！顾北现在就在我身边，我让他立即娶我！就别说为了我，就是孩子，他也会答应的！”    “啊…这……”黄鹂顿时慌乱起来。    她知道顾北是一个很看重亲情的男人，如果自己放弃，那他为了那个孩子肯定会和沈彤结婚的！何况，两人现在还有感情。    可是…自己舍得吗？    “黄鹂，别说气话，我想咱们应该冷静下来，好好谈谈。”电话里沈彤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    “那……好吧，在哪里？”黄鹂答应了，她现在很清楚如果自己不想放弃顾北，就必须面对这个现实。    “我就在你们弄堂外面。”    “那你等下。”    黄鹂照着镜子梳理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又擦一点粉遮盖住通红的眼眶，这才穿上黄色羽绒服匆匆出了院子。    走到弄堂口，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子站在路边，正是沈彤。距离她不远处是一辆白色的高尔夫，看到号码黄鹂认出来是白玫那辆车。    “你要谈什么？”黄鹂站在沈彤对面，语气显得有些生硬。    沈彤笑了笑：“我们还是边走边谈吧。”说完转身向前走去。    黄鹂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走在人行道上，沈彤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回头有看了看一脸沉默的黄鹂：“我想谈谈我和顾北之间的事情。”    黄鹂没有说话。    “我和顾北是高中同学，这个…你知道吧？”    黄鹂点点头。    “我和他一样都是乡里来的学生到县城上高中，家里都穷所以生活比较困难。因为家里穷，我很少吃早饭一到中午下课时候饿的头晕眼花，有一天中午在食堂不小心把打来的面条倒在了地上。眼看没法吃了，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当时我哭的很伤心没人过来安慰，是他看到我这样子分给了我一个馒头……我当时心里很感动，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喜欢上他了。”    黄鹂听了心里有些震惊，她出生在大城市，又是富家子弟从来没有经历过那种苦难。    “那…你向他表白了？”黄鹂忍不住问道。    “没有。”沈彤摇摇头：“你知道那些年还是很保守的，特别是在我们这些小地方，学生谈恋爱是坚决不允许，我就想啊，等上大学以后我就可以公开向他表白了……可惜在毕业时候我又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黄鹂有些好奇。    “没有和他报考同一所大学，甚至没有在同一个城市。”沈彤一脸苦笑：“当时我估分比他高，老师说我这分数报考申大太委屈了，我喜欢法律，申城没有好的政法学校，于是老师鼓励我报燕京政法大学，于是我心动了。”    “当时我想啊，不是还有寒暑假吗？反正大家都要回家，到时候我在约他在一起玩啊，增进感情。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错的离谱。”    “因为杨柳？”    “对，没想到上大学以后他遇到杨柳，我知道他非常爱她。于是我只好退却。”    “当我快要死心的时候，没想到宋晓喜告诉我，杨柳和他分手了，那时候刚好是大四的寒假，当时我欣喜若狂第二天就骑自行车去找他，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可没想到你又出现了。”    说道这里，沈彤停下脚步看着黄鹂：“黄鹂，是不是我这个人运气太不好？”

577 我们怎么会吵架
    黄鹂迟疑了一下：“其实你忘了一个人，白姐。”    提到白玫沈彤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白姐，是我见到了最好的女人，她对顾北真是一心一意，如果不是她年龄大点，顾北知道他父母不会同意，要不恐怕根本没有你我的份，你信不？”    黄鹂想反驳，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所以说，你还是幸运的……好了我继续说我。”沈彤抬头看了看慢慢黯淡下来的天空：“94年的冬天，和我相依为命的妈妈去世了，当时我在燕京上班，接到这个噩耗之后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顾北打电话。顾北当即从申城赶了回去。”    “你不知道当时我的感觉，好像天就要塌了一样，是顾北给我莫大的安慰和鼓励，后来我想去德国自费留学，他立刻资助我。”    “快要临出国前，我让顾北来燕京送我，那时候我就做出决定，我要把我最宝贵的东西给他，然后再也不见。”    “可等我到了德国上学，却意外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开始彷徨最后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但我依然没有告诉他，我决心自己把孩子养大。”    “可是没想到去年三月，顾北因为去蔡司公司购买物镜组件的事情来到了耶拿，又找到了我也见到了孩子……事情就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沈彤把自己的故事讲完了，黄鹂听了内心五味杂陈。    是该恨她？怨她？还是有些同情？    或者兼而有之。    “黄鹂，我并不想和你争什么，我可以没有丈夫，但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沈彤再一次站住看着黄鹂的脸庞：“我今年夏天毕业回国，绝对不会回申城，也不会在顾北的任何一家公司工作，我儿子长大了，也不会继承顾北的任何家产，他姓沈，不姓顾。”    黄鹂继续保持沉默。    “我该说的说完了，如果你有什么怨恨冲我来，请不要找顾北，你比我更清楚他的事业正处于一个关键时刻，别为这些事分心…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男人的话，就别给他难堪…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是……可是他实在太滥情了！白姐我就算了，现在又有你！我……我实在…”黄鹂的眼眶又红了。    沈彤又看了黄鹂眼泪汪汪的样子，心里突然泛起一丝同情，她这个正室也挺作难的。    “好啦，别哭了，现在有钱的男人那个不是这样？最起码他没有去歌厅找小姐……”沈彤反倒安慰起黄鹂来：“我答应你，顾北只是来看看孩子，我不会再跟他上床的，”    黄鹂有些怀疑看着沈彤。    “信不信由你……我先走了，孩子还在让白姐帮照看呢，我得回去。再见！”沈彤说完转身向对面的街道走去。    黄鹂呆呆站在街道边，看着沈彤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最后慢慢转过身向家里走去。    沈彤转过一个街道，就看到了那辆白色高尔夫，顾北正在向她招手。    等沈彤上了车，顾北边开车边小心翼翼问道：“你们…没吵架吧？”    “我们怎么会吵架？”沈彤嫣然一笑：“我们像姐妹一样聊了会…我这是第一次见黄鹂，她是个好女孩。”    顾北很是怀疑，但看沈彤不想说，他也没追问。    把沈彤送到白玫的住处，顾北又逗了一会孩子就自己打了的士回家，他知道白天发生了这些事，自己住这里似乎不太合适，而且很明显两女也没有让他留宿的意思。    晚上，沈彤和白玫挤在一张床上，等孩子睡了，白玫悄悄问起沈彤和黄鹂见面的事情。    沈彤也没隐瞒，把当时说的一五一十告诉了白玫。    沈彤的经历好多事情白玫也是第一次听到，现在听了心里很是同情。    当她听到沈彤说以后顾北只是来看看孩子，自己不会跟他再上床，白玫笑了。    “你…你能忍得住？”    “白姐……”沈彤的脸有点红了。    有些东西，是食髓甘味的。    再说顾北回到自己的住处，一晚上也没睡好，第二天早上还得上班，不过他没有去乐饮而是到了荣光公司，他怕见到黄鹂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荣光公司心不在焉的混了一天，第二天早上他开车就赶到白玫的租屋，沈彤带着儿子今天要返回德国，自己自然要去相送。    帮沈彤把行李收拾好，顾北抱着儿子，白玫帮沈彤提着行礼就出了门。    送到机场候机厅，离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顾北就蹲在一边逗儿子玩，白玫和沈彤两声小声说着什么。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一身灰色ol西装，外面套着一个短款呢子大衣的女孩匆匆进了候机大厅，扫视了一眼就向沈彤和白玫这边走来。    黄鹂？！    顾北愣住了，赶忙站起来准备招呼。    没想到黄鹂根本不理她，径直走向沈彤：“我刚路过这里，昨天听白姐说你今天要走，就来送送你。”    “谢谢，谢谢…”沈彤感到挺意外，连声感谢。    旁边的白玫听了心里暗笑。    机场可是在郊区哦，你黄总办什么业务要跑到这里来？    黄鹂和沈彤聊了几句，就看到拉着顾北的小小北，笑着说道：“来，来，让阿姨抱抱。”    小小北不认识黄鹂，有点怕生，仰头看了看顾北。    “去，过去，让阿姨抱抱。”顾北鼓励道。    小小北就迈着小短腿向黄鹂跑了过去，嘴里还喊着“阿姨…”    “呀，好可爱”黄鹂把小小北抱了起来，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和小北玩起来，竟然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    “好啦，黄鹂她们要进站了。”旁边的白玫催促道。    这个时候黄鹂才把小小北交给了沈彤。    “等暑假回来，阿姨找你玩啊……”黄鹂笑着说到。    “嗯…”小小北点了点头。    沈彤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拖着行李向安检口走去，顾北上去打招呼，又把儿子亲了亲，本来打算亲亲沈彤，但看现在这样子似乎有些不合适…    沈彤的身影消失在的安检口，顾北三人才离开候机厅。    “顾北，把车钥匙给我，我要会苏市。”白玫突然说道。    “你现在回苏市干嘛？”顾北有些奇怪，但看到白玫那眼色，顿时明白了什么，立刻把车钥匙交给了白玫，自己跟着变得默不作声的黄鹂向前走去。    来到停车场，黄鹂一声不吭打开了车门，顾北抢先一步：“我来开。”    “让开，坐边上去”黄鹂呵斥了一声。    坐边上就坐边上，只要别让我滚蛋就好…”顾北心里大乐，赶紧坐在了副驾位置上。    汽车上了路，黄鹂依旧开着车依旧一言不发。

578 原始股
    “黄鹂，对不起。”顾北首先道歉，打破了车里的沉默。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是想找合适的机会。”    “机会……哼！我问你，顾北，你是不是外面还有别的女人？”    “没有，真的没有了。”顾北赶忙说道。    “真的？”黄鹂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真的！”顾北说斩钉截铁。    这已经让我头大了，还敢有别的？    黄鹂没再说什么，眼睛看着前方。    虽然俏脸依旧紧绷但顾北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事算过去了。    回到乐饮集团，两人各自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顾北刚坐下，一杯茶还没喝完就看到黄鹂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    “顾董，这招股说明书、券商推荐报告、证券发行推荐书、证券上市推荐书……你先看看，如果没有大的问题，开董事会通过。”黄鹂面无表情的说道。    顾北接过材料，黄鹂立即转身就要走，却被顾北叫住。    “黄鹂，我前段时间给你说的事情，你考虑了没有？”    “什么事？”    “就是在公司上市之前发行一部分原始股这件事。”    “你是董事长，又是最大的股东，你说了算，我没啥意见！”黄鹂说完，头也不回向外走去，高跟鞋声由近而远，直到渐渐消失。    还在生我的气啊…    顾北摇摇头，有点无可奈何。    “顾董，你啥事又把黄总惹生气了？”这时候一个年轻男人笑着。走了进来正是公司总经理郭照军。    两人现在熟络，所以说话就比较随便。    “嗨……她就这样，我挺佩服你和嫂子，两人从不红脸。”    “哈哈，哪有不吵架的夫妻？相敬如宾那才不是真过日子。”    “呵呵…有道理，好了不说这个了，前段时间我给你说的，准备发行一部分原始股你觉得如何？”    “挺好！从某种意义说，顾董，你这是变相给职工做福利。”    “算是吧。”顾北倒也不否认：“你知道咱们集团下属好几个分公司，如东新、苏市…都是快要倒闭的公司，下岗职工非常多，家庭都比较困难，咱们公司的一线职工的工资虽然比别的公司工资奖金要高些，但也不可能高多少…所以我想通过这个方式增加点职工的收入，同时也凝聚职工的向心力。”    “所以我挺佩服你的，你在做事业也在做人。”    “喂，你别拍我马屁，反正这次发行原始股也没你的份，只针对公司内部没有持有咱们公司股票的人！”    “呵呵，我知道。”    “那行，你也同意，那我们过两天就开董事会，审核通过！”    乐饮公司的董事会是在三天以后进行，所有董事包括第二大股东阿尔迪公司的杰克，肖云云也破天荒的赶来，当然少不了黄鹂。    郭照军也参加了。    去年白玫退出乐饮集团董事会后，顾北就提议郭照军进入董事会，获得了股东大会一致通过。    董事会的主要议程就是讨论通过招股说明书等一系列文件，包括顾北那个提议。    其实前者所有文件等早就提交给各个董事审阅，现在只不过走个形式而已，重点是顾北那个提议。    不过，这也没啥大问题。    郭照军、肖云云自然是依顾北马首是瞻，黄鹂这两天虽然还在和顾北闹别扭，但这种事情她还是分的清的。    杰克有些不高兴。    这个顾北怎么变成了慈善家？    想做慈善也行啊？    中国不是有慈善总会，不是还有希望工程吗？    如果感觉自己特有钱，像比尔盖茨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也ok！    不过，他也没反对，毕竟一比四自己肯定是输。    还有这次经过瑞信会计事务所的评估，乐饮集团总股本为20亿！    阿尔迪公司所占股份为302，也就是6亿股。    按照a股溢价发行，虽然还没开始路演和询价，但是私下他们已经计算过，按照饮料行业当前a股平均市盈率1394元的来计算，乐饮的股票价格应该在65元左右。    也就是说单单按照发行价，阿尔迪公司在乐饮的资产达39亿人民币，折合美元将近5亿！而当时仅仅投资才400万美元。    简直是赚嗨了，所以杰克也没必要为这5000万股和顾北闹得不愉快。    紧接着下来又召开了股东大会，顾北的提议毫无悬念的通过。    乐饮集团要面向全体职工发行原始股了！一股一元钱，总共发行5000万股！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集团各个分公司，人们顿时都沸腾起来。    这个年代原始股可是香饽饽，何况乐饮集团即将上市，这可是给大伙一个发财的好机会啊，不用动员，不用号召，职工拿着一沓沓人民币冲进各个分公司的财务室…    东新分公司。    “你们没看到门口贴着的告示吗？公司不收现金！所有购买股票钱全部打入公司专用账户！到时候拿银行存根来财务室进行登记认证！账号就在门外！还有，每个人最多只能买5000股！多买无效啊…”财务室的会计不停的说着，早已经口干舌燥。    行政办主任张雅丽挺着大肚子，刚路过财务科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皱了眉头，立刻回到自己办公室打电话给保卫科，让他们派几个人来把这些职工赶走，财务室是公司很紧要的地方，这么乱哄哄的，如果财务票据丢了怎么办？    见是自己的自己亲自去处理这件事，保证财务室的安全。    打完电话，张雅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直喘气，这肚子越来越大，马上临近产期走路都不方便，看样子得休假了，不过她不太放心公司的事情一直坚持上班。    这个时候办公室门开了，一个漂亮少妇溜了进来，正是自己的好姐妹孟小玲。    “哎呀……雅丽，你还不休产假？你看你这样子，万一摔一跤怎么办？”孟小玲急忙说道。    “哪有那么脆弱？”张雅丽笑着说道：“我妈说，她临生我的时候还在地里干活呢，肚子疼发作了才被人拉到公社的卫生院去。不照样没事。”    “那不一样…那是什么年代，现在又什么年代？况且现在只能要一个金贵的很……来我帮你按按腿。”孟小玲说着，帮张雅丽按有些浮肿的小腿。    “小玲，你股票买了没有？”张雅丽问道。    “早买啦，不过最多才买5000股，太少了！”孟小玲有些不满足。    “好啦，知足吧你，你不知道有多少别的企业职工还羡慕咱们呢？”张雅丽笑道。    “哪像你…早就有十万股，我听说总公司正在估值，不知道你这个十万股又要翻多少倍……”孟小玲继续嘟囔着。    张雅丽这次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578 原始股
    “黄鹂，对不起。”顾北首先道歉，打破了车里的沉默。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是想找合适的机会。”    “机会……哼！我问你，顾北，你是不是外面还有别的女人？”    “没有，真的没有了。”顾北赶忙说道。    “真的？”黄鹂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真的！”顾北说斩钉截铁。    这已经让我头大了，还敢有别的？    黄鹂没再说什么，眼睛看着前方。    虽然俏脸依旧紧绷但顾北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事算过去了。    回到乐饮集团，两人各自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顾北刚坐下，一杯茶还没喝完就看到黄鹂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    “顾董，这招股说明书、券商推荐报告、证券发行推荐书、证券上市推荐书……你先看看，如果没有大的问题，开董事会通过。”黄鹂面无表情的说道。    顾北接过材料，黄鹂立即转身就要走，却被顾北叫住。    “黄鹂，我前段时间给你说的事情，你考虑了没有？”    “什么事？”    “就是在公司上市之前发行一部分原始股这件事。”    “你是董事长，又是最大的股东，你说了算，我没啥意见！”黄鹂说完，头也不回向外走去，高跟鞋声由近而远，直到渐渐消失。    还在生我的气啊…    顾北摇摇头，有点无可奈何。    “顾董，你啥事又把黄总惹生气了？”这时候一个年轻男人笑着。走了进来正是公司总经理郭照军。    两人现在熟络，所以说话就比较随便。    “嗨……她就这样，我挺佩服你和嫂子，两人从不红脸。”    “哈哈，哪有不吵架的夫妻？相敬如宾那才不是真过日子。”    “呵呵…有道理，好了不说这个了，前段时间我给你说的，准备发行一部分原始股你觉得如何？”    “挺好！从某种意义说，顾董，你这是变相给职工做福利。”    “算是吧。”顾北倒也不否认：“你知道咱们集团下属好几个分公司，如东新、苏市…都是快要倒闭的公司，下岗职工非常多，家庭都比较困难，咱们公司的一线职工的工资虽然比别的公司工资奖金要高些，但也不可能高多少…所以我想通过这个方式增加点职工的收入，同时也凝聚职工的向心力。”    “所以我挺佩服你的，你在做事业也在做人。”    “喂，你别拍我马屁，反正这次发行原始股也没你的份，只针对公司内部没有持有咱们公司股票的人！”    “呵呵，我知道。”    “那行，你也同意，那我们过两天就开董事会，审核通过！”    乐饮公司的董事会是在三天以后进行，所有董事包括第二大股东阿尔迪公司的杰克，肖云云也破天荒的赶来，当然少不了黄鹂。    郭照军也参加了。    去年白玫退出乐饮集团董事会后，顾北就提议郭照军进入董事会，获得了股东大会一致通过。    董事会的主要议程就是讨论通过招股说明书等一系列文件，包括顾北那个提议。    其实前者所有文件等早就提交给各个董事审阅，现在只不过走个形式而已，重点是顾北那个提议。    不过，这也没啥大问题。    郭照军、肖云云自然是依顾北马首是瞻，黄鹂这两天虽然还在和顾北闹别扭，但这种事情她还是分的清的。    杰克有些不高兴。    这个顾北怎么变成了慈善家？    想做慈善也行啊？    中国不是有慈善总会，不是还有希望工程吗？    如果感觉自己特有钱，像比尔盖茨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也ok！    不过，他也没反对，毕竟一比四自己肯定是输。    还有这次经过瑞信会计事务所的评估，乐饮集团总股本为20亿！    阿尔迪公司所占股份为302，也就是6亿股。    按照a股溢价发行，虽然还没开始路演和询价，但是私下他们已经计算过，按照饮料行业当前a股平均市盈率1394元的来计算，乐饮的股票价格应该在65元左右。    也就是说单单按照发行价，阿尔迪公司在乐饮的资产达39亿人民币，折合美元将近5亿！而当时仅仅投资才400万美元。    简直是赚嗨了，所以杰克也没必要为这5000万股和顾北闹得不愉快。    紧接着下来又召开了股东大会，顾北的提议毫无悬念的通过。    乐饮集团要面向全体职工发行原始股了！一股一元钱，总共发行5000万股！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集团各个分公司，人们顿时都沸腾起来。    这个年代原始股可是香饽饽，何况乐饮集团即将上市，这可是给大伙一个发财的好机会啊，不用动员，不用号召，职工拿着一沓沓人民币冲进各个分公司的财务室…    东新分公司。    “你们没看到门口贴着的告示吗？公司不收现金！所有购买股票钱全部打入公司专用账户！到时候拿银行存根来财务室进行登记认证！账号就在门外！还有，每个人最多只能买5000股！多买无效啊…”财务室的会计不停的说着，早已经口干舌燥。    行政办主任张雅丽挺着大肚子，刚路过财务科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皱了眉头，立刻回到自己办公室打电话给保卫科，让他们派几个人来把这些职工赶走，财务室是公司很紧要的地方，这么乱哄哄的，如果财务票据丢了怎么办？    见是自己的自己亲自去处理这件事，保证财务室的安全。    打完电话，张雅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直喘气，这肚子越来越大，马上临近产期走路都不方便，看样子得休假了，不过她不太放心公司的事情一直坚持上班。    这个时候办公室门开了，一个漂亮少妇溜了进来，正是自己的好姐妹孟小玲。    “哎呀……雅丽，你还不休产假？你看你这样子，万一摔一跤怎么办？”孟小玲急忙说道。    “哪有那么脆弱？”张雅丽笑着说道：“我妈说，她临生我的时候还在地里干活呢，肚子疼发作了才被人拉到公社的卫生院去。不照样没事。”    “那不一样…那是什么年代，现在又什么年代？况且现在只能要一个金贵的很……来我帮你按按腿。”孟小玲说着，帮张雅丽按有些浮肿的小腿。    “小玲，你股票买了没有？”张雅丽问道。    “早买啦，不过最多才买5000股，太少了！”孟小玲有些不满足。    “好啦，知足吧你，你不知道有多少别的企业职工还羡慕咱们呢？”张雅丽笑道。    “哪像你…早就有十万股，我听说总公司正在估值，不知道你这个十万股又要翻多少倍……”孟小玲继续嘟囔着。    张雅丽这次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579 风波
    孟小玲说的是事实。    她原以为每年乐饮的股票分红已经相当了不起，她现在才知道，这公司上市以后，股票本身才是一笔最大的财富！    据听人说，自己这十万股，公司时候上市以后价值至少在百万以上！    那自己不成了百万富翁了？    张雅丽感觉就好像在做梦。    “好啦，我走了。”孟小玲帮张雅丽按摩了一会，离开了办公室。她心里在琢磨，看有没有没人要的能不能私下把这5000股指标让给她？    特别是那些家庭困难，连5000钱出不起的职工？    还真有。    不过没在东新分公司，而是在苏市的吴县分公司的何红梅。    何红梅原来是申城远大公司的下岗职工，在乐饮公司第一次招聘的时候，因为年龄超限被拒绝，后来顾北和白玫路过菜市场看到她在捡菜叶回家吃，知道她家庭相当困难就特批招她进了乐饮公司。    后来乐饮公司在苏市吴县建立第一个分公司的时候，她主动要求去吴县分公司工作——因为条件相对艰苦，所以工资要比在申城高。    这一去她就一直呆了下去没有申请调回申城，就是为了多领一点薪水。    虽然现在乔红梅已经成为车间的班长，工资也比别的职工要高些，但是家里的日子依旧过的紧巴。    丈夫常年生病，前两年儿子又在上大学，家里根本就没多少积蓄。还好，去年儿子毕业竟然考上了区政府的公务员，成了一名国家干部，这让何红梅信欣喜若狂。    儿子工作让人羡慕立刻有人上门说媒，是学校的一名老师，女孩长的也不错，两人一见面就好上了。    当妈的自然高兴，但是问题出现了。自己家里太穷，而女孩家境还不错。    虽然女孩在和儿子谈恋爱的过程中，并没有嫌弃儿子家境差，而且女方父母也不是嫌贫爱富之人，但是作为何红梅总感到心里内疚。    将来结婚总要有房子住吧？总不能和爸妈挤在原来那个筒子楼里吧？买新房，也要给孩子交给什么首付吧？    于是，她拼命干活，放弃节假日休息加班，好不容易攒了两万多块，现在听说要拿出5000块买什么原始股，她犹豫了。    何红梅读书少，不懂什么股票，听别人把原始股吹那么玄乎，但总是半信半疑，她觉得钱存在银行里才是最实在。    何况，车间里已经有人私下给她说，愿意拿一万块钱买她这个5000股原始股指标，这让她很心动。    转个手就挣了5000块哎……    “红梅，说好了啊，明天周六厂里放假，你赶紧去银行转账，我先把这一万块给你，我们签订转让协议。”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提着一个塑料袋递给了何红梅。    这就是想要买何红梅这5000股原始股指标的张艳琴，两人是一个车间平时关系而也比较好。    张艳琴的老公是公司财务部下属一个科长，按照规定这次也只能买5000股。    何红梅看着塑料袋，并没有立即接过来而是笑着说：“琴姐，你不怕我拿了你的钱反悔啊。”    “嗨…瞧你说的，你何红梅是什么样的人我难道不清楚？你先拿着。”张艳琴笑着把塑料袋塞给了何红梅：“多了这5000块钱，你就可以早点攒够给你儿子买房的首付钱。”    “那行，不过我明天恐怕没空，儿子带女朋友要回来，我得赶紧回去一趟。”何红梅有些歉意。    张艳琴明显有些失望，不过很快神态很快恢复正常：“那后天啊……后天你回到公司，我和你一块去银行！”    “行，行。”何红梅赶紧答应。    “那我先走了啊，对了，这件事千万别告诉别人。”张艳琴临走又叮嘱道。    “我明白。”何红梅知道，公司规定不准职工私下转让购买原始股的指标。    不过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别人怎么会知道？    第二天一早，何红梅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坐大巴匆匆赶回申城，回到自己的筒子楼，老公在家。何红梅忍不住把公司发原始股的事情告诉了老公，问他是什么想法。    何红梅的老公也是个老实人，不懂这些也拿不定主意最后说干脆等儿子回来了问问他，他是国家干部懂得多。    “行，听你的。”乔红梅赶紧收拾房间，一会还要出去买菜，儿子带女朋友回来了自然不能像平时一样随便凑合。    晚上六点的时候，儿子带女朋友回来了，何红梅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一家人开始吃饭，倒也其乐融融。    何红梅忙着给儿子的女朋友夹菜早把买原始股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最后还是老公提醒让他问问儿子这事。    “哎呦…你看我这记性。”何红梅一拍脑壳，就把公司允许职工买原始股，自己准备把指标转让出去的事情告诉了儿子。    “你那个张阿姨愿意出一万块买我的指标，这样我可以净赚50000块。”说道最后何红梅喜滋滋的。    没想到儿子听了大吃一惊：“什么？5000股原始股你竟然一万块钱卖个她？!你不知道在社会上，你们乐饮集团的原始股和内部股炒到多钱一股了？十块钱一股都买不到！你竟然两块钱一股卖给她？妈，我看是你老糊涂了！”儿子越说越有气，最后有点口不择言。    “小松，你怎么和阿姨这么说话？！”坐在傍边的儿子的女朋友赶忙提醒。    “妈，对不起…我刚才有点激动。”儿子赶忙道歉，他是很敬重自己的母亲，是她一直支撑这个家。    何红梅却没注意这些，她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一股能卖到10元，那5000股不就是5万……天啦，我真是傻到家了！”    “妈，那个姓张的肯定在骗你，你和她签订什么协议没有？”儿子又问道。    “还没有”何红梅紧忙说道：“我只是收了她一万块钱。”    “那没事，周一上班你把钱退还给她……”儿子说道：“算了，我请假和你一起过去，我到底要看看这个姓张的是什么人！竟然敢这么骗你！”    不知不觉中，他流露出了国家干部的派头。

580 四条路可以走
    普通职工发生的这些喜怒哀乐，顾北并不清楚，公司发行5000万股内部原始股之后，立刻就进入下一个流程。    券商进行内核，包括现场调研、问题及整改，紧接着就是保荐机构推荐，预审沟通……来公司调研的人是一批接一批，迎来送往就成了顾北一天的主要工作。    “顾北，我胖了，你看这件毛衣穿上就有些紧。”晚上，咖啡馆后面小院的卧室里，黄鹂换了一件白色羊毛衫，对着镜子愁容满面。    顾北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听到黄鹂说这话，放下报纸瞅了一眼：“没有啊？估计是胸大些所以把毛衣撑起来了…对，就是这个原因。”说完又专心看起报纸来。    “哼，就知道你敷衍！”黄鹂嗔道，也不再理会顾北对着镜子仔细看起来。    嗯…胸是大了，不再是以前的他笑话的旺仔小馒头，虽然没有白玫的大。    可是，腰好像也粗了哎……    “顾北，明天下午招待东方证券张经理的饭局，我就不去了，这一天老是吃吃喝喝，你看我的腰…都有赘肉了。”黄鹂说着把毛衣向上撩了撩露出雪白的腰肢。    “挺紧绷的啊…”顾北夸了一句，接着又说道：“东方证券是咱们公司上市保荐机构之一，张经理又是一把手，你是专门负责上市这一块业务的，怎能不去？”    “让郭照军去嘛…”    “他？昨晚被喝趴下今天连班都上不了…就他那点酒量根本不行。”顾北摇摇头。    “又是喝酒…”黄鹂听到喝酒就有些来气：“让你的小秘刘雪去！她可是酒中豪杰！”    “刘雪现在已经不是乐饮公司的人了，这种场合去不合适。”顾北摇摇头。    “反正我不去，每天都是陪吃陪喝，晚了还要去陪唱歌，我简直就成三陪了！”黄鹂是真的很生气。    顾北有些无奈。    现实生活就这样，不吃好喝好玩好事情怎能办的圆满？    “那好吧，我叫文建东跟我去。”顾北决定了。    只是文建东那酒量…哎，申城男人没几个能喝的，自己就要亲自上场了。    顾北越发怀念带着小秘刘雪在酒桌上笑傲群雄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客厅了的突然门铃响了。    “这么晚了，谁还回来？”顾北有些奇怪，换好鞋就出了房屋，来到大门口，开门一看竟然是张朝阳，后面还跟着陈东。    “吆……稀客啊，请进。”顾北笑着招呼。    “感到有点烦闷，所以想找你聊聊。”张朝阳边说边进了院子。    顾北带着两人进了客厅，黄鹂也出来招呼，陈东赶紧叫了一声嫂子。    黄鹂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清茶就坐在了顾北身边。    “张总，怎么了？”顾北关心的问道。    “还是去年我曾经给你说过的，搜狐就这样一直烧钱下去？企业的盈利点到底在哪里？”张朝阳叹了一口气说道。    顾北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雅虎不是也一直在亏损吗？”    张朝阳点点头：“是啊，但人家是上市公司可以融资，而咱们的这烧钱速度也太快，照这样的速度下去，等不到上市，黄总又追加的这一个亿就要烧完，黄总虽然没说啥，但是我感到压力大啊。”    “那你对这个问题究竟是怎么看法？”    “我不知道。”张朝阳眼神里露出一丝迷茫：“但我清楚，这样下去总不是个法子。”    “我个人觉得，四条路可以走。”顾北想了想说道：一是搜索引擎，如美国的lys。二是即时通讯如以色列人做的icq，三是电子商务如美国亚马逊，只要任意一条做到行业老大，你可以利于不败之地。”    “还有一个呢？”张朝阳看到顾北停止了说话，好奇问道。    “游戏。”    顾北轻轻吐出一个词。    张朝阳没有说什而是低头沉思。    “啥叫搜索引擎，icq，电子商务？”黄鹂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名字，有些好奇低声问顾北。    顾北只好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三者的用途。    “嗯……如果让我选的话，我就做电子商务！”黄鹂随口说道。    “为什么？”顾北有些好奇。    按理说icq，这个即时通讯聊天的鼻祖，才是女孩子喜欢的啊，要不然要靠模仿icq起家的腾讯qq为何很快风靡互联网？    听到黄鹂这么说，张朝阳也抬起头看着她。    “很简单啊……按照顾北说的，就是做个平台然后让买家和卖家在平台上交易，这就好像是个中介，只抽取佣金稳赚不赔！”黄鹂解释道。    “我觉得做搜索引擎比较好。”一直保持沉默的陈东说话：“原因就是，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网上资料信息如指数般增长，必须要有准确高效的搜索软件，这就如同图书馆里的目录索引，没有它你根本无法短时间内找到你所需要的书籍。”    果然，一个是经商的，一个是技术男，出发点完全不一样。    “我认为，icq这种即时通讯前景更广阔！”张朝阳终于加入了讨论。    “互联网有一个最大的属性就是社交，而像icq这样软件刚好满足了这个要求……可是除了电子商务，搜索引擎和icq似乎依旧没有解决盈利问题。”说道最后张朝阳又问道。    “搜索引擎主要靠广告，广告来源于流量，任何互联网服务，只要能吸引越多的人使用，搜索资料都必须登陆你的搜索页面，那流量有多大？”陈东理解的倒也深刻。    张朝阳一听眼睛亮了。    确实啊……    虽然搜狐网站现在是国内门户网站中流量最大的，但是毕竟你不可能占用全部流量，何况随着互联网的发展，门户网站越来越多，竞争也越来越激烈。    但搜索引擎就不一样了，毕竟开发一款高效的搜索引擎，比做门户网站需要的技术复杂多了。    但张朝阳并不担心这个问题，他有这个实力。    “那我就搞搜索引擎！”    张朝阳立刻下了决心。    卧槽    这是要逼死李彦宏的节奏啊……    其实顾北更倾向于搞即时通讯软件，在后世的bat三巨头里，百度已经和前两者差了不止一个数量级。

581 百亿富豪诞生了！
    不过看到张朝阳这么执着，顾北也没在多说，没准将来能超过百度和谷歌有一拼呢……    张朝阳的困惑被解开，立刻显得活跃起来，聊了一会就准备告辞，这个时候陈东对顾北说道：“顾哥，我不打算上研了，我准备直接工作。”    顾北还没说话，张朝阳接上话茬：“这是我给他出的主意，让他去美国留学吧他又不愿意，与其上国内的研究生还不如直接来我公司工作，我给他说了只要正是加盟咱们公司，给他一个技术副总监的位置。”    “我没啥意见，只要你自己考虑好就行。”顾北呵呵一笑。    “我已经考虑好了！”陈东显得很坚决。    送走张朝阳和陈东，顾北回到客厅才对黄鹂说：“陈东不去上研，实在有些可惜。”    “还不是因为你妹妹？”黄鹂瞥了他一眼：“他可是对顾南痴心一片，害怕出国留学两年，回来顾南被别的男孩追走了。”    顾北摇摇头，妹妹私下给他也说过这问题，妹妹是鼓励陈东出国深造的，她不会移情别恋，不过陈东似乎自信不够。    算了，不管了由他们吧。    顾北这么想着。    时间一天天过去，乐饮集团的上市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经过保荐机构推荐、预审沟通、反馈意见及整改、上会安排、发行批文。然后提交给证券发审会，进行上会沟通、材料分审、上会讨论、表决通过等，最后是刊登招股书、路演推介、询价定价几乎是过五关斩六将，终于在7月2日正式登陆上交所。    按照招股说明书，乐饮集团准备在a股市场上公开发行5亿股股票，发行价为65元，所筹备的资金主要用来在墨西哥和东南亚的泰国兴建两个大型hi-生产基地，在国内再兴建、扩建五个绿茶和乐虎两个系列饮料生产厂，迅速提高两大品牌的产能，同时加大研发投入，进行公司产品的战略储备。    这天申城天气不作美，下着大雨，但乐饮高管们兴奋异常，大家都驱车赶往申交所，董事长顾北将要代表公司在这里敲响股票登陆a股的金锣。    “你看你，领带有点歪了。”黄鹂坐在车上，细心给顾北整理着仪容。    顾北有些无奈，今天从起床开始，黄鹂就不停嘱咐着顾北要注意这注意那，听的他都有些烦了。    “我说黄鹂，没人注意这些，人家看的是股市开盘价！”顾北很是无奈。    “那不行，你可是代表公司的形象，再说了申城电视台要现在报道呢，还要现场采访你呢。”黄鹂反驳道。    其实像乐饮这样一家普通公司上市，也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反正进入97年以后股市扩容，证监会公布50亿新股额度，几乎隔上几天就有上市的。    只不过这次是市常务副市长田市长作为特邀嘉宾亲临会场，所以申城电视台才会派记者现场报道。    顾北到了申交所，被工作人员带到休息室，杨玉莲、文建东等副总都已经到了，一个个兴高采烈好像过年一样。    没过多久，田市长在几个工作人员的簇拥下到了，顾北赶忙上前迎接。    “恭喜你呀，顾总。”田市长边握手边笑呵呵说道。    “多谢，乐饮走到这一步，也多亏了田市长您和市上其他领导的关系和支持。”顾北显得很真诚。    “呵呵，只要你干的好，不到五年时间竟然将一个快要倒闭的小厂，做到资产达到二十个亿…这可不是一般人等做到的。”田市长哈哈大笑。    田市长又和其余的几个副总握手，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的和顾北闲聊起来。    聊着聊着，田市长的注意力就在荣光科技的光刻机研发上。    “顾总，现在研发进度怎么样？”田市长关心的问道。    “一切都比较顺利，各个协作单位都是倾尽全力，其中45所的掩模版已经研发成功，根据实验，其性能已经超过那台二手机水平。”    “那就好！顾总，你不知道现在国家都很重视你这个项目的研发，大家越来越认识到他的重要性……这都拜那个瓦尔森协议所赐啊。”说道最后，田市长感叹了一句。    也是，瓦尔森协议的签订，打碎了国内某些人的幻想，冷战虽然已经结束，但是并没有出现国人所期望的世界和谐一片，反而因为苏联解体，中美两国的蜜月期也宣告结束，两国渐行渐远。    当然，等到明年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被炸，才彻底警醒了中国……不过这些国家大事，不是顾北所考虑的。    都了九点十分，所有嘉宾到齐，顾北佩戴胸花带着公司高管跟着田市长鱼贯而出，站在的交易大厅中央，他们的后面是一面巨大的铜锣。    顾北和田市长分别站在铜锣两边，他们的侧面则是乐饮公司高管以及员工代表。下面是拿着闪光灯不断拍照的记者。    墙上的时钟指针马上要指向九点半，顾北和田市长各拿着一柄落槌，同时敲响了铜锣。    随着铜锣的一声声响，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旁边的电子大屏幕，a股开始正式开盘交易！    代号为600789乐饮股份出现在电子屏幕上，股价为20元！是发行价的三倍多！    一个超级富豪诞生了！    这是下面这些精明的记者第一个反应。    按照乐饮股份的招股说明书披露，乐饮股份股本为25亿股，拟发行5亿股的流通股，总股本达25亿，而最大的股东为的公司董事长顾北，持有乐饮集团股份为869584784股，约占总股本的344，按照现在每股20元的股价算，他的资产高达174亿人民币！    我天！    百亿富豪！    现场突然变得一片鸦雀无声。    “啪啪啪……”突然一个人带头拍起巴掌来，正是一脸微笑的田市长。    众人放初梦醒，跟着鼓起掌来，顿时交易大厅掌声一片。    紧接着是合影留言，然后记者提问。    记者们蜂拥而上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顾董，请问你作为一名上市公司董事长，现在有什么感想吗？”    “我感觉压力很大，只有更好的工作，把乐饮集团做大做强才能更好的回馈投资者。”    教科书般的回答。    “顾董，你对于现在百亿身价有什么感想？”    “那都是纸面富贵，做不得数的。”顾北一脸微笑。

582 疯狂的孟小玲
    有些记者挤不进去没法采访顾北，于是抓住郭照军黄鹂等几个老总采访起来，别小看这些年轻人，他们也都是千万富翁！    这是一场资本的饕餮盛宴，享受不仅仅是交易所里这些乐饮的高管们，还有许多普通的职工。    ……    ……    孟小玲站在在熙熙攘攘的交易大厅里，拿着手帕扇着风，满脸通红，顾不得天热空气中弥漫的汗臭味，正眼巴巴看着前方的电子屏幕，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她昨天就没上班，请的是病假，却一人偷偷坐大巴赶到了安西市，汉湖地区没有一家证券交易大厅，她就想第一时间看到乐饮股份的股价。    因为除了自己名下的5000股股票外，她还用高价私下收购50000股！    收购价为7元一股！    高于乐饮股票的发行定价，所以购买没有任何阻力。    想想看，一元钱买的7元卖出，转手翻六倍哪有这样的好事？    上市交易？    汉湖地区连个交易大厅都没有，难道要跑到安西去开户？对于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普通职工，这实在是太遥远。    况且，听人说还有可能破发——就是交易的时候比65元还低。    那怎么行？    隔夜的金不如到手的铜！    卖了，卖了！    但因这事，孟小玲和刚结婚不到一年的老公吵的不亦乐乎，差点就要闹离婚。    她不仅将家里十万存款全部取出，还从亲戚朋友了借了五万，最后还是不够，她一不做二不休，偷偷把家里房产证拿出去到银行做了抵押，又贷了20万！    知道此事后，连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老公也大发雷霆。    老公姓高，叫高松，比孟小玲大两岁，和孟小玲活泼的性格不同，是个很稳重的机关干部，现在也忍不住责备道自己的媳妇    “小玲，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样做如果一旦股票破发，那就亏大了，甚至会倾家荡产！”    “不会的，我坚信股票一定还会涨！”孟小玲一脸倔强。    “你……你简直是鬼迷心窍！”高松气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高松，你别生气也不用害怕，我会给你写个保证。”孟小玲二话没说，拿起纸笔唰唰写了几行字递给自己的老公。    “你拿着，我走了，拜拜。”说完提着行李昂首走出家门。    小高看着这张纸不由得连连苦笑。    上面写着，如果炒股亏损，产生的债务由她孟小玲一人担当，夫妻双方协议离婚，她净身出户云云…    你以为结婚就是过家家，说离就离啊？    何况他很疼爱自己的妻子。    “哎……算了，想办法筹钱吧，以防万一。”小高想了想，拿起客厅里的座机，打给了自己的老爸。    “爸，有件事我要给你商量商量，小玲她不懂事，要闯祸了……”    ……    ……    孟小玲虽然离家是雄赳赳气昂昂、自信满满的样子，但是一个人到了安西，晚上睡在宾馆里越想越担心。    果真破发怎么办？    能亏多少？自己还的起码？    还有，真离婚呀？    自己还舍不得。    老公虽然不是很浪漫，但是对自己可是百依百顺，而且做事很稳重，听说快要提拔当副局长了，那自己可也就是官太太！    哎……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    即便是自己的5000股，按照放行价也能卖个三万多块呢，已经超过自己一年的工资。    不过，她又觉得这是个机会，否则和张雅丽的差距越拉越大…    一晚上，孟小玲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第二天早早起床，顶着个熊猫眼也不顾的自己形象，赶到解放路的上的证券交易所，眼巴巴的看着交易大厅电子屏幕。    随着距离九点半时间越来越近，她感到手心在出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仿佛就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终于，挂在大厅里的时钟指针指向了九点半，电子大屏幕突然跳动起来，开始刷新数据，孟小玲一眼看到了今天了乐饮股票的价格：20元！    是发行价格三倍！    我赚了！    孟小玲突然感到身体就想被抽空一样，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扶着墙壁缓缓蹲了下来。    突然有想起什么，她发疯般冲向一台电脑，连陪笑脸带威胁，硬是赶走了正在看盘的一个中年大叔，然后从坤包里拿出一张纸，上面是自己前几天在书上抄的电脑股票软件交易步骤，边看边哆哆嗦嗦操作起来。    一口气将所有股票全部挂到了21元，很快就被汹涌买盘吃掉。抛去印花税和交易费用和成本净赚73万！    73万！听说可以在申城买一套140平米的大房子，而且还是好好地段！    孟小玲此时心花怒放，很想找人分享自己的喜悦，她找到个电话亭拨通了一个号码。    她没有打给自己的老公，也没有打给自己的好姐妹张雅丽，而是打给了顾北。    是的，如果没有他，自己怎么会有今天？    她很想向他说几句感谢的话。    可惜…对方的手机一直占线。    ……    ……    顾北好不容易摆脱记者的纠缠，带着黄鹂出来交易所，钻进小车向东浦方向驶去。    一路上，顾北连续接到朋友电话都是表示祝贺，还有的嚷嚷要请客，大有不把他这个亿万富翁吃穷不罢休的架势，顾北只好一一笑着答应。    总算耳根清净，也快到了乐饮集团总部，黄鹂突然幽幽叹了一口气：“我真没想到，我竟然是千万富翁了。”    “哈哈，感觉一定不错吧？”顾北开玩笑的口吻。    “是有点小激动……要不晚上咱们庆贺庆贺？”    “好啊……你想怎么庆贺？”    “先来一场浪漫的烛光饭餐，然后我们再去看一场爱情电影！”黄鹂立刻回答。    “然后晚上洗白白以后床上等我？老三篇嘛，我都记得了。”    “讨厌！”黄鹂气的只想捶他几下，这么浪漫富有情调的事情在他的嘴里怎么显得这么庸俗不堪？    不过，黄鹂的计划并有实现，下午上班的时候，顾北接到刘海涛的电话说是晚上他们几个哥们要到顾北的家里庆贺，并且理直气壮的要来“吃大户”。    顾北笑着答应了。

583 小聚
    晚上七点多，申城的天气稍微凉爽点，刘海涛几个就如约而至。刘海涛带着米兰，宋晓喜把平常很少参加朋友聚会的林小薇也拉来了，赵江和和罗韵夫妇也来了，还带着他们一对可爱的双胞胎。    姐弟两不到一岁长的非常可爱，黄鹂非常喜欢小孩子，立刻抱着姐姐逗弄起来，连客人也不招呼。    顾北只好招呼众人进了院子，又搬来桌椅就在院子里葡萄藤下乘起凉来。    本来顾北招呼大家干脆去一个歌厅去唱歌玩，但是被几位女士齐声拒绝，带着孩子去那地方干嘛？就在院子里乘凉聊天就挺好。    “那这样，你们先聊，我出去买点吃的，咱们就在这里开个小型宴会怎么样？”顾北笑着问道。    众人皆叫好。    顾北干脆开车出了院子，先是到熟食店买了些腊肉熟食和小菜，又开车到复华的后门小吃一条街买了一大包烤羊肉串、蹄筋等，顺便又提了两件冰镇啤酒和一些饮料这才开车返回家。    等他开车返回小院，发现门口又多了几辆车，他干脆也把车停在外面，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声，宋晓喜和赵江赶忙出来，帮忙把东西提了进去，顾北跟着走进院子发现里面更热闹了。    郭红成带着胡娟也带了，刚从墨西哥回来休假的崔建华带着老婆儿子正在和赵江夫妇闲聊着，而最近很少见到的李铁岭也带着吴胜男来了，两个大高个在人群中显得非常醒目。    等顾北忙完坐下，坐在桌子对面的李铁岭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老北，俺有点事对不起你。”    “啥事？”顾北感到很惊讶。    “我把乐饮的股票今天全卖了。”李铁岭脸色惭愧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顾北的事情来。    “是我让铁岭卖的。”顾北还没说啥，坐在李铁岭身边的吴胜男插嘴道：“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正急需钱。”    原来李铁岭办的篮球俱乐部经过这两年的发展，有了一定的规模，李铁岭雄心勃勃想进一步扩大办学规模，但面临一个问题是原来租赁业余体校的场地明显显得狭小，只有三个篮球场根本不够，而且老是租赁别人的场地也不是长久之计，他想拥有一个彻底属于自己的篮球场馆。    前一段时间，在浦西城区有一家私人篮球俱乐部由于经营不善倒闭，业主准备将场馆连设施一起卖出，做别的生意。    李铁岭听闻此事和吴胜男立刻赶了过去，经过一番考察，对于地理位置、场馆设施都比较满意，但是谈到价格的时候吓了他一大跳。    400万！    “哥们，说实在，不是走到这一步我是舍不得卖掉这个地方，我在这里整整干了十年。”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他看着不远处的篮球馆，眼睛里露出依依不舍之情。    “我知道你和我是同行，不会拆掉这个些场馆设施，所以我才以这个优惠价卖给你，如果是开发商什么的，这个价格免谈！”    李铁岭不太相信，后来找了一个学生家长是搞房地产的，专门来这里又进行实地查看，这个家长告诉李铁岭，400万拿下这个地方绝对不亏。    李铁岭心动了。    可是他钱不够，砸锅卖铁也只能凑100万左右，问顾北借吧…他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自己借顾北的十万到现在还没还呢。    这件事就暂时放下，可没想到乐饮集团的股票上市了！    李铁岭这才突然发现，自己曾经在乐饮集团获得的一万五千股奖励股份，经过重新估值已经是41万股！    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    今天乐饮股票上市，李铁岭和吴胜男也顾不得训练学生，两人匆匆来到最近的一家证券交易大厅，当开市以后看到股价竟然上涨到22元，顿时目瞪口呆。    那就意味着自己股票价值为910万元！    卧槽！    我差点就成了千万富翁了？    李铁岭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吴胜男心跳的也厉害，她万万没想到李铁岭的这点股份竟然值这么多钱！    “铁岭，赶紧卖掉，浦西那场馆就是咱们的了！”吴胜男觉得自己声音在发抖。    “对，对，卖掉，马上卖掉。”李铁岭方初梦醒，找了一台电脑开始操作起来。    等到九百万的款项进入自己账户，李铁岭兴奋之余突然有点后悔，这是不是有点对不起顾北？    自己铁哥们奖励给自己的股票，这一上市就匆匆卖掉？好像对乐饮集团前途没信心啊？    李铁岭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所以今天见到顾北才说出刚才那句话。    没想到顾北听了哈哈大笑：“我说老铁，这次吴胜男说的对，应该卖掉，价格明显有些偏高，我想卖，问题是按照证监会的规定不让啊…何况你们现在急需钱。”    李铁岭一听心里舒服多了，嚷嚷道等以后有钱了再买回来，咱们也要做乐饮的股东。    “谁要做乐饮的股东啊？恐怕已经晚了点吧？”突然院子大门口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身材娇小女孩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男青年。    肖云云！    黄鹂赶忙站起来招呼，肖云云带着那个有点腼腆的男青年走到众人面前，大大方方的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叫王建泉，在申城二中教书。”    肖云云的男朋友？    怎么长相这么普通？绝对属于走在大街上被淹没在人群中的那种人。    而且按照刚才的职业介绍，这个王建泉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富二代。    凭肖云云的家境，现在的身价和姿色，追她的帅哥一大把怎么会找这样的男人？    大伙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没有人祝贺。    “你好，欢迎，欢迎。”顾北赶紧打破有些尴尬气氛，主动上去和王建泉握手，又招呼两人坐下来和大家一起吃喝。    看着王建泉那略带拘谨神情和其貌不扬的面孔，又看看旁边肖云云明艳动人，顾北心里暗暗可惜。    一朵鲜花要插在牛粪上了。    中途，顾北喝肚子涨想去上厕所，匆匆走向卫生间，恰好肖云云刚从卫生间里出来，正在洗手。    顾北心一动，走到她身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云姐，你怎么会找他？太普通了点吧？不害怕委屈了你？”    没想到肖云云仰起头盯着顾北：“你又帅又有钱，是不错……但问题是你会娶我吗？”

584 在座的是一群亿万富翁
    这…    顾北顿时感到尴尬无比。    “顾北，你不必为我惋惜。”肖云云冲着顾北嫣然一笑：“其实王建泉这人挺不错，虽然不帅也没多少钱，可是人很忠厚，非常会体贴关心人……这么多年来我见过的男人多了，想了想还是嫁给一个老实人好，不用担心等我哪天人老珠黄，他会被别的年轻女人抢走。”    好像有点道理。    “祝你们幸福。”顾北发自肺腑。    “谢谢你的祝福哦。”肖云云甜甜的回答了一句，突然又狡黠一笑：“如果我不幸福了，我就会找你倾诉。”    我晕……    顾北上完厕所，洗手回到院子，就看到刘海涛拿着一张报纸正在嚷嚷什么。    “看看，报纸上怎么说的，一群年轻的亿万富翁，啧啧……让人羡慕妒忌恨哪。”    顾北接过报纸，正是每天晚上准时送来的《申城晚报》在第二版的经济栏里，一行黑体字标题尤其引人注目：    “一群年轻的亿万富翁诞生了！”    文章简单介绍了以下今天乐饮股份上市情况，重点则放在按照规定所披露的乐饮股份十大股东名单！    第一大股东：顾北，乐饮公司董事长，持股869584784股，市值约1892亿。    第二大股东：美国阿迪尔公司，持股613258700股，市值约1349亿    第三大股东：白玫，原乐饮公司董事、副总经理，持股98478532股，市值约2156亿。    第四大股东，肖云云，自然人，65652365股，市值约143亿。    第五大股东，宋晓喜，自然人，54710351股，市值约12亿。    第六大股东，黄鹂，乐饮集团董事，副总经理，持股21884118股，市值约46亿。    第七大股东：郭照军，乐饮集团董事，总经理，持股5768452股，市值约125亿    ……    “你看看，在座的别说报纸上的个个都是亿万富翁，连崔哥也是千万富翁，老铁也赚了九百万，就我和赵江两个……赵江，你心里难受吗？”刘海涛说着看向一边的赵江。    赵江正抱着已经熟睡的女儿，听刘海涛这么一问，憨厚一笑：“海哥难受啥？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赵江心里很满足。    虽然在座的朋友们个个都是一夜暴富，他有点羡慕但是他并不感到多难受。    从一个穷山沟的孤儿混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在申城有了房子，刚买了一辆车，有个美丽贤惠的妻子，又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人生还有啥不知足的？    再说，罗韵的咖啡馆生意很不错，一月能净赚一万多元，而自己在华富的工资是月薪七千，足够全家四口花了，况且自己在华富有股份。    虽然只有2并不多，但是按照现在华富的总资产，属于自己财富也有将近两百万了。    想想老家那些乡亲们的生活，自己还有啥埋怨的？    看到赵江竟然不支持自己，刘海涛准备再发挥，却被顾北制止住：“得了吧，海哥，你是炒股的难道不明白这只是纸面富贵？没准到明天股价就开始大跌，资产就会急剧缩水。”    “就是跌到发行价，那也将近五十个亿啊……哎，我要求不高，什么时候能成个亿万富翁就行了。”刘海涛喝了一口啤酒，幽幽说了一句。    这是他的真心话。    虽然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折腾，但花销也大，其实最大的财富还是来自华富炒股这一块。    “快了。”顾北端起啤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刚才刘海涛酸溜溜的吐槽，突然听到回答的挺认真，急忙问道。    “华富那边，按照你的股份现在资产也四千万了吧？用了多长时间这个数据就会翻几番。”    “翻几番？你是说港股？为什么？”刘海涛马上想到这上面。    这段时间顾北要让赵江他们密切注意港股。    “你注意到没有，昨天泰国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泰铢兑换美元的汇率下降了17？”    “这个消息我从电视看到了，不过这与港股有什么关系？”刘海涛很是不解。    “懂多米诺骨牌效应吗？潘多拉盒子已经被打开了！”    “这……顾北，你说的有点玄啊……我读书少，听不懂。”    “顾北你的意思是，昨天泰国放弃固定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结果导致铢兑换美元的汇率大跌，这样会引起周围别周围国家的汇率急剧动荡？”坐在刘海涛旁边的米兰突然插话道。    果然是复华经济系毕业的，顾北赞赏的看了米兰一眼，点点头回答道：    “你说的对，这些国家为了保持高速增长，转向靠借外债来维护经济增长。但由于经济发展的不顺利，现在亚洲有些国家已不具备还债能力外汇储备急剧减少，大量的房地产泡沫和银行呆账，银行监管体系又不完善，一旦被国家炒家盯上，那损失会非常惨重。”。    “顾北，我承认泰铢汇率大跌会对周围国家产生影响，但是这这些国家会干预，况且还有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援助……你说的有点危言耸听了吧？”黄鹂插话进来，她有些不信，现在东南亚国家可是欣欣向荣。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顾北笑了笑。    亚洲金融风暴已经来了！    乔治·索罗斯这只金融大鳄已经杀到东南亚，所到之处哀鸿遍野。    “好了，顾北，不说东南亚，反正我们又不炒汇……你说说对香江的股市怎么影响？”    刘海涛有些心急。    “汇市和股市向来联系紧密…不过香江不同于别的国家地区，经济面相对比较好，估计还得一段时间。”顾北说着，心里回忆在重生前的细节。    他只记得，97年亚洲金融危机从泰铢贬值开始，接连影响到印尼、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国，最后是韩国和日本，影响香江股市要等到一年之后，具体时间他并没有记清楚。    “反正从现在开始，小喜、赵江，还有米兰，你们密切注意东南亚的股市和汇市，多做点研究，做到有备无患。”顾北叮嘱道。    他没提刘海涛的名字，知道这家伙你让他整天跑外交、找关系他没问题，但让他整天盯那些枯燥数字，比杀了他还难受。    “顾北，我有个好主意。”刘海涛突然说道。

585 这是什么馊主意
    “什么主意？”    既然咱们华富公司的注意力要转向香江，我建议咱们应该实地去香江考察一番，亲自感受一下香江的氛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刘海涛说出自己的主意。    这是什么馊主意？    咱们是去香，不是去投资，实地考察什么？感受香江交易所的气氛？    这家伙肯定借机想去香江游玩！    不过顾北并没有揭穿他。    这年头，无论是政府官员还是企业高管，都喜欢打着学习考察的名义到国内甚至全世界乱跑，已经成为一种时尚，美其名曰——开阔眼界。    “好吧，咱们就去转转。”顾北答应了。    “干脆，咱们再带上自己的家属，大家有什么意见没？”刘海涛进一步提议。    自己和米兰是公司高管自然一起去，让顾北小喜他们单个去玩似乎不够哥们。    宋晓喜立刻给身边的林小薇比划了几下，林小薇一脸惊喜。    长这么大，她还没出过申城地区呢。    不过罗韵没答应说是要照顾两个孩子走不开，赵江也表示不去：“顾北，大海，小喜，你们去考察，我留在公司，不能没有个管事的人。”    大家都是知道现在赵江和罗韵是妇唱夫随，也就没为难他，于是刘海涛又转过头可黄鹂：“黄鹂，你要去啊。”    没想到黄鹂抿嘴一笑：“我也走不开，乐饮那边事情太多了，顾北自己去就行了。”    “那好吧…”刘海涛也没勉强：“那就这么决定了，我明天就给大家去办通行证！争取早日启程！”    聚会结束后，顾北帮黄鹂收拾完院子的东西，洗漱完毕两人躺在床上，顾北这才温柔说道：“到香江为啥你不去？一块出去玩玩嘛…”    黄鹂白了顾北一眼：“白姐是华富的财务总监，她肯定要去，我再去合适吗？”    “有啥不合适的？”顾北脸皮很厚：“去年五一，咱们不是在苏市游玩的很开心？”    提起这个，黄鹂脸色突然变得的绯红，咬了咬嘴唇。    “还说这个……那是没有别人，现在一群人，你还敢？！”    顾北嘿嘿笑了两声：“那你的意思是说，以后我们单独出去游玩，也可以继续那样？”    “不说了！流氓！”黄鹂拉着毛巾被盖住了的脸。    她感到自己的脸热热的，这家伙是在是太坏了！    不知道从哪里知道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顾北没去乐饮那边，而是开车到了荣光公司，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乐饮上市的事情，荣光这边的事情有些疏忽了。    刚进荣光公司，顾北发现公司里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往常很熟的员工，好多都是嘻嘻哈哈和自己打招呼，有的还还甚至拍拍彼此的肩膀，今天却都有一种敬畏的目光看着自己，搞得顾北有些不自然。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顾北刚坐下，刘雪就走了进来准备给顾北倒茶换水。    “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是公司的o！不用再干这种话！”顾北皱眉道：“小张呢？”    “她呀……笨手笨脚的，这些干不好。”刘雪嘴一撇，又嘻嘻一笑“我还是你的秘书嘛…”    小张名字叫张红，申城外院毕业的，精通德语、英语等，专门招来给顾北做翻译，同时也是干些文秘方面的事情，算是顾北在荣光这边的真正秘书。    姑娘干活其实挺麻利，只是长相非常一般，据说是负责公司人力资源的刘雪专门征求了首席财务官的白玫的意见，给董事长专门招聘的…    看到刘雪非要这样顾北也就没说啥，如果单从照顾生活来说，张红自然比不上已经非常熟悉的刘雪。    夏天顾北不喜欢和热茶，刘雪就专门给他准备的凉茶，防暑又解渴。    顾北喝了一口感觉很舒服，想起刚才的事情就可刘雪，公司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大家看我的眼神怎么和平常不一样？    “老板，你现在是可以百亿富翁……有人说你是全国首富呢，你    你说他们敬畏不敬畏？”    “那都是纸面富贵……这不，今天开始跌了吗？”顾北失笑道，看着刘雪兴奋的样子，决定逗逗她：“按照你的持有股份，现在也是个千万富婆了吧？感觉怎么样？”    “嘻嘻……感觉好极了，昨天小倩知道这事，羡慕死我了。”刘雪一脸兴奋：“我昨天卖出了一半股份。”    “呵……那就是实打实的百万小富婆，赶紧找个帅哥嫁了，你可以过你所向往的富太太生活。”顾北开着玩笑。    听说顾北要她嫁人，刘雪脸色变了：“我才不呢……哼，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找一个像你这样又帅又有钱的，我才嫁！”刘雪说着，大胆盯着顾北。    这个…    顾北看着刘雪火辣辣的目光，躲避了一下：“那……估计不好找。”    “所以嘛……找不到我就不嫁了呗…”    顾北感觉这个可题不能再说下去，于是赶紧换了个话题，可最近公司运转情况，刘雪就一五一十说的起来。    荣光公司从今年起，各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顾北最关心的阿登纳那边的物镜研磨，刘雪说乔总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过去一趟，杨兆贵带着几个徒弟学的非常认真刻苦，连一向以苛刻著称的德国人也很赞赏，这让顾北很高兴。    王子文带领的攻关小组对于双工作台的研发正处于关键时刻，每天不是泡在实验室就是在临时车间里，汗水、机床的油渍，浑身搞的脏兮兮的。    这让顾北很佩服，这个说话有些二的公子哥们，但工作起来确是是不要命。    杨卫东这边，攻克了193纳米光源介质项目并没有满足，而是进一步在研究更先进的极紫外投影光刻euv技术。    作为非工科男的顾北根本不懂什么euv技术，但是他重生前听过这个名词，是光刻机的发展方向，于是大力支持。    研发有困难不要紧，只要方向对了，总有一天会成功！    东浦那边的基地建设主体工程已经完工，现在正处于内部装修阶段，预计明年开春以后就可以办过去。    这天，顾北接到刘海涛的电话说香江的通行证快办好，预计再过一周后就可以过去。    “办好了你们直接去香江，我要先到燕京去一趟办点事，然后直接飞到香江和你们汇合。”电话里，顾北给刘海涛说道。    “你去燕京干嘛？”刘海涛感到奇怪。    “荣光这边有点急事…放心不会耽误的。”顾北说的含含糊糊，刘海涛也没再深可。

586 沈彤回来了
    顾北之所以这个时候赶往燕京是因为沈彤母子终于回国了！    虽然沈彤执意要呆在燕京，说是燕京自己的同学多，在那里好开展自己的事业，其实顾北明白她是学白玫而已。    哎……以后自己不但要往苏市跑，还要经常来燕京。    但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    顾北坐飞机中午赶到燕京，又打电话给燕京兴大分公司经理屈勇，让他从公司调一台小车，自己要用几天。    屈勇原来是驻京办事处主任，小伙子挺能干，燕京兴大生产基地正式生产之后办事处就被撤销，顾北就任命他为燕京兴大分公司经理，是乐饮集团下属几个分公司经理中最年轻的一个。    屈勇自然非常感激，对于大老板顾北忠心耿耿，现在大老板要来燕京办私事，屈勇二话没说，将公司里最好的那辆皇冠车调过来，自己开车亲自去机场接顾北。    “屈勇，我说过，你现在可是分公司经理一天事多，我来燕京是私事，你派个人把车送过来就行，没必要亲自来一趟。”顾北笑着说道。    “那怎么行？老板你无论私事公事，那都是我的事！放心，不会耽误工作的。”屈勇说着就从顾北的手里接过行李箱。    上了车屈勇就问顾北去哪里，是否去住酒店。    “不用，去看看海淀区的那套房子。”顾北靠在后排座椅上说道。    老板的朋友回燕京了？    屈勇的心一惊。    就在今年三月初，屈勇突然接到顾北的电话，说是一个朋友要来燕京居住需要一套房子。    面积不用太大，三室两厅一百多平米即可，但是地理位置和环境要好，要在三环以内，更重要必须是学区房！无论将来小孩上小学、初中或者高中都要方便，至于价格嘛……不用太考虑。    屈勇不敢怠慢，立即动用关系，又亲自跑了好几趟终于在海淀区一个叫世纪城的楼盘远大园一区买了一套精装修房子。    楼层很好，是十二楼，楼盘配套设施和周围环境咱燕京都是一流的，更重要是他距离人大附小和附中都比较近，这可是燕京有名的学校！    当然，价格也贵的咂舌，这套精装修的房子价值120万元！相当于10000元平米…    作为分公司的经理他现在也没这个能力，只是暗暗攒钱，奢望能在四环外、规划中的五环内买一套房子，他就心满意足了。    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顾北才到达位于海淀区的世纪城远大园，停好车上了十二楼，顾北打开房门进去看了一圈，里面很干净。    “按照你的吩咐，我定时让家政人员上门打扫。”屈勇赶忙解释。    “多谢了。”顾北笑着说道：“我朋友晚上就要来燕京，我按时间要去机场接她，就不麻烦你了，你忙你的事情去，还有我来燕京不要给公司的人说。”    顾北的意思很明白，这一趟是私人之行不想让别人打扰。    屈勇本来还想晚上请顾北吃顿饭，但看顾北这样子话到嘴边就没说出口，而是改口说你放心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你给我打电话就行。    送走屈勇，顾北看了看窗明几净的环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自己在燕京也有一个家了。    嗯……房子还是有点小，等明年从股市狠赚一笔后，再在燕京买一栋别墅…其实最好还是皇城跟下的四合院。    顾北对四合院是情有独钟，当然升值空间也非常巨大。    休息了一会，顾北又匆匆出门买各种日用品，肉菜之类，既然是个家就不能老下馆子吧？    忙活了一下午，顾北才把必备的东西备齐，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开车出了小区找了一家小店吃完杂酱面，然后就直奔飞机场。    在停车场停好车，顾北匆匆进了候机大厅，没多久看到沈彤一手拉着小小北，一手提着行李箱，出现在登机口。    “爸爸……”小小北这次认出了理他不远正冲着他微笑的男人，立刻张开胳膊，欢快的跑了过来。    “哎呦，儿子，又长高了。”顾北一把抱起来问道：“路上乖吗？听妈妈的话没？”    “小北很乖的…”    “真是乖儿子。”顾北在小小北的脸蛋上猛亲一口，然后又接过了沈彤手中的行李箱，一家三口就朝外走去。    “一路顺利吧？”    “嗯…我走的时候，房东大妈还舍不得，说有机会让我回耶拿看望她呢。”沈彤笑着说道。    “房东大妈真是个好人……等过两年小小北再大点，咱们去欧洲旅游，专程去一趟耶拿，去看望房东大妈！”顾北感慨道。    三人上了车，顾北又开车赶到世纪城远大园小区已经是华灯初上。    上了十二楼打开房门，顾北把灯打开，客厅里顿时明亮起来。    “怎么样？还可以吧？”顾北笑着问道。    沈彤还没回答，小小北却眼睛转了几转：“妈妈…好漂亮。”在他幼小的心目中，这个大房子自然比原来住的好看多啦。    “嘿嘿，来，儿子，看看爸爸给你专门准备的房间。”顾北牵着小小北的小手走进里面的一个卧室。    “哇…好好看。”小小北惊呆了，里面墙上刷成了可爱的天蓝色，还贴了好多卡通画，软木地板上上摆着好多玩具，有他最喜欢的小木马。    “爸爸，我要坐马马。”小小北挣脱顾北的手，爬到了小木马上，一摇一摇，咯咯笑起来。    “顾北，这套房子花了不少钱吧？”沈彤低声问道。    “嘿……不贵，我现在可是百亿富翁了。”顾北嘿嘿一笑。    “算了吧……那些你又暂时无法兑现…还是节约点好。”沈彤知道别看顾北号称百亿资产，其实能动用的现金并不是很多。名下有好几个公司，但真正现在能分红得利的也就是乐饮集团还有在几个公司的年薪工资。    华富现在正集中一起资金准备明年大战，金山公司刚刚从亏损中走出来，自己实力并不雄厚还要和微软斗资金也不宽裕，能保证员工工资就行，分红暂时都别想。    至于北云音乐公司，不温不火。    何况还有荣光这个无底洞不知道还需要多少资金才能填满。

587 安排
    不过顾北哈哈一笑：“放心，这点钱我还是有的，你不是说要给孩子最好的教育吗？看看这附近，幼儿园、小学、中学都是一流的，将来我们的小小北一定会成为一个学霸！况且房子是会升值，什么时候买都不算错。”    “好，好，你说的都有道理。”沈彤也不打算争执，知道这家伙对买房是情有独钟。    “肚子饿了吧？你收拾行李我给你去做饭。”顾北笑着进了厨房。    不到一个小时，顾北就端出来热气腾腾的米饭，又炒几个小菜都是汉湖人常喜欢吃的川菜，一家三口在饭厅里吃起饭来。    “沈彤，你别急着工作，先把孩子安顿好，明天我就陪你去家政公司找保姆，然后你去驾校报名学开车。现在燕京自己没有车真不方便，趁我在燕京这几天把事情都办好，要不你一个人很麻烦的。”边吃饭顾北絮絮叨叨安排起来。    沈彤没有争辩，这是很顺从的答应着。    这才是真正的家的感觉。    可惜……    等顾北说完，沈彤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他：“你这次来燕京，黄鹂知道吗？”    “我给她说了，她没说什么。”顾北实话实话。    “黄鹂是个好女孩，你好好珍惜她。”沈彤轻轻叹了一声幽幽说道：“我听白姐说，你们十月份要结婚了吧？”    顾北感到尴尬，但还是点点头。    “祝你们幸福……只是将来你和她有了孩子，可别忘了小北。”    “怎么会呢，小北可是我的亲骨肉。”顾北急忙说道：“还有你，白玫，我都会好好待你们的。”    “嗯…我知道。”    吃完饭看了一会电视，小小北就瞌睡了，沈彤就带他去洗漱上床睡觉，今天坐了一天飞机晚上又玩了好长时间，小小北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你也累了，我们也休息吧。”顾北对沈彤温柔的说道。    “那好，你去睡沙发。”    “喂，怎么这么残忍？我们一家睡一起不好？”    “我答应过黄鹂……”    “我不管，你也是我的老婆！三老婆！”    “不要脸，你要学韦小宝啊？”沈彤给气笑了。    “嘿嘿…我可没韦小宝那能耐，人家有七个！”    “啊？你还想再要几个？”    ………    ……    第二天早上，顾北开车带着沈彤和小小北，去了一家家政中心寻找合适的保姆。家政中心给介绍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姓魏，是川西农村人，看上去挺淳朴的，手脚也麻利。    沈彤就答应了，让她过几天来上班先试用一个月，如果合适就签合同。    完了顾北又带着她去电信局买了一部手机，这样联系起来方便，一切事情办完顾北和沈彤带着小小北在燕京城逛起来。    在燕京呆了整整六天，刘海涛打电话说他们马上出发去鹏城然后进入香江，然他赶紧从燕京走，顾北这才依依不舍离开沈彤母子。    “我给你留个电话号码，如果你有急事就去找他。”顾北下了一个纸条递给沈彤：“他叫屈勇，是乐饮在燕京分公司的经理，是我一手提拔的，人靠的住。”顾北叮嘱道。    “嘿……不用，看你婆婆妈妈的。”沈彤笑了：“我一个人在耶拿都没事，何况在燕京？燕京我可比你熟。”    “不行，不这样我放心不下。”顾北很固执。    “那好吧。”沈彤接下了纸条。    沈彤本来说要送顾北去飞机场，但被顾北拒绝说你带孩子来回跑不方便。    顾北提着行李箱告别了沈彤母子，又给屈勇打了个电话，约定一个地方取车。    等屈勇到了，顾北想了想，如果让屈勇帮忙，还得把有些事情给他透露点。    “屈勇，我托你买的那套房是给我一个女同学住的，叫沈彤，这是她的电话号码。”顾北说完递给了开车的屈勇一个纸条。    “她一个人在燕京不方便，还带着一个孩子……我也给她说了，有什么事情就找你，你一定要尽力帮忙……明白我的意思吗？”    女同学…孩子…买房…    屈勇马上明白大老板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了！    “放心吧，顾总，我一定会办好。”屈勇很郑重的点点头。    大老板这是金屋藏娇啊…    那自己一定好好照顾，多多关心才对。    自己是个男的去不太方便，要不让自己的媳妇多亲近亲近？    这是个好办法！    把老板的女人照顾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当然这件事得保密不能让分公司别的人知道，如果在公司内部传开那大老板肯定是不高兴的…    头脑灵活的屈勇已经开始琢磨这些道道来。    ……    ……    顾北坐的是燕京直飞香江的飞机，下了飞机已经是晚上十点。    出了登机口，顾北突然发现了白玫穿着一袭白裙，正站在不远处，微笑看着他。    “你…你怎么来了？”顾北又惊又喜：“我不是不用接站的吗？我自己去酒店。”    “大海他们几个去维多利亚港玩了，我都去过好几次不想去，在酒店里又没事所以就来接你。”白玫说完又关心的问：“沈彤和小小北都好吧？”    “挺好的，我都安排好了。”    “嗯，有时间我也去燕京看看他们母子俩，我太喜欢小小北了。”白玫娇笑着。    “喜欢孩子啊，那就生个呗……”    “我年龄大了。”    “你有罗老师年龄大？人家不照样生了个双胞胎？你好好考虑考虑。”    白玫有些心动了。    她原打算这辈子不要孩子，但是看到罗韵生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幸福的样子，今年春节沈彤又把小小北带回来，那种亲情让她非常羡慕。    要不趁现在自己年龄还不算大？也要一个？    “那…我考虑考虑。”白玫心里想着，但嘴上并没有立即答应。    “考虑什么？今晚咱们就行动！”    “讨厌……”    顾北和白玫坐着大巴回到了位于维多利亚港不远的半岛酒店，上了十楼，顾北才发现白玫竟然给自己单独订了一个房间。    “住一起不好吗？浪费钱。”顾北有些不满。    “你好意思？”白玫白了顾北一眼。    顾北嘿嘿一笑，没再说什么。    掩耳盗铃？    也好。

588 再见到刘銮雄
    回到酒店不久，刘海涛和宋晓喜各自带着米兰和林小薇兴高采烈回来了，见到顾北从燕京赶来也很高兴，就商量明天的行程，准备先去位于香江岛中环的交易广场的交易大厅去看看，感受一下炒股气氛。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起床在酒店吃了早点，就打的直奔中环。    香江交易所的交易时间和内地a股时间一样，顾北他们进了交易大厅，只见比申城的交易所宽敞了许多，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几百名穿着红马甲的股票在人群中穿梭。    也是，现在虽然泰国金融危机爆发但暂时也没影响到香江，而且香江已经回归，投资者对香港前途充满信心，交易活跃，现在恒生指数已经达到创纪录的16000点！    不过顾北清楚用不了多久，马上就会出现过山车似的的下降。    转了一大圈，感受了一下交易气氛，顾北他们就准备离开，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叫住了他的名字。    “顾先生，怎么有空来香江玩啊。”    顾北转过头一看，只见一个留着短发，带着深色眼镜，穿着一件花衬衣的中年男人正向他走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带着墨镜的年轻人，看样子像是保镖。    刘銮雄？！    顾北认出来了。    “刘先生，你好。”顾北走上去主动握手，笑着说道“这不香江回归了嘛，我和几个朋友过来玩玩。”    “是啊……香江回归了…”刘銮雄感慨了一句，又笑着对顾北说：“顾先生是否赏脸，一起去喝早茶？”    已经快十点了，还喝早茶？    不过顾北知道这是香江人的习俗，看到刘銮雄盛情邀请，也不好拒绝，就和白玫他们说了几句，然后跟着刘銮雄出了交易大厅，坐上一辆黑色奔驰向东驶去。    没过几分钟，就停到一座茶楼下面，等顾北跟着刘銮雄上了茶楼，自有保镖们准备好雅间，没过几分钟，丰盛的茶点就端了上来。    虾饺、干蒸烧卖、叉烧包、蛋挞……一个个做的非常精致，顾北虽然肚子不饿，也忍不住吃了两个。    这时候刘銮雄笑着说道：“顾先生，恭喜恭喜，你现在可是百亿富翁了，就你现在这资产别说在内地，就在香江也能排在前十位。”    “呵呵，刘先生说笑了你看看，还不到一个月乐饮股票价格掉了快一半，我的财富也是大幅度缩水……所以说那只是纸面富贵，做不得数的。”顾北倒是很谦虚。    “但不管怎么说，短短五年时间，将一个快要倒闭的企业做到百亿市值，实在是让我佩服！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说完刘銮雄端起了茶盏。    顾北也端起来轻轻碰了一下，才说道：“不敢当，你可号称“股坛狙击手”在香江股市所向披靡，实在是让我佩服。”    “哈哈，那是朋友的抬举。”刘銮雄哈哈大笑：“不过香江这块地方的确是快风水宝地，怎么，顾先生不想过来掺和掺和？”    “有这样的想法，所以过来看看。”顾北也没隐瞒自己的目的。    “看来顾先生对香江股市很有信心？”    “那当然，现在香江回归了，有特区政府领导和国家的大力支持，香江的明天一定会更美好，怎么会没信心？”    听着这唱高调的话语，刘銮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话锋一转：“最近泰国兑换美元的汇率急剧下降，菲律宾、印度尼西亚盾、马来西亚的汇市也开始剧烈动荡，外汇市场一片混乱，不知道顾先生对此有何看法？”    “怎么，刘先生也炒汇？”顾北反可了一句。    “不不……”刘銮雄矢口否认：“我只是感兴趣，再说汇市股市不分家，汇市越闹越凶，势必对这些国家的股市有所影响。”    “是啊……”顾北点点头：“动荡的厉害，据听说在全球范围内大约有7万亿美元的流动国际资本，这些国际炒家一旦发现在哪个国家或地区有利可图，马上会通过炒作冲击该国或地区的货币，以在短期内获取暴利。所以我认为短期内不会停止。”    “顾先生的想法确实远见卓识，现在香江有的人还认为危机很快回过去，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不会坐视不理，会对这些国家进行援助。”刘銮雄冷笑了一声：    “可惜这都是杯水车薪罢了……因为这些国家表面上繁荣实际已经是内部危机重重，自己还没强大竟然敢放开金融市场，作死啊。”    顾北听的暗暗心惊。    没想到刘銮雄竟然看的这么透彻，难道背后有高人指点？    不过毕竟彼此不熟悉，不过也没在多少而是点点头表示附和。    刘銮雄感慨了一阵，话又引到了香江股市上：“东南亚各国股市汇市现在是风雨飘摇，虽然香江股市现在依旧一片繁荣，但我认为也不会独善其身……顾先生你认为呢？”    “对，香江是国际金融中心，开放度非常高肯定会受到影响。”顾北实话实话。    “那你认为香江股市走势如何？”    “刘先生，这你太难为我了，我可不是什么股神。”顾北呵呵一笑：“不过有句老话说的好，无论怎么样，道路都是曲折的，前途一定是光明的。”    “呵呵，看来顾先生对香江的股市很有信心。”    “不是我对股市有信心，是我对特区政府有信心，对国家有信心。”顾北很认真的说道。    “但愿如此吧，我也不希望自己生活的城市变得一片凋零。”刘銮雄感慨了一句。    顾北没有再说什么，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    看看时候差不多，顾北告辞离开，说来日再来香江一定请刘先生喝早茶，刘銮雄爽快的答应了，还把他送到了楼梯口。    等顾北下楼以后，金发碧眼的男人隔壁包间里出来，他正是刘銮雄专门从美国请来的操盘手——斯蒂夫。    斯蒂夫是刘銮雄重金从华尔街请来，就是为了在动荡不安的东南亚股市和汇市中寻找战机，分一杯羹。    “斯蒂夫，刚才我和他的谈话就都听到了，他说话真假有几分？”    斯蒂夫皱皱眉，并没有直接回答的他的可题而是用一口蹩脚的说道：“老板，此人只是热衷于做实体企业，在股市上却表现的不算显眼，根据调查，他用了五年时间，才将资本做到以9000万…这个数字对于一般人而言的确了不起的，但是远远不如您，还有华尔街的那些大鳄们。”    刘銮雄脸色有些不悦：“斯蒂夫，他之所以咱股市上不那么耀眼是因为他的心思根本没放在股市上！我佩服是他的眼光！你发现没有，他在a股市场上仅有的几次出击，时机把握的非常精准！你能做到吗？”    斯蒂夫沉默不语。    他看过刘銮雄搜集来关于这个年轻中国人的资料，他对a股的洞察力，斯蒂夫自己也无法做到。

589 打死我都不说！
    不过斯蒂夫并没有纠缠这些，而是认真思索刚才他听到的对话，过了下抬起头看着刘銮雄：“他很认同你对东南亚汇市股市的看法，这场是一场风暴不会轻易结束。”    刘銮雄听了挺高兴。    他今天偶遇顾北，突发奇想，想请他谈谈东南亚的汇市动荡情况。    这并不是一时好奇，而是他已经筹措的大部分资金杀入了泰国和印度尼西汇市！他很想听听自己欣赏的这个年轻人的看法，没想到和自己所想的一致。    不过，斯蒂夫接着又说道：“但是他对香江汇市股市的看法和你有所不同，他虽然没有明说但认为香江能顶住这场风暴。”    “呵呵，这很好理解，他是大陆人，用他们的话说就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自然非常相信官方的宣传：香江明天会更好…….可惜经济就是经济，不是说说就解决的。”刘銮雄笑着解释。    “不不，刘先生，如果是普通人我也会这么认为，但很明显这个顾北不普通，他不是随便说说而已，我认为这是暗示，或者是推测。”    “什么推测？”    “如果香江的汇市和股市像泰国印尼那样大跌，特区政府，甚至大陆中央政府会干涉！”    刘銮雄听了目瞪口呆，望着斯蒂夫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不，不会的，香江不是内地，坚守自由市场原则。任何试图令股市止跌的政府干预行为都被视为违背自由市场原则，这是国际社会所不能允许的！况且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政府有能力成功托市！”    “这…….或许吧。”斯蒂夫耸耸肩，其实他也只是猜测。    “不管怎么样，加大对泰国印尼等国家的汇市投入！”刘銮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至于香江股市……等等再看吧。”    顾北自然不清楚自己随口一些官话套话竟然被那个老外猜出了其中某些意图。    不过，如果有人问他是否真如此，他自然矢口否认，套用快上映的一部冯小刚的片子《甲方乙方》里的一句台词：“打死我都不说！”    顾北下了茶楼给刘海涛打了电话，问清他们现在中环广场商业中心购物，赶紧打的赶了过去。    在六楼顾北见到了三个女人正在兴致勃勃的看包包，刘海涛和宋晓喜很无聊的站在一边。    白玫看到顾北过来，马上放下包包迎了过去，低声问道：“那个刘銮雄和你聊了些什么？”    “嘿……就是聊了聊现在东南亚金融动荡，这家伙估计在炒汇。”顾北笑着回答。    “那还好…….我以为你他找你聊女明星呢。”    “呵……你想哪去了？我和他又不熟，再说我又不是像刘銮雄那样的花花公子。”    “谁知道呢……”白玫撇撇嘴。    “白姐，你说刘銮雄喜欢女明星？”刘海涛耳朵尖，刚才白玫和顾北的私下谈话竟然让他听到。    白玫不好说这个，顾北到没啥忌讳，回答道：“刘銮雄除了股市阻击手外，还有个外号，叫女星狙击手据听说，身边红颜知己多不胜数，当中闹得最热烘烘的莫过于关之琳、李嘉欣和蔡少芬三位大美女。”    “卧槽！那可都是我的偶像啊，竟让都被他收入囊中？我实在是佩服，佩服！让人羡慕啊。”刘海涛连声赞叹。    “大海！…….”旁边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一脸不高兴。    “说说而已，瞧你这样子……”刘海涛倒也不在乎，不过还是转换了话题：“我听白姐说这个刘銮雄也炒股，而且非常厉害，那如果我来想香江又可能和他短兵相接，到时候是敌是友也不好说。”    “嘿……管他是敌是友这个不重要。”顾北根本在意这个。    他在香江只想博一次，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索罗斯！    当然这话顾北是不可能给他们说的。    “好了，不提这些，看看你们都看中什么包包了？”顾北兴致勃勃问白玫她们。    中环大厦里的女人包包都是奢侈品，什么lv、爱马仕、古琦欧古琦……当然价格也不菲。    不过对于顾北他们，都是土豪，这点钱也不算什么。    最后米兰看中了一款天蓝色lv，刘海涛很潇洒的去付款。林小薇虽然不懂这些，但是看到价格吓得问都不敢问，不过有宋晓喜这个大款在，最后还是胆战心惊选了一款较便宜的香奈儿粉色包包，很有少女感。    白玫挑了一款很小众的简罗蒂品牌的咖啡色包包，是意大利知名品牌他们对材料的严苛和独特的手工闻名于世，又选了一个米黄色的爱马仕包包，这是帮黄鹂选的，她知道黄鹂对于爱马仕这个品牌情有独钟。    顾北准备去当帐，白玫突然说道：“别急，我帮我朋友再选个。”说完就有开始挑选起来。    最后选了一款简罗蒂品牌的红色原单包，很适合职业女性。    “我先帮你垫上。”顾北马上明白这是帮沈彤买的。    沈彤喜欢红色，就好像黄鹂喜欢黄色系列一样。    顾北当然不会厚此薄彼，但是自己也不好明目张胆再买一个女士包包。    还是白玫细致体贴，顾北心里暗暗感激。    以后几天，白玫做向导，逛遍了香江好玩的地方，当然也买了不少东西，白玫都买了双份甚至三份，还买不少小孩子的东西。    米兰他们好奇问白玫买这个干嘛，白玫笑着说是给朋友的孩子买的，今年刚刚两岁。    最后一天，他们来到了太平山。    是香港最高峰，也是香江最著名的游览胜地之一。瞰壮丽海港、绚丽市景，这里风光秀丽，也是人们到香江的必游之地。同时也是高级住宅区。    看着隐藏绿树成荫里的别墅，里面有来回巡逻的保安，刘海涛不仅感叹道：“这里的房价真他妈的贵，听说一套别墅将近一亿港币，有朝一日咋能在这里买上一栋别墅，那才叫真正的富豪。”    “放心，有机会！”顾北拍拍刘海涛的肩膀。    “我说顾北，你就别开玩笑了，你和小喜可以，我是没这个可能。”刘海涛长叹了一口气。    他在华富的资产将近四千万，现在顾北磨刀霍霍准备在香江大干一场，即便是像前年5.21那样，赚上三四倍，他资产达一个多亿，但也不可能都拿来买一套房子。    “相信我，过不了多长时间，这里的房子就像大白菜一样任你挑捡。”顾北哈哈大笑。

590 大婚
    “喂，顾北，你可别哄我啊？”    “我什么时候哄过你？”顾北不悦。    刘海涛嘿嘿笑了两声，没在说什么。    在香江玩了七天，签证时间已到众人这才恋恋不舍立刻香江，乘飞机飞往申城。    回到申城已经是八月初，一向勤勤恳恳上班工作的黄鹂突然开始请假，理由只有一个，要准备国庆节的婚礼！    总经理郭照军立刻批准，作为董事长的顾北也不好再说什么，人家又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    只是，婚礼整整准备两个月？顾北忍不住吐槽。    黄鹂却振振有词，说婚礼对于她来说一辈子只有一次，当然要准备妥当，举办一个最最浪漫的婚礼，建造一个最最温馨的家，这样一辈子才不后悔，难道你让我为此遗憾以后再举办一次？    好吧........你说的对，顾北立刻退让。    黄鹂正兴高采烈准备筹办婚礼的时候，第一件事就遇到了问题。    本来按照的去年两人商量的，新房放在黄鹂的买滨江路上的那套高层单元房，但顾北告诉自己家人以后，往常一向对黄鹂这个未来儿媳妇百依百顺的老妈，这次坚决不同意。    理由只有一个：    我儿子娶媳妇，怎么能住女方家的房子？    必须住儿子自己买的！否则我这个当妈的就不去申城参加你们的婚礼！    看到自己的婆婆如此固执，黄鹂没办法只好同意了，最后商量还是把新房按在咖啡馆后面的小院里。    “别不高兴嘛…..”顾北安慰着黄鹂：“其实这院落很不错，客厅卧室都很大，外面院子夏天可以乘凉冬天可以晒太阳……大海他们那天来玩，都对这院子赞不绝口呢。”    “可是，这房子的家具电器都是去年才买的，还是新的，我那我还布置什么？就贴几副对联，然后在贴一对窗花？”黄鹂撅着小嘴不高兴。    顾北忍住笑：“这家具电器也是你选的啊？”    “那不一样！”黄鹂很认真：“当时我没考虑把这里作为新房，说以买的时候也没挑选最好的。”    “那干脆你把这些处理掉，重新买最好的，反正也不缺那几个钱。”    “浪费！”黄鹂白了顾北一眼，然后又叹了口气：“算了，家具电器就这些吧，我把床铺上东西重新换新的，然后重新布置下……不过，婚纱我要挑最最漂亮的！”    “行，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于是，黄鹂不顾天热，一天跑出跑进，先是找人重新设计装修自己的新房，然后拉着肖云云跑遍了整个申城的婚纱店，不停试穿各种婚纱，虽然又热又累，但却乐此不彼，最后选择了一家名叫申城梦巴黎的婚纱影楼。    顾北被黄鹂硬拉到影楼开始了拍摄婚纱照，整整三天时间，顾北跑遍外滩、外百渡桥、余山教堂…..不知道试穿了多少件衣服，摆了多少种姿势，感觉自己的表情都僵硬无比，总算完成了婚纱摄影，顾北如获大赦。    紧接着是准备找酒店准备婚宴，安排车辆…….刘海涛自告奋勇做了大管家，说这些事情他最擅长。    对于当天的迎宾车辆，顾北觉得把乐饮和华富公司的两辆奔驰借用，然后再用大海小喜他们的车包括自己的就足够了，好歹都是皇冠级的，但是刘海涛坚决不答应。    “婚车是劳斯莱斯彩虹！迎亲车必须是清一色的奔驰！需要18辆左右！”    “这…..太高调了吧？”顾北瞠目结舌。    “你可是百亿身价，四家公司的董事长……想低调，实力不允许啊。”刘海涛苦口婆心。    好吧…..    顾北突然想起重生前自己在网上所看到的胡志标的豪华婚礼，138万响鞭炮，18辆连号车牌的白色奔驰花车……    当时自己曾痛骂这些资本家的奢侈，而现在自己也差不了多少。    国庆十一。    位于申大附近复华路盛况空前，只见十八辆奔驰轿车缓缓驶来，而最前面的则是一辆白色劳斯莱斯婚车，引得申大的学生纷纷跑出来观看。    “哇…….这是那个大款结婚，好有气派！”    一个男生看着缓缓驶过的车队，忍不住惊叹道。    “草！你竟然不知道？就是咱们学校92届毕业的…..那个叫，对叫顾北！人家号称中国最年轻的亿万富翁！新娘子是她的同班同学，听说也是富家子女！”    “唉…….如果我能嫁这样的老公，我估计做梦都会笑醒。”一个胖胖的女生看着这景象，忍不住花痴道。    结果遭到周围男生的齐齐鄙视。    就你这身材，猪头模样？还想吊个金龟婿？真是在做梦。    顾北穿着一身专门订做的黑色阿玛尼西装，他旁边则坐着白色婚纱，一脸娇羞的黄鹂。    顾北看着外面看热闹的人群，心情挺激动，但突然想起了白玫和沈彤，顿时变得黯淡起来。    ………    …….    白玫正坐在自己的小别墅客厅沙发上发呆。    她今天请了病假没有上班。    虽然心里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也想坦然面对，但真正到了这一天她心情依旧低沉。    谁不想穿着漂亮的婚纱和自己心爱的人手拉手得到亲人和朋友的祝福？    可惜，这一辈子，也没这个机会了。    ……    ……    燕京某驾校。    “沈彤，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你看你差点把油门当成刹车踩了！”教练很不高兴，呵斥道。    这姑娘是怎么了？    平时学车聪明伶俐，深得教练的欣赏，可是今天魂不守舍。    “对不起，教练，我今天不想练了。”沈彤低低说道。她    无法压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出事。    “那…..好吧。”    沈彤匆匆离开驾校，打了一个的士直奔自己的家，或许只有抱着小小北，自己的心才能安稳点。    ………    ………    申城的婚礼正在进行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中西结合的婚礼仪式引来的阵阵掌声。    男的帅气，女得漂亮，何况两人年级轻轻都是亿万富翁了，简直是天作之合。    婚宴是在锦江大酒店举行，宾客如云。    除了双方亲戚，顾北的同学朋友，许多老板也都应邀参加，张朝阳、燕京的求伯君、雷军、远在鹏城的华任正非，还有中山的胡志标还专门赶到申城，连田市长也送来贺礼，不过本人并没有出现在宴席上。    顾北给赵江、李铁岭他们要好的同学哥们专门准备了一个房间，远在拉萨的马小跳带着卓玛也赶来了。

591 马爸爸竟然也来蹭宴席
    此刻的马小跳穿着西装革履，留着偏分头，皮肤黝黑，往日放荡不羁的翩翩少年已经消失不见，如今显得成熟了许多，竟有一种上位者的味道。    看到顾北和黄鹂来敬酒，一开口却依旧是那种吊儿郎当的口气，端着酒杯等黄鹂给他斟满之后，他笑着却对顾北说道：“当初咋哥们住一个宿舍，有一天我说：“那个尼采说上帝死了!你说扯蛋，结果尼采就疯了海子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你说不好，海子就卧轨自杀了我今天可是真心祝福你们俩新婚快乐，你千万别说不好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果然还是以前那个马小跳，说话也牛逼轰轰的。    不过，顾北满脸苦笑。    我说哥们，我什么时候和你聊过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不行，得连敬这家伙三杯才行…    马小跳似乎也放开了，斜眼瞅了一个正冲着他幸灾乐祸的李铁岭：“我说我老铁，你也别笑，到时候你也也得喝三杯！还有…干嘛你结婚放到过年后？害的我还得跑回来一趟，来回机票费你可得掏啊，你们现在可个个都是款爷，我这个小干部可没法和你们比。”    “滚犊子…”李铁岭毫不客气笑骂道：“你老爸在燕京古玩界混的风生水起，以前的官二代现在成了富二代，你还他妈是处长，竟然跟我们哭穷…小心你结婚的是我们包机去拉萨吃你这个大户啊。”    “哈哈……欢迎，欢迎…”马小跳毫不生气哈哈大笑。    看到宋晓喜、郭红成这几个和自己不太熟的男人看着自己目瞪口呆，马小跳嘿嘿一笑：“哥们几个别介意，我们这几个上大学在宿舍里就这样，不互相骂几句就不痛快。”    刚才一直看热闹不说话的赵江立刻点头，表示深以为然。    “你别说，只有和同学哥们几个坐一起才敢这样，官场上呆时间长了，我感觉我都不会说人话……”马小跳突然叹了一口气，又举起了杯子，来来来，我借顾北和黄鹂的酒，敬大家一杯！”    顾北在这个房间呆了时间有点久，刘海涛就赶紧过来催促他们动作快点，后面还要好多桌呢，照这速度根本没法敬完。于是顾北赶紧告辞离开，说等这事情办完了在到我家，好好跟大家再喝几杯。    顾北和黄鹂在房间里敬完酒就来到大厅，这里坐的都是顾北的几个公司的同事，都是他的下属，也不敢跟这个大老板过于放肆，所以敬酒速度就加快了许多。    顾北刚敬完一桌酒，准备去另一桌，突然发现刘海涛门口和一个瘦瘦的男人说着什么，顾北仔细看了一眼，突然发现这个瘦小男人面孔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大脑袋、大额头、瘦骨嶙峋，看上去丑的一比…    顾北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心一动就走了过去。    刘海涛正和这个男人说着什么，看到顾北过来就说道：“这个姓马的非要说是你的朋友，要来参加你的婚礼…我咱不知道你认识这个人？”    “你好，顾总，鄙人姓马，叫马云……”丑男人倒是文质彬彬。    卧槽！    马爸爸竟然来了！    顾北震惊无比，这泥煤的，中国第一牛人啊…    不过现在的马云还没有后来的神采飞扬，穿着一件有些邹巴巴的西装，模样似乎还有点拘谨。    “马老师……欢迎，欢迎…”顾北愣神几秒钟立刻反应过来，热情招呼道。    “你知道我当过老师？”马云有些奇怪。    嘿，估计全中国90的人都知道当过老师…顾北心里嘀咕一了一句，嘴上却笑着说道：“我还知道马老师做过中国黄页，很牛啊。”    提起中国黄页马云脸上露出笑容，这可是他第一次进军中国互联网，虽然最后卖给了钱塘电信，但这次创业让他受益匪浅。    “请跟我来，坐这里。”顾北笑着招呼，把马云引到了求伯君、张朝阳那个房间，里面都是互联网以及芯片硬件的大腕，马云去最合适。    顾北很想知道马云今天突然参加自己的婚礼有和用意，但今天自己实在太忙，没时间和他详谈，想着等婚礼结束后找个时间一定要聊聊。    二马之一上门，岂能放过？    顾北把马云他带到房间后，给大家介绍了一番，就匆匆离开，继续开始自己的敬酒工作。    等一圈就敬完，婚宴也基本结束，顾北和黄鹂又赶紧送客，忙的不亦乐乎。    这个时候张朝阳过来打招呼意思自己要走，顾北说了几句客套话突然想起了马云，急忙问道：“张哥，马老师马云呢？”    “就说他啊……就是个骗子！”张朝阳从嘴里轻蔑的挤出了一句话。    骗子？    不过想想，骂马云骗子的人不在少数，不知道马云在这些大佬面前又说了什么。顾北懒得问缘由，而是急着问道：“他人呢？”    “走了，哦，刚走不久，朝那个方向。”张朝阳指了指西边。    “黄鹂，你送送张哥。”顾北说了一句赶忙跑出了酒店大门。    马云沿着街边慢慢向公交站牌走去，身形有些落寞。    这段时间日子他过的并不顺畅。    辛辛苦苦创立的中国黄页，去年和钱塘电信建立的网站合并，自己持有30的股份，担任新网站的ceo。但他很快发现，双方理念不合，他这个ceo失去对网站的控制权。    不得已，在前不久把所持的中国黄页以每股3毛钱的价格贱卖给了公司，拿回10多万元，离开了公司。    刚好在这个时候外经贸部下属的中国国际电子商务中心（edi）向他伸出了橄榄枝，希望他北上负责建设一个类似商站，于是他带着自己的小团队进京。    不过从内心中这不是他理想选择，体制内束缚太多，不符合他天马行空的行事风格。    路过申城他专门停留，是因为中国最大的门户网站——搜狐网站就在申城，他想专门拜访搜狐ceo张朝阳，见见这位互联网的大佬，谈谈自己在互联网方面的一些设想。    没想到竟然遇到顾北结婚。    顾北的大名他自然知道，也是知道他是搜狐公司的董事长，张朝阳一定会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以参加婚礼的名义前来祝贺，没想到真遇到了张朝阳。    只不过，在宴席中的聊天却并不愉快。

592 网上的广交会、大卖场
    “马老师，马老师……”马云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竟然是新郎官顾北一路小跑过来。    “马老师，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走了？我还想和你聊几句呢。”顾北显得和热情。    马云心里有些感动，他没想到顾北竟然专门跑出来招呼他，就赶紧说道：“顾总，今天是你的大婚，我冒昧而来，临走前还好打扰你？况且你今天这么忙。”    “今天是有点忙。”顾北倒也没客气：“马老师，我对你做的中国黄页非常感兴趣，很想和聊聊…..这样吧，明天你如果有时间的话请到我家来做客，到时候详谈。”    顾北说了自己的住址，马云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那你慢走，我还得回去招呼客人。”顾北打了招呼转身又朝酒店跑去。    等顾北回到酒店，正在忙着送客的黄鹂低声问道：“我听大海说你出去送一个姓马的？他谁啊，我从来没听你说过。”    “此人可是个牛人……回去给你说，现在赶紧送客。”    顾北和黄鹂把宾客们都送走，让宋晓喜帮忙把自己的父母和东新来的几个亲戚送回酒店，大海继续处理酒店这摊事，然后在乘车又回到小院。    中午休息了一阵，晚上有，时候刘海涛他们几个关系铁的来闹洞房，一直热闹到晚上十点多才散去。    总算结束，顾北脱掉外套躺在婚床上，累的连话都不多想说。    黄鹂也是躺在顾北身边一动不动。    “顾北，结个婚怎么这么累啊……”黄鹂嘴里嘟囔着。    “是啊…..我不想洗了，我现在就想睡觉。“说着顾北脚一蹬，把皮鞋甩在一遍，坐起来准备脱袜子。    “不行，今晚必须洗漱，还要洗澡！”黄鹂不依不饶。    今天可是洞房花烛夜，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看着黄鹂红扑扑的脸蛋，顾北只好爬了起来。    这尼玛的。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啊……    第二个早上，顾北和黄鹂睡到十点多才醒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准备去酒店看望顾北的父母。    还没出门就听到大门口的门铃声，顾北过去打开门，只见是马云站在外面。    “顾总，不好意思这么早来打扰你……我们下午两点去燕京的火车。”马云抱歉道。    “呵呵，没事，请进请进。”顾北笑着把马云招呼进来。    到了客厅，黄鹂倒上清茶，就坐在顾北旁边帮削苹果。    “马老师，你去燕京干什么？”顾北有些好奇。    “外经贸部邀请我去燕京帮他们做一个电子商务中心网站。”马云倒也没隐瞒。    哦…….    顾北还不知道马云竟然还有这一段经历。    “马老师，我觉得你做的中国黄页这个创意非常不错，采购商可以非常方便的找到他需要的供应商……这样大大买家和卖家的信息成本，那为什么后来又不做了呢？”顾北又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当时钱塘市电信也做了一个类似于中国黄页的网站，我们两家合并。后来因为某些理念不同吧，我就离开了。”    马云说的很含蓄，不过顾北听出了一些味道，看样子马云是被排挤出去的。    对这些历史顾北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马云的这次创业，这中国黄页实际上里面已经有B2B这种互联网商业模式的雏形！    后面才会有阿里巴巴，有了这个现金奶牛，才有了后来烧钱几年的淘宝，才会有收购雅虎中国的钱，包括后来的支付宝，蚂蚁金服和阿里帝国。    “马老师，我觉得类似于中国黄页这样的B2B网站非常有前途，你完全可以重新做一个。”顾北决定规劝。    “顾总，你对这也很感兴趣？”马云有些呀然。    昨天在顾北的婚礼宴席上，马云对张朝阳、求伯君等一帮计算机和互联网大佬们，说出了自己对电子商务，B2B，B2C、C2C等商业理念的看法，结果在宴席中反应冷谈，张朝阳更是一副鄙视的眼神，差点就没有指着自己鼻子骂自己是个骗子了，没想到顾北竟然如此感兴趣。    “对，这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创意，你想想，假若有一天，无数中小企业通过的B2B网站，相互推广，那可是365天永不落幕的广交会。还有C2C网站，个人可以在你的网站上开网店买东西，买家就想逛大卖场一样方便……你想想里面蕴含的经济价值是多么诱人！”    广交会、大卖场……    马云听了顾北这两个词眼睛顿时一亮。    这个比喻是在是太恰当了！    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一步，那么自己只需要抽取佣金，坐地数钱嘛…..    “马老师，有没有兴趣？”顾北决定趁热打铁。    没想到马云却犹豫了。    自己刚答应了外经贸部的邀请，就这样不辞而别是否不太合适？    而且，现在国内能上网的企业和网民都非常少，很明显前期的投入巨大是要亏本的，不知道又要烧钱烧到什么时候？    “马老师，如果你想创立这样的网站，钱你不用担心，我可以投资。”顾北仿佛看出马云心里的顾虑：“至于你去外经贸部工作，恕我直言，你的性格并不太适合体制内。”    这一点，马云其实心里也明白。    自己被钱塘电信挤出中国黄页网站，迫不得已才带着自己的几个伙伴北上燕京，一是为了谋生，而是为了寻找更好的机会。    现在机会是否就在眼前？    “顾总，我考虑考虑。”马云并没有给顾北明确答复。    他有自己的一帮兄弟，有些事情也要听听他们的意见。    “行，如果马老师你考虑清楚，愿意做这样的网站，你尽管来找我，我们可以详谈合作意向。”顾北倒也不着急，从书房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马云。    马云接过来一个，吓了一条，没想到顾北竟然是好几家公司的董事长！    除了乐饮，搜狐，连大名鼎鼎金山公司也有他的股份！    “顾总，你这个荣光科技有限责任公司具体做什么业务。”马云指着最下面一行字问道。    “哦，做光刻机的。”顾北也没隐瞒笑着回答。    “光刻机？！就是制造芯片用的？”马云听了吓了一跳。    “对，不过现在还在研发之中。”    马云肃然起敬。    乐饮集团给他的感觉就是财大气粗，不过对于天生喜欢创新的他而言，并不多感兴趣。    但光刻机不一样。    那玩意，才是真正的高科技！    没有光刻机就没有电子芯片，就不会有电脑，没有电脑所谓的互联网就是空中楼阁。    最基础的也是最难的！

593 中国电子商务开始扬帆起航
    马云离开了，并没有给顾北明确的答复。    顾北也不着急，很客气的把他送到门外，这才准备和黄鹂一起去酒店看自己的父母。    “那个马云看上去其貌不扬啊…..你好像很推崇他。”黄鹂边换外套边对可顾北。    “人心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认为在电子商务方面还没有找出比他更牛的…..单中国黄页的创意，你一般人能想出来？”顾北反可。    这倒也是….黄鹂点点头。    “那他对接受你的投资吗？”黄鹂又开始担心另一个可题。    “肯定会！”顾北信心十足：“他就是第二个张朝阳，不过将来估计要比张朝阳还要牛。”    再说马云离开顾北家，乘公交车又回到了自己住的那个旅馆，自己的几个小伙伴还在等他，其中就有他的爱人张瑛。    张瑛正对着镜子梳头发，看到马运回来说道：“大家行李都收拾好了，一会去火车站。”    马云沉默的一下才说道：“张瑛，要不咱们不去燕京，还是回钱塘吧。”    张瑛停止了动作，回头看着马云：“你和那个顾北谈了什么？”    “他非常欣赏咱们做的中国黄页，愿意给投资给咱们做B2B或者C2C电子商务网站。”马云回答道。    对于马云的决定张瑛并不感到吃惊，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对电子商务情有独钟，只是她有些担心：“那外贸部那边怎么办？你已经答应人家了。”    “我一个人去燕京给人家解释，你和小孙他们回钱塘。”马云一旦决定某事，绝不拖泥带水：“我会把整个事情告诉他们几个，如果愿意跟着我继续创业，那就回钱塘。如果不愿意，我可以带他去外贸部，帮他谋一份职业。”    “那好，我去退掉去燕京的火车票。”对于丈夫的决定，张瑛是绝对支持。    顾北接到马云的电话时候，正和黄鹂一起陪着父母和亲戚在外滩拍照闲逛。    听到马云决定创办电子商务网站，非常高兴：“马老师，那这样麻烦你晚上再来一趟我家，我们就具体合作意向进行详谈如何？”    “好！我晚上过来。”    挂掉马云的电话，顾北兴奋异常。    卧槽！    终于抱上阿里巴巴这只大腿了！    “怎么和那个马云谈妥了？”黄鹂看到顾北的兴奋劲，悄悄走过来可道。    “恩，他愿意做电子商务，晚上到咱们家再谈具体合作方式。”顾北点点头。    “顾北，这次我要投资这个马云！”黄鹂突然说道。    “咱们结婚了，我的不是你的？”顾北有些奇怪看着黄鹂。    “不嘛…..我就要以我的名义。”黄鹂竟然撒娇来。    “行….行….”顾北也无可奈何。    下午吃完饭，顾北把父母亲戚送回酒店后就匆匆回到家，没多久马云登门，这次带着爱人张瑛。    顾北和黄鹂进行热情招待，    双方很快拿出一份协议。先期顾北和黄鹂共同投资600万元，占未来公司的50%的股份，而马云和自己的团队占另一半股份，根据公司运营情况，顾北可以继续追加。马云任董事长兼CEO，顾北和黄鹂为董事。    “我和黄鹂不参与公司的具体运营，只做战略投资。”顾北笑着说道。    做电子商务，国内恐怕估计没有比马云更强的了。    顾北的这句话让马云的心彻底放下，他是一个很有独断性的男人，最害怕旁边还有一个人指手画脚。    双方很快签署了合作协议，签字画押，等马云回到钱塘市注册公司之后，顾北就把资金打到公司的账户上。    顾北和黄鹂再一次把马云和他爱人送到院子门口，看到他瘦小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街道，心里不仅感慨了一声。    中国电子商务开始扬帆起航，比历史上整整提前了两年，希望将来能超过亚马逊。    顾北心里默默想着。    “好啦，顾北，总算清净了。”黄鹂高兴的挽起顾北的胳膊：“咱们现在该考虑怎么好好度蜜月！”    “你不是已经决定去法国和意大利了吗？”顾北有些奇怪。    结婚前黄鹂就已经规划好，结婚以后两人去欧洲度蜜月，首选就是法国和意大利。    一个时尚一个浪漫，正是黄鹂最喜欢的国度。    “那也得好好规划旅游路线…..香榭丽舍大街、凡尔赛宫，南法薰衣草庄园，阿尔卑斯山、还有意大利的米兰、威尼斯水城、西西里岛……哎呀我都要去！”黄鹂显得兴奋异常。    我晕……    这尼玛的得跑多少路？    “那一个月时间估计不够啊？”顾北苦着脸。    “所以我才要认真规划嘛，选择最佳路线！喂，你也要参与，不准偷懒！”    顾北本来想回卧室补个觉，最近这段时间太累，但一听黄鹂这话，只好跟着她到了书房，拿起一张欧洲旅游地图仔细研究起来。    眼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顾北早就哈欠连天，看着黄鹂依旧干劲十足的样子，只好说你慢慢研究我先去睡觉。    刚准备离开，突然听到黄鹂没头没脸来了一句“顾北，你说咱们把白姐叫上一块去旅游好不好？”    嗯？！    那当然好！    到时候…..嘿嘿…..    顾北突然精神起来。    不过一想突然感觉不对。    黄鹂能这么大方？    新婚之时可千万别为此事惹她生气。    于是顾北赶紧说道：“算了吧…..是咱们俩度蜜月。”    “口是心非！你看你刚才的神情…….”黄鹂哼了一声。    顾北嘿嘿一笑，又说黄鹂你也赶快洗漱，明天还得忙活，然后就出了书房。    陪父母和亲戚在申城逛了三天，送他们上了回安西的火车，顾北和黄鹂这才长吁了一口气，结婚总算告一段落，不过还没算完，要等过年回到老家再补一个婚礼才算彻底结束。    顾北和黄鹂就安排直飞欧洲度蜜月之事，购买旅游中的用具，顾北又给郭照军和乔东，还有刘海涛分别打了电话，安排了一下三家公司最近急需办的事情，自己一走就是一个月，工作不能耽误。    10月6日中午，顾北和黄鹂提着行李箱离开了小院，荣光的行政办主任舒文红开车把他们两个送到了机场，本来想送两人上飞机才离开，但被黄鹂早早打发走。    “该去安检了，要不时间不够。”顾北看了看表，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半个小时时间。    “在等等……”黄鹂东张西望，好像在等什么。    “来了，来了。”黄鹂突然扬手招呼着，顾北转过头一看，只见一个留着波浪卷发的女人正拖着一件行李箱向他们这边走来。    顾北一下愣住了。    白玫？！

594 跌到你怀疑人生的时候，才是我们去抄底的机会
    今天的白玫一件套头薄羊毛衫，牛仔裤，旅游鞋，还戴着一副太阳镜很是靓丽。
    看着白玫向自己珊珊走来，顾北还有点不相信，这到底是演的哪出戏？
    “白姐也没去过欧洲，所以我邀请她一快去玩。”黄鹂开口说话道，又瞥了一眼顾北：“沈彤我也约了啊，不过人家不去，要照顾小小北。”
    这…
    果然是和谐社会。
    顾北心里大乐，这次旅行很令人期待啊…。
    赶忙提过白玫手中的行李箱，三人一前一后向安检口走去。
    第一站就是巴黎。
    埃菲尔铁塔、凡尔赛宫、榭丽舍大街……然后又飞到法国南部海岸，普罗旺斯，只可惜现在不是薰衣草的花期…。
    就在顾北带着两女悠闲的过着三人世界的时候，在香江却是一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东南亚各国汇市动荡的越来越厉害，不仅影响了泰国、菲律宾、印尼，马来西亚，连一向坚挺的新加坡元也受到冲击，最后国际炒家移师国际金融中心香江，矛头直指香江联系汇率制，汇市和股市双双下跌。
    “卧槽，恒生指数已经跌破10000点大关，顾北呢？他娘的跑哪里去玩了？电话竟然打不通！”在香江一家写字楼里，刘海涛站在宋晓喜后背后，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不停变换的数据，忍不住又开始嚷嚷。
    从上次香江回来以后，顾北就指示乐饮在香江的分公司经理在香江注册了一家名叫隆福投资公司，富华的资金逐步开始向香江这家公司转移。
    随着东南亚金融动荡越演越烈，逐渐逼近香江，刘海涛和宋晓喜过了国庆节不久就赶到香江，在内地通过电脑无法适时查看香江股市的变化，更无法操作。
    今天是10月27日，早上一开盘恒生指数就暴跌，到了中午休盘的时候，股市已经下跌了1211点，直接跌破了一万点的心里防线！和最高点的8月份的16673最高点，已经下降了40！
    是不是应该进了？
    刘海涛心里痒痒起来，但这关键时刻，打顾北的电话竟然打不通！
    “海哥，稍安勿躁。”宋晓喜倒也淡定，点上支烟抽了一口：“我看这样样子，还没跌透。”
    “那你说要跌到什么时候？”刘海涛问道。
    “不知道，我只凭感觉……我不是赵江，不会那些乱七八糟的模型公式进行预测，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他？”
    赵江这次没有跟过来，而是和米兰留守在了申城。
    “算了，问了也白问。”刘海涛有些泄气。
    因为顾北临走前交代过，在香江的股票买卖，必须由他发号施令打响第一枪！
    没有顾北的话，宋晓喜是不可能操作的，而他根本就没有操作权。
    “不行，再打电话问问顾北。”刘海涛有些不死心，又拿出的手机，这一次电话拨通了。
    “喂，顾北，你们在哪？”
    “什么？威尼斯？在划船？怎么连个信号都没有？”
    “是在郊外？……好了不说这个了，我现在和小喜在香江咱们的投资公司，现在恒生指数已经跌破一万点了，是不是该进了？”
    “什么？还没跌够？那什么时候能进？卧槽，你说什么，明年？……”
    刘海涛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却突然发现电话还没挂断，但对方已经没有声音。
    “什么破地方！还是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还不如咱们中国！”刘海涛又吐槽了一句，才悻悻挂掉电话。
    “顾北，怎么说？”
    “他说咱们没事跑到香江干嘛？距离入市还早的很，最起码在明年。”
    “那就行喽……”宋晓喜伸了个懒腰，然后才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去吃饭，街道对面的猪扒饭味道很不错，咱们再去要上两份。”
    “吃，还吃！早晚胖死你！”刘海涛看着宋晓喜肥胖的身体，心里暗骂道。
    真不知道林小薇那瘦小的身体怎么能经得起这家伙的折腾……刘海涛不无恶意的想着。
    “我吃完饭准备去中环的交易大厅逛逛。”刘海涛跟着宋晓喜后面，突然开口道。
    “随你便，我回去睡觉。”
    ……
    ……
    “顾北，谁的电话？”在威尼斯第一条小船上，白玫好奇的问顾北。
    顾北懒洋洋的半躺在船上，看着在船头不停拍照的黄鹂，笑着对白玫说道：“还能是谁，刘海涛呗…这家伙沉不住气竟然和小喜跑到香江，准备进入股市。”
    “不是香江股市大跌了吗？我想也可以进了。”
    “跌的还不够，跌到你怀疑人生的时候，才是我们去抄底的机会，还早着呢。”
    “喂，出来玩别谈什么股市好不好？来来，这里风景真美，咱们拍个合影。”黄鹂招呼着顾北和白玫。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无奈摇摇头。
    黄鹂就是喜欢拍照，走一路拍一路。
    只是这亲密的三人照……咋能让外人看到哦…
    就在顾北三人享受了威尼斯独特的风光时候，刘海涛吃完饭，自己一个人独自去中环交易大厅。
    他是闷得慌才出来逛逛的。在香江这几天过的真无聊。
    他原来怂恿宋晓喜和他晚上一起到香江的娱乐场所开开眼界，结果被宋晓喜坚决拒绝。
    他说他绝对不做对不起林小薇的事情。
    刘海涛也拿他没办法，一人去娱乐场所没意思也有点危险，所以只好晚上闷在酒店。
    大男人不买不卖逛百货商场也没啥，还不如去交易大厅转转，听听香江这些股民们对股市看法，没准会打听到什么消息。
    香江股市下午开盘时间是一点整，等刘海涛吃完饭晃晃悠悠赶过去，下午已经开盘。
    和上次来交易大厅一片喜气洋洋相比，今天的大厅股民们一个个愁云满面。
    也是，看着绿油油的盘面没几个人心情会好。
    转了一大圈，刘海涛感觉来这里的心情会让人更加不爽，干脆就准备回去。
    刚走到交易大厅门口，就看到一个带着墨镜的中年男人一群保镖的簇拥之下迎面走来。
    看那样子是个香江大佬。
    刘海涛心里想着，准备擦肩而过。
    可没想到对方却叫住了他。
    “这位先生请留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595 要对香江股市有信心！
    听着这蹩脚的普通话，刘海涛停下脚步也仔细看了看对方。
    刘銮雄！
    刘海涛认出来了，他就是上次和顾北等人一起来香江，在证券交易所里碰到的刘銮雄！
    难道这家伙有逛交易所的嗜好？
    刘海涛心里有点奇怪。
    被刘海涛猜对了，刘銮雄自从涉足香江股市，在股市上呼风唤雨，他就喜欢亲自来股票交易所，感受那种紧张刺激的氛围，虽然现在网络开始普及，像他这样的大佬炒股根本没必要来这里，但是他还是喜欢没事的时候来逛逛。
    没想到今天碰到了刘海涛。
    刘銮雄也认出了对方：“你就是顾先生的朋友？七月份在这里见过你。”
    “是的刘先生，你好，我是顾北的朋友。”刘海涛主动伸出右手：“我叫刘海涛。”
    “哦……原来是华富投资的总经理，顾先生的合伙人，幸会，幸会。”
    看到这个大佬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号，刘海涛心里有些得意，刚准备在自我介绍两句，没想到刘銮雄话题一转：“顾先生，他没来香江。”
    “他出国了。”
    “可惜，我还想和顾先生小叙一番。”刘銮雄一脸遗憾。
    刘海涛听了顿时感到没面子。
    他看出来了，人家纯粹是把自己这个华富公司总经理放在眼里。
    得……老子闪人。
    刘海涛又客气两句就准备走人，却又被刘銮雄叫住：“刘先生，你可知顾先生现在对香江股市又什么看法？”
    看法？
    他说没跌够！
    不过，老子凭啥告诉你？
    “顾北说香江股市很快就会涨来，现在只是回调。”
    “哦……顾先生真是这么说？”刘銮雄一脸狐疑。
    “那当然，要不我来香江干嘛？机会来了……不好意思啊，刘先生我还有事，下次聊。”说完刘海涛也不管刘銮雄，拔腿就走。
    刘銮雄看着刘海涛的背影陷入了思索。
    很快要涨？
    简单的回调？
    这倒和上次和顾北一起吃早茶的时候，顾北的看法似乎一致。他对香江的股市非常有信心！
    可惜这次…
    这个年轻人要看错眼了。
    刘銮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也是，谁都以为对于香江股市，绝对不会像东南亚诸国差点休克至死，只是微微感冒打了个喷嚏，很快就好，没见几个国家炒家能在香江这里占便宜。
    但是，这次来的人不同！
    量子基金创始人索罗斯！这可是金融市场上的超级大鳄！
    这个消息他从隐秘渠道得知，这也是他坚定看空香江股市汇市的原因。
    “顾北还是年轻啊…”刘銮雄微微叹了一口气。
    在a股这种封闭的小池子里或许如鱼得水，但是真正到了香江开放性的国际金融中心，很快会被风浪无情淹没。
    不过刘銮雄并不打算提醒什么，他只是欣赏这个年轻人，但彼此并不是什么朋友。
    再说刘海涛在回去出租车里，想了想又给顾北打了电话。
    “顾北，我刚才去中环的证券交易所，碰到谁了？”刘海涛靠着椅背懒洋洋的说道。
    “谁？”
    “刘銮雄。”
    “呵……你们聊天了？”
    “对，他问我你对现在香江股市有啥看法。”
    “你怎么说？”顾北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紧张。
    “我说你对香江股市非常有信心！这只是一个短暂的回调，很快就涨上去。”
    “呵呵…你这家伙竟然糊弄他…也对，如果以后谁在问你，你就只说前半句，对香江股市非常有信心！”
    “喂…顾北，你真的对香江股市有信心？”刘海涛似乎有点不相信：“你看周围这些国家地区的股市现状，一个个都惨不忍睹。”
    “卧槽！难道你对特区政府没信心？对咱们中央政府没信心？！”
    这泥煤的…
    炒个股竟然扣这样大的帽子？
    香江才回归几天？
    我能说对特区政府，对中央政府没信心吗？
    “行…行，我知道了，你们好好玩。”刘海涛说完也不等顾北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
    ……
    顾北三人从欧洲回来已经是十月底，刘海涛和宋晓喜早已经从香江回来，几人在华富公司会议室碰头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顾北说了一件事，除了密切观察香江股市和汇市之外，陆续把华富资金向香江的隆福公司转移，为了将来操作做好准备。
    “你们如果有闲散资金，愿意投资的话也可以进来。”顾北最后笑着说道。
    顾北此言一出，立刻有人响应。
    首先就是宋晓喜，说自己可以先拿出三百万现金，等明年自己持有的乐饮公司股票部分解禁之后，将卖出一部分作为投资炒股。
    刘海涛这次也很积极一下子拿出了五百万，宋晓喜回去和罗韵商议了一下，把自己五十万的存款全拿了出来。
    公司里的其他职员看到几个头头都纷纷投资，一万、两万…领导们吃肉，我们跟着喝点汤该可以吧？
    但最牛的还算是唐军。
    自从去年因为他姐姐唐娟的事，被顾北打了一巴掌臭骂一顿，回到公司后就老实了许多，平时话也很少，也不轻易炫耀他和顾北以及宋晓喜他们的特殊关系，人变得低调了许多。
    这次，因为投资香江股市的事情，他找到了顾北，说要投资一百万！
    “你哪来那么多钱？你姐姐给的？”顾北很惊讶。
    “嗯……是我姐姐给我让我在申城买房的，我还没看好楼盘，所以我干脆来投资。”唐军实话实说。
    这一次，顾北没有说唐军什么，只是说让他去和财务部联系，按照规定办。
    看着唐军离开办公室的背影，顾北心里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这小子比他姐姐命好多了。
    就凭这一百万，到时候翻几番。他这一辈子也就用不着奋斗了…
    顾北号召大家投资的事情很快传出，和他关系好的人闻风而动。连远在千里之外的马小跳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打电话给顾北说自己也要投资五十万。
    “你有那么多钱，该不会是贪污受贿的吧？这种钱我可不要。”顾北开起了玩笑。
    “滚！老子可是一个清官！这钱是我老爸的，我让他借给我五十万。”马小跳在电话里笑骂道。
    马小跳这个消息是李铁岭告诉他的，自从前年521李铁岭在顾北这里投资十万块翻了几番之后，对顾北炒股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次在电话里嚷嚷到他要投资一百万，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596 美滋滋也上市了
    “老北啊…在你这里投资一次，让我少奋斗几十年啊。”李铁岭感慨道。
    可不是…
    就凭在乐饮当初那不显眼的一万五千股原始股，仅仅过了几年就卖到了九百万…
    这一辈子，他能不能自己挣九百万心都很难说。
    听了李铁岭在电话里感慨，顾北开玩笑道：“我说老铁，那你奋斗啥？跟着我，我让你躺赢。”
    “卧槽！哥们可不是寄生虫！伟人不是说过：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无产阶级的革命精神就是由这里头出来的……”
    这泥煤的，竟然给我上起了政治课？
    顾北很干脆挂掉了电话。
    顾北让人投资的消息越传越开，最后乐饮和荣光集团好多人也知道，纷纷找到他也要投资，刘雪更是将自己卖掉乐饮股份四百万全部投资过来。
    “喂……刘雪，这可是你的嫁妆钱，如果亏了，我可不负责啊…”顾北玩笑道。
    “如归亏了，我就不嫁了呗……”刘雪眨巴着眼睛：“我就一辈子做你的小秘，好不好？”
    我晕…
    顾北差点落荒而逃。
    我现在可是有妇之夫，别乱撩我！
    当然，这里面投资最大的还是肖云云。
    听到顾北要去香，二话不说找上门来，一出手就是三千万！
    “现在就这么多，等明年股票解禁，卖出一部分我再投资个三千万！对于你的事情，我肖云云一向最支持的！”在顾北的家里，肖云云当着黄鹂的面说道。
    黄鹂撇撇嘴，没说啥。
    不过顾北听了却有点不是滋味。
    这泥煤的。
    是我帮你赚钱，现在听起来好像是你帮我似的……
    不过这次，顾北真的需要巨量资金。
    等肖云云走后，黄鹂有些担心：“白姐也说，你要这么多人投资干嘛？这已经有六千多万了，难道你不担心将来真的亏了？还是你想抽佣金？”
    卧槽！
    我顾北炒股什么时候抽过朋友的佣金？
    顾北狠狠瞪了黄鹂一眼。
    黄鹂也觉得自己说的不靠谱，顾北不是这样的人。
    “其实吧……一方面来投资的都是朋友，有财大家发不好？”顾北想了想说道：“但更重要的是，这次投资，需要很多资金……最起码是要十亿计！”
    “难道你又和谁在股市上拼个你死我活？就像和宋毅那样？”黄鹂突然感到有些惊慌。
    “别担心，我自有分寸。”顾北笑着把黄鹂揽进怀里。
    和人斗？
    从某种意义上说的确是这样，不过就自己这点资金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不过，在关键时刻杀入，从背后捅刀子，是不是感觉很爽？
    时间到了十二月中旬，顾北指示刘海涛，把众人投资的六千多万资金又陆续转移到香江的隆福公司，现在隆福资金已达一亿五千万。
    但这这根本不够，巨量资金还在后面，现在暂时还不时时候。
    匆匆邮过去了一年，时间已经到了98年，元旦刚过顾北先是到荣光公司这边，商议搬家的事情，按照计划，春节以后荣光公司整体搬到东浦新修的厂房中，许多具体工作需要商量。
    忙了一整天，第二天一早，顾北冒着阴冷的小雨，开着车和黄鹂一起去乐饮集团，开了一个高层碰头会，主要是听取公司年报财务决算情况，以及在证券市场上披露公司年报的准备工作，一直忙十点多才总算能休息一下。
    顾北刚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喝着热茶，黄鹂拿着一张报纸走了进来。
    “顾北，杨柳的美滋滋公司也上市了！”
    顾北接过报纸一看，是昨天的中国证券报，上面披露明天在申城a股上市的企业，其中就是申城美滋滋公司。
    上面写着，美滋滋公司总股本为8亿股，计划在a股市场上公开发行15亿股，发行价为46元。
    “看到没，杨柳又在抄你的作业了。”黄鹂撇撇嘴。
    “好啦，你上市就不允许人家上市？”顾北笑着回答道。
    “哼……果然是自己的前女友…”黄鹂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这是哪门子的飞醋？
    顾北有些无奈。
    不过，黄鹂就喜欢时不时来一下这个，顾北倒也见怪不怪。
    不过好久都没听到杨柳的消息，这次有了她的消息竟然是这个。
    自从五年前杨柳成立美滋滋公司模仿顾北制造冰红茶以后，几乎都在山寨顾北的一切动作。
    乐饮推出绿茶以后，美滋滋也不失时机推出了自己的绿茶饮料。后来乐饮又出乎意料推出了“乐虎”功能性饮料，震惊饮料业市场，美滋滋仅仅过了半年竟然也推出了一款叫住“劲豹”功能性饮料。
    不过这款功能性饮料质量太差，消费者投诉太多，美滋滋不得不宣布暂停生产，准备进一步改良配方，提高产品质量。在今年初终于推出了新的“劲豹”饮料，反响还不错。
    总之，美滋滋公司紧跟乐饮的步伐，小日子过的也挺滋润。
    ……
    ………
    申城证券所交易大厅，今天在这里举行上市公式敲锣仪式。参加仪式的有美滋滋公司的母公司——宏达食品总公司总经理张大，正喜气洋洋和嘉宾们谈笑风生。
    他旁边的是他儿子张军。
    张军现在的身份是宏达食品总公司副总经理，只不过挂了个虚职，并没有多少实权，站在人群中，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作为中心人物——美滋滋公司的董事长杨柳，自然是全场的焦点，她穿着一身灰色西装，显得落落大方，正在热情的招呼着前来祝贺的嘉宾，只不过眉宇中却隐含着一丝淡淡的倦意。
    时间到了九点半，股市准时开盘，美滋滋的股票开盘价定在了98元。
    还好…
    杨柳看到这个价格松了一口气，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虽然比不上顾北乐饮股票开盘涨了三倍的骄人价格。
    接着就是记者采访—这些记者都是她私下请来的，配合当然默契。
    该走的过程走完，该演的戏也演完，杨柳和张军就和他老爸告辞，钻进自己的奔驰小车，驶向了阴雨连绵的街道。
    “走，现在咱们去医院。”黄鹂开着车，看着前方面无表情。
    “杨柳……非要这样？”张军似乎还在犹豫。
    “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杨柳扭过头盯了张军一眼：“难道要让你老爸知道你的事？让他赶紧找个小三给你生一个弟弟来继承他的家产？！”

597 寡人有疾啊
    “不……！”张军一脸痛苦。
    他当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失去财富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是自己这身体……
    寡人有疾啊。
    这是作为男人最大的耻辱！
    “你难受？我守活寡又想谁去说？”杨柳的声音依然冰冷：“你到底去不去医院？”
    “去，去！”张军下定了决心。
    既然自己不能那个……于是准备人工授精。
    这是杨柳和张军最后商定的。
    两人开车来到人民医院，挂了不孕不育科，杨柳和张军分别进行身体检查。
    第三天结果出来让两人又吃了一惊，杨柳身体一切正常，张军身体不仅性功能障碍，而且精子质量太差，根本无法进行人工授精！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孩子的话，我建议你们申请从人工精子库提取合格精子，进行人工授精。”给他们看病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大夫，态度挺和蔼：“而且尽早，现在女方年龄26岁是最佳受孕年龄，如果再过几年难度就会增大。”
    “医生……我再考虑考虑。”张军一脸苦涩。
    这尼玛的。
    将来不是自己的种啊。
    在回家的路上，杨柳看到满脸痛苦的张军，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张军，要不咱们领养个孩子？”杨柳建议道。
    “那和医生的建议有什么区别？”张军叹了一口气：“我爸早就想抱孙子了，如果是领养的他能认吗？没准真想你说的，再找女人再生个亲儿子。”
    他爸年龄也不大，五十刚出头完全有这个能力。
    “那…你自己决定。”杨柳不再说话，专心开着车。
    沉默了好长时间，张军仿佛下定了决心：“那……好吧，听那个女医生的。”
    “那好，明天早上再去，没准要做检查不让吃早饭。”
    两人回到自己的小别墅，张军没呆多长时间，就说有朋友找他准备出去聚聚，杨柳也没说什么。
    其实，她心里清楚的很，张军又不知道找他那些狐朋狗友去哪里鬼混去了。
    以前她曾经为此愤怒，不顾现在已经心止如水。
    反正他是个废人，也不会和自己上床，就不用担心他会给自己的传染上什么病。
    给自己泡上一杯咖啡，杨柳开始想明天去医院的事情。
    从内心讲她也抵触这样的事情。
    让一个人陌生人的种子进入自己的身体，虽然并不是身体接触，但她依旧不舒服，有一种xoo的感觉。
    与其让陌生人占这个便宜，还不如让自己喜欢的人呢。
    杨柳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可是自己喜欢谁呢？
    自从毕业以后一心扑在工作上，为美滋滋操碎了心，杨柳还真没发现自己有喜欢的男人。
    那上学…
    杨柳想到了一个人名字，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这个人让她爱过，也恨过。
    但现在，究竟是狠多点还是爱多点，她自己都说不清。但不管怎么说，他曾经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要不，就是他？！
    杨柳突然感到兴奋起来，心中有某种快意。
    但仔细一想，要达到这个目的，还有好几个困难。
    首先，对方要答应。
    但杨柳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人家刚结婚不久，而且她很了解他，他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不过这个问题杨柳并不担心，她自有办法。她了解他知道他的弱点。
    另外，就是要医院开假证明，让张军认为，自己确实去医院进行人工授精。
    还好，自己一个非常好的朋友就在申城第一人民医院行政办工作。杨柳想到这里，看看手表已经到11点，于是就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说是有点急事想让你帮忙，见了面再细说。
    杨柳的这个好朋友，姓罗，叫罗敏，也曾经是申大学生和杨柳同届。
    这是杨柳上学时候除了黄鹂之外，另一个关系好比较好的同学。罗敏老家在苏市，毕业后家里人通过托关系找门路把罗敏留下在申城，在申城人民医院工作。
    后来找了一个申城的青年结婚，还要了一个女儿，户口也解决了成了一个申城人。
    毕业后和杨柳关系也不错，是她在这个城市为数不多的知心朋友。
    杨柳开车赶到申城一院的时候，正是中午下班吃饭时间，碰到罗敏拿着饭盒去医院职工食堂吃饭，杨柳硬是拉着她去外面的餐厅吃饭。
    两人一家比较干净的餐厅，找个僻静的位置点了几样菜，罗敏这才笑着问杨柳：“你这么急匆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和张军今天早上来你们医院不孕不育科做了检查。”杨柳说道。
    杨柳和张军的事情，杨柳曾经告诉过她，她也并不感到多吃惊，吃了一口饭又问道：“检查结果怎么样？是不是可以人工授精？”
    “我身体没问题，但是他不行，医生说精子质量太差。”杨柳小声说道。
    “那……你们怎么办？”罗敏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张军申请从人工精子库提取合格精子，进行人工授精。”
    “这……也是个办法。”罗敏点点头。
    “可我不想这样！”
    “那你想怎么样？和他离婚？还是领养个孩子？”罗敏反问道。
    “都不是。”杨柳摇摇头，低声说了几句。
    “什么？你想和顾北……”罗敏失声叫道。
    杨柳和顾北之间的恩怨情仇，罗敏都知道，现在突然听到杨柳说出这个办法，不由得大吃一惊。
    “与其让一个陌生人种子…还不如让一个我熟悉的人。”杨柳解释道。
    可这这性质完全不同啊。
    前者不过是医学手段，而后者可是要上床的啊…
    罗敏心里呐喊着。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抬头看着杨柳：“你是不是还喜欢着顾北？”
    杨柳楞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摇摇头。
    “好啦，你别骗我了……其实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张军，你一直喜欢着顾北！当初甩掉顾北找张军是因为他能帮你解决申城户口。”罗敏说着叹口气。
    现在杨柳得到了一切，财富、名誉，只不过这个代价也太大了点。
    “我是不喜欢张军…但我当时想，将来结婚后有了孩子会好点，没有爱情但是会有亲情！可是，没想到我连这点奢望他都无法给！他就是个废人！你不知道我这几年日子是怎么过的…”
    杨柳说着，眼泪慢慢流了出来，滑过了白皙的脸孔。
    “别哭，别哭，我理解。”罗敏赶紧从兜里拿出一块手绢递给她。
    她很同情杨柳。
    外面光鲜耀眼，回到家却无法享受做为一个女人的快乐。
    “所以，罗敏你要帮帮我……我承认我一直没忘记顾北…”杨柳突然抓住罗敏的手，苦苦哀求。
    “好吧，你让我做什么？”罗敏叹了口气。”
    杨柳很快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说道：“想办法帮我开一份在你们医院进行人工授精的假证明，我要骗过张军。”

598 圈套
    “啊？…这？……好吧，我想想办法。”罗敏答应了。
    两人又仔细商量一下细节，杨柳这才离去。
    第二天早上，杨柳和张军开车又到了申城人民医院，拿着昨天的开的体检单，向医院申请从人工精子库提取合格精子，进行人工授精。医院很快接受了两人的申请，让他们回去等候通知，并叮嘱杨柳要注意身体。
    又过了三天，杨柳接到罗敏的电话，说假证明已经开好自己抽空来取。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杨柳在等待合适的日子。
    这天晚上张军彻夜未归，到第二天早上才一身酒气打着哈欠从外面回来。
    张军这种夜不归宿，杨柳已经习以为常，也懒得问他昨晚干嘛去。
    杨柳感到机会来了，刚好这两天她在排卵期。
    她洗漱完对着镜子开始打扮，问躺在床上快要入睡的张军：“昨天医院打电话了，让我今天早上去医院，你陪我一起去。”
    “你自己去吧，困死了。”张军躺在床上眼睛都不想睁开。
    “这种事情，你是我丈夫怎能不陪我去？你就担心出点什么意外？”杨柳的声音中有些不满。
    “能出啥事？这是正规医院又不是私人诊所……”张军嘟囔着：“别烦我，困死了。”
    “那我走了啊…”杨柳收拾打扮完，拿起自己的小坤包，看着已经熟睡的张军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杨柳穿着貂皮大衣出了门，开着自己的奔驰车驶入街道，她没有向人民医院方向驶去，而是拐了个弯驶向另一条街道，停在路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顾北今天是来荣光这边准备开个会。可刚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乎，手机铃声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想了想，还是随手接了过来。
    “顾北，我是杨柳。”话筒里响起一个自己曾经熟悉的女声。
    “杨柳？你……找我有事？”顾北微皱眉头，他不知道一大早杨柳给自己打电话干嘛。
    “是有点事，我想和你面谈。”
    “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吗？”
    “是关于你的，张军的老爸要找道上的人对付你。”
    杨柳的话让顾北心中一凛。
    张军因自己的被迫坐了一年半牢，去年才放出来。顾北就暗暗警惕，张军的老爸会不会报复，不过一年过去了对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他也就放松了警惕但没想到对方还是要动手。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顾北心里很是怀疑。
    “毕竟……咱们也曾经相爱过一场。”电话那头，杨柳幽幽说道：“虽然咱们现在是竞争对手，但如果你真这样出事，黄鹂家会善罢甘休？一旦调查出来，王家就是灭顶之灾，我可不想和他们一起倒霉！这件事我也是无意中听到，如果你想知道细节就来喜来登酒店，电话里不好说，我在那里等你，再见！”
    “喂……”顾北刚想说什么，对方已经挂掉电话。
    去？还是不去？
    顾北点了一支烟陷入了沉思。
    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顾北觉得自己的多虑了。
    她一个女人，能给自己挖什么坑？
    他决定亲自去一趟，他想知道一些细节。
    ……
    ……
    杨柳赶到喜来登大酒店，到前台专门要了四楼一间窗口朝街道的套房，进了房间，她开开空调脱掉外套，里面穿着一件紧身套头毛衣，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心里很满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身材并没有多大改变。
    自外欣赏了一会，杨柳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外面街道上的景色。
    今天天气很好，一向阴沉天空突然出现了久违的阳光，这样杨柳的心情也感到快乐起来。
    过了一个小时顾北还没出现，不过杨柳并不着急，她知道，顾北一定回来的。
    果然又过了十分钟，杨柳看到一辆蓝色蓝鸟车缓缓向这边驶来，她笑了笑，拿出手机发了一个短信。
    “4318房间。”
    顾北接到杨柳的短信，有些不解，为什么她在房间里谈？还以为就在一楼大厅的休息区呢。
    不过既然来了，也不好再回去，顾北把车停在停车场后，就匆匆上了四楼。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杨柳的声音：“门没锁，请进。”
    顾北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是一个套房，杨柳正站在窗边，微笑的看着他。
    “请坐。”杨柳显得很客气。
    顾北依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喝茶还是咖啡？”杨柳问道。
    “随便吧。”
    “那就咖啡。”杨柳说着拿起两个杯子，走向客厅角落的自动咖啡机。
    “你住这里？”顾北打量这间套房，很奢华。
    “我有家怎么会住着？”杨柳笑着回答道：“前段时间不是忙美滋滋上市的事情吗？我就在这里订了间房，会见客人累了还可以休息下。还没来得及退。”
    顾北哦了一声，也没再怀疑什么。
    速溶咖啡很快泡好，杨柳给顾北面前茶几上放了一杯，自己端起另一杯。
    “顾北，我知道你忙，咱们边喝边谈吧。”杨柳也没寒暄直接进入了正题。
    这正符合顾北的心意，说实在现在和杨柳在这种环境下单独相处有点别扭。
    于是顾北喝了一口咖啡，仔细听杨柳说起来。
    其实内容并不复杂。
    儿子坐牢，作为在申城商圈有头有脸的张大勇，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再加上张军不停的教唆，张大勇决定教训一把顾北。
    毕竟张大勇在道上也曾经混过，认识些人，很快找到两个从外地流窜到申城的黑社会分子，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们一大笔钱然后事成之后，就远走高飞。
    “张军给我说，他们是这么安排的……”
    顾北听的很仔细，不知不觉中一杯咖啡已经喝完。
    突然他发现自己有些不对，有一种**开始升腾，身体某个部位发生着变化。
    再看看对面的杨柳，脸若桃花，烟波流传，呼吸也似乎变得急促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北顿时警惕起来，站起来就想走人，没想到杨柳突然扑了过来一下把他按到在沙发上。
    “杨柳，你在咖啡里到底下了什么？！”顾北一脸惊恐。
    “别害怕，不是毒药。我喝的和你一样都是一些催情药……”杨柳的俏脸几乎贴在的顾北的脸上：“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其实还是处……上学时候没给你的，我现在给你……”

599 太荒唐了！
    亲吻，抚摸…
    从沙发到地上又到床上，两人像两只发狂的野兽，好像彼此要吞掉对方。
    一阵接一阵的狂风暴雨，知道压榨出对方身体里最后一点**，彼此拥抱着才沉沉睡去。
    等顾北醒来发现杨柳已经不再身边，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离去。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也没穿衣服起来，半躺在床上，点上一支烟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现在明白了，什么张军父子要找人收拾自己，那都是杨柳自己编出来的，为的就是让自己来这里。
    但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是因为彼此曾经是恋人，现在她突然想重温旧梦？甚至仅仅只是为了性？
    顾北觉得不太像。
    杨柳不是这样的女人。
    她很理智，理智的有时候让人可怕。
    她到底由什么目的？
    顾北突然身体一震，他想起了自己在最后清醒时候杨柳说的一句话：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其实还是处。
    她和张军结婚好几年了，怎么会是处？！
    顾北猛然明白杨柳此行的目的：借种生子！
    虽然这件事还有许多疑惑，但顾北感觉自己的猜想**不离十。
    只是尼玛的
    太荒唐了！
    算了，不想了。
    顾北准备做起来穿衣服才发现腰酸困的厉害。这药效，实在是太厉害了些。
    拖着疲惫的身体，顾北穿好衣服下楼去一楼吧台退房，才知道杨柳早就当过房钱。
    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肚子饿的咕咕叫，顾北就随便找了个小餐馆吃了一碗面。
    吃完饭他不知道去哪里。
    回家？
    他觉得不知道如何面对黄鹂，虽然这件事并不是他的错，但心里总有愧。
    而且晚上还要……
    他感觉自己这身体不能再折腾了，否则搞不好废掉。
    他决定去找白玫。
    有些话，他不好给黄鹂说但可以给白玫说。
    自从白玫搬到苏市以后，顾北每隔十天半月都要去一次苏市，黄鹂已经默认这个事实。
    于是顾北打电话给黄鹂说晚上要去苏市，黄鹂也没怀疑什么，说既然你今晚不回来那我就会娘家住，看看我妈。
    白玫一般是下午五点下班，刚刚到家打开空调，脱掉大衣和ol职业装，换上一身家居服，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竟然是顾北。
    “咦，你怎么来了？”白玫感到诧异。
    “看你呗……”
    白玫自然很高兴，就说那你先休息看电视，我去做饭。
    “别急，帮我揉揉腰，酸困死了。”顾北倒在沙发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白天运动实在是太剧烈，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有些坚持不住。
    白玫很殷勤坐在顾北身边，慢慢地按摩他的腰部，边按还不忘调笑：“是不是昨晚和黄鹂玩的太疯了？”
    “不是昨晚，是今天白天，也不是和黄鹂，是和……杨柳。”
    “什么？！”
    听了顾北这句话，白玫美眸瞪的大大的看着顾北。
    “哎……你听我慢慢给你说。”顾北翻了个身，仰起头看着白玫，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她，连杨柳说的那句所谓的秘密也没遗漏。
    白玫听了半晌没说话，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疯狂的事情。突然笑起来，笑的停不下来，花枝乱颤。
    “诶呀呀……我的天啦，你竟然被你的前女友了……哈哈哈”
    麻痹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如此啊…顾北感觉很没面子，狠狠瞪了白玫一眼。
    白玫好不容易制止住笑：“杨柳为什么要怎么做？报复你？这个也没见有人用这种报复法子吧？”
    顾北就把自己的想的给白玫说了一遍。
    “啊杨柳真能做的出这种事？”
    “我了解她，她对别人狠，也对自己狠。”顾北长叹了一口气。
    “那他就不担心让张军知道？”
    “既然她这样策划，那肯定有办法瞒过张军，她绝对不打无准备之仗。”顾北淡淡说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白玫又可道。
    “能怎么办？”顾北没好气的回答。
    这件事到此为止，难道自己去找杨柳理论？或者也来个霸王硬上弓？
    狗血的一笔啊。
    “来，帮我揉揉，酸困死了。”顾北说着又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
    白玫只好又帮顾北按摩起腰部来，看到顾北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又心疼起来。
    “这个杨柳真是的……干嘛要下药？，找你好好谈谈，你情我愿多好？嘻嘻”
    顾北微微闭着眼睛，没再理会她，知道她又开始调笑自己。
    “哎呀！杨柳这一招可真厉害！”白玫突然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顾北翻过身子看着她。
    “你看，如果她怀上你的孩子……你还会对乐滋滋赶尽杀绝？将来那可是留给你孩子的！”
    ”别胡说八道“顾北有气无力的反驳。
    但白玫她托着腮帮，继续着自己的思路，
    “唉……将来黄鹂有了孩子，将来也会继承你的事业。如果他们两兄弟不知内情，在商业上相互厮杀怎么办？”
    你想哪里去了？
    顾北狠狠瞪了她一眼。
    白玫却嘻嘻笑了起来。
    第二天回到申城后，顾北再也没接到杨柳的电话，仿佛这件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这件事能过去吗？
    相忘于江湖，这辈子看来都不可能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98年的春节是元月28号，今年过年顾北带黄鹂要回老家，补办婚礼，还要走亲戚认门，所以打算回的早些，黄鹂早就准备好大包的礼品，等顾南一放寒假就一起乘飞机回老家。
    这次同行的还有宋晓喜。
    宋晓喜已经好几年没回老家，这次突然决定回去是看望自己的父母，更重要和林小薇的婚事。
    顾北十月结婚了，郭红成和胡蕾是十二月结婚的，而李铁岭和吴胜男已经高高兴兴回东北铁岭老家，准备在那里举办婚礼然后过年后回到苏市再补办一个，连以浪子自称的刘海涛也筹划和米兰在明天五一时候结婚。
    眼看这周围兄弟朋友携着女朋友的手双双进入了婚姻的殿堂，宋晓喜也急了。

600 你就是我胡家的姑奶奶，活祖宗！
    况且林小薇的父母也多次暗示，让他赶紧娶自己的女儿，如果没这个想法就远离她，不要伤害她。
    宋晓喜对于林小薇的感情是真的，想和她结婚，但结婚这种大事最好征得父母同意。
    在飞机上，黄鹂和顾南坐在前排，姑嫂两人叽叽喳喳小声说着什么，顾北和宋晓喜则坐在后面，宋晓喜显得忧心忡忡。
    顾北知道他担心什么，这次自己一人回家没带林小薇，就是担心父母如果不接受一个聋哑儿媳妇，双方闹得彼此都难堪，所以他一人准备先回去试探。
    对于这个问题顾北也没办法，乡下人现实和保守，再说宋晓喜家庭富裕，老爸是远近闻名的大款，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娶一个聋哑人。
    是因为爱情？
    那玩意能当饭吃吗？现在讲究的是门当户对！
    “小喜你也别太担心，你老爸老妈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你好好给他们说，小薇这种缺陷是后天性不会影响到下一代。”顾北只好这么安慰。
    宋晓喜点点头。
    这道理他懂，给父母怎么说他也早就想好。
    “如果我爸妈死活不同意的话，那就不管了，我想办法弄到户口本，回申城就和小薇结婚！”宋晓喜发狠说道。
    顾北微微叹了一口气没说话，他知道宋晓喜是做的出来的。
    顾北一行四人乘飞机到安西，然后又坐大巴翻过西岭到达东新县城，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出车站，就看到杨宝泉和胡小海站在一辆黑色帕萨特旁边。
    看到顾北他们出来，两人赶忙上来帮拿行李。
    “顾董，黄总，我让小海送你们回二里镇。”杨宝泉热情招呼。
    “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开车回去。”顾北笑着回答，又转过身看着胡小海：“小海，现在没和唐娟再闹别扭了吧？”
    “董事长，早就没有了。”胡小海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胡小海知道他说的是去年夏天知道唐娟的过去两人闹了一阵别扭的事情。
    不过现在，他是万万不敢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媳妇可是一个亿万富翁！竟然拥有乐饮集团大约1092万股股票！
    胡小海到现在还清楚记得那天的细节。
    当时他按照厂里规定，购买了5000股乐饮股票，他没有去安西而是委托厂里的一个好友到安西证券交易所帮他卖掉了这5000股，回到家得意洋洋告诉唐娟这个好消息。
    没想到唐娟二话没说，从卧室梳妆台里一个上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匣子，上面依旧上了锁，唐娟拿出钥匙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张凭证放到胡小海跟前。
    股权认证书！
    上面写的很清楚，唐娟拥有乐饮集团股份10928961股。
    一千万股！
    胡小海看到这个数字差点没吓晕过去。按照现在的市面价格，价值两个多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唐娟把这股份的来龙去脉告诉胡小海，胡小海相信了，立刻
    以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唐娟。
    媳妇，你现在就是我胡家的姑奶奶，活祖宗！
    “干嘛这样看我？我还是你媳妇！”唐娟顺手抱起旁边的儿子，白了胡小海一眼。
    “是，是…来，我抱孩子，你歇息，赶紧歇息。”胡小海马上开心献殷勤显得小心翼翼。
    “这件事我觉得先别告诉爸妈……免的吓着他们，还有也别告诉任何人，咱们不能露富！”唐娟又叮嘱道。
    胡小海如小鸡啄米般只点头。
    “还有，我们该干啥干啥，你开你的车我继续我继续开饭馆，别以为现在咱们家有这么多钱你就好吃懒做！那我可不答应！”
    “行，行，媳妇你说的对，一切听你的。”
    胡小海刚心里琢磨是不是不干司机了，好好享受一番大款的滋味，但听唐娟这么一说，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心里的爽劲那就不用提了。
    明天早上，咱吃一碗面皮，喝一碗稀饭还有来一个卤鸡蛋！不，来两个！咱现在可是大款了！
    当着这些事情他绝对不会给别人说的，连自己的亲爹亲娘也不会！
    现在听到顾北提起往事，胡小海赶忙回答。
    “呵呵，董事长你不知道，现在小胡对她媳妇可好了，别人都笑他是气管炎！”
    顾北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肯定因为唐娟拥有乐饮股份的事，那可是笔巨款啊。
    杨宝泉又殷勤的问后天顾北的婚礼需要不需要帮忙，到时候多叫些人来。
    “人到不需要，到时候你帮忙找几辆小车，坐完席后我把我一些亲戚送下。”顾北提出了一个要求。
    “没问题，厂里还有两辆桑塔纳，我再给政府办的刘主任打个电话让他帮忙弄几辆公家车来。”杨宝泉满口答应。
    现在的东新分公司三期工程已经完工，还包括去年投产的et塑料厂，工人数量已经达到2400多人，已经是东新县最大的企业，县上的利税大户，他这个经理在县上也成了有头有脸人物，和一些县上领导以及部局长们都很熟，借个公车就一句话的事情。
    顾北开车带着三人又急急忙忙赶到二里镇，准备先把宋晓喜送回家，路口一个岔口路的坐在副驾上的黄鹂就把眼前的情形下了一大跳。
    只见不远处顾北家院子大门打开，里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连院子前面的停车场里也搭着帐篷，里面放着各种东西，还有厨师摆着长案正在切菜做饭，老支书在亲自指挥。
    “顾北，不是后天才举行婚礼吗？现在就这么多人？”黄鹂惊讶问道。
    “嘿……黄鹂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这里结婚要吃三天！从今天开始一直到后天，村子里的人都来帮忙，每天都有人来坐席。何况顾北现在可是东新县的大名人了，来的人会更多！”宋晓喜笑着说道。
    我天…
    黄鹂简直不能想象那情景。
    “嘿嘿…你还是让小北哥喝酒悠着点，要不然这三天……有他好受的。”
    要喝三天？
    过年后听顾北说要走亲戚还要喝酒？
    我的妈呀…
    黄鹂不禁为顾北的身体担心起来。

601 黄鹂想的办法
    果然，把宋晓喜送到家门口后，顾北又返回自己家，车还没进院子，就被一大群人围住，这都是邻里乡亲，先是对两人一通祝福，就要拉新郎官顾北去喝酒。
    “喂，我说你们这帮小子，有没有点见识？一天就知道喝喝喝！”村支书赵赵富贵穿着一件人造皮革做的黑色皮夹克，适时出来解围，嗓门贼大：“人家顾董事长……”
    “老支书，你叫顾北就行。”顾北赶忙说道。
    “果然没忘本。”赵富贵向顾北敲了一下大拇指，又继续喊道：“人家顾北刚回来，起码要要见见他的爸妈吧？还有新娘子刚进门也要安排一下吧？”
    听老支书这么一说，几个闹得最凶的没啥说的了。
    顾北心里暗暗感激赵富贵给解围，刚准备说几句感谢的话没想到赵富贵话锋一转，笑眯眯的看着顾北：“不过大侄子，快点啊，见了爸妈，安排好新娘子，大叔我可等着喝你的喜酒啊…”
    我晕……
    见过父母，安排好黄鹂，顾北只好出门招呼这帮人。
    最后烂醉如泥的顾北被人背到二楼的新房，扔到床上，这帮人才嘻嘻哈哈离开。
    第二天中午顾北还在床上睡大觉，又被人拉出去要喝酒。作为新娘的黄鹂心里不高兴，但又不好说什么，这些人都是顾北在村里的小伙伴，有的还把他叫叔叔的。
    但小姑顾南可不管这么多，看到哥哥这样子还要去喝酒，心中大怒，连说带笑把那些人说了一顿，说我哥哥喝成这个样子明天就要举办婚礼难道让他被人背着拜堂？
    我替我哥哥和你们喝！
    众人一看这样子，人家一个女孩子要和你们这些大老爷们拼酒，你还有啥好说的？
    只好放过了顾北，跟着顾南嘻嘻哈哈下了楼。
    当然，对待女孩子，不能像对待顾北那样没分寸…
    妹妹神勇护驾，顾北逃脱一劫在新房睡了大半天才缓过来。
    第二天补办婚礼，顾北依旧穿着西装，又专门从汉湖给黄鹂租了一套白色婚纱。由于没有女方家人，所以婚礼简单了许多，主要就是给前来坐席的客人倒酒。
    由于来送礼坐席的客人太多，只好采取流水席，从中午到晚上吃了三波，才把客人打发走。
    总算清净了…
    顾北和黄鹂躺在新房的床上，累的谁也不想说话。
    休息两天后就是过年，除了大年初一带着父母出去游玩，从初二又开始疯狂走亲戚。
    每天都是早出晚归，顾北清醒着开车出去，灌了一肚子酒晕晕乎乎回来，幸亏还有黄鹂，否则自己酒驾会不会开到沟里？
    这天晚上，顾北一家人走完亲戚回到家里，众人围着火盆边烤好边看电视，老妈就忙着给他做一碗酸汤浆水面压压酒气，宋晓喜不声不响进了院子。
    回来这几天，除了顾北补办婚礼那天宋晓喜来坐席，别的时候都没见到，过年大家都很忙，各有各的事情。
    宋晓喜进了堂屋，黄鹂和顾南就热情招呼，顾北明显感觉到宋晓喜情绪不太对劲。
    “怎么了？”顾北问道。
    宋晓喜坐在火盆前，闷闷说道：“我爸妈不同意。”
    “走楼上说。”顾北站了起来。
    自己的父母并不知道宋晓喜找个聋哑女朋友，顾北也不想在这件事没有彻底定下来以后搞的沸沸扬扬。
    宋晓喜和顾北的老爸打了个招呼就跟着顾北上二楼，黄鹂也赶忙跟了上去，进了他们的新房，赶紧把空调打开，又给宋晓喜削苹果。
    “嫂子，你别忙活了，我坐会就走。”
    “你爸妈是怎么说的？”顾北给宋晓喜扔了一支烟，问道。
    宋晓喜点着狠狠抽了一口才说话：“我把小薇的事情告诉了我爸妈，他们坚决不同意，我爸说如果我敢娶一个聋哑姑娘，就不认我的这个儿子，以后也不会让我进门。我妈听了哭个不停是，说我鬼迷心窍，我们宋家造什么孽，竟然得到这样的报应……”
    顾北听了叹了一口气。
    宋晓喜的父母话说到份上，根本没有改口的余地。
    “我不管这么多，反正我要和小薇结婚，他们不认就不认！”宋晓喜一脸倔强。
    “最好别这样…”顾北赶忙劝道。
    宋晓喜一家是三代单传，爷爷奶奶也去世的早，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对他的父母是一种沉痛的打击。
    “唉……如果小薇能听声音，说简单的话就好了。”宋晓喜也叹了口气。
    “你不是带小薇去医院看过吗？到底情况怎么样？”顾北问道。
    “医生说她药物中毒时间太长，已经错过最佳恢复期，就是用助听器或者人工耳蜗作用也不明显，别说在国内就是国外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宋晓喜回答道。
    黄鹂听到这里，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前段时间上网，看到了一条新闻说美国梅奥诊所，发明了一种新型人工耳蜗，听说效果要比普通的人工耳蜗作用要好许多，特别是针对药物性耳聋的成年人，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梅奥诊所，一个小诊所还会这个？一听都是假的。”宋晓喜摇摇头。
    “小喜这你错了，梅奥诊所可是美国最著名的私立医院，全美医院排名，他可排第一。”黄鹂娇笑道。
    这么牛逼？
    顾北也是第一次听说。
    “那照你说，网上的新闻是真的？”宋晓喜顿时激动起来。
    “这个……我也不敢肯定，最好是找人打听打听。”黄鹂说道。
    “那这样，杰克现在不是回美国了吗？我让他托人问一问，到底有没有这项新技术。”顾北想了想回答道。
    “杰克？好啊，你现在就问。”宋晓喜迫不及待。
    这……
    顾北本来打算回到申城以后再帮宋晓喜打听，看到他这样子只好拿出手机转身出了房间，上了楼顶找个信号比较好的地方拨通了电话。
    宋晓喜也跟着跑了出去。
    还好，现在美国是早上。
    寒风凛冽中，顾北和杰克寒暄了几句，接受了对方的新年问候，然后就用英文夹着这汉语把宋晓喜托付的事情告诉了杰克。
    杰克见过宋晓喜也有印象，毕竟后者也是乐饮重要股东之一，听了顾北的话，对于宋晓喜坚贞的爱情大大赞赏了一番，然后就说他找朋友打听，如果有消息就立刻回复。
    顾北用的是免提，宋晓喜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虽然有些英文他听不懂，但是知道这个老外答应了。

602 去割韭菜
    宋晓喜也没在多留，告辞离开，回去的时候步伐明显轻快了许多。
    顾北和黄鹂呆到初七就准备返回申城，宋晓喜同行，小妹顾南也嚷嚷着要提前去学校美其名曰说是今年大三了要抓紧时间学习，准备考研。
    其实顾北心里清楚的很，她是想回去申城见陈东，光顾北听到陈东已经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了。
    对于女儿在学校谈恋爱，父母也多少知道点，也没制止，只是把任务交给了顾北：你这个当哥哥的一定要把好关，如果你妹妹吃亏了，我们去申城找你算账！
    顾北只好答应了，不过看小妹和陈东这几年的相处，两人是真心相爱，估计也不会吃什么亏……
    顾北一行回到申城已经是晚上，舒文红早就接到顾北的电话在候机厅等候，开车把顾南送回复大，顺便把顾北和黄鹂送回咖啡馆后面的小院，然后又送宋晓喜回家。
    顾北和黄鹂回到家中并没有停留，简单收拾了一下，两人又开车直奔苏市！
    沈彤带着小小北也在白玫家里。
    沈彤是过年前赶到苏市的，是白玫邀请的。顾北知道后说从老家回来后就赶到苏市来，一起热热闹闹过个年。
    众人在苏市呆了三天，其中的热闹不必细说，然后集体回申城，沈彤带着儿子乘飞机再返回的燕京。
    “明年过年到燕京沈彤你那里啊…”白玫抱着小小北，对旁边的沈彤说道。
    “我没意见…”沈彤赶忙答应，只是看了一眼坐在前面副驾上的黄鹂背影。
    “好啊…我还没在北方过年过呢”黄鹂都转过头说道。
    虽然这两个女人分走了一部分顾北的爱，但是生活却多一份情趣……
    返回申城，顾北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远在美国的杰克也回了电话说是他经过打听，梅奥诊所发明了一种新型人工耳蜗，效果的确比以前好了许多，但是费用较高，如果没有美国医保自费大约需要一百万美元！
    顾北立刻把这个消息打电话告诉了宋晓喜，等的有些心急的他听了大喜过望，说马上准备办护照去美国！
    至于钱？
    那根本不是可题！
    为此，宋晓喜带着林小薇晚上专门来到顾北家里，商量去美国治疗的事情。
    “小喜，杰克说让你把小薇的检查单据给他传真过去，他想办法帮你预约，这样节约时间。另外，我已经打电话通知美国的苏梅，如果你和小薇到了美国，她全权负责你们的行程。”顾北说道。
    苏梅是白玫任乐饮驻美办事处主任的时候，顾北专门招聘了两个优秀毕业生过去做他的助手。
    一个叫周斌，美国西北大学市场营销系博士生，为了美国女朋友愿意做个小助理，后来白玫调到香江，他就任驻美办事处主任。过春节前，乐饮集团在墨西哥蒙特雷市建造的生产基地竣工投产之后，顾北就把他调到哪里人分公司经理。办事处主任就由苏梅接替。
    苏梅是和周斌一块被应聘到美国的，原来在复华学的是计算机，不过对营销非常感兴趣也很有天赋，在美国干的不错。据听说找了个美国男友，正准备想办法办绿卡彻底留在美国。
    宋晓喜不太懂英语，林小薇又是残疾人，到美国很不方便，有了苏梅帮忙那就好的多。
    “那，华富我那边就暂时顾不上了，还有准备进军香江股市的事…”宋晓喜还有些担心工作。
    “香江那边还得一段时间……股市上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给小薇治病要紧！”顾北笑着说道。
    看着宋晓喜带着林小薇高高兴兴离开，顾北心里也很高兴。
    宋晓喜是自己的好兄弟，他不希望他将来的婚姻生活有什么遗憾，况且林小薇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好心总会得到好报的。
    送走宋晓喜他们，顾北回到客厅，就看到黄鹂又拿起了茶几上的话梅嚼起来，最近她老喜欢吃这个。
    “黄鹂，小喜和杰克联系的事情你多操点心，我明天准备去趟南粤省。”
    “去南粤干嘛？鹏城那边有事？”黄鹂抬起头看着顾北。
    “不，去中山市，割韭菜！”
    “嗯？！”
    “胡志标把去年爱多vcd的财务报表给我寄过来了。”给顾北说着走进书房，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资料，出来交给黄鹂。
    “你看看，爱多vcd去年营业额达到27个亿，盈利45个亿！胡志标果然是个商业奇才。”顾北感叹道。
    这尼玛的成立才三年多点，比乐饮发展速度都快！
    黄鹂明白顾北的意思，这家伙准备出售爱多bvd的股份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他自然要跟自己的合伙人胡志标事先通个气。
    她拿起财报看了看，有些不解：“既然爱多vcd发展形势这么好，你干嘛急着出售的你的股份？再过两年不好吗？难道是为了准备投资香江股市？”
    没想到顾北摇摇头。“即便是不投资香江股市，我也必须出售自己的股份，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这是盛极而衰啊……”
    顾北感叹了一句，又指着财报上的一处地方：“你看看，营业收入高达27亿，研发成本才多少？不到五百万！五百万能研发个啥？没有核心科技迟早会被淘汰！”
    “整个vcd行业，各企业的研发支出都不高。”黄鹂辩解了一句。
    “所以…整个vcd行业都会被淘汰。”
    “没人看vcd了？不会吧？”
    “黄鹂，咱们家买的vcd你看过几回？”顾北反可道。
    “我不是一般都在电脑上看嘛……更清晰些。”
    “所以这就是潮流，再过几年，网络更加发达也不用买这些光盘了直接从网上下载，甚至在线看……好了好了，去洗漱睡觉。”顾北拉起黄鹂。
    “最近你怎么老喜欢吃话梅？”
    “酸酸的，好吃嘛……”
    顾北第二天去荣光公司安排了一下工作，买了中午的飞机票飞到花城，然后又坐火车赶往中山市。
    自己准备全部出售爱多vcd40的股份，要和胡志标提前通下气。
    赶到中山市的东升镇已经快下午六点。
    对于顾北的突然来访，胡志标有些意外，不过挺高兴，立刻带着林莹还有张建红等几个骨干专门开车到中山市温泉宾馆，摆上一桌给顾北接风洗尘。
    酒喝到酣处，顾北才说出自己的来的目的，想要卖掉自己名下说有爱多股份。

603 这尼玛真的是个无底洞
    顾北这话一出，众人都大吃一惊。
    大家都以为作为主要股东之一的顾北，来爱多主要是实地查看公司的经营情况，没想到是要出售全部股份！
    “顾总，我实在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最后还是胡志标开口问道：“难道你对公司的前途没信心？还是认为我的经营存在重大问题？”
    “不，不……胡总，你想错了。”顾北笑着回答：“三年时间内能把爱多vcd做到营业收入27个亿，说明你的经营理念非常正确，再说了现在爱多vcd已经是行业老大，前途无量我怎么会没信心？”
    顾北说道这里叹了一口气：“我之所以出售股份，问题不在于你这边而是我本身……我捅了个大窟窿，需要巨量资金。”
    顾北开始说自己编好的故事。
    “你是说你的荣光科技？”胡志标马上想到这里。
    “对，不怕你们笑话，从95年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年，我已经投入了十个亿，到现在也没结果。”顾北一脸苦笑。
    十个亿？！
    众人听了又吃了一惊，这尼玛真的是个无底洞。
    “我个人自筹包括朋友投资共计三个多亿，又从银行贷款了七个亿，原本以为去年年底能研制出一台光刻机样机，结果呢，双工作台研发出了问题，到现在连个影都没有，也搞不清什么时候能成功。”
    “唉……当初头脑有点发热，以为投资两三个亿就能搞定，结果…”顾北摇摇头没再说下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胡志标听了，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幸灾乐祸。
    当初我去申城听说你搞什么光刻机，我一听都觉得不对劲，这年头，不搞短平快的项目搞什么基础研发。
    幸亏我当时没心热掺和进来…
    哎……没想到自己一向佩服的人也有栽跟头的时候，胡志标突然觉得身边这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并没有看上去光彩夺目。
    “既然如此，顾总你为何不放弃？”说话的是销售部部长张建红。
    “你以为我不想吗？”顾北瞥了对方一眼：“问题是，这是国家立项的863计划！能随便放弃吗？”
    说道这里，顾北又发起牢骚来：“草！国家只管立项，给的那点可怜的研发经费全部给那些国企协作单位了！我作为立项单位竟然一毛钱都没得！现在银行也不贷款给我了，说我贷款太多！这尼玛不是逼人命吗？”
    “呵呵，顾总，你怕啥？不是有个段子吗？你贷银行1000万，你着急银行不急，你贷银行一个亿，你和银行都着急，你贷银行十个亿，银行着急你却不用急…”
    “我也是这么想的…”顾北抬起头看着刚才说段子的张建红：“问题是我这七亿贷款，几乎都是用用乐饮集团资产担保的，你说我急不急？”
    这……
    张建红无话可说了。
    这乐饮也是他顾北的啊。
    “哦，对了，胡总。”顾北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问胡志标：“96年，我曾经让鹏城的福昕分公司给爱多担保，向银行借1000万，你还了没有？”
    “嘿，这事啊…早还了。”胡志标笑道：“不信我让林莹明天把97年的财务结算表拿来让你看看。”
    “哦…不用不用。”顾北赶忙回答：“那就好，乐饮集团担保的实在有点多。”
    “其实，顾总，乐饮公司股票不是到了今年七月就可以解禁了吗？你可以出售一部分股票解决你的资金困难。”张建红又出了个主意。
    顾北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按照规定，第一年只能解禁所持股份总额的5，能有多少？再说如果爱多上市了，你问胡总愿意不愿意卖掉他手中的股份？！”
    胡志标当然不愿意，这牵扯到对企业控制权的问题！
    “所以说，我现在只有一条路，硬着头皮走下去，如果将来真的能成功，那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顾北像是给自己打气。
    “我一直佩服顾总你的勇气！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来，我们干一杯！”胡志标说着举起了酒杯。
    “干！”
    众人纷纷举起了酒杯。
    酒宴结束后，顾北就在温泉酒店胡志标预订的房间休息，说明天就返回申城。胡志标等人则返回东升镇。
    胡志标和林莹坐着一辆奔驰，他看着外面的夜色，想到今天的情况，不禁感叹了一句：“真没想到，顾北竟然到了这个地步……林莹，顾北想出局我还真有点不舍，像这样对企业不闻不问的合伙人现在去哪里找？”
    林莹明白胡志标的意思，顾北彻底做了甩手掌柜，一年难得来几次。她和胡志标通过账上做手脚，不知道把多少属于公司的资金偷偷摸摸转到自己的名下，估计也有两三千万了吧？这还不包括挪用公司资金自己私下开的几家公司！
    更重要的是顾北彻底放权让胡志标大权独揽，按照自己的理念行事自然是畅快淋漓，如果再换一个合伙人恐怕就没这么好说话喽，毕竟胡志标没有占到爱多公司51的股份！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俏脸露出兴奋的神色，说道：“志标，你不是想彻底控制爱多vcd吗？你的机会来了！”
    “你是说从顾北手里买他的股份？”胡志标马上想到这个问题，一拍大腿：“对啊……刚才只顾劝顾北别轻易卖掉股份，怎么没想到这个？明天早上就和他谈，最起码买他6的股份，这样咱们的股份就占到51，彻底掌控爱多了！”
    胡志标刚高兴了下，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脸上露出懊悔的神色：“早知道他要出售股份，那去年的年终财报就做的难看点，这样股价就会低些，哎……”
    “好啦……志标，能彻底控制爱多这是你梦寐以求的事情，还在乎那点小钱？再说了，反正咱们没上市，股本的价格嘛…可以好好和他讨价还价，他心可比你急哦。”
    “对，对，这件事就要靠老婆你出马了。”胡志标笑道。
    “谁是你老婆？！咱们还没结婚呢。”
    “迟早的事嘛……你放心，到时候我给你办一场最豪华的婚礼，比顾北的还牛！”

604 谈判
    第二天早上，顾北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吃早饭，胡志标和和林莹就敲开了顾北的房门。
    胡志标和林莹去而复返，顾北早就预料到。一心想独控爱多的胡志标岂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只不过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早！
    看来也心急啊。
    胡志标和顾北寒暄两句，见他还没吃早饭，就硬拉着他一起去吃早茶。
    在茶楼里，三人要了些小点心，胡志标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顾总，我能不能从你手里买些股份？”
    “当然可以，怎么胡总，你想完全控制公司？”顾北笑着反可。
    “对。”胡志标到不隐瞒什么：“我和顾总你的合作那是天衣无缝，如果再换个合伙人，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这倒也是…
    顾北点点头
    像我这样的甩手掌柜可真多见，估计这家伙心里还笑傻呢…
    顾北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胡总，你打算要多少？出多少资金？”
    “你手里6的股份，5000万。”
    卧槽，5000万？！
    顾北差点没把喝进去的茶吐出来。
    6的股份才5000万，那爱多一共才值83个亿？！
    顾北放下茶杯靠在沙发上，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胡总，爱多去年年报上总收入27个亿，盈利65个亿，总资产约为30亿，不管从那个角度看，我这6股份也不至于才值5000万吧？”
    “顾总，帐不能这么算…毕竟我们还有将近五个亿的债务…”林莹在一边插话进来；“按照市净率折算，其实咱们估值并不高。”
    “但是要考虑控投比例、企业发展、产业方向等各方面因素吧？”顾北冷笑了一声。
    “那顾总你认为多少合适？”
    “至少一个亿，而且必须是现金，你知道我是急需资金的。”顾北说出了自己的价码。
    双方差距太大。
    “要不，顾总，为咱们都再考虑考虑一下？”林莹实施提出了缓冲。
    “行，不过胡总，我的时间不多。”顾北说完站了起来。
    顾北也知道像这么一大笔交易，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交。
    回到酒店顾北躺在床上拿出了手机。
    他是打给庞跃进的
    庞跃进三教九流认识的人很多，顾北盯上的是一批从北方来申城淘金的煤老板矿老板！
    在九十年代中后期，财大气粗不是房地产商，也不是那些互联网大佬，而是这些看上去其貌不扬的煤老板！
    豪车、豪宅，这是煤老板的一大爱好。
    据说在二十世纪初，晋北有个煤老板一口气买下20辆悍马，轰动全国。当地政府慌了手脚，警告煤老板们要低调，甚至登新闻辟谣。
    还有个叫杨三俊，也是晋北开煤矿的。曾在燕京东城区和平里一口气买下了109套房子！全是三环以里的黄金地段。
    还有些煤老板投资影视剧捧影星的，投资旅游业的，投资股市的……当然也有投资实业的，不过并不多。
    电话很快接通，话筒里传来庞跃进豪爽的声音。
    “顾北，最近忙啥呢？娶了媳妇就不敢出来玩啦？不行，找个机会我要向黄鹂妹子说道说道，这男人啊不能管太严，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
    卧槽！
    不就是这一年多不经常陪你去打高尔夫和麻将吗？说这么多废话？
    顾北耐心听他说完，才说道：“也不是，最近特别忙，我现在就在南粤中山市”
    “你到哪去干嘛？”庞跃进有些奇怪。
    “是这样，我在爱多公司拥有45股份，我来中山……”
    顾北的话没说完就被庞跃进的话打断“什么？你有爱多vcd的股份？还占45？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顾北只好把如何胡志标相识，投资他创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其实，我当时只是感觉这人能干事，心想投上几十万即便亏了也没啥，没想到这个胡志标挺不是一般的厉害，竟然把事业做的这么大。”顾北一副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口气。。
    “草！我不知道是该佩服你的眼光，还是说你走了狗屎运……”庞跃进在电话里笑骂道。
    “对了，现在爱多发展的这么好，你为什要卖掉手中的股票？”
    “还不是因为那个光刻机的事情……”顾北只好把这个理由搬了出来，只不过说的没那么严重，毕竟庞跃进也投资了一百万，多少还是了解一点荣光科技的事情的。
    果然庞跃进起了疑心：“不对吧，顾北，虽然荣光科技现在困难重重，缺少资金，但也不至于让你出售手中的实话吧，虽然现在爱多公司发展的势头是不错，但我并不看好……vcd这东西现在卖的是火，但实际上已经是夕阳产业，说以我想在现在卖掉，还能卖个好价钱。”
    “这个……”庞跃进也不知道如何反驳，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帮忙出售你手头的这些股份？”
    “对，庞哥你认识的人多，特别是那些煤老板矿老板，一个个都是大土豪，你可可看有没有要的？我出手39的股份，剩下的6胡志标说要。”
    “行，我帮你可可，不过我不敢保证啊，那帮人只对房子和女明星感兴趣。”庞跃进很快答应。
    “对了，还有个小事情需要庞哥你帮下忙……”顾北在电话里说着，庞跃进听了哈哈大笑，说没可题。
    第二天胡志标又来了，不过这次没坐多久，就说有事留下林莹和顾北谈判。
    谈判很快又陷入僵局。顾北已经降到以9000万元卖掉手中6的，股份但是对方依旧不松口，坚持以5000万收购。
    卧槽！
    看来这样子是谈不下去了。
    “林小姐，看来咱们无法达成协议，我只好回申城找别人接手。”顾北站了起来。
    “顾总，我想一下子拿出几个亿的现金接受你股份的人并不是很多吧？”林莹倒不着急，笑吟吟的。
    “这个…林小姐就不用操心了。”顾北准备送客，突然手机响了，说了一声稍等就走到一边接听起来。
    “庞哥啊……我拜托你的事情有着落了？晋北来的煤老板？想全部吃掉？……是不是现金？”
    “是现金？那就好，我马上赶回来。”
    打完电话，顾北笑着对林莹说道：“不好意思，我申城的朋友说，有个晋北来的煤老板，愿意以8个亿收购我45的股份，我现在得马上赶回去。”
    林莹很优雅的翘着二郎腿，面带微笑：“真的？顾总，那个煤老板肯定是要来公司实地考察的，你就不怕我搅黄你这笔买卖？”

605 我天，双喜临门啊。
    “是吗？林小姐。”顾北看着她冷笑了一下：“如果你愿意看到爱多名誉受损，就尽管这么做……还有，胡总挪用集团巨额资金以及上游零部件的材料款和下游代理商的订货款私下成立公司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胡总捎个话，他这样做不仅会毁了爱多，也会毁了他自己！“
    林莹顿时脸色变得煞白。
    自己和胡志标神不知鬼不觉做的事情，没想到顾北早就清楚！
    如果顾北真的豁出去，公开此事甚至去法院打官司。挪用公司资金罪，这是要坐牢的！
    “顾总…我…我，对不起，我刚才是开玩笑，请你不要介意。”林莹终于没有低下了高傲的头。
    “林小姐，我和志标朋友一场，我希望好聚好散。”顾北也放松了语气：“8000万是最低价，如果胡总感兴趣请尽快下定决定，我后天准备返回申城。”
    “好的，我马上想胡总汇报。”林莹说着离开了房间。
    顾北看到林莹消失的别硬，长吁了一口气。
    其实，他并不清楚胡志标是否真挪用公司的资金私下注册了公司，只是重生前他在网上看过类似的报道，这也是他和另外两个股东闹翻的根本原因。
    刚才看林莹的表情，胡志标还是这么做了。
    看来，自己脱手无疑是正确的。
    第二天，胡志标和林莹来了，很快双方签署了一份股权转荣协议，顾北愿意将爱多公司6的股份以8000万的价格转让给胡志标，对方必须在两个月来将资金打入指定账户，否则对方违约。
    双方签字画押，又到公证处去公证，协议正式生效。
    “顾总，我们还是朋友吧？”胡志标亲自把顾北送到中山火车站，临上车前他突然问道。
    “瞧你说的……肯定是朋友了。”顾北大笑：“到时候你和林小姐结婚…可别忘记请我啊。”
    “一定一定…”胡志标赶忙说道。
    等顾北提着行李向他招手上了火车以后，胡志标低声对林莹说：“你把公司的账目做的干净点…决不能让接手顾北股份的人知道这件事！”
    “我明白……”
    顾北坐火车到花城，然后又乘飞机赶回申城已经是晚上六点，直接打了的士回到家里才发现黄鹂竟然没在家。
    原本以为她是和她的小姐妹逛街去了，打电话才知道她竟然回了娘家。
    “顾北，我晚上不回来住了啊…”黄鹂在电话里说道。
    “你家里有事？”顾北赶到奇怪，黄鹂回娘家是很少在家过夜的。
    “你别管嘛……我要和我妈好好聊聊。”
    “那好，你注意身体，我明天先去荣光那边看看搬家准备的怎么样。”
    第二天早上，顾北开车去了荣光公司，整个楼显得有些混乱，刘雪正和舒文红带着十几个员工指挥雇来的民工搬运公司设备，忙的不亦乐乎。
    这些具体事情不用顾北操心，顾北找到乔东聊了一会公司一些具体情况，然后就去找刘雪，主要是想给她说自己要出售爱多vcd股份的事情，这里面还有刘雪的一小部分股份。
    顾北把刘雪叫到自己办公室，又关上门，才把自己去中山见胡志标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呀？！
    6的股份竟然买8000万！
    刘雪迅速计算了起来。
    老板拥有爱多45股份，如果统统按照这个价格转让的话，可以获得6个亿！
    当初老板出资是40万，其中2万是我出的…也就是占其中5，算下来就是…3000万！
    哇…我真的是千万富婆了！
    刘雪顿时激动起来。
    “老板，那我不是可以得3000万！呀，老板，爱死你了！”
    刘雪尖叫了一声，竟然忍不住扑过去抱住顾北，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卧槽
    “小声点！注意影响！”顾北忍不住低声呵斥道。
    这个小秘越来越放肆了！
    刘雪脸红红的，看到顾北脸上的唇印，嘻嘻一笑，赶紧拿出手帕就要给他擦口红印。
    “我自己来！”顾北夺过了手帕，赶紧在脸上擦起来，这让其他员工看到那就麻烦了。
    “老板，你帮我挣了三千万，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
    “你忘记了要扣个人所得税，所以你真正到手的也就2400万左右。”顾北提醒道。
    “那也很多啊……说呀，老板，乐饮集团的股份赚了将近1000万，这次又是2400万，我咋感谢你呀？”刘雪美眸看着顾北，目光火辣辣的。
    “好好工作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顾北面无表情。
    “没劲……”刘雪嘟囔了一句。
    “好了…你忙你的去。”顾北准备打发掉自己的小秘，突然又想到什么：“白总呢？怎么没见到？”
    “白总在自己的办公室，好像身体有些不舒服。”刘雪回答道。
    “感冒了？我去看看。”顾北说完拔腿就走。
    “哼…眼睛里只有白总，根本没我这个小秘…”刘雪心里有点柠檬味。
    不过也没办法，自己只是人家的一个小秘而已…
    再说顾北出了办公室直接下二楼，敲开白玫的办公室，只见她正悠闲的吃着话梅。
    “咦…刘雪说你不是病了吗？”顾北感到奇怪。
    “她懂什么？”白玫瞥了他一眼，“我身体好着呢。”
    听白玫这么一说，顾北就放心了，又看到桌子上的话梅，顺手拿起小袋取出一颗放在嘴里。
    “你怎么也喜欢吃这个？黄鹂最近天天吃着玩意。”
    “黄鹂也喜欢吃？”白玫也感到惊讶，抬起头看着顾北刚准备问什么，突然站起来对着放在墙边的脸盆干呕了一声，结果什么也没吐出来。
    “你……你……”看到这情形，顾北明白了：“你…是不是怀孕了？！”
    “嗯……这个月例假没有来，我昨天去医院化验了一下，医生上说怀上了。”白玫低声说道。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顾北大喜，赶紧扶白玫坐在椅子上，突然又想到什么：“黄鹂她喜欢最近也喜欢吃酸的…是不是也怀孕了？”
    “她没给你说？”
    “我从中山回来我就没见到她，我打电话问问。”顾北赶忙掏出电话拨黄鹂的号码。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对面声音有些杂，好像在一个人多的地方。
    “黄鹂，你最近老喜欢吃酸的…是不是怀孕了？”顾北直接问道。
    “是呀……我也不知道。昨天我回家给我妈说了，今天早上我妈陪我来医院做检查，医生说怀孕了。”
    我天，双喜临门啊。
    顾北赶紧说那你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行一会开车接你回家。
    “不用啦…我妈陪着我呢，医生说也没必要那么小心…”黄鹂说着突然压低声音：“就是…就是这段时间我不能陪你啦，我要住在娘家，免得你我控制不住……如果你实在想的话就去找白姐好啦。”

607 应酬
    顾北瞪大眼睛看着白玫。
    “怎么，不愿意？你没看到刘雪对待你的态度，只要你勾勾手，她肯定会爬上你的床。”
    “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顾北很认真：“有你们仨我也经非常知足了，不能耽误人家终身。”
    “那…随便你喽。”
    第二天早上，顾北和白玫一起回申城，因为晚上还要送白玫回苏市，所以早上又赶到乐饮集团，趁中午吃饭的时候陪黄鹂在银桥国际城里的小花园里转了转，下午又提前开车到荣光送白玫，忙的不亦乐乎。
    还好，顾北托苏市的曹波给白玫找了一个专职女司机，每天接送她上下班，这才免掉他来回奔波。
    不过顾北还是决定，晚上尽量不去应酬，不是去陪黄鹂散步，就陪白玫回苏市，刚怀孕的女人情绪不稳定，自己更要耐心些，这这都是上辈子的经验。
    时间到了二月底，这天下午，庞跃进这边终于有了消息，两个来自晋北的煤老板对爱多的股份很感兴趣，愿意和顾北面谈。
    “我已经约好，今晚六点，锦江大酒店。”庞跃进在电话里说道。
    “好，我准时到。”顾北很是高兴。
    本来今晚是计划和黄鹂一起回她娘家吃饭，然后晚上陪着散散步，看样子是不行了。顾北就到黄鹂的办公室给她说了这件事。
    “去了少喝点酒啊。”黄鹂叮嘱道。
    “我知道，不过这顿酒是免不了的。”顾北笑道：“听庞哥说那两人喝酒豪放。”
    黄鹂听了微微皱眉：“那你把刘雪带吧，让她帮你喝。”
    “也好。”顾北点点头：“这里面还有刘雪的一点股份。”
    顾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给刘雪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今晚的饭局，平时很少推辞的刘雪今天却有些支支吾吾：“老板，去可以，但是我今天没法喝酒啊……我来那个来了…”
    顾北微微有些失望。
    本来叫刘雪就是专门让她陪喝酒的，看来今天是没戏了。
    不过既然邀请了人家总不能因为这事说那你就别去了，于是就说不喝酒也没事，这里也有你的股份让你知道也好。
    “五点十分，你在荣光公司门口等我，我开车接你。”顾北说道。
    “你还是来我家接我吧，我起码要回家换身衣服啊…”
    “那好吧，不过动作快点，别迟到。”顾北叮嘱道。
    自从荣光公司搬到东浦开发区后，刘雪也退掉了在明珠分公司的单身宿舍房，搬进了自己在东浦的国际银桥社区买的套房，距离乐饮集团也不算远。
    顾北开车按时赶到银桥社区，在刘雪住的楼下停下来，没过多就见刘雪挎着一个小坤包从楼道里姗姗出来。
    “怎么穿这么单薄，不怕冷？况且你还来了大姨妈？”顾北看着刘雪的打扮皱眉道。
    现在才是二月底初暖乍寒，刘雪竟然穿了一件棉裙，外面套着一件小西装，腿上穿着丝袜。
    “春天啦…还冷啥？”刘雪一屁股坐在副驾上，笑嘻嘻的。
    “换衣服去，穿厚点！”没想到顾北脸一绷：“如果得上宫寒，才让你受罪！”
    刘雪撅着嘴，只好又下车。
    等她再次出来，已经换上了一套休闲西装，也挺单薄的，但是总比穿丝袜露大腿强，顾北也就不好再所什么。
    这么一耽搁，两人赶到锦江大酒店是五点五十五分，上了三楼找到提前预定好的房间，只见庞跃进一个人在。
    “哎呦……刘雪妹子，越来越漂亮啊……”庞跃进没理会顾北，先和刘雪打起招呼。
    刘雪知道他就这样的性格，也没多意，而是笑着说道：“庞老板怎么一个人来？小倩呢？”
    “你也知道她现在的身子，怎么能来这样的场合？”庞跃进说了一句才转过头对顾北说：“我听说黄鹂也怀上了？”
    “嗯……”顾北点点头。
    “那你的要做和尚喽……不过嘛…”庞跃进又看了一眼边上的刘雪，对着顾北露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顾北假装没听出他的意思，而是问道：“张老板和王老板呢？”
    “估计马上就到。”
    庞跃进看了看手表，刚准备说出去看看，房间门被推开，两男两女走了进来。
    两个男人四十出头，穿着西装，留着平头，一个是偏分，但脖子上都挂着拇指粗的金项链如不显示出暴发户的模样。两个女人很年轻，看样子也就二十多岁，穿的花枝招展。
    庞跃进给他们相互介绍，顾北才知道留着平头的叫张卫军，留偏分的叫王小黑，旁边两个年轻女人则是他们带的秘书。
    几人坐定，菜也上齐，庞跃进就叫服务员开酒，这次没有上茅台，而是晋北人喜欢和的汾酒，上的青花30。
    晋北人喝酒和西岭人差不多，先是共同干了三杯，然后就开始打圈。
    趁着酒意，顾北就说起股份出售的事情。
    “这事爱多公司这三年来的财务年报，两位老板先看看，我们包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了他姓王的老板。
    没想到王老板看都没看就递给了他身旁做的小秘，笑着说道：“爱多的大名谁不知道啊？那产品卖的满天飞啊……至于股价…多点少点有啥关系？我和卫军都是爽快人，只要顾老板和我们喝好了，一切都好说！……是不是卫军？”
    张老板点点头：“小黑说的对，不就是几个亿嘛……简单！
    果然要拼酒啊。
    而且很明显，今天是二打一，还有两个小秘时不时插上一脚，作为中间人的庞跃进也不好偏袒顾北这边。
    晋北人喝酒那是爽快，顾北真有点招架不住，而且不是平常自己喜欢喝的浓香或者酱香型白酒，清香型的有点不适应，没过多久顾北喝的面红耳赤，头晕乎乎的。
    “老板，我代你喝吧。”
    今天滴酒未沾的刘雪一看这架势有点急了，就主动要端起酒杯，却被顾北瞪了一眼，只好泱泱又坐下。
    “吆…顾总，很怜香惜玉啊。”张老板笑呵呵的。
    “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改…改日再给两位老板敬酒……”顾北喝得的舌头都有点大了。

606 安排
    “白玫也怀孕了。”
    “啊？嘻嘻……那你就要忍着哦…实在不行就去燕京呗…好啦，我妈来了我先挂了。”
    我天…
    没想到两人都同时怀孕！顾北心里想着不由自主在办公室转起圈圈来。
    “喂……我都不紧张，看把你紧张个啥？”
    白玫继续吃着话梅，看到顾北这样子有点好笑。
    “当然紧张！黄鹂那边她父母照顾还好说，你身边可没个亲人，而且你算高龄孕妇。这样，从明天起你就别上班了，回苏市安心养胎，我赶紧给你找个保姆照顾你。”
    “现在就休产假？让我在家呆十个月？我才不愿意呢，闷都闷死了。”白玫不乐意。
    “那这样，你别回苏市了，就住申城，我再找个司机每天接送你上下班，这样我也好照顾你。”
    “不嘛…我就要回苏市住，我喜欢那里，清净，还有咖啡馆也需要我照看。”
    顾北没办法，只好答应她，不过说车是不能自己开了，必须雇一个司机接送。
    “今晚我先送你回去。”顾北又说道。
    “你晚上不去看看黄鹂？”
    这个…
    知道自己老婆怀孕了，晚上不过去看看有些说不过去，黄鹂不说什么估计丈母娘也不高兴。
    可是白玫怎么办？
    手心手背都是肉。
    “没事，我下班后自己开车回去，没啥大事的。”白玫说道。
    “不行，危险！这样，我中午到黄鹂家去看望她晚上陪你回苏市，黄鹂能理解的。”顾北做出了决定。
    白玫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顾北叮嘱白玫别乱动，老老实实呆在办公室，外面搬动东西乱的很别被碰到，然后又给黄鹂打了个电话说是马上赶过来。
    顾北出了办公室向楼下走去，迎面又碰到刘雪，她关心问顾北，白玫的身体怎么样了。
    白玫怀孕的事情顾北并不打算给公司的人说，但想到自己事情实在太多，有的时候还不在申城。白玫还是需要有人帮忙操心，想了想刘雪比较合适，她是从乐饮过来的，最清楚自己和白玫的关系。
    于是，顾北就把刘雪又叫回自己办公室，说了白玫的怀孕的事情。
    “这件事就你清楚，不要告诉别人。”顾北叮嘱道：“还有，我不在公司的时候，你注意照顾下她，他工作上的事情你也多担待点，明白吗？”
    “我明白，老板。”刘雪赶紧答应。
    “那我先走了。对，这次搬家你一定安排好人，千万别让她自己动手搬东西！”顾北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
    “你放心啦……对了，黄……黄总知道吗？”
    正室还没怀上，偏房却已经有了，不会闹什么矛盾吧？
    自己的好姐妹吴晓倩也已经怀上了庞跃进的孩子，听说还是个儿子，只把庞跃进高兴的不得了，只是自己老婆那边好像还没搞定，家里鸡飞狗跳。
    刘雪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到顾北说了一句：“黄鹂也怀上了。”
    我天…
    老板你真厉害！
    出了顾北的办公室，刘雪还在琢磨这件事。
    老板的两个女人同时怀孕了，那老板不是要过和尚生活了？
    那……我……
    刘雪突然想到了什么，脸有点微微红了。
    “刘总，吆，遇到啥喜事了？”
    乔东迎面走来，看到刘雪红红的脸蛋，不由得开玩笑道。
    “啊…乔总，没啥事……搬家的车已经过去了？那我去东浦那边看看，免的那边乱套，让舒文红盯这边。”刘雪说完也不等乔东回答，匆匆下了楼。
    乔东摇摇头，没说什么。
    再说顾北开车出了公司，打电话得知黄鹂和她老妈已经回家，于是又赶往燕子弄堂，走在路上路过一个超市，停好车冲进去买了一大堆营养滋补品，这才又重新上路。
    来到燕子弄堂，顾北停好车提着一大堆营养滋补品进了黄鹂家院子，就看到客厅里黄鹂的老妈正在和黄鹂说什么。
    黄鹂的老妈今天专门请假陪女儿去医院检查的，见到女婿如此关关心自己女儿，心里也很高兴，于是三人就聊起来。
    黄鹂的老妈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小两口讲怀孕期间要注意的事情，特别暗示顾北一定要节制，怀孕初期一定不能同房。
    顾北满口答应。
    其实这些不用说他早就知道。
    中午在黄鹂家吃了饭，顾北有陪她在院子里散了会步，把白玫的事情简单给黄鹂了，说今天下午下班后要送她会苏市。
    黄鹂也没说什么，既然接受了这个现实也希望彼此都别出什么差错。
    “我明天过来陪你散步。”顾北最后说道。
    “也不用啦……我妈现在退居二线工作也不是很忙，她会每天陪我的。你工作忙来回跑辛苦。”
    “你妈是你妈，我是我……工作上的事情你也少操点心，我会给郭照军说的。”
    黄鹂点点头。
    下午上班，顾北又开车去了乐饮集团，给郭照军说了黄鹂怀孕事情，郭照军表示祝贺，满口答应立即调整副总们的分工，尽量让黄鹂轻松点。
    等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顾北又赶回荣光这边，开着白玫的高尔夫送她回苏市、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北小心翼翼抱着白玫，尽量让她睡的舒服些。
    “喂…憋的难受吧？”白玫依偎在顾北的身边，调笑道。
    “嘿……连这点毅力都没有，还算是男人？”
    “要不你找沈彤吧？就是燕京有些远来回跑太折腾人，干脆你让她也回申城，反正现在黄鹂也不会说啥。
    “她不会来的。”顾北苦笑道：“小小北已经上了幼儿园，她现在正忙着筹办自己律师事务所的事情，那会来申城？”
    “我原以为黄鹂是个工作狂，没想到沈彤更不得了，就我有些不求上进。”
    “你可千万别学她们俩，人嘛，就要学会享受，干嘛那么累？你怀孕的事情我给刘雪也说了，她会分担你一部分工作，你的任务就是乖乖养胎，明白不？”
    “啊？你给刘雪说了？那多难为情。”
    “刘雪知道咱们的关系，怕啥？再说我不能经常呆在荣光，总要有个人照顾下你，刘雪就不错，知根知底也不会乱说。”顾北解释道。
    白玫点点头。
    整个公司里能照顾自己的，就刘雪最合适。
    “顾北，我给你说件事。”
    “嗯……你看现在我和黄鹂都怀孕了，沈彤又在燕京不方便，你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咋能憋那么长时间？与其你在外面乱找…还不如直接去找刘雪呢。”

608 考察
    最后顾北喝的酩酊大醉，还是刘雪开车把他送回家。
    今天黄鹂没有回娘家住，就是担心顾北喝醉了晚上没人照顾。看到现在他喝成这样，下了车走路都不稳还要靠刘雪搀扶。心里就有点生气，板着俏脸：“刘雪，顾北不是让你过去陪酒了吗？怎么把他喝成这样？”
    “老板不让我喝…我身体不舒服。”黄鹂低声说道。
    “吆……他倒会怜香惜玉的。”
    “人家来……来大姨妈了，咋…能喝？”顾北说话都说不清楚，替刘雪辩解。
    听了这话黄鹂也不好发脾气，就让刘雪帮忙把顾北搀扶躺在床上。
    没想到顾北“哇”的一声，竟然吐了出来，刘雪躲闪不及，裤子上沾了一些残渣看起来特别恶心。
    黄鹂赶紧跑到卫生间给顾北拿了一个脸盆放在床边，和刘雪一起照顾顾北，把他脸上嘴上擦干净，又拿了清水让他漱口，好不容易才把他安顿好。
    黄鹂看到顾北沉沉睡去这才舒了一口气，一转头就看到刘雪身上的衣服裤子已经沾满污垢，感觉有点对不住人家。
    “刘雪，你去洗个澡，我去拿我的衣服你先凑合穿上。”
    “黄总不用了吧……我擦干净就回家。”刘雪低声说道。
    她总有点怕黄鹂。
    没想到黄鹂瞪了她一眼：“你这样怎么出门？如果让别人看到你这样子，以为是顾北欺负你呢，快去！……卫生间里面什么都是齐的，我再给你找一条干净毛巾。”
    刘雪只好按照黄鹂的吩咐去做。
    第一次在别人家洗澡，刘雪有些怪怪的感觉，况且还是在老板家……
    第二天顾北醒来，发现黄鹂正坐在床边。
    “几点了？你怎么没去上班？”
    “上班？！你看看几点了，这就快下班了！”
    顾北拿起手表一看。
    哎呦…
    已经快十一点了。
    汾酒的好处就是喝了醒的快没有多少后遗症，现在顾北感到自己头脑清醒了许多，就赶紧起来，洗漱完毕后又喝这黄鹂特意给他熬的小米粥，胃里感到暖洋洋的。
    “昨晚干嘛喝那么多？不能喝就别喝呗…”黄鹂陪着他吃饭，埋怨道。
    “没办法，谁知道那两人竟然是酒鬼，一挑二我真不是对手。”顾北一脸苦笑。
    况且，自己也急着想把股份转让出去，所以也有一种舍命陪君子的意图。
    年初，印尼金融风暴再起1998年2月16日，印尼盾同美元比价跌破10  000:1。受其影响，东南亚汇市再起波澜，新元、马币、泰铢、菲律宾比索等纷纷下跌，更可怕的作为当时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的日本，经济也陷入困境，日元的大幅贬值，国际金融形势进一步恶化。
    风暴距离香江已经不远了！
    现在自己急需大量资金，而这将近六个亿的股权转让是很重要的构成部分。
    黄鹂自然没有顾北这么着急，不过她也清楚做生意就是这样，许多问题都是在酒桌上解决所以也多责备，而是问道：“那你们谈的怎样？”
    “不怎么样。别看那两人一副财大气粗，说什么几个亿不在乎，那都是酒话做不得数的。这帮煤老板精明的很呐。”
    果然过了两天，顾北接到两人的电话说是到所下榻的喜来登大酒店详谈。
    顾北开车赶过去后，三人根据爱多的三年财务年报进行了激烈的讨价还价，39的股份顾北要55个亿，但是两人最多出45个亿，谈判陷入了僵局。
    最后顾北提议，两位老板可以去爱多公司实地考察，然后回来再协商，对方同意了，要求顾北一同前去。
    去中山肯定还要喝酒，看来还得把小秘刘雪带上，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他实在是有些怕了。
    顾北先是给胡志标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不日再来中山，然后就让刘雪帮忙订票。
    刘雪心里自然很高兴，最近这两年和老板一起出差的机会越来越少，何况这次可是两人单独出差。
    至于那两个带着小秘一起去的煤老板，则被刘雪华丽的无视了……
    顾北一行六人中午到达中山市，胡志标依旧很热情，派了三辆豪车专门到火车站等候，然后就直接拉到温泉酒店，按照顾北的要求提前预定了四间套房。
    两个煤老板提着行李上了八楼说是先洗漱休息一下，半个小时后再下二楼吃饭，当各自带着自己的小秘进房间的时候，还不忘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顾北一眼。
    带小秘出来，竟然还要各睡各的？
    那带出来有啥用？
    顾北假装没看到，叮嘱刘雪按时下楼然后就进了自己房间。
    中午吃饭的时候，出乎意料，两个煤老板婉拒喝酒提议说是刚下飞机不久，身体有些不舒服。
    其实顾北心里清楚，他们下午要去实地考察，害怕被灌醉耽误正事。不过这也正中他的下怀，能少喝就少喝。
    下午在顾北和胡志标的两个煤老板先是考察了装配车间，换上了白大褂，穿着脚套，看到车间里的干净整洁以及整个现代化的装配生产线不禁感叹。
    果然人家是vcd是高科技产品，光着生产环境就比煤矿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张老板，王老板，这四套装配生产线全部是从德国进口，当今世界最先进的vcd生产线。”胡志标的语气颇为自豪。
    两个煤老板听了频频点头，爱多vcd成为全行业的老大，果然不是盖的。
    其实对于这点顾北也很赞同，胡志标除了在营销方面的投资不遗余力，同时也不惜巨资购买国外先进的生产线，用来提高生产效率和质量。
    历史上爱多vcd之所以没落，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因为多元化失败导致资金链断裂，另外就是管理混乱，忽视了另一位大股东的理由，爱多成了他和林莹的夫妻店。
    而这些，从这表面上的繁荣根本是看不出来的。
    去几个车间考察之后，第二天两个老板又带着自己的秘书去又看了几个附属厂，还对公司的财务情况进行详尽的考察。
    在乐饮呆了两天，这两天众人很少喝酒，即便是喝也是浅尝辄止，最后考察总算结束，顾北婉拒了胡志标的宴请，而是自己做东请两位老板，他知道该在酒桌上谈判了。

609 喝！！！
    这次菜以南粤盛产的海鲜为主，酒还是两个晋北人喜欢喝的汾酒青花30。
    酒桌上的三个男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很快就谈到生意上。
    经过这几天的考察，两个老板都比较满意，所以也就松了口，决定5个亿购买顾北手中的爱多股份，但顾北让价则是52个亿。
    双方差距为2000万。
    2000万也不是个小数目，双方费尽口舌但依然都无法说服对方。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还是争执，一个个都面红耳赤。
    谈判又陷入了僵局。
    “顾总，不就是两千万嘛……”留着平头性格有些急躁的张卫军开口说话了：“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顾北问道。
    张卫军二话没说，让服务员取出五个分酒器，逐一摆开，然后又提过一瓶汾酒，准备将分酒器逐个倒满，一瓶不够又开了一瓶，等全部倒满之后他才笑着对顾北说：
    “顾总，这一共有五个分酒器，一个就算四百万，只要你喝干一个，我们就在五个亿的基础上加四百万，全部喝干就是两千万，怎么样？”
    “这个办法好。”张小黑也大笑。
    顾北听了心里有了怒意。
    酒量大小暂且不说，这种方式给人以一种施舍的感觉。
    他刚想拒绝没想到刘雪站了起来，一副怯怯的样子：“我…我可以代我老板喝吗？”
    张卫军知道顾北的酒量，撑死喝下两个分酒器也就是八百万，也在自己承受范围之内，而且他很喜欢把人灌醉的感觉。
    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张老板看了看刘雪，接触了这几天，刘雪给她留下的印象并不深刻，妩媚性感不如小黑带的秘书，办事精明不如自己的，唯独就是稍微年轻点，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至于在酒桌上，根本就没见她动过酒杯！
    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根本就不是喝酒的料。
    于是张卫军心里大定，笑着说道：“我没意见，不过自己可以掂量住，喝多当众出丑……可是佛顾总的面子。”
    “刘雪……”顾北想要制止住她，却被她按住了手，笑吟吟的拿起一个分酒器，扬起脖子就这么咕咚咕咚喝起来。
    三两酒就这么被一下被刘雪倒进嘴里，还调皮的将分酒器倒转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张卫军：“张总，你看我一滴酒也没剩下吧？”
    张卫军和王小黑大吃一惊，他们第一次看到能如何豪饮的女人！
    旁边两个女人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拿着分酒器当酒杯的刘雪，她们经常陪老板应酬，自认为能喝的，但和这姑娘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边还没等两人回话，刘雪又拿起一个分酒器咕咚咕咚喝起来，没过两分钟又一瓶干了。
    “张老板，八百万哦……”刘雪调皮的向张卫军眨眨眼，然后又端起第三个分酒器。
    张卫军嘴里暗暗发苦。
    看着这个年轻女人除了面若桃花，根本就没有一点醉意。
    艹！
    顾北从哪里找的这么能喝的女人？
    看着刘雪喝干了第三个分酒器，顾北赶紧拉她坐下，低声说道：“够了，不要命啦？”
    “没事，老板，这酒度数低，比老白干低多了。”李雪低声说道。
    这已经是48度的酒了，还低？！
    刘雪似乎已经喝出了气势，根本不管顾北的劝阻，竟然又拿起了第四个分酒器。
    等把这三两喝完，已经感觉到醉意，眼睛也变得迷离起来。
    “老板……我厉害吧？”刘雪竟然抱起顾北的胳膊撒娇来。
    “厉害……厉害…”顾北赶紧说道：“好了，咱们不喝了！”
    “那怎么行？！”没想到刘雪眼睛一瞪：“他们欺负你酒量小，想看你的笑话……我可不答应！”
    说完刘雪又端起最后一个分酒器：“两位老板看好了…2000万！”说完又扬起脖子喝了起来。
    这一次没有前几次的稳，边喝边漏出了一些，但依旧喝的干干净净。
    “佩服……佩服！”张卫军这一次是心悦诚服。
    且不说钱的事，就这酒量、这豪爽劲，使他这个嗜酒如命的人也感到十分敬佩。
    顾北心里却暗暗发苦。
    刘雪明显是喝醉了。
    喝醉了就会说胡话，就是撒酒疯。
    就像前几年又一次在燕京喝多了，非要半夜拉着自己去天台看月亮……
    果然，第五杯喝完最后，刘雪就软绵绵的靠在顾北的身上，嘴里还嘟囔着：“张老板，2000万，你要说话算数啊……”
    搞得张卫东都有点尴尬。
    这尼玛的。
    好像只要赖账似的。
    酒宴结束后，顾北几乎是架着刘雪，把她送回自己的房间，抱起来放到床上，还没得及起身，就听过刘雪猛然测过身体，哇了一声吐在了他的裤子上。
    报应啊……
    顾北欲哭无泪。
    听黄鹂说那天晚上回来自己喝多呕吐吐到了刘雪的裤子上没想到这么快就还回来了。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顾北赶忙从卫生间拿来脸盆，让刘雪吐个够。
    酒吐出来，对胃伤害就少些。
    好不容易等刘雪吐完，顾北忍着腥臭味，到卫生间收拾干净脸盆，又刚忙给刘雪漱口擦洗，最后看着她穿的裙子上也有呕吐物，一狠心就要帮她脱裙子。
    刘雪已经沉沉睡过去，顾北也就毫不费力的脱下，看着只穿这内衣内裤的刘雪，只好抱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赶紧帮她盖好被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没想到，自己的小秘胸部竟然这么有料……
    忙完刘雪，顾北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换了一声干净睡衣这才舒服了许多。
    躺在床上，顾北很无聊的看起了电视，刚才他担心刘雪的情况所以临走前带走了她房间门上锁牌，但是觉得现在过去又不太合适。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竟然是刘雪打来的，顾北赶紧接过来。
    “老板，水…水…渴…”
    糟糕！
    刚才临走前忘记给她倒一杯水了，酒喝多的人容易渴。
    顾北只好出了房间，进了隔壁刘雪的房间，开灯后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又扶她起来。
    刘雪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几口喝干。
    “还喝不？”顾北温柔问道。
    刘雪摇摇头。
    “那你继续睡，有啥事叫我。”
    “嗯…”刘雪很听话的点点头。
    顾北刚准备站起来，突然刘雪伸出雪白的胳膊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按到自己身上。

610 投资
    “刘雪？！”
    刘雪双手搂住顾北的脖子，两人脸挨的很近。
    “老板，你知道为啥我晚上喝这么多吗？”
    “不是想多赚那两千万？”
    “不是呀，如果不喝这么多，你怎么会来照顾我？我怎么会有勇气抱住你？”刘雪说完还嘻嘻一笑。
    “刘雪，你这样可使在玩火！”
    “我就是要玩火，我就要飞蛾扑火……”刘雪抱得更紧了。
    或许是好多天没那个的缘故，虽然是隔着被子压在刘雪身上，但顾北感觉自己的**开始升腾。
    “我可不负责任！”顾北喘着粗气，低声说道。
    “不用你负责！我不学白玫…”
    刘雪笨拙的吻了上去。
    “老板……慢点呀…我这是第一次……”
    一夜狂风暴雨。
    第二天外面的雨停了，空气显得格外清新。
    等刘雪从梦中悠悠醒来，枕边已经没人。
    想着昨晚的荒唐，刘雪突然感到茫然。
    她早知道和顾北根本不会有结果。
    顾北身边的女人估计不止黄鹂和白玫两个。
    自己将来怎么办？
    后悔吗？
    不后悔。
    起码现在不会。
    至于将来……将来再说吧。
    刘雪翻了个身，很满足抱着被子准备再睡一会，这个时候门开了，顾北端着早餐走进来，鸡蛋稀饭和一笼包子。
    “是起来吃饭？还是继续睡觉？”顾北的声音很温柔。
    “我又想吃饭又想睡觉。”
    “那这样，你先起来，吃完再睡。”
    “不嘛……我就在床上，你喂我。”刘雪看着顾北撒起娇来。
    “乖……那先漱个口。”
    伺候好刘雪吃完饭，顾北看着她又沉沉睡去，这才蹑手蹑脚出了她房间。
    看来，这辈子情债是还不完了啊…
    ……
    ……
    昨晚的酒桌上的赌局虽然有些荒唐，但是张卫军他俩也认账，中午吃完饭以后，就找到顾北商议股份转让情况。
    在胡志标的见证之下签署了爱多股份转让协议，两个老板以52亿元的价格收购了顾北拥有的爱多公司39的协议，并且规定资金必须在五月三十号之前划拨到对方账户上。
    中山的事情已经办完，张卫东他们没有返回申城而是直接回晋北筹钱，5个多亿的现金也不是小数目。
    “老板，我们什么时候会申城？”刘雪帮顾北收拾着行李，问道。
    顾北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想不想去花城转转？”
    “好啊……”刘雪一副欢呼雀跃的样子。
    顾北笑了。
    倒不是他喜欢那座城市，有这个闲心，而是既然女孩把身体交给了自己，就应该陪她转转，让她开心。
    他知道刘雪最喜欢玩的。
    在花城也只玩了四天，顾北就带着刘雪返回申城，手头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况且自己的两个女人都在孕期，自己在外面风流实在是说不过去。
    刘雪倒也通情达理，反正只要做老板的秘书，机会就会很多。
    回到申，顾北就忙碌起来，一方面要来回跑，陪白玫和黄鹂，另一方面还要忙公司的事情。
    时间到了三月底，作为乐饮集团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出上市公司年报。
    今年是第一年公司很重视，郭照军尤其关心，专门召开了几次会议，讨论有关事宜。包括主要财务数据和指标；董事会报告、监事会报告、财务会计报告等等，从过年到现在，郭照军忙的不亦乐乎。
    本来这件事按照当初安排，是由董事兼副总经理的黄鹂负责，但是黄鹂怀孕了，太累的活没法干，让别的副总做他不太放心，于是自己亲自负责。
    总算把年报需要披露的资料准备齐全，下一步就是召开董事会通过，然后最后还要提交股东大会通过才能对外公布。
    这天早上顾北先是去荣光那边处理了一点事情，然后就开车到乐饮，刚到自己办公室，郭照军就拿着一叠资料敲开了他的办公室。
    “顾董，这是今年公司年报内容，你先审阅，然后在上董事会。”说完郭照军就把一份资料放在了他办公桌上。
    “行，你忙你的去。”
    等郭照军走后，顾北拿起资料仔细看起来。
    公司在二月底公布了一份公司上年度业绩快报：公司去年公司总资产达到140个亿，营业收入达到了738亿，同比增长283。利润达178亿，每股盈利达053元高于行业利润平均水平。
    主要还是上市时间不长和绿茶和乐虎饮料利润丰厚，还有就是重心已经移到美国以及东南亚的冰红茶系列继续发力。
    当时业绩快报公布后，乐饮的股价出现了一波拉高，到达182元，已经逼近当日上市的时候最高价。
    除了已经披露的，公报还主要写了今年的分红方案：按照每十股一元钱将向全体股东派发红利。
    对于这些，公司高层以及董事会的几个成员已经沟通过，所以也都没有多大的异议，顾北匆匆看了一遍，就把公报放在了办公桌上，点上一支烟想着自己的事情。
    由于去年公开发行，公司筹得五十亿元的现金，虽然已经有两处项目开始破土动工，但也不可能很快花完，再加上今年税后净利润约12亿，现在乐饮集团手握现金达到45个亿！
    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让它躺在账上有什么意思？
    顾北想到快要进行的香江股市之战，自己急需充沛的弹药，这不是最大的弹药库吗？
    想到这里顾北打电话叫郭照军过来，有些事情先私下沟通下。
    等郭照军返回办公室，顾北让他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这才说道：“照军，公司账面有几十个亿，暂时不用太浪费，我想做一笔投资。”
    “你？个人？”郭照军很敏感的问道。
    “不，那我岂不就是挪用公司资金？”顾北笑了起来：“我想准备以公司名义进行投资，所属利益自然属于公司。”
    听了这话，郭照军舒了口气。
    只要别挪用公司资金就好。
    反正公司做投资，这在西方公司里非常普遍，没啥大惊小怪。
    “顾董，你想投资什么？股市？”郭照军知道顾北炒股很有一套。
    “对，不过不是a股，而是香江股市。”
    “香江股市现在不是动荡的厉害吗？”
    “有动荡才有机会……像a股现在死气沉沉的有什么意思？”顾北笑道。
    “那你准备投资多少资金？”
    “最少……十五个亿吧…”顾北想了想说出了一个数字。
    什么？！
    郭照军大吃一惊。
    他原本顾北顶多投资两三个亿，没想到一出手就是十五个亿！

611 开董事会，投票吧。
    “顾董，你这是在冒险！”虽然郭照军很敬重顾北，但依旧忍不住提醒。
    “你放心，我们是专业的炒股团队。”顾北笑着安慰道。
    但无论如何，不管顾北怎么说，郭照军无法同意。
    十五个亿啊…
    如果真的亏了，那么如何向股东和投资者交代？企业也会被拖垮，这十五亿的资金都是项目安排的！
    “开董事会，投票吧。”
    最后顾北淡淡说了一句。
    既然无法说服，那就行驶自己的权力。
    乐饮集团的董事会在四月三日举行，主要就是讨论审核去年公司年报，同时对于董事长顾北提议进行资产投资。
    对于前项内容，董事会的五名成员毫无例外全部通过，但是对于后者提议，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气氛一度紧张。
    反对最激烈的是总经理的郭照军，作为第二大股东的阿尔迪公司代报杰克也眉头紧皱。
    对公司的资金进行投资，实行保值增值，这在西方企业屡见不鲜，但是顾北胆子也太大了。
    况且他并不是投资基金、债券等相对稳健的收益，而是直接进入股市！
    香江股市，现在动荡的厉害，而且成一路下跌趋势。
    虽然顾北在会上信誓旦旦说特区政府乃至中央政府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但是作为西方人的杰克却对此嗤之以鼻。
    香江不是大陆内地。
    股市不是靠喊口号就能上去的。
    这次东南亚各国，乃至韩国，日本、俄罗斯先后爆发了金融危机，很明显有国际资本大鳄在兴风作浪，估计动用的资金都是数百亿计！还是美元！
    当然可以跟着投资股指期货做空，但是这风险也很大，况且顾北似乎很看好股市的未来。
    而在场的五个人里，表示最支持顾北的并不是副总经理黄鹂，而是肖云云。
    作为第四大股东的肖云云，她的发言让郭照军和杰克听了简直感到无语。
    “我对顾北在乐饮的一切决策都表示无条件支持，别说拿出十五个亿，就是把账面上的45亿资金拿出来全部投入到香江股市，我也支持哦。”
    “肖女士，你就这么相信顾北？如果真的亏了呢？”杰克忍不住问道。
    肖云云正在拿指甲刀修剪指甲，听到杰克问他，立刻反问了一句：“顾北炒股怎么会亏？”
    “这个世界上可以没有所谓赌神股神这类，肖女士是不是香江片看多了？”杰克脸上有些不好看。
    “那…亏了就亏了呗…大不了重头再来。”肖云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还想说亏就好，干脆乐饮倒闭了，顾北就可以专心和她一起经营北云公司，但是想想这话说出去有些触犯众怒，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杰克气的差点要吐血。
    这尼玛的…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如果这次投资真的亏了，你就是第一个被踢出董事会的！
    杰克气的不行，顾北听了却很满意。
    只不过，别这样说话口气好不好？能不能理智点用专业角度讨论这次投资？
    算了，说也没用。
    肖云云投资乐饮本来就是心血来潮。
    “黄鹂，你呢？”顾北问坐在他身边的黄鹂。
    此时的黄鹂非常纠结。
    但从专业角度考虑，对于顾北这种冒着巨大风险的投资行为她是反对的，可是…他是自己的老公呀。
    而且，在昨天白玫还专门给她打电话，说在董事会上务必全力支持顾北！
    “你一定要对顾北有信心！他做的事情，别拿常理来去判断和推测！我退出乐饮的董事会就是相信你会完全不保留支持顾北，因为有你，有肖云云支持，顾北在董事会里就完全利于不败之地！千万别像前年五一那样。”
    黄鹂知道白玫说的是黄鹂不同意顾北提出更换乐饮广告，宣传绿茶的提议，两人闹得不太愉快。最后证明顾北的做法是正确的。
    “我也同意顾北的做法。”黄鹂咬着嘴唇说出了这句话。
    “嘿……黄鹂，你早说就不用费这么多口舌了呗…”肖云云娇笑道，然后有转过头看着杰克。
    “杰克，别脸那么黑嘛……你放心，这次还会大赚特赚，你等着回美国给你老爸报喜吧。”
    “但愿如此！”杰克硬邦邦的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郭照军则是一脸苦笑，他早就知道这个结果。
    董事会通过以后，还要经过股东大会审议，于是商议什么时间开股东大会。不过大家都知道是走个形式。
    前十大股东里，七个都是顾北的好友，股份加起来早就超过50，尽管那些持有流通股的基金公司持反对态度，但是改不了事实。
    乐饮集团年报于4月27日对外公布，同时公布的还有那项决议：乐饮集团准备拿出十五个亿投资股市，以实现资金的保值增值。
    此消息一公布，市场一片哗然。
    原来对乐饮看好的证券公司纷纷下调了乐饮股票价格预期，当天，在a股市市场上，股价更是动荡不已。
    “顾北，你看看，本来按照咱们公布的年报，乐饮股价最起码会来一个涨停，结果呢……”快下班时候，黄鹂来到顾北的办公室，埋怨道。
    从97年开始，随着网络在内地开始普及，通过网络炒股也成为现实，顾北没事就下载看盘软件看看股市动态。
    听了黄鹂的话，顾北打开电脑看了看，果然今天乐饮的股价和前一天交易日相比以微跌收市，但却放出了天量。
    “看看交易额怎么大，说明多空双方分歧很大，争夺剧烈……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看好咱们公司嘛…”顾北笑着解释。
    “好了，不说这个了…让我听听，肚子里有没有动静？”顾北说着，就趴到黄鹂的肚子边听起来。
    一提到孩子，黄鹂的心情立刻变得好起来。
    “医生说，这才三个月多点，还有一段时间呢。”
    “一定要注意安全，晚上我你回娘家。”
    “你说，咱们生的是女孩还是男孩？”
    晕，这个问题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了？
    顾北只好回答，男孩女孩都喜欢。
    “白姐喜欢女孩子，可是我喜欢男孩！最好是个男孩子！”
    好吧，你说男孩就是男孩…

613 访谈
    顾北在苏市陪了白玫两天，然后又返回申城，坐飞机直奔香江，到了启德国际机场已经是晚上七点。
    来接机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叫程家豪，地道的香江人，是香江隆福公司的法人代表、经理，不过自从刘海涛带着十几个人刚到香江，就毫不客气鸠占鹊巢，他这个经理成了类似办公室主任这样跑腿的角色。
    不过程家豪也没啥怨言，他原本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跑外勤打杂的，去年失业，结果被应聘隆福这家皮包公司做了经理，知道自己不过是傀儡，现在真正主事者已经过来自己就心甘情愿干起了老本行。
    今天是传说中的oss亲临香江，他没让手下的几个小兵去接机，而是自己亲自开车前来。
    听到候机厅广播里播出从申城飞往香江的班机已经正点到达，旅客陆续出舱，程家豪赶忙举起了手中的牌子，仔细瞅着从登机门口出来的旅客。
    没多久一个穿着白色短袖衬衣，带着墨镜的年轻男人精神抖擞出现了人群中，程家豪瞅了一眼，赶紧又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对了一下。
    没错，就是他！
    比照片上显得更年轻啊…
    程家豪赶紧迎上去，主动自我介绍。
    顾北来的时候已经接到刘海涛的电话，说是隆福公司经理程家豪来接机，于是就笑着握手。
    “谢谢程经理，辛苦了。”
    “哪里哪里，顾董一路才辛苦。”程家豪顺手接过顾北手中的行李，带着他离开候机厅。
    在车上，顾北和程家豪随意聊起来，顾北发现他很健谈，香江的风土人情，随手拈来。
    “我们要在香江呆上一两个月，就要麻烦程经理你了。”
    “顾董，您这太客气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程家豪边开车赶紧说道。
    顾北微微笑了笑，转过头看外面的夜色。
    虽然隆德公司的成立是为这一次香江股市搏杀，但事情结束了顾北并不打算立即撤销，将来作为华富公司在香江的桥头堡，就如同乐饮在香江设立的分公司一样。
    如果这个程家豪表现不错的话，就可以继续胜任…
    刘海涛他们并没有住酒店，因为呆的时间长为了节约资金，就让程家豪帮他们在一栋公寓楼上临时租了几套公寓，大家分散住进去，而专门给顾北留了一套。
    顾北赶过去，刘海涛和赵江还有几个人正坐在刘海涛的客厅沙发里边看电视边聊天，看过顾北风尘仆仆进来。
    就站起招呼：“嘿，你总算来了……吃饭没？”
    “肚子不饿。”顾北摇摇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也示意程家豪坐下，发了一圈烟才开玩笑似的问道：“看什么电视？不会是三级片吧？”
    “卧槽，现在还有那心思？”刘海涛白了以顾北一眼：“现在香江可是人心惶惶，风雨飘摇。”
    “有那么夸张？”
    “今天股市又是长阴收盘，暴跌368点！已经跌破7500点心理大关！不信，你看看……”刘海涛说着，把电视切换到香江亚视新闻财经频道，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财经访谈类节目。
    “咦……顾北，这不是你的那个朋友刘銮雄吗？”刘海涛呀然。
    顾北仔细一看果然是他，西装革履，比平时看上去斯文了许多，正在接受主持人的访谈。
    顾北还没说什么，坐在边上的程家豪暗自吃惊，老板竟然认识刘銮雄？
    这可是香江地盘上的大佬！
    黑白通吃，最近又在香江股市上呼风唤雨，实在是威风得很。
    当然这些都是在电视报纸以及市井传闻中听说的，他这种小人物不会与人家有什么交集。
    顾北在边上听了几句，这粤语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吃力就问刘海他们：“他们说什么？”
    还没有人回答，坐在一边的程家豪用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说道：“顾董，主持人正在问他对香江股市的看法。”
    “哦？”顾北顿时来了兴趣：“刘銮雄怎么说的。”
    “他很悲观，认为无论是香江股市还是汇市，都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
    嘿……，这家伙看得到很准的。
    顾北心里暗笑，专心听起来。
    ……
    ……
    香江亚视新闻财经频道直播室里，刘銮雄面对着主持人，侃侃而谈。
    他现在心情很好。
    准确的说，最近这一年他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也是，从去年七月份，泰国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金融风暴开始席卷整个东南亚，作为对于汇市和股市嗅觉灵敏的他就投入了汇市，大肆做空。
    这一年共赚大约8亿美金，约合港币62亿，成绩足以让他心情愉悦。
    瞧瞧那些因为“九七”吓得移民到国外的朋友，后悔了吧？
    香江才是块风水宝地，投机家的乐园！
    也没那么可怕嘛……面对国际大鳄的凶猛攻击，照样不是束手无措，任由汇市股市双双下跌？
    想到这些，刘銮雄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刘先生，现在国际上有这样一个传闻，说特区政府乃至中央政府不会任由香江股市汇市下跌，金融崩溃，必要时候会动用政府所拥有的金融资源，甚至外汇储备迎战，对此，您有什么看法？”主持人突然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这个问题很有意思，现在许多人都抱有这样的观点，但我却说no！”
    “刘先生您为什么如此肯定？”
    “因为，香江是自由之港，实行的是自由经济！这样会严重影响香港自由市场的信誉！”刘銮雄掷地有声“况且政府大规模干预资本市场尚无先例，想想93年的索罗斯击溃英镑战，英国中央银行如何被羞辱…这就是前车之鉴。”
    听到刘銮雄最后这句话，主持人也跟着笑了。
    这可是大英帝国的耻辱啊！
    “最后，一个问题，你您认为，香江这次金融风暴的最终结局是什么？您相信香江的明天会更美好吗？”
    听到这个问题，刘銮雄楞了，又笑了笑：“你这个问题让我想起我一个大陆朋友，我曾经也这么问过他。”
    “哦……你的大陆朋友？他怎么认为？”主持人立刻追问。
    “他坚信这句话……只不过现在，不知道看到香江变成这个样子，是否还坚持自己的观点？”刘銮雄悠悠说道。

614 福临门
    “这家伙在说你呢”听了程家豪的翻译，刘海涛扭头看了看顾北。
    “呵呵……他？高兴的有点太早。”顾北不以为然。
    “顾北，看现在这样子，股市回暖还需要一阵子，不如先做空吧，到时候再做多，反正资金闲着也是闲着。”刘海涛提议道。
    内地没有推出股指期货无法做空，但香江股市可以，而顾北定下的策略就是这次来香江重点是期指市场，看准点位入场做多快进快出。
    所以听到刘海涛的提议他有些犹豫。其实如果想做空，从去年十月份做空恒生股指即可，不过他总有一种觉得这样做不太道德的感觉，所以一直没出手。
    现在看到刘海涛心痒痒，于是目光又瞥向赵江看他的意思。
    “顾北，我想也可以试试。”赵江以前没玩过股指期货，自从来香江以后一直在研究这个，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这玩意，比股市还刺激啊，先练练手再说。
    “那行，不能投入太多，拿出两个亿玩玩就行，还有，我说收手必须收手！”
    虽然顾北记不清这次金融危机，香江股指最低点到底是多少，出现在几月份，但看着架势估计是不远了。
    两个亿啊…
    有点少。
    刘海涛觉得顾北有点胆小，不过想想也罢了。
    两个亿只是拿出来玩玩？
    旁边的程家豪听了这家伙惊呆了。
    他们到底有多少资金？
    他虽然名义上是隆福公司法人代表，经理，但是自从今年春节以后，就被从内地华富公司派来的两个财务人员接管了公司的账户，他根本就不知道名义上属于隆福公司账户里资金到底有多少！
    原本以为顶多带过来两三个亿就了不起，没想到这两亿只是玩玩！那到底有多少资金？
    十亿？
    二十亿？
    四十亿？
    如果这些资金无论是投到股市还是股指期货市场，肯定会掀起风浪！
    只是，对方看样子不太想做空，而是想做多！
    我天…
    做多！
    找死啊…
    程家豪想劝两句，但突然觉得，自己没这个资格。
    “程经理，我没把你当成外人，今天包括以后我们的谈话，不能告诉任何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程家豪赶忙点头。
    “那行，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顾北下了逐客令。
    “好的，顾董、刘总，我先回去，明天我会按时去公司上班，如果有什么事情电话call我。”程家豪赶紧站了起来。
    等程家豪走后，刘海涛才问道：“你信任他？”
    “也不是，不过咱们在香江要呆一段时间，吃喝拉撒全靠他，好多事情他最终也会知道，其实也没啥好隐瞒的。”
    顾北笑着回答了刘海涛的问题，又转过头看着赵江：“赵江，现在做空不是你的主要任务，你的主要任务是一定要注意每天股市和汇市的资金动向！一旦发现有大规模的资金入市，那就意味着我们也该动手了！”
    庄家抬轿我们跟着去吃肉。
    不过这次庄家是政府！
    顾北就在香江住了下来，每天跟着刘海涛他们去公司看盘，讨论一下股市和股指走势，在上网看看最近的香江新闻，晚上天气凉快了几个人就出去溜达溜达，或者去夜市上吃大排档，躺在床上再分别和白玫她们煲电话粥。
    问问白玫黄鹂身体情况，去医院做胎监结果如何，或者电话问沈彤小小北在上幼儿园乖不乖？她自己开的事务所生意如何，有什么困难？日子过得倒也悠闲。
    相对于顾北的悠闲，刘海涛和赵江几个估值期货玩的惊心动魄，以前只是坐岸观火，现在亲自下去搏杀才知道里面的惊险和刺激，不过大势把握的好，总的来说赚多亏少，半个月下来竟然又赚了五千万，这让几个非常高兴。
    这天下午，股市休盘，刘海涛嚷嚷猪扒饭、大排档吃腻了，这才要好好搓一顿。
    顾北也没意见就问他去哪里。
    “福临门！”
    卧槽！
    香江顶级饭店！
    福临门位于尖沙咀，这里的粤菜是香江顶级的，也是是香港富豪最爱，据说开张以来几乎每个港澳富豪都在福临门吃过饭，包括了李嘉诚、郭鹤年、何鸿燊、恒生银行创始人何添、永隆银行创始人伍宜孙等等。
    当然也少不了刘銮雄。
    来到香江听市井传闻刘銮雄在福临门有御用的包厢，每次刘銮雄去福临门吃饭，门外都有大批保镖保护，真的跟香港电影里面老大的感觉一样。
    当然消费价格也不菲，一顿都消费几百万！
    顾北对粤菜不感兴趣，不过刘海涛似乎很喜欢吃，顾北看到其他员工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答应了。
    不喜欢吃就少吃点。
    至于钱？
    老子现在也可以掏上几百万奢侈一把！
    “程经理，和我们一块去吃饭吧？”顾北招呼准备离开的程家豪。
    “啊…这…好，好。”程家豪喜出望外。
    福临门啊…
    自己只是从门前经过，从来没敢进去过！
    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没机会呢…
    哈哈，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顾董，刘总，我马上去通知刘师傅去开车。”程家豪说完，匆匆下了楼。
    由于在这里要呆一段时间，没车很不方便，于是刘海涛就干脆让程家豪帮雇了一辆中巴车，专门接送自己这帮人上下班，另外还有一辆小车专用。
    于是众人坐上中巴，高高兴兴赶到了尖沙咀的福临门。
    福临门属于“老字号”总店并不太显眼，外面挂着的大招牌甚至有些复古夜总会的风格。虽说是高档酒楼，服务员穿着也精神，但服务起来仍是一副街坊酒楼的随意做派，不过看上去倒有市井气。
    来的人多顾北就要了一个大包间，众人围着一张大桌子，刘海涛点菜，鲍鱼和鱼翅什么的，那个贵点那个，酒呢，干脆就上了人头马，喝到酣处，竟然飙起申城话划拳，什么“二刀砍死你，四刀砍三刀”好不热闹。
    隔壁，坐着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男人在吃饭，相对于顾北这边热闹，显得清冷了些，两人不急不慌边吃边聊。
    “隔壁是些什么人？怎么这么吵？”老人皱眉问道。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朝外轻轻喊了一声，一个带着墨镜像是保镖模样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隔壁是些什么人？吵到彤叔了。”中年男人问道。
    “刘哥，是一群大陆仔。”保镖说完顿了顿：“好像是炒股赚了钱在庆贺。”
    “没一点规矩……赶走！”中年男人眼睛一瞪。

615 山雨欲来、乌云压城
    保镖听了刚准备离开，却被叫做彤叔的老男人叫住：“算了，你请他们主事的过来，我给他说说，吃饭可以但声音小点，公共场合嘛。”
    保镖听了看了转过头又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得到眼神同意后就马上离开包间。
    “我说大刘啊，你这脾气要改了改，现在香江已经回归，和以前不一样喽。”老人又说道。
    “我就看不惯这帮大陆仔，没一点素质！老祖宗的礼仪都丢尽了！”中年男人愤愤道。
    “那是以前他们太穷，老祖宗说的好：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老人倒是很豁达：“来来，继续说你对股市汇市的看法。”
    再说顾北这边，一群人吃吃喝喝正热闹，包间门突然被打开，三个带着墨镜的年轻男人闯了进来。
    “哪个是头？我们郑爷有请！”为首的青年男子用着蹩脚的普通话，态度很是傲慢。
    房间里的气氛骤然安静下来。
    黑社会？！
    这是众人第一个反应，一个个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我，有什么事情？”刘海涛还是见过世面，站了起来。
    “去了就知道。”
    刘海涛刚准备跟着出去，却被顾北拦住：“我去吧。”
    他担心刘海涛脾气火爆，别真的一言不合闹僵，这里毕竟不是申城。
    “你？他们可是…”
    “没事，别担心。”顾北笑了笑，站了起来。
    真是古惑仔系列电影看多了，香江哪有那么多黑社会？况且这已经是九七之后！
    “顾董，我陪你过去，也帮你翻译。”没想到程家豪自告奋勇站了起来。
    顾北点点头，心里挺欣赏的，这个时候他还能站出来。
    两人跟着三个青年进了隔壁的包间，顾北首先看到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他不认识，但是看到另外一个中年男人的事情，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世界可真是小…他竟然是刘銮雄！
    刘銮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顾北，也哈哈大笑。
    “顾总，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原来你是和你的朋友在聚餐？只是声音有点大，吵到彤叔了。”
    刘銮雄嘴里的彤叔肯定就是坐在他对面的那个老人了，听刘銮雄这口气颇为尊敬估计是香江哪位大佬，他仔细看了看依旧不认识。
    但自己那边声音太大的确不礼貌，顾北立刻道歉：“彤叔，刘先生，不好意思，我向你们道歉，我马上过去说让他们安静点。”
    “你就是大刘说过的那个顾北？”彤叔发话了？
    “您是？”顾北看着这位老人。
    “他就是人称彤叔的郑裕彤，周大福集团及新世界发展创办人。”旁边的程家豪赶紧在顾北耳边低声说道。
    他进来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老人就是郑裕彤！想告诉顾北只是没机会而已。
    顾北听了也吃了一惊，郑裕彤这可是和郭得胜、李兆基、李嘉诚齐名香江四大家族掌门人！
    “彤叔，您好，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顾北再一次道歉。
    这可是香江顶级大佬啊。
    “来坐，坐，顾小友，是否能陪老朽吃吃饭？”郑裕彤主动发出邀请。
    顾北自然没法拒绝，就低声对程家豪说了两句，告诉刘海涛他们这边的情况，让他们别再吵。程家豪听了匆匆离去。
    顾北坐了下来，立刻有服务生上来放了一副碗筷又轻轻离开。
    顾北心里明白，绝对不是吃饭闲聊这么简单。
    果然，郑裕彤闲聊了几句，就说道：“我刚才听属下的说你和朋友似乎在庆功？”
    刚才刘海涛他们边吃边说，嗓门有大，估计对方早就清楚，所以顾北也没啥隐瞒的：“是的，彤叔，这段时间在香江股市上小赚了一笔，朋友说来庆贺一下就来这里，没想到还打扰到彤叔和刘先生你了。”
    “现在的香江股市可以说是一泻千里……我估计是你做空股指吧？”刘銮雄插话道。
    “是的。”顾北实话实话。
    “呵呵，顾总，想当初你可是非常看好香江股市的哦。”刘銮雄以一种嘲笑的口吻。
    顾北脸色平静：“到现在我对香江股市乃至香江未来依旧看好，不过我也曾说过，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吗？”
    “哦？顾总你的意思是，香江股市能挺得过去？”刘銮雄追问道。
    顾北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喝了一口茶。
    双方也不是很熟，自然不能啥话都说，顾北又聊了一会就告辞离开。
    等顾北走后，郑裕彤突然开口道：“大刘，股市做空的事情，你悠着点。”
    “彤叔，你也相信那个顾北的话？看好香江股市？”刘銮雄反问道。
    “是那个顾北的话给我了一些启示。大刘，如果还是以前的香江，我不会劝你。但现在不一样了，不要拿以前港英政府那套做法去想当然现在的特区政府…大陆绝对不会容忍香江成为第二个印尼！”
    如果是别人说这这话，刘銮雄会嗤之以鼻，但从郑裕彤嘴里说出来味道就不一样，他是刘銮雄在香江最大的靠山！
    何况，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从一个打工仔，上门女婿奋斗成香江顶级富豪，他的洞察力比一般人强的多。
    “彤叔，我好好考虑的。”刘銮雄说道。
    再说顾北回到自己的包间，大伙正等着他，见到他进来就七嘴八舌问和香江顶级富豪一起吃饭感觉怎么样？
    “就那样…我们回吧。”
    “卧槽！你也不好好聊聊，留个电话号码什么的。”刘海涛心很热。
    如果能和郑裕彤搭上线，那在香江日子就好过多了。
    顾北却摇摇头。
    他肯本没打算在香江发展。
    何况，香江最辉煌的时代已经慢慢过去。
    像郑裕彤这样的大佬逐渐离去，新生代的香江人已经不是以前在电影上看到的那样了。
    想想自己重生前香江闹成那样，顾北心里就感到不舒服。
    时间一天天过去，香江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国际投机者在证券市场上大手笔沽空股票和期指，大幅打压恒生指数，使恒生连续跌破8000点、7000点几道心里大关，剑指6000点！
    而在内地，投机者大肆宣扬人民币将贬值10，其中，申城、花城等地的人民币黑市交易中曾跌到了1美元兑换95人民币左右。
    一时间，山雨欲来、乌云压城。
    “你看看，那个索罗斯在美国说什么？！”这天早上上班不久，刘海涛拿着一张《大公报》怒气冲冲走进来顾北的办公室。
    顾北接过报纸一看，只见上面转载了美国《华尔街日报》对索罗斯一段采访。
    “香江必败！”
    这是这篇采访的标题，引用的是索罗斯的原话。

616 战争从来没有真正的赢家
    “这孙子实在太嚣张！”刘海涛气愤不已。
    “人家狂有人家的资本。”顾北倒是很看得开：“去年先是横扫东南亚诸国，然后韩国、日本、俄罗斯、墨西哥、巴西相继被斩于马下。试问天下有几人有这样的魄力？”
    刘海涛没词了。
    顾北的话他不得不承认，这世界就有这样的妖孽。
    “你再看看这张。”顾北也拿出一张报纸递给了刘海涛，是香江文汇报。
    “香江股市要跌到4000点！”刘海涛看了大吃一惊：“从16000点跌到4000点，就意味着整个香江的财富蒸发三分之二！现在报纸上天天刊登有炒股跳楼自杀的，如果再跌下去，股市崩盘，香江真的完蛋了！”
    “是啊，问题很严重。”
    顾北心里叹了一口气。
    历史上，香江救市成功，但充其量也只是惨胜。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罢了。
    战争从来没有真正的赢家，金融战也是如此。
    顾北曾经在网上看过一篇报道说：1997-1998的这场“官鳄大战”几乎将香港变成了杀戮之城。
    特区政府后来估计，香港人在这场金融危机中合计损失大约68万亿港币。如果按当时香港600余万人口计算，香港人平均每人损失100多万港币。
    在这场金融危机中，无数人倾家荡产，乃至跳楼自尽，可以说，在中央政府的强大支撑下，香江虽然保住了自己的经济命脉，但也只能说收获了“惨胜”，而若没有这个强大的后盾，其后果就更加无法想象了，金融战争的残酷由此可见一斑。
    顾北心里很清楚，自己无法扭转这个历史。
    虽然现在手握三十多亿资金，在这场大战中也只不过是一个小鱼小虾罢了，根本无法和索罗斯这样的大鳄对抗。
    当然，在适当的时机在背后捅上一刀，这感觉也不错…
    “给赵江说，逐步抛出合约收拢资金，同时密切注意资金量，准备反手做多。”顾北想了想说道。
    “怎么？你认为不会跌倒4000点？”刘海涛反问道。
    “我估计不会……该出手了。”顾北自言自语道，他看了看办公桌的日历，已经是8月3日。
    两天后，顾北上班没多长时间，就被赵江叫了过去，表情严峻。
    “有人开始大肆抛售港币了！”
    “走，去看看。”顾北跟着赵江进了他的办公室。
    里面摆着六台电脑，赵江带来的两个操盘手正盯着屏幕，一面是汇市，一面是股市。
    果然汇市上卖盘气势汹汹，大有将将港元一砸到底的气势，不过很奇怪，无论卖盘如何凶猛，买盘都死照单全收，将港币汇率稳牢牢稳定在1美元兑775港币之上！
    “香江金管局出手了！”顾北精神一震。
    “不过这样会推高银行同业拆借利息，导致股市进一步下跌。”赵江一脸忧虑。
    “是啊……熊掌和鱼不可兼得…”顾北长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以索罗斯为首的国际大鳄的厉害之处。
    先开始炒卖港元，首先向银行大量购入远期美元抛出远期港元，推高银行同业拆借利息，换来美元借出以赚取利息，另一方面又抛出恒指期货与股票现货，以压低股票价格。
    前者会使利率急升，导致股市下跌，从而在期货市场获利；同時一旦港元下跌，他们也可以同时在外汇市场获利。
    裸的阳谋！
    “好啦，这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情。”顾北笑着说道：“密切注意股市，我们快要出手了！”
    8月7日：恒指因蓝筹中报不佳大跌3！
    8月10日，恒生指数跌破股民7000点心理大关。
    8月11日，恒生指数突破6800点。
    8月12日，恒生指数跌破6500点！
    随着恒生指数一次又一次跌穿人们的心里防线，股市上早已经是风雨飘摇，顾北他们心里也很紧张，每天和刘海涛呆在赵江的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一条条滚动的曲线。
    而赵江一边和两个操盘手分析，一边还得不停计算，通过这种指标的变化捕捉资金流向，成交量……白天忙一天，晚上跑到办公室来还要复盘，忙的不亦乐乎。
    其实顾北意思是没必要注意这多，只需要关注一个重要指标—成交量！
    如果哪天开始成交量突然持续放大，那就意味着香江政府进场了，不过既然他喜欢这样，顾北也就不在劝说，做当实践练兵吧。
    只是赵江本来长得又黑又廋，结婚这几年没见变胖，如果再廋下去，回去不好向罗韵交差啊…
    不过让顾北高兴的是，宋晓喜从申城坐飞机赶过来了。
    卧槽！
    这家伙怎么比以前更胖了？
    你去美国到底是给林小薇治病还是去享福去了？
    “小北哥，小薇能听到声音了！”宋晓喜见到顾北说的第一句话，神情激动。
    “哈，大喜事啊……”顾北也很高兴。
    “她在美国植入了最先进的人工耳蜗，已经能听到声音，医生说现在就是进行康复训练，恢复语言功能，回到申城后，我们在美国康复训练一一阵子，上一周回到申城，又让黄鹂帮忙了联系了人民医院的康复训练中心，现在每天过去进行听力和语言的康复训练。”宋晓喜说道。
    “那你每天陪去陪小薇，就不用来这里。”顾北劝说道。
    “不用，我让小薇的妈妈过来照顾她了……再说你们在玩这么刺激的事情，哪能少得了我宋晓喜？”
    这家伙和赵江的沉稳相比，就喜欢冒险刺激，更适合玩股指期货。
    “我没有来迟吧？”
    “没有，现在正是大战前夕。”刘海涛插话道。
    “那感情好……今晚我请客，对大家对我和小薇关心和照顾表示感谢！”宋晓喜豪气万分：“海哥，你选地方！要香江最好的！”
    “那我们还是福临门，那里的海鲜地道。”
    “外面下着大雨呢。”
    “又不是下刀子，怕啥？”
    “那…再不会碰到什么香江大佬了吧？”
    “碰到怕个鸟！将来咱们个个都是大佬！”
    于是，在刘海涛的带领下，大伙们又浩浩荡荡去福临门大吃了一顿，不过这次没有闹的太热闹，也没遇到什么大佬。
    众人玩的尽兴，而在城市的另一端，一个来自内地的神秘人物悄悄来到香江，一场大决战即将拉开序幕。

617 神秘人物
    香江罗湖口岸。
    雨下的很大，给夜幕增添了几份萧杀气氛。
    几名中年男人打着黑伞，正站在雨里等待着一位来自燕京的大人物。
    为首的是一个带着眼镜清瘦男人，他就是香江特区政府财政司司长曾荫权，这个被称为香江“财神爷”的男人，此刻一脸严肃，还透露一丝疲惫。
    “他来了！”同伴低喊一声，曾荫权急忙抬头一看，只见几个打着黑伞的中年男人从口岸过来，为首的中年长的高大魁梧。
    曾荫权急步走了上去，伸出右手：“戴行长，一路辛苦了。”
    来人竟然是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戴相龙！
    “呵呵，哪里有曾司长辛苦？”戴相龙开朗一笑，又指了指旁边两位中年男人，介绍道：“这位是中行张行长、工行的李行长……
    全都是些大人物啊。
    众人逐一握手，简单寒暄后就钻进了在一边等候的小车，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现在香江情况怎么样？”戴相龙坐在后排，看了看外面迷离的雨色，转过头问旁边的曾荫权。
    “情况十分危急，恒指已经跌破6500大关，根据可靠消息，索罗斯带领着摩根·斯坦利、高盛、里昴、怡富、所罗门、惠嘉、霸菱、美林等国际超级炒家，光是8月期指沽单就有10多万张！”
    10多万张！
    戴相龙的心一沉。
    他清楚，恒生指数每下跌一点，每张空头期货合约便可赚50港元，现在港股已挫2  000多点，每张合约的帐面利润已经高达10万港元！
    这批8月份到期的空头合约实际已经有150亿港元之巨。再加上9月到期的数十万张期货合约，如果恒生指数保持目前的点位或者继续下降的话，这些炒家们至少赚取500亿港元以上的利润。他们在汇市上损失的钱，对于这笔巨款来说真是九牛一毛。
    这帮人心真狠啊…
    这可是香江老百姓的血汗钱！
    戴相龙心中隐隐有些怒意。
    “戴行长，我们已经动用了将近500亿港元的储备。”曾荫权又低声说道。
    戴相龙心里又是一惊。
    这才刚刚开始，只能算是双方相互试探，距离决战还远，500亿港币就没了！
    戴相龙心情有些沉重，但表面上却显得轻松，笑着安慰曾荫权
    “别担心，曾司长，我这次来得到中央授权，带来五百亿支援。”
    “港币？”
    “不，美金。”
    美金？！
    曾荫权顿时欣喜若狂，有这笔支援再加上特区政府自身的外汇储备，现在弹药足矣。
    可是…
    曾荫权又想到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转过头默默看着外面的景色，好久没说话。
    “戴行长，这次政府入市是我力促决定，如果输了，我就是香江的罪人，别说引咎辞职，以死谢罪也无法减轻我的罪责。那都是香江人民几辈子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血汗钱啊。”曾荫权喃喃说道。
    这一次戴相龙没有再安慰，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雨在天亮的时候终于停了，天空一片湛蓝，红彤彤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对于一般香江市民而言，这不过是寻常的一天，依然要为生计而奔波，报纸电视上依旧充斥着某某楼盘大折价，又有几人昨晚从跳楼自杀。这种新闻每天都充斥在人们眼里耳朵里，人们已经麻木。
    吴嘉良穿着皱巴巴的t恤，脸色憔悴，沿着街道慢慢向前走着。
    他是一个卖水果的小商贩，这十几年来和老婆起早贪黑来辛辛苦苦攒下了一笔钱。去年在股市最为狂热的时候，他不顾老婆的劝阻，执意将攒下了80万全部投入到股市，希望能多赚些给老婆和孩子一个体面的生活。
    可惜梦很快碎了。
    去年开始，香江股市一跌再跌，从16000点到现在的6000多点，自己炒股的80万竟然全部亏掉！
    想想和自己含辛茹苦一起打拼的老婆，还有两个正在上学的女儿，吴嘉良就觉得对不起她们。
    他想到了自杀。
    昨晚，和他一起炒股的一个朋友，比他小几岁。受不了这种打击，喝完酒后趴到楼顶，一跃而下留下老婆和未满周岁的孩子。
    也好，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不过，他想最后一眼看看股市。
    吴嘉良走到证券大厅已经是早上九点半，股市已经开盘，他习惯性站在一个角落里，呆呆看着大厅中央电子屏幕上跳动着的数字。
    他突然发现，今天的股市有些不对劲。
    卖盘依然凶猛，大盘指数却没有像昨天那样急剧下跌，有资金进场开始护盘！
    吴嘉良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立刻把目光投向另一块电子屏幕，上面显示的恒指期货指数交易实时数据。
    这里情况更明显，期指有开盘的6610点开始向上攀升！
    6620
    6625
    6628…
    指数每上升一个点，吴嘉良就感到自己的心脏跟着剧烈跳动一下。
    整整一天，吴嘉良中午休市的时候只买一块面包和一瓶矿泉水，其余时间都是盯着数字不断跳动的电子大屏。
    到了下午闭市的时候，股指期货和恒生指数双双定在了6669点，恒生指数比前一个交易日上升了59点！
    等到电子屏幕最后一个数字停止跳动，吴嘉良听到了大厅里传来低低的欢呼声。
    虽然涨的并不多，但这可是这么多天来恒指以阳线收市！
    吴嘉良长吁了一口气，虽然自己的股票账户上依旧是亏损，但是他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
    明天是周末…要不到等两天开盘了再看看？
    吴嘉良离开了交易大厅，向家走去，他感到自己的脚步轻快了些。
    ……
    ……
    “小北哥，今天股市、期指出现天量交易，大批资金进场了！”闭市之后，宋晓喜一脸兴奋。
    这尼玛的，果然是香江，比内地a股刺激好玩多了。
    “那是国家出手了！”顾北呵呵一笑。
    “政府真的会入市？”刘海涛似乎还有些不相信。
    “如果不是政府，哪炒家敢拿出有那么大的胃口？期指这边一个点值50块，今天上涨了655点，也就是一个合约赢或者亏三万港币，这可都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那我们呢？进场？”旁边的赵江插话道。
    “对，进场！等周二开盘，动用所有资金杀入股指期货，做多！”顾北信心百倍。

618 这次亏了，你可真要跳楼了
    这个周末，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周末。
    由于多了一个公共假日（周末之后是香江抗战胜利纪念日的假期），一共要休三天。
    香江股市暂时偃旗息鼓，但世界上别的国家金融市场却依旧风起云涌。
    8月16日迫使俄罗斯宣布放弃保卫卢布的行动，卢布大幅贬值。
    8月17日美欧股市全面大跌……
    在外界一片风声鹤唳之间，8月19日，香江股市如期开市。
    香江特区政府财务司。
    曾荫权早早来到证券室，看着墙上挂着的电子屏幕默然无语，他旁边站在一个白发消瘦男人，正是香江金管局局长、外号“任一招”的任志刚，这次“战役”的主要操盘手。
    “曾司长，外面形势很不乐观…他们会借机冲击恒指，要不我们先观望一天？”任志刚眉头紧皱，低声问道。
    曾荫权沉默了片刻：“原定计划不变！进！”说完转身离开。
    任志刚拿起了一部红色座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这意味着在他的一声命令下，数十亿资金将迅速涌入股市，和敌人短兵相接。
    ……
    ……
    “顾北，这两天外围形势不好呀，咱们还进不进？”在香江另一边隆福公司办公室，赵江问顾北同样的问题。
    “进！”顾北斩钉截铁。
    九点半，香江股市和股指期货同时开盘，一扫往日开盘的平静，各路资金纷纷融入，汹涌澎湃。
    吴嘉良站在交易大厅了里，看着电子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数据，胆战心惊。
    决战开始了！
    他心里只是暗暗祈祷，希望多方千万要顶住…顶住…。
    “咦……曾司长，有巨量资金在在股指期货市场上做多。”任志刚看着股指期货这边缓慢攀升的曲线，忍不住叫了一声。
    今天他的任务是保住股票市场这边，股指期货那边投入的资金量并不多，但股指期货并没有大幅度下降，很明显有人在悄悄吸筹。
    曾荫权也注意到这个现象，想了想问道:“会不会是中字开头的国企？”
    这次戴相龙亲自坐镇香江，带来地不仅仅是几百亿的外汇储备，还有一大批在香江上市的中字头国企！
    他们都接到了中央的命令，全力以赴，不仅成本保卫香江！
    但任志刚摇摇头。
    今天中字头国企并没有动静。
    “不管怎么样，做多就是咱们的朋友。”曾荫权笑着说道。
    “我建议查查这些神秘资金的来源。”作为香江金管局局长，对于巨量资金进入香江金融市场，有一种不由自主的警惕性，特别是在这关键时刻。
    曾荫权点头表示同意。
    很快，下属就汇报这股神秘资金的来源：数目在十亿左右，是来自一家叫隆福投资公司，法人代表是个并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其成立时间不长，所有资金几乎都来自内地。
    内地的资金？
    肯定不是国有资金，如果是香江金管局这边早有备案。
    那是私人投资？
    谁拥有这巨量资金？
    谁有这么大的胆略和魄力？
    曾荫权来兴趣了。
    不过资金涉及到来自内地，他没有这个权力再追查下去。
    “我立刻去找戴行长，请他细查！”曾荫权说道。
    ……
    ……
    终于到了休市的时候，财务司这边喜气洋洋，政府顶住了国家炒家的打击，恒生指数又上升五十点。
    中午隆福公司的气氛有点沉闷。大伙没有出去吃饭，就点了外卖，打电话让伙计送过来。
    能不沉闷吗？
    早上隆福公司已经在股指期货市场上投资了十个亿，但并没有所期望的股指上涨，反倒微跌。
    按照现在的点数，账面上已经浮亏八千万！
    大家都意识到了。
    今天起码在股指期货这边，特区政府未尽全力。
    “小北哥，下午还进不进？”宋晓喜低声问道。
    “进，继续！”顾北咬咬牙。
    他不相信特区政府只管股市，不管股指期货这边！
    下午一点，准时开盘。
    “那家隆福公司还在吸筹！”任志刚看着股指期货这边交易量继续攀升，忍不住说道。
    “呵呵……有魄力，早上这家公司估计投入大约十个亿，现在还敢继续！”曾荫权呵呵一笑。
    “也好，由他们顶着，消耗消耗对方的资金，今天咱们就专心做股市，等明天再战期货市场！”任志刚迅速改变了一些策略，他需要集中火力。
    “但愿如此，希望他们能道。
    “顾北，已经投入了六个亿。”正在操盘的赵江抬起头看着顾北。
    十六个亿进去了，股指期货不省反跌，账面浮亏两个亿！
    顾北看了看手表，现在三点半，距离收市还有半个小时。
    “按照原计划，将剩下的四个亿全部投进去。”顾北面无表情。
    赵江咬咬牙，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c o m 很快，挂在卖盘上的巨量沽单被吞掉，股指价格开始上升，但很快又有天量沽单被挂上，股指再一次被打压下来。
    赵江的脸色黑黝黝的变得有些惨白。
    四点钟，准时休市。
    隆福公司一片雅雀无声。
    今天一共投入到股指期货市场二十个亿做多，到现在已经损失了三个亿！
    “干嘛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今晚我请客，福临门。”顾北笑着说道。
    “没胃口。”连一项喜欢热闹的刘海涛也摇摇头。
    尼玛的！
    三个亿就这么完了？
    股指期货市场可不是股市，每天都需要进行结算。也就是说再明天开盘之前，隆福公司不补足这个三个亿保证金，证券公司就会强制他们平仓！
    “别担心，咱们手头还有十多个亿，足够明天在玩一天了，我就不相信政府不管期货这边…走，吃饭去。”顾北笑着拍了拍刘海涛的肩膀。
    “顾北，如果这次亏了，我们到无所谓，可你真的要从楼上跳下去了。”
    刘海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这才筹措的三十八亿资金里，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顾北自己或者那股票质押，还有就是乐饮集团的十五亿现金。
    要知道，他们玩的是期货，撬动的是将近200多亿的资金！

619 这尼玛的，玩的就是心跳
    “大海你乱说什么？！”顾北还没开腔，旁边的宋晓喜不高兴，一脸怒意看着刘海涛。
    “嘿……我只是开个玩笑。”刘海涛也意识到在今天这个气氛中说这句话的确有些不吉利。
    “算了，今晚我请客，喂，大伙都去啊…”刘海涛又招呼起来。
    不过今天这情况，还有谁有心思去开怀畅饮？
    第二天早上，股市开盘依旧是气氛紧张，巨量资金源源不断涌入股市和股指期货，多空双方争夺激烈。
    一早上时间，顾北又投进了十个亿，股指期货指数相比昨天略微上升了12个点。
    顾北的心情有些紧张。
    他已经没有“弹药”了。
    虽然手上还有将近五个亿的资金，但他知道不能再投进去，这是防止今天期货指数继续下跌，用来结算的，否则明天早上会强制平仓！
    “小北哥，下午怎么办？”宋晓喜低声问道：“要不咱们想办法再筹措一部分资金？”
    顾北摇摇头。
    这么点时间去哪里找钱？
    况且即便筹到几百万来自几千万也根本不起作用。
    “别担心，一个字，等！我就不相信政府不管期货这边！”顾北狠了狠心说道。
    “按照现在这情势，政府资金入市已成定局，只是不知道期货这边他们什么时候才进来？如果再迟一天，咱们就要有可能爆仓了！”
    是啊……
    顾北只记得历史大概，并不清楚具体日期，如果政府任由股指期货跌两天，自己怎么办？
    “别担心，不会的，股票市场那边已经开始上涨，这边也会跟着涨的。”顾北安慰着宋晓喜，也安慰着自己。
    下午一点开盘，顾北让宋晓喜他们停止了操作，看着期货指数开始缓慢下跌。
    “股票市场那边呢？”顾北问道。
    正在操盘的赵江迅速调出了一个画面，说道：“多空争夺的厉害，处于横盘状态。”
    很明显，政府的投入资金在股市上和国家大鳄们在酣战。
    到了下午三点，顾北的脸色变了。
    按照现在这个点数，自己剩余六个亿的资金竟然不够结算！
    也就是说今天有可能亏六个亿以上！
    “我们强制平仓吧。”刘海涛脸色卡白，提出了一个建议。
    虽然前后亏了将近十个亿，但起码还有二十多亿的资金，可以选择机会再战。
    “等…”顾北面无表情，说出了以一个字。
    他不相信，到这个时候政府还不在股指期货这边出手！
    “走，出去抽根烟。”顾北招呼了一声，转身离开房间。
    虽然空调开足了马力，但他依旧感到太闷。
    顾北走到楼道的窗户边，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看着外面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这时候，宋小喜走了出来站在他身边。
    “小北哥，我记得，六年前的现在，咱们和海哥、赵江他们，正在鹏城排队抢购认购书，天气好像比现在还热。”
    宋晓喜没头没尾的来这么一句。
    “是啊……”顾北想起当时排队情形。
    在烈日之下，一个个挽起手臂，抱紧腰肢，没有了年龄和性别，没有了羞涩和陌生……上万人就这样连成一体，被、激情、烦躁、恐惧和令人窒息的汗臭包围着……
    也就是在鹏城，使顾北财富迅速膨胀，才有资金收购明珠厂，才有了后面这一切。
    “再往前，你还在白姐咖啡馆打工，还摆过地摊。”宋晓喜又说道。
    “呵呵，那是快毕业那一年，被逼的。”顾北呵呵一笑。
    “所以说小北哥，我很佩服你，既能吃苦又能干事，有啥事能吓到你？”宋晓喜感叹了一句。
    顾北突然明白宋晓喜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和自己聊起往事，他其实是在告诉自己，即便这次失败了有算啥？大不了重头再来，千万别想不开。
    顾北心里感动，拍了拍宋晓喜的肩膀：“谢谢…放心吧，这次咱们也不会输！”
    果然，到了下午开盘，突然大批买单涌入很快将股指期货指数迅速推高，股市那边恒生指数也是跟着上涨，形势突然变得明朗起来。
    国家队全面进场了！
    顾北总算松了一口气。
    到了下午收盘时间，期货指数大涨不仅以长阳线报收，彻底了收复了昨天实地，顾北他们的账户上减掉昨天亏掉的3个亿，还盈余8个亿！
    这尼玛的，玩的就是心跳啊。
    看着账户里的数据，顾北心里也不仅感叹了一句。
    公里的员工也一扫昨日的颓唐，一个个显得兴高采烈。
    “走，走…昨天没聚成，今天我再请大家吃饭！”顾北笑着说道。
    这次自然是一呼百应，大伙有说有笑准备下楼，只见程家豪匆匆走进来到顾北耳边低语几句。
    “香江财神爷？”顾北失声叫道。
    刚才竟然是香江财务司司长曾荫权打来电话，直接打到了公司对外公布的座机上。
    顾北赶忙跟着程家豪走了出去，来到综合科办公室拿起了话筒。
    “您好，我是顾北。”
    “顾先生，我是曾荫权”曾荫权的普通话还算凑合，顾北勉强能听懂：“感谢你对香江政府的支持。”
    “应该的，我是中国人嘛…再说我是个商人，我看好香江的经济，现状股市明显低估，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我怎么不来？”顾北笑着回答。
    “呵呵，顾先生倒是很坦诚，一小撮别有用心的国家炒家妄图打垮香江，他们的阴谋是不会得逞！香江的明天一定会更好！”话筒里，曾荫权的声音有点激动。
    或许是压抑已久，现在突显曙光的缘故吧。
    不过，我说老大，这句话别老挂在嘴上啊，来点实际的行不行？
    比如说，赶紧抓抓教育，增加香江年轻人对祖国的认同感，免得再国一二十年后一帮废青们走上街头，把一颗璀璨的东方明珠搞得乌烟瘴气。
    当然，这话顾北是不能说的。
    这已经超出他的能力之外。
    “顾先生，虽然现在政府略站上风，但是后面这几天才是真正的决战时刻…顾先生是否能协助政府，共同抗敌？”
    “让我怎么做？”
    顾北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要求。

620 是对践踏自由经济的宣战！
    顾北和曾荫权通了一会电话，这才挂掉电话回到办公室。
    程家豪早就把香江财神爷和顾北通电话的事情告诉了众人，所以顾北一进来他们就七嘴八舌的问到底说了啥。
    “其实没啥，就是聊了聊股市。”顾北显得很轻松：“走，时间差不多了，吃饭去，福临门！”
    大伙玩到晚上十一点才尽兴回来，顾北没有急着睡觉而是冲了个凉打电话把刘海涛、宋晓喜和赵江叫道自己公寓，详细说了今天下午和曾荫权通电话的内容。
    “他的意思是让我们在28号那天进股市进行阻击。”顾北最后说道。
    28号？
    这不是恒生股指期货8月份的交割日吗？
    三人立刻想到这个问题。
    看来香江政府和国际大鳄准备在这一天决一死战！
    但这和顾北他们期初定的策略有所不同。
    按照当初几人商量，这次来香江投资，是针对股指期货而不是股市本身。
    股指期货最大好处就是可以快进快出，到了交割日必须进行结算，这符合顾北想法，反正他也没打算在香江长期投资。
    现在特区政府已经携巨量资金入市和索罗斯等国际大鳄进行死磕，按照历史轨迹最后以特区政府获胜而收场。
    那么顾北想的只管坐轿，等到28日这天股指期货交割，带着所赚的资金拍拍屁股走人即可。
    但有了曾荫权这个电话就有了变化。
    要求在28号这天进入股市帮忙阻击！
    其实顾北想说即便是没有我这几十亿资金，你们也做的很好，历史本来就证明这一切。
    不过这话没法说出口。
    自己是中国人，这里面还有个政治立场问题。
    在国内做生意，如果你想做大做强，就必须考虑政治，和政府搞好关系，这都是每一位企业决策者必须要考虑的。
    况且顾北也有点冲动，想在28号那天，感受一些和国际大鳄短兵厮杀的感觉。
    但这里出现了一个问题，如果投入巨量资金到股市，即便赚了也不能立刻抛售，否则会引起股价动荡的厉害，需要徐徐图之，那就要做好长期在香江投资的准备。
    所以顾北告诉大家，征询大家的意见。
    “那就在香江多玩一段时间，说实在的，这里比a股好玩多了。”宋晓喜首先表态。
    “你们？”
    “香江也不错，顾北，最近香江房价掉了厉害，去年咱们在太平山上看到的那些别墅，已经有人公开出售了，你猜多少？4000万港币！竟然还不到去年的一半！等这次大赚了，嘿嘿，我打算买上一套。”刘海涛说的眉飞色舞，让顾北又好气又好笑。
    这家伙，竟然开始打房子的主意了！
    不过确实，现在的香江房子就是大白菜啊。
    三人都同意，赵江也没啥意见，反正在哪里都是炒股。自己是不是也在香江买上一套房子作为投资？
    按照这次投资将来的分红，肯定买不起别墅但买一套公寓完全可以。
    赵江琢磨着。
    当然这件事回去还得和罗老师商量商量…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咱们就28号进入股市！这件事保密要保密！”顾北做出了决定。
    接下来的几天，香江股市和期货市场风起云涌，特区政府和国际大鳄进行着激烈厮杀，恒指在艰难中步步攀升。
    但顾北这边反倒轻松了许多，把每天盈余的资金继续投入到期货市场做多，坐等收钱。
    时间到了8月27日，恒指由最低点6610一口气涨到了7820点，上涨了1210点！
    “发了！发了！”当27号四点整，屏幕上的数字停止跳动之后，刘海涛忍不住吼了一声。
    宋晓喜赵江他们也是喜气洋洋，连顾北也想高歌一曲。
    可不是吗？
    按照恒生指数期货合约，一张做多的合约，涨一个点可以赚50港币，那么现在涨了1210点，也就是一张合约赚大约6万港币！
    而顾北动用了将近30亿的资金，按照只出10的保证金，相当于撬动了300亿的资金杀入了股指期货市场！
    而他的平均建仓仓位约在6700点左右，按照恒指期货规定，一张合约的价格为6700x50元约为335万港币，也就是说顾北初次建仓，购得合约约为10万张，可以赚60亿港币！
    在加上中途又那盈利的资金继续做多，最后扣除交易费用，这次香江大战，一共赚了82亿港币！折合人民币875亿元！是这次投入资金的24倍！
    赚的可真是盆满钵溢！
    “好了，大家今天休息，明天再战！”顾北说完离开了办公室。
    这一刻，他感到格外轻松。
    夜幕降临。
    东方明珠开始展现它最璀璨和妖娆的一面，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开始尽情享受大都市带来的繁华。
    但在香江财务司大楼里，灯火通明，从高官和普通员工全部在加班，气氛显得紧张。
    曾荫权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正认真的看着电视。
    画面上霍然放着他的对手量子基金的总经理索罗斯在新加坡接受美国bc节目采访。
    “索罗斯先生，请问你旗下的浪量子基金是否参与到香江股市和期指市场的交易活动？”主持人问道。
    “是的，不仅是量子基金还有老虎基金等国际著名基金都进来了，因为这里有利可图。”索罗斯回答道。
    “可是，这一年来，特别是最近这一个月，你们似乎并没占到便宜。”
    主持人一场尖锐的问题，让索罗斯沉默了片刻。
    出人意料，索罗斯并没有隐瞒而是很坦率的承认：“是的，我们目前因特区政府入市而遇到一些困难……但是！”索罗斯说道这里突然提高了嗓音：“最终胜利者必将属于我们！”
    “索罗斯先生，为什么你这么自信？”
    “因为如果他们特区政府在基本面上犯了错误，他们所做的一切就不过是向投机者提供利润！”
    “现在香江经济当时正步入衰退期，这是不容忽视的事实，更有有迹象表明，一场全球性的经济危机正在到来，看看今日世界各地的股市，美国、欧洲、拉美、亚洲股市均大幅下跌！香江如何能独善其身？
    “索罗斯先生，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香江特区政府还是义无反顾的救市了。”主持人停顿了一下说道。
    “这是背叛！对坚持自由市场原则的背叛！对经济规律的背叛！当地政府宣布入场干预股市时，香江这个自由港就宣布彻底消失了！我们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捍卫自由市场的尊严！”说道最后索罗斯情不自禁挥舞的一下拳头。
    “索罗斯先生，您这番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您对香江政府的宣战？”主持人措辞尖锐。
    “是的，是对践踏自由经济的宣战！”索罗斯加重了语气。

621 决战
    看完电视采访，曾荫权默然不语。
    对手已经向自己公开宣战！
    这就意味着，明天将是一场恶战！
    自己已经在悬崖边上，没有退路。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打过电话的年轻人，他是否看到这个采访节目，是否也会感到紧张？
    此时的顾北也在看这个电视采访，不过是在街边一个大排档上，正在和刘海涛他们吃夜宵。
    “这家伙，怎么这么拽？竟然公开和政府宣战？”刘海涛有些吃惊。
    “这算啥？看看去年，泰国、马来西亚几个国家，几十年来积存的外汇一瞬间化为乌有，你奈人家如何？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宣布索罗斯是国家敌人，说要逮捕他……人家照样活蹦乱跳？”顾北笑着说道。
    “不过这次，他是选错地方，他要踢到铁门槛了。”顾北最后笑了笑。
    8月28日到了。
    这一天竟然下起的小雨，一扫前几天闷热的天气，气候显得格外凉爽。
    可是在中环的证交所，里面依旧显得闷热，还不到九点，大厅里就挤满了人，一个个神情紧张。
    今天是8月股指期货交割日，鹿死谁手将在今天见分晓。
    吴嘉良也早早来到交易所，焦急的看着电子大屏，等待着股市开盘。
    前几日恒指的大幅度上涨，使他减少了一部分亏损，但账面上的负数依旧让他无法承受。
    他希望今天股市继续保持上涨。
    但昨晚采访索罗斯的新闻他也看了，他这才明白，股市上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原来是有国家大鳄咱兴风作浪！
    看到昨晚索罗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吴嘉良实在有些替政府担心？
    能顶的住吗？
    泰国、大马、印尼已经相继倒下……
    如果一旦，看来只有跳楼这条路了吧？
    他不敢再想象下去。
    同样，在证交所一处贵宾室里，刘銮雄也感到很紧张。
    他失去了往日处变不惊的风度，叼着雪茄，不停在房间里踱步。
    与其说他是紧张，不如说是痛苦和纠结。
    本来这一年来顺风顺水，跟着索罗斯在东南亚、韩国、日本等国家和地区大肆做空，人家吃肉自己跟着喝点汤，赚了八个亿的美金算是春风得意。
    可是回到自己的老窝，在香江这个地方反倒一切都不灵了！
    特别进入八月份，香江股市不降反升，自己的沽单全部亏损，算下来每一份沽单亏损将近3万，一共亏损六十亿港币！
    自己辛辛苦苦赚的这一年几乎全部化为乌有！
    这气的刘銮雄差点吐血！
    连自己最宠爱的李大美女也懒得见！
    麻痹的！
    香江政府真的的出手了！
    不讲武德啊…
    刘銮雄心里气的直骂娘。
    可是他也明白，现在不是怨天尤人的时候，今天是股指期货交割日，还可以一搏！
    只是今天继续做空，还是反水做多？
    这是个问题。
    “斯蒂夫，你怎么看？”转了几圈，刘銮雄显得更加焦躁，转过头问坐在沙发上一脸苦思冥想装的斯蒂夫。
    此时的斯蒂夫也是一脸郁闷，作为华尔街顶尖的操盘手，在东南亚乃至欧洲股市都是游刃有余，为啥这次在香江就玩不转了？
    果然是神秘的东方，背后还有一个更加神秘的国度…
    不过斯蒂夫现在没时间感叹，他必须得认真回答老板的问题。
    顿了顿他想好了措辞才慢慢回答：“昨天我也看了索罗斯现实的采访，从理论上……”
    “别他妈说什么理论不理论！大道理我不爱听，我就问你两个字？做多还是做空？！”
    听到刘銮雄暴躁的声音，吓得斯蒂芬一下子站了起来，咬咬牙：“做空！”
    “真的，继续做空？”刘銮雄锥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对方，似乎想看出什么端倪。
    “是的，老板，做空！我相信索罗斯，相信自由经济的力量！”斯蒂夫大声说道。
    刘銮雄听了却笑了。
    “如果你不提什么自由经济，我还真信你的话……可惜这是香江，97回归后的香江！没有比中国人更了解中国！按照我的命令，立刻做多！强制平仓八月合约，然后动用所有的资金集中购买九月份的股指合约！”
    此时的刘銮雄似乎恢复了往日枭雄的模样，撂下了一句话，大步流星离开了贵宾室。
    “上帝啊…他疯了，香江疯了，他妈的全世界都疯了！”斯蒂夫忍不住冒出了一句粗话，走到电脑面前。
    于香江中环交易所里紧张的气氛相比，隆福公司里气氛显得格外轻松。
    “小喜，赵江，今天的操作不要搞那么花里胡哨，只给我盯住恒生股指两个最重要指标股：汇丰控股及香港电讯，关键时刻出击！”“记住！这次我们赚钱不是我们的唯一目的，而是阻击！必须精准，打蛇要打在七寸上！而且只能动用三十亿！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放心，我和赵江早就准备好了！”宋晓喜显得信心十足，笑嘻嘻说道。
    “三十亿的资金自然正面没法那个什么索罗斯相拼，但是在关键时刻从背后捅上一刀子，也要让他够受！”
    九点半，香江股市准时开盘。
    一时间天量的卖单出现了在交易位上，倾泻而下。
    香江政府全力退守7  860点，每5分钟推高1～2个价位，以拉高期货指数的结算价
    开市仅5分钟，成交量已超过30亿港元！
    半个小时，100亿！
    看到这凶猛的架势，宋晓喜失去了刚才的轻松模样，一个个倒吸一口冷气。
    想想a股市场上拿着上亿资金就所向披靡，笑傲江湖的模样，这尼玛的……
    原以为这就是大海没想到对于香江而言，a股市场只是个不大不小的洗澡盆！
    自己手头这三十亿资金仍进去，能冒出多大水花？
    “多看，少动。”顾北叮嘱了一句，转身离去。
    场内的争夺越发激烈。
    7860点破！
    香江政府立刻退守7800点，又在这点展开全力狙击！
    整个早上，恒生指数和期货指数几乎停止在7  800点上下。
    随着时针指向11点整，整个屏幕停止了变化。
    作为主操盘手的宋晓喜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又看了看屏幕的交易额：
    400亿港币！
    上半场以索罗斯为首的国际大鳄略胜结束。

622 胜利
    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热闹的交易大厅变得冷清下来。
    但场外，依旧暗流涌动，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东方这个弹丸之地。
    “早上终于顶过去了，还有半天时间！”任志刚手里拿着一份普通的便当，正看着办公室墙上的电子屏幕，他旁边是同样吃着盒饭的曾荫权。
    最近这段时间他们都一直在办公室度过，靠便当和泡面充饥。
    “估计对方会进行最后的疯狂。”曾荫权眉头紧锁，并不显得多么高兴。
    他们今天的目标非常明确：要抬高结算价，保证恒生指数走势平稳。因为恒指期货的结算价格为这一天每五分钟恒生指数报价的平均值，
    根据计算，索罗斯为首的国际大鳄在股指期货那边建仓大约是在7500点左右。
    所以，曾荫权和任志刚定下目标：股票这边必须死守7800点一线，被迫索罗斯高位交割，亏本离场。
    但，能顶得住吗？
    曾荫权心里沉甸甸的。
    ……
    ……
    香江半岛酒店。
    在顶层的套房里，站着以为金发碧眼的老人，花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纹显得颇为慈祥，犹如一个邻家老爷爷。
    可谁能想到他就是在金融届让许多人闻风丧胆，让东南亚诸国恨之入骨的国家炒家索罗斯？
    不过此时的索罗斯也不好受。
    扫平了东南亚诸国，羞辱了韩国日本俄罗斯，挟着天量资金气势汹汹来到香江这个弹丸之地，原本以为特区政府也会很快缴械投降，
    没想到对方抵抗的如此激烈，竟然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
    他突然意识到，这次搞不好会在香江这个地方折戟沉沙！
    不，绝不！自己的一世英明绝对不能在这里被毁掉。
    想到这里，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调欧洲基金进入香江！”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天量资金通过银行系统源源不断的汇聚于香江。
    ……
    ……
    “好了，下半场该我们上场了。”顾北站在宋晓喜的背后，看着时间走向一点整。
    屏幕上的数据又开始疯狂跳动起来，双方没有试探直接进入了白刃战。
    “不好，空方势力增强了！”宋晓喜惊叫了一声。
    果然，在汇丰控股、香港电讯两个龙头股上，出现了大批卖单，数以十亿计的资金向下砸去，7800点一线危危可岌。而在期指市场上，也出现了大量沽单，期指指数也开始下跌。
    “估计对手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调来天亮资金。”顾北说了一句。
    虽然他已经知道结果，但是看到险象环生的局面，心里也不由得胆战心惊。
    谈笑间灰飞烟灭…
    果然只存在电影中。
    而在香江财务司的曾荫权、任志刚也看到了这一幕，而且他们已经从银行系统秘密获悉，又有数十亿计的美元远远不断从欧洲汇聚香江。
    对方在增兵！
    “打电话给戴行长请求中字头国企下场增援！”曾荫权立刻命令道。
    没过多久，市场上突然涌入大批买单，对于恒指30种重要股票行进了无差别扫货！
    顿时恒指上扬，收复了7800点，双方又开进行了胶着战。
    下午三点，距离闭市还有一个小时。
    “小北哥，还不进？”宋晓喜有些急了。
    “别急，再看看。”顾北不为所动。
    自己手里弹药不多，当然要用在关键时刻。
    如果特区政府这边能顶住索罗斯的狂轰滥炸，那么自己不进场最好，带着赚来的几十亿凯旋而归，何乐而不为？
    顾北有自己的小算盘。
    下午三点半，距离闭市还有半个小时！双方仍旧在7800点一线厮杀，或许是征战了几个小时，双方都有些疲惫，交易量开始减少。
    “双方开始偃旗息鼓，小北哥，看来咱们不用下场了。”宋晓喜看着屏幕笑着说了一句。
    顾北点点头，不进去正和我意。
    刘海涛却来了一句：“卧槽！不会吧？索罗斯就这么认怂？在电视上牛逼哄哄的气势去哪里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卖方在汇丰控股、香江电讯挂出了天量卖单，狠狠砸了下来，恒指也为之颤动，很快跌破了7800点！
    ……
    ………
    “动用手里所有的卖单，全部投入到市场！”索罗斯发布了命令。
    幸亏在这一年之内，自己的不动神色吸纳了巨量股票，而这都是这次砸盘的弹药！
    ……
    ……
    “不计成本，不惜一切代价，守住7800点！”这边曾荫权也发出了指令。
    最后决战时刻到来了。
    “有大批资金进场！”任志刚突然惊叫了一声。
    只见在汇丰控股上，突然出现了大量资金，横扫一切卖盘，原本逐渐开始下沉的曲线突然像是吃了春药一般，猛然扬起，如火箭般腾空发射，从原来的5块钱一下子提高到了9元，将近翻了一倍！
    受到影响，恒生指数曲线也突然上扬，犹如一条吐芯的眼镜蛇。
    受到龙头股猛然拉升的刺激，其余股票也开始上涨。
    空头这形势不好，纷纷开始空翻多，恒生指数出现了一波强力拉升。
    7810点
    7845点
    7868点
    7940点！……
    当指针到4点整，恒生指数定格在了7940点，而期指指数则冲到了7951点！
    我们赢了！
    财务司，职员们一片欢声雷动，曾荫权和任志刚两个老男人竟然忍不住抱在了一起，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司长，亚洲电视记者要来采访您。”一名女职员匆匆进来，看到这副景象有点不知所措。
    曾荫权很快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很快恢复平日冷峻的神态。
    “我接受采访，我要告诉全世界，打击国际炒家、保卫香港股市和货币的战斗，香江特区政府已经取得胜利！”
    ……
    ……
    “小北哥，别怪我啊…我也是心急，担心顶不住，谁让让香江股市不设涨停板…”在隆福公司办公室，宋晓喜向顾北嘟囔着道歉。
    原来按照计划，顾北只准备投入30亿资金下场救援，不知道宋晓喜是紧张还是故意，竟然一下子投入了40亿资金，购买恒生控股，导致其股价差点翻了一倍！
    真尼玛的…
    持仓成本有点高，出货不容易啊。
    这是顾北所担心的。
    还有，你根本不用这么卖命啊。即便是没有咱们，特区政府照样守得住。
    顾北心里吐槽，不过这话是没法说出口的。
    其实他哪里知道，由于他的出现产生的蝴蝶效应，香江股市和历史上相比稍微出现了一点变化，收盘点数比历史上高了111点，以翻红报收。

623 买房
    特区政府和国际大鳄的战斗并没有结束，进入九月份特区政府乘胜追击，一边在股指期货市场继续拉高推高期指价格，另一方面颁布新的外汇、证券交易和结算规定，限制国家炒家的投机。大有一副“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之势。
    不过这不管顾北的事情，八月份股指期货交割之后，他就准备返回申城，至于还在股市中那四十亿资金，主要是乐饮集团和顾北的个人出的本金，由宋晓喜带领几个人留下操盘逐步出货。
    家里两个怀孕的女人在家眼巴巴等着他呢，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女人最需要心爱的人陪伴。
    不过刘海涛死活不同意。
    “我说顾北，现在香江的房子便宜的像大白菜，人家小喜就打算买一套，你就不打算捡几套？”
    刘海涛说的没错，经过了这次金融危机，香江房价从97年的最高点一落千丈，有的已经折价一半。
    “那你的意思是买上一套？”顾北反问道。
    “岂止买一套？顾北，你算算你这次赚了多少？咱就先不算乐饮和华富两公司你持有的股份所带来的收益，单单你个人投资的，赚了将近50个亿了吧？”刘海涛瞥了他一眼。
    也是，这次顾北个人投资就达到20个亿，如果再算上自己持有两家股份所带的收益，可以达到62个亿！
    “那行，就多买几套。”顾北回答的很轻松。
    “就是嘛，土豪就要拿出土豪的架势！”刘海涛继续说道：“我前几天专门去了一趟房屋中介，听说太平山上有几栋别墅正挂牌出售价格倒也适中，咱们去看看？
    太平山？
    这家伙一出手就是香江最贵的地段！
    眼光倒贼。
    其余的员工听了只有羡慕的份。当初顾北在公司筹措资金，他们也多多少少投了点进来，但赚的钱根本不可能买一套豪宅。
    不过这次大老板说了，回去要给大家发丰厚的奖金，再加上在香江将近两个月的生活补贴，自己再拿出些积蓄，买套面积不大的公寓总该可以吧？投资嘛。
    要不这两天也去房屋中介瞅瞅？淘个便宜的？
    好几个员工都这么想着。
    过了两天，顾北、刘海涛他们坐车登上太平山。一同来的还有赵江和程家豪。
    赵江原不打算来的，他在华富的股份不多。大伙商议的是拿出一亿收益分红，这样自己才能分的220万，就是算上这次又投资了50万，收益大概是120万左右，加起来也买不起一套上千万的别墅，但是刘海涛非要那他来，说咱哥们几个都来了咱能拉下你？
    钱不够？眼前就要一个超级土豪，问他借他敢不借给你？刘海涛的理由非常充足。
    最后只好跟着来了。
    程家豪更是买不起这里的房子，他只不过做一个向导外带跑腿的份。
    “顾董，刘总，你们稍等片刻，中介的赵经理马上赶到。”程家豪下了车，对顾北四人说道。
    今天天气很好，昨晚刚下了场雨，凉风习习，呼吸着新鲜空气，站在山顶看着整个香江，一览群山小，有一种掌控天下的感觉。
    难怪香江富豪们都喜欢这个地方。
    “麻痹的，我真的可以住在这里，享受一下超级富豪的感觉。”刘海涛感叹了一句。
    顾北听了莞尔一笑，知道他是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同样站在这里对这里的豪宅大加羡慕的事情，没想到现在也可以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没多久一辆小车开上了山顶，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从车里钻出来，又一路小跑向顾北这边跑过来。
    他就是中邦房产中介公司赵嘉城。
    跑的有些急再加上人长的胖，整天不运动，所以短短几步路他竟然满头是汗喘着粗气。
    不过这都没什么，伺候好眼前这个几个大陆仔才是正事，人家可是财神爷！
    前两天中介公司突然来了几个内地年轻人，说是要买别墅，不是一栋而是好几栋！而是指名道姓要买太平山上的豪宅。
    这让赵嘉城大喜过望。
    自从香江爆发金融危机之后，原本红红火火的房地产生意如同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将至冰点。
    一方面是看房人越来越少，另一方面是挂牌出售房产的人越来越多，特别是豪宅，许多在这次金融危机中亏待一塌糊涂富商们急着出售变现，原本几千万上亿的豪宅，价格腰斩依然无人问津。
    中介所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再这样下去就要倒闭了！
    现在有人要买好几栋如何不让他激动？如果交易成功佣金肯定不少。
    “顾先生、刘先生，你们看好的别墅就在那一片。”赵嘉城指着不远处隐藏在绿荫下的房楼房说道。
    “走，过去看看。”众人上了小汽车。
    先到了一处别墅，距离主干道不远，赵嘉城下车打了个电话，立刻有个佣人模样的老头打开了禁闭的大门。
    顾北等人走了进去，这家主人已经搬走，者留下这个看门的老头，用一种敬畏的目光看着这帮年轻人。
    他知道，这里面其中一位就是将来这栋别墅的主人，如果运气好的话，自己继续在这里工作下去。
    “这是游泳池，后面还有一个花园。”赵嘉城边走边介绍，这是一栋两层半的别墅，跟着他进了一楼大厅，里面家具应有尽有，显得很奢华。
    “这栋别墅是原主人在前年购买，重新进行了装修，家具摆设全是新的，本来打算在这里住下颐养天年，结果遇到金融风暴……哎……”说道这里赵嘉城没有继续说下去，又转了话题：“大家请楼上看看。”
    众人跟着他参观了二楼，又到三楼天台上，站在这里看到山下面的维多利亚湾，白帆点点，海鸥在水面上戏水追逐。
    “这里环境不错吧？当初八千万买进，现在才卖4500万，简直物有所值。”赵嘉城又开始卖力推销起来：“这个地方可是顶级富豪住宅区，李嘉诚、澳门赌王何鸿燊、金大侠，对了还有董特首，在这里都有房子。”
    “喽，董特首的别墅就在那里。”赵嘉城指着绿荫深处一栋若隐若现得白色别墅。“如果买了这栋别墅，可就和董特首是邻居咯。”
    刘海涛顿时来了兴趣，又在四周转了转：“还不错，就是价格嘛还是有点贵。”
    “刘先生，已经够便宜的啦…”赵嘉城叫起苦来，如果是去年现在您来，根本就……”
    “去年是去年，去年恒指还16000点，现在才多少？8000点！”刘海涛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没得商量？那算了。”说完刘海涛转身就要走。
    “刘先生，别急嘛……自然有商量的余地。”赵嘉城赶紧追了上去。

624 “也不多，五栋吧。”
    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刘海涛以4100万的价格买下了这套别墅，等来日去办过户手续。
    宋晓喜也看了一栋别墅，距离这里不是很远，比这面积还要大，里面更豪华，当然价格更高:：5600万！
    不过宋晓喜现在可是财大气粗。
    这次香，他除了投资300万现金还在六月份卖了自己的5解禁的乐饮股票，也大约值4800万，这样算下来这次他即便不算在华富的股份，也赚了12个亿，所以买这一套别墅毫不费力。
    赵江当然是买不起，顾北说借给他钱他坚决不要，所以只是陪着过来看看，不过赵嘉城生意做的精，立刻推荐说就在维多利亚港附近有一套高级公寓，原来价值600万而现在主人急着出售只卖320万，周围环境非常不错，如果你喜欢可以去看看，价格还可以商量。
    320万……
    赵江快速计算了一下，自己还能买得起。
    赵嘉城立刻趁热打铁，带着众人乘车去看了那套高级公寓，面积大约有180平米是复式房，虽然比不上山顶的别墅但也是非常不错，赵江也很满意。
    不过他比较谨慎，给申城的罗韵打了电话，夫妻两人商量了一会最后才决定。又进行了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305万的价格购买了这套高级公寓。
    赵嘉城心里那是别提多高兴了，今天做成了三笔生意，这可是最近这一个多月来最大的买卖！
    不过，最大的金主好像还没出手呢。
    “顾先生，您也看了几栋别墅，有没有您喜欢的？价格可以商量。”赵嘉城小心翼翼问道。
    顾北笑了笑才说道：“赵经理，你带我看的那些别墅，有两栋倒也不错，不过嘛，还不够。””
    两栋还嫌少？
    赵嘉城心里一惊，声色更加恭敬，他觉得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顾先生，您一共要几栋？”
    “也不多，五栋吧。”
    卧槽！
    五栋别墅？！
    赵嘉城震惊了，连旁边的刘海涛也吃了一惊：“顾北，你口气买那么多别墅干嘛？即便你给黄鹂、白玫每人买一栋……”
    “不是那个……”顾北赶紧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不是现在房子便宜吗，多买几栋，坐等将来升值…你说对不对赵经理？”
    “对，对！顾先生果然有投资的眼光！”赵嘉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立刻展现出他的职业素质：“顾先生，我们公司除了在太平山有房源，而且在浅水湾、深水湾、九龙塘、石澳半岛等多地都有别墅，好多还是新楼盘，您喜欢什么地方？我立刻联系。”
    “浅水湾、深水湾都行。”顾北想了想笑着说道：“其实我不喜欢山，我老家在大山沟里，爬了十几年山，腻了。”
    老家在大山沟？
    那以前肯定是个穷光蛋。
    我呸呸呸…
    仗嘴！
    人家现在超级富豪！
    赵嘉城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一面请顾北上车去浅水湾，一面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看到赵嘉城这么热情，顾北也不好说什么，招呼刘海涛他们。“大海，小喜，要不我们去看看？”
    刘海涛点点头，只是以狐疑的目光看着顾北。
    倒不是怀疑他资金，而是为啥买这么多？
    五栋，其中一栋他自己住，黄鹂、白玫肯定也有一栋，那另外两栋给谁？
    难道他还有别的女人？
    没发现啊？
    顾北看到刘海涛老是瞅自己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假装没看见边走边欣赏风景。
    其实刘海涛真的猜对了。
    剩余两栋，其中有一栋是给沈彤的。
    本来他打算只买四栋，突然想了想不太妥。
    小秘刘雪也和自己上了床，自己没法给她承诺什么，她似乎也没提什么要求。
    但咱不能吃干净抹抹嘴拍拍屁股走人吧？
    送给她一栋别墅，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补偿……
    于是众人又乘车赶往浅水湾。
    ………
    ………
    就在浅水湾的一栋别墅里大厅里，坐着两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愁眉苦脸，另一个留着小平头，正是刘銮雄。
    刘銮雄是被朋友叫过来，帮他处理房产的事情。
    “大刘，你朋友多，路子广，想想办法，帮我把手头的这几栋别墅卖掉，现在银行催款，债主天天上门……这日子怎么过啊。”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他叫王世豪，是九龙一带开酒店生意，名下拥有好几座酒楼。虽然比不上李嘉诚等超级富豪，但在香江也是小有名气。
    和多数香江有钱人一样热衷于投资楼市股市，不过这次却是血亏。
    别说楼市价格拦腰被斩，单单在股市和股指期货市场就损失了将近十五个亿，气的他差点吐血。
    像他这级别的富豪，真正现金并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固定资产，好多投资实际上是进行资产抵押向银行贷的款。
    现在一下子亏十五个亿，这不要他老命？
    看着自己的好友前段时间还是神采飞扬，现在犹如霜打的茄子，刘銮雄同情之余心里还有点暗暗幸灾乐祸。
    谁让你去年牛逼哄哄的，一口气买了十栋别墅，美其名曰看好香江房地产做投资！
    高位站岗了吧？
    不过该安慰的还要安慰。
    “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现在大家楼市、股市、期货都是巨亏，手头都紧，谁一下子能拿出几个亿？况且你要的这么急。”
    “要不，大刘，这些别墅你买下吧，反正你这次也没亏多少，我可以便宜算给你。”王世豪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老王，我这次是侥幸，可惜去年赚的全部吐回去了？现在干啥都不景气，哪有那么多闲钱？”刘銮雄也是无可奈何。
    自己最后改变主意是逃过一劫，可惜也是元气大伤。
    况且，他也知道，现在香江的豪宅价格大幅下跌，有的甚至腰斩，但并没有降到底。
    干嘛现在接盘？
    在观望一阵子，再低点接盘不好吗？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能说出口的，只能以同情的口气安慰自己的老朋友那颗受伤的心。
    就在这个时候，张先生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过来听了几句顿时声音变得大起来。
    “有人要购买别墅？要买五栋？……好，好，我就在浅水湾，你带过来，我在这里等候。”张先生有些激动。
    有人要接盘，自己有救了！
    “老王，谁一口气要买五栋别墅？哪里的大佬？”刘銮雄有些奇怪。
    “听赵嘉城说，是内地来的一个年轻人。”张先生说道。
    内地？年轻人？
    刘銮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625 浅水湾
    香江浅水湾位于香江岛太平山南面，依山傍海，海湾呈新月形，号称“天下第一湾”，也有“东方夏威夷”之美誉。
    众人开车从维多利亚港横穿香江岛，就到了浅水湾附近。顾北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的景色，不远处就是海滩，浪平沙细，风景优美的确是个休闲和居住的好地方。
    “看来这地方还不错，带着孩子在沙滩上玩耍，他们肯定开心。”顾北已经开始设想将来的生活。
    哎……有钱人的快乐往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想到这里，顾北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小车在浅水湾道一处别墅前，顾北下了车还没进去，别墅门都开了只见两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竟然是熟人——刘銮雄。
    “哈哈，顾先生，我猜就是你！”顾北还没开口，刘銮雄大笑道：“现在这情形，还有这么大的实力一口气买五栋别墅？”
    “刘先生过奖了。我只是最近赚了点钱，趁现在房价比较低，做点投资。”顾北倒也很谦逊，主动过去握手。
    “你们……认识？”另一个男人就是王世豪，看到这样子很是惊讶。
    “嘿……我和顾先生早就认识，说起来我能在这次金融风暴里能躲过一劫，也多靠顾先生提醒。”刘銮雄有些感慨。
    这家伙肯定最后忍不住空翻多了。
    还算机灵。
    顾北忍住笑，只是说那里那里，主要是刘先生你随机应变，洞察先机。
    王世豪更是吃惊。
    难怪刘銮雄最后时刻突然“反水”，原来是后面有高人指点啊。
    唉……自己咋就没这个命呢…
    王世豪心里哀怨着，邀请顾北他们进了自己的别墅，在客厅里寒暄了几句，就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正题。
    “顾先生，我在浅水湾和深水湾各有四栋别墅，位置都相当不错，都是去年新建不久，还没有装修，要不，我陪你去看看？”
    既然来了就是看房子，顾北就点点头。
    整整花了大半天时间，顾北看遍了八栋别墅，最后选中了浅水湾的三栋，都在大浪湾道上，游泳池、花园，一应俱全，距离海滩不远位置很好。另外两栋选在深水湾。
    深水湾位置在浅水湾的西北，南朗山以东，和浅水湾毗邻，环境优美，比浅水湾要幽静，不少香港富豪例如李嘉诚、嘉道理家族都居住在深水湾。
    看了房子又回到王世豪的别墅协商价格，有刘銮雄这个熟人，顾北也没和王世豪过多的讨价还价，最后以22亿的总价买下了这五栋别墅，先交了一千万的订金，等顾北回申城把身份证、户口本等个人证件寄过来，就可以办理购房手续。
    “顾先生，什么时候来这里居住？咱们可就是邻居了，要多走动走动。”临走前，刘銮雄很是热情。
    “怎么？刘先生也住在这里？”
    “哦，我在浅水湾是有栋别墅，不过不经常来住，但顾先生和你们朋友们都过来了，那我就要过来凑凑热闹。”刘銮雄大笑道。
    “好啊，咱们有空就一起去福临门。”顾北跟着说道。
    如果将来真的搬到香江居住，和刘銮雄这种人地头蛇交给朋友也不错。
    顾北又叮嘱刘銮雄和王世豪不要告诉别人自己曾经在这里买几栋别墅，然后刚准备和刘銮雄王世豪握手道别，突然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肖云云打来的，就说了一声抱歉走到一边接了过来。
    “云姐，有事？”
    “不准叫我云姐，好像我比你大多少似的。”肖云云似乎有些不高兴。
    你本来就比我大…
    不过和女人谈年龄是不礼貌的，何况肖云云这种已经站在青春尾巴上的女子。
    于是顾北只好问道：“云云，你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啦。”肖云云对这个称呼很满意：“这次你赚了几十个亿，不打算在香江买别墅？”
    “呵，当然买，不仅是我，大海、小喜也都买了。”顾北呵呵一笑，倒也没隐瞒。
    “好啊！顾北，你在香江买别墅，竟然也不告诉我！”肖云云突然打发娇嗔。
    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干嘛告诉你？
    顾北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过嘴上却说道：“怎么，你也想买？”
    “当然，你们买的哪个地段？”
    “大海和小喜他们买的是在太平山，我呢，是在浅水湾和深水湾。”顾北含混其次。
    “你为啥买几栋，哦，我明白了，金屋藏娇！那我也要在买在浅水湾或者深水湾。”
    “太平山不好吗？”
    “我喜欢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那…好吧，你有空自己来看看。”顾北无可奈何。
    “我哪有时间，你帮我买栋就行了。”
    卧槽！
    你以为买别墅真的买大白菜？还得有人捎的？
    顾北不同意，但是肖云云非要让他帮忙，说相信你的眼光自己现在也很忙一时半会也走不开。
    “那好吧……那你到底是在浅水湾买还是深水湾？”顾北只好把这两个地方的特点说了一遍。
    肖云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咱电话里问顾北：“将来你在自己打算是住在浅水湾还是深水湾？”
    顾北在深水湾买的那两栋别墅是给白玫和沈彤的，他知道她们喜欢清净，自己和黄鹂喜欢热闹准备住在浅水湾，哦，刘雪也喜欢热闹…
    不过这话顾北没想说而是抖了个机灵：“我还没想好呢”
    “那好吧，浅水湾和深水湾都给我买一栋，好啦，我这边有事先挂了啊…拜拜。”
    听着话筒里的忙音顾北一阵发呆。
    泥煤的…
    果然豪爽！
    不过你现在可是有夫之妇了啊，将来千万别乱来…
    这个电话足足打了十分钟，看到刘銮雄有些不耐烦了，顾北过去笑着向两人解释。
    “王先生，我再买两栋，浅水湾我们看的第二栋，深水湾的第一栋…
    几天之后，《香江日报》登载了一条爆炸性新闻，说是来了几个神秘的大陆年轻人，狂买香江别墅，其中一个年轻人竟然一口气买了七栋位于浅水湾和深水湾的别墅，震惊整个香江。
    题目就叫大陆客横扫香江豪宅！
    顾北知道这个消息已经回到了申城，还是宋晓喜打电话告诉他的。
    “小北哥，你现在在香江可出名了，许多人都纷纷猜疑这个年轻人是哪个富二代或者官二代呢。”宋晓喜开玩笑道。

626 你准备送给谁
    无孔不入的狗仔队啊…
    还好，没打听出来自己的名字。
    顾北回到申城是下午时间，也不顾劳累把行李放在家里，就开车直奔燕子弄堂，看望自己的媳妇顺便在丈母娘家蹭一顿晚饭。
    黄鹂怀孕快九个月了，正在院子里葡萄藤下和嫂子夏云说着什么悄悄话。
    夏云看到顾北进来立刻笑着站起来说你们小两口好好聊，我到厨房给妈帮忙去。
    “呀，快生了吧？”顾北看着黄鹂圆滚滚的肚子，问道。
    “还早呢，医生说预产期在10月1号左右，还说肯定是个男孩！”黄鹂一脸骄傲。
    她很想要个男孩，听了这话当然高兴。
    “男孩子？10月1号出生？那名字是现成的，顾国庆，小名叫庆庆。”顾北随口说道。
    “啊？呸呸……现在谁还起这么老土的名字？”黄鹂一脸鄙视：“我查了康熙字典，名字就想好啦，就叫顾博文，博学又有文采！怎么样？”
    还康熙字典？
    这不是以后烂大街的名字吗？
    不过看着黄鹂满脸期待的样子，顾北点点头就同意了。只要她高兴就好。
    顾北几乎每天都要给黄鹂打个电话，所以他做的事情黄鹂基本都清楚，而且黄鹂对于在股市上惊心动魄厮杀似乎也没多大的兴趣，而的注意力集中在顾北买的别墅上。
    “顾北，你为啥一口气买五栋？准备送给谁？”
    这个问题嘛，顾北早就想好答案，不慌不忙：“不是五栋，是七栋，都在分布浅水湾和深水湾一代……别误会啊，追加的是肖云云让我帮她买的，她说她也想投资。”
    听说后两栋是肖云云的，黄鹂到没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的闺蜜，而且是个超级富婆，顾北不可能掏钱给她买。
    只不过，两人曾经…
    算了，顾北身边的女人也不止一个，作为正室的黄鹂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对这些也就看淡了些。但该说还是要说：
    “哼……云云可真是无条件的信任你……你做啥事她都要掺和一脚，喂……我警告你，如果将来过去度假住上几天，你们可不能再乱来。”
    “这你放心，肖云云也结婚了，我可不想做第三者。”顾北笑着回答。
    不管肖云云有没有这样的想法，顾北绝对没有。
    而且听说，肖云云的老公王建泉对她非常好，给这样的好男人戴一顶绿帽子实在是不道德。
    “好啦，不提肖云云了，还有一栋呢？你一栋，我一栋，白姐、还有沈彤各一栋，那还多出一栋？”
    “哦……是刘雪的，我临去香江前她就托付我，在香江帮她买一栋别墅。”顾北故作轻松。
    刘雪投资爱多vcd赚了两千多万，又把乐饮股票卖了一部分，投资了四百万，这次获得的收益买一栋别墅绰绰有余，只是…
    “为啥非要买在浅水湾？不是听你说，太平山的别墅更有升值空间吗？”黄鹂很是怀疑。
    “刘雪家在山城，和我老家一样出门就是爬山，你说她喜欢住在山上？”顾北笑着反问。
    这个也是…
    “好啦，别胡思乱想……”顾北扶着黄鹂坐在藤椅上：“我可是做了几个月的和尚。”
    “嘻嘻……以后补偿你。”黄鹂嘻嘻笑了。
    果然是一孕傻三年，被糊弄过去了。
    顾北心里长吁了一口气，自己和刘雪的事情迟早是要告诉黄鹂的，但现在不是时候，怀孕的女人绝对不能让她怄气。
    “明天早上我要去医院做产检，你要陪我去。”黄鹂又说道。
    “行，没问题。”
    顾北本来打算明天去上班处理一些公务，晚上再赶到苏市看望白玫，但是看到这情形是不行了。
    也好，早上陪了黄鹂，下午再去看白玫…
    第二天早上顾北开车陪黄鹂去人民医院做了产检，一切正常。下午就开车赶到苏市见到白玫。
    白玫也是一副大腹便便的模样，正坐在小院子里悠闲的吃着苹果。
    对于白玫，顾北没隐瞒什么，包括给刘雪买的那栋别墅也告诉了她。
    “我提前没给刘雪说，我只是想做一种补偿……”顾北说出了自己心里想的。
    “其实你心里还是舍不得吧？好啦，这件事暂时别让黄鹂知道，至于以后，你看你的本事能否处理好啦……”白玫咬了口苹果，悠悠说道。
    顾北在苏市呆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才赶回申城，他先是去了荣光公司自己的办公室直接去了荣光公司。
    刚进自己办公室不久，刘雪就笑吟吟的进来，给顾北端茶倒水很是殷勤。
    其实作为公司的首席行政官，刘雪根本没必要做这些琐事，但她就是愿意，说自己还挂着董事长秘书的头衔，顾北也就听之任之。
    而且他也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于刘雪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了解自己什么时候喜欢喝什么，那个牌子的咖啡，什么地方产的茶叶，甚至连泡茶的温度也恰如其分。
    难道真的让人家做一辈子的小秘伺候自己？
    这个想法有些要不得…
    顾北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笑着对刘雪说道：“你别忙了，我给你数说香江投资的事情。”
    刘雪先后投资将近三千万，她有权力知道内情。
    可没想到刘雪笑嘻嘻的：“老板，你不用说啦，我早知道了，是白姐……哦，白总告诉我的。”
    “白玫给你说？你们……经常联系？”顾北感到惊讶。
    “嗯，我有时候开车到苏市去看望白总。”
    呀？什么时候你们变得这么熟悉了？我怎么不知道？
    顾北怀疑的目光看着刘雪。
    “哎呀……老板，你不是说让我有空照顾一下白总吗？反正我周末也没多少事，所以就开车去苏市陪陪白总，也算是散心嘛……”
    刘雪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但顾北感到有些牵强，不过也没再问什么，而是说道：“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再多说，你这次投资连本带收益大约为9500万，等华富公司算清楚以后会打到你个人账户里。”
    亿万富婆啊…
    这可是自己曾经一辈子的梦想，这么快都实现了！
    不过现在刘雪到没太多的兴奋好像，自己的生活和以前变化也不大。
    不过顾北后面的话让她感到无比惊喜。
    “刘雪……我在香江的浅水湾买一栋别墅，准备送给你，提前也没给你说，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627 这尼玛的，比去年乐饮集团一年的净利润还高！
    送给我一栋别墅？    刘雪瞪大了美目。    呀！老板，你对我太好了！    刘雪立刻扑了上去，抱住顾北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别闹！上班呢。”顾北推了推她，低声说道。    “下了班又见不到你……”刘雪来了一句：“放心，门锁着呢。”    和人家已经上过床，顾北也没底气像以前那样严词拒绝，只好轻轻搂着她的纤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把你的身份证户口本给我到时候一起寄过去，办理过户手续需要，还有，我给别人说是你自己拿钱买的……明白我的意思了吗？”顾北嘱咐了一句。    刘雪心里有点不高兴，你买就是你买的嘛，干嘛是我自己拿钱买的？    不过知道顾北是不想在这关键时刻刺激黄鹂，自己最好乖乖听话，于是就点了点头。    “老板，除了我，你还给白玫和黄鹂都买了吧？”刘雪问道。    “嗯，现在香江房价便宜，也做当是投资，我也给我自己买了一栋，都在浅水湾和附近的深水湾地区。”顾北倒也实话实说：“对了，我还买了一栋，是给我那个同学沈彤……你见过的。”    “啊，你们……”刘雪仿佛明白了什么。    “她怀了我的孩子…”顾北只好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反正她迟早就会知道。    “黄鹂知道吗？”刘雪追问了一句。    顾北点点头。    刘雪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好了，下来吧，上班这样不好。”顾北轻轻拍了拍刘雪的屁股。    “那你……今天晚上陪我。”    看着刘雪娇艳欲滴的红唇，顾北感到自己内心中有些蠢蠢欲动，于是情不自禁点点头。    唉，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何况自己算不上什么英雄，而是个几个月没吃肉的和尚……    在刘雪住处缠绵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顾北感到神清气爽，哼着小曲去上班，不过没和刘雪走一路，他是去了乐饮。    他知道，作为总经理的郭照军还惦记着那十五个亿。    果然到办公室没过多久，郭照军就敲门进来，手里拿着几份文件说是向他汇报一下这一个多月来乐饮运作情况。    顾北接过文件随意看了看，都是以前研究过的，比如墨西哥和东南亚的泰国兴建两个大型hi-生产基地，国内兴建、扩建五个绿茶和乐虎两个系列饮料生产厂等，同时对原有的厂房设备进行升级改造，这次只是详细说明了现在项目开工和兴建情况。    顾北仔细看了会就把文件放在一边，表扬了郭照军几句，然后又问：“照军，还有事？”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15个亿！    很少关心香江股市的他，这段时间每天都在看新闻，看到香江股市风雨飘摇的状况，他心里都胆战心惊。    看到顾北没说，郭照军忍不住了主动开口：“顾董，你在香江一切都顺利吧？”    “还不错，赚了些。”    “那就好……”郭照军长吁了口气。    他不奢望赚多少，15亿的本金能安安全全回到公司账上一切就ok。    “赚了多少？”郭照军顺口又问了一句。    “大约……36亿多吧，24倍的收益。”    36亿？24倍？！    郭照军听了目瞪口呆。    这尼玛的，比去年乐饮集团一年的净利润还高！    “收益陆续打到咱们公司账户，但本金还在股市里，需要一段时间。”顾北继续说道。    郭照军清醒过来，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马上问道：“顾董，你准备让公司继续在香江股市做投资？”    没想到顾北摇摇头，笑着说道：“咱们是搞实业的，还是老老实实做本分，资产投资，暂时不做。”    敢情好啊。    郭照军也担心顾北在股市上尝到甜头，一心想到投资而忽略了主业，现在湾湾的康师傅、统一集团也大举进军内地茶饮料市场，竞争变得异常激烈，虽然现在乐饮公司的茶饮料占有国内市场上70的份额，但绝对马虎不得。    “好，我马上通知杰克，咱们开个董事会，然后向投资者发临时公告！”郭照军非常高兴。    像这样公司重大事项，按照规定必须要公开发消息披露。    顾北点了点头。    郭照军兴冲冲的走了，有了这36个亿，又可以上马好几个项目了！这可是自己大展拳脚的机会。    看着郭照军兴背影，笑了笑，估计这个公告一旦发出去，乐饮公司会出现一波拉升吧？    果然，乐饮公司在《证券报》上发来一段简短的消息：公司在香江证券市场投资取得不菲的收益，共获得3652421510元人民币收入，公司将秉承审慎、稳健的投资理念，继续投资香江证券市场，为广大股东和投资者带来更大的回报云云。    消息刚出当天，乐饮股票立刻大单封在涨停，第此后几天出现了一波拉升，股价上涨到255元，创造了历史记录。    华夏证券、招商证券等国内重要的证券基金公司一扫前段时间给出的“持有”中性评级，纷纷上调至“买进”。    市场顿时一片溢美之词，有的电视台的所谓股评家更给出了股价36元的目标！    卧槽！    股价翻一番啊？    当顾北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吓了一大跳。    这帮股评家真是大忽悠，不知道有多少小散会被忽悠进去？    不过这就是股市，是最喜欢讲故事的地方，只要你给一点素材，这帮人讲的绝对是天花乱坠，顾北他也无能为力。    股市上的事情顾北不再关心，他的注意力早就转移到了荣光科技这边。    光刻机的最后一个研发项目——物镜组件的研磨工艺即将得到突破！    从96年9月光刻机研发项目进入国家863计划后，在科技部牵头之下，国内十几家科研院校，国营企业就开始通力合作，按照分工分别研发光刻机的各个部件。    从今年过年后，包括双工作台、掩模版、能量控制器等主要部件陆续研发成功，并都申请了国家乃至国际专利，部件样品也送到了申城的荣光公司，但偏偏看上去没有多少科技含量物镜，却一直达不到所要求的精度。    这让荣光公司上下都感到沮丧，顾北也是无可奈何。    果然熟练的工匠，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养出来的。    于是，今年七月份，被顾北从德国请来研磨师阿登纳，向顾北提出要回德国的要求，说是两年合同已到，但被顾北苦苦挽留又是高薪允诺，最后勉强答应，再把杨兆贵和几个徒弟培养一段时间，最多到今年年底。    现在传出了好消息，怎么不让顾北感到激动？

628 成败就在此一举
    往常一向冷清的显微镜厂今天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光工厂中间空地上就停着好几辆小车。
    顾北、乔东、刘雪、杨卫东…乐饮公司的高层领导一起来到显微镜厂，目的都是物镜车间。
    车间里，杨兆贵带着三个徒弟正小心翼翼正小心翼翼做着最后一道工序——清洗，旁边的阿登纳也是一脸凝重。
    辛苦了两年多，成败就在此一举！
    等十片物镜全部清洗完毕，阿登纳就迫不及待的拿起仪器逐一进行精度测量。
    他今天既是导师又是裁判。
    折射率合格！
    色散力合格！
    反射率合格！
    透光率合格！
    ………
    当测到最后一个关键指标na值的时候，阿登纳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干了一辈子的镜片研磨，不知道测量过多少镜片，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
    平息了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阿登纳看着仪器上显示的数据。
    数字开始不停翻滚，又开始慢下来，最后逐渐停在了一个数据上：
    033！
    纳米级精度033！
    “sehr  gut!  das  ist  ja  geil!”
    阿登纳忍不住飙出一句德语。
    “他说，非常好。”阿登纳的翻译王刚赶忙在对顾北翻译道。
    其实不用他翻译，顾北就记得这数据：蔡司集团生产的物镜na值也是033！
    这也就是说杨兆贵他们的生产的物镜精度已经达到了蔡司集团的水平！
    旁边的杨兆贵也是一脸喜色，他的儿子杨晓军和另外两个年轻人更是高兴的手舞足蹈，要不是公司大老板在场，估计就要高歌一曲了。
    阿登纳反倒显得很镇定还叽里咕噜说一大串德语。
    “他说什么？”顾北赶紧问道。
    “他说，一片镜片合格并不能说明什么，必须要有90的合格率才能说明你们真正掌握了这门技术。”
    90的合格率！
    也就是说这一组十个镜片，只能允许有一片不合格！
    听了王刚的翻译，刚才轻松的气氛突然又变得紧张起来，大家纷纷的目光纷纷看向杨兆贵师徒四人。
    此时的杨兆贵也有些紧张，他们曾经最高的合格率是70，还是两个月前创造的，又经过这段时间刻苦钻研，究竟能否达到阿登纳的要求，他心里也没底。
    不过作为师父，他要沉住气，示意阿登纳继续。
    第二片合格
    第三片合格！
    直到第九片镜片测量出合格以后，车间里顿时发出热烈的掌声，顾北、乔东他们纷纷和杨兆贵握手表示祝贺。
    阿登纳这边检查还在继续。
    “第十片，合格！”在一片嘈杂声中，阿登纳说了一句得意，王刚翻译之后，全场又震惊了。
    全部合格！
    牛啊！
    顾北心里忍不住赞叹。
    奖！
    重奖！
    刘雪自然明白下一步要做什么，立刻大声吆喝让大家静一静，董事长顾北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顾北也没过多的啰嗦，先是向杨兆贵他们表示恭喜和祝贺，然后句说道：“鉴于杨兆贵等四名同志辛苦工作，研磨出了高质量的物镜，为公司做出的杰出贡献，按照公司有关规定，我宣布，奖励杨晓刚等三名同志人民币20万！奖励杨兆贵同志奖金40万！”
    20万！
    杨兆贵听了这个数字惊呆了。
    他心里也知道，如果自己带着三个徒弟能研磨出合格的物镜肯定会得到奖励，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多。
    不是听说，杨卫东他们团队当初研发出什么183纳米的光源激光器，好像团队每个人也只奖励了10万，而给自己奖励了40万！晓刚他们一人20万！
    咱们只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工人竟然能和那帮博士硕士们相比？杨兆贵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杨晓刚这帮年轻人就不这么想，辛苦了整整两年，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多少，拿这些奖金问心无愧！
    前村的小红瞧不起我？说我家穷？
    现在我杨家一下子有了60万！
    昨天爱搭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
    ……
    这时候，平时不苟言笑的阿登纳这个时候脸上露出微笑，向杨兆贵他们表示祝贺。然后又转过身对顾北说道：“顾先生，我现在可以回国了吧？我的妻子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不好意思，阿登纳先生，耽误你和你妻子团聚。”顾北彬彬有礼道歉：“感谢你这两年的付出，希望你回到德国以后，有机会和你爱人一起来中国做客，我们表示热烈的欢迎！”
    “呵呵，会的，我现在担心的是吃惯中国菜，回去不习惯吃我妻子做的……那怎么办？”
    看着从不苟言笑的阿登纳突然用蹩脚的冒出了一句幽默的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物镜的研磨成功，扫清了光刻机研发的最后一道障碍，顾北立刻下达了指令，全力对光刻机各部件进行组装调试！
    乔东立刻打电话联系参与光刻机研发的各个科研院所和企业，派工程师前来申城协助安装调试，于是荣光公司再一次热闹起来。
    办公大楼，试验楼、组装车间几乎白天晚上灯火通明，工程师、技术员、工人整张上百人，一个个穿着防尘服，带着手套围着中间那台方方正正的机器，进行着各种调试。
    场景误差、隔栅误差、正交性误差……一道道难关被逐步攻克。
    顾北也穿着防尘服，不过没到里面而是站在外围，他没看正忙碌的工程师们，而是看着车间墙壁上挂着的一个横幅，心里不由得一阵苦笑。
    “大干三十天，为国庆献礼！”
    这样一个充满时代特色的标语挂在高科技公司的厂房里，总感到怪怪的。
    这当然不是顾北乔东他们的主意，而是现在的办公室主任舒文红想出来的。
    不过也不能怪舒文红，田市长上一周专门到公司视察工作，还要到组装车间现场调研，为了表示欢迎，塑造出一种热烈的气氛，舒文红灵机一动，就想出了这副标语挂在了墙壁上。
    结果得到田市长的大加赞扬，说你们虽然是一个民营企业但也有高度的政治觉悟和责任感。
    “小顾啊……我将回去向书记市长汇报，将你们的光刻调式成功作为国庆节一向重要的献礼工程！”
    卧槽！
    玩大了啊……
    如果国庆节完不成任务怎么办？
    这不是成了政治问题了吗？
    但事到如此有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还好，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
    整整一个月时间，顾北除了晚上偶尔陪陪怀孕的黄鹂，白玫那边去的更少，时间都泡在公司里，虽然他不直接参与调试，但是人员协调，后勤保障，还有这些让人无可奈何的视察，这都要他出面。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个月总算熬过去，今天是九月三十日，也是光刻机调试后第一次试运行的时候。
    除了荣光公司的人员，还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华为董事长任正非。

629 白玫生了
    任正非是上前天乘飞机飞到申城来的，和顾北联系听说光刻机已经到了调试即将完成，准备在9月30日试运行，于是改变了行程，来了一个不请自来。    对于任正非的到来，顾北表示欢迎。    说实在，在光刻机研发过程中任正非给了他很大的帮助，除了当初帮从以色列购买一台二手光刻机，作为顾北公司研发的样机。在生产和调试过程中，任正非还专门派来华为的工程师帮助解决电路方面的问题，对此顾北表示非常感激。    组装车间里，作为公司技术运营官和整个项目负责人的杨卫东，正带着一帮工程师和技工们正在做最后的调试，顾北和任正非则站在外围正看着他们。    和平时一项镇定自若不太一样，任正非今天表情严肃，甚至还有点紧张。    “顾总，如果这次不成功，我这个华为董事长估计就要引咎辞职。”任正非突然来了一句。    顾北理解他的心情。    华为在东浦芯片生产基地建设已经基本完工，正眼巴巴等着顾北这边最先进的光刻机问世，如果这次出现问题，华为的芯片生产又不知道要推迟到牛年马月。    当年任正非力排众议，放弃6英寸主流晶元而直接生产8英寸的晶元，就是赌顾北的公司能研发出比193纳米光源更短的激光器，当时董事会上反对声音不少，都比任正非压了下来，如果这次依旧没有希望，任正非真没法交代，毕竟那是十几个亿的投资不能白白荒废到那里。    顾北很佩服这个长者，看着他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安慰道：“任总，你放心一定会成功！”    “呵……你反倒安慰起我来了。”任正非笑道：“看来你很有信心。”    “哈哈，我运气一向比较好。”    两人闲聊着，杨卫东那边已经调试结束，机器开始运转起来。    周围的围个圈，一片鸦雀无声，都紧张的盯着这台光刻机。    “走，上去看看。”任正非再也忍不住也挤了上去。    顾北也跟着走上去，看着仪表上不停闪烁的数字和机器运行发出轻微的声音，他的心情也开始紧张起来。    就在这手机突然响了，顾北从兜里拿出来一看是刘雪打来的。    在这个关节眼上竟然来电话？    说过没重要事情不准打扰吗？    竟然不停我的话？！    顾北接通电话准备好好批评自己这个小秘两句，但听了刘雪说了两句，脸色立刻大变，挂了电话急急忙忙向任正非走来，低声说道：“不好意思啊，任总，我有急事要离开，我让乔总来陪你。”    “哦，不用……”任正非回答了一句，有用开玩笑的口气问道“顾总，有啥事竟然被这光刻机还重要？”    当然更重要！    因为白玫要生了！已经送往医院！    我晕……    怎么说生就生，也不打个招呼。    顾北感到头皮要炸了！    白玫已经是高龄产妇，顾北担心她在生孩子过程中出什么事，所以计划在预产期快到之前搬到申城，直接住进申城最好的医院——瑞金医院，床位都联系好了，没想到竟然提前生了！    哎，直接快一个月没去苏市了，也不知道白玫现在情况怎么样?    幸亏前两天让刘雪过去陪陪，他担心就一个保姆遇到紧急事情忙不过来。    当然这些事情顾北没法给任正非说，含糊了两句就匆匆离开车间，边脱防尘服又给乔东打了电话，说自己这几天自己估计要忙暂时来了不公司，大小事你做主即可。    不会吧？    在这个关键时刻你竟然要请假？    你没看到公司外面站着一大帮记者吗？    乔东有些着急。    “顾总，按计划，你一会还要接受记者的采访，你这一走似乎有些不合适。”乔东委婉劝道。    “没事，你是公司的首席运营官，完全可以代表公司接受采访。”顾北断然拒否决：“如果试生产成功，你就去说两句，如果失败……直接取消。”说完顾北就挂了电话。    换好衣服顾北开上自己的蓝鸟车，也不管围上来的记者，一脚油门就出了公司大门，上了公路就直奔苏市。    一上高速公路，顾北立刻用180码的速度狂奔，赶到苏市人民医院仅仅只用了四十分钟时间。    停好车，顾北三步并作两步一口气跑到住院部四路的妇产科，直奔病房。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白玫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样子是睡着了。刘雪正抱着一个襁褓里的婴儿，一副好奇模样。    看到顾北进来，刘雪赶忙要叫醒白玫，却被顾北止住了，蹑手捏脚走到白玫跟前，仔细看了看，才问转过头才问刘雪生产是否顺利。    “挺顺利的，本来医生说白姐年龄大了准备剖腹产，可是白姐不让。”    “为什么？不是当初商量好的吗？”    “白姐听医生说，顺产对胎儿好。”    哎……    还好，一切顺利。    “保姆呢？”    “再洗尿片呢。”刘雪说了一句，又看着襁褓里熟睡的婴儿，一脸高兴说道。    “老板，你看宝宝多可爱。”    小脸红彤彤的，或许已经洗干净的缘故，没有刚生下来那么丑。    “来，让我抱抱。”顾北接了过来，小心翼翼抱着。    “男孩女孩？”顾北差点忘了这个问题。    “男孩。”    哎呦……要让白玫失望了。    顾北知道，白玫一直想要个女孩子，说女孩子乖、又听话，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果然，这时候白玫醒过来，看到顾北来了，幽幽说了一句：“顾北，是个男孩。”    “哈，男孩好啊，将来长大了肯定和我一样帅！”顾北笑着说道。    白玫本来还想埋怨两句，听到顾北这句自恋的话不由得笑了。    顾北又关心的问了几句，然后才对刘雪说道：“这几天也辛苦你了，你回申城吧，我要在这里呆几天，公司最近事情多，乔东一个人忙不来。”    刘雪很顺从点点头，又叮嘱了白玫两句说是过两天再来看她，就匆匆离开了病房。    “我听刘雪说，今天是光刻机要试生产？”白玫问道。    “嗯。”顾北点点头：“我刚才车间里赶过来。”    “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咋能离开，我这里没啥事了，王妈照顾的很好，你还是回去吧。”白玫赶紧说道。    “嘿，再重要的事情那由你生孩子重要？是不是，可爱的小王子？”顾北说着情不自禁的在婴儿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但这个时候，顾北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把正睡的香的宝宝吵醒了，小嘴一撇，竟然哇哇哭了起来。搞得顾北手忙脚乱。    “来，给我。”白玫勉强直起身子，接过宝宝喂起奶来，宝宝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谁的电话怎么不合时宜？    顾北这次掏出手机一看，是乔东打来的。    走出病房按了接听键，话筒里立刻传出乔东兴奋的声音：“顾总，光刻机试生产成功了！所曝光的芯片完全符合要求！”

630 双喜临门
    哈哈，双喜临门啊！    顾北也挺高兴，在电话里让乔东带他谢谢这段时间里日夜奋战在第一线的工程师们。    “好啦，我这里还有事，我先挂了啊。”顾北说完就要挂电话，却被乔东拦住。    “顾总别急，还有件事，刚才接到刘秘书电话，说是田市长明天早上要来公司视察，慰问参与研发的工程师们，你看怎么接待？”    这么敬业？    明天是国庆节竟然都不休息？    顾北心里吐槽了一句嘴上笑着说道：“这件事你和刘雪商量定下来就行，还有我就不参加了，你代表公司给田市长汇报就行。”    “啊？我？顾总，人家可是堂堂的常务副市长，你不参加不合适吧？”乔东赶忙说道。    “我觉得挺合适，如果田市长问起来你就代我向他道个歉…好了，就这样吧，再见！”顾北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返回病房，白玫问啥事，顾北就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说光刻机研发成功，白玫也很高兴，又听说顾北拒绝明天回申城接待田市长，顿时又埋怨起来。    “人家田市长可是市级领导，来视察工作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根本不当回事。”    “嘿……再重要哪有陪你和宝宝重要？再说田市长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顾北笑了笑解释道。    当然这里面还有自己和田市长有私交这层关系，如果是别的大领导，他可不敢这么托大。    见顾北这么解释，白玫没再说什么，她现在身体虚弱，也希望顾北能陪在身边。    “顾北，你说给咱们宝宝起个什么名字？”白玫想到了一个问题。    “就叫顾国庆吧。”顾北脱口而出。    “去你的……”白玫白了他一眼。    又是国庆！    黄鹂不让给自己孩子起这个土的名字，你就给我儿子起？    我可不答应！    其实顾北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起码嘛，起码要找人算个生辰八字算算吧？    最后决定，小名暂时叫庆庆，等以后再起大名。    “对了，我给黄鹂打个电话。”顾北猛然想起什么，赶紧掏出了电话。    黄鹂的预产期已经到了住进了人民医院，由她的嫂子夏云做主治医生，可是这两天什么动静，顾北得赶紧打电话问问。    顾北打过去，黄鹂那边一切如旧没啥动静，顾北就把白玫这边已经生产的事情偷偷告诉了黄鹂。    黄鹂听了也挺高兴，说那你这几天先在苏市找个白姐，我这边有我妈和你妈轮流照顾，不会有啥事的。    “白玫这边是顺产，估计三两天就会出院，安排好了我就回申城照顾你。”顾北最后说道。    两个都要生孩子，两个都要照顾好。    “黄鹂那边情况怎么样？”    等顾北打完电话，白玫关心问道。    “还没生，不过不用担心，她妈和我妈都在。”顾北笑着说道。    顾北只想想让白玫安心恢复别想其他的，但白玫听到这句话脸上却变了变，轻轻叹了一口气。    顾北立刻知道自己已经说错了话。    白玫身边，除了自己一个亲人也没有。    顾北心里感到内疚。    自己老妈专程从老家坐火车赶到申城，就是为了照顾儿媳妇坐月子，可惜白玫却没这个份。    甚至都不敢让别人知道。    想到这里顾北有些冲动，抓住了白玫有点冰凉的纤手：“白玫，我要告诉我老妈，也让她来照顾你几天！”    “啊……你…别开玩笑”白玫吃惊看着顾北：“如果让你老妈知道，会骂死你的。”    “这个……我会想办法的。”顾北说着，自己也没多大底气。    “好啦……这样挺好的。”白玫反倒安慰起顾北来，声音很温柔：“起码你现在还在我身边，你看看沈彤……”    提起沈彤，顾北感到愧意就更多了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怀孕生孩子还要上学太不容易。    而且现在在燕京，由于距离比较远所以顾北去的次数也不多，相当于又让她带着孩子在燕京独自打拼，实在是欠她太多。    “对啦，沈彤明天带小小北过来，看望我呢。”白玫又笑着说道。    那感情好…    顾北大喜。    沈彤是第二天下午六点多才赶到苏市，带着小小北来到医院。一到医院沈彤就忙着照顾，一副过来人的神态，而小小北则好奇的看着庆庆。    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    白玫在医院住了三天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中途顾北抽空回了一次申城看望了黄鹂，见那边依旧没事，就找了个借口说公司忙又匆匆赶回苏市，跟着沈彤一起照顾白玫。    “顾北，你还是赶紧回申城吧，黄鹂那边也需要人照顾，白姐这边有我呢。”沈彤倒是很体谅他。    “那就行辛苦你了。”    顾北也不矫情，黄鹂那边的确也需要自己，况且自己白天晚上不回家，老妈已经怀疑，说了自己好几次媳妇已经住院要生了，你一天还不还在外面瞎跑什么？    是不是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如果让老妈知道你做出对不起黄鹂的事情，我可不饶你！    我晕…    本来顾北还想瞅个机会说出自己和白玫的事情，看这架势他是不敢说了。    顾北临走前，又给白玫请了一个月嫂专门照顾她坐月子这才放心离开。    他回到申城只呆了一天黄鹂就生了，一切都很顺利，不过黄鹂却很不高兴，甚至不想看自己的宝宝一眼。    因为，她生了个女儿！    黄鹂一心想要个儿子，而且听医生说很可能是男孩，所以压根没想到自己生下来竟然是个女孩！    沈彤生了个儿子，白玫也生了个儿子，轮到自己竟然是个女孩！    她一度怀疑护士给弄错了？    幸亏，主治大夫是自己的嫂子，一切都在她眼皮底下，黄鹂这才打消了这个疑虑。    “黄鹂，你不知道，我最喜欢女儿，爸爸的小情人哦。”顾北抱着婴儿耐心劝慰：“你看，宝宝多漂亮，多像你？”    “丑死了。”黄鹂撇撇嘴。    “她一定会遗传她妈妈的基因，丑小鸭肯定会变成白天鹅的！”    顾北安慰道。    黄鹂的老妈和她的婆婆也在边上百般劝慰，或许隐藏着的母爱慢慢让黄鹂也接受了自己这这个孩子，出了院回到家里后，一天抱着孩子喜欢的不得了。    伺候黄鹂的事情根本轮不到顾北来做，他老妈承包了。老人家当着黄鹂的面一天笑呵呵的，不过单独对着自己儿子的时候，有时候忍不住叹口气。    怎么是女孩子？    倒不是说女孩不好，但是长大以后毕竟要出嫁的，现在搞什么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将来自己儿子这这么多家产谁来继承？

631 这下好了，儿女双全
    看到老妈这样子，顾北也不奇怪，农村里老人重男轻女思想都严重，何况现在只准要一个。    不过，这好像是个机会。    “妈，其实，我还有一个……女朋友你也认识…也已经生了……”顾北吞吞吐吐。    “什么？！”老妈大吃一惊：“你外面竟然还有女人？还生了孩子？！”    顾北刚准备进一步解释，老妈一巴掌打在他头上紧接着就是一顿劈头盖脸，边打还边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是不是有钱就可以胡来了啊？你这样对得起人家黄鹂吗？”    老妈在气头上顾北哪敢造次？被打的抱头鼠窜也不敢回话。    老妈打了一阵累了，气也消停了些，坐在沙发上又问道：“说，是那个野女人勾引你了？我去找她算账！”    “不是野女人，你认识的，就是白玫，我带回去过……”顾北小心翼翼。    听到是白玫，老妈怔了怔，过来下叹了一口气才说道：“你那次带人家回来，我就感觉你没好心…对了，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老妈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光顾生气了，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男孩。”    男孩？    老妈一听突然激动了。    男孩子啊？那顾家有后了！    白玫那姑娘也不错…    儿子花心？花心就花心吧，不花心顾家怎么会有后？    老妈瞬间原谅了自己的儿子。    “你干嘛不早说？她现在在哪里？”老妈责怪道。    早说？我被你连打带骂，还敢说什么？顾北心里吐槽，就把白玫现在的情况告诉了自己老妈。    “啊？坐月子竟然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亲人照顾？那怎么行？”老妈一听着急了，急忙站了起来。    “不行，我得去苏市照顾几天。”老妈自言自语道。    那可是自己的亲孙子啊。    但是一想到黄鹂还在屋里坐月子，自己怎么能走开？也没理由啊？    “唉，你真是的，干嘛要生两个都一起生？”老妈埋怨道。    这能怪我吗？    “妈，要不这样，你先抽空去一趟苏市看看白玫，然后主要还是照顾黄鹂这边，等黄鹂月子满了你再去去苏市，不好向黄鹂的妈妈解释。白玫那边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顾北出了一个主意。    也只能如此了，毕竟黄鹂才是真正的儿媳妇，只是可怜我那个孙子啊……    老妈要去苏市顾北自然没法离开，只好打电话给刘雪让她开车把老妈送到苏市白玫那里去。    老妈一早去了苏市，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才回来，回来以后兴高采烈，把顾北拉到她的卧室笑着说道：    “小北，庆庆长的这可爱和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就是比你还要胖些…”    老妈说得兴奋，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顾北：“咦，你那个同学沈彤也在那里？还带着三岁多的小孩，她也结婚了？”    “她也认识白玫，所以去看望下……”顾北含糊了两句，有点紧张：“她说什么了吗？”    “也没说啥，她说她现在在燕京过的挺好。我问她孩子的爸爸是谁，她支支吾吾不肯说……你说，她是不是已经离婚了？”老妈说道最后八卦起来。    “这…我也不太清楚，也不太好问人家。”顾北说道。    这个时候他不敢挑明真相，担心自己的老妈心脏受不了。    竟然又有一个女人？！    “妈，虽然黄鹂生了个女孩子，但也是你的亲孙子，你可不能给人家脸色看。”顾北提醒道。    “我连这点见识都没有？”老妈瞪了顾北一眼，又笑道：“这下好了，儿女双全……我现在就看去看黄鹂去。”说完老妈转身出了房间，向黄鹂的卧室走去。    总算解决了一个问题，顾北长吁了一口气。    至于沈彤和孩子……找个适当的机会慢慢再说吧，顾北这么想着也赶紧走向黄鹂的卧室。    虽然找了月嫂伺候，他也有些不放心。    就在顾北忙着照顾家里的时候，中国攻克了世界性难题，研发出了最先进的光刻机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世界，震惊了芯片界。    这个消息首先是由《申城日报》发布，然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也纷纷转载，搜狐网、网易等网络媒体都在显著位置刊登了这一消息。    满篇都是溢美之词，赞扬以董事长顾北为首的青年团队，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打破了欧美西方国家的技术封锁，研发出引领世界先进水平的第三代光刻机，填补了我国芯片业上的一项空白，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国内媒体炒的这么热火，很快引起外国媒体的注意，《纽约时报》、bbc，还有雅虎网站而已开始转载，都用的是同一个题目：    “中国人，再一次证明了自己实力！”    报纸介绍了“荣光一号”光刻机的性能，着重指出所有重要部件都是中国国产，其中193纳米激光器、双工作台这两项获得了国际专利！    中国人已经走在我们的前面，将来我们是不是需要从中国进口光刻机？    报纸上惊呼。    甚至网上还有人煞有介事讨论中国会不会也采取封锁?    如果真如此，我们得不到最先进的光刻机，会对整个芯片业造成什么影响云云。    德国耶拿蔡司集团总部。    副总裁贝尔坐在自己宽大的办公桌前，呆呆看着今天的《柏林晨邮报》，上面第二版头条赫然刊登着中国人研发出最先进的光刻机消息。    对这个消息，他震惊无比。    更让他吃惊的是，为什么荣光公司怎么会拥有这个精度级别的物镜？    贝尔很清楚记得，就在两年前，那个叫顾北的年轻人不远万里来到耶拿，眼巴巴想买公司产的物镜。    难道说两年时间，他们就拥有了能打磨出纳米精度级别镜片的技工？    不可能啊？    贝尔深知，打磨镜片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但需要熟练的技工，拥有丰富的经验，堂堂的蔡司公司里，能研磨出光刻机上使用镜片的高级技师，也不到二十人！    这个中国人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厉害的技师？    难道是公司内部有人私自传授？    贝尔想到这个问题，不过很快自我否定了。    这些技师都是师傅带徒弟，甚至是父子之间的传承。在公司待遇丰厚，也签订了保密协议，不可能违反规定。

632 现在不就是一张废纸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人敲门走了进来，正是蔡司集团研发部部长唐纳。    “你看到这个了吗？”贝尔把报纸递给了唐纳。    唐纳点点头。    “作何感想？”    “那个年轻的中国人很厉害，在光刻机物镜方面，很遗憾，我们已经失去了垄断地位。”唐纳耸耸肩。    当初他也见到那个中国人，了解其来龙去脉。    “你说，那个中国人怎么会在两年之内就能掌握物镜的研磨技术？难道中国人都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就如同他们都懂功夫一样？”贝尔百思不得其解。    唐纳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听说有人看到那个中国男人离开耶拿后，两个月以后又返回来，去了一趟赛芬镇，找了阿登纳，后来阿登纳就很神秘离开耶拿，消失了两年，直到前个月才回来。”    找了阿登纳？    贝尔立刻明白其中原因。    原来是向中国人传授了研磨技艺。    这个叛徒！    贝尔低声骂了一句。    不过他也无可奈何。    光刻机的物镜研磨技术不是军事机密，人家想传授给谁那是人家的自由。    只是……    唉……贝尔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纳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贝尔。    这次中国人掌握了研磨技术，你这个副总裁难咎其责！    是你当初看阿登纳不顺眼，借故开除了人家。这是不是一种报复？    不过这话唐纳不能说出口，毕竟人家还是公司副总裁，职位比自己高。    不过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公司就会追查此事，他这个副总裁就会吃不完兜着走。    贝尔心里也想着同样的事情，他现在必须亡羊补牢。    “唐纳，我会向总裁及董事会申请，解除对中国光刻机物镜的限制，我将亲自和那个年轻人联系，希望他们能购买我们生产的物镜。”    还要脸不？    唐纳心里冷笑了一声。    当初日本的尼康美国的英特尔等国际巨头们，提出联合封杀中国，不准出口给中国光刻机，甚至连重要部件也不允许。公司总裁还在犹豫，但这个贝尔确是力促此事。    到现在，说愿意向中国人出口的也是他？    这人品…    唐纳心里鄙视了一句，不过嘴上淡淡说道这件事咱们说了不算，要请示总裁甚至要上董事会，没事我先走了。    贝尔知道唐纳估计在暗暗嘲笑自己，不过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先保住自己的位置要紧！    至于和尼康、英特尔的协议……    现在不就是一张废纸吗？    ……    ……    “不见，不见，所有的采访我一律不见，全部有你接待。”在家里，顾北一手抱着襁褓里的女儿，一手拿着电话说道。    女儿已经满月了，老妈去苏市照顾白玫，顾北忙了一早上，下班后开车赶回市里，就想和宝贝女儿亲近亲近，结果刚抱上，电话就响个不停。    有记者来采访的，有外国企业代表前来洽谈生意的，忙的不亦乐乎。    当初我们上门求你们买个部件，你们毫不留情的拒绝，现在到上门来推销了？    就你们生产的掩膜版？老子我现在看不上，比我们的还落后！    什么，要买光刻机。？    不要意思啊，可以预付订金，不过供货……估计要等到下个世纪了。    没办法，前面排队人太多，贵公司来晚了啊。    这倒不是顾北故意摆架子，问题是他们公司现在生产能力有限，按照现在的生产能力一年只能生产不到20台光刻机，每台售价大约是4000万美金，而华为一口气就预订了10台！    顾北和公司高层商议，准备立即扩大生产规模，预计到2000年将生产能力翻一翻，每年生产大约40台左右。。    要知道现在全世界大约有500光刻机，都是第二代产品，分辨率最高也只是70纳米。现在要纷纷换上荣光公司生产的第三代分辨率为45纳米的产品，按照荣光公司这出货速度，要整整十年！    僧多粥少啊……    而且来的都是英特尔、and、三星等国际著名芯片生产商，咱们也不好得罪。    于是这些麻烦事顾北就一股脑撂给乔东，而他现在主要考虑的是如何改进这第三代光刻机，最大可能提高分辨率，更重要的是，为第四代光刻机也就是euv  光刻技术研发进行规划。    euv是目前一种深亚微米的光刻技术。如果采用波长为13n的细条！    由于euv极紫外是一种全新的技术，研发困难更大，而且需要的技术资金更多，光靠杨卫东张文华团队力量太单薄，于是顾北想联合华为、申城光电研究所进行研发，制定出行业标准。    华为实力雄厚一直对荣光公司光刻机项目大力支持，而申城光电所是国内在光学电子方面最强的科研所之一，虽然因为193纳米光源的事情，双方发生个争执，但最后双方都同归于好，而且所长刘广义对于光刻机也进行了大力支持。    当然，这还是他初步构想，还没有和这些企业接触。    好了不容易消停了会，顾北抱着女儿准备到院子晒晒太阳补补钙，手机又响了，还是乔东打来的。    顾北无可奈何，只好拿起手机：“乔哥，这次又是啥事啊？”    “顾总，有人相见你，德国蔡司集团的副总裁贝尔。”乔东似乎害怕顾北挂电话，说的飞快：“他准备从德国飞到申城，目的推销他们集团公司生产的光刻机物镜组件。”    “哦，是他？”    顾北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略带傲慢的德国中年男人。    “他要卖给咱们物镜？”顾北顿时来兴趣了。    “是的，贝尔先生在电话里说，他们很乐意和咱们公司合作，甚至暗示价格还可以商量。”    “见！这个人我见！”顾北立刻决定。    哈哈，瞌睡遇到枕头了！    虽然顾北决定扩光刻机生产规模，但他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里。    不是激光器也不是什么双工作台，而是老问题——物镜！    虽然杨兆贵师徒四人已经能够研磨出和蔡司公司相媲美的镜片，但无奈产量太少。    这玩意慢工出细活，急不得的。    顾北已经把显微镜厂买下，改名为精艺玻璃仪器公司，作为荣光公司下属的子公司，独立核算。就是为了进一步扩大物镜的生产能力。    可是培养一名合格的研磨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现在有人主动送货上门，岂不更好？    而且，这也无形中多了一份竞争，多一份压力，如果国内的物镜达不到要求？对不起，我们全部用进口的！

633 台积电
    贝尔是十一月中旬赶到中国，在申城，顾北热情接待了他，双方进行了深入交流，最后还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    蔡司公司将优先供给荣光公司每年至少二十套最先进的光刻机物镜组件。    消息传出，媒体上只是热闹了一阵，除了几个愤青在水木清华bbs上大骂蔡司集团不要脸，也骂荣光公司崇洋媚外，引来一大帮键盘侠，把荣光公司口诛笔伐一阵外，也没掀起多大的浪花。    像尼康、佳能、al这些产光刻机的公司都保持了沉默。    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大家心里都明白。    其实大家都知道，私下都在做工作，想方设法得到荣光公司的专利授权，生产最第三代光刻机吗？    不过对于这些外国公司话大价钱要购买专利授权，顾北一概拒绝。    成品我可以卖给你，但要专利授权？门都别想！    你敢仿制？    申请了好几项国际专利难道是吃素的？    新闻上关于光刻机的热度总算过去，顾北长吁了一口气，再也不用面对那些讨厌的记者了。    当然前来荣光的商家并没有减少，有想购买光刻机的，也有推销光刻机所需零配件的，来来往往的人挺多。    对于这些正常的商业来往，自然有公司专门的对口部门进行对接洽谈，遇到重量级的人物顾北还得亲自出面接待，不过让他无语的是，有的纯粹就是来蹭热度的！    你说你一个做鞋的竟然也大言不惭要买光刻机造芯片？    玩跨界过了吧？    有钱？有钱也不卖给你！    推销你公司生产的镜片？    请问你是什么公司？    玻璃研磨厂，专门给眼镜厂家供货的？    我晕……    刘雪，你这个首席行政官cao是怎么当的？    什么样阿狗阿猫都放进来？    于是，荣光公司的保安和行政楼的前台接待顿时变得严格起来……    这天中午刚上班，行政楼一楼大厅进来好几个人，一个个西装革履，器宇不凡，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一脸严肃，隐藏意一丝傲慢。。    “请问你们找谁？”前台小姐很有礼貌的拦住这几个人。    “我们来拜访顾董。”老者说话很客气，就是语调有点怪。    湾湾人！    前台小姐马上听出来了，态度显得更加热情。    这年头，湾湾人在大陆可是吃香的很呐。一个比一个有钱。    “请问和我们董事长有预约吗？”虽然前台小姐很是羡慕这帮有钱人，但是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老者摇摇头。    “对不起，那要提前预约，请您们如实填写预约登记表，同时留下联系方式，如果我们董事长安排好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们。”前台小姐边说拿出了一张表格递给了老者。    老者没有接。    前台小姐顿时感到有点尴尬。    如果是别人，她毫不客气的说几句，看可眼前是湾湾人，那可不能乱来，搞不好会出政治问题的！    不过老者并没有让前台小姐过于难堪，旁边的中年男人已经把一张名片递给了她。    “你如实汇报，你们顾董会来见我们董事长的。”中年男人说道。    前台小姐拿过名片，吃了一惊。    湾湾积体电路制造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兼ceo张忠谋！    作为芯片制造行业的一员，前台小姐也知道这个公司可是大名鼎鼎！    难道台胞也要和公司合作？前台小姐有点激动。    “请到那边休息。”另外一个前台小姐立刻邀请他们去旁边的休息区等候。    而这个拿起座机打起电话来，她不敢直接拿给董事长，而是打给了首席行政官刘雪。    此时的顾北正在会议室签署一项重要协议，乔东也在作陪。    是关于荣光公司和华为集团、申城光电所合作研发最新的euv  光刻技术，经过三方好几轮的协商谈判，最后达成一致：荣光、华为各自出资十个亿，而光电所主要以技术投资，力争五年时间内能研发出接近实用的euv  光刻技术，如果资金不够继续追加。    将来研发成功申请国际专利，荣光、华为各占45，而光电所占10。    而今天是三方法人代表签字，协议生效的时候。    没搞什么签字仪式，也没叫什么新闻记者，三人就坐在顾北的办公室里，签署了这一份具有历史意义的协议。    顾北知道，只有研究出最先进的euv  光刻技术，中国的光刻机就可以彻底的奠定其垄断地位！    心里有些小激动呢。    “任总，刘所长，要不咱们弄点拉菲喝一杯表示庆祝？”顾北心情大好。    “红酒？哪有我们老家的茅台过瘾？”任正非大笑。    他是军人出身，喝酒非常豪爽。    “茅台，算了吧？度数太高，还是我们申城的老酒好喝，特别是石库门的红标老酒最地道，是不是乔总？你可是地道申城人。”刘所长一口地道的申城话，转过头问乔东。    红标老酒是地道，但那里比得上拉菲？    作为一个留洋博士乔东，心里吐槽，脸上却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几人正在说笑间，们被敲开，刘雪进来在顾北耳边低语了几句。    顾北听了，脸色变了变。    “顾总，有事？”任正非关心的问道。    “来了一位客人。”顾北苦笑道：“任总，刘所长你们肯定听说过没准还认识。”    “谁？”    “台积电的董事长张忠谋。”    “呵……这尊大神竟然也来了？”任正非大笑：“肯定是为了买你的光刻机！好了，我和刘所长就不打扰你的生意了。”    “那行，改日我请客，茅台、红标老酒、拉菲一起上！”    “那说好了啊…不用送，你还是赶紧去接待那位湾湾来的大佬。”    顾北也没矫情，就让刘雪把任正非二人送出了办公室。    “顾总，湾湾那边的同胞，而且还是一位大企业家我们要接待好。”乔东提醒道。    没想到顾北来了一句：“乔总，要不你去见见吧，就说我有事不在公司。”    “啊？！”乔东吃了一惊，断然拒绝：“这不妥，顾总，张忠谋可不是一般人！且不说台积电在芯片制造业中的地位，就他这个台胞身份，我估计市府就要出面接待！人家指名道姓要见你，我可没法代替。”    卧槽！    就一个湾湾老板，竟然上升到政治高度了？！    不过顾北明白乔东说的有道理。    别说着年头，就是再过一二十年，海峡那边来的同胞不是照样有超国民待遇吗？    “那……好吧。”顾北勉强答应了。    “那我忙我的事情去了。”乔东说完离开了办公室。    顾北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张忠谋上来，趁着秘书小张收拾办公室的时候，他考虑如何处理这件事。    张忠谋来找自己的目的不用猜就知道，就是为了光刻机。    但顾北却不想卖给他！

634不好意思，已经全部被预订
    对于台积电，顾北自然不陌生。    重生前因川建国同志对华为的一纸禁令，迫使台积电放弃给华为代工，倒向了美国一边，这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作为中国人的顾北也感到愤怒。    在商言商，品心而论，台积电去美国建厂还是放弃华为订单，都是“两权相害避其轻”，不得已的选择。    顾北能理解，但不认同！    两岸一家亲，好多其实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而已。    这种企业，顾北如何愿意卖给？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开了，刘雪带着几个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老人，正是张忠谋。    顾北很热情站起来，主动握手，宾客围着沙发坐了一圈。    很简单的寒暄，张忠谋就直奔主题。    “顾董，对于贵公司生产的荣光一号光刻机，我很感兴趣，想购买一些，对我们公司的产品进行升级，不知顾总能否答应？”    “张董，你打算购买多少台？”顾北试探性问道。    “第一批先购买三十台。”    三十台？！    果然是财大气粗！    “对不起，张总。”顾北抱歉道：“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刚刚研发出荣光一号，产能跟不上去无法给你们提供这么多的产品。”    “呵呵，这个我理解……”张忠谋笑了笑，身体往顾北这边又探了探，才说道：“顾董，你肯定想扩大生产规模，提高产能……我愿意提供帮助。”    “你？”顾北一时没明白张忠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们张董愿意出资5亿美金，折合人民币40亿元，投资贵公司，同时可以派优秀的工程师来协助贵公司快速提高产能。”    卧槽！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顾董，有没有携手合作的意思？”张忠谋一脸微笑。    合作你个鬼！    顾北心里骂道。    不过嘴上却很谦虚：“多谢张董的好意……不过荣光公司不差钱。”    “哦？”张忠谋白眉一扬：“扩大产能不仅仅是钱就能解决，这里面需要大量优秀的工程师，我想顾董你很明白这个道理。”    我当然明白！    老子就是发展的慢点，也不会用你们的人，这不是与虎谋皮吗？    看到顾北微笑不语，张忠谋就知道对方不肯。    退而求其次。    “那……我们的话题还是放在购买光刻机上吧？30台光刻机，两年内全部交清……请我把话说完。”张忠谋看到顾北又是一副要拒绝的样子，立刻说道。    “我们会付优厚的订金，不是你们规定的1000万人民币一台，而是1000万……美金，我们会一次付清！”    尼玛的。    果然是财大气粗！    1000万美金一台，三十台就是三个亿，将近25亿人民币！    这数字让顾北都有些心动了。    他刚刚才从银行贷款了10个亿，自己又投入5个亿的资金用来迅速扩大产能。    但是和华为、光电所签署了那份合同，荣光公司投资10个亿暂时还没着落呢，如果有了台积电的这25个亿，一切都迎刃而解！    诱惑啊，诱惑。    张忠谋像只老狐狸一样看着这个年轻人。    他这份“大礼”，对方无法拒绝。    没想到顾北只是犹豫了片刻，脸上又露出为难的情绪：“张董，不是我不愿意卖给你们，问题还是出在我们的产能上，说实话告诉你，我们今年只能生产二十台，已经全部订购完毕。华为已经预购十台，三星三台、英特尔四台，ad三台…”    “明年？”张忠谋皱皱眉。    “明年也预订满了，华为、尼康、三星……这些都是国际知名企业，咱们不能言而无信，得罪不起啊。”顾北叫起苦来。    “那请问顾董，我们台积电能排到哪一年？”张忠谋语气依旧平静，但已经能听出一丝不满。    “这个…我真不清楚，这要看产能是否能跟上……我想五年以后吧。”    卧槽！    你竟然要让台积电等五年？    那我们生产的芯片还谁要？    张忠谋气的差点吐血。    但他也没办法，现在人家是大爷！    “顾董，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张忠谋站了起来。    “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张董，不过你也要考虑一下我的处境吧？你看看，英特尔、三星，ad…这些国际巨头那个是我能得罪了的？”顾北又倒起苦水来。    “那华为呢？现在还算不上什么巨头吧？”张忠谋冷笑了一下。    “现在不是，将来一定是。”顾北的态度变得认真起来：“况且，华为是正儿八经的大陆公司，任正非是我的朋友。”    张忠谋深深看了顾北一眼，没再说什么，离开了办公室。    “我还有事，就不送了啊……刘总，替我送下客人。”顾北在背后说了一句。    张忠谋听了脸色更加难看。    他这次来大陆，所到一处，别说那些企业老板，就是当地政府也是一把手迎来送往，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如此傲慢！    “张董，这个顾北竟然这么倔，真不卖给我们光刻机，那咱们这么办？”    出了行政楼，在车上，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助手低声问后排的张忠谋。    张忠谋微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慢慢说道：“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有人会治他的，去市政府！”    “好的。掉头！”助手立刻明白了张忠谋的意图，赶紧对司机说道。    司机很熟练的打方向盘，奔驰车转了一个弯，消失在了洪流中。    “老板，你这样拒绝了那个张忠谋？他们可是湾湾人！”刘雪一脸忧虑的看着顾北。    “湾湾人怎么了？光刻机是我的，我想买给谁就买给谁，难道他们回来抢？”顾北随口来了一句。    “老板，人家会找市府呀。”    哦？    刘雪说的有道理。    看来自己要想办法应对才是。    第二天一上班，顾北一个电话，不是来自市府而是自己的大舅哥——黄明打来的。    黄明现在已经是东浦区区高官，不像平常和顾北电话里开几句玩笑，今天语气显得非常严肃：“顾北，昨天台积电的张董事长是不是来你荣光公司了?”    “是啊，他说要投资荣光，我拒绝了，后来又说要买光刻机，我不同意。”    “你不让投资荣光，我能理解，但是为什么不让人家买的光刻机，你别给我说什么都预订完了的鬼话，黄鹂已经给我说了，你每年都有预留！”    卧槽！    这个小黄鹂什么都给你哥哥说？    你现在可是顾家的媳妇！    顾北心里吐槽了一句。    黄明说的是实话，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说，你为啥不卖给台积电？昨天那个张忠谋直接去找了市长，市长听了很生气！”    顾北沉默了。

635 担心
    他不知道该什么回答黄明。    有些话，在这个时代是不能乱说的。    “顾北，你是个聪明人，你这么做或许有你自己的道理。”黄明缓和了语气：“但是你也要考虑这里面的严重性，这已经不是个简单的商品买卖，即便是无法答应卖给他们30台，先卖给他们两三台也好……田市长为此事替你在市长面前说了不少好话，你可别让他为难！”    “我明白…让我再想想。”    “明天早上给我答复！”黄明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北的心沉甸甸的。    一抬头看到刘雪正站在门口，一脸忧虑的看着他。    “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偷听。”刘雪赶忙解释。    “没事……你又不是外人。”顾北笑了笑，靠在老板椅背上。    刘雪锁上门，然后走到顾北身后，轻轻的按摩着他的太阳穴。    “刘雪，你也听到了，你说咋办？”顾北微微闭着眼睛问道。    “俗话说，民不和官斗……咱们咋能扭过市府的大腿呀…”刘雪幽幽来了一句：“不过你不愿意卖给台积电，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我支持你！”    顾北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刘雪的纤手。    “要不，咱们干脆把荣光啊、乐饮啊都卖了！移民去美国或者香江！”刘雪很亲昵的趴在顾北的背上，贴着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啊？    顾北吃了一惊，自己的小秘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反正咱们挣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与其这么累，还受气，还不如潇潇洒过呢。”刘雪越说越兴奋：“我，还有白姐，黄鹂，还有沈彤都一起去香江！我听说啊，香江对于一个男人有几个女人这种事，不像咱们内地管的这么严……这样大家都开开心心哦…你可就是现代版的韦小宝！嘻嘻……”    刘雪的话很有诱惑力啊…    顾北突然想起鹿鼎记里韦小宝在丽春院里和几个女人大被同眠的桥段……    算了，别乱想了。    “刘雪，你说的以后或许有可能，但现在不行。”顾北说道：“好啦，你忙你的事情去，我好好想想，总能想出办法的。”    刘雪很顺从的离开了，    顾北点了支烟，仔细想着，但也考虑不出什么头绪。    从政府的角度，甚至绝大部分人看来，顾北没有任何理由不卖给台积电光刻机。    而顾北自己的理由，却无法说出口。    难啊…    他深深叹了口气。    下了班在开车回家的路上顾北依旧郁郁寡欢，但是一进家门，他调整自己的情绪，不能把自己的在工作中的负面情绪带回让黄鹂也感到压力。    “宝宝呢？”顾北现在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看望自己的宝贝女儿，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心情就会好很多。    “在阿姨那里。”黄鹂正在房间里跟着音乐跳健美操，产后她变得丰腴了许多，现在为恢复到原来的身材努力奋斗。    顾北到房间抱着女儿逗了一会，就开始吃饭，一片其乐融融景象，黄鹂习惯性的问顾北公司情况，顾北当然不会把今天遇到的难题说出来而是笑着说一切顺利，荣光这边已经和华为、光电所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共同研发新一代的光刻机。    黄鹂听了也很高兴，荣光公司和乐饮不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它带来的不仅仅只是经济效益还有更多的社会效益，要不市领导如此关心呢？    “喂，顾北，我听说国家要表彰全国劳模，市政府推荐的是你。”黄鹂笑着说了一句。    “你哥哥说的？”    “嗯…”黄鹂点点头。    得…如果今天下午的事情解决不好，领导不满意，别说全国劳模，估计以后自己在申城的处境也比较难过。    顾北想到这里，一脸苦笑。    “怎么了？遇到啥事了？”黄鹂很明显的发现顾北情绪上的变化。    “没…没有。”顾北掩饰道。    不过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一个电话，让顾北顿时感到尴尬。    是白玫打来的。    “顾北，我听刘雪说你今天遇到了麻烦？市领导给你压力，逼迫你卖光刻机给那个台积电？”    这…黄鹂正在边上听着呢。    “其实没啥，就一点小事，很好解决。”顾北支支吾吾的。    “顾北，你别小看这件事，如果你处理不好会出大问题的！”白玫显得有些着急：“我知道你一直小心翼翼，和政府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免的重蹈一些民营企业的覆辙……我真害怕……”说道后面白玫竟然说不下去。    “嗨，害怕啥？大不了我卖给台积电几台呗……人家又不是不给钱白抢。”顾北安慰道。    “如果你想卖早就卖了，还等到对方找市府给你压力？顾北，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也不想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白玫幽幽说道。    “呵呵，我没那么矫情……放心我会处理好的。白玫你别胡思乱想，照顾庆庆还有自己！我空了就来苏市。”    安慰了白玫，顾北挂掉电话，就看到黄鹂正望着他。    “顾北，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白姐这么担心，你告诉我！”    到这个时候顾北不说黄鹂会感到不信任她于是就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顾北说道最后，还是那句话。    黄鹂听了却非常生气！    不是生顾北的，也不是生市领导的，而是生自己的哥哥的气！    “哥哥真是的，如果他不说公司还有没有订购出去的光刻机，市领导就不会逼你卖给那个台积电！我是相信他才把公司的一些机密告诉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出卖我！不行我要打电话骂他！”黄鹂那个气啊，就顺手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机。    “别乱来！”顾北一把抓了过去。    “这不管你哥的事情，即便是咱们没有多余的，领导也会让咱们想办法挤两台给台积电。”    黄鹂冷静下来想想也是这道理，现在台商可是吃香的很。    “那你为什么不卖给台积电光刻机？我听说那是一家很有名的芯片制造公司。”黄鹂有些不解。    “因为……我不喜欢湾湾人，更准确的说我不喜欢张忠谋这个人。”    呵……现在都巴不得和台商做生意，招商引资以引进台资为荣，你竟然说你不喜欢人家！黄鹂感到很惊讶。    不过她知道顾北有时候很怪，老做些让人当时无法理解的事情，不过事后证明他是对的。    难道这个张忠谋有问题？    黄鹂知道自己他，他也不会说，只好作罢。    夫妻俩又讨论了一会这件事也说出好办法，于是话题慢慢转移到孩子身上。

636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二天早上，顾北按时上班，刚进自己办公室刘雪就走了进来。    “老板，你别怪我，我是担心你才告诉白姐的……”刘雪低声解释。    顾北虽然不太喜欢刘雪这么做，但是他明白对方是担心自己，为自己好，几个女人里面白玫年龄大点阅历也最丰富。也是他笑着说道：“没事，你忙你的去吧。”    “嗯……”刘雪给顾北泡好茶，才匆匆离开。    顾北喝了一口热茶，看着办公桌上的座机。    昨天黄明在电话里说过，今天早上必须给他回话。    虽然黄明没有直接告诉他如何处理这件事，但对方的意思很明显“卖给台积电光刻机！”    这不单单是个经济事件，而是一件政治问题。    顾北没法拒绝。    想想后世那么牛逼的互联网大佬，照样被制得服服帖帖？    我现在又有多少政治资本？    算了，胳膊拗不过大腿。    顾北心里叹了一口气，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座机。    既然做好决定，早打比晚打好，这是个态度问题。    只是，有些不甘心啊…    就在顾北拿起话筒准备拨号码的事情，办公室门被敲开，刘雪又匆匆走了进来。    “老板，又有一个台商想见你。”刘雪低声说道。    又是湾湾人？    顾北一下子火了，提高了嗓音：    “不见！”    顾北的话音刚落，门突然又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前台小姐。    不是说湾湾人都很懂礼貌吗？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粗鲁！竟然硬闯董事长的办公室！    前台小姐心里那个气啊…得赶紧给董事长解释，要不自己的饭碗都没了。    “顾董，对不起，我拦不住他。”    前台小姐一脸委屈模样。    “顾董，这不管这位小姐的事情，她很敬业的，是我冒昧了，实在对不起。”    中年反倒替前台小姐辩解起来。    这让顾北对他有些好感，起码不像有些湾湾人那么盛气凌人。    “好了，没事，你下去做你的事去，刘雪你也忙你的去。”顾北先是打发了前台小姐。然后才对那个中年男人说道：“坐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鄙人张汝京。”    张汝京？    顾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一下子想不起来。    张汝京站起来很恭敬递过一张名片。    “世大半导体公司的ceo。”    世大公司？    这不是湾湾另外一家家半导体制造商吗？    自从做光刻机以后，顾北了解世界各地从事芯片制造的厂家。    这个世大虽然不像台积电那么有名，但其实力也不容小觑，在湾湾只是排在台积电之下。    果然又是想买光刻机的。    顾北本来像一口拒绝，立刻准备端茶送客。不过对方下一句话引起了他的兴趣。    “其实，顾董，我马上就要辞职了。”    “哦，为什么？”顾北问道。    此时的张汝京也是非常郁闷。    世大半导体公司是张汝京从美国德州仪器公司辞职，回到中国湾湾进行创业建立的，在“德州仪器校友会”推动下成立的，主要从事存储产品的代工。在张汝京的苦心经营下，迅速崛起，成为了湾湾台积电之下的第二大半导体厂，下一步正雄心勃勃挑战台积电在湾湾的霸主地位，他有这个自信。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老谋深算台积电董事长张忠谋并没有和他进行正面较量，而是秘密和世大半导体的大股东谈判，以五十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世大！    而这一切张汝京都蒙在鼓里，直到董事会表决，看着多数董事举手同意，他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干了几年结果是给对手做了嫁衣。    张忠谋挽留。    张汝京拒绝。    士可杀不可辱！    张汝京决定东山再起。    但他明白，台积电在台湾湾的不可撼动，只有逃离台湾张汝京才能避开张忠谋的控制和台积电的垄断！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大陆。    他这次孤身一人来到大陆，就是寻找在这里创业的机会。    恰恰，他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申城一家叫做荣光科技公司研发出了世界上最先进的光刻机！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张汝京感到，打败台积电的机会就在眼前！    只要能拿到荣光公司最先进的光刻机，就可以制造出最先进的芯片，打败台积电指日可待！    于是他从鹏城直接坐飞机飞到申城，连休息都没休息马不停蹄来拜访顾北，而且采取了硬闯的方式。    自己和张忠谋之间的恩恩怨怨，张汝京是不想给外人说的，但是他清楚，如果不说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不相信他，更不可能卖给他光刻机!    顾北听了张汝京的陈述，开始是好奇，这尼玛简直是一场宫斗啊。    最后感到震惊，他记起来了，张汝京的叙述怎么和他原来在网上看过一篇文章很相似。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情，心里顿时激动起来。    不过他很好控制了自己的情绪，笑着问：“张先生，按照你说的，你准备来大陆投资建厂？”    “对！如果有了贵公司的光刻机，我一定能制造出世界上最先进的芯片！”张汝京很是自信。    “那你准备在哪里建厂？”    “经过初步考察，我觉得申城比较合适。”张汝京也没隐瞒什么实话实说。    果然是在申城！    顾北心里更激动了，又小心翼翼问道：“那张先生，你公司名称想好了吗？”    张汝京楞了楞。    这个重要吗？    不过看到对方似乎很感兴趣，他想了想说道：我准备起名叫中芯国际，中国的中，芯片的芯。    中芯国际？！    哈哈，果然是他！    难怪当初听到张汝京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原来是中芯国际的创始人！    顾北在重生前，因为川建国对华为实行禁运，光刻机、芯片突然成了当时最热门的词。    asl、台积电、中芯国际，这些普通人从来接触不到的公司，突然在人们嘴里津津乐道，包括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自己的问题也解决了！    顾北笑着对张汝京说道：“张先生，欢迎你来申城建厂投资，至于光刻机，我会优先供应。”    真的？！    张汝京喜出望外，猛然站了起来。    他没想到顾北答应的这么痛快，而且还是优先供应！    “顾董，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张汝京震惊之余有点不相信。    “张先生，你看我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吗？”顾北有些不悦：“实话告诉你，你的老对手张忠谋前天来找过我。”    “你也卖给他光刻机了？”张汝京的心一沉。    没想到顾北摇摇头。    “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快打败他。”    张汝京不明白顾北为什么会对张忠谋抱有这么大的成见，不过这部刚好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637 竭力支持中芯国际，干掉台积电！
    何况对方已经答应卖给自己的光刻机？    张汝京表示感谢，没想到顾北接着又说道：“张先生来申城投资，肯定要牵扯到征地以及政策优惠什么的，我给你介绍一个政府官员，你们接触一下如何？”    “谁？”    “东浦区区高官黄明。”    书记？    一把手啊！    张汝京多少明白一些大陆的领导体制，何况还在自己想去的开东浦开发区！    “那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顾北微微一笑，拿起话筒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哥，我这里有一位台胞想到你那里投资，他准备建立芯片制造厂。”    此时的黄明在办公室等顾北的电话，没想到竟然等来这个消息。    “顾北，你不该是哄我吧？”黄明很是怀疑，从哪里钻来的台胞？竟然也是搞芯片的？    “哥，我怎么会骗你？”顾北笑道：“你在办公室不？我现在就和他一起过来。”    “行，我等你。”黄明同意了。    顾北挂掉电话，看到张汝京有些惊讶的目光，笑着解释：“黄书记是我的大舅哥，也就是我媳妇的哥哥，所以说话比较随便……走，我陪你过去。    顾北和张汝京开车到了区委所在地，两人上了三楼，顾北敲开了黄明的办公室。    先是一番相互介绍，然后主宾分别坐在沙发上，张汝京就把自己来申城投资意向和准备购买光刻机的想法原原本本告诉了黄明，包括他和台积电张忠谋之间的一些恩怨。    黄明对于后者不感兴趣，你和台积电是竞争对手或者是朋友和我关系不大，他担心的是，这个张汝京是不是真心实意想来申城投资？    投资建造芯片厂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里涉及到资金、技术，设备，绝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起的。    他很担心这个张汝京是不是个骗子，现在好多湾湾人利用大陆一心想招商引资，到处招摇撞骗，结果有许多地方领导被骗，这类新闻在报纸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所以黄明很婉转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对于黄明的担心，顾北很理解，但他却不好解释，总不能说你别担心，他肯定会成立中芯国际和台积电叫板。    但张汝京随后的一番话让黄明为之动容，顾北也是吃了一惊。    “黄书记，我把我在弯弯的股票、房产全部卖掉，还认识几个投资财团，总共可以筹得100亿人民币来大陆投资！另外我可以去弯弯找一批工程师，百十个人应该没问题。”    这么厉害？    看着两人吃惊的目光，张汝京笑了笑：“我在芯片业摸爬滚打的了将近三十年，积累一些人脉……当然前提是顾总你要卖给我光刻机。”    “没问题……我宁可爽约，支付英特尔他们的赔偿金，我也优先供应你！”顾北一拍大腿决定了。    竭力支持中芯国际，干掉台积电！    三人商议了一会，达成了一个初步协议，东浦开发区愿意提供500亩土地作为未来芯片基地建设用地，荣光公司在2000年先提供十台光刻机给中芯公司，以后根据对方需要再提供。而张汝京立即返回湾湾，筹措资金，带人北上申城。    至于土地价格等一系列细节问题，等张汝京再次来申城后，开发区自有相关部门按照国家规定的最优惠政策进行进一步详谈。    一切皆大欢喜。    本来顾北想留张汝京吃个中午饭，但是被对方婉言谢绝，说是下午还有一趟去香江的航班，看不能赶上，然后再借香江返回湾湾。    见对方心急，顾北也不在挽留，就让自己的司机开车送张汝京去赶飞机。    等张汝京走后，顾北才笑着对黄明说：“哥，怎么样，事情圆满解决了吧？可以向田市长交差了吧？”    能把光刻机卖给直接在申城投资的张汝京，当然要比卖给湾湾的张忠谋好的多，不过黄明生来谨慎，瞥了顾北一样：“别高兴太早，要等和张汝京签了合同才算数！这年头骗子太多，我们都怕了！”    “嘿嘿，大舅哥你可是火眼金睛，怎么能骗的过你？”顾北笑嘻嘻的拍了拍黄明的肩膀。    “好了，不说这了。”黄明转移了话题，关心问道“宝宝现在怎么样？你怎么不让鹂鹂带宝宝回家来让妈看看？妈都想外孙了。”    “黄鹂是担心最近天气冷，小孩入门容易感冒……行，今天我就让她带宝宝回妈那里去……”    两人闲聊了一阵家事，黄明才让司机开车把顾北送回他公司。    张汝京果然是想做事的人，才过了半个月，又从湾湾赶回申城，不过这次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带了一个团队还有前期三十亿资金！    申城政府表示热烈欢迎，田市长亲自接待，黄明一边作陪，还拉上了顾北！    看到坐在宾主位正和田市长相谈甚欢的张汝京，顾北心里哀叹。    这尼玛的……    反过来了啊。    想当初他是来求我，结果现在呢，反倒自己成了陪客。    当然这种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    此时他的心情很好，张忠谋出的难题总算圆满解决。    至于张忠谋是不是气的吹胡子瞪眼那就不管他的事情，最好张汝京在芯片制造业上再狠狠揍他一顿，打垮台积电，免的将来宁次…    时间终于到了1999年元月，张汝京的团队还在和申城政府关于征地、税收等具体问题进行紧张的协商谈判，但这已经不管顾北的事情。    现在是申城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    冬天老人不好过，同样小孩子也不好过，两个才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婴儿，时不时就感冒或者拉肚子，需要去医院看病。    虽然雇的有保姆但好多事情都要自己操心，特别是白玫那边，身边也没个亲人，于是顾北跑的就更勤。    一边上班，一边要照顾小孩，虽然辛苦点，但顾北倒也无怨无悔，这是自己做父亲和丈夫的责任。    眼看到了二月份，距离春节不远了，顾北想趁过年放假好好休息几天。但他不得不再次收拾行李，踏上去美国的航班。    因为，搜狐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了！

638 有人盯上了顾北
    他这个董事长要亲自到纳斯达克交易大厅里，敲响上市的铜钟。    顾北不想去，他这个董事长除了在公司战略选择的时候出了点主意，平时对于搜狐公司几乎是不闻不问。还不如让自己的老丈人---这个实际出资人去呢。    不过黄建中死活不答应，理由很奇葩。    因为，企业在纳斯达克上市，不是敲锣而是敲钟！    “这不是送钟（终）吗？顾北，你让你的老丈人我去是什么意思？”黄建中灵魂发问。    顾北落荒而逃。    当然去的不是他一个人，同行的还有搜狐公司ceo张朝阳以及任搜狐公司首席技术官的陈东。    不同于顾北的万般不情愿，张朝阳今天可是满脸春风，冬日寒冷也挡不住他心头的火热。在候机大厅里，和陈东谈笑风生，言谈中丝毫不遮掩内心的骄傲和自豪。    不过张朝阳的确值得骄傲。    95年成立，才三年时间，就把搜狐公司做到纳斯达克上市，成为首个赴美上市的中国互联网公司！就凭这一点完全可是载入史册。    今年四月份，搜狐公司正式向美国纳斯达克提出上市申请，凭着门户网站提供免费新闻和邮箱服务，以及新开发的搜索引擎“搜狗”两大拳头产品，很快获得华尔街各大券商的青睐。八月份，张朝阳孤身一身亲赴美国进行路演，纽约、旧金山、波士顿……美国各大城市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凭着麻省理工学院留美博士头衔，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和热情洋溢的演说，张朝阳所到之处备受欢迎，搜狐公司被称为中国第一网络公司，而张朝阳被称为“中国互联网第一人！”    而作为搜狐董事长的顾北在互联网圈却显得异常低调，甚至可以算地上籍籍无名。    所以这次去美国与其说是见证搜狐上市，而对于张朝阳来说不如说是去领奖。    现在的纳斯达克可是一片繁荣，大家竞相上市，中华网、网易、新浪……和历史上一样，这些中国互联网企业争相赴美国上市，书写着互联网造富神话。    谁知道仅仅过了一年，泡沫破裂，只剩下一地鸡毛？    还好，张朝阳完成了当初的承诺，在互联网泡沫破裂之前上市，为即将到来的寒冬存储了足够的粮食。    顾北三人来到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长途旅行，来到纽约，一出登记口，就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的中国姑娘捧着鲜花向他们微笑走来，旁边还跟着一个金发碧眼挺帅气的美国小伙。    这个女孩就是乐饮公司驻美国办事处主任苏梅，旁边是她的男朋友詹姆斯，是高盛投行的证券发行部高级vc。    苏梅提前接到顾北的电话，让她帮忙安排在美国的行程，而詹姆斯确是主动要求来的。    他的目标不是红的发紫的张朝阳，而是显得异常低调的顾北。    因为就在三个月之前，顾北领导的一家高科技公司研发出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第三代光刻机！    现在美国华尔街的宠儿是如同雅虎、搜狐这样的互联网公司，连英特尔、摩托罗拉、ib这老牌的科技公司也得靠边站。    但作为美国顶尖投行高盛，却嗅到了不同的味道。    这可是世界上唯一一家攻克了193纳米光源，生产出了第三代光刻机的公司！    他将芯片业的制造精度大大提高了一步，英特尔的摩尔定律才不至于失效。    更可怕的是唯一一家能生产第三代光刻机的公司。    唯一意味着什么？垄断！    垄断就意味着丰厚的利润！    这种高成长性和几乎暴利的公司，是高盛这样的投行的最爱。    趁现在对方还比较弱小，急需大量资金扩张的时候，如果做战略投资，那一定赚的盆钵满盆。    可惜这么好的公司，竟然不是美国的！    这样高盛高层非常失望。总不能不远万里跑到中国，乞求人家来美国上市吧？    詹姆斯和自己的女朋友在一次偶然闲聊中，得知女朋友的老板竟然就是荣光科技的董事长，立刻把这消息报告给自己的上司。    高胜高层感到异常惊讶。    这个生产hi-  ，和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在美国市场杀得难分难解的公司的老板，竟然和生产光刻机公司的老板竟然是同一个人！    这跨界，玩的大啊……    惊讶之余，就让詹姆斯想办法能联系上顾北，试探一下对方是否愿意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意图。    机会很快来了。    顾北作为搜狐公司的董事长前往美国。    又是一家企业的董事长！而且是中国最火的一家！    高盛高层在感叹之余，也感到欣喜。    既然搜狐能来上市，那么这个荣光科技估计也会吧？    于是，派詹姆斯来接机。    作为詹姆斯的女朋友苏梅自然知道自己男朋友的想法，也很支持。    现在国内那些高科技企业，谁不争着想来纳斯达克上市？    只可惜自己所在的乐饮集团…只是一家传统型的企业。这辈子估计也无法在美国上市。    “顾董、张总、陈总监。”苏梅一一打招呼，把三束鲜花分别送给了三人。    “这是我男朋友詹姆斯，在高盛上班，是证券部vc”最后苏梅大方的介绍自己的男朋友。    “你好。”顾北主动和他握手。    詹姆斯叽里咕噜讲了一大段英语，语速太快顾北听的有些不明白，旁边的苏梅笑着解释：“他说，欢迎顾董，希望您的荣光科技公司能在纳斯达克上市，他曾经和自己的上司聊过此事，如果你愿意的话，高盛公司很乐意做您公司的保荐人和承销商。”    呵？    这么热情？    不过顾北从来没有让荣光科技在美国上市的念头！甚至就没有上市的念头！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的这么直接，顾北笑着说荣光公司暂时还没有上市的打算，如果真有这样的想法一定和你们联系。    对于顾北的回答，詹姆斯明显感到失望，准备再劝说几句却被苏梅眼神制止住。    你和我谈恋爱这么长时间还没搞明白东方人说话的艺术？    老板根本没有上市的打算！    顾北竟然拒绝了高盛的邀请！    在旁边听着的张朝阳心里暗暗吃惊。

639 撒花
    你知道现在国内多少公司想在纳斯达克上市，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但美国这些投行都一个个牛皮哄哄的，一副爱理不理的架势。    幸亏自己在美国留学了八年，有一定的人脉，再加上赶了个早集，成为第一个申请在美国上市的中国公司，否则能这么顺利上市，也很难说。    而顾北竟然就怎么轻飘飘的放弃了？    张朝阳很想问问到底为什么，但现在这场合肯定不合适，等找机会。    三人跟着苏梅上了车，驶向纽约市中心。    苏梅给他们预订的是纽约很有名的希尔顿酒店，三人住下之后，顾北就笑着让苏梅忙自己的去，至于向导——有张朝阳这样在美国呆了八年的留美博士，还需要别人？    等苏梅和詹姆斯走后，张朝阳这才开玩笑问顾北：“顾北，架子大啊，高盛愿意做荣光公司的推荐人和承销商你都不愿意？难道要大摩雷曼兄弟、美林这样的国际大投行共同举荐，把你的荣光公司抬进纳斯达克？”    “你错了，张哥，荣光就没打算上市！别说在美国，就是国内我也没这个想法。”    顾北的话又让张朝阳吃了一惊：“为什么？”    “我希望荣光，牢牢掌握在我手里。”    顾北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乐饮可以上市，搜狐也可以上市，甚至将来的金山也可以上市！但是生产光刻机的荣光绝对不行。    这颗半导体工业上的璀璨明珠，越到后面，才会感到它的光彩夺目。    公司上市是把双刃剑，顾北不得不谨慎考虑。    搜狐是在两天后，也就是1999年1月22日上市。计划公开发行1000万股，约占总股份的45，发行价为16美元，这样可以为公司筹得16亿美元的资金。    这天早上美国东部时间九点过十分，顾北一行三人来到了位于纽约时代广场旁的时报广场四号，纳斯达克的交易中心就设在这里。    虽然纳斯达克是一个电子化的证券交易市场，但依旧设有一个交易中心，只是没有一般证券交易所常有的各种硬件设施，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型的摄影棚，配合高科技的投影屏幕并且有欧美各国主要财经新闻电视台的记者派驻进行即时行情报道。    九点二十分钟，顾北和、张朝阳、陈东三人身穿西装革履，左边胸口还别着一束花，在一片掌声中登上了敲钟台，——也就是一个大的演播讲台，上面站三五十个人都不成问题。    或许是第一次登上这样的演播讲台，张朝阳和陈东都有些兴奋，陈东更是激动的满脸通红。    “哥，你说一开盘，咱们搜狐的股票会不会乐饮一样，翻上一番？”陈东忍不住问顾北。    “一倍估计悬，但冲到20美元肯定没问题！”张朝阳插话道，很是肯定。    顾北没有立即回答，想了想说道：“雅虎当天上市股票涨了多少？”    “雅虎？”陈东吃了一惊，压低声音回答：“我记得，96年雅虎股票元上市的时候是13元，当天就涨到了33元，25倍！”    “我想……搜狐差不多吧。”顾北回答了一句。    陈东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张朝阳也是一脸震惊。    他觉得自己胆子已经够大，没想到顾北说的更夸张！    虽然他成立搜狐那一刻，就暗暗把雅虎当成自己的目标追赶，但他知道，现在搜狐根本不是雅虎的对手。    就凭美国现在的网民人数，中国岂能相比？何况，雅虎有大约有30来自北美以外的国家！    而搜狐对外输出几乎为0。    看着两人一副不信的模样，顾北笑了笑没有解释。    如果是明年的现在，他不敢夸这个海口。    因为，到那时候互联网泡沫破裂，搜狐公司的股票有可能破发，如当时上市的网易。    但现在是1999年初，正是互联网最繁荣最疯狂的，搜狐的股票翻两倍多有啥稀奇的？    要知道雅虎的股票从96年上市13美元到现在已经涨了242美元，两年时间翻了18倍！    快到九点半，顾北三人一同屏幕上的按钮——还是触摸屏的，出现了电子钟，翻出了模拟声音。    敲钟了！    撒花！    一些红色碎纸屑从天花板上落下，这也是纳斯达克里庆贺公司上市的传统节目。    纸片颜色可以随便选，而顾北选了作为中国人最喜庆的红色。    在纷纷扬扬的纸屑中，纳斯达克股市开盘，大家紧张盯着电子大屏幕。    很快，出现了搜狐公司的名字以及股票代码。    48美元！    发行价的三倍！    市值105亿美元！    哗台下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张朝阳和陈东兴更是激动的满脸通红，连顾北心里有点小激动。    经过扩股，自己现在拥有搜狐公司大约65的股份，那也就是说有得了6800万美金？    和投资爱多vcd一样，简直是不劳而获。    而且搜狐是个成长性公司，再过一二十年没准也成为bet那样的超级公司呢。    这感觉，相当的好啊。    第一家在纳斯达克上市的中国公司获得如此骄人成就，自然引得在场记者的采访追捧，顾北则以英语说的不好为理由，推张朝阳和陈东两人去接受采访，自己则手插在兜里站在一边看热闹。    张朝阳应付这些记者自然是游刃有余，显得神采飞扬，而顾北发现陈东虽然是第一次出国面对记者，除略显紧张和羞涩之外，但英语说的很流利，回答的也很得体，一点也没有工科男那种在人多处不知所措的尴尬。    看来这家伙的确不错。    顾北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小妹找一个纯粹的工科男，一天只知道工作那生活也太无趣了。    就在顾北站在一边做个局外人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年轻东方男人走进了交易所，看着大屏幕上搜狐公司的logo，，一副羡慕的表情。    年轻人穿着夹克牛仔裤，显得很朴素，但长的缺缺很帅，浓眉大眼的。顾北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起来了！    在网上！    是重生前的网上！

640 高光时刻
    李彦宏！百度的创始人李彦宏！不过现在百度还没有成立。    他来这里干什么？顾北心里有些小激动，赶忙走了过去，却被一个金发碧眼身材火爆的姑娘拿着话筒挡住了他的去路。    “顾先生，我是纽约时报的科技专栏记者珍妮，我能采访你吗？”    姑娘很漂亮，也很有礼貌，说话声音很好听。    原来是个记者。    这么美丽的女记者的采访，顾北一般是不会拒绝的，不过现在不行。    “对不起，我有点急事。”顾北用英语赶忙回答的一句，就拨开珍妮，一抬头才发现李彦宏不见了！    回顾了一圈，周围都是老外，那个浓眉大眼的帅哥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北顿时感到非常失望。    一转头，发现那个美女记者还在看着他。    “顾先生，你好像很失望？”珍妮抓住了他的表情变化。    “珍妮小姐，你刚才举动可让我失去一次非常好的投资机会。”顾北开玩笑回答道。    “怎么，顾先生不仅是一位it专家，还是一位投资家？”珍妮俏皮的问道。    “呵呵，我可不是什么it专家，真正的专家在那里。”顾北指了指被一群记者围着正口若悬河的张朝阳。    “那看来顾先生是一位成功的投资者喽……我可以采访你吗？”珍妮再一次提出的自己的要求。    自己英语水平不好啊…    但眼前站着的是一位身材火爆的美女，这样拒绝是不是显得不太绅士？    “ok”顾北只犹豫了一秒钟。    顾北原以为她会问互联网或者投资的事情，没想到珍妮话题一转：您是不是中国那家荣光科技公司的董事长？    咦？问这个？    顾北下意识点点头。    珍妮突然立得激动起来，语速明显加快：“顾董事长，我可以做你一个专访吗？”    “股东，您领导的团队研发出了世界上最先进水平的光刻机有什么感想？”    “顾董，您的荣光公司会在纳斯达克上市吗？”    一连串的问题把顾北搞蒙了，语速太快了，顾北勉强听出了个大概。    只是，我说姑娘。    干嘛这么激动？    其实顾北不知道的是，荣光公司研发出第三代光刻机不仅在科技界引起震动，连那些科技媒体记者都非常感兴趣。    而当初纽约时报刊登那篇关于中国研发出第三代光刻机的新闻，就是她所以，当她知道要上市的搜狐公司董事长叫顾北的时候，就联想起荣光公司的董事长来，就好奇的问了一嘴，没想到真是同一人！    只可惜，对方英语水平不太好。    看到顾北有些吃力的样子，珍妮只好放慢语速，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问起来。    顾北只好很有礼貌的耐心回答。    “我感到听光让和骄傲，众所周知的原因，国际上某些大公司依靠自己的垄断地位，对问进行了封锁，但是我们依旧研发出了最好的光刻机！我感谢我的团队！”    “上市？这个是个很有兴趣的问题，不过我暂时来纳斯达克上市的打算……”    顾北用自己不太流利的英语回答着。    不过这一问一答不要紧，立刻引起了别的记者的注意。    这个自称英语不太熟练，不愿意回答记者问题的年轻董事长，没想到还有更牛的身份——那个研发出来光刻机的荣光科技公司的董事长！    搜狐是很厉害，但他顶多是雅虎的中国版，而且还是一个低配版，能和超过日本尼康，韩国三星以及美国英特尔的荣光科技相比吗？    顾北这边顿时热闹起来。    可这边的张朝阳却感到尴尬，自己正讲得兴高采烈，搜狐的故事还没说完，咋都跑过去了？    如果找顾北说搜狐也不错，毕竟他还是董事长，不过竟然又提起光刻机！    顾北也觉得没啥意思。    光刻机不是搜狐这样的互联网公司，根本不需要宣传！    于是匆匆应付了两句就撤退，张朝阳和陈东也只好跟着走出去。搜狐上市的光高时刻竟然变成了虎头蛇尾，这让众人所料不及。    不够总的来说搜狐上市是成功的，特别是开盘三倍于发行价的傲人价格，传到国内之后，朋友们纷纷祝贺，同行们更是羡慕，这让张朝阳心里得意，在上市采访那点不愉快很快就烟消云散。    搜狐已经在纳斯达克成功上市，顾北就打算返回中国，他还想回去抱抱自己的儿子女儿呢，却被张朝阳劝住。    来一趟美国也不容易，趁这个机会应该和美国同行们好好交流交流，也扩大搜狐的影响才对。    再说了，你的乐饮不是在美国还有办事处吗？作为老板你应该去看望看望属下员工是不是？    理由很充分，顾北竟然无法拒绝。    其实他心里明白，张朝阳在美国留学八年，认识一大帮从事it业的同学朋友，回国创业现在算是王者归来，当然要和好好交流交流。    顾北只好大小立刻回国的打算。    张朝阳带着陈东去见他的朋友，畅想互联网的美好未来，而顾北则去驻美办事处，听取苏梅的汇报，看望慰问员工顺便考察一下美国的市场。    这一呆就是一周时间。    每天张朝阳带着陈东都是早出晚归，回来以后就和顾北兴奋的谈论今天见了某某谁，大家交流了什么想法。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顾北能想象那帮年轻人咱一起的神采飞扬，现在互联网一片繁荣，正是他们的高光时刻。    这天晚上，张朝阳和陈东喝的醉醺醺回来，见了顾北一脸兴奋：“我和朋友商议好了，准备一起在明年的美国超级碗上投放广告！”    超级碗(suer  bofl职业橄榄球大联盟的年度冠军赛，在美国，影响力最大的不是国人熟悉的nba，而是nfl！    超级碗多年来都是全美收视率最高的电视节目，并逐渐成为美国一个非官方的全国性节日。具有媒体做过调查统计，超级碗星期天是美国单日食品消耗量第二高的日子，仅次于感恩节。    在如此有影响力的赛事上，投放搜狐的广告，张朝阳想的是趁着上市的东风，把搜狐的影响力扩大到美国。    不过顾北听了却并没有多少激动而是反问了一句：“广告费多少？”    “不贵，30秒200万美金。”    卧槽！    还不贵？    这次搜狐上市一共筹得16亿美金，你30秒就花掉了200万？

641 一切现金为王！
    如果放在以前顾北也不会说啥，但是现在不行。    明年互联网网泡沫要破裂，现在必须做好过冬的准备。    一切现金为王！    所以顾北淡淡说了一句：“太贵了吧？再说咱们公司的重心还是国内，没必要现在美国打广告。”    这个……    张朝阳没有立刻反驳。    在国内扩张跑马圈地这是公司董事会制定的战略，毕竟现在国内的互联网门户网站不止搜狐一家。    网易、新浪、中华网……这些后起之秀一个个咄咄逼人。    特别是网易，那个叫做丁磊的胖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其实阴险的很，不仅全力模仿搜狐做门户网站的成功经验，搞什么免费邮箱，行业导航、娱乐资讯，而且还做起了网游！听说现在正积极筹备准备也在纳斯达克上市。    国内现在是群狼环伺，搜狐这只老虎不得掉以轻心。    攘外必先安内，先把这些竞争对手打趴下，再挺进美国！    所以张朝阳听顾北反对，虽然心里有所不快，但是理智战胜了感情，于是他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超级碗广告太贵，那咱们就算了，要不先收购几家小公司？我和朋友谈好了，美国有一家叫住ns的门户网站，愿意以8000美金转让给我们。”    ns？    什么鬼？    顾北听都没听说过。    如果你现在能收购还未上市的谷歌我双手赞成，但是门户网站？    免了。    在顾北看来，搜狐不能重蹈覆辙，最终方向绝对不是门户网站！    于是顾北拒绝。    “太贵，不值得。”    张朝阳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超级碗打公告你说太务虚，收购美国的互联网公司该务实吧？    “顾北，虽然说咱们现在的重心是在国内，所但我觉得收购一家美国的门户网站，作为公司的在美国的桥头堡，我认为非常有必要，毕竟现在国内的上网人数根本没法和美国相比，而且我肯定，在我们看得见的将来，中国互联网规模也超不过美国！”张朝阳忍住气说道。    超不过？    超不过才见鬼！    用不着十年，中国的网民就超过了美国！    不过现在顾北不想和他争论这个问题。    “张哥，现在咱们不能乱花钱，好钢要用到刀刃上。别看现在互联网一片繁荣，但寒冬很快临至，我们要储备现金做好过冬的准备。”顾北内心解释。    “什么，你说我是乱花钱？看看周围的会联网公司，哪个不再拼命收购烧钱？互联网寒冬临至？简直就是笑话！！you  are  too  out!  a  fat  heart！（胆小鬼！）”    张朝阳骂了一句，愤愤离开了房间，留下不知所措的陈东。    “哥，你别在意，张哥喝的有点多。”陈东看到顾北的脸色也不好看，安慰道。    “没你的事，睡去吧，以后少喝张朝阳去鬼混！”顾北说道最后也加重语气。    什么叫鬼混？你前几天不是说让我跟着张哥去见见世面吗？这还没几天就成了鬼混？    陈东心里感到委屈，但看顾北这样子也不敢分辨，泱泱离去。    第二早上，顾北起来，张朝阳就不知去向。这次陈东到没跟着。    顾北问他，他说他也不清楚。    不管他了。    虽然他是ceo，搜狐公司的具体经营者，但决策者却不是他。    没有顾北的点头，这种大笔投资根本不可能。    到了晚上，张朝阳依旧没回来，顾北却接到了黄健中的国际长途。    “顾北，你和张博士吵架了？”黄健中劈头就问。    “算不上，就是为企业下一步的投资出现一些分歧……他都告诉你了？”    “是啊……昨晚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害的我觉都没睡好，向我大倒苦水…说你眼光短浅，思想太保守。”    “爸，既然你知道了，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这一两年搜狐别有大动作，现金为王，准备过冬。”顾北淡淡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互联网经济也会遭遇去年香江那样的危机？”黄健中马上想到了什么。    “对，互联网泡沫马上就要破裂，你想想这些互联网公司，包括咱们的搜狐，现在股价高达48美元，但98年咱们公司还在亏损！大家都在讲故事，玩概念，包装好上市就是为了圈钱。如果你是个投资者，你放心吗？”顾北说道。    黄健中沉默了一会，才说道：“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只是张博士这个人自负又固执，恐怕很难说服。”    黄健中说出自己的担心：“如果他不愿意这样做，搜狐公司的运营就会出现问题。”    “死了张屠夫，我们照样不吃带毛猪。”顾北回了一句。    脑海里浮现出前几天在纳斯达克交易所看到的那个一个浓眉大眼的帅气小伙子。    黄健中明白了顾北内心想法。    如果张朝阳执意要做么做，他不介意换掉他！    “顾北，我的想法是不建议走到这一步，等张博士回来以后我再劝劝他。”    “我明白，爸，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这么做。”    第二天，张朝阳回来了，一身酒气，他看着顾北，突然冒出了一句：“顾北，我们敢不敢打个赌？”    “赌什么？”    “两年之内，如果互联网经济真的如你所说，我认输，反之，我赢。”    “可以，赌什么？”    “我们赌红房子西菜的一顿西餐！谁输了谁请客！陈东，你当见证人啊。”张朝阳叫住了准备溜出去的陈东。    “没问题！”顾北笑了。    他心里明白，张朝阳屈服了，这个赌不过是想挽回点面子罢了。    又过了一天，眼看马上就要快过年了，在顾北不停的催促之下，张朝阳这才完成了他的美国之旅，返回申城。    搜狐在纳斯达克上市成功，在国内也引起了轰动，朋友们纷纷祝贺，圈内的同行嫉妒羡慕，记者们也是闻风而动，纷纷前来采访，不过这些顾北都撂给了张朝阳。    他也乐意接受，从本质上讲，张朝阳是个表现欲很强的男人。    而顾北赶紧在乐饮和荣光两家公司来回跑，处理过年前的一些急事，年底总结，来年规划，当然更重要的事情——发放年底奖金红利等。    乐饮那边相对简单，是上市公司一切按规章制度办事，除了按照考评机制兑现奖金之外，公司在1998年的分红也提上了议事日程。    荣光这边相对复杂，顾北曾经答应一旦光刻机研发成功，要对参与研发人员股权激励。现在正是兑现的时候。    最后，包括乔东在内，除了投资所得的股份之外，又得到了奖励股份，一个个皆大欢喜。    而顾北，则以72的股份，对荣光公司进行绝对控股，而排在第二位的则是肖云云——占9。    这女人在投资方面跟的顾北很紧，这让顾北也无可奈何。

642 陈东要辞职
    今年过年是二月十五，不过顾北不打算回去。    孩子太小，才四个多月，从申城到老家几千里路，路上孩子不容易照顾，回家也容易感冒，等到了夏天天气热了，再抱回去让她爷爷看看。    宋晓喜则是高高兴兴准备回家过年，一同回去的还有林小薇。    经过半年的康复训练，林小薇的听力和语言功能恢复的很快，虽然还没法和正常人相比，但是进行和人进行简单的交流还是可以的。    所以，这次宋晓喜带林小薇回去是准备结婚，周围朋友个个都成了家，有的有了孩子，宋晓喜已经等不及了。    和顾北一起留下的还有妹妹顾南。    还有一学期就要大学毕业，顾南还是第一次在申城过年，当然是陈东苦苦哀求，说过年一定要回他家去见他的爸妈，一家人开开心心过个大年，顾南只好答应了。    顾北也不好反对，只是有些可怜自己的爸妈，两人只能在家里孤独过年了…    既然妹妹放寒假不回去，按照顾北的意思就搬到他这里来住，反正一栋小院就住顾北和黄鹂，还有一个保姆，空的房间很多。但是顾南却不愿意，说还是想住在学校宿舍，白天去图书馆看书学习方便。    这天晚上，顾北和黄鹂正在客厅里逗孩子玩，大门门铃响了，保姆出去，没两分钟带进来一男一女竟然是陈东和顾南。    黄鹂热情的招呼两人坐，倒水、削苹果，顾南抱起自己的小侄女逗弄会，而陈东坐立不安，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你们有事？”顾北看出来了，他们今天并不是简单的来串门。    “哥，我已经向张总递交了辞职报告。“    辞职？    顾北听了大吃一惊，黄鹂也是一脸惊讶。    “陈东，你在搜狐干的好好的，干嘛辞职？…小妹，你知道吗？”黄鹂转过头问顾南。    “嗯……他跟我说过，我最后也同意了……”顾南点点头。    顾北的目光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陈东你要想好，你在搜狐前景很可观，何况……你如果辞职的话，你的股份不要了？”    搜狐上市前，陈东获得了30万股搜狐的股份奖励，不过这是虚拟股！    所谓虚拟股，是指公司授予激励对象一种虚拟的股票，激励对象可以据此享受一定数量的分红权和股价升值收益，但没有所有权，没有表决权，不能转让和出售，在离开企业时自动消失！    按照搜狐的规定，员工得到虚拟股份后，必须在搜狐公司再服役五年，才可以将虚拟股转化为实际股。而陈东正式加盟搜狐公司才两年时间。    现在搜狐公司的股票价格已经是50美元，按照这个价格，如果陈东现在立刻公司，那就意味着失去1500万美元的资产！    所以，顾北这才很认真的问陈东，到底怎么想的。    “哥，这件事其实也怪我……”顾南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吗？现在流行一种叫qq的聊天软件，很有意思。我呢，也想做一个类似的软件，我把这想法告诉了陈东，他很支持我的想法，所以就准备从搜狐出来，又找了几个朋友，我们打算开个公司一起做。”    什么？    qq？    腾讯的qq？    顾北这才知道，那个风靡一个时代的qq已经悄然问世了！    “哥……怎么了？你没玩过qq吗？大家可以在网上相互聊天，我们班同学都喜欢玩呢…”看到顾北发愣，顾南悄声解释道。    玩过，当然玩过。    我的qq名还叫被淹死的鱼！    不过微信出来以后，就慢慢很少玩qq了。    “哥……你是不是感觉我很鲁莽？”陈东看到顾北脸色变换不停，心里很是忐忑不安。    如果只是随便写个类似于qq的软件玩玩那随便怎么弄就行，如果真的要创业，必须得到顾北的支持。    没想到顾北哈哈一笑：“同意！我双手赞成！做个聊天工具，干掉马化腾！”    真的呀？！    顾南和陈东相互望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欣喜。    旁边的黄鹂看不下去了，拉了拉顾北的衣服，示意他冷静点，别和他们一起发疯。    不过顾北却不管这些，对着陈东和顾南两人，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既然下决心要做，那就认认真真做出个名堂来，至于资金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们最大的支持！”    “哥，太谢谢你了。”陈东和顾南喜出望外，没想到顾北答应的这么痛快。    “这是我们初步思路，你看看。”陈东从口袋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顾北。    顾北仔细看了看，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做一款即时聊天软件，至于盈利什么的，统统没多做考虑。    纯粹就是烧钱啊…    “你们没考虑如何盈利？”顾北皱眉问道。    “我们想的是先把软件做好投放市场，如果用的人多了可以打广告。”陈东说了自己的想法。    顾北点点头。    “不过这还很不够，你们还可以这么做……”顾北会绘声绘色说起腾讯qq坑人的那些门道来。    顾北说的吐沫乱飞，陈东和顾南越听越吃惊。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设立会员收费…    游戏钻石会员收费。    游戏币充值费。    宠物饲养费……    句句离不了个钱字！    “当然这些想法的一步一步来，前期最主要的还是扩大用户数目，只要流量上去，一切都好办，记住在互联网时代，流量就是一切，就是金钱！我先给你们投资两千万，你们做试试。”顾北最后总结道。    “好，哥，我就按照你说的做！”陈东点头答应了。    告别了顾北夫妇，陈东送顾南返回学校，走来路上他突然发现女孩不太高兴。    “怎么了？顾南？”陈东关心的问道。    “我们本来只是想做一款简简单单的聊天工具，大家开心玩，结果你看我哥后面说的那些……简直就成了圈钱工具！充满了铜臭味！”    陈东在搜狐呆了两年，知道如果创业光靠一腔热情而不考虑盈利，这种情况很难走远，即便自己和顾南创业，背后靠着顾北这个大金主，但也不可能无限烧钱下去。    顾北说的那些全都是盈利的好方法。

643 又一位大佬来了！
    但他不能直接这么说。    顾南还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还没走出学校象牙塔，对现实想得过于浪漫。    于是他笑着安慰道：“你哥哥也说了，并不是现在马上要实行那些，咱们先把软件做出来，再说，咱们不一定完全照搬嘛……”    “嗯……就是。”听了陈东的这番话，顾南的心情好了点：“咱们做这个又不是图挣钱，只要能保本就行啦。”’    现在你这么想。    到时候就由不得你喽…    搜狐为啥急着上市？    筹措资金啊。    你没看到你哥的老丈人，一进搜狐公司脸黑的就像锅底一样？    当然这些话，陈东是不会给女孩说的，起码现在不会。    这边，陈东和顾南一离开，黄鹂就埋怨起顾北来：“你怎么跟着他们乱来？陈东在搜狐干的好好的，干嘛辞职做什么聊天软件？那玩意有啥前途？”    “你错了，如果做好，比搜狐还有前途。”顾北嘿嘿一笑：“还记得当初张朝阳问搜狐将来所要走的路子，其中就有一条做即时聊天工具！”    黄鹂哦了一声，她想起来的确有这么回事。    “好啦，让他们去闯闯也是好事，再说了，年轻的时候不去追梦，难道等老了才后悔？”顾北笑着说道。    “就你会说！”黄鹂瞥了顾北一眼，笑了。    陈东辞职，张朝阳也是极力挽留，不过对方去意已决，连股份都不要，、他还有什么办法？只能像顾北抱怨，说陈东也太不够男人了，怎么这么听你妹妹的话？    他可是搜狗项目的负责人，搜索引擎的算法基本上都是出自他的手，他走了，搜狗怎么办？我去哪里去找这样的帮手？    顾北只好在电话里解释几句，笑着说凭你张大博士互联网中的江湖地位，找几个高手前来加盟有什么问题？    顾北只是开玩笑而已，没想到才过了两天，张朝阳就打电话让他去公司一趟，说有重要事情商量。    “张哥，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你还在上班？有啥事不能等到过年以后？”顾北有些无奈，这个张朝阳也是一个工作狂。    不过也是，他单身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年又啥过的？    但是张朝阳语气很坚决，说他务必来公司一趟，他找到了一位高手，准备任命他做首席技术官，接替陈东离开的位置。    哦？    还真找到了？    不知道又是何方神圣？    顾北好奇心来了，给黄鹂说了下，就开车出了门。    搜狐公司早已经离开原来的地方，搬到了东浦开发区里的张河高科技园，顾北开车赶到那里，老远就看到三十层高的搜狐大厦。    不得不说，老丈人在搜狐方面下了血本。    就这搜狐大厦也投资了将近三个亿。    顾北下了车进了一楼大厅，竟然发现员工来来往往，好多都在加班！    到了位于十六层的张朝阳的办公室，顾北敲门进来，就看到张朝阳正和一个年轻男人聊着什么，顾北看到是一个背影，忍不住来。    “哈，顾总，你终于来了。”张朝阳看到顾北进来，立刻笑着站了起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高手！”    话说间，那个青年站起来转了身，顾北一看愣住了。    浓眉大眼…    卧槽！    这不就是搜狐在纳斯达克上市当天自己见到的那个青年吗？    李彦宏！    百度的李彦宏！    张朝阳怎么把他给弄过来了？！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搜狐的董事长顾北，这位是来自硅谷的李彦宏，布法罗纽约州立大学计算机系获得硕士学位，归国前在硅谷著名搜索引擎公司seek(搜信)公司工作。”    “顾董，你好。”李彦宏握手，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您的大名现在it界可是如雷贯耳，我很敬佩您。”    “呵呵，我算不了什么，你才是真正的高人！”    能创立百度，成为最大的搜索引擎，能不是高人？    李彦宏听了感到愕然。    我能高哪里去？    籍籍无名之辈罢了。    他只是认为顾北是对他礼节性的奉承罢了。    两人认识后，张朝阳先把李彦宏经历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就问顾北提拔李彦宏做公司的首席技术官问他同意不同意。    顾北自然是满口答应，甚至提议，可以给李彦宏虚拟股份，当然这件事还要和大股东老丈人商量，李彦宏听了受宠若惊。    一来就给我股份？    这一定要好好干下去！    李彦宏是晋北人，急着要赶回家过年，说等春节以后回来上班。    顾北就让司机送他去火车站。    等李彦宏走后，顾北才问张朝阳从哪里找到这个it高手。    张朝阳有些得意，才告诉顾北此事经过。    说来也巧，陈东突然辞职，弄得张朝阳措手不及，于是他就委托燕京的求伯君、雷军等好友，帮忙物色一个软件编程人员，特别是在搜索引擎算法方面的高手。    而这时，在外国漂泊了好几年的李彦宏刚刚回国，准备创业先是拜访了联想，无果。然后又去拜访金山公司的求伯君，希望能够拿到一笔风险投资。    听了李彦宏的简历和想法，求伯君立刻想到了张朝阳，这不是他极力要寻找的人吗？    于是竭力推荐李彦宏去申城的搜狐。    对于搜狐李彦宏并不陌生，当时搜狐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时候他还去看过，对于搜狐所搞的搜狗搜索引擎也非常感兴趣，于是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申城找到张朝阳，两人一拍即合。    这尼玛……历史开始拐弯了啊…    张朝阳竟然和李彦宏合作了！    不过也好，有了李彦宏这位大佬坐镇，顾北对搜狐就更有信心了。    至于会不会出现既生瑜何生亮的结果，顾北并不十分担心。    他们俩本质上都不是搜狐的决策者。    搜狐实际上掌握老丈人手里——不，实际上是我手里！    顾北心里暗暗得意。    搜狐现在逐渐从门户网站向搜索引擎转变，相当于原来的百度，而马老师的阿里巴巴自从去年得到自己第一笔风险投资之后，回到钱塘市干的热火朝天，前不久又得到了自己第二笔5000万的投资，雄心勃勃的准备扩大公司规模。    而如果自己小妹和陈东创立公司做即时聊天软件，自己又足够理由相信，凭着自己重生这个大杀器，让他最可以干翻腾讯。    最起码现在起点就要高些，不用像小马哥刚开始穷的叮当响，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这么一算，“bat”岂不是自己都直接或者间接的掌握？

644 金山公司的未来
    —————    忙完搜狐的事顾北返回家里，总算可以安安心心过个大年。不过过年也不轻松还要走亲戚。    今年有了孩子，所以顾北只是跟着黄鹂大年三十回她家吃了一个年夜饭，然后初一又去乡下看望了她的外婆，其余时间都只是自己支配。    于是，顾北和黄鹂就在初三开车带着孩子偷偷跑到苏市的白玫家，沈彤也从燕京带着小小北赶到苏市过年。    今年多了两个小宝贝，别墅显得热闹了许多。顾北在苏市呆了三天这才和黄鹂返回申城。    开心是开心，就是累啊。    顾北心里叹气。    初八一上班，顾北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特别是荣光这边，招聘工程师，、增添生产设备，扩大光刻机生产规模成了当务之急的事情。顾北、乔东他们忙的焦头烂额。    可这天下午，顾北突然接到燕京求伯君打来的电话说是金山公司最近要召开董事会，请顾北来燕京参会。    顾北感到诧异。    虽然他是金山公司的副董事长，但和在在搜狐一样，几户很少参与公司的具体业务，连董事会也也很少参加，基本上都是求伯君在电话里提前给他通个气，征求他的意见和建议。    其实，除了96的定价以及是否和微软签署文本格式共享协议，顾北i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其余他很少表示反对。    所以今天求伯君让他去燕京开会，顾北立马婉拒：“求董，最近实在走不开啊，你也知道荣光这边的事情一大堆。”    “我也知道你忙，本来只想在电话里说说就行，可这次不行，你必须来一次燕京。”求伯君的态度很坚决。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顾北语气也变得严肃。    “因为，我和雷军在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发生了分歧。”求伯君顿了一下说出了原因。    紧接着求伯君在电话里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金山公司推出96，以低廉的价格，以较完善的功能，符合中国用户习惯的操作方式引起了轰动，很快在市场上站稳了阵脚。    于是求伯君和雷军就再接再厉，紧接着又推出97，解决了上一个版本在函数计算薄弱之处，并且是界面操作更加友好。又在去年推出98，加入了幻灯片制作功能。    三年连续推出三个版本，使成为一个集文字编辑、表格处理、幻灯片制作为一体的办公自动化应用软件，牢牢占据了国内60的份额，将微软的office打败。    但求伯君和雷军都知道，公司要发展做大做强，单靠一套软件不行。    看看自己的老对手微软，虽然自己在文字处理方面赢得胜利，但对于巨无霸微软来说，这只是丢失一城一地，并未动摇起根基，他们还有无人撼动的操作系统！    所以，求伯君和雷军商量，在保持继续完善和升级的基础之上，必修给公司寻找新的发展领域。    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太可怕了。    可是在公司究竟做什么，两人发生的了分歧。    求伯君毫不犹豫选择了制作游戏，这是他的强项。    求伯君爱玩游戏也爱制作游戏，曾经制作过《中关村启示录》《中国民航》和《抗日——地雷战》、《剑侠情缘》，曾经专门成立了一个游戏制作工作室——西山居。所以他准备把游戏作为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    但是雷军不同意。    因为在这个年代，游戏都是单机版，盗版满天飞的时代，做游戏是亏本的买卖。    他希望围绕文字处理，做诸如杀毒、翻译、电子词典工具软件等等，集合成整个自动化办公系统。    于是两人从开始的理性的商议到最后争的脸红脖子粗，一个不让一个。    商议无果，那就开董事会投票决定！    于是，就让顾北必须来一次燕京。    听了求伯君在电话里的叙述，顾北并没有急着表态同意谁甚至连意见都没发表，只是说到时候按时参加。    挂掉求伯君的电话，顾北点了一支烟，仔细思索起来，关于到金山公司的未来，他不得不认真考虑。    游戏不是不能赚钱，而是很能赚钱，看看后世的腾讯和网易，赚的盆满钵溢，当然这必须才网络时代来临之后做网游才行。    不过顾北并不想让金山走这一条路，这样做固然能赚到钱，成为一家的那些，在后世的金山就是这么做的，什么金山词霸、金山毒霸、金山快译、金山影霸乱七八糟做了一大堆，不能说是失败，只能说淹没在众多工具软件中，远没有这么赫赫有名。    太小家子器！    顾北既然知道未来哦，那么金山就不能再走老路。    可是金山去做什么呢？    只有一个方向——转为互联网公司。    靠软件起家的金山如果不快速拥抱互联网，那就等于死。    连微软这样的牛逼公司，互联网开始兴起离开开发了ie浏览器，直接嵌入到操作系统里，免费提供给用户，直接干死了浏览器的老大——美国的网景公司，全面拥抱互联网。    金山岂能逆潮流而行？    只是做一个什么样的互联网公司，顾北一时想不好。    门户、搜索、电商、社交软件在顾北所控制的互联网版图里，这些都有了，没必要自己再造一家公司和自己竞争。    哪到底做什么才好？    顾北苦苦思索没有答案。    干脆不想了，顾北打开电脑，上网浏览浏览看有什么好的点子。    新闻之类的没啥意思，顾北直接去了水木清华的bbc。    对于论坛里最热门的时事政治顾北不感兴趣，而是去了想对稍微冷门的技术论坛。    顾北的目标在于it。浏览了一早上，喝干了好几杯茶，眼睛都看酸了，顾北依旧没有得到什么灵感。    就在他准备关电脑的时候，突然it论坛里冒出一个新帖子：塞班公司推出syn  os  v5x操作系统。    好奇者立马有人跟帖：    “塞班是何方神圣？”    “syn  os  v5x又是什么玩意？能和想媲美吗？”    可惜发帖者只冒了这一句，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引起论坛里一阵臭骂。    但顾北看到塞班这两个字惊呆了。    诺基亚的塞班系统？！    专门为智能手机开发的操作系统！    塞班诞生的比现在大名鼎鼎的安卓以及苹果os系统都要早，可惜诺基亚做死，不想如谷歌把安卓开源，有没有苹果的好命，结果最后是死路一条。    顾北倒不是想做什么塞班，而是给他了一个启发。    现在是1999年，2g手机大行其道，但也距离智能手机崛起不远了！    如果金山现在能开发一个类似于安卓的手机操作系统，那将来会是什么概念？    中国的移动互联网就要彻底改写了！    顾北越想越激动。

645 那就干！
    ——————    但是等顾北冷静下来，他发现自己的想法过于理想。    因为谷歌开发的是安卓系统，不仅开源而且还是免费的!    谷歌靠着搜索引擎带来的广告收入，一年可达一千多亿美元，活得有滋有味根本不靠安卓系统。    但金山不能，靠的利润收入无法支付开发手机操作系统的巨大投入。顾北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资产全部变现投入到安卓系统研发中。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那如果退一步，做计算机的基于x的电脑操作系统呢？如果能做成功普及，然后下一步在做手机的操作系统，这不就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了吗？    顾北突然想到这个办法。    不过这里面风险也很大。    做基于x的操作系统，历史有人已经做过。光顾北就听到过大名鼎鼎的红旗x、银河麒麟kyl，不过毫无例外的都失败了。    一个最根本的任务，就是微软太强大，这些国产操作系统无法建立自己的生态圈！    如果金山走这条路，能成功吗？    顾北心里没底。    但他想试一试。    2月26日，顾北独自一人动身前往燕京。    二月份的燕京春暖咋寒，顾北下了飞机直接就赶往位于中关村的金山公司。    求伯君和雷军早在办公室等候，三人寒暄了两句就进入正题。    两人各自陈述了自己的观点和想法，最后都看着顾北，想听他的想法。    顾北沉默了下，喝一口清茶，抬起头笑着说：“要不咱们做操作系统吧。”    操作系统？    求伯君和雷军两人都吃了一惊，相互看了看，他们没想到顾北竟然有如此宏伟的目标。    “顾总，我知道你一心想超越。”最后求伯君一脸苦笑：“但是，很难，你知道微软开发不过区区的150万条。听说当时有两千名程序员从事的开发，而咱们现在金山公司所有的程序加起来不超过300人！”    “咱们可以利用x，这样难度想对就减轻点。”顾北回答道。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求伯君眼睛一亮。    因为x是在gnu公共许可权限下免费获得的，这就是相当于已经有了骨架，你只需要进行二次开发！    求伯君有些心动了，作为一名资深程序员，他喜欢挑战。    不过雷军却皱眉道：“即便是基于x开发的操作系统，难度也不小，最重要的是现在微软的已经形成了霸主地位，建立了一个生态圈。”    “顾总，你或许不清楚，开发一套操作系统难，但建立一套生态系统更难！你需要成千上万的程序员在你的系统上开发不同的应用程序你说，这些程序员们会开发一套基于的应用程序，然后再开发一套基于x？”    雷军的话有些咄咄逼人。    “这些问题我考虑过。”顾北温和的回答道：“的确难度很大，但总有人要做吧？不搬掉这座大山，咱们国产软件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顾北说的是事实，雷军沉默了。    和微软的office博弈，顶多算是战术上的，而操作系统的争夺才是战略的上的！    “至于资金和人才问题，钱我想办法，我名下有好几家公司都可以投资，也可以向银行贷款，人吗，我们可以招聘，可以和it企业、科研院校合作，我想国家会支持的。”顾北继续说着自己的理由    看到顾北如此坚决，雷军再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要不你们再考虑考虑？我要在燕京呆几天。”顾北笑着站了起来。    “行，我们好好考虑。”求伯君说道。    首先他要和雷军同一意见。    求伯君留顾北吃饭但被他婉拒，笑着说燕京他有个朋友约好了一块吃饭，等下次再聚。    顾北是去见沈彤。    既然来燕京了，刚好又是周五，陪娘们俩玩两天。    顾北打车赶到远大园一区，上了十二楼，敲开了门。沈彤看到竟然是顾北，顿时又惊又喜。    “你怎么来了？”    “我来燕京办事，就来看看你和儿子。”顾北笑着进了房间。    “吃饭了没？”    “没有。”    “我给你去盛饭。”    小小北正在吃饭，看到顾北进来，立刻亲热的叫了一声爸爸，顾北笑着抱起来，父子俩闹了一会，顾北才坐下吃饭。    顾北这才把来燕京的事情简单告诉了沈彤。    “你准备搞操作系统？”沈彤听了也吃了一惊，虽然她不太懂电脑知识，但是95她是用过的，知道弄那个很难。    “是很难，不过我想试试。”    “那如果求伯君他们不愿做呢？”沈彤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顾北沉默了一下。    “那我就去找人做！”    “我知道，你是最厉害的！”沈彤温柔的看著他。    她最欣赏顾北的就是这种不服气的勇气。    没想到顾北突然嘿嘿一笑，凑在沈彤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今晚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流氓！”沈彤忍不住嗔道，脸上微红，惹的顾北哈哈大笑，忘掉了刚才的烦心事。    第二天，顾北专门让沈彤给儿子请了假，带着他去动物园玩，整整周末两天时间，顾北陪着小小北，享受着天伦之乐。    求伯君这个周末却没过好，本来打算是不加班休息两天，结果吃不好饭，睡不好觉，顾北的那个想法，在他看来就如同亚当与夏娃的伊甸园里充满诱惑的果子，简直让人无法抵制。    不知道雷军是什么想法？    周末晚上，求伯君实在忍不住了，给雷军打了个电话。    “顾北那个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求伯君直接了当。    “求董，你的意思？”    “干！”    对方沉默片刻：“那就干！”    “好，你马上去公司，咱们商量一些具体想法。”求伯君说道。    “行，我马上过去。”    顾北接到求伯君的消息已经是周一早上，在电话里求伯君明确告诉顾北，他们愿意开发属于中国人自己的操作系统。    “顾董，你来公司，我有些具体设想想和你谈谈。”求伯君说道。    顾北自然是大喜过望，立刻打的赶到金山公司，三人又坐在求伯君的办公室开始商议此事。    既然三人都同意金山公司研发中国自己的电脑操作系统，目标一已经定，下一步就是具体如何规划，牵扯到就是人财物。    对于资金，顾北当场表示，自己所控制的四个企业都可以投资新操作系统的研发！    乐饮十个亿，荣光两个亿，搜狐两个亿，而华富集团也可以投资一个亿！    果然是财大气粗！    雷军听了很高兴，他作为金山公司总经理，平常在公司里最头疼不是程序编写，而是没钱！    金山以前穷怕了，这两年好不容易缓过劲有了些盈余，如果再搞操作系统，不知道这个大坑需要多少资金来填。    不过这下好了，都是顾北控制的公司出资，而且说了不够还可以追加，用他的话，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国产操纵系统搞出来！    钱有了着落，下一步就是成立项目团队招聘人才，顾北提议让求伯君亲自挂帅，做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没想到求伯君摇摇头，笑着说：“我想到了一个人，他比更合适。”    谁？    顾北很好奇，还有比求伯君这个号称中国第一程序员的人还牛逼？    “他叫倪光南。”

646 请大神出山
    倪光南？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顾北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失声叫道：“是不是那个被联想解聘，和柳传志有着技工贸和贸工技之争的倪光南？”    这可是个牛人啊…    工程院院士，和柳传志一同下海创立了联想公司，凭着自己研发lx-80汉字图形微型机（独立的汉字信息处理系统（汉卡））使联想获得了第一桶金。    可惜就在联想蒸蒸日上之际，倪光南和柳传志对于联想的发展理念产生冲突，逐渐被边缘化，后来被直接解聘。    离开联想后，倪光南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推广以lux为代表的开源软件中。他主张发展国产cu，主张推广采用国产cu和lux操作系统的网络计算机nc，主张要建立自主完整的软件产业体系，主张政府采购应倾向国产软件。    不过可惜的是，一直未能如愿。    这些当然是顾北后世从网上看到的。    ————    求伯君听了顾北的话也是一脸诧异：咦……倪院士刚被联想解聘你就知道了？”    还没等顾北回答，求伯君忽然又想到什么，嘴里喃喃道：“技工贸………贸工技，精辟！你一针见血指出了他和柳传志对于联想发展理念上的最大的区别，厉害啊厉害，顾总。”    看到求伯君一脸佩服的模样，顾北有点不好意思。    这哪里是我厉害啊……早就有人总结好了。    不过现在不管这么多，兴奋的问道：“倪院士现在在哪里？咱们就找他！”    “哈，没想到你比我还心急…行，我打个电话问问。”求伯君说完，就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座机。    …………………    ……………………    燕京，联想集团总部。    在一间很普通的办公室里，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正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就是原联想集团总工程师倪光南。    刚刚被集团领导宣布解聘之后，倪光南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个人物品。    他此时的心情很平静，因为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    自从95年被免去联想集团总工程师之后，他逐渐在公司里被边缘化，许多重大决策都无法参加，而他眼睁睁看着联想这辆火车呼啸着朝着一个错误方向驶去，却无力制止。    这让他感到很悲哀。    可怜自己一手创建的联想在某些人的操纵之下，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即便是一年盈利几亿、几十亿、上百亿如何？    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大型电脑组装厂！    更让他忧心的是，现在国际上微软和英特尔形成的u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可惜……没人理会这些，自己这个孤老头子即便是喊破嗓子有什么用？    这时候门开了，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正是倪光南的学生——华清大学毕业的博士生罗争。    看着昔日在公司里受人尊敬的老师竟然落得这个下场，连个来送别的人都没有，罗争一阵心酸，赶紧过来帮收拾行李。    “老师，你准备去哪里？”罗争低声问道。    “我？”倪光南脸上露出迷惘的神色，不过很快一扫而过笑着回答：“我嘛……好歹还是中科院的人，自然是回去。”    看着罗争一脸沮丧的样子，倪光南拍了拍自己的这个得意弟子，安慰道：“小罗，你好好干，你负责的程控机那个项目还是很有前途的，你看看人家华为，现在干的多欢实！”    “老师，你不知道？”罗争一脸惊讶：“集团已经传出消息，程控机这个项目就要下马了！”    “为什么？！”倪光南大吃一惊。    “资金投入太大，没有卖c赚钱。”    这……倪光南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老师，我也准备想辞职。”罗争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准备去哪里？”    “出国，或者去华为……实在不行回计算机研究所，都比呆在这个破地方强！”罗争愤愤说道。    “也好……”倪光南点点头：“树挪死，人挪活，出去闯闯也好…”    想想自己如果95年就离开联想，不知道又干了多少自己想干的事情？    对于自己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来说，人生还有几个四年？    就在师生二人各自黯然伤神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倪光南接了过来。    “倪院士，您好，我是金山的小求。”    算年龄的话，求伯君绝对算是晚辈，对于倪光南很是尊敬，所以姿态很低。    “求董啊……你好。”倪光南脸上露出微笑。    他很欣赏这个年轻人，不仅仅是个编程高手，更让他欣赏的是那种不服输的性格，这不，凭着这几年的卧薪尝胆，力拼微软，硬是夺回了在文字处理软件系统的半壁江山。    “倪院长，我听说您从联想辞职了？”求伯君小心翼翼的。    “嘿……应该是说被人扫地出门喽…”倪光南倒也豁达。    “倪院士，我们金山准备心开发一个项目，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愿意过来？”求伯君问道。    “什么项目？”    “准备基于lux研发国产计算机操作系统。”    基于lux？    国产操作系统？    这不是自己一直力促的两大项目其中之一吗？    金山要干这个？    “小求，你不会哄我这个老头子吧？”倪光南有些不相信。    这玩意既费钱又费人，研发周期又长，何况将来研发出来是否能突出微软的重围，杀出一条血路也是一切未知。    所以自己这个提议在联想内部很快就被ass，可是比联想体量小的很多的金山竟然要做这件事！    求伯君似乎已经知道倪光南的怀疑，在电话里笑着说道：“倪院士，这种事情我怎么敢和你开玩笑？其实这不是我的主意，是我们的副董事，就是搜狐和荣光公司董事长顾北提出的，他负责筹措资金！”    原来是他！    倪光南当然听过顾北这个名字。    别的不说，就光刻机这一项，就让倪光南非常佩服。    打破了外国人的垄断，这比多造几台电脑，多生产几块芯片的社会意义和经济意义多大的多！    而且听说这小伙子还挺会赚钱，有他在，那研发操作系统的巨额资金就不成问题了！    “倪院士，你愿意过来谈谈吗？我和顾董都在，我们准备让你负责这个项目。”求伯君最后问道。    “好，我马上过来！”倪光南立刻答应了。    “老师，求董在电话里说什么？”罗争看到倪光南一扫刚才的颓唐显得意气风发，好奇的问道。    “小求说他们准备研发国产操作系统！”倪光南把刚才求伯君的的话简单说了一遍：“我现在就去金山，和他们详谈！”    “老师，我也跟你一起过去。”罗争突然想到，这对于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647 顾北手下的公司
    “倪院士愿意来吗？”顾北赶紧问求伯君。    “他说他马上赶过来。”    妥了！    就凭倪光南这态度，加盟金山肯定没问题。    顾北心里很高兴，有了这位工程院院士坐镇，那么个项目研发的成功率又增加了一份。    没多长时间，倪光南就赶了过来，让顾北没想到的是同来的还有一位年轻人，一介绍才知道是倪光南的高徒，罗争。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大家都聊到正题上，这几个人都是it高手，不仅仅从项目的必要性和可行性论证，很快就聊到具体研发上，各种计算术语层出不穷，听的顾北这个非工科男云里雾里。    “你看……不好意思啊…顾董。”求伯君首先发现顾北的尴尬，笑着解释：“我们几个一聊就聊到具体编程上去了，忘了今天的正事。”    其余几人一听，也是。    今天主要是立项，至于具体研发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顾北到没感觉什么，他有自知之明，真正对于计算机软件他绝对是门外汉，咱只要提出目标保证资金就行啦。    当然下一步的如何推广、如何建立生态圈，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其实历史上上看，国产的x操作系统历史上研发出了不少，只是推广不够，缺乏足够的软件支持没有建立其自己的生态圈，结果逐渐被淘汰。    这个是自己需要重点考虑的问题。    如果电脑操作系统研发成功，下一步是否就可以做手机操作系统？    前途一片广阔啊……    ————    顾北在燕京又呆了一天，几人达成初步协议，倪光南加盟金山公司任总工程师，专门负责操作系统研发项目。公司将成立一个操作系统研发部门，独立核算。    燕京之行大获成功，这让顾北很高兴，返回申城后就立刻分别召开自己名下的各个公司的董事会，给金山公司注资。    毫无疑问他的提议全部通过，因为大家都知道，顾北的投资从来没有失败过！    总算暂时搞定金山公司的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顾北的工作可以轻松，一大堆的事情还等着他…    荣光扩能一切准备就绪，这多亏了华为的大力支持，任正非大手一挥，光工程师就派来了五十多位，大大缓解了荣光的人才匮乏。    euv项目也开始进入研发阶段，杨卫东雄心勃勃，和张文华带领着团队一心一意投入到研发过程中，甚至要去辞去公司首席技术官一职，专心搞科研。不过顾北暂时没有批准。    搜狐这边自从李彦宏加盟以后，立刻对搜狗引擎的算法进行了改进和优化，和以前相比提高了一个档次，顾北不得不佩服这个历史上百度的创始人，在这个领域具有天才般的能力。    搜狐和百度，这个历史上两大互联网公司现在已经合二为一，能不能发挥其优势将来和谷歌k?    顾北不敢肯定。    但是他知道，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新搜狐路走的要平坦些，比如曾经让百度背负骂名的魏则西事件就不会在再发生！    而小妹和陈东等人成立的喔喔公司，所制作的即时聊天软件喔喔（  oo）10版已经问世，在复华、申大等高校里先流行起来，由于其财大气粗，购数台服务器，使其喔喔的流畅度比别的软件快了许多，很快受到学生的欢迎。    顾北又让其在搜狐、网易、新浪等网站上砸下重金，大做广告，很快，oo注册人数突破了五万万直追腾讯，成为当时仅排在qq之后的第二大即时聊天软件。    陈东和顾南都显得有些得意，向顾北来汇报成绩，却被顾北警告：“要做必须做第一，及时聊天软件领域是赢者通吃，根本没有老二的地位！如果到今年年底超不过腾讯的oicq，你们干脆别做了好了。”    看着自己的小妹和陈东有些灰溜溜的身影，顾北心里感慨，这些年轻人真不省心啊，看看人家马老师的阿里巴巴！    马老师创立的阿里巴巴，其国际网站已经是赫赫有名，做到了“365天永不落幕的广交会“目标，下一步正在大通为商家提供通关等方面的便利化服务，并在这个过程中开始沉淀数据，迎接大数据时代的来临！    从内心讲马老师的阿里巴巴，是顾北最放心的。    只是到后期的蚂蚁…    算了，到时候多搞点阿里云达摩院之类的，少搞点借呗花呗什么的金融创新吧。    顾北这么想着，反正他是阿里的最大股东，！    除了这些it互联网公司，顾北手里掌控着三家公司，北云音乐和乐饮集团还有华富投资公司。    提起北云音乐，顾北有些惭愧。    这是他名下所有公司里最不上心的一个了。    而作为公司总经理的肖云云结婚以后，似乎也没有以前好胜心，仗着自己的腰包里有钱，养了一批诸如民谣、摇滚的小众音乐人。    于是北云音乐成了这些小众音乐人的圣地，和燕京的迷笛音乐学校，被称为音乐届两大殿堂。    只是可惜了周丹丹。    北云的音乐风格已经不适合她的发展，看到国内音乐竞争如此激烈，干脆出国到了美国，将东方音乐和流行音乐结合起来，在美国倒也颇受欢迎。    当然，也有人说是因为伤心躲开董事长顾北才去的美国……这个消息不过未得到证实。    黄鹂的堂妹最终没有实现的自己的明星梦，或许是年龄也大了懂事很多，或许是实在吃了不了这个苦，最后退出了北云公司，通过老爸的关系到了申城一家艺术学校做了一名舞蹈老师。    顾北结婚不久，张文华和黄莺也结婚了。    顾北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结婚时候送了她一辆最新版的宝马7系，这让黄莺喜笑颜开。    自从去年在香江股市得到甜头以后，刘海涛和宋晓喜就嚷嚷着把公司重心逐步向香江转移，这里有期货有股票还有汇市，比国内的a股刺激多了。    顾北没有反对，自己的重心早就不在股市上，一切都要靠他们去闯。顶多自己在关键时刻指点一下就行了    传统行业的乐饮集团，在郭照军的带领下，也开始了快速扩张，手持巨资，hi-，绿茶、乐虎三大系列产品同步发展，这当然也有黄鹂的功劳。    黄鹂在四月份就迫不及待的去上班了，在休产假这段时间把她憋坏了，用她的话说，她虽然爱自己的宝宝，但是绝对不会做一个只会照顾孩子操持家务的家庭主妇！    得，苦命啊…    让你做个一天知道遛狗打牌逛街美容的贵妇人太太你都不愿意…    顾北心里吐槽。    于黄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白玫一过春节就辞去了荣光和华富的财务总监职务，无论顾北怎么挽留她都不愿意。    用她的话说，现在自己现在有了庆庆，重心就应该围着他转，再说了自己在苏市还有个咖啡馆呢。    安安稳稳做个咖啡馆的老板娘，再把庆庆照顾好，多美好的日子！    “要打拼，那是沈彤黄鹂刘雪那样的年轻人的事情，我老啦……要退休了。”白玫抱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笑嘻嘻对顾北说道。    你老？    我怎么感觉你生完孩子后，更加诱人了？    同样不想干活的还有小秘刘雪。    自从自己成为一个亿万富婆以后，刘雪就更不想一天朝九晚五了，仗着和顾北这层关系，经常挂在他脖子上腻着说自己也想辞职，不过被顾北严词拒绝。    “人家白玫辞职是为了照顾庆庆，你年级轻轻的，辞职是为什么？”顾北一脸严肃。    “我……我……”刘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唉都怪自己不争气，为啥肚子不能像白玫那样鼓起来？    那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辞职喽。    不对，应该怪这家伙。    谁让他来自己的这里次数太少！    不行，得多缠住他！

648 千禧之年

    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年就这么匆匆忙忙过去。

这一年无论是国际上还是国内都发生的许多大事。

1月，欧元诞生。

4月，美国侦察机侵犯中国领空，并把中国的驱逐战斗机撞毁，导致飞行员王伟为国捐躯。

5月，美国悍然轰炸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导致四名中国公民遇难，全国游行抗议，最后从线下发展到线上，中国红客开始大肆攻击美国网站，导致中美网络大战，双方各有百余个网站被插上了对方的国旗。

12月20日，澳门回归祖国

12月23日，一代强人普京被任命为俄罗斯代总统，长达数十年的“普京时代”从此开启。

最后人们在对“千年虫”的忐忑不安中，迎来了新世纪的曙光。

元月一号，香江浅水湾。

新世纪的第一缕阳光通过窗帘的缝隙，照进了别墅的卧室里，顾北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

他看了看旁边被窝里正睡的正香的三个孩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顾北和黄鹂他她们带着孩子是前几天来香江度千禧年夜的，可是让顾北没想到的是昨晚三个孩子的妈妈统统失职！

晚上在香江维多利亚港看了特区政府举办的“龙腾灯耀庆千禧”跨年庆典后，几个女人回到了浅水湾的别墅，兴奋劲头似乎没过，竟然打起了麻将！

首先提议的竟然是白玫！

黄鹂立刻响应，又劝说一项作息时间都非常自律的沈彤，当然喊叫最凶的是刘雪。

这让顾北非常无语。

话说，你一个怀孕的女人不早点去睡觉竟然还熬夜？！

不过看着四个疯劲十足的女人，顾北默默闭上了嘴，最后还是自个带三个孩子上楼去睡觉。

还好，昨晚睡得都很安稳。

顾北看了看手表。

卧槽！八点半了！

再不起来就要迟了！

因为明天是马小跳和卓玛结婚，今天必须赶到燕京去！

顾北赶紧爬了起来，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出了房间直奔隔壁的黄鹂。

黄鹂正蒙头大睡，被顾北推醒，有些不高兴，嘴里嘟囔着：“干嘛呀……今天是元旦也不让人睡个懒觉。”

“你忘了，明天马小跳和卓玛结婚，咱们今天得赶到燕京！”

黄鹂眼睛眨巴了两下，似乎想起这件事来。

“现在不是才八点半嘛…….十一点的飞机还早呢……让我再睡会。”说完翻了身又准备再睡过去。

顾北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还早？你要洗漱化妆，还要吃早饭，到机场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遇到堵车怎么办？”

“不会的……让我再眯几分钟……”

“你不想去是吧？…….那我带刘雪去燕京！”

一听顾北这话黄鹂立马睁开眼睛，一骨碌爬了起来：“那怎么行？我和小马驹是校友同学，她可不是……..”

“那就赶紧的，我下去看看早餐做好没有。”顾北转身就走。

“宝宝呢？”黄鹂这才想起自己的宝贝女儿。

“和庆庆还有小小北他们睡的正香呢……现在咱们刚好走。”

“真不带宝宝去呀？”

“那庆庆怎么办？小孩子会撵路。”

黄鹂听了叹了口气。

一个小时后，顾北黄鹂穿着整齐提着行李出了别墅，一个年过半百官家模样的老人走了上来很恭敬对顾北和黄鹂说道“老爷…..太太……”

“别这么叫，我感到别扭，再说我还不老。”顾北笑着打断老管家的话。

“少爷………”

“这都是封建社会那一套，我们内地人不喜欢。你叫我同志。”

啊？！

老管家楞了楞。

“顾北，这个时候你开什么玩笑？！”黄鹂白了顾北一眼这才和颜悦色对老管家说道：“张老伯，你叫他顾先生，叫我黄夫人就行。”

黄夫人？

你已经嫁给顾先生，应该叫顾夫人吧？

算了，大陆人称呼就是奇怪。

张管家立刻说道顾先生黄夫人，小车已经准备好，是否马上就走？

顾北点点头就向院子走去，张管家上来要提行李却被顾北拒绝了，笑着说你年纪这么大怎么好意思让你提？

说话间，一辆奔驰车缓缓驶来，司机停下车赶忙帮顾北把行李放在后箱，这才缓缓出了别墅大门，消失在林荫路上。

张管家看到小车离开，赶紧上去关了别墅大门，又匆匆向客厅走去，先生夫人回燕京去了，但别墅了还有几位夫人呢，这都要伺候，自己得赶紧去厨房，看看那菲律宾女佣早餐准备的怎么样了。

想起别墅里还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夫人，张管家就不禁摇摇头，自己这个主人可是风流倜傥。

不过话说回来，人不风流枉少年，自己年轻的不是也同时交过两个女友吗？

再说了，人家可是真有钱啊……

这个年轻人在大陆有多少财产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能在香江浅水湾深水湾这些富人居住区一口气买五栋别墅的，香江里能有几人？！

这年头在香江，只要你有钱养得起，找十个八个女人都没人说你！

张管家心里想着，步伐并没减慢，等伺候完楼上的三位夫人外，自己得赶紧去其余别墅看看。

做五栋别墅的管家虽然累点，但是薪水高啊……

就在顾北黄鹂坐上飞机飞往燕京的时候，在申城，赵江和罗韵也在申城国际机场的候车人等候。

当然不是他们俩人，还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

两个孩子已经快三岁了长得非常可爱，正安静坐在椅子上，头挨着头正在看一本动画书，罗韵在一边给孩子轻声解释着什么，

旁边的乘客则是一脸羡慕看着娘们仨。

好幸福的一家人啊。

“老铁怎么还来？”赵江看了看手表，皱眉问道。

说好一起去燕京，他嚷的最厉害，结果自己到了机场他还没影。

“或许，路上堵车了吧。”罗韵听了抬起头温柔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说道。

649 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大结局））

   申城飞跃青少年篮球俱乐部。

李铁岭穿着一身运动服，正陪着几个人从篮球馆里走出来，为首的一个年轻男人个子很高，身高一米九零的李铁岭在他面前就是个矮个子。

“姚中锋，欢迎你对我们的俱乐部提出意宝贵的意见和建议。”李铁岭边走边说。

“做的很不错，说实在的，比申城那些政府办的业余体校都要好，你们的场地、设备都是一流的，那些队员也不错，我看有两个好苗子值得培养。”高个年轻人笑着回答。

“那…….姚中锋，能否作我们飞跃青少年篮球俱乐部的名誉教练？你放心，耽误不了你训练时间，只要你回申城，有时间过来指点一下就行，指导费绝对让你满意。—一年六十万。”李铁岭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高个年轻人踌躇了一下。

作为土生土长的申城人，他当然愿意为自己老家的青少年篮球运动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何况还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虽然自己入选了国家篮球队，但只算是新人，也没多少经济收入。

于是他点头答应了。

“太谢谢你了，我们和拟好一份合同到时候给你送过去……”李铁岭大喜：“姚中锋，我们拍张合影吧。”

年轻人点点头。

站在俱乐部大门口，李铁岭和客人合影，又送客人上了车，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元旦不休息，连老婆坐月子顾不上，就是为了今天这件事，目的终于达到了。

这两年自己的俱乐部发展很快，在申城已经小有名气。俱乐部已经有五十多号人，光篮球教练就招聘了二十多个，有的是大学篮球专业的毕业生，也有从市队退役下来的球员，他已经很少下场亲自教学，和吴胜男一起，重心放在俱乐部的管理上。

俱乐部还需要更大的名气。

最好是某位篮球明星来俱乐部转一圈，签个名留个言，拍张合影照，自己才好大肆宣传。

当然美国的NBA球星最好，可惜现在不现实。

于是他把目光瞅向国家篮球队球员。

恰好，他打听到申城有一名年轻的中锋被入选到国家篮球队，他觉得这是个机会。

咱请不起孙军、胡卫东这些被号称为94黄金一代的国内篮球明星，请个新人还可以吧。

于是他动用了自己关系，也花了不少钱终于让这个年轻人来自己俱乐部逛了一圈。

最后签约作为名誉教练绝对是意外之喜。

对了，他的名字叫姚明。

李铁岭正沉浸在自己的沾沾自喜当中，突然一拍脑袋。

糟了，差点忘了一件大事，今天要赶飞机去燕京！

本来预计姚明来参观俱乐部是一个小时，结果姚明兴致勃勃下场指点了几名小球员，又互动了一会结果时间超了。

看来自己回家换衣服拿行李是来不及了。

“小孙，小孙，开车送我去机场！”李铁岭边往回跑边大叫。

小孙是俱乐部的司机，专门给李铁岭夫妇开车，听到老板喊他立马跑了出来，但是看到他穿这样子，有些迟疑。

“老板，你就穿这一身去燕京？”

洗澡换衣服？哪有时间？

“来不及了，等到燕京去买……愣着干啥，快去开车！再找件军大衣。”李铁岭吼了一声。

小孙飞快向车库跑去，没过两分钟一辆宝马缓缓驶来，李铁岭一头钻进车里，小车立即加速很快消失在车流中。

在候机厅，赵江不停看表，眼看时间已经部队，就带着孩子准备去安检的时候，才看到李铁岭满头大汗跑了进来。

“老铁，你这是？”赵江看着他披着一件军大衣里面穿着竟然穿着运动服，不由得大吃一惊。

去参加同学的婚礼，又不是比赛，你玩的是哪一出？

“嗨……我去取票，过下给你说。”李铁岭从口袋了掏出身份证，又跑向值机台，幸亏今天带着钱包里面装着身份证，否则可真就完蛋了。

赵江他们的班机到达燕京国际机场是下午三点多，当他们出登机口舱口的时候，从香江飞往燕京的航班也开始降落，徐徐滑入跑道。

顾北和黄鹂就在这架航班上。

这是他们约好的，尽量一块赶到，免的让马小跳来回接机。

当顾北和黄鹂拖着行李出了登机口，就看到马小跳和赵江、李铁岭三人正热聊，罗韵在一边照顾着孩子。

赵江或许是参加婚礼的缘故，穿着平时很少穿的西装，人变得精神了许多，而马小跳穿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梳着背头显得很有气势。

果然是官场呆时间长了，自带一种气场。

顾北不仅心里感叹。

再看看李铁岭，军大衣里面竟然穿着一身运动服！

这尼玛的…..太随便了吧？

“老铁，你不会是直接从篮球场下来就直奔燕京吧？”顾北开起了玩笑。

“嘿，老北，你别说还真是…..”李铁岭有些得意，又把在飞机上跟赵江讲的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顾北。

“什么？！你竟然找到了姚明？！”顾北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很奇怪？不就是国家队的队员嘛……..哥们认识好几个呢。”李铁岭吹起牛来。

“你还和他合影留念？”

“对，卧槽，个子真高……”李铁岭刚吐槽一句就被顾北打断：“他竟然答应做你们俱乐部的名誉教练？！”

“是啊……每年给他六十万，签约五年，你说这买卖是不是有点亏？”说道最后，李铁岭小小心翼翼问道。

其实他明白找姚明就是图人家是国家队员这名声，至于指点？一年能来几回？自己做些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别让顾北骂自己是个傻逼就行了。

没想到顾北一拍李铁岭的肩膀：“你小子竟然有这狗屎运？你就等着你的那个飞跃俱乐部出名吧，哈哈哈…….”

笑着李铁岭等人莫名其妙。

虽然所国家队员的名气比较大，但这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谁知道过过段时间能不能再入选国家队？

顾北也不想解释，只嘱咐他好好捧着这个姚明这个招牌，千万别砸了！

马小跳开的是一辆七座商务车，顾北原以为把他们拉到酒店就结束，没想到马小跳说今晚在全聚德订了一桌，要给大家接风洗尘。

“明天你就是新郎官了，晚上还有这空闲？算了吧，你忙你的去。”顾北笑着劝道。

“嗨…….都是我爸妈在操心，我就是个现成人，再说明天结婚来人多，估计也没法好好招呼你们，不如今晚我们好好聚一聚，对了，卓玛也来。”

既然马小跳这么说，顾北他们也没在说什么，在酒店略作休息，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开车直奔全聚德。

卓玛已经在包厢等候，快三年不见，并没多大的变化，看到顾北他们进来，立刻热情招呼，汉语流利了许多。

大家一番调侃，纷纷向她表示祝福，左一口新娘子有一句新娘子，卓玛被说的脸红了，露出幸福的笑容。

菜是全聚德的鸭子，酒上的是北京特产二锅头，顾北他们担心马小跳明天结婚不让他多喝，可是他却满不在乎。

“我说，今天404宿舍成员又齐聚一起，不喝酒怎么行？再说了就这点酒放在拉萨算个啥？是不是，卓玛？”马小跳回过头问坐在旁边的卓玛。

卓玛点点头，一副你随便喝我绝对不干涉的样子。

既然如此，大家也就放开了，控制个总量就行。

喝到半晌，马小跳微醉。

“喂，哥们，给你们说个事，我马上就要调回燕京，以后你们来燕京，一切我都包了！”

“怎么，想通要回来了？”顾北调笑道。

“嘿…….没办法，老爸老妈年龄大了非要让我回来。从上大学到现在，浪荡了这十几年也该尽尽孝心。”马小跳解释道。

这倒也是…..

顾北点点头。

想想自己家，自己和妹妹都在申城安家，老爸老妈还在老家，是不是也想办法接到申城来？

只不过他们不愿意来，说住不惯大城市。

唉……

不过有了宝贝孙女，他们估计愿意来住了吧？

马小跳的话触动了顾北的心思，他正在想着突然又听到李铁岭问道：“小马驹，你调回燕京，给你个啥官？”

“兴大区的副区长，主管教育。”

卧槽！

副厅级！

厉害啊，这才刚三十竟然就是副厅！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个做官的料！

于是大家纷纷表示祝贺，又是一句“苟富贵勿相忘”，说你马小跳现在发迹了，将来成了市长高官什么的，可别忘了咱们这帮哥们，是不是将来见你还要通过警卫？

气的马小跳大叫说你们个个都是百万千万亿万富翁的，来笑话我这个月工资不到五千的穷干部？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趁大家都在，我也有件事给大伙说说。”这个时候赵江站了起来。

“赵江，你也有好事？”李铁岭笑呵呵的。

“我和罗老师商量好了，准备过完年去支教。”

支教？！

听赵江这么一说，大伙都愣住了。

“我的身世你们都知道，从大山沟里走出来的穷孩子，前几年自己穷也没能力，这两年一切都好多了。人嘛，总不能忘本，所以呢，我给老家小学捐了点钱，打算回老家去教村里教书，我已经给我们县教育局联系好了，他们都同意。”赵江笑着解释。

“那罗老师你？”

大家把目光投向罗韵。

“我也和他一起回去，结婚好几年我还没去过他老家呢。”罗韵笑着解释。

“那……他们俩，留在外婆外爷家？”黄鹂指着两个可爱的孩子，忍不住插话问道。

“不，赵江让我也带回去，去见识见识农村生活，我们准备在他老家支教三年，到时候孩子也六岁了，刚好回来上小学。”

“所以，顾北，我今天也是向你辞职。”赵江补充了一句。

“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挺好。”顾北也干脆：“不过嘛，辞什么职啊？做当你出趟长差，我给大海和小喜他们说，公司里位置给你留下。”

赵江同意了。

其实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除了炒股，好像别也不会啥……..

“唉…….你看你，赵江，我刚从拉萨回来，咱哥们几个方便聚一聚，结果呢，你又跑到大山沟里去。”马小跳故意叹了一口气。

“喂，小马驹瞧你说的，好像生离死别似的……”李铁岭笑骂来一句，突然又叹气道：“时间过的真快啊，毕业快八年，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

是啊……

二十一世纪。

从小学到初中课本上都提到的二十一世纪，就这么不知不觉到来了。

“嘿，哥们，还记得我们上小学唱的那个首歌吗？”马小跳突然来了一句。

“什么歌？”李铁岭一愣。

马小跳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轻轻唱道：

年轻的朋友们

今天来相会

荡起小船儿

暖风轻轻吹

花儿香鸟儿鸣

春光惹人醉

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

唱着唱着大家也跟着哼唱起来：

………

再过二十年

我们重相会

伟大的祖国

该有多么美

天也新地也新

春光更明媚

城市乡村处处增光辉

啊亲爱的朋友们

创造的奇迹要靠谁

要靠我要靠你

要靠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啊亲爱的朋友们

创造的奇迹要靠谁

要靠我要靠你

要靠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

“全书完”

这本书写完了，感谢大家的支持。

成绩不算好，但已经尽力了，起码从没有断更过（当然也是为了混全勤呵呵。）

下一本在构思中，准备写八十年代的事情，想写写那个年代人和事，一个物质相对匮乏但却充满理想激情和浪漫的年代。不过不会再涉及什么生意商战，主要是文艺方面的.....那个年代可是文艺青年的天堂啊，呵呵。

到了年底工作很忙，发书估计还有一段时间，如果感兴趣的可以关注。

再次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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